夫妇部总论一 易经   蒙卦 六三勿用取女见金夫不有躬□攸利 程 传 三以阴柔处蒙暗不中不正女之妄动者也正 应在上不能远从近见九二为群蒙之归得时之 盛故舍其正应而从之是女之见金夫也女之从 人当由正礼乃见人之多金说而从之不能保有 其身者也□所往而利矣本 义 六三阴柔不中不正  女之见金夫而不能有其身之象也占者遇之则 其取女必得如是之人□所利矣金夫盖以金赂 己而挑之若鲁秋胡之为者大 全 宋子曰六三说勿  用取女者大率阴爻又不中不正合是一般□主 宰底女人金夫不必解做刚夫 云峰胡氏曰诸 爻皆说蒙此爻别发一义昧其所适见利忘身蒙 不足以尽之女一失身且如此士而失身于所从 用之何利焉 隆山李氏曰屯之六二近初九之 阳而正应在五然震之性动而趋上舍初而归五 故曰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此女子之屯者也蒙 之六三近九二之阳而正应在上然坎之性陷而 趋下舍上而从二故曰勿用取女见金夫不有躬 此女子之蒙者也象曰勿用取女行不顺也 程 传 女之如此其行邪僻不顺不可取也 本 义 顺当作  慎盖顺慎古字通用荀子顺墨作慎墨且行不慎 于经意尤亲切今当从之  小畜卦 九三舆说辐夫妻反目 程 传 三以阳爻居不得中而密比于四阴阳之情相 求也又昵比而不中为阴畜制者也故不能前进 犹车舆说去轮辐言不能行也夫妻反目阴制于 阳者也今反制阳如夫妻之反目也反目谓怒目 相视不顺其夫而反制之也妇人为夫宠惑既而 遂反制其夫未有夫不失道而妻能制之者也故 说辐反目三自为也本 义 九三亦欲上进然刚而不  中迫近于阴而又非正应但以阴阳相说而为所 系畜不能自进故有舆说辐之象然以志刚故又 不能平而与之争故又为夫妻反目之象戒占者 如是则不得进而有所争也大 全 龟山杨氏曰舆说  辐不能有行也重刚不中切比于四为阴所畜则 道不行于妻子矣 平庵项氏曰九三反目称妻 言相敌也上九既雨称妇言相顺也象曰夫妻反目不能正室也 程 传 夫妻反目盖由不能正其室家也三自处不以 道故四得制之不使进犹夫不能正其室家故致 反目也本 义 程子曰说辐反目三自为也 大 全 建安丘  氏曰三虽阳刚乃昵于六四不正之阴为其系畜 而不能进至于反目皆三有以自取之也夫制于 妻则其正家之道盖可知矣孔子曰大车□輗小 车□軏其何以行之哉此之谓也  又 上九既雨既处尚德载妇贞厉 程 传 九以巽顺之极居卦之上处畜之终从畜而止 者也为四所止也既雨和也既处止也阴之畜阳 不和则不能止既和而止畜之道成矣大畜畜之 大故极而散小畜畜之小故极而成尚德载四用 柔巽之德积满而至于成也阴柔之畜刚非一朝 一夕能成由积累而至可不戒乎载积满也诗云 厥声载路妇贞厉妇谓阴以阴而畜阳以柔而制 刚妇若贞固守此危厉之道也安有妇制其夫臣 制其君而能安者乎月几望君子征凶 程 传 月望则与日敌矣几望言其盛将敌也阴已能 畜阳而云几望何也此以柔巽畜其志也非力能 制也然不已则将盛于阳而凶矣于几望而为之 戒曰妇将敌矣君子动则凶也君子谓阳征动也 几望将盈之时若已望则阳已消矣尚何戒乎本义  畜极而成阴阳和矣故为既雨既处之象盖尊尚 阴德至于积满而然也阴加于阳故虽正亦厉然 阴既盛而抗阳则君子亦不可以有行矣其占如 此为戒深矣象曰既雨既处德积载也君子征凶有所疑也  大过卦九二枯杨生梯老夫得其女妻□不利 程 传 阳之大过比阴则合故二与五皆有生象九二 当大过之初得中而居柔与初密比而相与初既 切比于二二复□应于上其相与可知是刚过之 人而能以中自处用柔相济者也过刚则不能有 所为九三是也得中用柔则能成大过之功九二 是也杨者阳气易感之物阳过则枯矣杨枯槁而 复生梯阳过而未至于极也九二阳过而与初老 夫得女妻之象老夫而得女妻则能成生育之功 二得中居柔而与初故能复生梯而□过极之失 □所不利也在大过阳爻居阴则善二与四是也 二不言吉方言□所不利未遽至吉也梯根也刘 琨劝进表云生繁华于枯荑谓枯根也郑元易亦 作荑字本 义 阳过之始而比初阴故其象占如此梯  根也荣于下者也荣于下则生于上矣夫虽老而 得女妻犹能成生育之功也象曰老夫女妻过以相与也 程 传 老夫之说少女少女之顺老夫其相与过于常 分谓九二初六阴阳相与之和过于常也  又 九五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元咎□誉 程 传 九五当大过之时本以中正居尊位然下□应 助固不能成大过之功而上比过极之阴其所相 济者如枯杨之生华枯杨下生根梯则能复生如 大过之阳兴成事功也上生华秀虽有所发□益 于枯也上六过极之阴老妇也五虽非少比老妇 则为壮矣于五□所赖也故反称妇得过极之阴 得阳之相济不为□益也以士夫而得老妇虽□ 罪咎殊非美也故云□咎□誉象复言其可丑也本 义 九五阳过之极又比过极之阴故其象占皆与 二反大 全 厚斋冯氏曰合二五两爻象观之九二枯  杨老夫之象也初六生梯女妻之象也则九五当 为杨而今以上六为枯杨老妇九五反为生华士 夫何也易之意盖以枯象老在阳爻则为夫在阴 爻则为妇而杨者不拘于阴阳之爻也又曰圣人 立象以尽意天下事物之变□不备考老夫之得 女妻再娶女之夫也老妇之得士夫妇再嫁而夫 未娶也凡人伦之变备见于象矣 兼山郭氏曰 老夫女妻刚为主而柔辅之大过之得也故□不 利老妇士夫则柔为主而刚辅之大过之失也故 □誉象曰枯杨生华何可久也老妇士夫亦可丑也程 传 枯杨不生根而生华旋复枯矣安能久乎老妇 而得士夫岂能成生育之功亦为可丑也  咸卦 程 传 咸序卦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 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 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 礼义有所错天地万物之本夫妇人伦之始所以 上经首乾坤下经首咸继以恒也天地二物故二 卦分为天地之道男女交合而成夫妇故咸与恒 皆二体合为夫妇之义咸感也以说为主恒常也 以正为本而说之道自有正也正之道固有说焉 巽而动刚柔皆应说也咸之为卦兑上艮下少女 少男也男女相感之深莫如少者故二少为咸也 艮体笃实止为诚□之义男志笃实以下交女心 说而上应男感之先也男先以诚感则女说而应 也大 全 建安丘氏曰咸二少相交者夫妇之始也所  以论一时交感之情故以男下女为象男先下于 女婚姻之道成矣恒二长相承者夫妇之终也所 以论万世处家之道故以男尊女卑为象女下于 男居室之伦正矣或曰卦以二少二长相重者不 有损益乎曰损虽二少而男不下女咸感之义微 矣益虽二长而女居男上恒久之义悖矣此下经 所以不首损益而首咸恒也咸亨利贞取女吉 程 传 咸感也不曰感者咸有皆义男女交相感也物 之相感莫如男女而少复甚焉凡君臣上下以至 万物皆有相感之道物之相感则有亨通之理君 臣能相感则君臣之道通上下能相感则上下之 志通以至父子夫妇亲戚朋友皆情意相感则和 顺而亨通事物皆然故咸有亨之理也利贞相感 之道利在于正也不以正则入于恶矣如夫妇之 以淫姣君臣之以媚说上下之以邪僻皆相感之 不以正也取女吉以卦才言也卦有柔上刚下二 气感应相与止而说男下女之义以此义取女则 得正而吉也本 义 咸交感也兑柔在上艮刚在下而  交相感应又艮止则感之专兑说则应之至又艮 以少男下于兑之少女男先于女得男女之正婚 姻之时故其卦为咸其占亨而利贞取女则吉盖 感有必通之理然不以贞则失其亨而所为皆凶 矣彖曰咸感也 本 义 释卦名义 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止而说男下女是以亨利贞取女吉也 程 传 咸之义感也在卦则柔爻上而刚爻下柔上变 刚而成兑刚下变柔而成艮阴阳相交为男女交 感之义又兑女在上艮男居下亦柔上刚下也阴 阳二气相感相应而和合是相与也止而说止于 说为坚悫之意艮止于下笃诚相下也兑说于上 和说相应也以男下女和之至也相感之道如此 是以能亨通而得正取女如是则吉也卦才如此 大率感道利于正也  恒卦 程 传 恒久也咸夫妇之道夫妇终身不变者也故咸 之后受之以恒也咸少男在少女之下以男下女 是男女交感之义恒长男在长女之上男尊女卑 夫妇居室之常道也论交感之情则少为亲切论 尊卑之序则长当谨正故兑艮为咸而震巽为恒 也男在女上男动于外女顺于内人理之常故为 恒也又刚上柔下雷风相与巽而动刚柔相应皆 恒之义也六五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 程 传 五应于二以阴柔而应阳刚居中而所应又中 阴柔之正也故恒久其德则为贞也夫以顺从为 恒者妇人之道在妇人则为贞故吉若丈夫而以 顺从于人为恒则失其刚阳之性乃凶也五君位 而不以君道言者如六五之义在丈夫犹凶况人 君之道乎在它卦六居君位而应刚未为失也在 恒故不可耳君道岂可以柔顺为恒也本 义 以柔中  而应刚中常久不易正而固矣然乃妇人之道非 夫子之宜也故其象占如此象曰妇人贞吉从一而终也夫子制义从妇凶也程 传 如五之从二在妇人则为正而吉妇人以从为 正以顺为德当终守于从一夫子则以义制者也 从妇人之道则为凶也  家人卦 六二□攸遂在中馈贞吉 程 传 人之处家在骨肉父子之间大率以情胜礼以 恩夺义唯刚立之人则能不以私爱失其正理故 家人卦大要以刚为善初三上是也六二以阴柔 之才而居柔不能治于家者也故□攸遂□所为 而可也夫以英雄之才尚有溺情爱而不能自守 者况柔弱之人其能胜妻子之情乎如二之才若 为妇人之道则其正也以柔顺处中正妇人之道 也故在中馈则得其正而吉也妇人居中而主馈 者也故云中馈本 义 六二柔顺中正女之正位乎内  者也故其象占如此 象曰六二之吉顺以巽也 程 传 二以阴柔居中正能顺从而卑巽者也故为妇 人之贞吉也  渐卦 渐女归吉利贞 程 传 以卦才兼渐义而言也乾坤之变为巽艮巽艮 重而为渐在渐体而言中二爻交也由二爻之交 然后男女各得正位初终二爻虽不当位亦阳上 阴下得尊卑之正男女各得其正亦得位也与归 妹正相对女之归能如是之正则吉也天下之事 进必以渐者莫如女归臣之进于朝人之进于事 固当有序不以其序则陵节犯义凶咎随之然以 义之轻重廉耻之道女之从人最为大也故以女 归为义且男女万事之先也言女归之所以吉利 于如此贞正也盖其固有非设戒也渐之义宜能 亨而不云亨者盖亨者通达之义非渐进之义也本 义 渐渐进也为卦止于下而巽于上为不遽进之 义有女归之象焉又自二至五皆得正故其占为 女归吉而又戒以利贞也大 全 中溪张氏曰渐者进  以序而不迫之义女巽也适人为归故曰女归以 二体言艮男下于巽女亦为女归之义故圣人取 女归以明渐进之象所以为吉然女归固以渐为 吉而其利尤在于得正也以中四爻而观虽阴阳 皆当位而三四相比非正应也唯二五相应为正 故曰利贞 汉上朱氏曰女谓嫁曰归自内而外 也渐专以女妇为义盖礼义廉耻之重天下国家 之本□若女之归也 白云郭氏曰女归不以渐 则奔也渐则为归故女归以渐为吉 临川吴氏 曰巽女在外将入而来归艮男在内方止而未往 迎有女归以渐之象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自纳采 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备而后成婚女归 之以渐如此 云峰胡氏曰咸取女吉取者之占 也渐女归吉嫁者之占也然皆以贞艮为主艮止 也止而说则其感也以正是为取女之吉止而巽 则其进也以正是为女归之吉彖曰渐之进也女归吉也 程 传 如渐之义而进乃女归之吉也谓正而有渐也 女归为大耳他进亦然本 义 之字疑衍或是渐字   又 九三鸿渐于陆夫征不复妇孕不育凶利御寇程 传 夫阳也夫谓三三若不守正而与四合是知征 而不知复征行也复反也不复谓不反顾义理妇 谓四若以不正而合则虽孕而不育盖非其道也 如是则凶也三之所利在御寇非理而至者寇也 守正以闲邪所谓御寇也不能御寇则自失而凶 矣大 全 进斋徐氏曰夫谓三妇谓四与小畜同义三  四位皆不中相比而□应相比则相亲而易合□ 应则□适而相求征往也孕得阳也 郑氏刚中 曰三上□应而亲四四下□应而奔三三务进而 妄动故征则不可还四失守而私交故孕则不敢 育 双湖胡氏曰尝合卦爻辞观之卦辞女归吉 者以三四两爻也爻辞夫妇凶者亦三四两爻也 卦以两体论巽女有归艮男之象爻以应否论当 相应之位者为正不当相应之位者为邪四女□ 归三男之理也特相比而相得为私情之相合耳 此卦但言女归不言取女不得与咸例论其谨始 之意已可见于言外矣大 全 朱子曰渐九三爻虽不  好夫征不复妇孕不育却利御寇今行家择日利 婚姻底日不宜用兵利相战底日不宜婚姻正是 此意盖用兵则要相杀相胜婚姻则要和合故用 有不同也 云峰胡氏曰夫征不复者三悦四之 阴往不以事也妇孕不育者四从三之阳合不以 正也其凶也宜矣爻因彖言女归之吉故又以此 发明为夫妇之所以凶者以为戒也然以九三之 刚而比六四之柔则为夫妇不正之象九三倘能 以其刚而遏六四之柔则又自有御寇之象也或 曰雁群不乱止则相保亦有御寇象象曰夫征不复离群丑也妇孕不育失其道也程 传 夫征不复则失渐之正从欲而失正离叛其群 类为可丑也卦之诸爻皆□不善若独失正是离 其群类妇孕不由其道所以不育也  又 九五鸿渐于陵妇三岁不孕终莫之胜吉 大 全 中溪张氏曰鸿渐于陵陵为高阜下视于盘于 陆则于陵为最高此人君处九五位之象也况五 与二为正应则二乃五之妇二渐进以归于五也 虽三欲塞之四欲间之历三岁而不孕然二五以 中正之道相应必得遂其室家之愿彼不中不正 者终莫能夺而胜之宜其吉也卦以巽为女艮为 男而爻以五为夫二为妇者盖以二五阴阳相应 而言服义不同此其所以为变易也 建安丘氏 曰渐卦以女归为义故中四爻有夫妇之象五与 二应夫妇之正配也故以妇三岁不孕终莫之胜 为象三与四比夫妇之邪匹也故以妇孕不育失 其道也为象盖夫妇之交亦当以渐夫苟患正配 之难合而乐邪匹之易从则亦失渐之义矣  归妹卦 程 传 归妹序卦渐者进也进必有所归故受之以归 妹进则必有所至故渐有归义归妹所以继渐也 归妹者女之归也妹少女之称为卦震上兑下以 少女从长男也男动而女说又以说而动皆男说 女女从男之义卦有男女配合之义者四咸恒渐 归妹也咸男女之相感也男下女二气感应止而 说男女之情相感之象恒常也男上女下巽顺而 动阴阳皆相应是男女居室夫妇唱随之常道渐 女归之得其正也男下女而各得正位止静而巽 顺其进有渐男女配合得其道也归妹女之嫁归 也男上女下女从男也而有说少之义以说而动 动以说则不得其正矣故位皆不当初与上虽当 阴阳之位而阳在下阴在上亦不当位也与渐正 相对咸恒夫妇之道渐归妹女归之义咸与归妹 男女之情也咸止而说归妹动于说皆以说也恒 与渐夫妇之义也恒巽而动渐止而巽皆以巽顺 也男女之道夫妇之义备于是矣归妹为卦泽上 有雷雷震而泽动从之象也物之随动莫如水男 动于上而女从之嫁归从男之象震长男兑少女 少女从长男以说而动动而相说也人之所说者 少女故云妹为女归之象又有长男说少女之义 故为归妹也归妹征凶□攸利 程 传 以说而动动而不当故凶不当位不当也征凶 动则凶也如卦之义不独女归□所往而利也本义  妇人谓嫁曰归妹少女也兑以少女而从震之长 男而其情又为以说而动皆非正也故卦为归妹 而卦之诸爻自二至五皆不得正三五又皆以柔 乘刚故其征凶而□所利也大 全 丹阳都氏曰男  女之相从正则吉而中爻之才刚柔杂居非所谓 正如是而有行非礼法之所容也故征凶夫妇之 相与顺则利而六爻之才柔上刚下非所谓顺如 是而有为非室家之宜也故□攸利彖曰归妹天地之大义也 程 传 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交感男女配合天地之 常理也归妹女归于男也故云天地之大义也男 在女上阴从阳动故为女归之象天地不交而万物不兴归妹人之终始也 程 传 天地不交则万物何从而生女之归男乃生生 相续之道男女交而后有生息有生息而后其终 不穷前者有终而后者有始相续不穷是人之终 始也本 义 释卦名义也归者女之终生育者人之始 说以动所归妹也征凶位不当也 程 传 以二体释归妹之义男女相感说而动者少女 之事故以说而动所归者妹也所以征则凶者以 诸爻皆不当位也所处皆不正何动而不凶大率 以说而动安有不失正者□攸利柔乘刚也 程 传 不唯位不当也又有乘刚之过三五皆乘刚男 女有尊卑之序夫妇有唱随之礼此常理也如恒 是也苟不由常正之道徇情肆欲唯说是动则夫 妇渎乱男牵欲而失其刚妇狃说而忘其顺如归 妹之乘刚是也所以凶□所往而利也夫阴阳之 配合男女之交媾理之常也然从欲而流放不由 义理则淫邪□所不至伤身败德岂人理哉归妹 之所以凶也象曰泽上有雷归妹君子以永终知敝 程 传 雷震于上泽随而动阳动于上阴说而从女从 男之象也故为归妹君子观男女配合生息相续 之象而以永其终知有敝也永终谓生息嗣续永 久其传也知敝谓知物有敝坏而为相继之道也 女归则有生息故有永终之义又夫妇之道当常 永有终必知其有敝坏之理而戒慎之敝坏谓离 隙归妹说以动者也异乎恒之巽而动渐之止而 巽也少女之说情之感动动则失正非夫妇正而 可常之道久必敝坏知其必敝则当思永其终也 天下之反目者皆不能永终者也不独夫妇之道 天下之事莫不有终有敝莫不有可继可久之道 观归妹则当思永终之戒也本 义 雷动泽随归妹之  象君子观其合之不正知其终之有敝也推之事 物莫不皆然初九归妹以娣跛能履征吉 程 传 女之归居下而□正应娣之象也刚阳在妇人 为贤贞之德而处卑顺娣之贤正者也处说居下 为顺义娣之卑下虽贤何所能为不过自善其身 以承助其君而已如跛之能履言不能及远也然 在其分为善故以是而行则吉也本 义 初九居下而  □正应故为娣象然阳刚在女子为贤正之德但 为娣之贱仅能承助其君而已故又为跛能履之 象而其占则征吉也象曰归妹以娣以恒也跛能履吉相承也 程 传 归妹之义以说而动非夫妇能常之道九乃刚 阳有贤贞之德虽娣之微乃能以常者也虽在下 不能有所为如跛者之能履然征而吉者以其能 相承助也能助其君娣之吉也本 义 恒谓有常久之  德 九二眇能视利幽人之贞 程 传 九二阳刚而得中女之贤正者也上有正应而 反阴柔之质动于说者也乃女贤而配不良故二 虽贤不能自遂以成其内助之功适可以善其身 而小施之如眇者之能视而已言不能及远也男 女之际当以正礼五虽不正二自守其幽静贞正 乃所利也二有刚正之德幽静之人也二之才如 是而言利贞者利言宜于如是之贞非不足而为 之戒也本 义 眇能视承上爻而言九二阳刚得中女  之贤也上有正应而反阴柔不正乃女贤而配不 良不能大成内助之功故为眇能视之象而其占 则利幽人之贞也幽人亦抱道守正而不偶者也象曰利幽人之贞未变常也 程 传 守其幽贞未失夫妇常正之道也世人以媟狎 为常故以贞静为变常不知乃常久之道也大全 建  安丘氏曰娣之从嫡必当如跛者之履而不足以 与行则□僭上之疑而嫡妾之分明妻之从夫必 当如眇者之视而不足以有明则□反目之嫌而 夫妇之伦正是妾妇之常道也释象于初曰以恒 于二曰未变常唯各安其常此初之所以吉二之 之所以利欤六三归妹以须反归以娣 程 传 三居下之上本非贱者以失德而□正应故为 欲有归而未得其归须待也待者未有所适也六 居三不当位德不正也柔而尚刚行不顺也为说 之主以说求归动非礼也上□应□受之者也□ 所适故须也女子之处如是人谁取之不可以为 人配矣当反归而求为娣媵则可也以不正而失 其所也本 义 六三阴柔而不中正又为说之主女之  不正人莫之取者也故为未得所适而反归为娣 之象或曰须女之贱者象曰归妹以须未当也 程 传 未当者其处其德其求归之道皆不当故□取 之者所以须也九四归妹愆期迟归有时 程 传 九以阳居四四上体地之高也阳刚在女子为 正德贤明者也□正应未得其归也过时未归故 云愆期女子居贵高之地有贤明之资人情所愿 娶故其愆期乃为有时盖自有待非不售也待得 佳配而后行也九居四虽不当位而处柔乃妇人 之道以□应故为愆期之义而圣人推理以女贤 而愆期盖有待也本 义 九四以阳居上体而□正应  贤女不轻从人而愆期以待所归之象正与六三 相反象曰愆期之志有待而行也 程 传 所以愆期者由己而不由彼贤女人所愿娶所 以愆期乃其志欲有所待待得佳配而后行也六五帝乙归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月几望吉 程 传 六五居尊位妹之贵高者也下应于二为下嫁 之象王姬下嫁自古而然至帝乙而后正婚姻之 礼明男女之分虽至贵之女不得失柔巽之道有 贵骄之志故易中阴尊而谦降者则曰帝乙归妹 泰六五是也贵女之归唯谦降以从礼乃尊高之 德也不事容饰以说于人也娣媵者以容饰为事 者也衣袂所以为容饰也六五尊贵之女尚礼而 不尚饰故其袂不及其娣之袂良也良美好也月 望阴之盈也盈则敌阳矣几望未至于盈也五之 贵高常不至于盈极则不亢其夫乃为吉也女之 处尊贵之道也本 义 六五柔中居尊下应九二尚德  而不贵饰故为帝女下嫁而服不盛之象然女德 之盛□以加此故又为月几望之象而占者如之 则吉也象曰帝乙归妹不如其娣之袂良也其位在中以贵行也 程 传 以帝乙归妹之道言其袂不如其娣之袂良尚 礼而不尚饰也五以柔中在尊高之位以尊贵而 行中道也柔顺降屈尚礼而不尚饰乃中道也本义  以其有中德之贵而行故不尚饰 上六女承筐□实士刲羊□血□攸利 程 传 上六女归之终而□应女归之□终者也妇者 所以承先祖奉祭祀不能奉祭祀则不可以为妇 矣筐篚之实妇职所供也古者房中之俎葅歜之 类后夫人职之诸侯之祭亲割牲卿大夫皆然割 取血以祭礼云血祭盛气也女当承事筐篚而□ 实□实则□以祭谓不能奉祭祀也夫妇共承宗 庙妇不能奉祭祀乃夫不能承祭祀也故刲羊而 无血亦□以祭也谓不可以承祭祀也妇不能奉 祭祀则当离绝矣是夫妇之□终者也何所往而 利哉本 义 上六以阴柔居归妹之终而□应约婚而  不终者也故其象如此而于占为□所利也大全 隆  山李氏曰三上二爻皆阴不能相合为夫妇故止 以士女称之古者妇助祭必以箱篚实苹藻之类 而诸侯卿大夫躬割牲所以重宗庙之祀尽继承 之道今三上□应承筐□实刲羊□血是夫妇之 礼不成而祭祀□主矣象曰上六□实承虚筐也 程 传 筐□实是空筐也空筐可以祭乎言不可以奉 祭祀也女不可以奉祭祀则离绝而已是女归之 □终者也  序卦传 夫妇之道不可以不久也故受之以恒 书经   尧典 帝曰我其试哉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 蔡 注 女以女与人也时是刑法也二女尧二女娥皇 女英也此尧言其将试舜之意也庄子所谓二女 事之以观其内是也盖夫妇之间隐微之际正始 之道所系尤重故观人者于此为尤切也大 全 孙氏  曰刑谓以身仪之与诗刑于寡妻之刑同 周子 曰家难而天下易家亲而天下疏也家人离必起 于妇人故暌次家人以二女同居而志不同行也 尧所以厘降二女于沩汭舜可禅乎吾兹试矣是 治天下观乎家治家观身而已矣 陈氏大猷曰 舜自处顽嚚傲之间而尽其道固难使二女处焉 而亦尽其道尤难使非化二女与己同德安能如 此  牧誓 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蔡 注 索萧也牝鸡而晨则阴阳反常是为妖孽而家 道索矣经 解 林氏曰牝鸡无鸣晨之理使牝鸡而鸣  晨则其反常而妖孽家有此不祥则将索然而尽 亦犹妇人而与于政事是亦不祥而丧国之道也 夫妇部总论二 礼记   曲礼 外言不入于捆内言不出于捆 陈 注 捆门限也内外有限故男不言内女不言外   又 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币不交不亲 陈 注 行媒谓媒氏之往来也名谓男女之名也受币 然后亲交之礼分定故日月以告君斋戒以告鬼神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以厚其别也 陈 注 日月娶妇之期也媒氏书之以告于君厚其别 者重慎男女之伦也大 全 马氏曰礼者以为民坊也  非行媒不相知名所以远嫌也非受币不交不亲 所以致敬也远嫌致敬则安有桑中之奔溱洧之 乱乎明而尊者莫如君书日月以诏之幽而严者 莫如鬼神致斋戒以告之近而亲者莫如乡党僚 友为饮食以命之所以备礼而厚其别也取妻不取同姓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 陈 注 郑氏曰为其近禽兽   又 馂余不祭夫不祭妻 陈 注 尸馂鬼神之余臣馂君之余贱馂贵之余下馂 上之余皆馂也此谓助祭执事或为尸而所得馂 之余肉以归则不可以祭其夫之尊亦不以祭其 妻以食余之物也一说此祭是每食必祭之祭 食人之余及妻进馔于夫皆不祭而食盖敬主人 之馔故祭而后食食人之余而祭则施于卑者 则非尊者之道  檀弓 帷殡非古也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 陈 注 礼朝夕哭殡之时必褰开其帷敬姜哭其夫穆 伯之殡乃以避嫌而不复褰帷自此以后人皆效 之故记者云非古也穆伯鲁大夫季悼子之子公 甫靖也大 全 张子曰敬姜早寡昼哭以避嫌帷殡或  亦避嫌表夫之远色也   又 穆伯之丧敬姜昼哭文伯之丧昼夜哭孔子曰知礼矣 陈 注 哭夫以礼哭子以情中节矣故孔子美之 大 全 严  陵方氏曰经曰寡妇不夜哭盖其远嫌之道不得 不然耳穆伯之于敬姜夫也故居其丧止于昼哭 而不嫌于薄文伯之于敬姜子也故居其丧昼夜 哭而不嫌于厚此孔子所以谓之知礼也  曾子问 孔子曰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烛思相离也取妇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三月而庙见称来妇也择日而祭于祢成妇之义也 陈 注 思相离则不能寝寐故不灭烛思嗣亲则不无 感伤故不举乐此昏礼所以不贺也成昏而舅姑 存者明日妇见舅姑若舅姑已殁则成昏三月乃 见于庙祝辞告神曰某氏来妇来妇言来为妇也 盖选择吉日而行此礼庙见祭祢即是一事非见 庙之后更择日而祭也成妇之义者成盥馈之礼 之义也曾子问曰女未庙见而死则如之何孔子曰不迁于祖不祔于皇姑婿不杖不菲不次归葬于氏之党示未成妇也 陈 注 不迁于祖不迁柩而朝于婿之祖庙也不祔于 皇姑以未庙见故主不得祔姑之庙也婿齐衰期 但不杖不草屦不别处哀次耳女之父母自降服 大功曾子问曰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 陈 注 若夫死女以斩衰往吊既葬而除也   礼器 君在阼夫人在房此阴阳之分夫妇之位也   郊特牲 天地合而后万物兴焉夫昏礼万世之始也取于异姓所以附远厚别也币必诚辞无不腆告之以直信信事人也信妇德也壹与之齐终身不改故夫死不嫁 陈 注 附远附犹托也托于远嫌之义也厚别重其有 别之礼也币诚辞腆是欲告戒为妇者以正直诚 信之行信其能尽事人之道信其能有为妇之德 也大 全 郑氏曰齐谓共牢而食同尊卑也 男子亲迎男先于女刚柔之义也天先乎地君先乎臣其义一也执挚以相见敬章别也男女有别然后父子亲父子亲然后义生义生然后礼作礼作然后万物安无别无义禽兽之道也 陈 注 先谓倡道之也执挚奠雁也行敬以明其有别 故云敬章别也有别则一本而父子亲亲亲之杀 则义生礼作而万物各得其所矣禽兽知有母而 不知有父无别故也婿亲御授绥亲之也亲之也者亲之也敬而亲之先王之所以得天下也出乎大门而先男帅女女从男夫妇之义由此始也妇人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夫也者夫也夫也者以知帅人者也陈 注 亲御妇车而授之绥是亲爱之义也亲之乃可 使之亲己故曰亲之也者亲之也太王爰及姜女 文王亲迎于渭皆是敬而亲之之道以至于有天 下故曰先王之所以得天下也大门女家之门也 先婿车在前也女从男妇车随之也夫也者丈夫 也丈夫者以才智帅人者也大 全 马氏曰夫主于义  故有所帅无所从妇主于听故有所从无所帅夫 妇之道其大概不出于此故出乎大门而先男帅 女女从男夫妇之端基之于此也妇者恒其德者 也有三从之义无一违之礼故幼从父兄嫁从夫 夫死从子夫者制义者也制人而不制于人故曰 知帅人者也知帅人则非所谓不恒其德而从妇 凶也  又 共牢而食同尊卑也故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坐以夫之齿器用陶匏尚礼然也三王作牢用陶匏 陈 注 牢俎也尚礼然谓古来所尚之礼如此共牢之 礼虽三王所作而俎之外器用皆如古者之用陶 匏重夫妇之始也  又 昏礼不贺人之序也 陈 注 人之序谓相承代之次序也   内则 子甚宜其妻父母不说出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妇之礼焉没身不衰  又 礼始于谨夫妇为宫室辨外内男子居外女子居内深宫固门阍寺守之男不入女不出 陈 注 夫妇为人伦之始不谨则乱其伦类故礼始于 谨夫妇也大 全 长乐刘氏曰凡礼者为人伦而设也  人伦之礼始于谨夫妇焉易称家人女正位乎内 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家人有严君 焉父母之谓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 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此所以必为宫室先辨 内外男子居外女子居内各正其德业也宫不深 则内外之声可通门不固则出入之禁可逾阍寺 守之不嫌于处内也故男非其时不入女非其礼 不出皆所以为天下之内则也 严陵方氏曰天 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故礼始于谨夫妇易基 乾坤诗首关雎皆始于谨夫妇之意也谨夫妇故 为宫室以居之辨外内以防之男子居外女子居 内阴阳之分也深宫则外人不得而入固门则强 者不得而启男女不同椸枷不敢县于夫之楎椸不敢藏于夫之箧笥不敢共湢浴夫不在敛枕箧簟席襡器而藏之少事长贱事贵咸如之 大 全 临川吴氏曰既言外内不共湢浴男女不同椸 枷又言非特外内男女为然虽夫妇得相亲者亦 然不但不共楎椸亦不共箧笥夫妇且如此则非 夫妇者其明微厚别又当何如夫妇之礼唯及七十同藏无间故妾虽老年未满五十必与五日之御将御者齐漱澣慎衣服栉縰笄□角拂髦衿缨綦屦虽婢妾衣服饮食必后长者妻不在妾御莫敢当夕 陈 注 天子之御妻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 当三夕九嫔九人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 夕凡十五日而遍五日之御诸侯制也诸侯一娶 九女夫人及二媵各有侄娣此六人当三夕次二 媵当一夕次夫人专一夕凡五日而遍也当夕当 妻之夕也大 全 长乐刘氏曰夫妇虽未七十同藏未  有可嫌者圣人制礼以为天下之内则夫妇必如 此者以为男女内外之礼敬则为先焉夫妇身先 于上而男女力行于下以无嫌正有嫌也用有情 之难行正人情之易制也 严陵方氏曰将御者 必齐漱澣者则所以致洁敬也婢妾衣服饮食必 后长者盖不以贱废尊卑上下之道故也妻不在 妾御莫敢当夕者所以避上僭之嫌也妻将生子及月辰居侧室夫使人日再问之作而自问之妻不敢见使姆衣服而对至于子生夫复使人日再问之夫齐则不敢入侧室之门 陈 注 正寝在前燕寝在后侧室者燕寝之旁室也作 动作之时也姆女师大 全 庆源辅氏曰当产而辟燕  寝居侧室其自敛戢者至矣岂复有骄其夫之意 哉夫使人日再问之者爱而不失于狎敬而不失 于疏妻不敢见虽病不敢忘礼使姆衣服而对虽 病不敢失礼  丧服 其妻为大夫而卒而后其夫不为大夫而祔于其妻则不易牲妻卒而后夫为大夫而祔于其妻则以大夫牲 陈 注 妻卒时夫为大夫卒后夫黜退遂死以无祖庙 故祔于妻之礼止得依夫今所得用之牲不得易 用昔大夫之牲也若妻死时夫未为大夫死后夫 乃为大夫而死今祔祭其妻则得用大夫牲矣疏 曰此谓始来仕而无庙者若有庙则死者当祔于 祖不得祔于妻也惟宗子去他国以庙从  杂记 为妻父母在不杖不稽颡 陈 注 此谓适子妻死而父母俱存故其礼如此然大 夫主适妇之丧故其夫不杖若父没母存母不主 丧则子可以杖但不稽颡耳此并言之读者不以 辞害意可也全山阴陆氏曰适子为妻如此则庶 子父虽在以杖即位可也  又 诸侯出夫人夫人比至于其国以夫人之礼行至以夫人入使者将命曰寡君不敏不能从而事社稷宗庙使使臣某敢告于执事主人对曰寡君固前辞不教矣寡君敢不敬须以俟命有司官陈器皿主人有司亦官受之妻出夫使人致之曰某不敏不能从而共粢盛使某也敢告于侍者主人对曰某之子不肖不敢辟诛敢不敬须以俟命使者退主人拜送之如舅在则称舅舅没则称兄无兄则称夫主人之辞曰某之子不肖如姑姊妹亦皆称之 陈 注 遣妻必命由尊者故称舅称兄兄谓夫之兄也 此但言夫致之之辞未闻舅与兄致之之辞也上 文已有主人对辞下文因姑姊妹故重言对言某 之姑不肖或某之姊不肖或某之妹不肖故云亦 皆称之也大 全 夫妇之道合则纳之以礼不合则出  之以义人伦之际有所不免也故先王亦存其辞 焉  祭统 君卷冕立于阼夫人副袆立于东房夫人荐豆执校执醴受之执镫尸酢夫人执柄夫人受尸执足夫妇相授受不相袭处酢必易爵明夫妇之别也 陈 注 校豆中央直者执醴执醴齐之人也此人兼掌 授豆镫豆之下跗也爵形如雀柄则尾也袭处谓 因其处大 全 长乐陈氏曰礼器言夫人在房而东酌  罍尊则在房者西房也而此言副袆立于东房何 耶盖妇人贵于从夫又贵于辨位从夫则立之东 所以待其将有事辨位则即于西所以动而行事 也至于夫妇相授受不相袭处则异其所立酢必 易爵则易其所执故曰明夫妇之别  经解 昏姻之礼所以明男女之别也故昏姻之礼废则夫妇之道苦而淫辟之罪多矣  哀公问 孔子侍坐于哀公哀公曰敢问人道谁为大孔子愀然作色而对曰君之及此言也百姓之德也固臣敢无辞而对人道政为大公曰敢问何谓为政孔子对曰政者正也君为政则百姓从政矣君之所为百姓之所从也君所不为百姓何从公曰敢问为政如之何孔子对曰夫妇别父子亲君臣严三者正则庶物从之矣公曰寡人虽无似也愿闻所以行三者之道可得闻乎孔子对曰古之为政爱人为大所以治爱人礼为大所以治礼敬为大敬之至矣大昏为大大昏至矣大昏既至冕而亲迎亲之也亲之也者亲之也是故君子兴敬为亲舍敬是遗亲也弗爱不亲弗敬不正爱与敬其政之本与公曰寡人愿有言然冕而亲迎不已重乎孔子愀然作色而对曰合二姓之好以继先圣之后以为天地宗庙社稷之主君何谓已重乎公曰寡人固不固焉得闻此言也寡人欲问不得其辞请少进孔子曰天地不合万物不生大昏万世之嗣也君何谓已重焉孔子遂言曰内以治宗庙之礼足以配天地之神明出以治直言之礼足以立上下之敬物耻足以振之国耻足以兴之为政先礼礼其政之本与孔子遂言曰昔三代明王之政必敬其妻子也有道妻也者亲之主也敢不敬与子也者亲之后也敢不敬与君子无不敬也敬身为大身也者亲之枝也敢不敬与不能敬其身是伤其亲伤其亲是伤其本伤其本枝从而亡三者百姓之象也身以及身子以及子妃以及妃君行此三者则忾乎天下矣大王之道也如此则国家顺矣  坊记 子云夫礼坊民所淫章民之别使民无嫌以为民纪者也故男女无媒不交无币不相见恐男女之无别也诗云伐柯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蓺麻如之何横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以此坊民民犹有自献其身 陈 注 章明也无嫌无可嫌之行也诗齐风南山之篇 今诗作析薪如之何而豳风伐柯篇言伐柯如何 匪斧不克克能也横从其亩言从横耕治其田亩 也自献其身谓女自进其身于男子也以此坊民 以下十一字旧本在诗云之上今以类推之当在 所引诗下大 全 严陵方氏曰恐民之或淫故礼坊之  使有限恐民之无别故礼章之使自明若是则天 下之情无可嫌者足以为之纪矣礼器曰君子之 行礼不可不慎也众之纪也纪散而众乱非谓是 欤媒所以通相交之情币所以将相见之礼自献 其身则无俟乎媒币矣子云取妻不取同姓以厚别也故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以此坊民鲁春秋犹去夫人之姓曰吴其死曰孟子卒 陈 注 厚别厚其有别之礼也卜之卜其吉凶也吴泰 伯之后鲁同姓也昭公取吴女又见论语子云礼非祭男女不交爵以此坊民阳侯犹杀缪侯而窃其夫人故大飨废夫人之礼 陈 注 阳侯缪侯两君之谥也郑云其国未闻 大 全 方氏  曰大飨者两君相见之飨也因阳侯之事而废夫 人之礼则阳侯以前夫人固与乎大飨而有交爵 之礼矣乃云非祭不交爵者先儒谓同姓则亲献 异姓则使人摄此云不交爵谓飨异姓国君耳  又子云昏礼婿亲迎见于舅姑舅姑承子以授婿恐事之违也以此坊民妇犹有不至者 陈 注 舅姑女之父母也承进也子女也论语注云送 与之也仪礼父戒女曰夙夜无违命母戒女曰无 违宫事皆恐事之违也末世礼坏故有男行而女 不随者亦有亲迎而女不至者成氏曰妇人谓夫 之父母曰舅姑男子亦谓妻之父母曰舅姑但加 外字耳夫妇齐体父母互相敬也  昏义 敬慎重正而后亲之礼之大体而所以成男女之别而立夫妇之义也男女有别而后夫妇有义夫妇有义而后父子有亲父子有亲而后君臣有正故曰昏礼者礼之本也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乡射此礼之大体也 陈 注 父子亲而后君臣正者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 同也大 全 马氏曰男女者夫妇之始夫妇者男女之  终始则成男女之别终则能立夫妇之义也由男 女有别以至君臣有正其序如易所谓有男女然 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以至于有君臣然 后礼义有所错同 蓝田吕氏曰礼始于冠者童 子所以成人也本于昏者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 父子然后有君臣也重于丧祭者人道之所终也 尊于朝聘者所以明君臣之义也和于乡射者所 以合人情之欢也八者备然后礼备故曰礼之体 也  又 成妇礼明妇顺又申之以着代所以重责妇顺焉也妇顺者顺于舅姑和于室人而后当于夫以成丝麻布帛之事以审守委积盖藏是故妇顺备而后内和理内和理而后家可长久也故圣王重之 陈 注 方氏曰于舅姑言顺于室人言和者盖上下相 从谓之顺顺则不逆可否相济谓之和和则不同 舅姑之礼至隆也故可顺而不可逆室人之礼相 敌也故虽和而不必同兹其别欤大 全 马氏曰责妇  顺以顺舅姑为至重顺舅姑而不能和于室人则 不顺乎舅姑矣和于室人而不能当于夫则不和 于室人矣当于夫而不能审积盖藏则不当于夫 矣数者无不备然后可以尽妇顺之道也和于室 人如诗所谓宜其家人者是也当于夫者如孟子 所谓无违夫子是也以成丝麻布帛可以无寒也 以审守委积盖藏则在中馈可以无饥也不惟可 以不饥不寒而大可以供祭祀之羞服矣妇顺备 而后内和理和则有礼理则有义有礼义则家可 长久圣人重之者重其有礼义也是以古者妇人先嫁三月祖庙未毁教于公宫祖庙既毁教于宗室教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教成祭之牲用鱼芼之以苹藻所以成妇顺也 陈 注 祖庙未毁者言此女犹于此祖有服也则于君 为亲故使女师教之于公宫公宫祖庙也既毁谓 无服也则于君为疏故教之于宗子之家德贞顺 也言辞令也容则婉娩功则丝麻祭之者祭所出 之祖也鱼与苹藻皆水物阴类也芼之为羹也大全  张子曰古者妇人亦须有教教于公宫宗室是也 故知夙兴夜寐临祭祀事宾客承尊长又曰祖庙 未毁教于公宫则知诸侯于有服族人亦引而亲 之如家人焉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之内治以明章妇顺故天下内和而家理天子立六官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以听天下之外治以明章天下之男教故外和而国治故曰天子听男教后听女顺天子理阳道后治阴德天子听外治后听内职教顺成俗外内和顺国家理治此之谓盛德 陈 注 方氏曰六官天地四时之官也有六卿而又有 九卿者兼三公数之则谓之九卿由公至士其数 三而倍之止于九者阳成于三而穷于九以其理 阳道故其数如此后治阴德而其数亦如之者妇 人从夫故也六宫谓大寝一小寝五也先言六宫 而后言六官者欲治其国先齐其家之意也大全 蓝  田吕氏曰此章因讲明昏礼之义推而上之至干 天子后听天下之外治内治则男女之义尽矣立 六官之职公卿大夫元士分治之以佐天子听天 下之外治立六宫之职夫人嫔世妇御妻分治之 以佐后听天下之内治男正位乎外女正位乎内 男女正天下之大义也有家者夫听家之外治妻 听家之内治天子与后有天下者也则不得不听 天下之内外治也外治者明章男教也司徒之所 教皆是也内治者明章妇顺也妇顺之法德言容 功皆是也阳道者男所以正其室也阴德者妇人 所以宜其家也刑于寡妻至于兄弟则正室之道 天子所理也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 在公实命不同则宜家之道后所治也郑氏谓内 治之道妇道之法阴德谓主阴事阴令其义然也 凡天子所听皆外治后所听皆内治至于教顺成 俗外内和顺国家理治必如周南召南盛德之化 然后可致也仪礼   丧服 妻为夫传曰夫至尊也 疏 释曰案曲礼云天子曰后诸侯曰夫人大夫曰 孺人士曰妇人庶人曰妻后以下皆以义称士庶 人得其总名妻者齐也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坐以 夫之齿是言妻之尊卑与夫齐者也若然此经云 妻为夫者上从天子下至庶人皆同为夫斩衰也 传言夫至尊者虽是体敌齐等夫者犹是妻之尊 敬以其在家天父出则天夫又妇人有三从之义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其男尊女卑之 义故云夫至尊同之于君父也  又 妻传曰为妻何以期也妻至亲也 注 适子父在则为妻不杖以父为之主也服问曰 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适妇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 谓庶子疏 释曰妻卑于母故次之夫为妻年月禫  杖亦与母同故同章也以其出嫁天夫为夫斩故 夫为之亦与父在为母同传曰何以期也者传意 以妻疑母母是血属得期怪妻义合亦期故发此 之传也此问异于常例上问母直云何以期今云 为妻乃云何以期者雷氏云妻卑以拟同于母故 问深于常也云妻至亲也者答以妻至亲故同于 母言妻至亲者妻既移天齐体与己同奉宗庙为 万世之主故云至亲也 释曰云适子父在则为 妻不杖以父为之主也者不杖章之文也又引服 问者郑彼注云言妻见大夫已下亦为此三人为 丧主也若士卑为此三人为丧主可知若然至此 经为妻非直是庶子为妻欲见兼有适子父没为 妻在其中云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谓庶子者案 丧服小记云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可知也引之 者证经云是天子以下至士庶人父皆不为庶子 之妻为丧主故夫皆为妻杖得伸也  又 大夫之适子为妻 疏 释曰云大夫之适子为妻在此不杖章则上杖 章为妻者是庶子为妻父没后适子亦为妻杖亦 在彼章也传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何以不杖也父在则为妻不杖 注 大夫不以尊降适妇者重适也凡不降者谓如 其亲服服之降有四品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 之子以厌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为人后者女子 子嫁者以出降春秋四传   伯姬归纪 春秋隐公二年秋九月纪履緰来逆女冬十月伯姬归于纪左传卿为君逆也 公羊传纪履緰者何纪大夫也何以不称使昏礼不称主人然则曷称称诸父兄师友宋公使公孙受来纳币则其称主人何辞穷也辞穷者何无母也然则纪有母乎曰有有则何以不称母母不通也外逆女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讥始不亲迎也始不亲迎昉于此乎前此矣前此则曷为始乎此托始焉尔曷为托始焉尔春秋之始也女曷为或称女或称妇或称夫人女在其国称女在涂称妇入国称夫人伯姬者何内女也其言归何妇人谓嫁曰归谷梁传逆女亲者也使大夫非正也以国氏者为其来交接于我故君子进之也礼妇人谓嫁曰归反曰来归从人者也妇人在家制于父既嫁制于夫夫死从长子妇人不专行必有从也伯姬归于纪此其如专行之辞何也曰非专行也吾伯姬归于纪故志之也其不言使何也逆之道微无足道焉尔胡传按谷梁子逆女亲者也使大夫非正也鲁哀公问冕而亲迎不已重乎孔子对曰合二姓之好以为宗庙社稷主君何谓已重乎文定厥祥亲迎于渭造舟为梁不显其光则世子而亲迎也韩侯娶妻蹶父之子韩侯迎止于蹶之里则诸侯而亲迎也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夫妇人伦之本也逆女必亲使大夫非正也入春秋之始名宰咺归赗以讥乱法书履緰逆女以志变常众妾之分定矣大昏之礼严矣  夫人子氏薨 春秋隐公二年冬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公羊传夫人子氏者何隐公之母也何以不书葬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子将不终为君故母亦不终为夫人也谷梁传夫人薨不地夫人者隐之妻也卒而不书葬夫人之义从君者也胡传按谷梁子曰夫人子氏者隐之妻也卒而不书葬夫人之义从君者也邦君之妻国人称之曰小君卒则书薨以明齐也先卒则不书葬以明顺也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夫妇人伦之大本也春秋之始于子氏书薨不书葬明示大伦苟知其义则夫夫妇妇而家道正矣 大 全 程子曰隐公夫人也薨上坠之声诸侯国内称 之小君同妇人从夫者也公在故不书葬于此见 夫妇之义矣 陈氏曰隐桓之母俱不得为夫人 则嫡庶之义明隐妻得为夫人则君臣之分定  公娶夫人姜氏春秋桓公三年秋七月公子翚如齐逆女九月齐侯送姜氏于欢公会齐侯于欢夫人姜氏至自齐左传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齐侯送姜氏非礼也凡公女嫁于敌国娣妹则上卿送之以礼于先君公子则下卿送之于大国虽公子亦上卿送之于天子则诸卿皆行公不自送于小国则上大夫送之公羊传何以书讥何讥尔诸侯越境送女非礼也此入国矣何以不称夫人自我言齐父母之于子虽为邻国夫人犹曰吾姜氏翚何以不致得见乎公矣谷梁传逆女亲者也使大夫非正也礼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门诸母兄弟不出阙门文戒之曰谨慎从尔舅之言母戒之曰谨慎从尔姑之言诸母复申之曰谨慎从尔父母之言送女逾竟非礼也无讥乎曰为礼也齐侯来也公之逆而会之可也其不言翚之以来何也公亲受之于齐侯也子贡曰冕而亲迎不已重乎孔子曰合二姓之好以继万世之后何谓已重乎胡传娶妻必亲迎礼之正也若夫邦君以爵则有尊卑以国则有小大以道途则有远迩或迎之于其国或迎之于境上或迎之于所馆礼之节也纪侯于鲁以小大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履緰来鲁侯于齐以远迩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公子翚往是不重大昏之礼失其节矣故书古者昏礼必亲迎则授受明后世亲迎之礼废于是有父母兄弟越境而送其女者以公子翚往逆则既轻矣为齐侯来乃逆而会之于欢是公之行其重在齐侯而不在姜氏岂礼也哉不言以至者既得见乎公也不能防闲于是乎在敝笱之刺兆矣礼者所以别嫌明微制治于未乱不可不谨也娶夫人国之大事故详 大 全 薛氏曰齐侯送女于外公以会礼接之非亲迎 且两失之也夫妇大伦也不正之于其始桓之夫 妇是不为夫妇矣张氏曰齐僖爱其女之过至 于越境而送之遂使鲁桓之出不为亲迎而为齐 侯在欢特往会之僖之送桓之会皆非也春秋谨 而书之所以重大昏而正人伦之始也 孙氏曰 此齐侯送姜氏公受之于欢也受之于欢不以欢 至者不与公受于欢也故书至自齐以正其义 薛氏曰书至不与公俱至也桓公夫妇之道终始 乎不正也  公与姜氏如齐 春秋桓公十有八年春王正月公会齐侯于泺公与夫人姜氏遂如齐夏四月丙子公薨于齐左传公将有行遂与姜氏如齐申繻曰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易此必败公会齐侯于泺遂及文姜如齐齐侯通焉公谪之以告夏四月丙子享公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于车鲁人告于齐曰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宁居来修旧好礼成而不反无所归咎恶于诸侯请以彭生除之齐人杀彭生公羊传公何以不言及夫人夫人外也夫人外者何内辞也其实夫人外公也谷梁传泺之会不言及夫人何也以夫人之伉弗称数也胡传与者许可之词曰与者罪在公也按齐诗恶鲁桓微弱不能防闲文姜使至淫乱为二国患而其词曰敝笱在梁其鱼唯唯齐子归止其从如水言公于齐姜委曲顺从若水从地无所不可故为乱者文姜而春秋罪桓公治其本也易曰夫夫妇妇而家道正夫不夫则妇不妇矣干者夫道也以乘御为才坤者妇道也以顺承为事易着于乾坤述其理春秋施于桓公见其用 大 全 陆氏曰妇人从夫者也何夫人之伉公失为夫 之道也 刘氏曰不言及而言与犹匹夫匹妇之 相与云尔 永嘉吕氏曰古人制礼尺寸不敢逾 毫厘不敢越者夫岂强拂人之情性而以繁文末 节为尚哉经国家定祸乱而杜未然也泉水载卫 女思归而不可得载驰许穆夫人欲归唁其兄而 义不可夫人之适其国父母在则有归宁既终则 大夫行聘问而已古人之制礼也严矣违此者未 有不败公之与夫人如齐是夫而不能夫也夫者 以知帅人者也知不足以帅人而可谓之夫乎 张氏曰泺之会不言夫人者夫人不与行会礼也 如齐不言及而言与者夫人伉也以见夫不夫妇 不妇进退制于夫人也凡事之异于常者祸之所 从起观公与夫人如齐之书则见其违男女之常 经而祸乱之所从生圣人谨礼于微虑患于早之 意不可不察也 临川吴氏曰此行公往会齐侯 耳夫人欲同往公不能制泺会礼毕夫人又欲从 齐侯至齐夫妇既同出公不可独反国故遂与之 同如齐也 汪氏曰与之为言乃党与匹敌之义 而不相属之辞也故以尊及卑曰及以此及彼曰 及皆及者为主桓公及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阳谷 以公及夫人夫人不敢专行也传称王夺子禽祝 跪与詹父田又曰陈公子完与颛孙奔齐曰与则 匹敌而无彼此尊卑之别也桓公与夫人姜氏如 齐若曰夫人专行而公从之也易曰夫子制义从 妇凶也桓公不能制义而从文姜以往其咎可知 矣春秋以一字为褒贬岂不信哉  王姬归齐 春秋庄公十有一年冬王姬归于齐 左传齐侯来逆共姬 公羊传何以书过我也 谷梁传其志过我也 胡传按周制王姬嫁于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礼亦隆矣春秋之义尊君抑臣其书王姬下嫁曷为与列国之女同辞而不异乎曰阳倡而阴和夫先而妇从天理也述天理训后世则虽以王姬之贵其当执妇道与公侯大夫士庶人之女何以异哉故舜为匹夫妻帝二女而其书曰嫔于虞西周王姬嫁于齐侯亦执妇道成肃雍之德其诗曰曷不肃雍王姬之车自秦而后尤欲尊君抑臣为治而不得其道至谓列侯尚公主使男事女夫屈于妇逆阴阳之位故王阳条奏世务指此为失而长乐王回亦以其弊至父母不敢畜其子舅姑不敢畜其妇原其意虽欲尊君抑臣为治而使人伦悖于上风俗坏于下又岂所以为治也其流至此然后知春秋书王姬侯女同词而不异垂训之义大矣 大 全 张氏曰王姬即齐侯之夫人王姬是也鲁于齐 为雠然已易世故齐侯之来逆不书止书王姬之 归而已王女下嫁无异于诸侯之女适人者盖夫 妇之道乃三纲之所系不可不早正故因其始嫁 而一之于诸侯女归之辞焉若曰往之女家必敬 必戒常礼不可紊也 汪氏曰后世公主出嫁无 王姬执妇道之风莫不庸奴其夫虽尚主者极有 才名而势屈于崇贵吞悲茹气无所逃诉故晋人 有无事取官府之说至六朝其失尤甚江尚临 海公主让婚表有云制勒甚于仆隶则其敝可知 矣春秋书王姬之归与诗相表里实万世之法也  纪叔姬归酅春秋庄公十有二年春王三月纪叔姬归于酅公羊传其言归于酅何隐之也何隐尔其国亡矣徒归于叔尔也谷梁传国而曰归此邑也其曰归何也吾女也失国喜得其所故言归焉尔胡传庄公四年纪侯去国叔姬至此始归于酅者纪侯方卒故叔姬至此然后归尔归者顺词以宗庙在酅归奉其祀也鲁为宗国妇人有来归之义纪既亡矣不归于鲁所谓全节守义不以亡故而亏妇道者也鲁人高其节义恩礼有加焉是故其归于酅其卒其葬史册悉书夫子修经存而弗削使与卫之共姜同垂不朽为后世劝若夏侯令女曹爽之弟妇也寡居守志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勿许而曰曹氏全盛之时尚欲保终况今衰亡何忍弃之闻者为之感动其闻叔姬之风而兴起者乎 大 全 汪氏曰叔姬虽伯姬之娣然诸侯夫人既卒则 次妃摄治内事故叔姬虽媵妾当奉纪之祭祀 家氏曰夫死无子而终于父母家者非正也终于 夫家正也 杜氏曰叔姬全守节义以终妇道故 系之纪贤之 也张氏曰叔姬伯姬之娣隐七年 归于纪者伯姬既死叔姬实摄内事而能不以国 之存亡贰其事君子之心不以身之荣悴变其奉 宗庙之志故必归于酅以终其身易曰眇能视利 幽人之贞于叔姬见之矣春秋可不录其本末以 示妇道之正乎 刘氏曰邑何故不得言归乎酅 者纪之别也纪者叔姬之家也人归其家可不曰 归乎以谓喜得其所乃言归何哉谷梁之说非也 家氏曰公羊谓归于酅者归于其叔叔其可归乎 盖纪之宗庙在焉义当归也 汪氏曰或谓叔姬 归于叔非其所归乱也夫叔姬归于酅酅乃纪五 庙之所在叔姬之归以奉祭祀而非归于纪季也 夏侯令女之依爽与叔姬正同岂可亦责之依其 伯乎春秋书内女惟纪叔姬宋伯姬录其本末甚 详非贤而得若是乎  公逆夫人姜氏 春秋庄公二十有四年夏公如齐逆女秋公至自齐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戊寅大夫宗妇觌用币左传哀姜至公使宗妇觌用币非礼也御孙曰男贽大者玉帛小者禽鸟以章物也女贽不过榛栗枣修以告虔也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而由夫人乱之无乃不可乎公羊传何以书亲迎礼也其言入何难也其言日何难也其难奈何夫人不偻不可使入与公有所约然后入宗妇者何大夫之妻也觌者何见也用者何用者不宜用也见用币非礼也然则曷用枣栗云乎修云乎谷梁传亲迎恒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不正其亲迎于齐也迎者行见诸舍见诸先至非正也入者内弗受也曰入恶入者也何用不受也以宗庙弗受也其以宗庙弗受何也娶仇人子弟以荐舍于前其义不可受也胡传谷梁子曰亲迎常事也不志此其志何也不正其亲迎于齐也或曰常事不志岁事之常也亲迎可以常乎则其说误矣所谓常者其事非一有月事之常则视朔是也有时事之常则搜狩是也有岁事之常则郊社雩祭之类是也有合礼之常则婚姻纳币逆女至归之类是也凡此类合礼之常则不志矣其志则于礼不合将以为戒者也若夫崩薨卒葬即位之类不以礼之合否而皆书此人道始终之大变也其于亲迎异矣何以不致不可见乎宗庙也姜氏齐襄公之女入者不顺之词以宗庙为弗受也□义以正始为先而公不与夫人皆至姜氏不从公而入已失夫妇之正弒闵孙邾之乱兆矣庄公不胜其母越礼逾时俟仇人之女荐舍于宗庙以成好合卒使宗嗣不立弒逆相仍几至亡国故春秋详书其事以着庄公不孝之罪为后戒也 大 全 啖氏曰凡婚姻合礼者皆不书如鲁往他国亲 迎皆常事不书他国来亦如之凡书者皆讥也 孙氏曰公亲迎于齐不俟夫人而至失夫之道也 妇人从夫者也夫人不从公而入失妇之道也夫 不夫妇不妇何以为国不乱何待故入以恶之 张氏曰妻者齐也书八月丁丑入见后公而至之 日多也 高氏曰夫妇人伦之本所以成孝敬也 孝敬备然后夫人之职举桓公见杀于齐而庄公 乃以齐女为夫人欲责其孝则彼尝贼我臣子之 所疾也欲责其敬则我方仇彼鬼神之所弃也是 不可以奉祭祀不可以当夫人之职矣  杞伯姬与子来朝 春秋僖公五年春杞伯姬来朝其子 公羊传其言来朝其子何内辞也与其子俱来朝也谷梁传妇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正也诸侯相见曰朝伯姬为志乎朝其子也伯姬为志乎朝其子则是杞伯失夫之道矣诸侯相见曰朝以待人父之道待人之子非正也故曰杞伯姬来朝其子参讥也大 全 范氏曰讥伯姬杞伯鲁侯也 薛氏曰无父归 宁犹曰不可况非礼之朝乎 张氏曰朝者人君 相见于宗庙朝廷之上父在而使其子行之又使 妇人参之皆失正也 临川吴氏曰曹伯有疾遣 其世子射姑代父朝鲁春秋讥之杞惠公疑亦有 疾伯姬以其子为鲁之甥故挟之至鲁就令摄父 行朝礼是年杞惠公卒成公嗣位盖伯姬预欲托 其子于鲁也杞伯失君道失夫道失父道伯姬失 妻道失母道其子失子道而鲁僖受其朝皆非礼 也  禘用致夫人 春秋僖公八年秋七月禘于太庙用致夫人 左传秋禘而致哀姜焉非礼也凡夫人不薨于寝不殡于庙不赴于同不祔于姑则弗致也公羊传用者何用者不宜用也致者何致者不宜致也禘用致夫人非礼也夫人何以不称姜氏贬曷为贬讥以妾为妻也其言以妾为妻奈何盖胁于齐媵女之先至者也谷梁传用者不宜用者也致者不宜致者也言夫人必以其氏姓言夫人而不以氏姓非夫人也立妾之辞也非正也夫人之我可以不夫人之乎夫人卒葬之我可以不卒葬之乎一则以宗庙临之而后贬焉一则以外之弗夫人而见正焉  公与夫人会齐侯 春秋僖公十有一年夏公及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阳谷胡传襄陵许翰曰先乎阳谷之会为大雨雪后乎阳谷之会为大雩僖公贤君不能礼佐齐桓儆其怠忽而更与之俱肆于宠乐是以见戒于天如此以公夫人阳谷之会观之齐桓伯业怠矣故楚人伐黄不能救凡此类属词比事直书于策而义自见者也大 全 杜氏曰妇人送逆不出门见兄弟不逾阈与公 俱会齐侯非礼 薛氏曰夫人齐侯之女也归宁 可也为会而从夫于外非归宁之礼也 高氏曰 公之娶夫人之归皆不书者合礼故也此会于阳 谷则非礼矣公稔闻桓庄之失而不改其辙齐侯 亲见两国之事亦循其迹以两君相会而使妇人 □于其闲何以示侍卫仆从之臣乎 家氏曰桓 公之始伯愤齐女之无度以哀姜为首戮诸夏肃 然知中国所以异于夷狄实在于是齐襄卫宣污 染之习为之一扫庶乎古方伯之遗烈矣及其暮 年志得而骄乃复与声姜为阳谷与卞之会伯业 其衰矣乎 汪氏曰书及以会所以别男女也桓 公如齐称公与姜氏此称及则僖公犹能防制云 耳鲁颂称声姜为令妻则声姜必无文姜之行矣  季姬归鄫子春秋僖公十有四年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十有五年秋九月季姬归于鄫左传鄫季姬来宁公怒止之以鄫子之不朝也夏遇于防而使来朝公羊传鄫子曷为使乎季姬来朝内辞也非使来朝使来请己也谷梁传遇者同谋也来朝者来请己也朝不言使言使非正也以病鄫子也胡传春秋内女适人者明有所从则系诸国若杞伯姬是也其未适人者欲有所别则书其字若子叔姬是也季姬书字而未系诸国其女而非妇亦明矣及者内为志内女而外与诸侯遇讥鲁也朝不言使言使非正鄫子国君而季姬使之朝病鄫也鲁秉周礼男女之际岂其若是之甚乎盖鲁公钟爱其女使自择配故得与鄫子遇于防而遂以季姬归之耳有孟光之德有伯之贤变而不失礼之正则犹可矣不然非所以为爱而厚其别也故称及称遇称使罪鲁与鄫以正男女之礼为后世戒也 大 全 孙氏曰季姬上无归鄫之文则是未嫁者此年 遇防明年九月归鄫是季姬先与鄫子遇而后嫁 也此季姬之行不正可知矣 何氏曰礼男不亲 求女不亲许鲁不防正其女乃使要遮鄫子淫泆 使来请己与禽兽无异故卑鄫子使于季姬以贱 之 张氏曰僖公爱女而使自择配鄫子听其使 而朝鲁请之夫妇之始不正如此书之所以讥僖 公之不父鄫子之不夫季姬之不子且不妇也 临川吴氏曰未嫁之女而与鄫子私相邂逅是淫 奔也姬既私遇之后使鄫子朝鲁而请□姬不足 责也僖公不能正家如此何以居人上乎 汪氏 曰郑徐吾犯之妹美使之自择所配至于兄弟相 残以乱郑国之政鲁秉周礼而季姬与鄫子道淫 如此僖公正始之道亦可愧矣 啖氏曰左氏谓 季姬鄫子之夫人公怒鄫子不朝季姬使之朝按 称季姬明鲁未嫁女也若是鄫夫人不当与鄫子 遇又明年归于鄫明此时鄫子请娶之若言鲁之 处女不当与诸侯会则文姜哀姜淫泆至甚 刘 氏曰若实来宁何故再书其归乎杞伯姬来何以 不书归乎 吴氏曰鄫子请娶季姬僖公许之至 是始归也  鄫季姬卒 春秋僖公十有六年夏四月丙申鄫季姬卒 胡传内女嫁于诸侯则尊同尊同则记其卒记其卒则必记其葬然而有不记者此笔削之旨非可以例求者也宋伯姬在家为淑女既嫁为贤妇死于义而不回此行之超绝卓异者既书其葬又载其谥僖公钟爱季姬使自择配季姬不能自克以礼恃爱而行虽书其卒因夺其葬所以谨夫妇之道正人伦之统明王教之始也以此防民犹有嫁殇立庙举朝素衣亲临祖载如魏明帝之厚其女者 大 全 汪氏曰内女为诸侯夫人者七惟纪伯姬宋共 姬书卒葬杞叔姬以出不书葬郯伯姬齐子叔姬 亦出并不书卒杞伯姬归杞四十余年不书卒葬 疑必有故鄫季姬违礼故卒而不葬纪叔姬非夫 人以贤而卒葬之 姜氏会齐侯 春秋僖公十有七年夏灭项秋夫人姜氏会齐侯于卞九月公至自会左传师灭项淮之会公有诸侯之事未归而取项齐人以为讨而止公秋声姜以公故会齐侯于卞九月公至书曰至自会犹有诸侯之事焉且讳之也大 全 张氏曰人臣灭项而止僖公刑已颇矣又远会 妇人于鲁地此管仲既亡桓公志荒之政也 临 川吴氏曰此盖会淮之后诸侯各归其国齐独止 公将执之以归夫人齐女也闻公见止要齐侯于 路而会之非齐侯已归而再出会姜氏也妇人无 外事鲁之诸夫人声姜颇为贤妇诗人以令妻颂 之而犹有此失盖稔于见闻之非盲于礼义之正 是以好成人之美者惜焉 高氏曰论其情则可 矣而礼则不可也小白入鲁地而会声姜能无嫌 乎  公逆妇姜 春秋文公四年夏逆妇姜于齐 左传卿不行非礼也君子是以知出姜之不允于鲁也曰贵聘而贱逆之君而卑之立而废之弃信而坏其主在国必乱在家必亡不允宜哉诗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敬主之谓也公羊传其谓之逆妇姜于齐何略之也高子曰娶乎大夫者略之也谷梁传其曰妇姜为其礼成乎齐也其逆者谁也亲逆而称妇或者公与何其速妇之也曰公也其不言公何也非成礼于齐也曰妇有姑之辞也其不言氏何也贬之也何为贬之也夫人与有贬也胡传逆皆称女以未成妇而女者在父母家之所称也往逆而称妇入国不书至何哉此春秋诛意之效也禫制未终思念娶事是不志哀而居约矣方逆也而已成为妇未至也而如在国中原其意而诛之也不称夫人姜氏者亦与有贬焉妇人不专行何以与有贬父母与有罪也文公不知敬其伉俪违礼而行使国乱子弒齐人不能微知着冒礼而往使其女不允于鲁皆失于不正其始之过也夫妇之际人伦之首礼不可不谨也故交贬之以为后 大 全 纳币在丧中与丧婚同也称妇姜已成妇也不 称夫人不可为小君奉宗庙也不书逆者虽卿亦 失其职也 刘氏曰夫妇之际人伦之首文公暗 弱惰慢不能率礼而行以谓苟若而可何礼之守 故夫人不安其位终卒至于祸又非独文公之罪 虽夫人预有罪矣夫人不能早避丧娶之辱冒大 礼以往国人皆贱之遂无所据依以危其身而亡 其子由本不正故也殆而呼天不亦晚乎文公之 不能保其后嗣者由无以刑其妻夫人之不能安 其位由无以谨于礼也 张氏曰圣人严吉凶之 辨盖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正以有父子之亲而 三年之丧哀戚之至也国君为风教之首而纳币 于丧中春秋变逆女为逆妇姜不成其夫人之礼 以见人伦之本已失何以正是国人为后嗣之基 乎 赵氏曰公自逆常事不书以成礼于齐所以 变文云逆妇以讥之  子叔姬来 春秋宣公五年秋九月齐高固来逆子叔姬冬齐高固及子叔姬来左传齐高固来逆女自为也故书曰逆叔姬卿自逆也冬来反马也公羊传何言乎高固之来言叔姬之来而不言高固之来则不可子公羊子曰其诸为其双双而俱至者欤谷梁传诸侯之嫁女于大夫主大夫以与之来者接内也不正其接内故不与夫妇之称也及者及吾子叔姬也为使来者不使得归之意也胡传左氏曰反马也礼嫁女留其送马不敢自安及庙见成妇遣使反马则高固亲来非礼也又礼女子有行远父母者岁一归宁今见逆逾时未易岁也而叔姬亟来亦非礼也故书及书来以着齐罪也大夫适他国必有君命与公事否则礼法之所禁而可犯乎惠公许其臣越礼恣行而莫遏高固委其君逾境自如而不忌则人欲已肆矣凡婚姻常事不书而书此者则以为非常为后世戒也 大 全 孔氏曰天子诸侯嫁女留其乘车高固反马则 大夫亦留其车留车妻之道也反马婿之义也妇 至质明见于舅姑若舅姑既没则妇入三月乃祭 因以三月为反马之节舅姑存者亦当以三月反 马也法当遣使不合亲行故经传具见其事以示 讥 啖氏曰大夫非公事与妻出境非礼也 薛 氏曰舍公事而从妇归宁且非度高固之无忌惮 也 高氏曰归宁常事不书反马亦常事不书 高氏曰子叔姬不冠夫氏者承上高固及之也 家氏曰反马不躬至归宁无并行高固列国之卿 而挟妇俱来前日以臣抗君犹以为未足更挟妇 以要鲁宣馆甥之礼宣固无所嫌而鲁之宗庙朝 廷实重为之辱矣  郯伯姬来归 春秋宣公十有六年秋郯伯姬来归 左传出也 胡传按左氏郯伯姬来归出也内女出书之策者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婚姻之礼废则夫妇之道苦淫辟之罪多矣复相弃背丧其配耦氓之诗所以刺卫日以衰薄室家相弃中谷有蓷所以闵周易叙咸恒为下经首春秋内女出夫人归凡男女之际评书于策所以正人伦之本也其旨微矣 大 全 程子曰夫妇人伦之始所以下经首咸继以恒 男女交合而成夫妇故咸与恒皆二体合为夫妇 之义 赵氏曰为妇而出着其非也 吕氏曰妇 人既嫁而出人道之大者故书之 家氏曰女生 而愿为有家故嫁者谓之归人道之常也见出而 曰来归着其变也 汪氏曰春秋书郯伯姬杞叔 姬来归所以讥父母之训育弗至致内女之妇德 有亏而亦书郯杞之君失齐家之道而弃其伉俪 也然杞叔姬书卒书杞伯逆其丧归则叔姬之出 必有不当绝者而郯伯姬不书卒不书丧归则出 者与出之者其罪皆着矣  杞叔姬来归 春秋成公四年春三月杞伯来朝五年春王正月杞叔姬来归左传杞伯来朝归叔姬故也 谷梁传妇人之义嫁曰归反曰来归 胡传前书杞伯来朝左氏以为归叔姬也此书杞叔姬来归则出也春秋于内女其归其出录之详者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男子生而愿为之有室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父母之心人皆有之而不能为之择家与室则夫妇之道苦淫僻之罪多矣王法所重人伦之本录之详也为世戒也  杞叔姬丧归 春秋成公九年春王正月杞伯来逆叔姬之丧以归左传杞桓公来逆叔姬之丧请之也杞叔姬卒为杞故也逆叔姬为我也公羊传杞伯曷为来逆叔姬之丧以归内辞也胁而归之也谷梁传传曰夫无逆出妻之丧而为之也 胡传凡笔于经者皆经邦大训也杞叔姬一女子尔而四书于策何也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故春秋慎男女之配重大婚之礼以是为人伦之本也事有大于此者乎男而贤也得淑女以为配则自家刑国可以移风俗女而贤也得君子以为归则承宗庙奉祭祀能化天下以妇道岂曰小补之哉夷考杞叔姬之行虽贤不若宋共姬亦不至如鄫季姬之越礼也杞伯初来朝鲁然后出之卒而复逆其丧以归者岂非叔姬本不应出故鲁人得以义责之使复归葬乎鲁在春秋时内女之归不得其所者有矣圣人详录其始卒欲为后鉴使得有终而无弊也其经世之虑远矣 大 全 家氏曰夫妇天伦以义而合者也有过而出事 之必不获已者也叔姬之归传不言其故而自始 归至逆丧皆系之杞春秋与之归而为之书也  宋伯姬卒春秋襄公三十年夏五月甲午宋灾宋伯姬卒左传或叫于宋太庙曰嘻嘻出出鸟鸣于亳社如曰嘻嘻甲午宋大灾宋伯姬卒待姆也君子谓宋共姬女而不妇女待人妇义事也谷梁传取卒之日加之灾上者见以灾卒也其见以灾卒奈何伯姬之舍失火左右曰夫人少辟火乎伯姬曰妇人之义傅姆不在宵不下堂左右又曰夫人少辟火乎伯姬曰妇人之义傅姆不在宵不下堂遂逮乎火而死妇人以贞为行者也伯姬之妇道尽矣详其事贤伯姬也胡传谷梁子曰取卒之日加之灾上者见以灾卒也伯姬之舍失火左右曰夫人少避火乎曰妇人之义傅姆不在宵不下堂遂逮乎火而死妇人以贞为行者也伯姬之妇道尽矣详其事贤伯姬也易曰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而或以为共姬女而不妇非也世衰道微暴行交作女德不贞妇道不明能全其节守死不回见于春秋者宋伯姬耳圣人冠以夫谥书于春秋曰葬宋共姬以着其贤行励天下之妇道也大 全 程子曰以顺从为恒者妇人之道在妇人则为 贞故吉若丈夫而以顺从于人为恒则失其刚阳 之正乃凶也 安定胡氏曰伯姬乃妇人中之伯 夷也 襄陵许氏曰王化始于正家春秋拨乱谨 礼以宋共姬为妇道之表故详录焉 刘氏曰使 共姬避火而全生未足以害其贞也然而不以已 之可以全其生之故而违天下之常义此安乎性 命者乃能之故审乎生死之度辨乎荣辱之境知 礼之重重于生辱之甚甚于死伯夷叔齐饿于首 阳之下求仁得仁何以过乎左氏曰共姬女而不 妇女待人妇义事也非也如共姬之守礼死义不 求生以害仁亦可免矣反谓之不妇乎易曰恒其 德贞妇人吉共姬恒之矣所谓妇也  孟子卒 春秋哀公十有二年夏五月甲辰孟子卒 左传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吴故不书姓死不赴故不称夫人不反哭故不言葬小君孔子与吊适季氏季氏不絻放绖而拜公羊传孟子者何昭公之夫人也其称孟子何讳娶同姓盖吴女也谷梁传孟子者何也昭公夫人也其不言夫人何也讳取同姓也胡传孟子吴女昭公之夫人其云孟子云者讳取同姓也礼取妻不取同姓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厚男女之别也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会名著而男女有别矣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而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其庶姓别于上戚单于下□姻可以通乎缀之以姓而弗别合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世而□姻不通周道然也昭公不谨于礼欲结好强吴以去三家之权忍取同姓以混男女之别不命于天子以弱其配不见于庙不书于策以废其常典礼之大本丧矣其失国也宜故陈司败问昭公知礼乎子曰知礼子退揖巫马期而进之曰吾闻君子不党君子亦党乎君娶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君而知礼孰不知礼巫马期以告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书孟子卒虽曰为君隐而实亦不可揜矣大 全 蔡氏曰同姓不可书曰夫人姬氏薨故曰孟子 卒 朱子曰讳之使若宋女子姓者然 何氏曰 为同宗共祖乱人伦与禽兽无别 临川吴氏曰 固是以同姓而不书夫人薨亦以见鲁臣不以夫 人之礼丧之也昭公君也尚且逐出之而葬不备 礼况其夫人乎一书卒而三义具焉 汪氏曰或 谓旧史固书夫人孟子薨春秋不书夫人而书卒 示天下后世娶同姓之必不可也然小君之薨必 书夫人某氏当时既鹘突称呼曰孟子则国史必 不可书夫人孟子薨春秋因鲁史之文而非礼之实已见矣按传襄二十三年晋嫁女于吴则同姓之婚非自昭公始春秋于孟子以隐辞书之所以深责秉礼之鲁欤  夫妇部总论三 家语   本命解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人之命与性何谓也孔子对曰分于道谓之命形于一谓之性化于阴阳象形而发谓之生化穷数尽谓之死故命者性之始也死者生之终也有始则必有终矣人始生而有不具者五焉目无见不能食不能行不能言不能化及生三月而微煦然后有见八月生齿然后能食□而生膑然后能行三年□合然后能言十有六而精通然后能化阴穷反阳故阴以阳变阳穷反阴故阳以阴化是以男子八月生齿八岁而龀二八而化女子七月生齿七岁而龀二七而化一阳一阴奇偶相配然后道合化成性命之端形于此也公曰男子十六精通女子十四而化是则可以生民矣而礼男子三十而有室女子二十而有夫也岂不晚哉孔子曰夫礼言其极不是过也男子二十而冠有为人父之端女子十五许嫁有适人之道于此而往则自婚矣群生闭藏乎阴而为化育之始故圣人因时以合偶男子穷天数也极霜降而妇功成嫁娶者行焉冰泮而农桑起婚礼而杀于此男子者任天道而长万物者也知可为知不可为知可言知不可言知可行知不可行者是故审其伦而明其别谓之知所以效匹夫之德也女子者顺男子之教而长其理者也是故无专制之义而有三从之道幼从父兄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言无再醮之端教令不出于闺门事在供酒食而已无阃外之非仪也不越境而奔丧事无擅为行无独成参知而后动可验而后言昼不游庭夜行以火所以效匹妇之德也孔子遂言曰女子五不取逆家子者乱家子者世有刑人子者有恶疾子者丧父长子妇有七出三不去七出者不顺父母者无子者淫僻者嫉妒者恶疾者多口舌者盗窃者三不去者谓有所取无所归与共更三年之丧先贫贱后富贵凡此圣人所以顺男女之际重婚姻之始也荀子   君道篇 请问为人夫曰致功而不流致临而有辨请问为人妻曰夫有礼则柔从听侍夫无礼则恐惧而自竦汉班固白虎通  嫁娶 人道所以有嫁娶何以为性情之大莫若男女男女之交人情之始莫若夫妇易曰天地氤氲万物化淳男女构精万物化生人承天地施阴阳故设嫁娶之礼者重人伦广继嗣也礼保傅记曰谨为子嫁娶必择世有仁义者礼男娶女嫁何阴卑不得自专就阳而成之故传曰阳倡阴和男行女随男不自专娶女不自专嫁必由父母须媒妁何远耻防淫泆也诗云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又曰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阳数奇阴数偶男长女幼者阳舒阴促男三十筋骨坚强任为人父女二十肌肤充盛任为人母合为五十应大衍之数生万物也故礼内则曰男三十壮有室女二十壮而嫁七岁之阳也八岁之阴也七八十五阴阳之数备有相偶之志故礼记曰女子十五许嫁笄而字礼之称字阴系于阳所以专一之节也阳尊无所系二十五系者就阴节也阳舒而阴促三十数三终奇阳节也二十数再终偶阴节也阳小成于阴大成于阳故二十而冠三十而娶阴小成于阳大成于阴故十五而笄二十而嫁也一说春秋谷梁传曰男二十五系女十五许嫁感阴阳也阳数七阴数八男八岁毁齿女七岁毁齿阳数奇三三八二十四加一为五而系心也阴数偶再成十四四加一为五故十五许嫁也加各一者明专一系心所以系心者何防其淫泆也礼曰女子十五许嫁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以雁贽纳征曰元纁故不用雁贽用雁者取其随时南北不失其节明不夺女子之时也又取飞成行止成列也明嫁娶之礼长幼有序不相逾越也又婚礼贽不用死雉故用雁也纳征元纁束帛离皮元三法天纁二法地也阳奇阴偶明阳道之大也离皮者两皮也以为庭实庭实偶也礼昏经曰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皆用雁纳征朿帛离皮纳征辞曰吾子有加命贶室某也有先人之礼离皮束帛使某请纳征上某者婿名也下次某者使人名也女之父曰吾子顺先典贶某重礼某不敢辞敢不承命纳采辞曰吾子有惠贶贶室某某有先人之礼使某也请纳采对曰某之子惷愚又不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辞天子下至士必亲迎授绥者何以阳下阴也欲得其欢心示亲之心也必亲迎轮三周下车曲顾者防淫泆也诗云文定厥祥亲迎于渭造舟为梁不显其光礼昏经曰宾升北面奠雁再拜拜手稽首降出妇从房中也从降自西阶婿御妇车授绥遣女于祢庙者重先人之遗支体也不敢自专故告祢也父母亲男女何亲亲之至也父曰诫之敬之夙夜无违命女必有端绣衣若笄之母施襟结帨曰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父诫于阼阶母诫于西阶庶母及门内施鞶祭绅以母之命命曰敬恭听尔父母言夙夜无愆视衿鞶祭去不辞诫不诰者盖耻之重去也礼曰嫁女之家不绝火三日思相离也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感亲年衰老代至也礼曰婚礼不贺人之序也授绥姆辞曰未教未乞与为礼也始亲迎于辞曰吾子命某以兹初昏使某将请承命主人曰某故敬具以酒父命醮子遣之迎命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率以敬先妣之嗣若则有常子曰诺惟恐不堪不敢忘命娶妻不先告庙到者示不必安也婚礼请期不敢必也妇人三月然后祭行舅姑既没亦妇入三月奠采于庙三月一时物有成者人之善恶可得知也然后可得事宗庙之礼曾子曰女未庙见而死归葬于女氏之党示未成妇也嫁娶必以春者春天地交通万物始生阴阳交接之时也诗云士如归妻迨冰未泮周官曰仲春之月合会男女令男三十娶女二十嫁夏小正曰二月冠子娶妇之时夫有恶行妻不得去者地无去天之义也夫虽有恶不得去也故礼郊特牲曰一与之齐终身不改悖逆人伦杀妻父母废绝纲乱之大者义绝乃得去也天子诸侯一娶九女何重国广继嗣也适也者何法地有九州承天之施无所不生也娶九女亦足以成君施也九而无子百亦无益也王度记曰天子一娶九女春秋公羊传曰诸侯娶一国则二国往媵之以侄娣从之侄者何兄之子也娣者何女弟也或曰天子娶十二女法天有十二月万物必生也必一娶何防淫泆也为其弃德嗜色故一娶而已人君无再娶之义也备侄娣从者为其必不相嫉妒也一人有子三人共之若己生之不娶两娣何传异气也娶三国女何广异类也恐一国血脉相似俱无子也侄娣年虽少犹从适人者明人君无再娶之义也还待年于父母之国未任答君子也诗云侄娣从之祁祁如云韩侯顾之烂其盈门公羊传曰叔姬归于纪明待年也二国来媵谁为尊者大国为尊国等以德德同以色质家法天尊左文家法地尊右所以不聘妾何人有子孙欲尊之义义不可求人以为贱也春秋传曰二国来媵可求人为士不可求人为妾何士即尊之渐贤不止于士妾虽贤不得为适娶妻卜之何卜女之德知相宜否昏礼经曰将加诸卜敢问女为谁氏也人君及宗子父母自定娶者卑不主尊贱不主贵故自定之也昏礼经曰亲皆没已聘命之诗云文定厥祥亲迎于渭大夫功成封得备八妾者重国广继嗣也不更聘大国者不忘本适也故礼曰纳女于诸侯曰备洒扫天子诸侯之世子皆以诸侯礼娶与君同示无再娶之义也王者之娶必先选于大国之女礼仪备所见多诗云大邦有子俔天之妹文定厥祥亲迎于渭明王者必娶大国也春秋曰纪侯来朝纪子以嫁女于天子故增爵称侯至数十年之间纪侯无他功但以子为天王后故爵称侯知虽小国者必封以大国明其尊所不臣也王者娶及庶人者何开天下之贤示不遗善也故春秋曰纪侯来朝文加为侯明封之也先封之明不与圣人交礼也女行亏缺而去其国如之何以封为诸侯比例矣诸侯所以不得自娶国中何诸侯不得专封义不可臣其父母春秋传曰宋三代无大夫恶其内娶也不娶同姓者重人伦防淫泆耻与禽兽同也论语曰君娶于吴为同姓谓之吴孟子曲礼曰买妾不知姓则卜之外属小功已上亦不得娶也故春秋传曰讥娶母党也王者嫁女必使同姓诸侯主之何婚礼贵和不可相答为伤君臣之义亦欲使女不以天子尊乘诸侯也春秋传曰天子嫁女于诸侯必使诸侯同姓者主之诸侯嫁女于大夫使大夫同姓者主之以其同宗共祖可以主亲也故使摄父事不使同姓卿主之何尊加诸侯为威厌不得舒也不使同姓诸侯就京师主之何诸侯亲迎入京师当朝天子为礼不兼春秋传曰筑王姬观于外明不往京师也所以必更筑观者何尊之也不于路寝路寝本所以行政处非妇人之居也小寝则嫌群公之舍则已卑矣故必改筑于城郭之内传曰筑之礼也于外非礼也卿大夫妻二妾者何尊贤重继嗣也不备侄娣何北面之臣贱不足尽执人骨肉之亲礼服经曰贵臣贵妾明有卑贱妾也士一妻何下卿大夫礼丧服小记曰士妾有子则为之缌嫡未往而死媵当往否乎人君不再娶之义也天命不可保故一娶九女以春秋伯姬卒时娣季姬更嫁鄫春秋讥之适夫人死后更立夫人者不敢以卑贱承宗庙自立其娣者尊大国也春秋传曰叔姬归于纪叔姬者伯姬之娣也伯姬卒叔姬升于嫡经不讥也或曰嫡死不复更立明嫡无二防篡煞也祭宗庙摄而已以礼不聘为妾明不升曾子问曰昏礼既纳币有吉日女之父母死何如孔子曰婿使人吊之如婿之父母死女亦使人吊之父丧称父母丧称母父母不在则称伯父世母婿已葬婿之伯父叔父使人致命女氏曰某子有父母之丧不得嗣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许诺不敢嫁礼也婿免丧女父使人请婿不娶而后嫁之礼也女之父母死婿亦如之妇人所以有师何学事人之道也诗云言告师氏言告言归礼昏经曰告于公宫三月妇人学一时足以成矣与君无亲者各教于宗庙妇之室国君取大夫之妾士之妻老无子者而明于妇道又禄之使教宗室五属之女大夫士皆有宗族自于宗子之室学事人也女必有傅姆何尊之也春秋传曰傅至矣姆未至妇人学事舅姑不学事己父母者示妇与夫一体也礼内则曰妾事夫人如事舅姑尊嫡绝妒嫉之原礼服传曰妾事女君与事舅姑同也妇事夫有四礼焉鸡初鸣咸盥漱栉縰笄总而朝君臣之道也恻隐之恩父子之道也会计有无兄弟之道也闺阃之内□席之上朋友之道也闻见异辞故设此也有五不娶乱家之子不娶逆家之子世有刑人恶疾丧父长子此不娶也出妇之义必送之接以宾客之礼君子绝愈于小人之交诗云薄送我畿天子妃谓之后何后君也天下尊之故谓之后明海丙小人之君也天下尊之故系王言之春秋传曰迎王后于纪国君之妻称之曰夫人何明当扶进夫人谓非妾也国人尊之故称君夫人也自称小童者谦也言己智能寡少如童蒙也论语曰国君之妻称之曰夫人夫人自称曰小童国人称之曰君夫人称诸异邦曰寡小君谓聘问兄弟之国及臣他国称之谦之辞也妻者何谓妻者齐也与夫齐体自天子下至庶人其义一也妾者接也以时接见也嫁娶者何谓也嫁者家也妇人外成以出适人为嫁娶者取也男女谓男者任也任功业也女者如也从如人也在家从父母既嫁从夫夫没从子也传曰妇人有三从之义也夫妇者何谓也夫者扶也扶以人道者也妇者服也服于家事事人者也配匹者何谓相与偶也婚姻者何谓也昏时行礼故谓之婚也妇人因夫而成故曰姻诗云不惟旧因谓夫也又曰燕尔新婚谓妇也所以昏时行礼何示阳下阴也婚亦阴阳交时也男子六十闭房何所以辅衰也故重性命也又曰父子不同椸为乱长幼之序也礼内则曰妾虽老未满五十必预五日之御满五十不御俱为助衰也至七十大衰食非肉不饱寝非人不暖故七十复开房也  爵妇人无爵何阴卑无外事是以有三从之义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故夫尊于朝妻荣于室随夫之行故礼郊特牲曰妇人无爵坐以夫之齿礼曰生无爵死无谥春秋录夫人皆有谥夫人知何以非爵也论语曰邦君之妻君称之曰夫人国人称之曰君夫人即令是爵君称之与国人称之不当异也庶人称匹夫者匹偶也与其妻为偶阴阳相成之义也一夫一妇成一室明君人者不当使男女有过时无匹偶也论语曰匹夫匹妇之为谅也  谏诤 妻得谏夫者夫妇荣耻共之诗云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此妻谏夫之诗也谏不从不得去之者本娶妻非为谏正也故一与齐终身不改此地无去天之义也  又 夫妻相为隐乎传曰曾去妻黎蒸不熟问曰妇有七出不蒸亦预乎曰吾闻之也绝交令可友弃妻令可嫁也黎蒸不熟而已何问其故乎此为隐之也曹大家女诫  夫妇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着关雎之义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方斯二者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威仪之不可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礼义之不可不存也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礼八岁始教之书十五而至于学矣独不可以此为则哉  敬顺 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然则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故曰敬顺之道为妇之大礼也夫敬非它持久之谓也夫顺非它宽裕之谓也持久者知止足也宽裕者尚恭下也夫妇之好终身不离房室周旋遂生媟黩媟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恣纵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此由于不知止足者也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直者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讼争既施则有忿怒之事矣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侮夫不节谴呵从之忿怒不止楚挞从之夫为夫妇者义以和亲恩以好合楚挞既行何义之存谴呵既宣何恩之有恩义俱废夫妇离矣  专心 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违夫固不可逃也行违神祗天则伐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故女宪曰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然所求者亦非谓佞媚苟亲也固莫若专心正色礼义居洁耳无涂听目无邪视出无冶容入无废饰无聚会群辈无看视门户此则谓专心正色矣若夫动静轻脱视听陕输入则乱发坏形出则窈窕作态说所不当道观所不当视此谓不能专心正色矣荀悦申   时事 尚主之制非古也厘降二女陶唐之典归妹元吉帝乙之训王姬归齐宗周之礼以阴乘阳违天以妇陵夫违人违天不祥违人不义 注 悦之叔父荀爽于延熹九年对策陈便宜以汉 承秦法设尚主之仪以妻制夫以卑临尊违乾坤 之道失阳唱之义宜改尚主之制今悦复以为言 殆其家门素所商讲者乎此一首所谓正尚主之 制也  又 古有掌阴阳之礼之官以教后宫掌妇学之法妇德妇言妇功各率其属而以时御序于王先王礼也宜崇其教以先内政览列图诵列传遵典行内史执其彤管记善书过考行黜陟以彰好恶男女正位乎内外正家而天下定矣故二仪立而大业成君子之道匪阙终日造次必于是大戴礼记   本命篇 男者任也子者孳也男子者言任天地之道如长万物之义也故谓之丈夫丈者长也夫者扶也言长万物也女者如也子者孳也女子者言如男子之教而长其义理者也故谓之妇人妇人伏于人也  又 女有五不取逆家子者为其逆德也乱家子者为其弃于天也丧父长子者为其无所受命也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为其逆德也无子为其绝世也淫为其乱族也妒为其乱家也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口多言为其离亲盗窃为其反义也应劭风俗通义   愆礼  山阳太守汝南薛恭祖丧其妻不哭临殡于棺上 大言自同恩好四十余年服食禄赐男女成人幸 不为夭夫复何恨哉今相及也谨按礼为适妻杖重于宗也妻者既齐于己澄洒酒以养姑舅契阔中馈经理蚕织垂统传重其为恩笃勤至矣且鸟兽之微尚有回翔之思啁□之痛何有死丧之感终始永绝而曾无恻容尚当内崩伤外自矜饰此为矫情伪之至也俚语妇死腹悲唯身知之又言妻非礼所与此何礼也岂不悖哉太尉山阳王袭与诸子并杖太傅汝南陈蕃袁隗皆制衰绖列在服位躬入隧哀以送之近得礼中王公诸子魏杖亦过矣蔡邕独断   论妻妾 天子诸侯后妃夫人之别名天子之妃曰后后之言后也诸侯之妃曰夫人夫之言扶也大夫曰孺人孺之言属也士曰妇人妇之言服也庶人曰妻妻之言齐也公侯有夫人有世妇有妻有妾皇后赤绶玉玺贵人緺綟金印緺綟色似绿晋抱朴子   疾谬 抱朴子曰诗美雎鸠贵其有别在礼男女无行媒不相见不杂坐不通问不同衣物不得亲授姊妹出适而反兄弟不共席而坐外言不入内言不出妇人送迎不出门行必拥蔽其面道路男由左女由右此圣人重别杜渐之明制也且夫妇之间可谓昵矣而犹男子非疾病不昼居于内将终不死妇人之手况于他乎昔鲁女不幽居深处以致圉荦之变孔妻不密潜户庭以起督之祸史激无防有汗种之悔王孙不严有杜门之辱而今俗妇女休其蚕织之业废其元紞之务不绩其麻市也婆娑舍中馈之事修周旋之好承星举火不已于行侍从婢使暐晔盈路错杂谑可憎可恶游戏佛寺观视渔畋登高临水出境庆吊开车褰帏周章城邑杯觞路酌弦歌行奏转相高尚习非成俗诲淫之源不急之甚刑于寡妻家邦乃正愿诸君子少可禁绝妇无外事所以防微矣  又抱朴子曰俗间有戏妇之法于稠众之中亲属之前问以丑言责以慢对其为鄙黩不可忍论古人感离别而不灭烛悲代亲而不举乐礼论娶者羞而不贺今既不能动蹈旧典至于德为乡闾之所敬言为人士之所信诚宜正色矫而呵之何谓同其波流长此弊俗哉然民间行之日久莫觉其非或清谈所不能禁非峻刑不能止也北齐颜氏家训   后娶篇 吉甫贤父也伯奇孝子也贤父御孝子合得终于天性而后妻间之伯奇遂放曾参妇死谓其子曰吾不及吉甫汝不及伯奇王骏丧妻亦谓人曰我不及曾参子不如华元并终身不娶此等足以为诫其后假继惨虐孤遗离间骨肉伤心断肠者何可胜数慎之哉慎之哉江右不讳庶孽丧室之后多以妾媵终家事疥癣蚊或未能免限以大分故稀斗阋之耻河北鄙于侧出不预人流是以必须重娶至于三四母年有少于子者后母之弟与前妇之兄衣服饮食爰及婚宦至于士庶贵贱之隔俗以为常身没之后辞讼盈公门谤辱彰道路子诬母为妾弟黜兄为佣播扬先人之辞迹暴露祖考之长短以求直己者往往而有悲夫自古奸臣佞妾以一言陷人者众矣况夫妇之义晓夕移之婢仆求容助相说引积年累月安有孝子乎此不可不畏凡庸之性后夫多宠前夫之孤后妻必虐前妻之子非唯妇人怀嫉妒之情丈夫有沈惑之僻亦事势使之然也前夫之孤不敢与我子争家提携鞠养积习生爱故宠之前妻之子每居己生之上宦学婚嫁莫不为防焉故虐之异姓宠则父母被怨继亲虐则兄弟为雠家有此者皆门户之祸也思鲁等从舅殷外臣博达之士也有子基谌皆已成立而再取王氏基每拜见后母感慕呜咽不能自持家人莫忍仰视王亦凄怆不知所容旬月求退便以礼遣此亦悔事也后汉书曰安帝时汝南薛包字孟尝好学笃行丧母以至孝闻及父娶后妻而憎包分出之包日夜号泣不能去至被殴杖不得已庐于舍外旦入而洒扫父怒又逐之乃庐于里门晨昏不废积岁余父母惭而还之后行六年服丧过乎哀既而弟子求分财异居包不能止乃中分其财奴婢引其老者曰与我共事久若不能使也田庐取其荒顿者曰吾少时所理意所恋也器物取其朽败者曰我素所服食身口所安也弟子数破其产还复赈给建光中公车特征至拜侍中包性恬虚称疾不起以死自乞有诏赐告归也  治家篇妇主中馈唯事酒食衣服之礼耳国不可使预政家不可使干蛊如有聪明才智识达古今正当辅佐君子助其不足必无牝鸡晨鸣以致祸也江东妇女略无交游其婚姻之家或十数年间未相识者唯以信命赠遗致殷勤焉邺下风俗专以妇持门户争讼曲直造请逢迎车乘填街衢绮罗盈府寺代子求官为夫诉曲此乃恒代之遗风乎南间贫素皆事外饰车乘衣服必贵整齐家人妻子不免饥寒河北人事多由内政绮罗金翠不可废阙羸马□奴仅充而已唱和之礼或尔汝之唐宋氏女论语   事夫章 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前生缘分今世婚姻将夫比天其义匪轻夫刚妻柔恩爱相因居家相待敬重如宾夫有言语侧耳详听夫有恶事劝谏谆谆莫学愚妇惹祸临身夫若外出须记途程黄昏未返瞻望思寻停灯温饭等候敲门莫学懒妇先自安身夫如有病终日劳心多方问药遍处求神百般治疗愿得长生莫学蠢妇全不忧心夫若发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让忍气低声莫学泼妇斗□频频粗丝细葛熨帖缝纫莫教寒冷冻损夫身家常茶饭供待殷勤莫教饥渴瘦瘠苦辛同甘同苦同富同贫死同棺椁生共衣衾莫学泼妇巧口花唇能依此语和乐瑟琴如此之女贤德声闻  守节章 古来贤妇九烈三贞名标青史传到而今后生宜学亦匪难行第一守节第二清贞有女在堂莫出闺庭有客在户莫露声音不谈私语不听淫音黄昏来往秉烛掌灯暗中出入非女之经一行有失百行无成夫妻结发义重千金若有不幸中路先倾三年重服守志坚心保家持业整顿坟茔殷勤训后存没光荣此篇论语内范仪刑后人依此女德昭明幼年切记不可朦胧若依此言享福无穷陈邈妻郑氏女孝经   三才章 诸女曰甚哉夫之大也大家曰夫者天也可不务乎古者女子出嫁曰归移天事夫其义远矣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天地之性而人是则之则天之明因地之利防闲执礼可以成家然后先之以泛爱君子不忘其孝慈陈之以德义君子兴行先之以敬让君子不争导之以礼乐君子和睦示之以好恶君子知禁诗云既明且哲以保其身  纪德行章 大家曰女子之事夫也纚笄而朝则有君臣之严沃盥馈食则有父子之敬报反而行则有兄弟之道受期必成则有朋友之信言行无玷则有理家之度五者备矣然后能事夫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居上而骄则殆为下而乱则辱在丑而争则乖三者不除虽和如琴瑟犹为不妇也  广守信章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阴阳刚柔天地之始男女夫妇人伦之始故乾坤交泰谁能间之妇地夫天废一不可然则丈夫百行妇人一志男有重婚之义妇无再醮之文是以芣苡兴歌蔡人作诫匪石为叹卫主知惭昔楚昭王出游留姜氏于渐台江水暴至王约迎夫人必以符合使者仓卒遂不请行姜氏曰妾闻贞女义不犯约勇士不畏其死妾知不去必死然无符不敢犯约虽行之必生无信而生不如守义而死会使者还取符则水高台没矣其守信也如此汝其勉之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  谏诤章诸女曰若夫廉贞孝义事姑敬夫扬名则闻命矣敢问妇从夫之令可谓贤乎大家曰是何言欤是何言欤昔周宣王晚朝姜后脱簪珥待罪于永巷宣王为之夙兴汉成帝命班婕妤同辇婕妤辞曰妾闻三代明王皆有贤臣在侧不闻与嬖女同乘成帝为之改容楚庄王耽于游畋樊女乃不食野味庄王感焉为之罢猎由是观之天子有诤臣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诸侯有诤臣虽无道不失其国大夫有诤臣虽无道不失其家士有诤友则不离于令名父有诤子则不陷于不义夫有诤妻则不入于非道是以卫女矫齐桓公不听淫乐齐姜遣晋文公而成霸业故夫非道则谏之从夫之令又焉得为贤乎诗云猷之未远是用大谏宋李昌龄乐善录   室家 治室家御妾妇之道当以至正与夫仁术大抵妇人女子之性情多淫邪而少正易喜怒而多乖率御之以严则事有不测其情不知其内有怨盖未有久而不为害者率御之以和则动多违礼其事多专其心无惮盖未有久而不为乱者二者皆非君子所以处家人之道其失均也故予谓君子之治室家御妾妇当以正而使严行其中当以术而使宽在其中则无太严太宽之弊然后率之以仁教之以义和之以礼抚之以恩勿听其言勿受其制勿从其役任以可责之事使以不怨之劳有能不可太宠有过不可穷治举动不为彼所识措画不为彼所料如是则彼之平昔所可逞者皆在吾术中矣虽欲事不测而情不和动违礼而事自专内有所怨心无所惮不可得也夫是数者既不可得而为则君子之治家室御妾妇之道如斯而已矣性理会通   人伦 问妻可出乎程子曰妻不贤出之何害如子思亦尝出妻今世俗乃以出妻为丑行遂不敢为古人不如此妻有不善便当出也只为今人将此作一件大事隐忍不敢发或有隐恶为其阴持之以至纵恣养成不善岂不害事人修身刑家最急纔修身便到刑家上也又问古人出妻有以对姑叱狗藜蒸不熟者亦无甚恶而遽出之何也曰此古人忠厚之道也古之人交绝不出恶声君子不忍以大恶出其妻而以微罪去之以此见其忠厚之至也且如叱狗于亲前者亦有甚大故不是处只为他平日有故因此一事出之尔或曰彼以此细故见逐安能无辞兼他人不知是与不是则如之何曰彼必自知其罪但自己理直可矣何必教他人知之然有识者当自知之也如必待彰暴其妻之不善使他人知之是亦浅丈夫而已君子不如此大凡人说话多欲令彼曲我直若君子自有一个含容意思或曰古语有之出妻令其可嫁绝友令其可交乃此意否曰是也问再娶皆不合礼否曰大夫以上无再娶礼凡人为夫妇时岂有一人先死一人再娶一人再嫁之约只约终身夫妇也但自大夫以下有不得已再娶者盖缘奉公姑或主内事耳如大夫以上至诸侯天子自有嫔妃可以供祀礼所以不许再娶也西山真氏曰夫之道在敬身以帅其妇妇之道在敬身以承其夫故父之醮子必曰勉帅以敬亲之送女必曰敬之戒之夫妇之道尽于此矣问妻有七出此却是正当道理非权也朱子曰然朱子全书  与陈师中 令女弟甚贤必能养老抚孤以全柏舟之节此事更在丞相夫人奖劝扶植以成就之使自明没为忠臣而其室家生为节妇斯亦人伦之美事计老兄昆弟必不惮赞成之也昔伊川先生尝论此事以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自世俗观之诚为□阔然自知经识理之君子观之当有以知其不可易也  答胡伯逢 男女居室人事之至近而道行乎其间此君子之道所以费而隐也然幽暗之中□席之上人或而慢之则天命有所不行矣此君子之道所以造端乎夫妇之微密而语其极则察乎天地之高深也然非知几慎独之君子其孰能体之易首于乾坤而中于咸恒礼谨大昏而诗以二南为正始之道其以此与知言亦曰道存乎饮食男女之事而溺于流者不知其精又曰接而知有礼焉交而知有道焉惟敬者能守而不失耳亦此意也近思录   娶孀妇 或问孀妇于理似不可取如何伊川先生曰然凡取以配身也若取失节者以配身是己失节也又问人或有居孀贫穷无托者可再嫁否曰只是后世怕寒饿死故有是说然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或问   造端夫妇 夫妇之间隐微之际尤见道不可离知其造端乎此则其所以戒谨恐惧之实无不至矣易首乾坤而重咸恒诗首关雎而戒淫佚书记厘降礼谨大昏皆此意也袁氏世范   睦亲篇 中年以后丧妻乃人之大不幸幼子□女无与之抚存饮食衣服凡闺门之事无与之料理则难于不娶娶在室之人则少艾之心非中年以后之人所能御娶寡居之人或是不能安其室者亦不易制兼有前夫之子不能忘情或有亲生之子岂免二心故中年再娶为尤难然妇人贤淑自守和睦如一者不为无人特难值耳再娶者宜慎择妇人不与外事者盖谓夫与子既贤外事自不必预若夫与子不肖掩蔽妇人之耳目何所不至今人多有游荡赌博至于鬻田园甚至于鬻其所居妻犹不觉然则夫之不贤而欲求预外事何益也子之鬻产必同其母而伪书契字者有之重息以假贷而兼并之人不惮于论讼贷茶盐以转贸而官司责其必偿为母者终不能制然则子之不贤而欲求预外事何益也此乃妇人之大不幸为之奈何苟为夫能念其妻之可怜为子能念其母之可怜顿然悔悟岂不甚善妇人有以其夫蠢懦而能自理家务计筭钱谷出入人不能欺者有夫不肖而能与其子同理家务不致破荡家产者有夫死子幼而能教养其子敦睦内外姻亲料理家务至于兴隆者皆贤妇人也而夫死子幼居家营生最为难事托之宗族宗族未必贤托之亲戚亲戚未必贤贤者又不肯预人家事惟妇人自识书筭而所托之人衣食自给稍识公义则庶几焉不然鲜不破家人之男女不可于幼小之时便议婚姻大抵女欲得托男欲得偶若论目前悔必在后盖富贵盛衰更迭不常男女之贤否须年长乃得可见若早议婚姻事无变易固为甚善或昔富而今贫或昔贵而今贱或所议之婿流荡不肖或所议之女很戾不检从其前约则难保家背其前约则为薄义而争讼由之以兴可不戒乎男女议亲不可贪其阀阅之高资产之厚苟人物不相当则子女终身抱恨况又不和而生他事者乎有男虽欲择妇有女虽欲择婿又须自量我家子女如何如我子愚痴庸下若娶美妇岂特不和或有他事如我女丑拙狠妒若嫁美婿万一不和卒为其弃出者有之凡嫁娶因非偶而不和者父母不审之罪也古人谓周人恶媒以其言语反复绐女家则曰男富绐男家则曰女美近世尤甚绐女家则曰男家不求备礼且助出嫁遣之资绐男家则厚许其赔嫁之贿且虚指数目若轻信其言而成婚则责恨见欺夫妻反目至于仳离者有之大抵嫁娶固不可无媒而媒者之言不可轻信如此宜谨察于始明曹端夜行烛   夫妇 或曰佛老之道清净如此固非凡俗之所及今子不恶凡俗而恶佛老何也端应之曰易云天地感而万物化生佛老以不夫妇为清净则天地不如佛老之清净矣然使天地如佛老之清净则阳自阳而阴自阴上下萧然常如隆寒之时矣万物何自而生哉万物不生则吾族固无矣彼佛老之徒亦能自有乎且万物生于天地而各具一天地生生之理故有胎者焉有卵者焉有勾者焉有甲者焉原其所以莫非阴阳造化之道也是故圣人顺天地之理制夫妇之义使生生而不穷此所谓参天地而赞化育也且伏羲肯为佛老之清净而不夫妇则十五世之传一万一千七百八十年之祀得乎神农肯为佛老之清净而不夫妇则八代之传五百二十年之祀得乎黄帝肯为佛老之清净而不夫妇则五帝夏后氏三十三主之传九百二十三年之祀得乎成汤也文武也肯为佛老之清净而不夫妇则六百二十九年之商八百六十九年之周自谁传耶高祖也太宗也肯为佛老之清净而不夫妇则四百二十五年之汉二百八十九年之唐自谁兴耶又如自今而后男皆如佛老之清净而不求其室女皆如佛老之清净而不求其家则百年之下生民之类有耶无耶传曰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有礼义时措中庸曰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而佛老只是一个不夫妇把父子君臣天地上下之理殄灭尽矣区区慈悲不杀清净不扰夫何补哉章潢图书编   造端夫妇 天下之达道五夫妇特其一也自天地开辟以来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上下易归妹彖传曰归妹天地之大义也天地不交而万物不成归妹人伦之终始也此中庸所以谓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道至察天地而功乃始于夫妇之间曾谓中庸果不可能乎哉或曰道率于性原于天语大莫载语小莫破故举其全体则天地圣人不能尽举其一节则夫妇之愚不肖可与知能所谓造端夫妇其理则然而君子以参赞位育为极功于居室何与焉抑知明道行道岂远人以为之哉道不远人自夫妇达之子臣弟友之伦富贵贫贱夷狄患难之遇莫非用功之地也况道不离乎须臾而居室之近乃常情最易媟狎君子无所不致其谨于此尤加谨焉故戒慎不睹恐惧不闻不动而敬不言而信矣而视听言动其见于夫妇间者何敢忽也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发皆中节谓之和矣而喜怒哀乐其发于夫妇间者何敢忽也惟夫妇乃人情所易忽者且不敢忽则子臣弟友乃人所共勉者敢不孝弟忠信乎哉自□席以达之大庭广众自宴昵情欲以达之礼节揖让无一不慎而造端则有自耳是故观厥刑于二女非舜之造端乎而四方从欲以治刑于寡妻非文之造端乎而迓于兄弟家邦二圣固已有明征矣易家人彖传曰家人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家人有严君焉父母之谓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家正而天下定矣孰谓察天地不始于夫妇哉尝闻千里之应系乎居室万化之原起于闺门造端托始其功信不可诬也但身不行道不行于妻子端本澄源谁其尸之诵大学深有警于毋自欺诵中庸深有警于造端夫妇合而言之敢不勖诸徐三重明善全编   家则 一妇人贤明者稀况不读书寡见大义其啬以成家者或昧大体而乐于时俗者尤难执德要在男子随事据理一一明白开导之若复溺于□席苟阿其意彼遂习与相安恬然自信此非独彼妇之过而其夫实成之也凡家庭事有世俗所沿诗书所责者当理谕譬晓务令灼然知如此为是如此为非但词严义正非甚不慧鲜有不警戢者若必执迷自遂正可知其夫平日闺闱之事矣鲁夫人不德圣人犹罪其子况身挈夫纲而不能相率以正责将谁委  范内 妇女非吉凶大事而出即郑卫二国风所□是矣河间妇不游终为淑媛孔父妻不出何由杀其夫此往事大戒灼灼宇宙内者污俗颓风固多忽此而上明礼仪下畏道路何可不痛以为惩凡吉凶大事而出此在礼经必不容已者其外即亲族燕聚不宜数举亦不宜数预同居切近间以茶果叙坐或可往来亦不得太久妨废彼此家务至于无故设席远招姻亲从婢飘摇歌舞嬉乐无论将来所趋若何士大夫苟从诗书准绳已知此事必非端谨善道矣妇女何知其责固当有在至于寒食拜墓今不问贵贱习常通行要之妇女原无此礼第欲借以浪游为一岁乐事耳倘有感慕九原之意何不于岁时家庙蒸尝一与内执事之列不与此而与彼其为浪游何辞且妆束而出飘扬原野为行者观望大非闺门美事苟害于义何容从俗范弘嗣做人镜   夫妇 夫妇意相比也情相昵也而主于有别夫象日妇象月日月迭运昼夜相照为望相映为弦相避为朔相交为合璧月止一会妇人阴类故称月事夫与合寝以应日月之交既孕不复会古者月令多忌欲人谨房闼远色欲其防甚严法天以有别也故寿命延聪明长而子嗣广矣无别则媟蛊惑夭亡随之乃以相助相成也所以为别也若以不正狎其夫好色迷其妇大有妨于别矣  夫妇部汇考 易经   序卦传 有男女然后有夫妇 大 全 临川吴氏曰先言天地万物男女者有夫妇之 所由也后言父子君臣上下者有夫妇之所致也礼记  曲礼 天子有后有夫人有世妇有嫔有妻有妾 注 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自后而 下皆三因而增其数妾之数未闻大 全 马氏曰昏义  曰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 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之内治此曰天子有后有 夫人有世妇有嫔有妻有妾盖昏义言后宫之治 故兼天子后言之而备六宫之数而妾不与焉曲 礼言后宫之位故止言天子而备六宫之名则虽 后之尊亦曰有后而妾之贱亦与焉  又 天子之妃曰后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妇人庶人曰妻 陈 注 郑氏曰妃配也后之言后也夫之言扶孺之言 属妇之言服妻之言齐公侯有夫人有世妇有妻有妾夫人自称于其君曰小童自世妇以下自称曰婢子 陈 注 小童未成人之称婢之言卑也   又 祭夫曰皇辟 陈 注 曰皇以君之称尊之也辟法也妻所法式也为 之宗庙以鬼享之不得不异其称谓也  又 生曰妻死曰嫔 陈 注 嫔者妇人之美称嫔犹宾也夫所宾敬也   内则 聘则为妻 陈 注 妻齐也 尔雅   释亲 嫔妇也 注 书曰嫔于虞 孔鲋小尔雅   广义 凡无妻无夫通谓之寡寡夫曰茕寡妇曰嫠 汉书   杜钦传 妻者夫之阴也 班固白虎通   三纲六纪 夫为妻纲   又 夫妇法人取象六合阴阳有施化端也   又 夫妇者何谓也夫者扶也以道扶接也妇者服也以礼屈服昏礼曰夫亲脱妇之缨传曰夫妇判合也刘熙释名  释亲属 天子之妃曰后后后也言在后不敢以副言也诸侯之妃曰夫人夫扶也扶助其君也卿之妃曰内子子女子也在闺门之内治家也大夫之妃曰命妇妇服也服家事也夫受命于朝妻受命于家也士庶人曰妻妻齐也夫贱不足以尊称故齐等言也  又配辈也一人独处一人往辈耦之也 匹辟也往相匹耦也耦遇也二人相对遇也   又 无妻曰鳏鳏昆也昆明也愁悒不寐目恒鳏鳏然也故其字从鱼鱼目恒不闭者也无夫曰寡寡踝也踝单独之言也 魏张揖博雅   释亲 男任也女如也   又 妪谓之妻   又 夫扶也妻齐也妇服也   又 君妻谓之小君男子谓之丈夫女子谓之妇人妻谓之嬬婿谓之倩  夫妇部艺文一   史记外戚世家序     汉司马迁自古受命帝王及继体守文之君非独内德茂也盖亦有外戚之助焉夏之兴也以涂山而桀之放也以末喜殷之兴也以有纣之杀也嬖妲己周之兴也以姜原及太任而幽王之禽也淫于褒姒故易基干坤诗始关雎书美厘降春秋讥不亲迎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礼之用唯婚姻为兢兢夫乐调而四时和阴阳之变万物之统也可不慎欤人能弘道无如命何甚哉妃匹之爱君不能得之于臣父不能得之于子况卑下乎既欢合矣或不能成子姓能成子姓矣或不能要其终岂非命也哉孔子罕称命盖难言之也非通幽明之变恶能识乎性命哉  报卓文君书       司马相如五味虽甘宁先稻黍五色有灿而不掩韦布惟此绿衣将执子之釜锦水有鸳汉宫有木诵子嘉吟而回予故步当不令负丹青感白头也  与妇弟任武达书       冯衍天地之性人有喜怒夫妇之道义有离合先圣之礼士有妻妾虽宗之眇微尚欲逾制年衰岁暮恨入黄泉遭遇妒嫉家道崩坏五子之母足尚在门五年以来日甚岁剧以白为黑以非为是造作端末妄生首尾无罪无辜谗口嗷嗷乱匪降天生自妇人青蝇之心不重破国嫉妒之情不惮丧身牝鸡之晨维家之索古之大患今始于衍醉饱过差辄为桀纣房中调戏布散海外张目扺掌以有为无痛彻苍天毒流五脏愁令人不赖生忿令人不顾祸入门着□继嗣不育纺绩织了无女工家贫无僮贱为匹夫故旧见之莫不凄怆曾无悯惜之恩惟一婢武达所见头无钗珥面无脂泽形骸不蔽手足抱土不原其穷不揆其情跳梁大叫呼若入冥贩糖之妾不忍其态计妇当去久矣念儿曹小家无宅使哀怜姜豹常为奴婢恻恻焦心事事腐肠□□藉藉不可听闻暴虐此婢不死如发半年之间脓血横流婢病之后姜竟舂炊豹又触冒泥涂心为怆然缣縠放散冬衣不补端坐化乱一缕不贯既无妇道又无母仪忿见侵犯恨见狼藉依倚郑令如居天上持质相劫词语百车剑戟在门何暇有让百弩环舍何可强复举宗达人解说词如循环口如布□县幡竟天击鼓动地心不为恶身不为摇耳宜详居错且自为计无以上书告诉相恐狗吠不惊自信其情不去此妇则家不宁不去此妇则家不清不去此妇则福不生不去此妇则身不荣不去此妇则事不成吾数奇命薄端相逢遭自恨以华盛时不早自定至于垂白家贫身贱之日养痈长疽自生祸殃衍以室家纷然之故捐弃衣冠侧身山野绝交游之路杜仕宦之门阖门不出心专耕耘以求衣食何敢有功名之路哉  与宣孟书          前人居室之义人之大伦思厚欢和之节乐定金石之固又自伤前遭不良此有去两妇之名事诚不得不然岂中心之所好哉  方正直言极谏对 节     谷永 夫妻之际王事纲纪安危之机圣王所致慎也昔舜饬正二女以崇至德楚庄忍绝丹姬以成霸功幽王惑于褒姒周德降亡鲁桓胁于齐女社稷以倾诚修后宫之政明尊卑之序贵者不得嫉妒专宠以绝骄嫚之端抑褒阎之乱贱者咸得秩进各得厥职以广继嗣之统息白华之怨后宫亲属饶之以财勿与政事以远皇父之类损妻党之权未有闺门治而天下乱者也  立张氏为惠帝后论     荀悦 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诗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易称正家道家道正而天下大定矣姊子而为后昏于礼而黩于人情非所以示天下作民则也群臣莫敢谏过哉  报妻书           秦嘉不能养志当给郡使随俗顺时僶俯当去知尔所苦尚未有瘳想念悒悒劳心无已当涉远路趋走风尘非志所慕惨惨少乐又计往还将弥时节念发同怨意犹迟迟欲暂相见有所属托今遣车往想必自力  重报妻书           前人车还空返甚失所望兼叙远别恨恨之情顾尤怅然间得此镜既明妍及观文彩世所希有意甚爱之故以相与并宝钗一双好香四种素琴一张常所自弹也明镜可以形宝钗可以耀首芳香可以馥身素琴可以娱耳  答嘉书           徐淑知屈珪璋应奉岁使策名王府观国之光虽失高素皓然之业亦是仲尼执鞭之操也自初承问心愿东还迫疾未宜抱叹而已日月已尽行有伴例想严装已办发迈在近谁谓宋远企予望之室迩人遐我劳如何深谷逶迤而君是涉高山岩岩而君是越斯亦难矣长路悠悠而君是践冰霜惨烈而君是履身非形影何得动而辄俱体非比目何得同而不离于是咏萱草之喻以消两家之思割今日之恨以待将来之欢君适乐土优游京邑观王都之壮丽察天下之珍妙得毋目玩意移往而不能出耶  又答嘉书           前人既惠令音兼赐诸物厚顾殷勤出于非望镜有文彩之丽钗有殊异之观芳香既珍素琴益好惠异物于鄙陋割所珍以相赐非丰恩之厚孰肯若斯览镜执钗情意仿□操琴咏诗思心成结敕以芳香馥身喻以明镜鉴形此言过矣未获我心也昔诗人有飞蓬之感班婕妤有谁容之叹素琴之作当须君归明镜之鉴尚待君还未奉光仪则宝钗不列也未侍帷帐则芳香不发也  协和婚赋          蔡邕惟情性之至好欢莫伟于夫妇受精灵之造化固神明之所使事深微以元妙实人伦之肇始考邃初之原本阴阳之纲纪乾坤和其刚柔艮兑感其脢腓葛覃恐其失时摽梅求其庶士唯休和之盛代男女得乎年齿婚姻协而莫违播欣欣之繁祉良辰既至婚礼已举二族崇饰威仪有序嘉宾僚党祁祁云聚车服照路骖騑如舞既臻门屏结轨下车阿傅御竖雁行蹉跎丽女盛饰烂如春华  出妇赋          魏文帝思在昔之恩好似比翼之相亲惟方今之疏绝若惊风之吹尘夫色衰而爱绝信古今其有之伤茕独之无恃恨后嗣之不滋甘没身而同穴终百年之长期信无子而应出自典礼之常度悲谷风之不答怨昔人之忽故被入门之初服出登车而就路遵长途而南迈马踌蹰而回顾野鸟翩而高飞怆哀鸣而相慕抚騑服而展节即临沂之旧城践麋鹿之曲蹊听百鸟之群鸣情怅怅而顾望心郁结其不平  寡妇赋 有 序        同前  陈留阮元瑜早亡每感存其遗孤未尝不怆然伤 心故作斯赋惟生民兮艰危在孤寡兮常悲人皆处兮欢乐我独怨兮无依抚遗孤兮太息俯哀伤兮告谁三辰周兮递照寒暑运兮代臻历夏日兮苦长涉秋夜兮漫漫微霜陨兮集庭燕雀飞兮我前去秋兮就冬改节兮时寒水凝兮成冰雪落兮翻翻伤薄命兮寡独内惆怅兮自怜  谢妻改封陈妃表       曹植玺书今以东阿王妃为陈王妃并下印绶因故上前所假印以其拜授书以即日到臣辄奉诏拜其才质底下谬同受私遇宠素餐臣为其首陛下体乾坤育物之德东海含容之大乃复随例显封大国光扬章灼非臣负薪之才所宜克当非臣秽衅所宜蒙获夙夜忧叹念报罔极洪施遂隆既荣枝干猥复正臣妃为陈妃光耀宣朗非妾妇蠢愚所当蒙被葵藿草物犹感恩养况臣含气□佩弘惠殁而后已诚非翰墨屡辞所能报答  出妇赋           前人以才薄之陋质奉君子之清尘承颜色以接意恐疏贱而不亲悦新婚而忘妾哀爱惠之中零遂摧颓而失望退幽屏于下庭痛一旦而见弃心忉怛以悲惊衣入门之初服背□室而出征攀仆御而登车左右悲而失声嗟冤结而无诉乃愁苦以长穷恨无愆而见弃悼君施之不终  寡妇赋           王粲阖门兮却扫幽处兮高堂提孤孩兮出户与之步兮东厢顾左右兮相怜意凄怆兮摧伤观草木兮敷荣感倾叶兮落时人皆怀兮欢豫我独感兮不怡日暗兮不昏明月皎兮扬晖坐幽室兮无为登空□兮下帏涕流连兮交颈心憯结兮增悲  出妇赋           前人既侥幸兮非望逢君子兮弘仁当隆暑兮翕赫犹蒙眷兮见亲更盛衰兮成败恩弥固兮日新竦余身兮敬事理中馈兮恪勤君不笃兮终始乐枯荑兮一时心摇荡兮变易忘旧姻兮弃之马已驾兮在门身当去兮不疑揽衣带兮出户顾堂室兮长辞  寡妇赋           丁廙惟女子之有行固历代之彝伦辞父母而言归奉君子之清尘如悬萝之附松似浮萍之托津何性命之不造遭世路之险迍荣华晔其始茂所恃奄其徂泯静闭门以却埽魂孤茕以穷居刷朱扉以白垩易元帐以素帏含惨悴以何诉抱弱子以自慰时翳翳以东阴日亹亹以西坠鸡敛翼以登栖雀分散以赴肄还空□以下帏拂衾褥以安寐想逝者之有凭因宵夜之髣□痛存殁之异路终窈漠而不至时荏苒而不留将迁灵以大行驾龙□于门侧设祖祭于前廊彼生离其犹难矧永绝而不伤自□恤而在疚履冰冬之四节风萧萧而增劲寒凛凛而弥切霜凄凄而夜降冰溓溓而晨结瞻灵宇之空虚悲屏幌之徒设仰皇天而叹息肠一日而九结惟人生于世上若驰骥之过棂计先后其何几亦同归乎幽冥  女史箴          晋张华茫茫造化二仪始分散气流形既陶既甄在帝庖牺肇经天人爰始夫妇以及君臣家道以正王猷有伦妇德尚柔含章贞吉婉淑慎正位居室施衿结褵虚恭中馈肃慎尔仪式瞻清懿樊姬感庄不食鲜禽卫女矫桓耳忘和音志厉义高而二主易心元熊攀槛冯媛趋进夫岂无畏知死不□班妾有词割欢同辇夫岂不怀防微虑远道罔隆而不杀物无盛而不衰日中则昃器满则倾崇犹尘积替若骇机人咸知饰其容而莫知饰其性性之不饰或愆礼正斧之藻之克念作圣出其言善千里应之苟违斯义则同衾以疑夫出言如微而荣辱由兹勿谓幽昧灵鉴无象勿谓元漠神听无向无矜尔荣天道恶盈无恃尔贵隆隆者坠鉴于小星戒彼攸遂比心螽斯则繁尔类欢不可以黩宠不可以端端实生慢爱极则迁致盈必损理有固然美者自美翩以取尤冶容求好君子所雠结恩而绝职此之由故曰翼翼矜矜福所以兴靖恭自思荣显所期女史司箴敢告庶姬  别郗氏妻         王献之 献之初取郗昙女名道茂及为秘书丞尚新安公 主及献之遇疾道家上章法应首过对曰不觉余 事惟忆与郗家离婚虽奉对积年可以为尽日之欢常苦不尽触类之畅方欲与□极当年之足以之偕老岂谓乖别至此诸怀怅塞实深当复何繇日夕见□耶俯仰悲咽实无已无已唯当绝气耳  楚狂接舆妻赞       左贵嫔接舆高洁怀道行谣妻亦冰清同味元昭遗俗荣津志远神辽  齐杞梁妻赞         前人遭命不辰逢时险屯夫卒莒埸郊吊不宾哀崩高城诉情穹旻遂赴淄川托躯清津  悼亡赋           潘岳伊良嫔之初降几二纪以迄兹遭两门之不造备荼毒而尝之婴生艰之至极又薄命而早终含芬华之芳烈翩零落而从风神飘忽而不反形安得而久安袭时服于遗质表铅华于余颜问筮宾之何期宵过分而参阑讵几时而见之目眷恋以相属听鸡人之唱筹来声叫以连续闻冬夜之恒长何此夕之一促且伉俪之片合垂明哲乎嘉礼苟此义之不谬乃全身之半体吾闻丧礼之在妻谓制重而哀轻既履冰而知寒吾今信其缘情夕既昏兮朝既清延尔族兮临后庭入空室兮望灵座帷飘飘兮灯荧荧灯荧荧兮如故帷飘飘兮若存物未改兮人已化馈生尘兮酒停樽春风兮泮冰初阳兮戒温逝逍遥兮浸远嗟茕茕兮孤魂  哀永逝文          前人启夕兮宵兴悲绝绪兮莫承俄龙□兮门侧嗟俟时兮将升嫂侄兮慞惶慈姑兮垂矜闻鸣鸡兮戒朝咸惊号兮抚膺逝日长兮生年浅忧患众兮欢乐鲜彼遥思兮离居叹河广兮宋远今奈何兮一举邈终天兮不反尽余哀兮祖之晨扬明燎兮援灵輴撤房帷兮席庭筵举酹觞兮告永迁凄切兮增欷俯仰兮挥泪想孤魂兮眷旧宇视倏忽兮若仿□徒髣□兮在虑靡耳目兮一遇停驾兮淹留徘徊兮故处周求兮何获引身兮当去去华辇兮初迈马回首兮旋□风冷冷兮入帷云霏霏兮承盖鸟俯翼兮忘林鱼仰沫兮失濑怅怅兮迟迟遵吉路兮凶归思其人兮已灭览余迹兮未夷昔同涂兮今异世忆旧欢兮增新悲谓原隰兮无畔谓川流兮无岸望山兮寥廓临水兮浩汗视天日兮苍茫面邑里兮萧散匪外物兮或改固欢哀兮情换嗟潜隧兮既敞将送形兮长往委兰房兮繁华袭穷泉兮朽壤中慕叫兮擗摽之子降兮宅兆抚灵榇兮诀幽房棺冥冥兮埏窈窈户阖兮灯灭夜何时兮复晓归反哭兮殡宫声有止兮哀无终是乎非乎何遑趣一遇兮目中既遇目兮无兆曾寤寐兮弗梦既顾瞻兮家道心长寄兮尔躬重曰已矣此盖新哀之情然耳渠怀之其几何庶无愧兮庄子  寡妇赋有 序        前人  乐安任子咸者有韬世之量与余少而欢焉虽兄 弟之爱无以加也不幸弱冠而终良友既没何痛 如之其妻又吾姨也少丧父母适人而所天又殒 孤女藐焉始孩斯亦生民之至艰而荼毒之极哀 也昔阮瑀既没魏文悼之并命知旧作寡妇之赋 余遂拟之以叙其孤寡之心焉其辞曰嗟予生之不造兮哀天难之匪忱少伶俜而偏孤兮痛忉怛以摧心寒泉之遗叹兮咏蓼莪之余音情长戚以永慕兮思弥远而逾深伊女子之有行兮爰奉嫔于高族承庆云之光覆兮荷君子之惠渥顾葛藟之蔓延兮托微茎于樛木惧身轻而施重兮若履冰而临谷遵义方之明训兮宪女史之典戒奉蒸尝以效顺兮供洒埽以弥载彼诗人之攸叹兮徒愿言而心痗何遭命之奇薄兮遘天祸之未悔荣煜其始茂兮良人忽以捐背静阖门以穷居兮块茕独而靡依易锦茵以苫席兮代罗帱以素帷命阿保而就列兮览巾箑以舒悲口呜噎以失声兮泪横迸而沾衣愁烦冤其谁告兮提孤孩于坐侧时暧暧而向昏兮日杳杳而西匿雀群飞而赴楹兮鸡登栖而敛翼归空馆而自怜兮抚衾帱以叹息思缠绵以瞀乱兮心摧伤以怆恻曜灵晔而遄迈兮四节运而推移天凝露而降霜兮木叶落而陨枝仰神宇之寥寥兮瞻灵衣之披披退幽悲于堂隅兮进独拜于□垂耳倾想于畴昔兮目仿□乎平素虽冥冥而罔觌兮犹依依以凭附痛存亡之殊制兮将迁神而安厝龙□俨其星驾兮飞旐翩以启路轮按轨以徐进兮马悲鸣而局顾潜灵邈其不反兮殷忧结而靡诉晞形影于几筵兮驰精爽于丘墓自仲秋而在疚兮逾履霜以践冰雪霏霏而骤落兮风浏浏而夙兴溜泠泠以夜下兮水溓溓以微凝意怳□以迁越兮神一夕而九升庶浸远而哀降兮情恻恻而弥甚愿假梦以通灵兮目□□而不寝夜漫漫以悠悠兮寒凄凄以凛凛气愤薄而乘胸兮涕交横而流枕亡魂逝而永远兮时岁忽其遒尽容貌儡以顿悴兮左右凄其相□感三良之殉秦兮甘捐生而自引鞠稚子于怀抱兮嗟低回而不忍独指景而心誓兮虽形存而志陨重曰仰皇穹兮叹息私自怜兮何极省微身兮孤弱顾稚子兮未识如涉川兮无梁若凌虚兮失翼上瞻兮遗象下临兮泉壤窈冥兮潜翳心存兮目想奉灵坐兮肃清诉空宇兮旷朗廓孤立兮顾影块独言兮听响顾影兮伤摧听响兮增哀遥逝兮逾远缅邈兮长乖四节流兮忽代序岁云暮兮日西颓霜被庭兮风入室夜既分兮星汉回梦良人兮来游若阊阖兮洞开怛惊悟兮无闻超惝恍兮恸怀恸怀兮奈何言陟兮山阿墓门兮肃肃修陇兮峨峨孤鸟嘤嘤兮悲鸣长松萋萋兮振柯哀郁结兮交集泪横流兮滂沱蹈恭姜兮□誓咏柏舟兮清歌终归骨兮山足存凭托兮余华要吾君兮同穴之死矢兮靡他  让婚表          宋江 伏承诏旨当以临海公主降嫔荣出望表恩加典外顾审輶蔽伏用忧惶臣寒门□族人凡质陋闾阎有对本隔天姻如臣素流室贫业寡年近将冠皆已有室荆钗布裙足得成礼每不自解无偶迄兹媒访莫寻素族弗问自惟门庆属降公主天恩所覃容及丑末怀忧抱惕虑不获免征命所当果膺兹举虽门泰宗荣于臣非幸仰缘圣贷冒陈愚实自晋氏以来配尚王姬者虽累经美胄亟有名才至如王敦慑气桓温敛威真长佯愚以求免子敬灸足以违诏王偃无仲都之质而□露于北阶何瑀阙龙工之姿而投躯于深井谢庄殆自同于室殷冲几不免于强鉏数人者非无才意而势屈于崇贵事隔于闻览吞悲茹气无所逃诉制勒甚于仆隶防闲过于婢妾往来出入人理之常当宾待客朋友之义而令扫辙息驾无窥门之期废筵抽席绝接对之理非唯交友离异乃亦兄弟疏阔第令受酒肉之赐制以动静监子荷钱帛之私节其言笑姆奶争媚相劝以严妮媪竞前相谄以急第令必凡庸下才监子皆葭萌愚竖议举止则未闲是非听言语则谬于虚实姆奶敢恃旧耆唯赞妒忌尼媪自倡多知务检口舌其间又有应答问讯卜筮师母乃至残余饮食诘辩与谁衣被故敝必责头领又出入之宜繁省难衷或进不获前或入不听出不入则嫌于欲疏求出则疑有别意召必以三晡为期遣必以日出为限夕不见晚魄朝不识曙星至于夜步月而弄琴昼拱袂而披卷一生之内与此长乖又声影裁闻则少婢奔迸裙袂向席则老丑丛来左右整刷以疑宠见嫌宾客未冠以少容致斥礼则有列媵象则有贯鱼本无嫚嫡之嫌岂有轻妇之诮况今义绝傍和虔恭正匹而每事必言无仪适设辞辄言轻易我又窃闻诸主集聚唯论夫族缓不足为急者法急则可为缓者师更相扇诱本其恒意不可贷借固实常辞或言野败去或言人笑我虽家曰私理有甚王宪发口所言恒同科律王藻虽复强佷颇经学涉戏笑之事遂为冤魂褚暧忧愤用致夭绝伤理害义难以具闻夫螽斯之德实致克昌专妒之行有妨繁衍是以尚主之门往往绝嗣驸马之身通离衅咎以臣凡弱何以克堪必将毁族沦门岂伊身眚前后婴此其人虽众然皆患彰遐迩事融天朝故吞言咽理无敢论诉臣幸属圣明矜照由道弘物以典处亲以公臣之鄙怀可得自尽如臣门分世荷殊荣足守前基便预提拂清官显宦或由才升一叨婚戚咸有恩假是以仰冒非宜披露丹实非唯止陈一己规全身愿实乃广申诸门忧患之切伏愿天慈照察特赐蠲停使燕雀微群得保丛蔚蠢物含生自已弥笃若恩诏难降披请不申便当刊肤剪发投山窜海  为衡山侯与妇书      梁何逊昔人邀游洛汭会遇阳台神仙仿□有如今别虽帐前微笑涉想犹存而幄里余香从风且歇掩屏为疾引领成劳镜想分鸾琴悲别鹤心如膏火独夜自煎思等流波终朝不息始知萋萋萱草忘忧之言不实团团轻扇合欢之用为虚路迩人遐音尘寂绝一日三秋不足为喻聊陈往翰宁写款怀迟枉琼瑶慰其杼轴  为王宽与妇义安主书   陈伏知道昔鱼岭逢车芝田息驾虽见妖淫终成挥忽遂使家胜阳台为欢非梦人惭萧史相偶成仙轻扇初开欣看笑靥长眉始靥愁对离犹闻徙佩顾长廊之未尽尚分行幰冀迥陌之难回广摄金屏莫令愁拥恒开锦幔速望人归镜台新去应余落粉熏炉未徙定有余烟泪滴芳衾锦花长湿愁随玉轸琴鹤恒惊已觉锦水丹鳞素书稀远玉山青鸟仙使难通彩笔试操香笺遂满行云可托梦想还劳九重千日讵想倡家单枕一宵便如荡子当令照影双来一鸾羞镜勿使窥独坐姮娥笑人  同牢过制奏      北魏元孝友夫妇之始王化所先共食合瓢足以成礼而今之富者弥奢同牢之设甚于祭盘累鱼成山山有林木林木之上鸾凤斯存徒有烦劳终成委弃仰惟天意其或不然请自兹以后过者以违旨论官司不加纠劾即与同罪  为梁上黄侯世子与妇书  北周庾信昔仙人导引尚刻三秋神女将梳犹期九日未有龙飞剑匣鹤别琴台莫不衔怨而心悲闻猿而下泪人非新市何处寻家别异邯郸那应知路想镜中看影当不含啼栏外将花居然俱笑分杯帐里却扇□前故是不思何时能忆当学海神逐潮风而来往勿如织女待填河而相见  述志赋 并 序      隋萧皇后  帝每游幸后未尝不随从时后见帝失德心知不 可不敢措言因为述志赋以自寄焉其词曰承积善之余庆备箕于皇庭恐修名之不立时负累于先灵乃夙夜而匪懈实寅惧于元冥虽自强而不息亮愚蒙之多滞思竭节于天衢才追心而弗逮实庸薄之多幸荷隆宠之嘉惠赖天高而地厚属王道之升平均二仪之覆载与日月而齐明乃春生而夏长等品物而同荣愿立志于恭俭私自兢于诫盈孰有念于知足苟无希于滥名惟至德之弘深情不迩于声色感怀旧之余恩求故剑于宸极叨不世之殊盼谬非才而奉职何宠禄之逾分兮抚胸襟而未识虽沐浴于恩光内惭惶而累息顾微躬之寡昧思令淑之良难实不遑于启处将何情而自安若临深而履薄心战栗其如寒夫居高而必危每处满而防溢知恣夸之非道乃摄生于冲谧嗟宠辱之易惊尚无为而抱一履谦光而守志且愿安乎容膝珠帘玉箔之奇金屋瑶台之美虽时俗之崇丽盖哲人之所鄙愧絺绤之不工岂丝竹之喧耳知道德之可尊明善恶之由己屏嚣烦之俗虑乃服膺于经史综箴诫以训心观女图而作轨遵古贤之令范冀福禄之能绥时循躬而三省觉今是而昨非嗤黄老之捐思信为善之可依慕周姒之遗风美虞妃之圣则仰先哲之高才慕至人之休德质菲薄而难纵心恬愉而去惑乃平生之耿介实礼义之所遵虽生质之不敏庶积行以成仁惧达人之盖寡谓何求而自陈诚素志之难写同绝笔于获麟  伤往赋 有 序      唐刘禹锡  人之所以取贵于飞走者情也而诞者以遗情为 智岂至言耶予授室九年而鳏痛若人之夭阏弗 遂也作赋以伤之冀夫览者有以增伉俪之重云叹独处之悒悒兮愤伊人之我遗情可杀而犹毒境当欢而复悲人或朝叹而暮息夫何越月而逾时太极运乎三辰转寒暑而下驰有归于无兮盛复于衰犹昧爽之必暮又安得而怨咨我今怨夫若人兮曾旭旦而潜晖飘零偏反之萼倏忽蜉蝣之衣川走下而不还露迎阳而易晞思已甚兮难绝见无期兮永思我行其野农民桑者举案来馌亦在林下我观于途裨贩之夫同荷均挈荆钗布襦羽毛之蕃鳞介之微和鸣灌丛双泳涟漪薨薨者虫蠢蠢伊豸游空穴深两两相比何动类之万殊必雄雌而与俱物莫失俪以孤处我方踽踽而焉如我复虚室目凄凉兮心伊郁心伊郁兮将谁语坐匡□兮抚婴儿何所丐沐兮何从仰饴襦□在身兮昔围差跌鞶囊附臂兮余馥葳蕤诚天性之憯感顾童心兮如疑哓然有难继之慕漠然减好弄之姿指遗□兮能认诉空帷兮欲归我入寝宫痛人亡兮物改其容宝瑟僵兮弦柱绝瑶台倾兮镜奁空寒炉委灰虚幌多风隙驷晨转蟾夜通步摇昏兮网拈翡翠芳褥掩兮尘化蚷蛩阅刀尺之余泽见巾箱之故封玩服俨兮犹具繁华谢兮焉从想翩翻于是非求窸窣与冥蒙信奇术之可致嗟此生兮不逢徒注视以寂听恍神疲而目穷还抱影以独出纷百哀而攻中系曰龙门风霜苦别鹤哀鸣夜衔羽吴江波浪深雌剑一去无遗音悲之来兮愦予心汹如行波洊浸淫怅缘情而莫极思执礼以自箴已焉哉冉冉生死悠悠古今乘彼一气兮聚散相寻或鼓而兴或罢而沉以无涯之情爱悼不驻之光阴谅自迷其有分徒终怨于匪忱彼蒙庄兮何人予独累叹而长吟  祭妻李氏文         符载坤道尚顺妇德尚柔于维夫人璨璨寡仇玉树易摧庆云不留零落当年职此之由礼云胖合意不为薄矧余与子既和且乐一朝已矣百端无托穆穆中闱从兹寂寞常日和鸣尚为邈然此别如何遂欲终天夏木盖庭新阴芊眠美景如旧孤魂不还同穴相从乃曰义全斯言旦旦神无懵焉  祭亡妻博陵郡君文     独孤及大历八年二月十五日检校司封郎中兼舒州刺史独孤及谨以清酌菜□之奠敬祭于故博陵郡君之灵呜呼及顾惟鄙薄谬忝合好采蘩助祭岁时未几执手偕老昊天遽夺齐体苦晚遗迹太早犹未知寿域有涯短长已臻其极耶将薄佑速亹宜为淑明所弃耶屋壁挂存琴瑟响绝修法勤义今将畴依日月有时龟筮何协将陟故路祔于先茔及为印绶所拘不获亲自封树岂虞此别死生间之往岁方舟偕来今也单輤独归郊岐不恸心骨可绝顷者万事无非去尘变化茫茫往矣何道今日□酒将抒永别尚飨  上中宗书         桓彦范诗以关雎为始言后妃者人伦之本治乱之端也故舜之兴以皇英而周之兴以任姒桀奔南巢祸阶末嬉鲁桓灭国惑始齐姜伏见陛下临朝视政皇后必施帷殿上预闻政事臣愚谓古王者谋及妇人皆破国亡身倾辀继路且以阴乘阳违天也以妇陵夫违人也违天不祥违人不义故书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易曰无攸遂在中馈言妇人不得预外政也伏愿上以社稷为重令皇后无居正殿干外朝深居宫掖修阴教以辅佐天子又道路藉藉皆云胡僧慧范托浮屠法诡惑后妃出入禁奥渎挠朝政陛下尝轻骑微服数幸其居上下污慢君臣亏替臣谓兴化致治以康乂国家者繇进善而弃恶孔子曰执左道以乱政者杀假鬼神以危人者杀今慧范乱政危人者也不急诛且有变除恶务本愿早裁之  进女孝经表      陈邈妻郑氏妾闻天地之道贵刚柔焉夫妇之道重礼义焉仁义礼智信者是谓五常五常之教其来远矣总而为主实在孝乎夫孝者感鬼神动天地精神至贯无所不达盖以夫妇之道人伦之始考其得失非细务也易着乾坤则阴阳之制有别礼标羔雁则伉俪之事实陈妾每览先圣垂言观前贤行事未尝不抚躬三复叹息久之欲缅想余芳遗踪可躅妾侄女特蒙天恩册为永王妃以少长闺闱未闲诗礼至于经诰触事面墙夙夜忧惶战惧交集今戒以为妇之道申以执巾之礼并述经史正义无复载乎浮词总一十八章各为篇目名曰女孝经上至皇后下及庶人不行孝而成名者未之闻也妾不敢自专因以曹大家为主虽不足藏诸岩石亦可以少补闺庭辄不揆量敢兹闻达轻触屏扆伏待罪戾妾郑氏诚惶诚恐死罪死罪谨言  哀节妇赋 并 序     李华  武康尉薄自牧尝谓余曰仆有贤女适江阴尉邹 待征待征亦良士仆志之矣邹子孤立时无古人 谁复知之余尝记其言及江左之乱待征解印窜 匿其妻为盗所驱将辱之妻密以待征官告托付 村媪寻待征付焉而后就死呜呼自丧乱以来士 女以贞烈殆毙者众余不尽知之若薄氏者与其 父游闻其义声动于江南又焉得不赋之命曰哀 节妇赋云尔昔岁群盗并起横行海浙江阴万户化为凝血无兰不焚无玉不折峨峨薄媛渊然明节自牧之子待征之妻玉德兰姿女之英兮邹也避祸伏于榛莽婉如之嫔执为囚虏匐匍泥沙极望无睹出授官之告托垂白之姥姥感夫人爰达邹君兵解求尸宛在江濆哀风起为连波病气结为孤云凫雁为之哀鸣日月为之蒙昏端表移景而直劲芳贯霜而独存知子莫若父诚哉长者言  伤春辞          无名氏昼出门而不敢归兮畏空室之漫漫忽入门而欲语兮嗟犹忆其尚存役魂魄于宵梦兮追仿□而无缘访临□之道士兮从稠桑之老人纵不得而复见兮恐荒忽而非真  女宪传序         宋马令呜呼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齐家之法在于女宪而女之所以为宪者毋倾城之哲也毋索家之言也究德性之厚原道化之本不过于以顺为事以贞为节而已顺贞以化天下何往不格哉是故观刑二女虞舜惟帝微传太姒西伯惟王帝王之德配天地而推其本始以言之必自于闺阃之近者凡以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故也易曰夫夫妇妇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作女宪传  亡妻王氏墓志铭       苏轼治平二年五月丁亥赵郡苏轼之妻王氏卒于京师六月甲午殡于京城之西其明年六月壬午葬于眉之东北彭山县安镇乡可龙里先君先夫人墓之西北八步轼铭其墓曰君讳弗眉之青神人乡贡进士方之女生十有六年而归于轼有子迈君之未嫁事父母既嫁事吾先君先夫人皆以谨肃闻其始未尝自言其知书也见轼读书则终日不去亦不知其能通也其后轼有所忘君辄能记之问其他书则皆略知之由是始知其敏而静也从轼官于凤翔轼有所为于外君未尝不问知其详曰子去亲远不可以不慎日以先君之所以戒轼者相语也轼与客言于外君立屏间听之退必反复其言曰某人也言辄持两端惟子意之所向子何用与是人言有来求与轼亲厚甚者君曰恐不能久其与人锐其去人必速已而果然将死之岁其言多可听类有识者其死也盖年二十有七而已始死先君命轼曰妇从汝于艰难不可忘也他日汝必葬诸其姑之侧未期年而先君没轼谨以遗令葬之铭曰君得从先夫人于九原予不能呜呼哀哉余永无所依怙君虽没其有与为妇何伤乎呜呼哀哉  内子遗□序       元傅若金故妻孙氏蕙兰早失母父周卿先生以孝经女诫教之诗固未之学也因其弟受唐诗家法取而读之得其音格辄能为近体五七言语皆闲雅可诵非苟学所能至者然不多为又恒毁其□家人或窃收之则曰偶适情耳女子当治织组紃以致其孝敬辞翰非所事也既卒家人哭而称之因出其□得若干首特为编集成帙序而藏之题曰绿□遗□其未成章者云露下庭梧叶风吹月桂花登楼闻过雁开户见栖□绣帘当雪卷银烛背风然雪晴山显翠风暖水生纹萱草当阶绿樱桃落地红芍药开时病荼蘼落处愁玉钗簪末利罗扇绣芙蓉前垂柳分春色镜里幽兰对晓花间影过那知燕柳外声来不见莺慈亲教婢回金剪骄妹嗔人夺绣针成宝镜杨花过行出珠帘燕子归自倾瓮里春泉水亲灌阶前石竹花海棠带雨胭脂重杨柳凝烟翡翠浓残膏剩馥犹有余妍汝砺惜其才每见于悼亡诸作缠绵凄恻有足悲者故为表而出之以传于世  志妻殡           前人君讳淑字蕙兰姓孙氏其先汴人年二十三归我于湘中五月而卒君高朗秀惠生六岁母卒父教以书稍长习女工晨起独先盥栉适父母所问安毕佐诸母具食饮退治女工晡时观经史或鸣琴自休既夕聚家人瞑坐说古贞女孝妇传烛至治女工如初富贵家多求婚父不许及以许余家人不悦一日有幸余疾者欲因动之君曰大人以爱子许人必慎所择矣即有不讳命也若等谓我且慕世俗富贵而改聘耶有死而已皆愧谢不敢复言事继母尽孝道死之日母大恸既瞑目久忽徐起止母哭令自宽及母出私泣告余曰妾为父母所偏爱即死必伤其心然终必死矣为将奈何君后富贵幸念之言既复瞑目泰定五年八月廿有一日也  七出议          明王袆礼妻有七出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恶疾多言窃盗是也而又有三不去有所取无所归与更三年之丧前贫贱后富贵是也凡此圣人所以慎男女之际重婚姻之始也后世之议者或曰妇人不顺父母淫妒多言窃盗其为罪而见出宜也若无子恶疾乃其不幸非其罪也而去之非礼也圣人之制礼岂其若是严甚哉故七出定为五出于礼为称也曰圣人之制礼严与宽盖并用也惟其严也故有以合乎天理之公惟其宽也故有以顺乎人情之正宽严相适而制礼之意得矣今自七出言之无子恶疾固妇人之不幸也而出之则过乎严矣然三不去者妇人孰无之使其无子恶疾矣而或其有所取无所归也与更三年之丧也前贫贱而后富贵也则固不得而去之也是又未尝不宽甚也夫夫妇之配偶人伦之本也圣人之制礼其必审于此矣故曰宽严相适圣人制礼之意所以为中也或曰恶疾无子而或有是三不去者固不去矣使或无是也则其出也庸岂其罪欤曰妻道二一曰奉宗祀也一曰续宗嗣也二者人道之本也今其无子则是绝世也恶疾则是不可与共粢盛也是义之不得不绝者也夫不顺父母以其逆德也淫以其乱族也妒以其乱家也多言以其离间也窃盗以其反义也五者其恶德之见绝于人者也无子之绝世恶疾之不可与共粢盛二者其恶德之见绝于天者也其于义所当绝均也或曰古者诣侯一夫人六侄娣两媵大夫一妻二妾士一妻一妾藉使妻有恶疾无子则固有妾足以生子而奉祀奚必妻之出也曰礼莫重于嫡孽之分所以培化本而窒乱源也庶孽并嫡家国之祸莫不由兹苟因妻有恶疾无子而成庶孽之宠以启争夺之祸是家国之大不幸也又况庶人有妻而无妾其为不幸也尤大夫因妇人之不幸而致家国之大不幸轻重之际圣人固有以权衡之而谨其始矣然则以恶疾无子而出妻义之不得已而礼之不可免者也或曰礼者先王教人之具律者圣人御世之准故礼虚文而律实法也七出之文虽载于礼而五出之法今着于律奚为其不可也曰礼与律非二物也礼者防之于未然律者禁之于已然皆缘人情而为制礼之所不许即律之所不容出于礼则入于律也恶疾无子之当出其着于律历代相因未之有改由人情之所同也礼律二者均为圣人之所制其轻重之际详矣七出之目胡独于今而废之也故尝论之夫妇之道以义合以礼成者也其成也则纳之以礼不合也则出之以义圣人之所许也礼载诸侯出夫人夫人比至于其国以夫人之礼行至以夫人入使者将命曰寡君不敏不能从而守社稷宗庙使使臣某敢告于执事主人对曰寡君固前辞不敏矣寡君敢不敬须以□命大夫以下出妻夫使人致之曰某不敏不能从而供粢盛某也敢告于侍者主人对曰某之子不肖不敢辟诛敢不敬须以□命是以进退之间从容孙顺有如此先王因其义之不得已而礼之不可免所以存其辞而不废也是故孔子之家三世尝出妻矣使果以出妻为难也然则圣人非欤由是论之徇私情昵细惠不知礼义之大节谓妇人无子恶疾为不当去而欲灭七出为五出者可谓野于礼也已  孔门出妻辨        方都秦孔氏出妻之说惟杂见于檀弓之书其言曰子上之母死而不丧又曰伯鱼之母死□而犹哭又曰子思之母死于卫后世不察而深信之遂以为孔氏三出其妻云嗟乎圣人人伦之至也而孔子尤圣人之出类萃者也司徒肇开伦纪其有功德于天地甚大天之报之越千余年笃生其苗裔以为万世人伦道术之宗主而尚留一缺略不备之理于其身又于其子孙以贻讥后世者此必非天意也今世一介之儒苟不自菲薄束修砥行先求于人伦之内无有惭德而大圣大贤顾不能得之伉俪之际则何以说焉或者曰彼圣贤之妻岂真有大失德如后世之所应出者乎诸如苹蘩滫敦牟□匜之属微有戾焉即置而去之耳嗟乎孔子读易序咸恒而曰夫妇之道不可以不久也系家人而曰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于书称厘降于诗首关雎于春秋严适妾于冕而亲迎之礼犹亟与哀公重言之删定六经盍尝不致严乎夫妇之际也然则合二姓之好以继百世之祀而谓其以微疵细过中道弃捐此则圣人之所不忍为也或者又曰人伦之内有幸不幸焉弟可诛尚诛之妻可出庸讵不出之乎诛之无损于周公也即出之亦何损于孔子也是殆不然兄弟以天合者也己则圣贤而不能必兄弟之不狂愚者周公之所不得自主也若于妻则人合者也孔子幼失怙恃其婚也非由父命好逑淑女择之也必豫矣己则圣贤而能必其妻之不狂愚者孔子之所得自主也诗之言曰刑于寡妻又曰宜尔室家孟子曰身不行道不行于妻子然则夫夫妇妇而家道正微孔氏之门其谁与归且妇人之职易称尔无攸遂在中馈无非无仪惟酒食是议今思圣贤人之妻纵不能与圣贤人比德而絜量焉乃至以有罪行求为一寻常箕妇而不得刑于之谓何其何以自解于凉德耶则欲曲为之解曰出之言生也犹吕相所云康公我之自出也不丧出母者厌于嫡而不敢丧也是又不然伯鱼之母宋幵官氏之女也孔子年十九而娶之越期而生伯鱼其为嫡也审矣然则何以释其诬耶盖当世之诬圣人者不止此也司马迁谓叔梁纥有野合于颜氏之说至于孔子不知父墓而殡母于五父之衢以为颜氏讳而不告郑氏因之以滋惑于后世者多矣史迁去圣人之世未远也且好学深思而其言之不察如此况其他乎微特此也孟子之世距孔子百年耳而主痈疽主侍人瘠环已有敢于诬圣人而不顾者矣吾意圣人道大莫容当世削之伐之围之杀之非之笑之者不一人谤兴而毁来遂不难诋诬其父子祖孙各以伉俪不全有修齐之有缺以亏损其盛德至一再传之后而口实为不可易矣后世儒者学术未醇信道不笃遂着为文章以新一时之耳目而不能以理格其非究同于非圣无法而不自知也噫亦可慨也夫昔公仪休相鲁入其家见织帛怒而去其妻赵田袁氏以为考之史记循吏传仪见其家织布好而疾出其家妇意必家有织布妇而休遣去之耳非其妻也嗟乎袁氏尚不欲以出妻之说为昔贤累也而况于圣人乎若夫哭庶氏之母于孔氏之庙亦理之不可信者也伯鱼之殁也年盖五十也其妻老而子亦渐壮矣且孔子从大夫之后其家不甚贫计足以自活安有未亡之老嫠为大圣人之冢妇尚昧昧于从一之义而甘蹈凯风之敝者乎是必不然矣尽信书不如无书儒者读书论世亦断之以其理而已矣岂好辨哉  奠亡室曾孺人       罗洪先呜呼呜呼自子于归以来三十有五年吾以学且仕忧且病与子居室者不过数年耳虽远在数千里外未尝以馈祀宾祭之事一日戚吾之心者以子能知吾之心敬承不违虽勤瘁淡泊能久安之诚足恃也自吾归田以来一十有五年吾以讲学聚友外出者岁不知其几矣虽远在数百里外未尝以取与酬应之事一日戚吾之心者以子能知吾之心敬承不违虽其身甚羸然不易病即病亦不逾日速愈诚足恃也二三年间子虽易病吾亦外出未尝以子之病一日戚吾之心者以子命数问之术者咸谓必寿吾方以后事委之固不意在吾前也呜呼呜呼今岁何岁出不及千里别不逾半期而子亦甚病何为子之身可恃于三十五年之间而不少待于旬日术者之言第验于十有五年之前而不见信于今岁岂吾积衅多过上天降罚故虐子以困吾耶抑命数本不可测吾皇惑于人言轻视子之身耶将子之身固不胜病其速愈者皆强起也可悲也吾每出门未尝问期今岁期以七月吾亦漫然应诺相慰藉而出出而病病而归正在六月使背不痈痈不甚必且践诺子或不病未可知也闻子得报旦夕邑邑岂子之身固不易病吾以背痈病子耶七月之期意在庶子庶子不举旦夕邑邑将为广祀然耶抑亦有他危也使举庶子背又不痈子必不病即病亦必速愈是子之命数固不当终吾且为子促之可悲也寻常有往必来告揖舟车治装悉出经纪吾劳子三十有五年之久今为千古之别乃病不知其时药不辨其宜没不闻其语殓不执其手子其有遗恨于吾否耶可悲也性资淑慎动遵礼训非大病不肯迎医非至戚不敢见客今自诊视至于含饭一切他属弱息世光惟有累累熟视仰天长号而已子其有深憾于吾否耶可悲也即子委命能不吾憾吾出而反顾莫为之主入而独处莫为之语吾纵有四方之志其终能恝然耶可悲也术者言吾命数明岁当厄使命数果不可测言或不验斯亦已矣不尔则后之视吾者果能如子否耶即使吾之命数幸而稍延为吾供馈祀节取与守礼训而不违者谁耶其能如子之勤瘁淡泊一不以戚吾之心否耶吾亦何恃而能遽忘耶可悲也去岁此日授我衣裳劝我酒浆今岁此日呼之不应食之不尝吾之学非老非庄是触于目而戚于心者方长也子亦宁无重伤耶呜呼  敕赠安人贤妻江氏圹记   邹元标此吾妻江安人圹也吾妻弃予在戊戌春己亥正月蒙敕赠安人盖殊恩云李献吉志妻左氏及结肠篇读者击节左氏相献吉以户部下狱及浔阳对簿时事献吉下狱未几即蒙孝宗敬皇帝释放督学宪臣与御史相厄纵不直不过罢官耳而献吉思其妻至欲结肠又杨用修太史夫人寄永昌诗海内闻而酸辛夫相门冢妇思夫戍非从夫于征者此二妇□吾妻只身偕予茹荼虫蛇草露中生死难易何如也李杨二公以雄词高一代故两贤妻懿芳流播宏远予藻思不逮二公又秘不以语人负予妻矣北门大夫入而偏谪呼天自矢予妻事予如死生如贫贱如患难二十年雍穆如一毫无后言予得以一意径行无纤毫罣怀抱又往睹南都新镌列女传诬以吾妻为周予曰此诬妻闻而晓予曰即不诬何益予闻其言较之古截发短衣与夫并耕藏名者何先后殊圣人而作即以吾妻继国风亦无忝矣嗟吾妻温惠淑慎樛木之仁宜有后永年乃产三男夭年仅四旬世之悍者妒者躁戾者发白垂垂儿孙济济岂天所与者在彼不在此故有所靳耶是皆不可晓予每思之辄不欲生同年罗给谏一日晓予曰吾辈出世岂一人一事便了此生予韪其言辄不敢念及今吾妻葬聊为书圹中之石如此其详具载行状志铭中墓在五十六都小陂飞凤形子山午向虚左穴为予藏骨所安人讳坤芷生嘉靖己未六月廿六殁万历戊戌三月初九葬万历己亥十二月十八葬之日宣扬制词肃将皇命则毗陵周侯名士龙起家戊戌进士同至者署教谕事举人杨君开泰抚州人贡士训导施君寄庐州人县丞唐君一恭义宁人主簿邵君璟鄞县人典史卓君宗海莆田人  乞代夫死疏     杨继盛妻张氏臣夫杨继盛先任兵部车驾司因谏阻马市预发仇鸾逆谋圣恩仅从薄谪旋因鸾败首赐湔洗一岁四迁历抵前职臣夫拜命之后衔恩感泣私图报效或中夜起立或对食忘餐臣所亲见不意误闻市井之谈尚狃书生之习一时昏昧遂发狂言复荷圣恩不即加诛俾从吏议臣夫自杖后入狱死而复苏者数次剜去臀肉两片断腿筋二条脓血流五六十碗浑身衣服尽皆沾污日夜笼箍备极苦楚又年荒家贫常不能给臣纺绩饷食已经三年该部两次奏请俱蒙特允监候是臣夫再蹈于死而皇上累置之生但闻今岁题奉钦依依律处决臣夫虽复捐躯市曹亦将瞑目泉下然臣仰惟皇上方颐养冲和保合元气昆虫草木皆欲得所岂惜一回宸顾下逮覆盆倘蒙鉴臣蝼蚁之私少从末减不胜大幸若以罪重不赦愿即将臣斩首都市以代臣夫之死夫虽远御魑魅亲执戈矛必能为疆埸效命之鬼以报皇上矣  乞代夫囚疏      沈束妻张氏臣夫礼科给事中沈束猥以愚昧之性□妄建言诚当万死荷蒙皇上宽宥下狱待罪经今一十四年束上有老亲下无子女孤苦伶仃俯仰无赖止遗臣一身寄居旅舍早暮力作女工以供口食艰难万状度日如年臣夫之父今年八十有七衰病侵寻风烛不定养生送死之具更无可托臣茕茕寡妻顾此失彼欲归以养舅则夫之饘粥无资欲留以给夫则舅又旦夕待尽臣夫累囚之臣诚不敢复顾私家切睹圣朝仁恩广荡庶类乐生岂臣一门穷苦颠连自遗覆载之外臣每自念何惜一死所以忍苦苟延者诚望天地有曲全之仁雨露无不被之泽也今臣舅已当垂死之年臣夫未有再生之日臣愿以身代夫系狱暂容臣夫送父年终仍又赴狱待罪庶臣夫得复见其父少伸父子之情臣以舅付托于夫亦得全夫妇之义  请勿断付罪人妻妾与他人疏 孔思迪人伦之中夫妇为重比见内外大臣得罪就刑者其妻妾即断付他人似与国朝旌表贞节之旨不侔夫亡终制之令相反况以失节之妇配有功之人又与前贤所谓娶失节者以配身是己失节之义不同今后凡负国之臣籍没奴婢财产不必罪其妻子当与刑者则孥戮之不必断付他人庶使妇人均得守节请着为令  夫妇箴           孙奇夫以义为良妇以顺为正和乐祯祥来乖戾灾祸应举案必齐眉如宾互相敬牝鸡一司晨三纲何由正 夫妇部艺文二 诗 词   周南关雎三章  周之文王生有圣德又得圣女姒氏以为之配宫 中之人于其始至见其有幽闲贞静之德故作是 诗言其相与和乐而恭敬亦若雎鸠之情挚而有 别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卷耳四章  后妃以君子不在而思念之故作此诗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陟彼高冈我马元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汝坟三章  汝旁之国亦先被文王之化者故妇人喜其君子 行役而归因记其未归之时思望之情如此而追 赋之也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鲂鱼赪尾王室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   召南采蘩三章  南国被文王之化诸侯夫人能尽诚敬以奉祭祀 而其家人叙其事以美之也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于以用之公侯之宫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旋归   草虫三章  南国被文王之化诸侯大夫行役在外其妻独居 感时物之变而思其君子如此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采苹三章  南国被文王之化大夫妻能奉祭祀而其家人叙 其事以美之于以采苹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 于以盛之维筐及筥于以湘之维锜及釜 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谁其尸之有齐季女   殷其□三章  南国被文王之化妇人以其君子行役在外而思 念之故作此诗殷其□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殷其□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归哉归哉殷其□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何彼秾矣三章  王姬下嫁于诸侯车服之盛如此而不敢挟贵以 骄其夫家故见其车者知其能敬且和以执妇道 于是作诗以美之何彼秾矣唐棣之华曷不肃雍王姬之车 何彼秾矣华如桃李平王之孙齐侯之子 其钓维何维丝伊缗齐侯之子平王之孙   邶风柏舟五章  妇人不得于其夫故以柏舟自比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诉逢彼之怒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绿衣四章  庄公惑于嬖妾夫人庄姜贤而失位故作此诗言 绿衣黄里以比贱妾尊显而正嫡幽微使我忧之 不能自已也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日月四章  庄姜不见答于庄公故呼日月而诉之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终风四章  庄公之为人狂荡暴疾庄姜盖不忍斥言之故但 以终风且暴为比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 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终风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 曀曀其阴虺虺其□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雄雉四章  妇人以其君子从役于外故言如此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 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谷风六章  妇人为夫所弃故作此诗以叙其悲怨之情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黾勉同心不宜有怒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德音莫违及尔同死行道迟迟中心有违不远伊迩薄送我畿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宴尔新昏如兄如弟泾以渭浊湜湜其沚宴尔新昏不我屑以毋逝我梁毋发我笱我躬不阅遑恤我后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浅矣泳之游之何有何亡黾勉求之凡民有丧匍匐救之不我能慉反以我为雠既阻我德贾用不售昔育恐育鞠及尔颠覆既生既育比予于毒我有旨蓄亦以御冬宴尔新昏以我御穷有洸有溃既诒我肄不念昔者伊余来□  新台三章  卫宣公为其子伋娶于齐而闻其美欲自娶之乃 作新台于河上而要之国人恶之而作此诗以刺 之新台有泚河水弥弥燕婉之求籧篨不鲜 新台有洒河水浼浼燕婉之求籧篨不殄 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墉风柏舟二章  卫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共姜守义父母欲夺而嫁 之故共姜作此以自誓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君子偕老三章  言夫人当与君子偕老故其服饰之盛如此而雍 容自得安重宽广又有以宜其象服今宣姜之不 善乃如此虽有是服亦将如之何哉言不称也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绉絺是绁袢也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卫风硕人四章  庄姜美而无子卫人为之赋硕人而其首章极称 其族类之贵以见其为正嫡小君所宜亲厚而重 叹庄公之昏惑也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伯兮四章  妇人以夫久从征役而作是诗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王风君子于役二章  大夫久役于外其室家思而赋之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牛羊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君子阳阳二章  此诗疑亦前篇妇人所作盖其夫既归不以行役 为劳而安于贫贱以自乐其家人又识其意而深 叹美之皆可谓贤矣岂非先王之泽哉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 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郑风女曰鸡鸣三章  此诗人述贤夫妇相警戒之词 女曰鸡呜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出其东门二章  人见淫奔之女而作此诗以为不如己之室家也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齐风鸡鸣三章  盖贤妃当夙兴之时心常恐晚故闻其似者而以 为真非其心存警畏而不留于逸欲何以能此故 诗人叙其事而美之也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 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着三章 昏礼婿往妇家亲迎既奠雁御轮而先归俟干门 外妇至则揖以入时齐俗不亲迎故女至婿门始 见其俟己也俟我于着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俟我于堂乎而充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乎而  唐风绸缪三章 国乱民贫男女有失其时而后得遂其婚姻之礼 者诗人叙之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葛生五章  妇人以其夫久从征役而不归故言此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秦风晨风三章  妇人以夫不在而言 鴥彼晨风郁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如何如何忘我实多山有苞栎隰有六驳未见君子忧心靡乐如何如何忘我实多山有苞棣隰有树檖未见君子忧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小雅采绿四章  妇人思其君子而言 终朝采绿不盈一匊予发曲局薄言归沐 终朝采蓝不盈一襜五日为期六日不詹 之子于狩言韔其弓之子于钓言纶之绳 其钓维何维鲂及鱮维鲂及鱮薄言观者   白华八章  幽王娶申女以为后又得褒姒而黜申后故申后 作此诗白华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远俾我独兮 英英白云露彼菅茅天步艰难之子不犹 滮池北流浸彼稻田啸歌伤怀念彼硕人 樵彼桑薪邛烘于煁维彼硕人实劳我心 鼓钟于宫声闻于外念子懆懆视我迈迈 有鹙在梁有鹤在林维彼硕人实劳我心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之子无良二三其德 有扁斯石履之卑兮之子之远俾我疧兮   白水诗  □戚每之见管仲也亟称曰浩浩乎倏倏乎管子 不解归而不怡有少妾问焉仲曰非而与知也妾 曰毋少少毋贱贱仲以语之妾曰□子殆欲室也 古有白水之诗云浩浩白水倏倏之鱼君来召我我将安居国家未立从我焉如  又             同前浩浩者水育育者鱼未有室家而召我安居  古诗           汉苏武 按此诗他本皆以为答李陵玉台新咏以为武别 妻之作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征夫怀往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定情歌           张衡大火流兮草虫鸣繁霜降兮草木零秋为期兮时已征思美人兮愁屏营  同声歌           前人邂逅承际会得充君后房情好新交接恐栗若探汤不才勉自竭贱妾职所当绸缪主中馈奉礼助蒸尝思为苑蒻席在下蔽匡□愿为罗衾帱在上卫风霜洒扫清枕席鞮芬以狄香重户给金扃高下华灯光衣解巾粉卸列图陈枕张素女为我师仪态盈万万众夫所希见天老教轩皇乐莫斯夜乐没齿焉可忘  赠妇            秦嘉暧暧白日引曜西倾啾啾鸡雀群飞赴楹皎皎明月煜煜列星严霜凄怆飞雪覆庭寂寂独居寥寥空室飘飘桂帐荧荧华烛尔不是居帷帐何施尔不是照华烛何为  盘中诗         苏伯玉妻山树高鸟鸣悲泉水深鲤鱼肥空仓雀常苦饥吏人妇会夫希出门望见白衣谓当是而更非还入门中心悲北上堂西入阶急机绞杼声催长叹息当语谁君有行妾念之出有日还无期结巾带长相思君忘妾未知之妾忘君罪当治妾有行宜知之黄者金白者玉高者山下者谷姓者苏字伯玉人才多知谋足家居长安身在蜀何惜马蹄归不数羊肉千斤酒百斛令君马肥麦与粟今时人知四足与其书不能读当从中央周四角  艳歌何尝行二首     古乐府 飞来双白鹄乃从西北方十十五五罗列成行妻卒被病行不能相随五里一返顾六里一徘徊吾欲衔汝去口噤不能开吾欲负汝去毛羽何摧颓乐哉新相知忧来生别离踌躇顾群侣泪下不自知念与君离别气结不能言各各重自爱远道归还难妾当守空房闭门下重关若生当相见亡者会黄泉今日乐相乐万岁期延年  古诗十九首 录 四    无名氏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巳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又             同前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牖娥娥红粉纤纤出素手昔为娼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难独守  又             同前冉冉孤生竹结根泰山阿与君为新婚兔丝附女萝兔丝生有时夫妇会有宜千里远结婚悠悠隔山陂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伤彼蕙兰花含英扬光辉过时而不采将随秋草萎君亮执高节贱妾亦何为  又             同前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帷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出户独仿徨愁思当告谁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裳衣  古诗五首 录 一      无名氏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门去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古绝句四首录 二     无名氏 □砧今何在山上复有山何当大刀头破镜飞上天  又             同前南山一树桂上有双鸳鸯千年长交颈欢庆不相忘  代刘勋出妻王氏      魏文帝翩翩□前帐可以蔽光辉昔将尔同去今将尔同归缄藏箧笥里当复何时披  寡妇诗           同前 友人阮元瑜早亡伤其妻孤寡为作此诗霜露纷兮交下木叶落兮萋萋候雁叫兮云中归燕翩兮徘徊妾心感兮惆怅白日急兮西颓守长夜兮思君魂一夕兮九乖怅延伫兮仰视星月随兮天回徒引领兮入房窃自怜兮孤栖愿从君兮终没愁何可兮久怀  怨诗行七解         曹植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借问叹者谁自云荡子妻夫行逾十载贱妾常独栖念君过于渴思君剧于饥君作高山柏妾为浊水泥北风行萧萧烈烈入吾耳心中念故人泪堕不能止浮沉各异路会合当何谐愿作东北风吹我入君怀君怀常不开贱妾当何依恩情中道绝流止任东西我欲竟此曲此曲悲且长今日乐相乐别后莫相忘  弃妇篇           前人石榴植庭前绿叶摇缥青丹华灼烈烈璀彩有光荣光荣煜流离可以处淑灵有鸟飞来集拊翼以悲鸣悲鸣夫何为丹华实不成拊心长叹息无子当归宁有子月经天无子若流星天月相终始流星没无精栖迟失所宜下与瓦石并忧怀从中来叹息通鸡鸣反侧不能寐逍遥于前庭踟□还入房肃肃帷幕声搴帷更摄带抚弦弹鸣筝慷慨有余音要妙悲且清收泪长叹息何以负神灵招摇待霜露何必春夏成晚获为良实愿君且安宁  妒诗            前人嗟尔同衾曾不是志宁彼冶容安此妒忌  室思诗           徐干浮云何洋洋愿因通我辞一逝不可归啸歌久踟□人离皆复会君独无反期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为挽船士与新娶妻别     前人与君结新婚宿昔当别离凉风动秋草蟋蟀鸣相随洌洌寒蝉吟蝉吟抱枯枝枯枝时飞扬身体忽迁移不悲身迁移但惜岁月驰岁月无穷极会合安可知愿为双黄鹄比翼戏清池  与妻李夫人联句     晋贾充  晋书曰充初娶李丰女淑美有才行丰被诛李氏 坐流徙复娶郭配女即广城君后李以赦得还帝 特诏充置左右夫人郭怒不许充乃为李筑室于 永年里而不往来李名婉字淑文郭名槐一云名 玉璜室中是阿谁叹息声正悲 贾 叹息亦何为但恐大义 亏 李 大义同胶漆匪石心不移 贾 人谁不虑终日月 有合离 李 我心子所达子心我所知 贾 若能不食言 与君同所宜 李   为周夫人赠车骑       陆机碎碎织细练为君作□繻君行岂有顾忆君是妾夫昔者得君书闻君在高平今时得君书闻君在京城京城华丽所璀璨多异人男儿多远志岂知妾念君昔者与君别岁律薄将暮日月一何速素秋坠湛露湛露何冉冉思君岁随晚对食不能临觞不能饭  为陆思远妇作        前人二合兆嘉偶女子礼有行洁己入德门终远母与兄如何耽时宠游宦忘归宁虽为三载妇顾景愧虚名岁暮饶悲风洞房凉且清拊枕循薄质非君谁见荣离君多悲心寤寐劳人情敢忘桃李陋侧想瑶与琼  为顾彦先赠妇二首      前人辞家远行游悠悠三千里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修身悼忧若感念同怀子隆思乱心曲沈欢滞不起欢沈难克兴心乱谁为理愿假归鸿翼翻飞游江汜东南有思妇长叹充幽闼借问叹何为佳人眇天末游宦久不归山川修且阔形影参商乖音息旷不达离合非有常譬彼弦与筈愿保金石躯慰妾长饥渴  为顾彦先赠妇往返四首    陆云我在三川阳子居五湖阴山海一何旷譬彼飞与沉目想清慧姿耳存淑媚音独寐多远念寤言抚空衿彼美同怀子非尔谁为心悠悠君行迈茕茕妾独止山河安可逾永路隔万里京室多妖冶粲粲都人子雅步擢纤腰巧言发皓齿佳丽良可美衰贱焉足纪远蒙眷顾言衔恩非望始翩翩飞蓬征郁郁寒水萦游止固殊性浮沉岂一情隆爱结在昔信誓贯三灵秉心金石固岂从时俗倾□目逝不顾纤腰徒盈盈何用结中款仰指北辰星浮海难为水游林难为观容色贵及时朝华忌日晏皎皎彼姝子灼灼怀春粲西城善雅舞总章饶清弹鸣簧发丹唇朱弦绕素腕轻裾犹电挥双袂如雾散华容溢藻幄哀响入云汉知音世所希非君谁能赞弃置北辰星问此元龙焕时暮复何言华落理必贱  思文八章有 引       前人  思文美祁阳也祁阳能明其德刑于寡妻以至于 家邦无思不服亦赖贤妃贞女以成其内教故作 是诗焉思文祁阳祁阳克峻天锡纯嘏宣兹义问德音既烈海外有奋既奋斯音祗敬厥德昭治其家覃及邦国永肇仪刑俾民惟则文王在上太姒思齐鲁侯克昌亦赖令妻神有顾苹蘩在斯祁阳在天作之伉俪有虞之胄实惟有姚颖艳玉秀华茂桃夭居显祗明在灵格幽清尘熠烁淑心绸缪爰及祁阳惟德之周其德伊何和贞虔告师氏履素言谋虑度钟鼓思乐靖端夙效考休攸嫔来嫁于顾羔羊执贽玉帛有辉百两集止之子于归宗姻风从娣侄云回祁阳顾之焕其盈闱既曰归止式扬好音言观河洲有集于林思乐葛藟薄采其蕈疾彼攸遂乃孚惠心惠心既孚有恪中馈敦此众斯永锡嗣类载延窈窕用和寤寐神之听之永祚来尔昔周之隆有任有姒内刑圣教外崇多士今我淑人实亮君子亹亹翼翼亦继斯祉宜尔子孙福禄盈止  内顾诗二首         潘岳静居怀所欢登城望四泽春草郁青青桑柘何奕奕芳林振朱荣渌水激素石初征冰未泮忽焉袗絺绤漫漫三千里迢迢远行客驰情恋朱颜寸阴过盈尺夜愁极清晨朝悲终日夕山川信悠永愿言良弗获引领讯归期沈思不可释独悲安所慕人生若朝露绵邈寄绝域眷恋想平素尔情既来追我心亦还顾形体隔不达精爽交中路不见山下松隆冬不易故不见涧边柏岁寒守一度无谓希见疏在远分弥固  悼亡诗三首         前人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私怀谁克从淹留亦何益僶俯恭朝命回心反初役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帏屏无仿□翰墨有余迹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怅恍如或存周遑忡惊惕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春风缘□来晨溜承檐滴寝息何时忘沉忧日盈积庶几有时衰庄缶犹可击皎皎□中月照我室南端清商应秋至溽暑随节阑凛凛凉风升始觉夏衾单岂曰无重纩谁与同岁寒岁寒无与同朗月何胧胧展转盼枕席长簟竟□空□空委清尘室虚来悲风独无李氏灵仿□睹尔容抚衿长叹息不觉泪沾胸沾胸安能已悲怀从中起寝兴目存形遗音犹在耳上惭东门吴下愧蒙庄子赋诗欲言志此志难具纪命也可奈何长戚自令鄙曜灵运天机四节代迁逝凄凄朝露凝烈烈夕风厉奈何悼淑丽仪容永潜翳念此如昨日谁知已卒岁改服从朝政哀心寄私制茵帱张故房朔望临尔祭尔祭讵几时朔望忽复尽衾裳一毁撤千载不复引亹亹□月周戚戚弥相愍悲怀感物来泣涕应情陨驾言陟东阜望坟思纡轸徘徊墟墓间欲去复不忍徘徊不忍去徙倚步踟蹰落叶委埏侧枯荄带坟隅孤魂独茕茕安知灵与无投心遵朝命挥泪强就车谁谓帝宫远路极悲有余  除妇服诗          孙楚 集云妇胡毋氏也时迈不停日月电流神爽登遐忽已一周礼制有叙告除灵丘临祠感痛中心若抽  秋胡诗           傅元秋胡纳令室三日宦他乡皎皎洁妇姿泠泠守空房燕婉不终夕别如参与商忧来犹四海易感难可防人言生日短愁者苦夜长百草扬春华攘腕采柔桑素手寻繁枝落叶不盈筐罗衣翳玉体回目流采章君子倦仕归车马如龙骧精诚驰万里既至两相忘行人悦令颜借息此树旁诱以逢卿喻遂下黄金装烈烈贞女忿言辞厉秋霜长驱及居室奉金升北堂母立呼妇来欢情乐未央秋胡见此妇惕然怀探汤负心岂不惭永誓非所望清浊必异源凫凤必并翔引身赴长流果哉洁妇肠彼夫既不淑此妇亦太刚  伉俪诗           嵇含余执百两辔之子咏采蘩我怜圣善色尔悦慈姑颜裁彼双丝绢着以同功绵夏摇比翼扇冬卧蛩蛩毡饥食并根粒渴饮一流泉朝蒸同心□暮庖比目鲜挹用合□酳受以连理盘朝采同本芝夕掇骈穗兰临轩树萱草中庭植合欢  拟室思诗         宋武帝自君之出矣金翠暗无精思君如日月回还昼夜生  白头吟           鲍照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何惭宿昔意猜恨坐相仍人情贱恩旧世议逐衰兴毫发一为瑕丘山不可胜食苗实硕鼠玷白信苍蝇凫鹄远成美薪刍前见陵申黜褒女进班去赵姬升周王日沦惑汉帝益嗟称心赏犹难恃貌恭岂易凭古来共如此非君独抚膺  捣衣           谢惠连衡纪无淹度晷运倏如催白露滋园菊秋风落庭槐肃肃莎鸡羽烈烈寒螀啼夕阴结空幕宵月皓中闺美人戒裳服端饰相招携簪玉出北房鸣金步南阶高砧响发楹长杵声哀微芳起两袖轻汗染双题纨素既已成君子行未归裁用笥中刀缝为万里衣盈箧自余手幽缄候君开腰带准畴昔不知今是非  双鹄篇          吴迈远可怜双白鹄双双绝尘氛连翩弄光景交颈游青云逢罗复逢缴雌雄一旦分哀声流海内孤叫绝江濆岂不慕前侣为尔不及群步步一零泪千里犹待君乐哉心相知悲哉生别离持此百年命共逐寸阴移譬如空山草零落心自知  秋胡诗九首        颜延之椅桐倾高凤寒谷待鸣律影响岂不怀自远每相匹婉彼幽闲女作嫔君子室峻节贯秋霜明艳侔朝日嘉运既我从欣愿此毕燕居未及欢良人顾有违脱巾千里外结绶登王畿戒徒在昧旦左右来相依驱车出郊郭行路正威迟存为久离别没为长不归嗟余怨行役三陟穷晨暮严驾越风寒解鞍犯霜露原隰多悲凉回□卷高树离兽起荒蹊惊鸟纵横去悲哉游宦子劳此山川路超遥行人远宛转年运徂良时为此别日月方向除孰知寒暑积僶俯见荣枯岁暮临空房凉风起坐隅寝兴日已寒白露生庭芜勤役从归愿反路遵山河昔辞秋未素今也岁载华蚕月观时暇桑野多经过佳人从所务窈窕援高柯倾城谁不顾弭节停中阿年往诚思劳路远阔音形虽为五载别相与昧平生舍车遵往路凫藻驰目成南金岂不重聊自意所轻义心多苦调密比金玉声高节难久淹朅来空复辞迟迟前途尽依依造门基上堂拜嘉庆入室问何之日暮行采归物色桑榆时美人望昏至惭叹前相持有怀谁能已聊用申苦难离居殊年载一别阻河关春来无时豫秋至恒早寒明发动愁心闺中起长叹惨凄岁方晏日落游子颜高张生绝弦声急由调起自昔枉光尘结言固终始如何久为别百行愆诸己君子失明义谁与偕没齿愧彼行露诗甘之长川汜  邯郸才人嫁为厮养卒妇  南齐谢脁生平宫合里出入侍丹墀开笥方罗縠窥镜比蛾眉初别意未解去久日生悲不自识娇羞余故姿梦中忽仿□犹言承燕私  秋胡诗           王融日月共为照松筠俱以贞佩纷甘自远结镜待君明且协金兰好方愉琴瑟情佳人忽千里空闺积思生  古别离          梁江淹远与君别者乃至雁门关黄云蔽千里游子何时还送君如昨日檐前露已溥不惜蕙草晚所悲道里寒君在天一涯妾身长别离愿一见颜色不异琼树枝兔丝及水萍所寄终不移  悼室人十首         前人佳人永暮矣隐忧遂历兹宝烛夜无华金镜昼恒微桐叶生渌水雾天流碧滋蕙弱芳未空兰深鸟思时湘醽徒有酌意塞不能持适见叶萧条已复花庵郁帐里春风荡檐前还燕拂垂涕视去景摧心向徂物今悲辄流涕昔叹常飘忽幽情一不弭守叹谁能慰夏云多色红光铄蕤鲜苒弱屏风草潭拖曲池莲黛叶鉴深水丹华香碧烟临彩方自吊气以伤然命知悲不绝恒如注海泉驾言出游衍冀以涤心胸复值烟雨散清阴带山浓素沙匝广岸雄虹冠尖峰出风舞森桂落日暧圆松还结生不念楚客独无容秋至捣罗纨泪满未能开风光肃入户月华为谁来结眉向珠网沥思视青苔鬓局将成葆带减不须摧我心若涵烟芬□满中怀□尘岁时阻闺芜日夜深流黄夕不织宁闻梭杼音凉霭飘虚座清香荡空琴蜻引知寂寥蛾飞测幽阴乃抱生死悼岂伊离别心颢颢气薄暮蔌蔌清衾单阶前水光裂树上雪花团庭鹤哀以立云鸡肃且寒方东有苦泪承夜非膏兰从此永黯削萱叶焉能宽抒悲情虽滞送往意所知空座几时设虚帷无久垂暮气亦何劲严风照天涯梦寐无端际惝恍有分离意念每失乖徒见四时亏神女色姱丽乃出巫山湄逶迤罗袂下鄣日望所思佳人独不然户牖绝锦綦感此增婵娟屑屑涕自滋清光淡且减低意守空帷二妃丽潇湘一有乍一无佳人承云气无下此幽都当追帝女迹出入泛灵舆掩□金渊侧游豫碧山隅暧然时将罢临风返故居  拟潘黄门岳述哀       前人青春速天机素秋驰白日美人归重泉凄怆无终毕殡宫已肃清松柏转萧瑟俯仰未能弭寻念非但一抚衿悼寂寞恍然若有失明月入绮□髣□想蕙质销忧非萱草永怀寄梦寐梦寐复冥冥何由觌尔形我惭北海术尔无帝女灵驾言出远山徘徊泣松铭雨绝无还云华落岂留英日月方代序寝兴何时平  少年新婚为之咏       沈约山阴柳家女薄言出田墅丰容好姿颜便僻巧言语腰肢既软弱衣服亦华楚红轮映早寒画扇迎初暑锦履并花纹绣带同心苣罗襦金薄厕云鬓花钗举我情已郁纡何用表崎岖托意眉间黛申心口上朱莫争三春价坐丧千金躯盈尺青铜镜径寸合浦珠无因达往意欲寄双飞凫裾开见玉趾衫薄映凝肤羞言赵飞燕笑杀秦罗敷自顾虽悴薄冠盖耀城隅高门列驺驾广路从骊驹何惭鹿卢剑讵减府中趋还家问乡里讵堪特作夫  悼亡            前人去秋三五月今秋还照梁今春兰蕙草来春复吐芳悲哉人道异一谢永销亡帘屏既毁撤帷席更施张游尘掩虚坐孤帐覆空□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答徐侍中为人赠妇      丘迟丈夫吐然诺受命本遗家糟糠且弃置蓬首乱如麻侧闻洛阳客金盖翼高车谒帝时来下光景不可奢幽房一洞启二八尽芳华罗裙有长短翠鬓无低斜长眉横玉脸皓腕卷轻纱俱看依井蝶共取落檐花何言征戍苦抱膝空咨嗟  看伏郎新婚         何逊露夕莲出水霞朝日照梁何如花烛夜轻扇掩红良人复灼灼席上自生光所悲高驾动环佩出长廊  独不见          刘孝威夫婿结缨簪偏蒙汉宠深中人引卧内副车游上林绶染琅琊草蝉铸武威金分家移甲第留妾住河阴独寝鸳鸯被自理凤凰琴谁怜双玉筋流面复流襟  □县遇见人织率尔寄妇    前人妖姬含怨情织素起秋声度梭环玉动踏蹑佩珠鸣经稀疑杼涩纬断恨丝轻葡萄始欲罢鸳鸯犹未成云栋共徘徊纱□相向开□疏眉语度纱轻眼笑来笼笼隔浅纱的的见妆华镂玉同心藕杂宝连枝花红衫向后结金簪临鬓斜机顶挂流苏机傍垂结珠青丝引伏兔黄金绕辘轳艳彩裙边出芳脂口上渝百城交问遗五马共踟□直为闺中人守故不要新梦啼渍花枕觉泪湿罗巾独眠真自难重衾犹觉寒逾忆凝脂缓弥想横陈欢行驱金络骑归就城南端城南稍有期想子亦劳思罗衣久应罢花钗堪更治新妆莫点黛余还自画眉  对房前桃树咏佳期赠内    徐悱相思上北阁徙倚望东家忽有当□树兼含映日花方鲜类红粉比素若铅华更使增心忆弥令想狭斜无如一路阻脉脉似云霞严城不可越言可代疏麻  赠内            前人日暮想青阳蹑履出椒房网虫生锦荐游尘掩玉□不见可怜影空余黼帐香彼美情多乐挟瑟坐高堂岂忘离忧者向隅心独伤聊因一书札以代九回肠  初春携内人行戏      徐君蒨梳饰多今世衣着一时新草短犹通屣梅香渐着人树斜牵锦帔风横入红纶满酌兰英酒对此得娱神  共内人夜坐守岁       前人欢多情未极赏至莫停杯酒中喜桃子粽里□杨梅帘开风入帐烛尽炭成灰勿疑鬓钗重为待晓光催  和张记室源伤往      陈江总小妇当垆夜夫婿凯归年正歌千里曲翻入九重泉机中未断素瑟上本留弦空帐临掩孤灯向壁燃还悲寒陇曙松短未生烟  伤往二首        北周庾信见月长垂泪看花定敛眉从今一别后知作几年悲镜尘言苦厚虫丝定几重还是临□月今秋迥照松  奉和示内人         前人然香郁金屋吹管凤凰台春朝迎雨去秋夜隔河来听歌云即断闻琴鹤倒回春□刻凤下寒壁画花开定取流霞气时添承露杯  悼亡          隋薛德音凤楼箫曲断桂帐瑟弦空画梁纔照日银烛已随风苔生履迹处花没镜尘中唯余长簟月永夜向朦胧  春晚紫微省直寄内     唐苏颋直省清华接建章向来无事日犹长花间燕子栖鳷鹊竹下鹓雏绕凤凰内史通宵承紫诰中人落晚爱红妆别离不惯无穷忆莫□卿卿学太常  夜过盘石隔河望永乐寄闺中效齐梁体                岑参盈盈一水隔寂寂二更初波上思罗袜鱼边忆素书月如眉已画云似鬓新梳春物知人意桃花笑索居  赠内           白居易生为同室亲死为同穴尘他人尚相勉而况我与君黔娄固穷士妻贤忘其贫冀缺一农夫妻敬俨如宾陶潜不营生翟氏自爨薪梁鸿不肯仕孟光甘布裙君虽不读书此事耳亦闻至使千载后传是何如人人生未死间不能忘其身所须者衣食不过饱与温蔬食足充饱何必膏粱珍缯絮足御寒何必锦绣文君家有遗训清白传子孙我亦贞苦士与君新结婚庶保贫与素偕老同欣欣  赠内子           前人白发长兴叹青娥亦伴愁寒衣补灯下小女戏□头暗淡屏帏故凄凉枕席秋贫中有等级犹胜嫁黔娄  寄内            前人条桑初绿即为别柿叶半红犹未归不如村妇知时节解为田夫秋捣衣  赠内            前人漠漠暗苔新雨地微微凉露欲秋天莫对月明思往事损君颜色减君年  舟夜赠内          前人三声□后垂乡泪一叶舟中载病身莫□水□南北望月明月暗总愁人  二年三月五日斋毕开素当食偶吟赠妻弘农  郡君            前人睡足肢体畅晨起开中堂初旭泛帘幕微风拂衣裳二婢扶盥栉双童舁簟□庭东有茂树其下多阴凉前月事斋戒昨日散道场以我久蔬素加笾仍异粮鲂鳞白如雪蒸炙加桂姜稻饭红似花调沃新酪浆佐以脯醢味间之椒薤芳老怜口尚美病喜鼻闻香娇騃三四孙索哺绕我傍山妻未举案馋叟已先尝忆同牢□初家贫共糟糠今食且如此何必烹猪羊况观姻族间夫妻半存亡偕老不易得白头何足伤食罢酒一杯醉饱吟又狂缅想梁高士乐道喜文章徒夸五噫作不解赠孟光  妻初授邑号告身       前人弘农旧县授新封钿轴金泥诰一通我转官阶常自愧君加邑号有何功花笺印了排窠湿锦褾装来耀手红倚得身名便慵堕日高犹睡绿□中  悼亡            前人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一念一伤神手携□子夜归院月冷空房不见人  感月悲逝者         前人存亡感月一潸然月色今宵似往年何处曾经同望月樱桃树下画堂前  旧房            前人隔壁秋声虫络丝入檐新影月低眉□帷半故帘旌断仍是秋寒欲夜时  和微之听妻弹别鹤操因为解释其义依韵加  四句            前人义重莫若妻生离不如死誓将死同穴其奈生无子商陵追礼教妇出不能止舅姑明旦辞夫妻中夜起起闻双鹤别若与人相似听其悲唳声亦如不得已青田八九月辽城一万里裴回去住云呜咽东西水写之在琴曲听者酸心髓况当秋月弹先入忧人耳怨抑掩朱弦沈吟停玉指一闻无儿叹相念两如此无儿虽薄命有妻偕老矣幸免生别离犹胜商陵氏  为妻作生日寄意       李郢谢家生日好风烟柳暖花春二月天金凤对翘双翡翠蜀琴初上七丝弦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应恨客程归未得绿□红泪冷涓涓  去妇怨          戴叔伦出户不敢啼风悲日凄凄心知恩义绝谁忍分明别下□车辚辚畏逄乡里亲空持□前幔却见家中人忽辞王吉去为是秋胡死欲比今日情烦冤不相似  秋浦寄内          李白我今浔阳去辞家千里余结荷倦水宿却寄大雷书虽不同辛苦怆离各自居我自入秋浦三年北信疏红颜愁落尽白发不能除有客自梁苑手携五色鱼开鱼得锦字归问我何如江山虽道阻意合不为殊  自代内赠          前人宝刀截流水无有断绝时妾意逐君行缠绵亦如之别来门前草秋巷春转碧埽尽更还生萋萋满行迹鸣凤始相得雄惊雌各飞游云落何山一往不见归估客发大楼知君在秋浦梁苑空锦衾阳台梦行雨妾家三作相失势去西秦犹有旧歌管凄清闻四邻曲度入紫云啼无眼中人妾似井底桃开花向谁笑君如天上月不肯一回照窥镜不自识别多□□深安得秦吉了为人道寸心  秋浦感主人归燕寄内     前人霜雕楚关木始知杀气严寥寥金天廓婉婉绿红潜胡燕别主人双双语前檐三飞四回顾欲去复相瞻岂不恋华屋终然谢珠帘我不及此鸟远行岁已淹寄书道中叹泪下不能缄  送内寻庐山女道士李腾空二首 前人君寻腾空子应到碧山家水舂云母碓风扫石楠花若爱幽居好相邀弄紫霞多君相门女学道爱神仙素手掬青霭罗衣曳紫烟一往屏风迭乘鸾着玉鞭  在浔阳非所寄内       前人闻难知恸哭行啼入府中多君同蔡琰流泪请曹公知登吴章岭昔与死无分崎岖行石道外折入青云相见若悲叹哀声那可闻  白头吟           前人锦水东北流波荡双鸳鸯雄巢汉宫树雌弄秦草芳宁甘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此时阿娇正娇妒独坐长门愁日暮但愿君恩顾妾深岂惜黄金买词赋相如作赋得黄金丈夫好新多异心一朝将聘茂陵女文君因赠白头吟东流不作西归水落花辞条羞故林兔丝固无情随风任倾倒谁使女萝枝而来强萦抱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莫卷龙须席从他生网丝且留琥珀枕或有梦来时覆水再收岂满杯弃妾已去难重回古来得意不相负祇今惟有青陵台  别内赴征三首        前人王命三征去未还明朝离别出吴关白玉高楼看不得相思须上望夫山出门妻子强牵衣问我西行几日归来时傥佩黄金印莫学苏秦不下机翡翠高楼金作梯卷帘愁坐待鸣鸡夜泣寒灯连晓月行行泪尽楚关西  南流夜郎寄内        前人夜郎天外怨离居明月楼中音信疏北雁春归看欲尽南来不得豫章书  赠内            前人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  新婚别           杜甫菟丝附蓬麻引蔓故不长嫁女与征夫不如弃路傍结发为妻子席不暖君□暮婚晨告别无乃太□忙君行虽不远守边赴河阳妾身未分明何以拜姑嫜父母养我时日夜令我藏生女有所归鸡狗亦得将君今往死地沈痛迫中肠誓欲随君去形势反苍黄勿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妇人在军中兵气恐不扬自嗟贫家女久致罗襦裳罗襦不复施对君洗红妆仰视百鸟飞大小必双翔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  青青水中蒲三首       韩愈青青水中蒲下有一双鱼君今上陇去我在与谁居青青水中蒲长在水中居寄语浮萍草相随我不如青春水中蒲叶短不出水妇人不下堂行子在万里  赠外          魏求己妹浮萍依绿水弱茑寄青松与君结大义移天得所从翰林无双鸟剑水不分龙谐和类琴瑟坚固同胶漆义重恩欲深夷险贵如一本自身不令积多婴痛疾朝夕倦□枕形体耻巾栉游子倦风尘从官初解巾束装赴南郢脂驾赴西秦比翼终难遂卫霍苦未因徒悲枫岸远空对柳园春男儿不重旧丈夫多好新新人喜新聘朝朝临粉镜两鸳固无比双蛾谁与竞讵怜愁思人衔啼嗟薄命蕣华不足恃松枝有余劲所愿好九思勿令亏百行  述怀            崔氏 女史云崔有词翰结褵后以校书年暮微有嫌色 卢因赋诗以述怀为戏崔立成云云大笑为乐不怨卢郎年纪大不怨卢郎官职卑自恨妾身生较晚不及卢郎年少时  去妇            孟郊君心匣中镜一破不复全妾心藕中丝虽断犹牵连安知御轮士今日翻回辕一女事一夫安可再移天君听去鹤言哀哀七丝弦  列女操           前人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妇贵徇夫舍生亦如此波澜誓不起妾心井中水  弃妇词           顾况古人虽弃妇弃妇有归处今日妾辞君辞君欲何去本家零落尽恸哭来时路忆昔来嫁君闻君甚周旋及与同结发值君适幽燕孤魂托飞鸟两眼如流泉流泉咽不下万里关山道及至见君归君归妾已老物情弃衰残新宠方妍好  寄妻            彭伉莫讶相如献赋迟锦书谁道泪沾衣不须化作山头石待我堂前折桂枝  寄夫彭伉二首        张氏久无音信到罗帏路远迢迢遣问谁闻君折得东堂桂折罢那能不暂归驿使今朝过五湖殷勤为我报狂夫从来夸有龙泉剑试割相思得断无  故荥阳君苏氏挽歌词三首  张九龄门绪公侯列嫔风诗礼行松萝方有寄桃李竟无成剑去双龙别雏哀九凤鸣何言峄山树还似半心生永叹芳魂断行看草露滋二宗荣盛日千古别离时竟罢生香赠空留画扇悲容车候晓发何岁是归期缟服纷相送元扃翳不开更悲泉火灭徒见柳车回旧室容衣奠新茔拱树栽唯应月照簟潘岳此时哀  还渭南感旧二首       唐晅寝室悲长簟妆楼泣镜台独悲桃李节不共一时开魂兮若有感髣□梦中来常时华室静笑语度更筹恍惚人事改冥漠委荒丘阳原叹薤露阴壑悼藏舟清夜台月空想画眉愁  赠亡妻张氏         前人峄阳桐半死延津剑一沈如何宿昔内空负百年心  送终           韦应物奄忽逾时节日月获其良萧萧车马悲祖载发中堂生平同此居一旦异存亡斯臾亦何益终复委山冈行出国南门南望郁苍苍日入乃云造恸哭宿风霜晨迁俯元庐临诀但遑遑方当永潜翳仰视白日光俯仰遽终毕封树已荒凉独留不得还欲去结中肠童□知所失啼号捉我裳即事犹仓卒岁月始难忘  出还            前人昔出喜还家今还独伤意入室掩无光衔哀写虚位凄凄动幽幔寂寂惊寒吹幼女复何知时来庭下戏咨嗟日复老错莫身如寄家人劝我餐对案空垂泪  过昭国里故第        前人不复见故人一来过故宅物变知景暄心伤觉时寂池荒墅筠合庭绿幽草积风散花意谢鸟还山光夕宿昔方同赏讵知今念昔缄室在东厢遗器不忍觌柔翰全分意芳巾尚染泽残工委筐箧余素经刀尺收此还我家将还复愁惕永绝携手欢空存旧行迹冥冥独无语杳杳将何适唯思今古同时缓伤与戚  对芳树           前人迢迢芳园树列映清池曲对此伤人心还如故时绿风条洒余霭露叶承新旭佳人不再攀下有往来躅  闻杜羔登第         赵氏长安此去无多地郁郁葱葱佳气浮良人得意正年少今夜醉眠何处楼  杂言寄杜羔         前人君从淮海游再过兰杜秋归来未须臾又欲向梁州梁州秦岭西栈道与云齐羌蛮万余落矛戟自高低已念寡俦侣复虑劳攀跻丈夫重志气儿女空悲啼临□滞游地顾浊水泥人生赋命有厚薄君但遨游我寂寞  初除浙东妻有阻色因以四韵晓之                 元稹嫁时五月归巴地今日双旌上越州兴庆首行千命妇会稽旁带六诸侯海楼翡翠闲相逐镜水鸳鸯暖共游我有主恩羞未报君于此外更何求  妻满月日相唁        前人十月辛勤一月悲今朝相见泪淋漓狂风落尽莫惆怅犹胜因花压折枝  答微之 并 序        裴淑  稹自会稽到京未逾月出镇武昌裴难之稹赋诗 相慰裴亦以诗答侯门初拥节御苑柳丝新不是悲殊命唯愁别近亲黄莺迁古木朱履从清庆想到千山外沧江正暮春  下山逢故夫        乔知之妾身本薄命轻弃城南隅庭前厌芍药山上采蘼芜春风纨袖零露湿罗襦羞将憔悴日提笼逢故夫  官舍迎内子有庭花开     卢储芍药斩新栽当庭数朵开东风与拘束留待细君来  故程将军妻南阳郡夫人樊氏挽歌                孙逖德配程休甫名高鲁季姜宠萦苍玉佩宴蔓郁金堂白日期偕老幽泉忽悼亡国风犹在咏江汉近南阳  绣龟形诗并 序    张揆妻侯氏  揆为边将十余年不归侯为回文诗绣作龟形诣 阙上之武宗览诗敕揆还乡并赐侯绢三百匹暌离已是十秋强对镜那堪重理妆闻雁几回修尺素见霜先为制衣裳开箱迭练先垂泪拂杵调砧更断肠绣作龟形见天子愿教征客早还乡  送妻入道          李涉人无回意似波澜琴有离声为一弹纵使空门再相见还如秋月水中看  寄夫        王驾妻陈玉兰夫戍边关妾在吴西风吹妾妾忧夫一行书信千行泪寒到君边衣到无  别妻王韫秀         元载年来谁不厌龙钟虽在侯门似不容看取海山寒翠树苦遭霜霰到秦封  偕夫游秦         王韫秀路扫饥寒迹天哀志气人休零别离泪携手入西秦  夫入相寄姨妹        前人相国已随麟阁贵家风第一右丞诗笄年解笑鸣机妇耻见苏秦富贵时  喻夫阻客          前人楚竹燕歌动画梁春兰重换舞衣裳公孙开阁招嘉客知道浮荣不久长  节妇吟           张籍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何不相逢未嫁时  谪居悼往         刘禹锡悒悒何悒悒长沙地卑湿楼上见春多花前恨风急猿愁肠断叫鹤病翘趾立牛衣独自眠谁哀仲卿泣  思妇            李愿良人久不至惟恨锦屏孤□□衣宽日空房问女巫  离别难并 序       武后宫人  武后朝有士人陷冤狱妻配掖庭善吹篥乃撰 离别难曲以寄情焉初名大郎神盖取良人第行 也既畏人知遂三易其名曰悲切子终号怨回鹘比别难重陈花飞复恋人来时梅覆雪去日柳含春物候催行客归途淑气新剡川今已远魂梦暗相亲  书壁并 序        周仲美  仲美随夫金陵幕夫因事弃官入华山仲美求归 未得会舅从泗调任长沙载之而南因书所怀于 壁爱妾不爱子为问此何理弃官更弃妻人情宁可已永诀泗之滨遗言空在耳三载无朝昏孤帏泪如洗妇人义从夫一节誓生死江乡感残春肠断晚烟起西望太华峰不知几千里  书桐叶       侯继图妻任氏 继图读书大慈寺忽桐叶飘坠上有诗句后数年 卜婚任氏方知桐叶句乃任氏在左绵书也拭翠敛蛾眉郁郁心中事搦管下庭除书成相思字此字不书石此字不书纸书在桐叶上愿逐秋风起天下有心人尽解相思死天下负心人不识相思字有心与负心不知落何地  赠月君 并 序        徐夤  山妻字月君伏见文选中顾彦先亦有赠妇因抒 此咏出水莲花比性灵三生尘梦一时醒神传尊胜陀罗□佛授金刚般若经懿德好书添女诫素容堪画上银屏鸣梭轧轧纤纤手□户流光织女星  答外         长孙佐辅妻征人去年戍辽水夜得边书字盈纸挥刀就烛裁红绮结作同心答千里君寄边书书莫绝妾答同心心自结同心再解不离心书字频看字愁灭结成一衣和泪封封书只在怀袖中莫如书故字难久愿学同心长可同  寄文茂           晁采花笺制叶寄郎边的的寻鱼为妾传并蒂已看灵鹊报倩郎早觅买花船  秋日再寄          前人珍簟生凉夜漏余梦中恍惚觉来初魂离不得空成病面见无由浪寄书窗外江村钟响绝枕边梧叶雨声疏此时最是思君处肠断寒□定不如  春日送夫之长安       前人思君远别妾心愁踏翠江边送画舟欲待相看迟此别只忧红日向西流  雨中忆夫          前人 采家畜一白鹤名素素一日雨中忽忆其夫谓鹤 曰昔王母青鸾绍兰紫燕皆能寄书远达汝独不 能乎鹤延颈向采若受命状采即援笔直书二绝 系于鹤足竟致其夫窗前细雨日啾啾妾在闺中独自愁何事玉郎久离别忘忧总对岂忘忧春风送雨过窗东忽忆良人在客中安得妾身今似雨也随风去与郎同  哭夫二首         裴羽仙 时以夫征戎轻入被擒音信断绝作诗以哭之风卷平沙日欲曛狼烟遥认犬羊群李陵一战无归日望断胡天哭塞云良人平昔逐蕃浑力战经行出塞门从此不归成万古空留贱妾怨黄昏  寄内诗         河北士人 本事诗河北朱滔括兵不择士族悉令赴军自阅 于球场有士子容止可观进趋淹雅滔召问曰所 业者何曰学为诗问有妻否曰有即令作寄内诗 及代妻答诗援笔立成滔怜之遗束帛遣归握笔题诗易荷戈征戍难惯从鸳被暖怯向雁门寒瘦尽宽衣带啼多渍枕檀试留青黛着回日画眉看  代妻答诗          前人蓬鬓荆钗世所稀布裙犹是嫁时衣胡麻好种无人种合是归时底不归  白头吟          宋曹勋相如素贫贱羽翼依文君一朝富贵擅名价文君见弃如束薪五羖自佣赁释褐归强秦鸣钟列华屋膳羞罗八珍厌此糟糠妻悦彼新美人二子既失意瑶瑟流埃尘促轸不成曲未唱先眉颦一发动三叹泪下沾罗巾通宵坐披衣夙昔谁与陈愁叹不复道平明白头新  寄内           孔平仲试说途中景方知别后心行人日暮少风雪乱山深  寄外           谭意哥潇湘江上探春回消尽春冰落尽梅愿得儿夫似春色一年一度一归来  寄外            刘氏碧纱窗外一声蝉牵惹愁肠懒昼眠千里才郎归未得无言空拨玉炉烟画扇停挥白昼长清风细细袭衣裳女童来报新篘酒安得良人共一觞  答妇词          戴复古江山阻且长矫首乡关隔空闺泣幼妇□□失颜色隐闵鹳鸣篇寄彼西飞翼剥封览情素既喜复凄恻别时梅始花伤今食梅实览古帝王州结交游侠窟千金沽美酒一饮连十日春风吹酒醒始知身是客杜宇啼一声行人泪横臆衣破谁与纫发垢孰与栉勿谓游子心而不念家室新交握臂行肝胆犹楚越丑妇隔江山千里情弗绝殷勤挥报章归计何时决今夕知何夕睹此纤纤月此月再圆时门前候归辙  寄外           丘氏帘里孤灯觉晓迟独眠留得宿妆眉珊瑚枕上惊残梦认得萧郎马过时  寄外          毛友龙妻剔烛亲封锦字书拟凭归雁寄天隅经年未报干秦策不识如今舌在无  送外            谢氏此去惟宜早早还休教重起望夫山君看江上千竿竹不是男儿泪染斑  寄外           丁渥妻泪湿香罗袖临风不肯干欲凭西去雁寄与薄情看  寄外           崔球妻数日相望极须知志气迷梦魂不怕险飞过大江西  烈妇行并 序      元赵孟俯  至元七年冬滨州军士刘平之戍枣阳与其妻胡 俱道宿车下平为虎所得胡起追及之杀虎脱其 夫吾闻之中原贤士大夫如此乃为感激慷慨作 烈妇行以歌之客车何焞焞夫挽妇为推问君将安去言往枣阳戍官事有程宿车下夜半可怜逢猛虎夫命悬虎口妇怒发指天十步之内血相溅夫难再得虎可前宁与夫死毋与虎生呼儿取刃力与争虎死夫活心始平男儿节义有如许万岁千秋可以事明主冯妇卞庄安足数呜呼猛虎逢尚可□成□成奈何汝  寄妇            戴良结发为夫妇所愿在偕老谁知头白来丧乱不相保我昔从一官携汝登远道芙蓉荡风波宁有几时好犹记东门日别归方草草再拜前致辞幽咽不能道手提小儿女恸哭向秋昊讵识是生离积骨白浩浩汝归终可安我去事转艰家既异畴昔去住亦俱难况乃毕婚嫁百费萃兹年内方抚群小外复给上官日夜声嗷嗷孰与分忧煎夫妻不同苦不如寡与鳏汝幸毋我尤我行偶迍邅人道无终乖天运久亦还岂复长流荡庶往共饥寒  白杨行 并 序        吴志淳  真定刘生客死闽中同行者为归其骨其妻胡氏 自图夫容以祀因哭而绝邻人怜之遂合葬锺陵 东门故又号锺陵行锺陵东门白杨树行人指点是双墓墓中夫妇俱少年一双白璧薶黄泉黄泉相逢语呜咽一一从前向郎说前年郎去客三山今年郎归白骨还当时自画蛾眉样今日却写郎容颜容颜转似心转切叫郎不应心断绝生时不得逐郎行死时却与郎同穴丹青遗像留人间年年泪竹寒生斑当年曾过延平渡还见双龙化剑湾堂前既无父与母堂下又无儿与女使妾有子堂有姑丹心一寸那能枯六朝盛事付流水忠义几人能到底秋风月冷凤凰来与郎同上吹箫台  寄衣        叶正甫妻镏氏不随织女渡银河每到秋来几度歌岁岁为君身上服丝丝是妾手中梭剪刀未动心先碎针线纔缝泪已多长短只依元式样不知肥瘦近如何  谕内            杨奂天地具此身胚胎乃潜受甚者感异类焉敢计妍丑冠盖传百世万求无一售所以孟轲氏立言痛无后飘零风尘际拚作穷独叟四年四悬弧吉兆自申酉顾我果何人报施嗟已厚今冬复尔耳喜在得分剖女亦吾所出胡为生可否天下尽男子无姑卒无妇伏羲画八卦错综定奇偶阿驹才五岁见客谨拜叩稍稍爱纸笔门户知可守女生愿有家教之奉箕乘龙非所期随分逐鸡狗  悼亡四首         傅若金惊□吹罗幕明月照□戺春草忽不芳秋兰亦同死斯人蕴淑德夙昔明诗礼灵质奄独化孤魂将安止迢迢湘西山湛湛江中水水深有时极山高有时已忧思何能齐日月从此始皇天平四时白日一何遽勤俭毕婚姻新人忽复故衾裳敛遗袭棺□无完具送葬出北门徘徊怛归路玉颜不可恃况乃纨与素累累花下坟郁郁茔西树他人亮同此胡为独哀慕新婚誓偕老恩义永且深旦暮为夫妇哀戚奄相寻凉月烛西楼悲风鸣北林空帷奠巾栉中房虚织辞章余婉娈琴瑟有余音眷言瞻故物恻怆内不任岂无新人好焉知谐我心掩穴抚长暮涕下沾衣襟人生贵有别室家各有宜贫贱远结婚中心两不移前日良宴会今为死别离亲戚各在前临诀不成辞傍人拭我泪令我要裁悲共尽固人理谁能心勿思  过故妻墓          前人湘皋烟草绿纷纷洒泪东风忆细君每恨姮娥工入月卢疑神女解为云花阴午坐闲金剪竹里春愁冷翠裙留得旧时残绣在伤心不忍读回文  追和蕙兰          前人小窗开尽碧桃枝忆得青鸾化去时昨夜秋风妒幽怨梦中吹断素琴丝江上愁时复值春带围宽尽不宜身阶前旧种樱桃树日暮飞花故着人  感独           前人 幽幽蕙草晚靡靡兰芳断皎皎夜泉人冥冥不复旦流尘栖暗壁凉吹经虚幔无论欢意消日复愁思乱魂伤夕方永气变秋将晏当窗惨断素捐箧悲柔翰忆初成好合誓且同忧患何言遂长终独处增永叹寤寝忽如在展转惊复散念兹何嗟及哀至聊自判  百日            前人人生悲死别矧在心相知新婚未及久杳杳遽何之昔为连理木今为断肠枝相去时几何百日奄在兹亏月有圆夕逝水无还期弃置非人情何以为我思  入室二首          前人妆阁闭长夜幽兰坐复春犹疑挑锦字不见掩罗巾故物空在目萧条生网尘虚窗明月满芳砌绿苔滋花间时染翰尚忆解题诗寂寞幽泉下贞心空自知  戍妇行          刘仁本夫君在边戍妾身守孤帏欲往备纫栉不如频寄衣衣到恐迟迟不到妾不知欲知衣到无明年鸿雁归  崔小燕嫁词        杨维桢阖闾城中三月春流莺水面啼向人崔家姊妹双燕子踏青小靴红鹤觜飞花和雨着衣裳早装小娣嫁文央离歌苦惜春光好去去轻舟隔江岛东人西人相合离为君欢乐为君悲  商妇词二首         前人荡荡发航船千里复万里愿持金剪刀去剪西江水郎去愁风水郎归惜岁华吴船如屋里南北共浮家  焦仲卿妻          前人生为仲卿妇死与仲卿齐庐江同树鸟不过别枝啼  上山采蘼芜        明刘基上山采蘼芜山峻路迢递下山逢故夫悲风生罗袂忆昔结发时愿得终百年变故不可期中道相弃捐莲实生水中石榴生路侧未尝挂齿牙中心岂能识上山采蘼芜罗袖生芳菲因君赠新人莫遣秋霜霏落叶辞故枝不寄别条上白日无回光谁能不惆怅  邯郸才人嫁为厮养卒妇    前人邯郸有才人艳色如朝霞嫁作厮养妇云鬓埋泥沙忆昔赵王全盛日夜夜绮弦张宝瑟中山美酒盈羽觞一笑黄金满千镒繁华过眼如转蓬故宫禾黍秋芃芃明珠白璧走函谷坠簪遗珥空悲风人生最苦是衰老白首无归向谁道荜门夜永月光寒卧听驽骀龁枯草  病妇行           前人夫妻结发期百年何言中路相弃捐小儿未识死别苦哑哑向人犹索乳箱中探出黄金珥付与孤儿买饘饵不辞瞑目归黄泥泉下常闻儿夜啼低声语郎情不了愿郎早娶怜儿小  买臣妻墓         方孝孺青草池边一故丘千年埋骨不埋羞丁宁嘱付人间妇自古糟糠合到头  八月十三日夜梦亡室安人惊泣而寤因思去  年丁丑是日在京师安人未明兴告予曰今日  趋朝不可如常日之晏盖其日警跸值新狩还  也今遇是日感其贤淑又小子周二岁之晬重  感赋绝句          杨慎五更残梦正迷离窗纸光明烛焰迟却忆去年当此日催人晨起早朝时稚子今朝是两周新衣戏舞拜前头伤心孺慕声声切母在重泉听得不  寄内婉素          杨基天寒思故衣家贫思良妻所以孟德耀举案与眉齐忆汝事我初高楼映深闺珠钿照罗绮簪佩摇玉犀梳掠不待晓成听鸣鸡中吴昔丧乱廿口各东西有母不得将独汝与提携我复窜远方送我当路啼纷纷道上人无不为惨凄今年我还家赤手无所汝亦遇多难典卖罄珥笄朝炊粥一盂暮食盐与虀堂有九十姑时复羞豚蹄膏沐弗暇泽发落瘦且黧别来复秋深露下百草凄破碎要补缀甘旨需酱酰安贫兼养老此事汝素稽作诗远相寄新月当低  内子亡十年其家以甥在稍还母所服潞州红  衫颈汗尚泚余为泣数行下时夜天大雨雪                徐渭黄金小钮茜衫温袖折犹存举案痕开匣不知双泪下满庭积雪一灯昏  慰人悼亡          高启朱字箜篌委网尘月明不见理丝人镜台下樱桃树应是当时折剩春  老莱夫妻          吴筠莱氏道已远懿妻德弥清一遁嚣烦趣永契云壑情禄位非所重拂衣遂遐征杳然从我愿岂为物所撄  楚狂接舆夫妻        前人接舆耽冲元伉俪亦真逸傲然辞征聘耕绩代禄秩凤歌戒文宣龙德遂隐密一游蛾眉上千载保灵术  于陵夫妻          前人皎皎于陵子己贤妻亦明安兹道德重顾彼浮华轻琴书不为务禄位不可荣逃迹终灌园谁能达世情  别内作六首        邓元锡戒尔勿沉忧沉忧伤人神木石可剪伐况此百岁身我行谨舟车眠食靡所婴结交愿鸿硕问学几日新岂学道旁草荏苒随风尘戒尔息百忧毋为念征人昔我少年日皇皇经四方况已经壮龄远图宜自强风云幸斯会羽翩今有将驰驱一系念夙志俦与偿甚知功名薄甚感故意长拭泪勉为别白日回回光欲别重回首戚戚伤我神高堂及桑榆累汝难独任岂独饘粥谋谅在敬爱深温存及蚤暮款款罄素忱所愧为人子驱车遥遥岑望云郁余思频寄寒暄音廿年唯一雏乃吾亲生之幼小罹愍凶忍独鞭以笞顾念为人父劳诲时所宜我非弓冶良忍使无裘箕笃爱甚感子恻若毛里遗潸然读苦言涕下不可挥世界饘粥忧官烦时事乖锱铢一失检丧失未易涯我秉介然分仰干非所谐东山有桑麻躬耕已焉哉布荆有遗味纨绮多余哀明农终素心毋为叹蒿莱古人重出处今人重高官官高一失己高官良独难极北积冰雪游子常苦寒黄金投昏夜白璧恒见残我念枲褐温不愿绮与纨勿谓行当久去矣吾将还  用韵谕内          周怡贤妻为我报慈恩早晚温言慰倚门甘旨日求供孝养熊丸时和及顽豚事生事死此心同肃肃雍雍是妇容采藻献芹吾与女百年妇孝与夫忠  送夫入觐         屈安人君往燕山去弃妾雒水傍雒水向东流妾魂随飞扬丈夫轻离别壮志在四方努力事明主肯为儿女伤君有双亲老垂白坐高堂晨昏妾定省喜惧君自量珍重复珍重叮咛须记将既为远别去饮余手中觞莫辞手中觞为君整行装阳关歌欲断柳条丝更长  寄夫在岢岚        董少玉流落客边州刀环在马头莫怜杨柳色管取只封侯  寄夫         杨安人王氏雁飞曾不到衡阳锦字何由寄永昌三春花柳妾薄命六诏风烟君断肠曰归曰归愁岁暮其雨其雨怨朝阳相闻空有刀环约何日金鸡下夜郎  寄外           端淑卿镇日多愁屡废餐闭门独坐遣应难庭前别我春犹在月下怀君春又残万点落花谁着眼一声飞雁独□阑梦回湘簟无消息更启前书仔细看  赠内           屠应□良时饬徒御予当远行游上堂恋慈亲入室语好逑王臣奉时役不得顾晨羞携手再三叹出门怅悠悠室中四五雏眷眷何能留远期在终岁忽往增离忧离忧安可任迢遥隔辰参蓰蓰双鲤鱼一浮而一沈楚橘不北徙越禽有南音赠子明明镜可以鉴我心  赠外            武氏林端绿雪水际红霞诗香思酒笔藻梦花  四言            素带郎明日别妾心惙惙愿作郎车与郎共歇  早春忆外         沈纫兰映日初花隔槛明春风袅袅透寒轻伤心怕听枝头鸟莫向王孙归路鸣  寄外           曹寿奴去作西湖十日期经年犹滞谢公池别来夜夜双行泪只有珊瑚旧枕知  送外           屠瑶瑟萧萧梧叶作秋声况复征人欲远行此去西泠烟草碧月高霜落水痕清  赠夫        王淑英妻刘氏铅点黛拂轻红鸣环动佩出房栊看梅复看柳泪满春衫中  寄夫           陈少女自君上河梁蓬首卧兰房安得一樽酒慰妾九回肠  西江月寿 妇      宋向子諲 几见芙蓉并蒂忽生三秀灵芝千年老树出孙枝岩桂秋来满地 白鹤云间翔舞绿龟叶上游嬉齐眉偕老更何疑个里自非尘世  虞美人 代 内        晁补之 梅花时候君轻去曾寄红笺与胡麻好种少人知正是归时何处□芳期 谁教又作狂游远归路杨花满当年不负琐春老向长楸走马更愁人  满江红 寄 内        前人 月上西书帏静灯明又灭水漏涩铜壶香烬夜霜如雪睡眼不曾通夕闭梦魂争得连宵接念碧云川路古来长无由越 鸾钗重青丝滑罗带缓纤腰怯那更伊多感恨离伤别正是少年佳意气渐当故里春时节归去来莫放子规啼芳菲歇  水龙吟 丙子立 春怀内    刘镇 三山腊雪才消夜来谁转回寅斗试灯帘幕送寒幡胜暗香携手少日欢娱旧游零落异乡歌酒到如今生怕春来太早空赢得两眉皱 春到兰湖少住肯殷勤访梅寻柳相思人远带围宽减粉痕消瘦双燕无凭尺书难表甚时回首想画阑倚遍东风闲却负桃花□  江神子           苏轼 公之夫人王氏先卒味此词盖悼亡也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逄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正梳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花心动 寄 外        蟾英 忽睹菱花这一成减却风流颜色邻姬戏问愧我为羞无语低头寥寂珠泪纷纭和粉垂襟袂旧痕干乂湿感起愁怀堆堆积积杜宇催春急 烟笼花柳粉蝶难寻□紫燕喃喃黄莺恰恰对景脂消香浥篆烟将尽愁未休息若得御沟玻□碧教红叶往来传个消息  喜迁莺 别 内       王特起 东楼欢宴记遗簪绮席题诗团扇月枕双攲云同梦相伴小花深院旧欢顿成陈迹翻作一番新怨素秋晚听阳关三迭一尊同饯 留恋情缱绻红泪洗雨湿梨花面雁底关河马头星月西去一程程远但愿此心如旧天也不违人愿再相见把生涯分付药炉经卷  翠楼吟 留 别      明林鸿 钟情太甚人笑我到老也无休歇月露烟云多是恨况与玉人离别□语叮咛柔情婉恋镕尽肝肠铁岐亭把盏水流花谢时节 应念翠袖笼香玉壶温酒夜夜银屏月蓄喜含嗔多少态海岳誓盟都设此去何之碧云春树蚤晚翠千迭图将羁思归来细与伊说 按闽县张氏女号红桥善属文操觚之士咸托五 字为媒不之许福清林鸿以诗投之竟谐匹偶鸿 有金陵之游作此  临江仙 江陵 别内      杨慎 楚塞巴山横渡口行人莫上江楼征骖去棹两悠悠相看临远水独自上孤舟 却羡多情沙上鸟双飞双宿河洲今宵明月为谁留团团清影好偏照别离愁  浪淘沙 忆 外       端淑卿 洒泪卜金钱爻象移迁荷筒折断藕丝连梦里还家愁里语总是虚占 时事苦迍邅一别经年北堂萱草望悬悬云树参差山水远鱼雁难传  鹧鸪天 悼 亡       张世文 莫怪青铜骤点斑年来心曲甚潘安留连夜醉愁仍集寥落春眠梦亦单 欹绣枕忆前欢潸潸珠泪不胜弹五更檐外风和雨并入罗衾做晓寒  夫妇部纪事一 书经尧典帝曰明明扬侧陋师锡帝曰有鳏在下曰虞舜帝曰我其试哉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厘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帝曰钦哉注 盖夫妇之间隐微之 际正始之道所系尤重故观人者于此为尤切也列女传娥皇女英帝尧之二女帝使承事舜于畎亩之中不以天子之女故而骄盈怠嫚犹谦谦恭俭思尽妇道瞽瞍使舜涂廪舜归告二女二女曰往哉舜既治廪乃捐阶瞽瞍焚廪舜往飞出复使舜浚井舜告二女二女曰往哉舜往浚井格其出入从掩舜潜出时既不能杀舜瞽瞍又速舜饮酒醉将杀之舜告二女二女乃与舜药遂往舜终日饮酒不醉舜为天子娥皇为后女英为妃舜陟方死苍梧二妃哭之死湘江间俗谓之湘君礼记檀弓舜葬于苍梧之野盖三妃未之从也季武子曰周公盖祔注 天子以四海为家南巡而崩故遂 葬苍梧之野疏云舜长妃娥皇无子次妃女英生商均次妃癸比生二女霄明烛光三妃后皆不从舜之葬此记者言合葬之事古人未有因引季武子之言谓自周公以来始祔葬也吕氏春秋音初篇禹行功见涂山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待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周公及召公取风焉以为周南召南吴越春秋禹年三十未娶行涂山恐时之暮失其度制乃辞云吾娶也必有应矣乃有白狐九尾造于禹禹曰白者吾之服也九尾者王之证也于是涂山之人歌之绥绥自狐九尾庞庞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子室家我都攸昌天人之际如兹则行禹因娶涂山谓之女娇左传昔有仍氏生女黰黑而甚美光可以鉴名曰元妻乐正后夔取之生伯封实有豕心贪婪无餍谓之封豕有穷后羿灭之夔是以不祀大纪夏桀为无道伐蒙山有施氏有施氏进女妹喜桀嬖之所言皆听为之为琼室象廊瑶台玉□行淫纵乐政事怠废为肉山脯林酒池可以运舟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以为戏剧列女传汤妃有莘之女也择德高如伊尹者为之臣佐汤致王训正后宫嫔御有序咸无嫉妒逆理之人通志三王纪纣伐有苏氏有苏氏以妲己女纣纣惑之言无不听所好者贵所恶者诛百姓怨望诸侯有畔者妲己以为威不立耳乃说纣重刑辟初为熨斗而然之使人举熨更用铜柱而膏之焚于其下俾囚辟缘柱以资妲己之笑名曰炮烙之刑文王娶有莘氏之女曰大姒号文母文王治外文母治内文王之业赖文母之助为多焉列女传周宣姜后贤而有德事非礼不言行非礼不动宣王尝早卧而晏起后夫人不出于房姜后既出乃脱簪珥待罪于永巷使其傅母通言于王曰妾不才妾之淫心见矣至使君王失礼而晏朝以见君王之乐色而忘德也夫苟乐色必好奢好奢必穷乐穷乐者乱之所兴也原乱之兴从婢子起婢子生乱当服其辜敢请婢子之罪唯君王之命王曰寡人不德实自生过过从寡人起非夫人之罪也遂复姜后而勤于政事早朝晏退继文武之迹兴周室之业卒成中兴之名为周世宗史记周本纪幽王太子母申侯女而为后后幽王得褒姒爱之欲废申后并去太子宜臼以褒姒为后以伯服为太子昔自夏后氏之衰也有二龙止于夏庭卜请其漦而藏之至厉王之末发而观之漦流于庭后宫之童妾既□而遭之既笄而孕无夫而生子惧而弃之宣王之时童女谣曰弧箕服实亡周国于是宣王闻之有夫妇卖是器者使执而戮之逃于道而见乡者后宫童妾所弃妖子出于路者闻其夜啼哀而收之夫妇遂亡奔于褒褒人有罪请入童妾所弃女子者于王以赎罪是为褒姒王爱之生子伯服竟废申后及太子以褒姒为后伯服为太子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有寇至则举烽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幽王说之为数举烽火其后犬戎攻幽王幽王举烽火征兵兵莫至遂杀幽王骊山下虏褒姒尽取周赂而去陈世家齐懿仲欲妻陈敬仲卜之占曰是谓凤凰于飞和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管晏传晏子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间而窥其夫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后夫自抑损晏子怪而问之御以实对晏子荐以为大夫晏子景公有爱女请嫁于晏子公乃往燕晏子之家饮酒酣公见其妻曰此子之内子耶晏子对曰然是也公曰嘻亦老且恶矣寡人有女少且姣请以满夫子之宫晏子违席而对曰乃此则老且恶婴与之居故矣故及其少而姣也且人固以壮托乎老姣托乎恶彼尝托而婴受之矣君虽有赐可以使婴倍其托乎再拜而辞列女传柳下惠卒门人将诔之其妻曰将诔夫子之德耶则二三子不如妾之知也乃诔曰夫子之不伐兮夫子之不竭兮夫子之信大而与人无害兮屈柔从容不强察兮蒙耻救民德弥大兮不遇三黜材不蔽兮岂人君子永能厉兮嗟乎惜哉乃下世兮庶几遐年今遂逝兮呜呼哀哉魂神泄兮夫子之谥宜曰惠兮于是门人从之以惠为诔莫能窜一字君子谓柳下惠妻能光其夫矣国语襄王十七年王降翟师以伐郑王德翟人将以其女为后富辰谏曰不可夫婚姻祸福之阶也利内则福由之利外则取祸今王外利矣其无乃阶祸乎昔挚畴之国也由大任杞缯由大姒齐许申吕由大姜陈由大姬是皆能内利亲亲者也昔鄢之亡也由仲任密须由伯姞郐由叔妘聃由郑姬息由陈妫邓由楚曼罗由季姬庐由荆妫是皆外利离亲者也王曰利何如而内何如而外对曰尊贵明贤庸勋长老爱亲礼新亲旧然则民莫不审固其心力以役上令官不易方而财不匮竭求无不至动无不济百姓兆民夫人奉利而归诸上是利之内也若七德离判民乃携贰各以利退上求不暨是其外利也夫翟无列于王室郑伯南也王而卑之是不尊贵也翟豺狼之德也郑未失周典王而蔑之是不明贤也平桓庄惠皆受郑劳王而弃之是不庸勋也郑伯捷之齿长矣王而弱之是不长老也翟隗姓也郑出自宣王王而虐之是不爱亲也夫礼新不间旧王以翟女间姜任非礼且弃旧也王一举而弃七德臣故曰利外矣书有之曰必有忍也若能有济也王不忍小忿而弃郑又登叔隗以阶翟翟封豕豺狼也不可厌也王弗听十八年王黜翟后翟人来诛杀谭伯富辰曰昔吾骤见王王弗从以及此难若我不出王其以我为怼乎乃以其属死之初惠后欲立王子带故以其党启翟人翟人遂入周王乃出居于郑晋文公纳之伯宗朝以喜归其妻曰子貌有喜何也曰吾言于朝诸大夫皆谓我知似阳子对曰阳子华而不实主言而无谋是以难及其身子何喜焉伯宗曰吾饮诸大夫酒而与之语尔试听之曰诺既饮其妻曰诸大夫莫子若也然而民不能戴其上久矣难必及子子盍亟索士慭庇州□焉得毕阳及栾弗忌之难诸大夫害伯宗将谋而杀之毕阳实送州□于荆左传晋三却害伯宗谮而杀之及栾弗忌伯州□奔楚韩献子曰却氏其不免乎善人天地之纪也而骤绝之不亡何待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盗憎主人民恶其上子好直言必及于难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从筮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且其繇曰专之渝攘公之羭一熏一莸十年尚犹有臭必不可弗听立之初叔向之母妒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谏其母其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女敝族也国多大宠不仁人间之不亦难乎使往视寝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怀子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国语董叔将取于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为系援焉它日董祁诉于范献子曰不吾敬也献子执而纺于庭之槐叔向过之曰子盍为我请乎叔向曰求系既系矣求援既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请焉文公适齐齐侯妻之甚善焉有马二十乘将死于齐而已矣曰民生安乐谁知其它桓公卒孝公即位诸侯畔齐子犯知齐之不可以动而知文公之安齐而有终焉之志也欲行而患之与从者谋于桑下蚕妾在焉莫知其在也妾告姜氏姜氏杀之而言于公子曰从者将以子行其闻之者吾已除之矣子必从之不可以贰贰无成命诗云上帝临女无贰尔心先王其知之矣贰将可乎子去晋难而极于此自子之行晋无宁岁民无成君天未丧晋无异公子有晋国者非子而谁子其勉之上帝临子矣贰必有咎公子曰吾不动矣必死于此姜曰不然周诗曰莘莘征夫每怀靡及夙夜征行不遑启处犹惧无及况其顺身纵欲怀安将何及矣人不求及其能及乎日月不处人谁获安西方之书有之曰怀与安实疚大事郑诗云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昔管敬仲有言小妾闻之曰畏威如疾民之上也从怀如流民之下也见怀思威民之中也畏威如疾乃能威民威在民上弗畏有刑从怀如流去威远矣故谓之下其在辟也吾从中也郑诗之言吾其从之此大夫管仲之所以纪纲齐国裨辅先君而成霸者也子而弃之不亦难乎齐国之政败矣晋之无道久矣从者之谋忠矣时日及矣公子几矣君国可以济百姓而释之者非人也败不可处时不可失忠不可弃怀不可从子必速行吾闻晋之始封也岁在大火阏伯之星也实纪商人商之飨国三十一王瞽史之记曰唐叔之世将如商数今未半也乱不长世公子唯子子必有晋若何怀安公子弗听姜与子犯谋醉而载之以行史记晋世家重耳奔狄将之齐谓其妻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乃嫁其妻笑曰□二十五年吾冢上柏大矣虽然妾待子重耳居狄凡十二年而去韩非子晋公子重耳出亡过于曹曹君袒裼而观之厘负羁与叔瞻侍于前叔瞻谓曹君曰臣观晋公子非常人也君遇之无礼彼若有时反国而起兵即恐为曹伤君不如杀之曹君弗听厘负羁归而不乐其妻问之曰公从外来而有不乐之色何也负羁曰吾闻之有福不及祸来连我今日吾君召晋公子其遇之无礼我与在前吾是以不乐其妻曰吾观晋公子万乘之主也其左右从者万乘之相也今穷而出亡过于曹曹遇之无礼此若反国必诛无礼则曹其首也子奚不先自贰焉负羁曰诺盛黄金于壶充之以餐加璧其上夜令人遗公子公子见使者再拜受其餐而辞其璧左传莒子娶于向向姜不安莒而归莒人入向以姜氏还郑公子忽如陈逆妇妫辛亥以妫氏归甲寅入于郑陈针子送女先配而后祖针子曰是不为夫妇诬其祖矣非礼也何以能育祭仲专郑伯恶之使其婿雍纠杀之将享诸郊雍姬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遂告祭仲曰雍子舍其室而将享子于郊吾惑之以告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公载以出曰谋及妇人宜其死也楚武王荆尸授师孑焉以伐随将齐入告夫人邓曼曰余心荡邓曼叹曰王禄尽矣盈而荡天之道也先君其知之矣故临武事将发大命而荡王心焉若师徒无亏王薨于行国之福也王遂行卒樠木之下臼季使过冀见冀缺耨其妻馌之敬相待如宾与之归言诸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请用之臣闻之出门如宾承事如祭仁之则也公曰其父有罪可乎对曰舜之罪也殛鲧其举也兴禹管敬仲桓之贼也实相以济康诰曰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共不相及也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君取节焉可也文公以为下军大夫昔贾大夫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贾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已我不能射女遂不笑不言夫秦获晋侯以归晋大夫反首拔舍从之秦伯使辞焉曰二三子何其戚也寡人之从君而西也亦晋之妖梦是践岂敢以至晋大夫三拜稽首曰君履后土而戴皇天皇天后土实闻君之言群臣敢在下风穆姬闻晋侯将至以太子罃弘与女简璧登台而履薪焉使以免服衰绖逆且告曰上天降灾使我两君匪以玉帛相见而以兴戎若晋君朝以入则婢子夕以死夕以入则朝以死惟君裁之乃舍诸灵台大夫请以入公曰获晋侯以厚归也既而丧归焉用之大夫其何有焉且晋人戚忧以重我天地以要我不图晋忧重其怒也我食吾言背天地也重怒难任背天不祥必归晋君声伯之母不聘穆姜曰吾不以妾为姒生声伯而出之嫁于齐管于奚生二子而寡以归声伯声伯以其外弟为大夫而嫁其外妹于施孝叔却犨来聘求妇于声伯声伯夺施氏妇以与之妇人曰鸟兽犹不失俪子将若何曰吾不能死亡妇人遂行生二子于却氏却氏亡晋人归之施氏施氏逆诸河沈其二子妇人怒曰己不能庇其伉俪而亡之又不能字人之孤而杀之将何以终遂誓施氏郑游昄将如晋未出竟遭逆妻者夺之以馆于邑丁巳其夫攻子明杀之以其妻行子展废良而立太叔曰国卿君之贰也民之主也不可以苟请舍子明之类求亡妻者使复其所使游氏勿怨曰无昭恶也齐棠公之妻东郭偃之姊也东郭偃臣崔武子棠公死偃御武子以吊焉见棠姜而美之使偃取之偃曰男女辨姓今君出自丁臣出自桓不可武子筮之遇困之大过史皆曰吉示陈文子文子曰夫从风风陨妻不可取也且其繇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困于石往不济也据于蒺藜所恃伤也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无所归也崔子曰嫠也何害先夫当之矣遂取之庄公通焉崔子弒之郑徐吾犯之妹美公孙楚聘之矣公孙黑又使强委禽焉犯惧告子产子产曰是国无政非子之患也惟所欲与犯请于二子请使女择焉皆许之子□盛饰入布币而出子南戎服入左右射超乘而出女自房观之曰子□信美矣抑子南夫也夫夫妇妇所谓顺也适子南氏齐高发帅师伐莒莒子奔纪鄣使孙书伐之初莒有妇人莒子杀其夫己为嫠妇及老托于纪鄣纺焉以度而去之及师至则投诸外或献诸子占子占使师夜缒而登登者六十人缒绝师鼓噪城上之人亦噪莒共公惧启西门而出七月丙子齐师入纪楚昭王奔郧锺建负季芈以从五年楚王将嫁季芈季芈辞曰所以为女子远丈夫也锺建负我矣以妻锺建以为乐尹礼记檀弓季子皋葬其妻犯人之禾申祥以告曰请庚之子皋曰孟氏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弃予以吾为邑长于斯也买道而葬后难继也陈子车死于卫其妻与其家大夫谋以殉葬定而后陈子亢至以告曰夫子疾莫养于下请以殉葬子亢曰以殉葬非礼也虽然则彼疾当养者孰若妻与宰得已则吾欲已不得已则吾欲以二子者之为之也于是弗果用齐庄公袭莒于夺杞梁死焉其妻迎其柩于路而哭之哀庄公使人吊之对曰君之臣不免于罪则将肆诸市朝而妻妾执君之臣免于罪则有先人之敝庐在君无所辱命列女传杞梁无子其妻内外皆无五属之亲既无所归乃枕其夫之尸于城下而哭内诚动人道路过者莫不为之挥涕十日城为之弛而隅为之崩既葬曰吾何归矣夫妇人必有所倚者也父在则倚父夫在则倚夫子在则倚子今吾上则无父中则无夫下则无子内无所倚以见吾诚外无所倚以立吾节吾岂能更二哉遂赴淄水而死庄公遂立庙于临淄之上君子谓其贞而有礼鲁陶婴者陶明之女也少寡养幼孤无强兄弟纺绩为产鲁人或闻其义将求焉婴闻之恐不得免乃作歌明己之不更二庭也歌曰悲夫黄鹄之早寡兮七年不双宛颈独宿兮不与众同夜半悲鸣兮想其故雄天命早寡兮独宿何伤寡妇念此兮泣下数行呜呼哀哉兮死者不可忘飞鸟尚然兮况于贞良虽有贤雄兮终不重行鲁人闻之遂不敢复求鲁秋胡洁妇者鲁秋胡之妻也秋胡子纳之五日而去宦于陈五年乃归未至家见路旁有一美妇人方采桑秋胡子下车曰暑日苦暴独自采桑吾行道远愿托桑阴下一食妇人采桑不辍秋胡子谓曰力田不如逢丰年力桑不如见公卿今吾有金愿与夫人妇人曰采桑力作纺绩组织以供衣食奉二亲养夫子而已矣吾不愿人之金也秋胡子还家奉金遗母母使人呼妇妇至乃向采桑妇也妇见乃投河死老莱子耕于蒙山之阳楚王驾至其门曰守国之孤愿见先生老莱曰诺妻曰吾闻之可食以酒肉者可随以鞭捶可授以官禄者可随以斧钺今先生食人酒肉受人官禄为人所制也妾不能为人所制投畚而去韩为宋康王舍人妻何氏美王欲夺之乃筑青陵台而望焉夺何囚何乃作乌鹊歌二首以见志曰南山有乌北山张罗乌自高飞罗当奈何乌鹊双飞不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又作书答夫曰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康王得书以问苏贺贺曰雨淫淫愁且思也河水深不得往来也日当心有死志也俄而得书自杀何即阴缝其衣与王登台遽自投下而死得遗书于带曰王利其生妾利其死愿以尸骨赐合葬王怒弗听使两人之冢相望也曰尔夫妇相爱不已若能使冢合则吾弗阻也宿昔之间便有交梓木于二冢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体以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其上晨夜不去交颈非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相思之名起于此也今睢阳有韩城其歌谣至今存焉陶答子相陶其政不修而家益富其妻抱子而泣姑问泣何也曰妾闻南山有元豹雾雨十日不下食欲以泽其身而有文章也故有威而远害今夫子不修德而家益厚祸将至矣期年而答子见诛家语曾子后母遇参无恩供养不衰其妻蒸梨不熟参曰蒸梨小物耳而不用命况大事乎遂出之其子元请再娶曾子曰高宗以后妻杀孝己尹吉甫以后妻放伯奇我上不及高宗中不及吉甫庸能免于非乎终身不娶梁鳣年三十未有子欲出其妻商瞿谓曰子未也昔吾年三十八无子吾母为更娶室夫子使吾之齐母欲谓留吾夫子曰无忧也瞿过四十当有五丈夫子今果然吾恐子自晚生耳未必妻之过也从之三年而有子小学内篇蔡人妻宋人之女也既嫁而夫有恶疾其母将改嫁之女曰夫之不幸乃妾之不幸也奈何去之适人之道一与之醮终身不改不幸遇恶疾彼无大故又不遣妾何以得去终不听庄子让王篇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客有言之于郑子阳者曰列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为不好士乎郑子阳即令官遗之粟子列子见使者再拜而辞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妻望之而拊心曰妾闻为有道者之妻子皆得佚乐今有饥色君过而遗先生食先生不受岂不命邪子列子笑谓之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遗我粟至其罪我也又且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其卒民果作难而杀子阳至乐篇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慨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韩非子卫人有夫妻祷者而祝曰使我无故得百束布其夫曰何少也对曰益是子将以买妾鲁人身善织屦妻善织缟而徙于越或谓之曰子必穷矣鲁人曰何也曰屦为履之也而越人跣行缟为冠之也而越人被发以子之所长游于不用之国欲使无穷其可得乎吴起卫左氏中人也使其妻织组而幅狭于度吴子使更之其妻曰诺及成复度之果不中度吴子大怒其妻对曰吾始经之而不可更也吴子出之其妻请其兄而索入其兄曰吴子为法者也其为法也且欲以与万乘致功必先践之妻妾然后行之子毋几索入矣其妻之弟又重于卫君乃因以卫君之重请吴子吴子不听遂去卫而入荆也一日吴起示其妻以组曰子为我织组令之如是组已就而效之其组异善起曰使子为组令之如是而今也异善何也其妻曰用财若一也加务善之吴起曰非语也使之衣归其父往请之吴起曰起家无虚言史记吴起传吴起者卫人也好用兵尝学于曾子事鲁君齐人攻鲁鲁欲将吴起吴起取齐女为妻而鲁疑之吴起于是欲就名遂杀其妻以明不与齐也鲁卒以为将将而攻齐大破之赵世家武灵王梦见处女鼓琴而歌诗曰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荣命乎命乎曾无我嬴异日王饮酒乐数言所梦想见其状吴广闻之因夫人而纳其女娃嬴孟姚也孟姚甚有宠于王是为惠后张仪传仪魏人也已学而游说诸侯尝从楚相饮已而楚相亡璧门下意张仪曰仪贫无行必此盗相君之璧共执张仪掠笞数百不服醳之其妻曰嘻子毋读书游说安得此辱乎张仪谓其妻曰视吾舌尚在不其妻笑曰舌在也仪曰足矣吕氏春秋长攻篇赵襄子虑所以取代乃先善之代君好色请以其弟姊妻之代君许诺弟姊已往所以善代者乃万故马郡宜马代君以善马奉襄子襄子谒于代君而请觞之马郡尽先令舞者置兵其羽中数百人先具大金斗代君至酒酣反斗而击之一成脑涂地舞者操兵以斗尽杀其从者因以代君之车迎其妻其妻遥闻之状磨笄以自刺故赵氏至今有刺笄之证与反斗之号韩诗外传楚狂接舆躬耕以食其妻之市未返楚王使使者金百镒造门曰大王使臣奉金百镒愿请先生治河南接舆笑而不应使者遂不得辞而去妻从市而来曰先生少而为义岂将老而遗之哉门外车辙何其深也接舆曰今者王使使者金百镒欲使我治河南其妻曰岂许之乎曰未也妻曰君使不从非忠也从之是遗义也不如去之乃夫负釜甑妻戴织器变易姓字莫知其所之贫士传黔娄先生者鲁人也修身清节不求进于诸侯鲁公以锺粟辟为相齐王以黄金聘为卿俱辞不就着书四篇抱洁而死曾子与门人往吊之上堂见先生之尸在牖下枕堑席□缊袍不表覆以布被手足不尽敛覆头则足见覆足则头见曾子曰斜引其被则敛矣妻曰斜而有余不如正而不足也先生以不斜之故至于此生而不斜死而斜之非先生意也曾子不能应遂哭之曰嗟乎先生之终也何以为谥妻曰以康乎曾子曰先生在时食不充口衣不盖形死则手足不敛旁无酒肉何乐于此而谥为康邪妻曰否否先生之生也甘天下之澹味安天下之卑位不戚戚于贫贱不欣欣于富贵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其斯可谥为康也已曾子喟然叹曰惟斯人也而有斯妇孔丛子居卫篇子思在齐尹文子生子不类怒而杖之告子思曰此非吾子也吾妻殆不妇吾将黜之子思曰若子之言则尧舜之妃复可疑也此二帝圣者之英而丹朱商均不及匹夫以是推之岂可类乎然举其多者有此父斯有此子道之常也若夫贤父之有愚子此由天道自然非子之妻之罪也尹文子曰先生止之愿无言文留妻矣韩诗外传孟子妻独居踞孟子入户视之白其母曰妇无礼请去之母曰何也曰踞其母曰何知之孟子曰我亲见之母曰乃汝无礼也非妇无礼礼不云乎将入门问孰存将上堂声必扬将入户视必下不掩人不备也今汝往燕私之处入户不有声令人踞而视之是汝之无礼也非妇无礼也于是孟子自责不敢去妇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列女传孟子既娶将入私室其妇袒而在内孟子不悦遂去不入妇辞姑而去曰妾闻夫妇之道私室不与焉今者妾窃惰在室夫子见妾而勃然不悦是客妾也妇人之义盖不客宿请归父母于是孟母召轲而谓之孟子遂留妇吴越春秋伍子胥退耕于野求勇士荐之公子光欲以自媚乃得勇士专诸专诸者堂邑人也伍胥之亡楚如吴时遇之于涂专诸方与人斗将就敌其怒有万人之气甚不可当其妻一呼即还子胥怪而问其状何夫子之怒甚盛也闻一女子之声而折道宁有说乎专诸曰子视吾之仪宁类愚者也何言之鄙也夫屈一人之下必伸万人之上子胥因进之公子光光礼待之琴清英祝牧与妻偕隐作琴歌云天下有道我黻子佩天下无道我负子戴风俗通百里奚为秦相堂上乐作所赁澣妇自言知音因援琴抚弦而歌曰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今日富贵忘我为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相别时烹乳鸡今适富贵忘我为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坟以瓦覆以柴舂黄黍搤伏鸡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贵捐我为问之乃其故妻遂还为夫妇谓之扊□歌战国策闵王奔莒淖齿杀王于鼓里太子乃解衣免服逃太史之家为溉园君王后太史后氏女知其贵人善事之田单以即墨之城破亡余卒破燕兵绐骑劫遂以复齐遽迎太子于莒立之以为王襄王即位立君王后以为后生齐王建司马喜三相中山阴简难之田简谓司马喜曰赵使者来属耳独不可语阴简之美乎赵必请之君与之即公无内难矣君弗与赵公因劝君立之以为正妻阴简之德公无所穷矣果令赵请之君弗与司马喜曰君弗与赵赵必大怒大怒则君必危矣然则立以为妻固无请人之妻不得而怨人者也田简自为取使可以为司马喜可以为阴简可以令赵勿请也齐王夫人死有七孺子皆近薛公欲知王所欲立乃献七珥美其一明日视美珥所在劝王立为夫人史遗陈仲子欲仕于齐其妻止之曰热于就利者必先冷膻于附利者必先淡鸡犬之为天下贱者恒见也麟凤之为天下贵者不恒见也今子无过人之才而不创过人之事子行踬矣吾与子今且灌园于齐之野乎身辟纑仲子织屦甘苦顺逆无所取予于人其兄戴怜之愿让禄焉仲子谓其妻曰可以取偿乎妻曰未也名不出于家齐王闻之使使迎之曰以社稷从仲子又问其妻曰可以取偿乎妻曰未也名不出于国其后齐王使使问赵威后后谓使者曰于陵仲子尚存乎其为人也上不臣于王下不事其亲中不索交于诸侯此率民而出于无用者胡为至今不杀也齐王疑之仲子终身困于齐韩诗外传楚庄王使使赍金百斤聘北郭先生先生曰臣有箕之使愿入计之即谓妇曰楚欲以我为相今日相即结驷列骑食方丈于前如何妇人曰夫子以织屦为食食粥毚履无怵惕与忧者何哉与物无治也今如结驷列骑所安不过容膝食方丈于前所甘不过一肉以容膝之安一肉之味而殉楚国之忧其可乎于是遂不应聘与妇去之齐王厚送女欲妻屠牛吐屠牛吐辞以疾其友曰子终死腥臭之肆而后已乎何为辞之吐应之曰其女丑其友曰子何以知之吐曰以吾屠知之其友曰何谓也吐曰吾肉善而去若少耳吾肉不善虽以吾附益之尚犹贾不售今厚送子子丑故耳其友后见之果丑新序齐有妇人极丑无双号曰无盐女其为人也臼头深目长壮大节昂鼻结喉肥项少发折腰出胸皮肤若漆行年三十无所容入衒嫁不售流弃莫执于是乃拂拭短褐自诣宣王愿一见谓谒者曰妾齐之不售女也闻君王之圣德愿备后宫之扫除顿首司马门外唯王幸许之谒者以闻宣王方置酒于渐台左右闻之莫不揜口而大笑曰此天下强颜女子也于是宣王乃召而见之谓曰昔先王为寡人取妃匹皆已备有列位矣寡人今日听郑卫之声呕吟感伤扬激楚之遗风今夫人不容乡里布衣而欲干万乘之主亦有奇能乎无盐女对曰无有直窃慕大王之美义耳王曰虽然何喜良久曰窃尝喜隐王曰隐固寡人之所愿也试一行之言未卒忽然不见矣宣王大惊立发隐书而读之退而惟之又不能得明日复更召而问之又不以隐对但扬目衔齿举手拊肘曰殆哉殆哉如此者四宣王曰愿遂闻命无盐女对曰今大王之君国也西有衡秦之患南有强楚之雠外有三国之难内聚奸臣众人不附春秋四十壮男不立不务众子而务众妇尊所好而忽所恃一旦山陵崩弛社稷不定此一殆也渐台五重黄金白玉琅玕龙疏翡翠珠玑莫落连饰万民罢极此二殆也贤者伏匿于山林谄谀强于左右邪伪立于本朝谏者不得通入此三殆也酒浆流湎以夜续朝女乐俳优从横大笑外不修诸侯之礼内不秉国家之治此四殆也故曰殆哉殆哉于是宣王掩然无声意入黄泉忽然而昂喟然而叹曰痛乎无盐君之言吾今乃一闻寡人之殆寡人之殆几不全于是立停渐台罢女乐退谄谀去雕琢选兵马实府库四辟公门招进直言延及侧陋择吉日立太子进慈母显隐女拜无盐君为王后而国大安者丑女之力也樊姬楚国之夫人也楚庄王罢朝而晏问其故庄王曰今旦与贤相语不知日之晏也樊姬曰贤相为谁王曰为虞丘子樊姬掩口而笑王问其故曰妾幸得执巾栉以侍王非不欲专贵擅爱也以为伤王之义故所进与妾同位者数人矣今虞丘子为相数十年未尝进一贤知而不进是不忠也不知是不智也安得为贤明日朝王以樊姬之言告虞丘子虞丘子稽首曰如樊姬之言于是辞位而进孙叔敖孙叔敖相楚庄王卒以霸樊姬与有力焉崔豹古今注别鹤操商陵牧子所作也娶妻五年而无子父兄将为之改娶其妻闻之中夜起倚户而悲啸牧子闻之怆然而悲乃援琴而鼓曰将乖比翼兮隔天端山川悠远兮路漫漫揽衣不寐兮食忘餐雉朝飞者犊沐子所作也齐处士泯宣年五十无妻出薪于野见雉雄雌相随而飞意动心悲乃作雉朝飞之操以自伤焉其词曰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群游于山阿我独何命兮未有家时将莫兮可奈何嗟嗟莫兮可奈何后汉书西羌传羌无弋爰剑者秦厉公时为秦所拘执以为奴隶不知爰剑何戎之别也后得亡归而秦人追之急藏于岩穴中得免羌人云爰剑初藏穴中秦人焚之有景象如虎为其蔽火得以不死既出又与劓女遇于野遂成夫妇女耻其状被发覆面羌人因以为俗遂俱亡入三河间诸羌见爰剑被焚不死怪其神共畏事之推以为豪  夫妇部纪事二 史记高祖本纪高祖亡匿隐于芒砀山泽岩石之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之吕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高祖心喜张耳传张耳者大梁人也其少时及魏公子毋忌为客张耳尝亡命游外黄外黄富人女甚美嫁庸奴亡其夫去抵父客父客素知张耳乃谓女曰必欲求贤夫从张耳女听乃卒为请决嫁之张耳张耳是时脱身游女家厚奉给张耳张耳以故致千里客乃宦魏为外黄令名由此益贤外戚世家平阳主寡居当用列侯尚主主与左右议长安中列侯可为夫者皆言大将军可主笑曰此出吾家常使令骑从我出入耳奈何用为夫乎左右侍御者曰今大将军姊为皇后三子为侯富贵振动天下主何以易之乎于是主乃许之言之皇后令白之武帝乃诏卫将军尚平阳公主焉汉书朱买臣传买臣家贫好读书不治产业常艾薪樵卖以给食担束薪行且诵书其妻亦负戴相随数止买臣毋讴歌道中买臣愈益疾歌妻羞之求去买臣笑曰我年五十当富贵今已四十余矣女苦日久待我富贵报女功妻恚怒曰如公等终饿死沟中耳何能富贵买臣不能留即听去其后买臣独行歌道中负薪墓间故妻与夫家俱上冢见买臣饥寒呼饭饮之后数岁买臣随上计吏为卒将重车至长安诣阙上书书久不报待诏公车会邑子严助贵幸荐买臣召见说春秋言楚词帝甚说之拜中大夫后坐事免时东越数反复买臣因言发兵浮海可破灭也上拜买臣会稽太守上谓买臣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今子何如买臣顿首辞谢诏买臣到郡治楼船备粮食水战具须诏书到军与俱进会稽闻太守且至发民除道县吏并送迎车百余乘入吴界见其故妻妻夫治道买臣驻车呼令后车载其夫妻到太守舍置园中给食之居一月妻自经死买臣乞其夫钱令葬王吉传吉少好学居长安东家有大枣树垂吉庭中吉妇取枣以啖吉吉后知之乃去妇东家闻而欲伐其树邻里共止之因固请吉令还妇里中为之语曰东家有树王阳妇去东家枣完去妇复还其厉志如此子骏为少府时妻死因不复娶或问之骏曰德非曾参子非华元亦何敢娶张敞传敞为京兆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眉怃有司以奏敞上问之对曰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上爱其能弗备责也东方朔传上以朔为常侍郎伏日诏赐从官肉大官丞日晏不来朔独拔剑割肉谓其同官曰伏日当蚤归请受赐即怀肉去大官奏之朔入上曰昨赐肉不待诏以剑割肉而去之何也朔免冠谢上曰先生起自责也朔再拜曰朔来朔来受赐不待诏何无礼也拔剑割肉一何壮也割之不多又何廉也归遗细君又何仁也上笑曰使先生自责乃反自誉复赐酒一石肉百斤归遗细君朱博传博为人廉俭不好酒色夜寝早起妻希见其面有一女无男黄霸传霸少为阳夏游侥与善相人者共载出见一妇人相者言此妇人当富贵不然相书不可用也霸推问之乃其乡里巫家女也霸即取为妻与之终身为丞相王章传初章为诸生学长安独与妻居章疾病无被卧牛衣中与妻决涕泣其妻呵怒之曰仲卿京师尊贵在朝廷人谁逾仲卿者今疾病困□不自激卬乃反涕泣何鄙也后章仕宦历位及为京兆欲上封事妻又止之曰人当知足独不念牛衣中涕泣时耶章曰非女子所知也书遂上果下廷尉狱妻子皆收系中华古今注箜篌引朝鲜津卒霍里子高妻丽玉所作也子高晨起船而棹有一白首狂夫披发提壶乱河游而渡其妻随而止之不及遂堕河水死于是援箜篌鼓之曰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当奈公何声音凄怆曲终自投河而死霍里子高还以其声授妻丽玉丽玉伤之乃引箜篌而写其声闻者莫不坠泪饮泣焉丽玉以其曲传邻女丽容名曰箜篌引钓竿歌伯常子妻所作也伯常子避仇河滨为渔父其妻思之每至河侧作钓竿之歌后司马相如作钓竿歌诗今传为古曲古诗纪秦嘉为上郡掾其妻徐淑寝疾还家不获面别赠诗云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忧艰常早至欢会常苦晚念当奉时役去尔日遥远遣车迎子还空往复空返省书情凄怆临食不能饭独坐空房中谁与相劝勉长夜不能眠伏枕独展转忧来如循环匪席不可卷皇灵无私亲为善荷天禄伤我与尔身少小罹茕独既得结大义欢乐苦不足念当远离别思念叙款曲河广无舟梁道远隔丘陆临路怀惆怅中驾正踯躅浮云起高山悲风激深谷良马不回鞍轻车不转毂针药可屡进愁思难为数贞士笃终始恩义不可促肃肃仆夫征锵锵扬和铃清晨当引迈束带待鸡鸣顾看空室中仿□想姿形一别怀万恨起坐为不宁何用叙我心遗思致款诚宝钗好耀首明镜可鉴形芳香去垢秽素琴有清声诗人感木瓜乃欲答瑶琼愧彼赠我厚惭此往物轻虽知未足报贵用叙我情徐淑答秦嘉诗云妾身兮不令婴疾兮来归沈滞兮家门历时兮不差旷废兮侍觐情敬兮有违君今兮奉命远适兮京师悠悠兮离别无因兮叙怀瞻望兮踊跃伫立兮徘徊思君兮感结梦想兮容晖君发兮引迈去我兮日乖恨无兮羽翼高飞兮相追长吟兮永叹泪下兮沾衣窦元状貌绝异天子使出其妻妻以公主妻悲怨寄书及歌与元书云弃妻斥女敬白窦生卑贱鄙陋不如贵人妾日以远彼日以亲何所控诉仰呼苍旻悲哉窦生衣不厌新人不厌故悲不可忍怨不可去彼独何人而居斯处歌云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作诗曰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府吏得闻之堂上启阿母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共事三二年始尔未为久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阿母谓府吏何乃太区区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繇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阿母为汝求便可速遣之遣去慎莫留府吏长跪告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阿母得闻之槌□便大怒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府吏默无声再拜还入户举言谓新妇哽咽不能语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卿但暂还家吾今且报府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取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新妇谓府吏勿复重纷纭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奉事循公姥进止敢自专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谓言无罪过供养卒大恩仍更被驱遣何言复来还妾有绣腰襦葳蕤自生光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箱帘六七十绿碧青丝绳物物各自异种种在其中人贱物亦鄙不足迎后人留待作遗施于今无会因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着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上堂拜阿母阿母怒不止昔作女儿时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兼愧贵家子受母钱帛多不堪母驱使今日还家去念母劳家里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子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勤心养公姥好自相扶将初七及下九嬉戏莫相忘出门登车去涕落百余行府吏马在前新妇车在后隐隐何甸甸俱会大道口下马入车中低头共耳语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新妇谓府吏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盘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盘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十七遣汝嫁谓言无誓违汝今何罪过不迎而自归兰芝惭阿母儿实无罪过阿母大悲摧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云有第三郎窈窕世无双年始十八九便言多令才阿母谓阿女汝可去应之阿女含泪答兰芝初还时府吏见丁宁结誓不别离今日违情义恐此事非奇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阿母白媒人贫贱有此女始适还家门不堪吏人妇岂合令郎君幸可广问讯不得便相许媒人去数日寻遣丞请还说有兰家女承籍有宦官云有第五郎娇逸未有婚遣丞为媒人主簿通语言直说太守家有此令郎君既欲结大义故遣来贵门阿母谢媒人女子先有誓老姥岂敢言阿兄得闻之怅然心中烦举言谓阿妹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兰芝仰头答理实如兄言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虽与府吏要渠会永无缘登即相许和便可作婚□媒人下□去诺诺复尔尔还部白府君下官奉使命言谈大有缘府君得闻之心中大欢喜视历复开书便利此月内六合正相应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卿可去成婚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缕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阿母谓阿女适得府君书明日来迎汝何不作衣裳莫令事不举阿女默无声手巾掩口啼泪落便如泻移我琉璃榻出置前□下左手持刀尺右手执绫罗朝成绣夹襦晚成单罗衫暗暗日欲暝愁思出门啼府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新妇识马声蹑履相逢迎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举手拍马鞍嗟叹使心自伤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果不如先愿又非君所详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应他人君还何所望府吏谓新妇贺卿得高迁盘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新妇谓府吏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府吏还家去上堂拜阿母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儿今日冥冥令母在后单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勿为妇死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府吏再拜还长叹空房中作计乃尔立转头向户里渐见愁煎迫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庵庵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顾树下自挂东南枝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行人驻足听寡妇起仿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西京杂记司马相如将聘茂陵人女为妾其妻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绝其词曰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相如闻之乃止崔豹古今注邯郸女子姓秦名罗敷为邑人千乘王仁妻仁后为赵王家令罗敷出采桑于陌上赵王登台见而悦之因饮酒欲夺之罗敷乃弹筝作陌上桑之歌盛夸其夫以拒之其词曰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罗敷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遣吏往问是谁家姝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年几何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不罗敷前致辞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为人洁白□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小名录初武帝为太子时长公主欲以女配帝帝尚小长公主指女问帝曰得阿娇好不帝曰若得阿娇作妇当以金屋贮之公主大喜乃以配帝是曰陈后阿娇小字也风俗通河南平阴庞俭本魏郡邺人遭仓卒之世失其父时俭三岁弟纔襁抱耳流传客居庐里中凿井得钱千余万遂富俭作府吏躬亲家事行求老苍头谨信房任者年六十余直二万钱使主牛马耕种有宾婚大会母在堂上酒酣陈乐歌笑奴在下助厨窃言堂上母我妇也客罢奴语次说老奴无状为妄语所说不可道也穷诘具白母谓婢试问其形状奴曰家居邺时在富乐里宛西妇艾氏女字阿横大儿字阿嶷小儿曰越子时为县吏为人所略卖阿横右足下有黑子右腋下赤志如半栉母曰是汝公也因下堂相对啼泣挥儿妇前为汝公拜即洗浴见身验遂为夫妇如初时人为之语曰庐里诸庞凿井得铜买奴得公子孙羞之言我先人初居庐里者兄弟二人家买奴得公尔后汉书光烈阴皇后纪后讳丽华南阳新野人初光武适新野闻后美心悦之后至长安见执金吾车骑甚盛因叹曰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更始元年六月遂纳后于宛当成里时年十九明德马皇后纪后讳某伏波将军援之小女也显宗即位以后为贵人后常以皇嗣未广每怀忧叹荐达左右若恐不及后宫有进见者每加慰纳若数所宠引辄增隆遇永平三年春有司奏立长秋宫帝未有所言皇太后曰马贵人德冠后宫即其人也遂立为皇后帝常幸苑囿离宫后辄以风邪雾露为戒辞意款备多见详择帝幸濯龙中并召诸才人下邳王以下皆在侧请呼皇后帝笑曰是家志不好乐虽来无欢是以游娱之事希尝从焉应奉传注汝南记曰华仲妻本是汝南邓元义前妻也元义父伯考为尚书仆射元义还乡里妻留事姑甚谨姑憎之幽闭空室节其饮食羸露日困妻终无怨言后伯考怪而问之时义子朗年数岁言母不病但苦饥耳伯考流涕曰何意亲姑反为此祸因遣归家更嫁为华仲妻仲为将作大匠妻乘朝车出元义于路旁观之谓人曰此我故妇非有他过家夫人遇之实酷本自相贵公孙述传述自立为蜀王梦有人语之曰八子系十二为期觉谓其妻曰虽贵而祚短若何妻对曰朝闻道夕死尚可况十二乎吴汉传更始遣谢躬攻王郎不能下会光武至共定邯郸而躬裨将虏掠不相承禀光武深忌之遂分城而处及青犊破而尤来北走隆虑山躬乃自率诸将击之光武因躬在外乃使汉袭其城躬归邺汉击杀躬初其妻知光武不平之常戒躬曰君与刘公积不相能而信其虚谈不为之备终受制矣躬不纳故及于难羊续传续为南阳太守续妻后与子秘俱往郡舍续闭门不内妻自将秘行其资藏唯有布衾敝袛裯盐麦数斛而已顾敕秘曰吾自奉若此何以资尔母乎使与母俱归第五伦传伦拜会稽太守虽为二千石躬自斩刍养马妻执炊爨冯衍传衍娶北地女任氏为妻悍忌不得畜媵妾儿女常自操井臼老竟逐之遂坎壈于时周泽传泽为太常清絜循行尽敬宗庙常卧病斋宫其妻哀泽老病窥问所苦泽大怒以妻干犯斋禁遂收送诏狱谢罪当世疑其诡激时人为之语曰生世不谐作太常妻一岁三百六十日三百五十九日斋樊英传英教授颍川陈实少从英学常有疾妻遣奴婢拜问英下□将答拜实怪而问之英曰妻齐也共奉祭祀礼无不答其恭谨若是郭泰传黄允字子艾济阴人也以才知名林宗见而谓曰卿有绝人之才足成伟器然恐守道不笃将失之矣后司徒袁隗欲为从女求姻见允而叹曰得婿如是足矣允闻而黜遣其妻夏侯氏妇谓姑曰今当见弃方与黄氏长辞乞一会亲属以展离诀之情于是大集宾客三百余人妇中坐攘袂数允隐匿秽恶十五事言毕登车而去允以此废于世黄昌传昌字圣真会稽余姚人也朝廷举能迁蜀郡太守初昌为州书佐其妇归宁于家遇贼被获遂流转入蜀为人妻其子犯事乃诣昌自讼昌疑母不类蜀人因问所由对曰妾本会稽余姚戴次公女州书佐黄昌妻也妾尝归家为盗所略遂至于此昌惊呼前谓曰何以识黄昌邪对曰昌左足心有黑子常自言当为二千石昌乃出足示之因相持悲泣还为夫妇梁鸿传鸿字伯鸾家贫而尚节介势家慕其高节多欲女之鸿并绝不娶同县孟氏有女状肥丑而黑力举石臼择对不嫁至年三十父母问其故女曰欲得贤如梁伯鸾者鸿闻而聘之女求作布衣麻屦织作筐缉绩之具及嫁始以装饰入门七日而鸿不答妻乃跪□下请曰窃闻夫子高义简斥数妇妾亦偃蹇数夫矣今而见择敢不请罪鸿曰吾欲裘褐之人可与俱隐深山者尔今乃衣绮缟傅粉墨岂鸿所愿哉妻曰以观夫子之志耳妾自有隐居之服乃更为椎髻着布衣操作而前鸿大喜曰此真梁鸿妻也能奉我矣字之曰德曜名孟光居有顷妻曰常闻夫子欲隐居避患今何为默默无乃欲低头就之乎鸿曰诺乃共入霸陵山中以耕织为业咏诗书弹琴以自娱鸿至吴依大家皋伯通居庑下为人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察而异之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乃方舍之于家鸿潜闭着书十余篇疾且困告主人曰昔延陵季子葬子于嬴博之问不归乡里慎勿令我子持丧归去及卒伯通等为求葬地于吴要离冢傍咸曰要离烈士而伯鸾清高可令相近葬毕妻子归扶风庞公传庞公者南郡襄阳人也居岘山之南未尝入城府夫妻相敬如宾勃海鲍宣妻传鲍宣妻者桓氏之女也字少君宣尝就少君父学父奇其清苦故以女妻之装送资贿甚盛宣不悦谓妻曰少君生富骄习美饰而吾实贫贱不敢当礼妻曰大人以先生修德守约故使贱妾侍执巾栉既奉承君子唯命是从宣笑曰能如是是吾志也妻乃悉归侍御服饰更着短布裳与宣共挽鹿车归乡里拜姑礼毕提瓮出汲修行妇道乡邦称之太原王霸妻传王霸妻者不知何氏之女也霸少立高节光武时连征不仕霸已见逸人传妻亦美志行初霸与同郡令狐子伯为友后子伯为楚相而其子为郡功曹子伯乃令子奉书于霸车马服从雍容如也霸子时方耕于野闻宾至投耒而归见令狐子沮怍不能仰视霸目之有愧容客去而久卧不起妻怪问其故始不肯告妻请罪而后言曰吾与子伯素不相若向见其子容服甚光举措有适而我儿曹蓬发历齿未知礼则见客而有惭色父子恩深不觉自失耳妻曰君少修清节不顾荣禄今子伯之贵孰与君之高奈何忘宿志而惭儿女子乎霸屈起而笑曰有是哉遂共终身隐遁郅恽传恽授皇太子韩诗侍讲殿中及郭皇后废恽乃言于帝曰臣闻夫妇之好父不能得之于子况臣能得之于君乎是臣所不敢言虽然愿陛下念其可否之计无令天下有议社稷而已帝曰恽善恕己量主知我必不有所左右而轻天下也周郁妻传沛郡周郁妻者同郡赵孝之女也字阿少习仪训闲于妇道而郁骄淫轻躁多行无礼郁父伟谓阿曰新妇贤者女当以道匡夫郁之不改新妇过也阿拜而受命退谓左右曰我无樊卫二姬之行故君以责我我言而不用君必谓我不奉教令则罪在我矣若言而见用是为子违父而从妇则罪在彼矣生如此亦何聊哉乃自杀莫不伤之乐羊子妻传河南乐羊子之妻者不知何氏之女也羊子尝行路得遗金一饼还以与妻妻曰妾闻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况拾遗求利以污其行乎羊子大惭乃捐金于野而远寻师学一年来归妻跪问其故羊子曰久行怀思无他异也妻乃引刀趋机而言曰此织生自蚕茧成于机杼一丝而累以至于寸累寸不已遂成丈匹今若断斯机也则捐失成功稽废时日夫子积学当日知其所亡以就懿德若中道而归何异断斯织乎羊子感其言复还终业遂七年不返张湛传湛字子孝扶风平陵人也矜严好礼动止有则居处幽室必自修整虽遇妻子若严君焉王良传良字仲子为大司徒在位恭俭妻子不入官舍布被瓦器时司徒史鲍恢以事到东海过候其家而良妻布裙曳柴从田中归恢告曰我司徒史也故来受书欲见夫人妻曰妾是也苦掾无书恢乃下拜叹息而还闻者莫不嘉之宋弘传帝姊湖阳公主新寡帝与共论朝臣微观其意主曰宋公威容德器群臣莫及帝曰方且图之后弘被引见帝令主坐屏风后因谓弘曰谚言贵易交富易妻人情乎弘曰臣闻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帝顾谓主曰事不谐矣李业传犍为任永好学博古公孙述连征命待以高位托青盲以避世难妻淫于前匿情无言及闻述诛盥洗更视曰世适平目即清淫者杀班超传超长子雄雄子始尚清河孝王女阴城公主主顺帝之姑贵骄淫乱与嬖人居帷中而召始入使伏□下始积怒永建五年遂拔刃杀主帝大怒腰斩始同产皆弃市赵□传会更始败□为赤眉兵所围迫急乃逾屋亡走与所友善韩仲伯等数十人携小弱越山阻径出武关仲伯以妇色美虑有强暴者而己受其害欲弃之于道□责怒不听因以泥涂仲伯妇面载以鹿车身自推之道逢贼或欲逼略□辄言其病状以此得免高凤传凤字文通南阳叶人也少为书生家以农亩为业而专精诵读昼夜不息妻尝之田曝麦于庭令凤护鸡时天暴雨而凤持竿诵经不觉潦水流麦妻还怪问凤方悟之其后遂为名儒刘宽传宽温仁多恕虽在仓卒未尝疾言遽色夫人欲试宽令恚伺当朝会装严已讫使侍婢奉肉羹翻污朝衣婢遽收之宽神色不异乃徐言曰羹烂汝手其性度如此海内称为长者杨璇传璇兄乔为尚书容仪伟丽数上言政事桓帝爱其才貌诏妻以公主乔固辞不听遂闭口不食七日而死吴许升妻传许升妻者吕氏之女也字荣升少为博徒不理操行荣尝躬勤家业以奉养其姑数劝升修学每有不善辄流涕进规荣父积忿疾升乃呼荣欲改嫁之荣叹曰命之所遭义无离贰终不肯归升感激自厉乃寻师远学遂以成名寻被本州辟命行至寿春道为盗所害刺史尹耀捕盗得之荣迎丧于路闻而诣州请甘心雠人耀听之荣乃手断其头以祭升灵后郡遭寇贼贼欲犯之荣逾垣走贼拔刀追之贼曰从我则生不从我则死荣曰义不以身受辱寇虏也遂杀之是日疾风暴雨雷电晦冥贼惶惧叩头谢罪乃殡葬之陈留董祀妻传董祀妻者同郡蔡邕之女也名琰字文姬博学有才辩又妙于音律适河东卫仲道夫亡无子归宁于家兴平中天下丧乱文姬为胡骑所获没于南匈奴左贤王在胡中十二年生二子曹操素与邕善痛其无嗣乃遣使者以金璧赎之而重嫁于祀祀为屯田都尉犯法当死文姬诣曹操请之时公卿名士及远方使驿坐者满堂操谓宾客曰蔡伯喈女在外今为诸君见之及文姬进蓬首徒行叩头请罪音辞清辩旨甚酸哀众皆为改容操曰诚实相矜然文状已去奈何文姬曰明公□马万匹虎士成林何惜疾足一骑而不济垂死之命乎操感其言乃追原祀罪范升传升为博士为出妻所告坐系得出还乡里朱浮传渔阳太守彭宠攻浮浮城中粮尽人相食会上谷太守耿况遣骑来救浮浮乃得遁走南至良乡其兵长反遮之浮恐不得脱乃下马刺杀其妻仅以身免城降于宠乐恢传恢性廉直介立行不合己者虽贵不与交后入为尚书仆射是时河南尹王调洛阳令李阜与窦宪厚善纵舍自由恢劾奏调阜并及司隶校尉诸所刺举无所回避贵戚恶之宪弟夏阳侯欲往候恢恢谢不与通宪兄弟放纵而忿其不附己妻每谏恢曰昔人有容身避害何必以言取怨恢叹曰吾何忍素餐立人之朝乎遂上疏谏不省乃归乡里窦宪因是风厉州郡迫胁恢遂饮药死吕布传建安三年布复从袁术遣高顺攻刘备于沛破之曹操遣夏侯惇救备为顺所败操乃自将击布至下邳城下遗布书为陈祸福布欲降而陈宫等自以负罪于操深沮其计而谓布曰曹公远来势不能久将军若以步骑出屯于外宫将余众闭守于内若向将军宫引兵而攻其背若但攻城则将军救于外不过旬月军食毕尽击之可破也布然之布妻曰昔曹氏待公台如赤子犹舍而归我今将军厚公台不过于曹氏而欲委全城捐妻子孤军远出乎若一旦有变妾岂得为将军妻哉布乃止而潜遣人求救于袁术自将千余骑出战败走还保城不敢出汝南袁隗妻传袁隗妻者扶风马融之女也字伦少有才辩融家世丰豪装遣甚盛及初成礼隗问之曰妇奉箕而已何乃过珍丽乎对曰慈亲垂爱不敢逆命君若欲慕鲍宣梁鸿之高者妾亦请从少君孟光之事矣隗又曰弟先兄举世以为笑今处姊未适先行可乎对曰妾姊高行殊邈未遭良匹不似鄙薄苟然而已又问曰南郡君学穷道奥文为辞宗而所在之职辄以货财为损何邪对曰孔子大圣不免武叔之毁子路之贤犹有伯寮之诉家君获此固其宜耳隗默然不能屈帐外听者为惭隗既宠贵当时伦亦有名于世安定皇甫规妻传皇甫规妻者不知何氏之女也规初丧室家后更娶之妻善属文能草书时为规答书记众人怪其工犍为盛道妻传盛道妻者同郡赵氏之女也字媛姜建安五年益部乱道聚众起兵事败夫妻执系当死媛姜夜中告道曰法有常刑必无生望君可速潜逃建立门户妾自留狱代君塞咎道依违未从媛姜便解道桎梏为赍粮货子翔时年五岁使道携持而走媛姜代道持夜应对不失度道已远乃以实告吏应时见杀道父子会赦得归道感其义终身不娶焉李充传充字大逊陈留人也家贫兄弟六人同食递衣妻窃谓充曰今贫居如此难以久安妾有私财愿思分异充伪酬之曰如欲别居当酝酒具会请呼乡里内外共议其事妇从充置酒燕客充于坐中前跪白母曰此妇人无状而教充离间母兄罪合遣斥便呵叱其妇逐令出门妇衔涕而去坐中惊肃因遂罢散仇览传览虽在燕居必以礼自整妻子有过辄免冠自责妻子庭谢候览冠乃敢升堂家人莫见喜怒声色之异后征方正遇疾而卒鲍永传永字君长上党屯留人也少有志操习欧阳尚书事后母至孝妻尝于母前叱狗而永即去之献帝伏皇后纪政在曹操后怀惧乃与父完书令密图之事泄操遂逼帝废后假为策使郗虑持节策诏其上皇后玺绶又以尚书令华歆为郗虑副勒兵入宫收后闭户藏壁中歆就牵后出时帝在外殿引虑于坐后被发徒跣行泣过诀曰不能复相活邪帝曰我亦不知命在何时顾谓虑曰郗公天下宁有是邪遂将后下暴室以幽崩拾遗记献帝伏皇后聪慧仁明有闻于内则及乘舆为李傕所败昼夜逃走宫人奔窜万无一生  无舟楫后乃负帝以济河河流迅急惟觉脚下如有乘践则神物之助焉兵戈逼岸后乃以身拥遏于帝帝伤趾后以绣绂拭泪刮玉钗以覆于疮应手则愈以泪湔帝衣及面洁静如浣车人叹服虽乱犹有明智妇人精诚之至幽祗之所感矣贫士传符融字伟明陈留浚仪人也州郡礼请孝廉连辟皆不应会党事妻亡无殡殓颍川张元祖来存融推所乘鹿车牛马欲为具棺服融不肯受曰古之亡者弃之中野唯妻子可以行志但即土埋葬而已与同郡郭林宗田盛并不仕以终云张璠汉纪王龚字伯宗有高名于天下顺帝时为太尉初山阳太守薛勤丧妻不哭将殡临之曰幸不为夭复何恨哉及龚妻卒龚与诸子并杖行服时人或两讥焉三国志刘琰传琰为车骑将军言语虚诞亮责让之遣琰还成都官位如故琰失志慌惚十二年正月琰妻胡氏入贺太后太后令特留胡氏经月乃出胡氏有美色琰疑其与后主有私呼卒五百挝胡至于以履搏面而后弃遣胡具以告言琰琰坐下狱有司议曰卒非挝妻之人面非受履之地琰竟弃市自是大臣妻母朝庆遂绝吕范传范字子衡汝南细阳人也少为县吏有容观姿貌邑人刘氏家富女美范求之女母嫌欲勿与刘氏曰观吕子衡宁当久贫者邪遂与之婚管宁传宁妻先卒知故劝更娶宁曰每省曾子王骏之言意常嘉之岂自遭之而违本心哉郭淮传注世语曰淮妻王凌之妹凌诛妹当从坐御史往收督将及羌胡渠帅数千人叩头请淮表留妻淮不从妻上道莫不流涕人人扼腕欲劫留之淮五子叩头流血请淮淮不忍视乃命左右追妻于是追者数千骑数日而还淮以书白司马宣王曰五子哀母不惜其身若无其母是无五子无五子亦无淮也今辄追还若于法未通当受罪于主者觐展在近书至宣王亦宥之武宣卞皇后传后随太祖至洛及董卓为乱太祖微服东出避难袁术传太祖凶问时太祖左右至洛者皆欲归后止之曰曹君吉凶未可知今日还家明日若在何面目复相见也正使祸至共死何苦遂从后言太祖闻而善之注 魏书太祖常得名珰数具命后 自选一具后取其中者太祖问其故对曰取其上者为贪取其下者为伪故取其中者明悼毛皇后传后河内人也黄初中以选入东宫明帝时为平原王进御有宠出入与同舆辇及即帝位以为贵嫔太和元年立为皇后帝之幸郭元后也后爱宠日弛景初元年帝游后园召才人以上曲宴极乐元后曰宜延皇后帝弗许乃禁左右使不得宣后知之明日帝见后后曰昨日游宴北园乐乎帝以左右泄之所杀十余人赐后死先主穆皇后传后陈留人也兄吴壹少孤壹父素与刘焉有旧是以举家随焉入蜀焉有异志而闻善相者相后当大贵焉时将子瑁自随遂为瑁纳后瑁死后寡居先主既定益州而孙夫人还吴群下劝先主聘后先主疑与瑁同族法正进曰论其亲□何与晋文之于子圉乎于是纳后为夫人孙破虏吴夫人传夫人吴主权母也本吴人徙钱唐早失父母与弟景居孙坚闻其才貌欲娶之吴氏亲戚嫌坚轻狡将拒焉坚甚以惭恨夫人谓亲戚曰何爱一女以取祸乎如有不遇命也于是遂许为婚生四男一女管辂传广平刘奉林妇病困已买棺器时正月也使辂占曰命在八月辛卯日日中之时林谓必不然而妇渐差至秋发动一如辂言卢毓传时天下草创多逋逃故重士亡法罪及妻子亡士妻白等始适夫家数日未与夫相见大理奏弃市毓驳之曰夫女子之情以接见而恩生成妇而义重故诗云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我心则夷又礼未庙见之妇而死归葬女氏之党以未成妇也今白等生有未见之悲死有非妇之痛而吏议欲肆之大辟则若同牢合□之后罪何所加且记曰附从轻言附人之罪以轻者为比也又书云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恐过重也苟以白等皆受礼聘已入门庭刑之为可杀之为重太祖曰毓执之是也又引经典有意使孤叹息高柔传护军营士窦礼近出不还营以为亡表言逐捕没其妻盈及男女为官奴婢盈连至州府称冤自讼莫有省者乃辞诣廷尉柔问曰汝何以知夫不亡盈垂泣对曰夫少单特养一老妪为母事甚恭谨又哀儿女抚视不离非是轻狡不顾室家者也柔重问曰汝夫不与人有怨雠乎对曰夫良善与人无雠又曰汝夫不与人交钱财乎对曰尝出钱与同营士焦子文求不得时子文适坐小事系狱柔乃见子文问所坐言次曰汝颇曾举人钱不子文曰自以单贫初不敢举人钱物也柔察子文色动遂曰汝昔举窦礼钱何言不邪子文怪知事露应对不次柔曰汝已杀礼便宜早服子文于是叩头具首杀礼本末埋藏处所柔便遣吏卒承子文辞往掘礼即得其尸诏书复盈母子为平民班下天下以礼为戒梁习传注太祖拔汉中诸军还到长安因留骑督太原乌丸王鲁昔使屯池阳以备卢水昔有爱妻住在晋阳昔既思之又恐遂不得归乃以其部五百骑叛还并州留其余骑置山谷间而单骑独入晋阳盗取其妻已出城州郡乃觉吏民又畏昔善射不敢追习乃令从事张景募鲜卑使逐昔昔马负其妻重骑行迟未及与其众合而为鲜卑所射死拾遗记先主甘后沛人也生于贱微里中相者云此女后贵位极宫掖及后长而体貌特异至年十八玉质柔肌态媚容冶先主召入白绡帐中于户外望者如月下聚雪河南献玉人高三尺乃取玉人置后侧昼则讲说军谋夕则拥后而玩玉人常称玉之所贵德比君子况为人形而不可玩乎后与玉人洁白齐润观者殆相乱惑嬖宠者非惟嫉于甘后亦妒于玉人也后常欲琢毁坏之乃诫先主曰昔子罕不以玉为宝春秋美之今吴魏未灭安以妖玩经怀凡淫惑生疑勿复进焉先主乃撤玉人众嬖皆退当时君子以甘后为神智妇人焉刘先主志先主孙夫人才捷刚猛有诸兄风侍婢百人皆仗剑侍立先主每下车心常凛凛襄阳记李衡为丹阳太守时孙休在郡治衡数以法绳之妻习氏每谏衡衡不从会休立衡忧惧谓妻曰不用卿言以至于此遂欲奔魏妻曰不可君本庶民耳先帝相拔过重既数作无礼而复逆自猜嫌逃叛求活以此北归何面见中国人乎衡曰计何所出妻曰琅琊王素好善慕名方欲自显于天下终不以私嫌杀君明矣可自囚诣狱表列前失愿求受罪如此乃当逆见优饶非但直活而已衡从之果得无患又加威远将军授以棨戟衡每欲治家妻辄不听后密遣客十人于武陵龙阳泛洲上作宅种甘橘千株临死敕儿曰汝母恶吾治家故穷如是然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上一匹绢亦可足用耳衡亡后二十余日儿以白母母曰此当是种甘橘也汝家失十户客来七八年必汝父遣为宅汝父恒称太史公言江陵千树橘当封君家吾答曰且人患无德义不患不富若贵而能贫方好耳用此何为吴末衡甘橘成岁得绢数千匹家道殷足晋咸康中其宅址枯树犹在庞林妇同郡习祯妹曹公之破荆州林妇与林分隔守养弱女十有余年后林随黄权降魏始复集聚魏文帝闻而贤之赐□帐衣服以显其节义黄承彦者高爽开列为沔南名士谓诸葛孔明曰闻君择妇身有丑女黄头黑色而才堪相配孔明许即载送之时人以为笑乐乡里为之谚曰莫作孔明择妇止得阿承丑女孝子传杜孝巴郡人也少失父与母居以至孝称后在成都母喜食生鱼孝于蜀截大竹筒盛鱼二头塞之以草祝曰我母必得此因投中流妇出汲乃见筒横来触岸异而取视有二鱼含笑曰必我婿所寄熟而进之闻者叹骇列女传广汉汝妇者汝敦之妻也居世殷富兄弟早孤而嫂贪□敦以所受田宅奴婢三百余万悉让与兄裁留园地数十亩起舍耕作土中得金一器敦以示妻妻曰本言让先祖所有也此金非其有邪敦曰固吾意也乃担金与兄嫂嫂初谓叔穷乏来欲借贷有不悦之色见金而喜兄乃恻然感悟弃妻还金诚斋杂记海盐陆东美妻朱氏有容止夫妻相重寸步不相离时人号为比肩人后死合葬冢上生梓树同根二身相抱而合成一树每有双雁常宿于上孙权封其里曰比肩墓曰双梓后子弘与妻张氏亦相爱慕吴人又呼为小比肩典略李傕数设酒请郭汜或留汜止宿汜妻惧傕与汜婢妾而夺己爱思有以离间之会傕送馈妻乃以豉为药汜将食妻曰食从外来傥或有故遂摘药示之曰一栖不二雄我固疑将军之信李公也他日傕复请汜大醉汜疑傕药之绞粪汁饮之乃解于是遂生嫌隙而治兵相攻吴书顾雍族人悌字子通以孝悌廉正闻于乡党权末年嫡庶不分悌数与骠骑将军朱据共陈祸福言辞切直朝廷惮之待妻有礼常夜入晨出希见其面尝疾笃妻出省之悌命左右扶起冠帻加袭起对趣令妻还其贞洁不渎如此诸葛瑾妻死不改娶有所爱妾生子不举 陈化字元耀汝南人妻早亡化以古事为鉴乃不复娶权闻而贵之以其年壮敕宗正妻以宗室女化固辞以疾权不违其志魏略夏侯楙字子林惇中子也文帝少与楙亲及即位以为安西将军持节承夏侯渊处都督关中楙性无略而好治生至太和二年明帝西征人有白楙者遂召还为尚书楙在西时多畜伎妾公主由此与楙不和其后群弟不遵礼度楙数切责弟惧见治乃共构楙以诽谤公主奏之有诏收楙帝竟欲杀之以问长水校尉京兆段默默以为此必清河公主与楙不睦出于谮构冀不推实耳且伏波与先帝有定天下之功宜加三思帝意解曰吾亦以为然乃发诏推问为公主作表者果其群弟子臧子江所构也桓范都督青徐与徐州刺史邹岐争屋引节欲斩岐为岐所奏不直坐免还复为兖州刺史当转为冀州牧是时冀州统属镇北而镇北将军才实仕进本在范后范谓其妻仲长曰我宁作诸卿向三公长跪耳不能为吕子展屈也其妻曰君前在东坐欲擅斩徐州刺史众人为君难为作下今复羞为吕屈是复难为作上也范忿其言触实乃以刀环撞其腹妻时怀孕遂堕胎死范亦竟称疾不赴冀州常林少单贫汉末为诸生带经耕鉏其妻常自馈饷之林虽在田野其相敬如宾建安五年时夏侯霸从妹年十三四在本郡出行樵采为张飞所得飞知其良家女遂以为妻产息女为刘禅皇后魏氏春秋许允为吏部郎选郡守明帝疑其所用非次召入将加罪允妻阮氏跣出谓曰明主可以理夺难以情求允颔之而入帝怒诘之允对曰某郡太守虽限满文书先至年限在后日限在前帝前取事视之乃释遣出望其衣败曰清吏也赐之允之出为镇北也喜谓其妻曰吾知免矣妻曰祸见于此何免之有允妻阮氏贤明而丑允始见愕然交礼毕无复入意妻遣婢觇之云有客姓桓妻曰是必桓范将劝使入也既而范果劝之允入须臾便起妻捉裾留之允顾谓妇曰妇有四德卿其有几妇曰新妇所乏唯容士有百行君有其几许曰皆备妇曰士有百行以德为首君好色不好德何谓皆备允有惭色知其非凡遂雅相亲重汉中士女志韩树南南郑人赵子贱妻也子贱初为郡功曹李固之诛诏书下郡杀固二子宪公季公太守知其枉遇之甚宽二子托服药死具棺器欲因出逃子贱畏法敕更验实就杀之及固小子燮得还子贱虑燮报仇赁人刺之燮觉告郡杀子贱初树南谏子贱子贱不从及临死许共并命兄弟嫂侍婢视守之经百余日乃绐兄嫂曰念一死万不得生不敢复图死也上下以为信然无几时于幕下自杀梓潼士女传敬扬涪郭孟妻杨文之女也始生失母八岁父为梁盛所杀无宗亲依外祖郑行年十七适孟孟举盛有旧盛数往来孟家敬扬涕泣谓孟曰盛凶恶薄命为女非男比但恶雠未报未尝一日忘也虽妇人拘制然父子恩深恐卒狂惑益君祸患君宜□之孟以告盛盛不纳安汉元年盛至孟家敬扬以大杖打杀盛将自杀孟止之与俱逃涪令双胜出追闻其故而止安慰二门会赦得免中平四年涪令向遵为立图表之献帝传秦朗父名宜禄为吕布使诣袁术术妻以汉宗室女其前妻杜氏留下邳布之被围关羽屡请于太祖求以杜氏为妻太祖疑其有色及城陷太祖见之乃自纳之宜禄归降以为铚长及刘备走小沛张飞随之过谓宜禄曰人娶汝妻而为之长乃若是邪随我去乎宜禄从之数里悔欲还飞杀之魏末传何晏妇金乡公主即晏同母妹公主贤谓其母沛王太妃曰晏为恶日甚将何保身母笑曰汝得无妒晏邪俄而晏死有一男年五六岁宣王遣人录之晏母归藏其子王宫中向使者搏颊乞白活之使者具以白宣王宣王亦闻晏妇有先见之言心常嘉之且为沛王故特原不杀魏书有司奏建长秋宫帝玺书迎甄后诣行在后上表曰妾闻先代之兴所以飨国长久垂祚后嗣无不由后妃焉故必审选其人以兴内教今践阼之初诚宜登进贤淑统理六宫妾自省愚陋不任粢盛之事加以寝疾敢守微志玺书三至而后三让言甚恳切时盛暑帝欲须秋凉乃更迎后会后疾遂笃夏六月丁卯崩于邺帝哀痛咨嗟策赠皇后玺绶晋书宣穆张皇后传后智识过人宣帝初辞魏武之命托以风痹尝暴书遇暴雨不觉自起收之家惟有一婢见之后乃恐事泄致祸遂手杀之以灭口而亲自执爨帝由是重之其后柏夫人有宠后罕得进见帝尝卧疾后往省病帝曰老物可憎何烦出也后惭恚不食将自杀诸子亦不食帝惊而致谢后乃止帝退而谓人曰老物不足惜虑困我好儿耳贾充传充薨追赠充子黎民为鲁殇公充妇广城君郭槐性妒忌初黎民年三岁乳母抱之当合黎民见充入喜笑充就而拊之槐望见谓充私乳母即鞭杀之黎民恋念发病而死后又生男过期复为乳母所抱充以手摩其头郭疑乳母又杀之儿亦思慕而死充遂无息嗣充前妻李氏淑美有才行生二女褒裕褒一名荃裕一名浚父丰诛李氏坐流徙后娶城阳太守郭配女即广成君也武帝践祚李以大赦得还帝特诏充置左右夫人充母亦敕充迎李氏郭槐怒攘袂数充曰刊定律令为佐命之功我有其分李那得与我并充乃答诏托以谦冲不敢当两夫人盛礼实畏槐也而荃为齐王攸妃欲令充遣郭而还其母时沛国刘含母及帝舅羽林监王虔前妻皆毋丘俭孙女此例既多质之礼官皆不能决虽不遣后妻多异居私通充自以宰相为海内准则乃为李筑室于永年里而不往来荃浚每号泣请充充竟不往会充当镇关右公卿供帐祖道荃浚惧充遂去乃排幔出于坐中叩头流血向充及群僚陈母应还之意众以荃王妃皆惊起而散充甚愧愕遣黄门将宫人扶去既而郭槐女为皇太子妃帝乃下诏断如李比皆不得还后荃恚愤而薨初槐欲省李氏充曰彼有才气卿往不如不往及女为妃槐乃盛威仪而去既入户李氏出迎槐不觉脚屈因遂再拜自是充每出行槐辄使人寻之恐其过李也初充母柳见古今重节义竟不知充与成济事以济不忠数追骂之侍者闻之无不窃笑及将亡充问所欲言柳曰我教汝迎李新妇尚不肯安问他事遂无言及充薨后李郭二女乃欲令其母祔葬贾后弗之许也及后废李氏乃得合葬李氏作女训行于世韩谧字长深母贾午充少女也父韩寿字德真南阳堵阳人魏司徒暨曾孙美姿貌善容止贾充辟为司空掾充每燕宾僚其女辄于青璅中窥之见寿而悦焉问其左右识此人不有一婢说寿姓字云是故主人女大感想发于寤寐婢后往寿家具说女意并言其女光丽艳逸端美绝伦寿闻而心动便令为通殷勤婢以白女女遂潜修音好厚相赠结呼寿夕入寿劲捷过人逾垣而至家中莫知惟充觉其女悦畅异于常日时西域有贡奇香一着人则经月不歇帝甚贵之惟以赐充及大司马陈骞其女密盗以遗寿充寮属与寿燕处闻其芬馥称之于充自是充意知女与寿通而其门阁严峻不知所由得入乃夜中阳惊托言有盗因使循墙以观其变左右白曰无余异惟东北角如狐狸行处充乃考问女之左右具以状对充秘之遂以女妻寿孙晷传晷恭孝清约会稽虞喜隐居海嵎有高世之风晷钦其德娉喜弟预女为妻喜戒女弃华尚素与晷同志时人号为梁鸿夫妇王衍传衍妻郭氏贾后之亲藉宫中之势刚愎贪戾聚敛无厌好干预人事衍患之而不能禁时有乡人幽州刺史李阳京师大侠也郭氏素惮之衍谓郭曰非但我言卿不可李阳亦谓不可郭氏为之小损衍疾郭之贪鄙故口未尝言钱郭欲试之令婢以钱绕□使不得行衍晨起见钱谓婢曰举阿堵物却其措意如此何曾传曾性至孝闺门整肃自少及长无声乐嬖幸之好年老之后与妻相见皆正衣冠相待如宾己南向妻北面再拜上酒酬酢既毕便出一岁如此者不过再三焉刘毅传毅夙夜在公坐而待旦言议切直无所曲挠为朝野之所式瞻尝散斋而疾其妻省之毅便奏加妻罪而请解斋妻子有过立加杖捶其公正如此王浑妻锺氏传锺字琰颍川人魏太傅繇曾孙也父徽黄门郎琰数岁能属文及长聪慧弘雅博览记籍美容止善啸咏礼仪法度为中表所则既适浑生济浑尝共琰坐济趋庭而过浑欣然曰生子如此足慰人心琰笑曰若使新妇得配参军生子故不翅如此参军谓浑中弟沦也窦淊妻苏氏传苏氏始平人也名蕙字若兰善属文淊苻坚时为秦州刺史被徙流沙苏氏思之织锦为回文旋图诗以赠淊宛转循环以读之词甚凄惋凡八百四十字孝武帝纪太元二十一年张贵人有宠年几三十帝戏之曰汝以年当废矣贵人潜怒向夕帝醉遂暴崩时道子昏惑元显专权竟不推其罪人刘实传实丧妻为庐杖之制终丧不御内轻薄者笑之寔不以介意卢钦传钦动循礼典妻亡制庐杖终丧居外 刘伶传伶尝渴甚求酒于其妻妻捐酒毁器涕泣谏曰君酒太过非摄生之道必宜断之伶曰善吾不能自禁惟当祝鬼神自誓耳便可具酒肉妻从之伶跪祝曰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儿之言慎不可听仍饮酒御肉陶然复醉郭默传默妇兄陆嘉取官米数石饷妹默以为违制将杀嘉嘉惧奔石勒默乃自射杀妇以明无私石季龙载记季龙勒之从子也拜征虏将军为聘将军郭荣妹为妻季龙宠惑优僮郑樱桃而杀郭氏更纳清河崔氏女樱桃又谮而杀之王导传导妻曹氏性妒导甚惮之乃密营别馆以处众妾曹氏知将往焉导恐妾被辱遽令命驾犹恐迟之以所执麈尾柄驱牛而进司徒蔡谟闻之戏导曰朝廷欲加公九锡导弗之觉但谦退而已谟曰不闻余物惟有短辕犊车长柄麈尾导大怒谓人曰吾往与群贤共游洛中何曾闻有蔡克儿也谢安传安弟万为西中郎将总藩任之重安虽处衡门其名犹出万之右自幼有公辅之望安妻刘惔妹也既见家门富贵而安独静退乃谓曰丈夫不如此也安掩鼻曰恐不免耳及万黜废安始有仕进志时年已四十余矣武昭王皓传皓字元盛前妻同郡辛纳女贞顺有妇仪先卒元盛亲为之诔王欢传欢字君厚乐陵人也家贫乐道专精耽学不营产业常丐食诵诗虽家无斗储意怡如也其妻患之或焚毁其书而求改嫁欢笑而谓之曰卿不闻朱买臣妻邪时闻者多哂之欢守志弥固遂为通儒庾衮传衮前妻荀氏继室乐氏皆官族富室及适衮俱弃华丽散资财与衮共安贫苦相敬如宾祖约传约妻无男而性妒约亦不敢违忤尝夜寝于外忽为人所伤疑其妻所为约求去职帝不听约便从右司马营东门私出司直刘隗劾之曰约幸荷殊宠显位选曹铨衡人物众所具瞻当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杜渐防萌式遏寇害而乃变起萧墙患生婢妾身被刑伤亏其肤发群小噂嚣声远被尘秽清化垢累明时天恩含垢犹复慰喻而约违命轻出既无明智以保身又孤恩废命宜加贬黜以塞众谤帝不之罪隗重加执据终不许山涛传初涛布衣家贫谓妻韩氏曰忍饥寒我后当作三公但不知卿堪作夫人不耳及居荣贵贞慎俭约虽爵同千乘而无嫔媵禄赐俸秩散之亲故刘遐传遐妻骁果遐尝为石季龙所围妻单将数骑拔遐出于万众之中及田防等欲为乱遐妻止之不从乃密起火烧甲仗都尽羊皇后传后讳献容洛阳败没于刘曜曜僭位以为皇后因问曰吾何如司马家儿后曰胡可□言陛下开基之圣主彼亡国之暗夫有一妇一子及身三耳不能庇之贵为帝王而妻子辱于凡庶之手遣妾尔时实不思生何图复有今日妾生于高门常谓世间男子皆然自奉巾栉以来始知天下有丈夫耳曜甚爱宠之生曜二子而死伪谥献文皇后许迈传迈少恬静不慕仕进时南海太守鲍靓隐迹潜遁人莫知之迈乃往候之探其至要父母尚存未忍违亲立精舍于悬溜朔望时节还家定省而已父母既终乃遣妇孙还家遂携其同志遍游名山焉永和二年入临安西山与妇书告别自后莫测所终桓冲传冲性俭素而谦虚爱士尝浴后其妻送以新衣冲大怒促令持去其妻复送之而谓曰衣不经新何缘得故冲笑而服之吴隐之传隐之清操不逾后至自番禺其妻刘氏赍沉香一斤隐之见之遂投于湖亭之水束□传□兄璆娶石鉴从女弃之鉴以为憾 四裔列传扶南国其王本是女子字叶柳时有外国人混溃者先事神梦神赐之弓又教载舶入海混溃旦诣神祠得弓遂随贾人泛海至扶南外邑叶柳率众御之混溃举弓叶柳惧遂降之于是混溃纳以为妻而据其国丁穆传穆字彦远谯国人也积功劳封真定侯累迁为顺阳太守太元四年除振武将军梁州刺史受诏未发会苻坚遣众寇顺阳穆战败被执至长安称疾不仕伪朝坚又倾国南寇穆与关中人士唱义谋袭长安事泄遇害临死作表以付其妻周其后周得至京师诣阙上之孝武帝下诏曰故顺阳太守真定侯丁穆力屈身陷而诚节弥固直亮壮劲义贯古烈丧柩始反言寻伤悼可赠龙骧将军雍州刺史赙赐一依周虓故事为立屋宅并给其妻衣食以终厥身刘聪载记聪立左贵嫔刘氏为皇后聪将为刘氏起仪楼于后庭廷尉陈元达谏聪大怒曰吾为万机主将营一殿岂问汝鼠乎不杀此奴沮乱朕心朕殿何当得成邪将出斩之并其妻子同枭东市使群鼠共穴时在逍遥园李中堂刘氏时在后堂闻之密遣中常侍私敕左右停刑于是手疏切谏乃解引元达而谢之易逍遥园为纳贤园李中堂为愧贤堂苻融载记融为司隶校尉京兆人董丰游学三年而返过宿妻家是夜妻为贼所杀妻兄疑丰杀之送丰有司丰不堪楚掠诬引杀妻融察而异之问曰汝行往还颇有怪异及卜筮以不丰曰初将发夜梦乘马南渡水反而北渡复自北而南马停水中鞭策不去俯而视之见两日在于水下马左白而湿右黑而燥寤而心悸窃以为不祥还之夜复梦如初问之筮者筮者云忧狱讼远三枕避三沐既至妻为俱沐夜授丰枕丰记筮者之言皆不从之妻乃自沐枕枕而寝融曰吾知之矣周易坎为水马为离梦乘马南渡旋北而南者从坎之离三爻同变变而成离离为中女坎为中男两日二夫之象坎为执法吏吏诘其夫妇人被流血而死坎二阴一阳离二阳一阴相承易位离下坎上既济文王遇之囚羑里有礼而生无礼而死马左而湿湿水也左水右马冯字也两日昌字也其冯昌杀之乎于是推检获昌而诘之昌具首服曰本与其妻谋杀董丰期以新沐枕枕为验是以误中妇人慕容德载记妖贼王始聚众于太山自称太平皇帝号其父为太上皇兄为征东将军弟征西将军慕容镇讨擒之斩于都市临刑或问其父及兄弟所在始答曰太上皇帝蒙尘于外征东征西乱兵所害惟朕一身独无聊赖其妻怒之曰止坐此口以至于此奈何复尔始曰皇后自古岂有不破之家不亡之国邪行刑者以刀镮筑之仰视曰崩即崩矣终不改帝号德闻而哂之隗照传照汝阴人也善于易临终书版授其妻曰吾亡后当大荒穷虽尔慎莫卖宅也却后五年春当有诏来顿此亭姓龚此人负吾金即以此版往责之勿违言也照亡后其家大困乏欲卖宅忆夫言辄止期日有龚使者止亭中妻遂赍版往责之使者执版惘然不知所以妻曰夫临亡手书版见命如此不敢妄也使者沉吟良久而悟谓曰贤夫何善妻曰夫善于易而未曾为人卜也使者曰噫可知矣乃命取蓍筮之卦成抚掌而叹曰妙哉隗生含明隐迹可谓镜穷达而洞吉凶者也于是告照妻曰吾不相负金也贤夫自有金耳知亡后当暂穷故藏金以待太平所以不告儿妇者恐金尽而困无已也知吾善易故书版以寄意耳金有五百斤盛以青瓮覆以铜柈埋在堂屋东头去壁一丈入地九尺妻还掘之皆如卜焉皇甫谧列女传赵昂妻异者故益州刺史天水赵伟璋妻王氏女也昂为羌道令留异在西会同郡梁双反攻破西城害异两男异女英年六岁独与异在城中异见两男已死又恐为双所侵引刀欲自刎顾英而叹曰身死尔弃当谁恃哉吾闻西施蒙不洁之服则人掩鼻况我貌非西施乎乃以混粪涅麻而被之□食瘠形自春至冬双与州郡和异竟以是免难昂遣吏迎之未至三十里止谓英曰妇人无符信保傅则不出房闱昭姜沉流伯姬待烧每读其传心壮其节今吾遭乱不能死将何以复见诸姑所以偷生不死惟怜汝耳今官舍已近吾去汝死矣遂饮毒药而绝时适有解毒药良汤撅口灌之良久乃苏建安中昂转参军事徙居冀会马超攻冀异躬着布佐昂守备又悉脱所佩环黼黻以赏战士及超攻急城中饥困刺史韦康素仁愍吏民伤残欲与超和昂谏不听归以语异异曰君有争臣大夫有专利之义专不为非也焉知救兵不到关陇哉当共勉卒高勋全节致死不可从也比昂还康与超和超遂背约害康又劫昂质其嫡子月于南郑欲要昂以为己用然心未甚信超妻杨闻异节行请与燕终日异欲信昂于超以济其谋谓杨曰昔管仲入齐立九合之功由余适秦穆公成霸方今社稷初定治乱在于得人凉州士马乃可与中夏争锋不可不详也杨深感之以为忠于己遂与异重相接结昂所以得信于超全功免祸者异之力也及昂与杨阜等结谋讨超告异曰吾谋如是事必万全当奈月何异厉声应曰忠义立于身雪君父之大耻丧元不足为重况一子哉夫项橐颜渊岂复百年贵义存耳昂曰善遂共闭门逐超超奔汉中从张鲁得兵还异复与昂保祁山为超所围三十日救兵到乃解超卒杀异子月凡自冀城之难至于祁山昂出九奇异辄参焉世说新语王安丰妇常卿安丰安丰曰妇人卿婿礼为不敬后勿复尔妇曰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复卿卿荀奉倩妻曹氏有艳色妻尝病热奉倩恒以冷身熨之妻亡人吊不哭而伤神未几奉倩亦卒女红余志荀奉倩将别其妻曹洪女割莲枝带以相赠后人分钗即此意要录俗说车武子妻大妒呼其妇兄宿取一绛裙衣挂屏风上其妇拔刀径上□发被乃兄也惭而退酉阳杂俎妒妇津相传言晋大始中刘伯玉妻段氏字光明性妒忌伯玉常于妻前诵洛神赋语其妻曰娶妇得如此吾无憾焉光明曰君何以善水神而欲轻我吾死何愁不为水神其夜乃自沉而死死后七日托梦语伯玉曰君本愿神吾今得为神也伯玉寤而觉之遂终身不复渡水有妇人渡此津者皆坏衣枉妆然后敢济不尔风波暴发丑妇虽妆饰而渡其神亦不妒也妇人渡河无风浪者以为己丑不致水神怒丑妇讳之无不皆自毁形容以塞嗤笑也故齐人语曰欲求好妇立在津口妇立水傍好丑自彰诚斋杂记扶风马元正妻尹氏天水人也元正早死欲从者久之其父劝之嫁尹氏哭指铁井阑曰此上生花我则再醮三年而黄芝生于阑上遂嫁为李皓继室尹氏幼好学清辨有志节以再醮之故三年不言抚前妻子逾于己生皓之创业也谋谟经略赞毗居多通鉴石勒妻刘氏有胆略勒与之参决军事佐勒建功勋有吕后之风而不妒更过之小名录王凝之妻谢氏道韫安西将军奕之女也初适凝之还甚不悦叔父安曰王郎逸少子不恶汝何恨耶答曰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群从兄弟复有封胡遏末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  夫妇部纪事三 宋书宗炳传炳字少文南阳涅阳人也宋受禅征为太子舍人元嘉初又征通直郎东宫建征为太子中舍人庶子并不应妻罗氏亦有高情与炳协趣罗氏没炳哀之过甚既而辍哭寻理悲情顿释谓沙门释慧坚曰死生之分未易可达三复至教方能遣哀刘凝之传凝之字志安小名长年南郡枝江人也父期公衡阳太守兄盛公高尚不仕凝之慕老莱严子陵为人推家财与弟及兄子立屋于野外非其力不食州里重其德行州三礼辟西曹主簿举秀才不就妻梁州刺史郭铨女也遣送丰丽凝之悉散之亲属妻亦能不慕荣华与凝之共安俭苦夫妻共乘薄笨车出市买易周用之外辄以施人朱百年传百年会稽山阴人也祖恺之晋右卫将军父涛扬州主簿百年少有高情亲亡服阕携妻孔氏入会稽南山以伐樵采箬为业以樵箬置道头辄为行人所取明旦亦复如此人稍怪之积久方知是朱隐士所卖须者随其所堪多少留钱取樵箬而去或遇寒雪樵箬不售无以自资辄自搒船送妻还孔氏天晴复迎之有时出山阴为妻买缯彩三五尺好饮酒遇醉或失之孝建元年卒山中时年八十七蔡兴宗为会稽太守饷百年妻米百斛百年妻遣婢诣郡门奉辞固让时人美之以比梁鸿妻袁皇后传后适太祖恩礼甚笃袁氏贫薄后每就上求钱帛以赡与之上性节俭所得不过三五万三五十匹后潘淑妃有宠爱倾后宫咸言所求无不得后闻之欲知信否乃因潘求三十万钱与家以观上意信宿便得因此恚恨甚深称疾不复见上上每入必他处回避上数掩伺之不能得始兴王浚诸庶子问讯后未尝视也后遂愤恚成疾元嘉十七年疾笃上执手流涕问所欲不言后视上良久乃引被覆面崩于显阳殿时年三十六上甚相悼痛后亡后常有小小灵应沈美人者太宗所幸也常以非罪见责应赐死从后昔所住徽音殿前度此殿有五间自后崩后常闭美人至殿前流涕大言曰今日无罪就死先后若有灵当知之殿诸□户应声豁然开职掌遽白太祖太祖惊往视之□人乃得释王敬弘传敬弘性恬静乐山水为天门太守敬弘妻桓元姊也敬弘之郡元时为荆州遣信要令过敬弘至巴陵谓人曰灵宝见要正欲与其姊集聚耳我不能为桓氏赘婿乃遣别船送妻往江陵妻在桓氏弥年不迎山郡无事恣其游适累日不回意甚好之朱修之传修之随到彦之北伐粮尽遂陷于虏拓拔焘嘉其守节以为侍中妻以宗室女修之潜谋南归妻疑之每流涕问其意修之心嘉其义竟不告也孝武文穆王皇后传后父偃字子游晋丞相导元孙也偃长子藻位至东阳太守尚太祖第六女临川长公主讳英媛公主性妒而藻别爱左右人吴崇祖前废帝景和中主谗之于废帝藻坐下狱死主与王氏离婚太始初以主适豫章太守庾冲远未及成礼而冲远卒宋世诸主莫不严妒太宗每疾之湖孰令袁妻以妒忌赐死使近臣虞通之撰妒妇记左光禄大夫江湛孙当尚世祖女上乃使人为作表让婚太宗以此表遍示诸主于是临川公主上表曰妾追随奇薄绝于王氏私庭嚣戾致此分异今孤疾茕然假息朝夕情寄所锺惟在一子契阔荼炭特兼怜愍否泰荣枮系以为命实愿申其门衅还为母子推迁僶俯未及自闻先朝慈爱鉴妾丹衷若赐使息彻归第定省仰揆天旨或有可寻今事迫诚切不顾典宪敢缘恩焘触冒披闻特乞还身王族守养弱嗣虽死之日实甘于生许之明恭王皇后传后讳贞风上常宫内大集而嬴妇人观之以为欢笑后以扇障面独无所言帝怒曰外舍家寒乞今共为笑乐何独不视后曰为乐之事其方自多岂有姑姊妹集聚而嬴妇人形体以此为乐外舍之为欢适实与此不同帝大怒遣后令起后兄扬州刺史景文以此事语从舅陈郡谢纬曰后在家为儜弱妇人不知今段遂能刚正如此明帝陈贵妃传妃讳妙登丹阳建康人屠家女也世祖以赐太宗始有宠一年许衰歇以乞李道儿寻又迎还生废帝故民中皆呼废帝为李氏子废帝后每自称李将军或自谓李统范传有逆谋为徐湛之所发出市家人悉至相见妻先下抚其子回骂曰君不为百岁阿家不感天子恩遇身死固不足塞罪奈何枉杀子孙干笑云罪至而已所生母泣以手击颈及颊妻云罪人阿家莫念顾觊之传觊之为湘州剌史善于□民治甚有绩时沛郡相县唐赐往北□朱起母彭家饮酒还因得病吐蛊虫十余枚临死语妻张死后刳腹出病后张手自破视五脏悉糜碎郡县以张忍行刳剖赐子副又不禁驻事起赦前法不能决律伤死人四岁刑妻伤夫五岁刑子不孝父母弃市并非科例三公郎刘思议赐妻痛往遵言儿识谢及理考事原心非存忍害谓宜哀矜觊之议曰法移路尸犹为不道况在妻子而忍行凡人所不行不宜曲通小情当以大理为断谓副为不孝张同不道诏如觊之议刘穆之传穆之字道和高祖受禅思佐命元勋诏进龙阳县侯长子虑之嗣卒子邕嗣邕卒子肜嗣大明四年坐刀砍妻夺爵土长沙景王道邻传泰始初宗室虽多才能甚寡秉少自砥束甚得朝野之誉故为太宗所委顺帝即位时齐王辅政四海属心秉知鼎命有在密怀异图谋败死时年四十五秉妻萧氏思话女也元徽中朝廷危殆妻常惧祸败每谓秉曰君富贵已足故应为儿女子作计年垂五十残生何足□邪秉不能从异苑宋吕相河南人娶永兴女为妻生子乳哺中舅姑怒逐之后相携幼子过永兴见群妇同游幼子牵一妇号泣相回顾久之认是幼子母相与复为夫妇焉容斋续笔刘裕起兵讨逆同谋孟昶谓妻周氏曰我决当作贼幸早离绝周氏曰君父母在堂欲建非常之谋岂妇人所能谏事之不成当于奚官中奉养大家义无归志也昶起周氏追昶坐曰观君举措非谋及妇人者不过欲得财物耳指怀中儿示之曰此儿可卖亦当不惜遂倾资以给之南齐书刘休传宋明帝憎妇人妒尚书右丞荣彦远以善□见亲妇妒伤其面帝曰我为卿治之何如彦远率尔应曰听圣旨其夕遂赐药杀其妻休妻王氏亦妒帝闻之赐休妾敕与王氏二十杖令休于宅后开小店使王氏亲卖扫皂荚以辱之其见亲如此褚伯玉传伯玉字元璩吴郡钱唐人也高祖含始平太守父□征虏参军伯玉少有隐操寡嗜欲年十八父为之婚妇入前门伯玉从后门出遂往剡居瀑布山谢脁传脁字元晖建武四年行南徐州事启王敬则反谋上甚嘉赏之敬则女为脁妻常怀刀欲报脁脁不敢相见及为吏部郎沈昭略谓脁曰卿人地之美无忝此职但恨今日刑于寡妻脁临败叹曰我不杀王公王公由我而死沈文季传文季为吴兴太守文季饮酒至五斗妻王氏王锡女饮酒亦至三斗文季与对饮竟日而视事不废徐伯珍传伯珍字文楚早丧妻晚不复重娶自比曾参崔怀慎传怀慎父邪利鲁郡太守宋元嘉中没虏怀慎与妻房氏笃爱闻父陷没即日遣妻布衣蔬食如居丧礼刘瓛传瓛有至性母孔氏甚严明瓛年四十余未有婚对建元中太祖与司徒褚渊为瓛娶王氏女王氏椓壁挂履土落孔氏□上孔氏不悦瓛即出其妻梁书徐文盛传文盛字道茂太清三年闻国难乃召募得数万人来赴世祖嘉之以为秦州刺史授以东讨之略文盛至武昌遇侯景将任约败之文盛妻石氏先在建邺至是景载以还之文盛深德景遂密通信使都无战心众咸愤怨遂大溃文盛下狱死孙谦传谦字长逊兄灵庆常病寄于谦谦出行还问起居灵庆曰向饮冷热不调即时犹渴谦退遣其妻众咸服其行义刘孝绰传孝绰妹适东海徐悱有才学悱仆射徐勉子为晋安郡卒丧还京师妻为祭文辞甚凄怆勉本欲为哀文既睹此文于是阁笔何点传点字子□庐江灊人也祖尚之宋司空父铄宜都太守铄素有风疾无故害妻坐法死点年十一几至灭性及长感家祸欲绝婚宦尚之强为之娶琅邪王氏礼毕将亲迎点累涕泣求执本志遂得罢点既老又娶鲁国孔嗣女嗣亦隐者也点虽婚亦不与妻相见筑别室以处之人莫喻其意也吴国张融少时免官而为诗有高尚之言点答诗曰昔闻东都日不在简书前虽戏也而融久病之及点后婚融始为诗赠点曰惜哉何居士薄暮遘荒淫点亦病之而无以释也引字子季点之弟也中大通三年卒年八十六先是引疾妻姜氏梦神人告曰汝夫寿尽既有至德应获延期尔当代之妻觉说焉俄得患而卒引疾乃瘳至是引梦一神女并八十许人并衣帢行列至前俱拜□下觉又见之便命营凶具既而疾动因不自治顾协传协少时将娉舅息女未成婚而协母亡免丧后不复娶至六十余此女犹未他适协义而迎之晚虽判合卒无嗣陈书徐陵传孝克陵之第三弟也少为周易生有口辩能谈元理既长遍通五经博览史籍亦善属文而文不逮义梁太清初起家为太学博士性至孝遭父忧殆不胜丧事所生母陈氏尽就养之道梁末侯景寇乱京邑大饥饿死者十八九孝克养母饘粥不能给妻东莞臧氏领军将军臧盾之女也甚有容色孝克乃谓之曰今饥荒如此供养交阙欲嫁卿与富人望彼此俱济于卿意如何臧氏弗之许也时有孔景行者为侯景将富于财孝克密因媒者陈意景行多从左右逼而迎之臧涕泣而去所得谷帛悉以供养孝克又剃发为沙门改名法整兼乞食以充给焉臧氏亦深念旧恩数私致馈饷故不乏绝后景行战死臧伺孝克于途中累日乃见谓孝克曰往日之事非为相负今既得脱当归供养孝克默然无答于是归俗更为夫妇长沙王叔坚传叔坚字子成高宗第四子也祯明三年入关迁于瓜州更名叔贤叔贤素贵不知家人生产至是与妃沈氏酤酒以佣保为事隋大业中为遂宁郡太守后主沈皇后传后讳婺华性聪敏强记涉猎经史工书翰陈亡与后主俱入长安及后主薨后自为哀辞文甚酸切诚斋杂记沈后者望蔡侯君理女也以张贵妃权宠动经半年不得御陈主当御沈后处暂入即还谓后曰留人不留人不留人也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后答云谁言不相忆见罢倒成羞情知不肯住教我若为留南史杜崱传龛岑之子也频败陈文帝军龛好饮酒终日恒醉勇而无略部将杜泰私通于文帝说龛降文帝龛然之其妻王氏曰霸先雠隙如此何可求和因出私财赏募复大败文帝军后杜泰降文帝龛尚醉不觉文帝遣人负出项王寺前斩之王氏因截发出家张彪传彪为东扬州刺史因复败与妻杨氏去犹左右数人追随彪疑之皆发遣惟常所养一犬名苍黄在彪前后未尝舍离乃还入若邪山中沈泰说陈文帝遣章昭达领千兵重购之并图其妻彪眠未觉苍黄惊吠劫来便啮一人中喉即死彪拔刀逐之映火识之曰何忍举恶卿须我者但可取头誓不生见陈蒨劫曰官不肯去请就平地彪知不免谓妻杨呼为乡里曰我不忍令乡里落他处今当先杀乡里然后就死杨引颈受刀曾不辞惮彪不下刀便相随下岭到平处谓劫曰卿须我头我身不去也呼妻与诀曰生死从此而别若见沈泰申进等为语曰功名未立犹望鬼道相逢劫不能生得遂杀彪致首于昭达苍黄号叫彪尸侧宛转血中若有哀状昭达进军迎彪妻便拜称陈文帝教迎为家主杨便改啼为笑欣然意悦请昭达殡彪丧坟冢既毕苍黄又俯伏冢间号叫不肯离杨还经彪宅谓昭达曰妇人本在容貌辛苦日久请暂过宅庄饰昭达许之杨入屋便以刀割发毁面哀哭恸绝誓不更行陈文帝闻之叹息不已遂许为尼后陈武帝军人求取之杨投井决命时寒比出之垂死积火温燎乃苏复起投于火彪始于若邪兴于若邪终于若邪及妻犬皆为时所重异杨氏天水人散骑常侍噭之女也有容貌先为河东裴仁林妻因乱为彪所纳魏书萧道成传道成死子赜立赜子长懋死立其孙南郡王昭业为太孙昭业阴怀鄙慝与左右无赖群小二十许人共衣食同卧起妻何氏择其中美貌者与交通昭业在西州令女巫杨氏祷祝速求天位杨氏子亦有美貌何氏尤爱悦之及在东宫赜有疾与何氏书于纸中作一大喜字作小喜三十六字绕之杨及母为昭业所宠恩情特隆赏赐倾府为何氏所幸常居中内侍萧坦之请诛何氏与昭业同席坐流涕覆面谓坦之曰杨郎好年少无罪何可枉杀坦之乃耳语于昭业曰此事别有一意不可令人闻昭业呼何氏曰阿奴暂起去坦之乃曰外间并云杨与皇后有情闻彰遐迩此事自古所无恐必误官事昭业不得已乃许之俄敕原之已行刑矣神元皇后窦氏传后没鹿回部大人宾之女也宾临终诫其二子速侯回题令善事帝及宾卒速侯等欲因帝会丧为变语颇漏泄帝闻之知其终不奉顺乃先图之于是伏勇士于宫中晨起以佩刀杀后驰使告速侯等言后暴崩速侯等惊走来赴因执杀之杨大眼传大眼妻潘氏善骑射自诣军省大眼至于攻陈游猎之际大眼令妻潘戎装或齐镳战场或并驱林壑及至还营同坐幕下对诸寮佐言笑自得时指之谓人曰此潘将军也李元护传元护子会袭爵为子邑五百户会顽騃好酒其妻南阳太守清河房伯玉女也甚有姿色会不答之房乃通于其弟机因会饮醉杀之尔朱彦伯传彦伯弟世隆曾昼寝其妻奚氏忽见一人持世隆首去奚氏惊怖就视而世隆寝如故也既觉谓妻曰向梦人断我头去意殊不适未几见诛张赦提传赦提中山安喜人也性雄武有规画除幽州刺史假安喜侯赦提克己厉约遂有清称后颇纵妻段氏多有受纳令僧尼因事通请贪虐流闻中散李真香出使幽州采访牧守政绩真香验案其罪赦提惧死欲逃其妻姑为太尉东阳王丕妻恃丕亲贵自许诣丕申诉求助谓赦提曰当为诉理幸得申雪愿且宽忧不为异计赦提以此差自解慰段乃陈列真香昔尝因假而过幽州知赦提有好牛从索不果今台使心协前事故威逼部下拷楚过极横以无辜证成诬罪执事恐有不尽使驾部令赵秦州重往究讯事状如前处赦提大辟高祖诏赐死于第将就尽召妻而责之曰贪浊秽吾者卿也又安吾而不得免祸九泉之下当为仇雠矣萧宝夤传宝夤字智亮萧鸾第六子宝卷母弟也尚南阳长公主赐帛一千匹并给礼具公主有妇德事宝夤尽肃雍之礼虽好合积年而敬事不替宝夤每入室公主必立以待之相遇如宾自非太妃疾笃未曾归休宝夤器性温顺自处以礼奉敬公主内外谐穆清河王怿亲而重之李洪之传洪之微时妻张氏助洪之经营资产自贫至贵多所补益有男女几十人洪之后得刘氏刘芳从妹洪之钦重而□薄张氏为两宅别居偏厚刘室由是二妻妒竞互相讼诅两宅母子往来如雠贾彝传彝子秀历中书博士既而掌吏曹事时丞相乙浑擅作威福多所杀害浑妻庶姓而求公主之号屡言于秀秀默然浑曰公事无所不从我请公主不应何意秀慷慨大言对曰公主之称王姬之号尊宠之极非庶族所宜若假窃此号当必自咎秀宁死于今朝不取笑于后日浑左右莫不失色为之震惧而秀神色自若浑夫妻默然含忿他日乃书太医给事杨惠富臂作老奴官悭字令以示秀浑每欲伺隙陷之会浑伏诛遂将免难秀执正守志皆此类也张谠传谠字处言清河东武城人也初谠妻皇甫氏被掠赐中官为婢皇甫遂乃诈痴不能梳沐后谠为刘骏冀州长史因货千余匹购求皇甫高宗怪其纳财之多也引见之时皇甫年垂六十矣高宗曰南人奇好能重室家之义此老母复何所在乃能如此致费也皇甫氏归谠令诸妾境上奉迎数年卒后十年而谠入国苟金龙妻刘氏传刘氏平原人也廷尉少卿刘叔宗之姊世宗时金龙为梓潼太守郡带关城戍主萧衍遣众攻围值金龙疾病不堪部分众甚危惧刘遂率厉城民修理战具一夜悉成拒战百有余日兵士死伤过半戍副高景阴图叛逆刘斩之及其党与数十人自余将士分衣减食劳逸必同莫不畏而怀之井在外城寻为贼陷城中绝水渴死者多刘乃集诸长幼喻以忠节遂相率告诉于天俱时号叫俄而澍雨刘命出公私布绢及至衣服悬之城中绞而取水所有杂器悉储之于是人心益固会益州刺史傅竖眼将至贼乃退散竖眼叹异具状奏闻世宗嘉之平原鄃县女子孙氏传孙氏男玉者夫为灵县民所杀追执雠人男玉欲自杀之其第止而不听男玉曰女人出适以夫为天当亲自复雪云何假人之手遂以杖殴杀之有司处死以闻显祖诏曰男玉重节轻身以义犯法缘情定罪理在可原其特恕之泾州贞女兕先氏传兕先氏许嫁彭老生为妻聘币既毕未及成礼兕先率行贞淑居贫常自舂汲以养父母老生辄往逼之女曰与君礼命虽毕二门多故未及相见何由不禀父母擅见陵辱若苟行非礼正可身死耳遂不肯从老生怒而刺杀之取其衣服女尚能言临死谓老生曰生身何罪与君相遇我所以执节自固者宁更有所邀正欲奉给君耳今反为君所杀若魂灵有知自当相报言终而绝老生持女珠璎至其叔宅以告叔叔曰此是汝妇奈何杀之天不佑汝遂执送官太和七年有司劾以死罪诏曰老生不仁侵陵贞淑原其强暴便可戮之而女守礼履节没身不改虽处草莱行合古迹宜赐美名以显风操其标墓旌善号曰贞女巨鹿魏溥妻传奏常山房氏女也父堪慕容垂贵乡太守房氏婉顺高明幼有烈操年十六而溥遇病且卒顾谓之曰人生如白驹过隙死不足恨但夙心往志不闻于没世矣良痛母老家贫供奉无寄赤子眇血祀孤危所以抱怨于黄墟耳房垂泣而对曰幸承先人余训出事君子义在自毕有志不从命也夫人在堂稚子襁褓顾当以身少相感长往之恨俄而溥卒及大敛房氏操刀割左耳投之棺中仍曰鬼神有知相期泉壤流血滂然助丧者咸皆哀惧姑刘氏辍哭而谓曰新妇何至于此房对曰新妇少年不幸实虑父母未量至情觊持此自誓耳闻知者莫不感怆于时子缉生未十旬鞠育于后房之内未曾出门遂终身不听丝竹不预坐席缉年十二房父母仍存于是归宁父兄尚有异议缉窃闻之以启母房命驾绐云他行因而遂归其家弗知之也行数十里方觉兄弟来追房哀叹而不返其执意如此李先传凤子预每羡古人餐玉之法乃采访蓝田躬往攻掘得若环璧杂器形者大小百余稍得粗黑者亦箧盛以还而至家观之皆光润可玩预乃椎七十枚为屑日服食之余多惠人预服经年云有效验而世事寝食不禁节又加之好酒损志及疾笃谓妻子曰服玉屏居山林排弃嗜欲或当大有神力而吾酒色不绝自致于死非药过也然吾尸体必当有异勿便速殡令后人知餐服之妙时七月中旬长安毒热预停尸四宿体色不变其妻常氏以玉珠二枚唅之口闭常谓之曰君自云餐玉有神验何故不受唅也言讫齿启纳珠因嘘属其口都无秽气举敛于棺坚直不倾委死时犹有遗玉屑数斗橐盛纳诸棺中刘昶传昶适子承绪先昶卒长子文远次辉字重昌并皆□狂昶深虑不能守其爵封然辉犹小未多罪过乃以为世子袭封正始初尚兰陵长公主世宗第二姊也拜员外常侍公主颇严妒辉尝私幸主侍婢有身主笞杀之剖其孕子节解以草装实婢腹裸以示辉辉遂忿憾□薄公主公主姊因入听讲言其故于灵太后太后敕清河王怿穷其事怿与高阳王雍广平王怀奏其不和之状无可为夫妇之理请离婚削除封位太后从之公主在宫周岁高阳王及刘腾等皆为言于太后太后虑其不改未许之雍等屡请不已听复旧义太后流涕送公主诫令谨护正光初辉又私淫张陈二氏女公主更不检恶主姑陈留公主共相扇奖遂与辉复致忿争辉推主堕□手脚殴蹈主遂伤胎辉惧罪逃逸灵太后召清河王怿决其事二家女髡笞付宫兄弟皆坐鞭刑徙配敦煌为兵公主因伤致薨太后亲临恸哭举哀太极东堂出葬城西太后亲送数里尽哀而还谓侍中崔光曰向哭所以过哀者追念公主为辉顿辱非一乃不关言能为隐忍古今宁有此此所以痛之后执辉于河内之温县幽于司州将加死刑会赦得免崔浩传浩非毁佛法而妻郭氏敬好释典时时读诵浩怒取而焚之捐灰于厕中陆俟传俟子丽丽长子定国定国子昕之字庆始袭爵尚显祖女常山公主公主性不妒忌以昕之无子为纳妾媵而皆育女公主有三女无男以昕之从兄希道第四子彰为后韦阆传彪弟融娶司农李瑾女天平中疑其妻与章武王景哲奸通乃刺杀之惧不免仍亦自害卢元传元聿弟元明字幼章凡三娶次妻郑氏与元明兄子士启淫污元明不能离绝又好以世地自矜时论以此贬之赵逸传超宗弟令胜宠惑妾潘离弃其妻羊氏夫妻相讼迭发阴私丑秽之事彰于朝野李孝伯传孝伯兄祥祥子安世妻博陵崔氏生一子玚崔氏以妒悍见出郑羲传希弟幼儒好学修谨时望甚优丞相高阳王雍以女妻之幼儒亡后妻淫荡凶悖肆行无礼子敬道敬德并亦不才俱走于关右幼儒从兄伯猷每谓所亲曰从弟人才足为令德不幸得如此妇今死复重死可为悲叹羲兄小白孙伯猷除骠骑将军南青州刺史在州贪婪妻安丰王元延□女专为聚敛货贿公行润及亲戚户口逃散邑落空虚乃诬良民云欲反叛籍其资财尽以入己诛其丈夫妇女配没百姓怨苦声闻四方为御史纠劾死罪数十条遇赦免因以顿废齐文襄作相每诫厉朝士常以伯猷为谕孝文幽皇后传后亦冯熙女母曰常氏本微贱得幸于熙熙元妃公主薨后遂主家事生后与北平公夙文明太皇太后欲家世贵宠乃简熙二女俱入掖庭时年十四其一早卒后有姿媚偏见爱幸未几疾病文明太后乃遣还家为尼高祖犹留念焉岁余而太后崩高祖服终颇存访之又闻后素疹痊除遣阉官双三念玺书劳问遂迎赴洛阳及至宠爱过初专寝当夕宫人稀复进见拜为左昭仪后立为皇后始以疾归颇有失德之闻高祖频岁南征后遂与中官高菩萨私乱及高祖在汝南不豫后便公然丑恣中常侍双蒙等为其心腹中常侍剧鹏谏而不从愤惧致死是时彭城公主宋王刘昶子妇也年少婺居北平公冯夙后之同母弟也后求婚于高祖高祖许之公主志不愿后欲强之婚有日矣公主密与侍婢及家僮十余人乘轻车冒霖雨赴悬瓠奉谒高祖自陈本意因言后与菩萨乱状高祖闻而骇愕未之全信而秘匿之惟彭城王侍疾左右具知其事此后后渐忧惧与母常氏求托女巫祷厌无所不至愿高祖疾不起一旦得如文明太后辅少主称命者赏报不赀又取三牲宫中妖祠假言祈福专为左道母常或自诣宫中或遣侍婢与相报答高祖自豫州北幸邺后虑还见治检弥怀危怖骤令阉人托参起居皆赐之衣裳殷勤托寄勿使漏泄亦令双蒙充行省其信不然惟小黄门苏兴寿密陈委曲高祖问其本末敕以勿泄至洛执问菩萨双蒙等六人迭相证举具得情状高祖以疾卧含温室夜引后并列菩萨等于户外后临入令阉人搜衣中稍有寸刃便斩后顿首泣谢乃赐坐东楹去御筵二丈余高祖令菩萨等陈状又让后曰汝母有妖术可具言之后乞屏左右有所密启高祖敕中侍悉出唯令长秋卿白整在侧取卫直刀柱之后犹不言高祖乃以绵坚塞整耳自小语呼整再三无所应乃令后言事隐人莫知之高祖乃唤彭城北海二王令入坐言昔是汝嫂今乃他人但入勿避二王固辞不获命及入高祖云此老妪乃欲白刃插我肋上可穷问本末勿有所难高祖深自引过致愧二王又云冯家女不能复相废逐且使在宫中空坐有心乃能自死汝等勿谓吾犹有情也高祖素至孝犹以文明太后故未便行废良久二王出乃赐后死辞诀再拜稽首涕泣欷歔令入东房及入宫后帝命阉人有所问于后后骂曰天子妇亲面对岂令汝传也高祖怒敕后母常入与后杖常挞之百余乃止高祖寻南伐后留京师虽以罪失宠而夫人嫔妾奉之如法惟令世宗在东宫无朝谒之事高祖疾甚谓彭城王勰曰后宫久乖阴德自绝于天若不早为之所恐成汉末故事吾死之后可赐自尽别宫葬以后礼庶掩冯门之大过高祖崩梓宫达鲁阳乃行遗诏北海王详奉宣遗旨长秋卿白整等入授后药后走呼不肯引决曰官岂有此也是诸王辈杀我耳整等执持强之乃含椒而尽殡以后礼梓宫次洛南咸阳王禧等知审死相视曰若无遗诏我兄弟亦当作计去之岂可令失行妇人宰制天下杀我辈也谥曰幽皇后葬长陵茔内广阳王建闾传建闾子嘉少沉敏喜愠不形于色后封广阳王妃宜都王穆寿孙女司空从妹也聪明妇人及为嘉妃多所匡赞光益家道南安王祯传祯子英英子熙延昌二年袭封熙兄弟并为清河王怿所昵及刘腾元叉隔绝二宫矫诏杀怿熙乃起兵上表除叉甫十日为叉斩于邺街传首京师始熙妃于氏知熙必败不从其谋自初哭泣不绝至于熙死安定王休传休薨子愿平清狂无行拜通直散骑常侍前将军坐裸其妻王氏于男女之前御史中丞侯刚案以不道处死绞刑会赦免齐郡王简传简字叔亮性好酒不能理公私之事妻常氏燕郡公常喜女也文明太后以赐简性干综家事颇节断简酒乃至盗窃求乞婢侍卒不能禁长孙道生传观子稚字承业妻张氏生二子子彦子裕后与罗氏私通遂杀其夫弃张纳罗罗年大稚十余岁妒忌防限稚雅相爱敬旁无姬妾僮侍之中嫌疑致死者乃有数四罗生三子绍远士亮季亮兄弟皆廉武叔孙建传建长子俊卒太宗命其妻桓氏曰夫生既共荣没宜同穴能殉葬者可任意桓氏乃缢而死遂合葬焉王洛儿传洛儿卒太祖亲临哀恸者数四焉乃鸩其妻周氏与洛儿合葬慕容廆传永字叔明暐既为苻坚所并永徙于长安家贫夫妻常卖韡于市熙字道文小字长生垂之少子也熙立为妻苻氏凿曲光海清凉池季夏盛暑不得休息暍死者大半熙游于城南止大柳树下若有人呼曰大王且止熙恶之伐其树下有蛇长丈余熙尽杀宝诸子改年为建始又为其妻起承华殿负土于北门土与谷同价典军杜静载棺诣阙上书极谏熙大怒斩之熙妻尝季夏思冻鱼鲙仲冬须生地黄皆下有司切责不得加之以大辟其虐也如此及苻氏死熙拥其尸而抚之曰体已就冷命遂断矣于是僵仆绝息久而乃苏悲号擗踊斩衰食粥大敛之后复启而交接制百官哭临沙门素服令有司案检有泪者忠孝无泪者罪之于是群臣震惧莫不含辛以为泪焉及葬熙披发徒跣步从□车高大毁城门而出长老相谓曰慕容氏自毁其门将不入矣中卫将军冯跋兄弟闭门拒熙执而杀之立夕阳公云为主勃海封卓妻传妻彭城刘氏女也成婚一夕卓官于京师后以事伏法刘氏在家忽然梦想知卓已死哀泣不辍诸嫂喻之不止经旬凶问果至遂愤叹而死时人比之秦嘉妻中书令高允念其义高而名不着为之诗曰两仪正位人伦肇甄爰制夫妇统业承先虽曰异族气犹自然生则同室终契黄泉封生令达卓为时彦内协黄中外兼三变谁能作配克应其选实有华宗挺生淑媛京野势殊山川乖互乃奉王命载驰在路公务既弘私义获着因媒致币遘止一暮率我初冠眷彼弱笄形由体比情以趣谐忻愿难常影迹易乖悠悠言迈戚戚长怀时值险屯横离尘网伏锧就刑身分土壤千里虽遐应如影响良嫔洞感发于梦想仰惟亲命俯寻嘉好谁谓会浅义深情到毕志守穷誓不二醮何以验之殒身是效人之处世孰不厚生必存于义所重则轻结忿锺心甘就幽冥永捐堂宇长辞母兄茫茫中野翳翳孤丘葛虆冥蒙荆棘四周理苟不昧神必俱游异哉贞妇旷世靡俦伽蓝记王肃字恭懿琅琊人也赡学多通才辞美茂高祖新营洛邑多所造制肃博识旧事大有裨益高祖甚重之肃在江南之日聘谢氏女为妻及至京师复尚公主谢作五言诗以赠之其诗曰本为薄上蚕今作机上丝得路逐胜去颇忆缠绵时公主代肃答谢云针是贯线物目中恒任丝得帛缝新去何能纳故时肃甚有愧谢之色北齐书神武明皇后娄氏传后讳昭君赠司徒内干之女也少明悟强族多聘之并不肯行及见神武于城上执役惊曰此真吾夫也乃使婢通意又数致私财使以聘己父母不得已而许焉神武既有澄清之志倾产以接英豪密谋秘策后恒参预及拜北海王妃阃闱之事悉决焉后高明严断雅遵俭约往来外舍侍从不过十人性宽厚不妒忌神武姬侍咸加恩待神武尝将西讨出师后夜孪生一男一女左右以危急请追告神武后弗听曰王出统大兵何得以我故轻离军幕死生命也来复何为神武闻之嗟叹良久沙苑败后侯景屡言请精骑二万必能取之神武悦以告于后后曰若如其言岂有还理得獭失景亦有何利乃止神武逼于茹茹欲娶其女而未决后曰国家大计愿不疑也及茹茹公主至后避正室处之神武愧而拜谢焉曰彼将有觉愿绝勿顾慈爱诸子不异己出躬自纺绩人赐一袍一□手缝戎服以帅左右弟昭以功名自达其余亲属未尝为请爵位每言有材当用义不以私乱公陈元康传元康字长猷魏尚书仆射范阳卢道虞女为右卫将军郭琼子妇琼以死罪没官高祖启以赐元康为妻元康乃弃故妇李氏识者非之薛琡传琡字昙珍天性险忌情义不笃魏东平王元匡妾张氏淫逸放恣琡初与奸通后纳以为妇惑其谗言逐前妻于氏不认其子家内怨忿竟相告列深为世所讥鄙王昕传昕弟晞无子帝将赐之妾使小黄门就宅宣旨皇后相闻晞妻晞令妻答妻终不言晞以手拊胸而退帝闻之笑孙搴传搴字彦举乐安人也少厉志勤学迁国子助教会高祖西讨登风陵命中外府司马李义深相府城局李士略共作檄文二人皆辞请以搴自代高祖引搴入帐自为吹火催促之搴援笔立成其文甚美高祖大悦即署相府主簿专典文笔又能通鲜卑语兼宣传号令当烦剧之任大见赏重赐妻韦氏既士人子女又兼色貌时人荣之邢卲传卲与妇甚疏未尝内宿自云尝昼入内合为狗所吠言毕便抚掌大笑慕容俨传有代人库狄伏连质朴家口有百数盛夏之日料以仓米二升不给盐菜常有饥色冬至之日亲表称贺其妻为设豆饼伏连问此豆因何而得妻对向于食马豆中分减充用伏连大怒典马掌食之人并加杖罚积年赐物贮在别库遣侍婢一人专掌管钥每入库检阅必戒妻子云此是官物不得辄用至是簿录并归天府皇甫玉传玉善相人常谓其妻曰殿上者不过二年妻以告舍人斛斯庆庆以启帝帝怒召之玉每照镜自言当兵死及被召谓其妻曰我今去不还若得过日午时或当得活既至正中遂斩之张子信传子信善易卜风角武卫奚永洛与子信对坐有鹊鸣于庭树子信曰鹊言不善今夜有人唤必不得往虽敕亦以病辞是夜琅邪王五使切召且云敕唤永洛欲起其妻苦留之称坠马腰折诘朝而难作彭城景思王浟传浟字子深河清三年二月群盗田子礼等谋劫浟为主浟不从遇害朝野痛惜焉初浟未被劫前其妻郑氏梦人斩浟头持去恶之数日而浟见杀上党刚肃王涣传涣字敬寿文宣忌之与永安王浚同见杀以其妃李氏配冯文洛是帝家旧奴帝令文洛等杀涣故以其妻妻焉至干明元年有敕李氏还第而文洛尚以故意修饰诣李李盛列左右引文洛立于阶下数之曰遭难流离以至大辱志操寡薄不能自尽幸蒙恩诏得反藩闱汝是谁家孰奴犹欲见侮于是杖之一百血流洒地徐之才传之才妻魏广阳王妹之才从文襄求得为妻和士开知之乃淫其妻之才遇见而避之退曰妨少年戏笑其宽纵如此华山王凝传凝诸王中最孱弱妃王氏太子洗马王洽女也与苍头奸凝知而不能限禁后事发王氏赐死诏杖凝一百其愚如此乐陵王百年传百年孝昭第二子也孝昭传位于武成河清三年五月白虹围日再重帝欲以百年厌之使召百年百年被召自知不免割带玦留与妃斛律氏见帝于元都苑凉风堂遂斩之妃把玦哀号不肯食月余亦死玦犹在手拳不可开时年十四其父光自擘之乃开平秦王归彦传归彦字仁英妻魏上党王元天穆女也貌不美而甚骄妒数忿争密启文宣求离事寝不报马敬德传敬德为侍讲其妻梦猛兽将来向之敬德走超丛棘妻伏地不敢动敬德占之曰吾当得大官超棘过九卿也尔伏地夫人也司马子如传子如子消难尚高祖女以主婿贵公子为豫州刺史消难于公主情好不睦公主谮诉之惧罪遂招延邻敌走关西颜氏家训治家篇梁孝元世有中书舍人治家失度而过严刻妻妾遂共货刺客伺醉而杀之周书宣帝杨皇后传后名丽华隋文帝长女宣政元年闰六月立为皇后帝后自称天元皇帝号后为天元皇后寻又立天皇后及左右皇后与后为四皇后焉二年后与三皇后并加太帝遣使持节册后为天元太皇后寻又立为天中太皇后与后为五皇后后性柔婉不妒忌四皇后及嫔御等咸爱而仰之帝后昏暴滋甚喜怒乖度尝谴后欲加之罪后进止详闲辞色不挠帝大怒遂赐后死逼令引决后母独孤氏闻之诣合陈谢叩头流血然后得免隋书文献独孤皇后传高祖与后相得誓无异生之子后初亦柔顺恭和不失妇道世以为贤及周宣帝崩高祖居禁中总百揆后使人谓高祖曰大事已然骑兽之势必不得下勉之上每临朝后辄与上方辇而进至合乃止使宦官伺上政有所失随即匡谏多所弘益候上退朝而同返燕寝相顾欣然每与上言及政事往往意合宫中称为二圣后颇仁爱每闻大理决囚未尝不流涕然性尤妒忌后宫莫敢进御尉迟迥女孙有美色先在宫中上于仁寿宫见而悦之因此得幸后伺上听朝阴杀之上由是大怒单骑从苑中而出不由径路入山谷间二十余里高颎杨素等追及上扣马苦谏上太息曰吾贵为天子而不得自由高颎曰陛下岂以一妇人而轻天下上意少解驻马良久中夜方始还宫后俟上于合内及上至后流涕拜谢颎素等和解之上置酒极欢后自此意颇衰折初后以高颎是父之家客甚见亲礼至是闻颎谓已为一妇人因此衔恨又以颎夫人死其妾生男益不善之渐加谮毁上亦每事唯后言是用后见诸王及朝士有妾孕者必劝上斥之时皇太子多内宠妃元氏暴薨后意太子爱妾云氏害之由是讽上出高颎竟废太子立晋王广皆后之谋也张定和传定和字处谧京兆万年人也少贫贱有志节初为侍官会平陈之役定和当从征无以自给其妻有嫁时衣服定和将鬻之妻靳固不与定和于是遂行以功拜仪同赐帛千匹遂弃其妻李穆传浑字金才穆第十子也其妻兄宇文述诬浑共李敏等反案问数日不得状帝遣述穷治之述入狱中召出敏妻宇文氏谓之曰夫人帝甥也何患无贤夫夫人当自求全若相用语身当不坐敏妻曰不知所出惟尊长教之述曰可言李家谋反金才尝告敏云汝应图箓当为天子今主上好兵劳扰百姓此亦天亡隋时也正当共汝取之若复度辽吾与汝必为大将每军二万余兵固已五万人矣又发诸房子侄内外亲娅并募从征吾家子弟决为主帅分领兵马散在诸军伺候间隙首尾相应吾与汝前发袭取御营子弟响起各杀军将一日之间天下足定矣述口自传授令敏妻写表封云上密述持入奏之曰已得金才反状并有敏妻密表帝览之泣曰吾宗社几倾赖亲家公而获全于是诛浑敏等宗族三十二人自余无少长皆徙岭外初周宣帝后封乐平公主有女娥英妙择婚对敕贵公子弟集弘圣宫者日以百数公主亲在帷中并令自序并试技艺选不中者辄引出之至敏而合意竟为姻媾敏假一品羽仪礼如尚帝之女后将侍宴公主谓敏曰我以四海与至尊唯一女夫当为汝求柱国若授余官汝慎无谢及进见上上亲御琵琶遣敏歌舞既而大悦谓公主曰李敏何官对曰一白丁耳上因谓敏曰今授汝仪同敏不答上曰不满汝意耶今授汝开府敏又不谢上曰公主有大功于我我何得向其女婿而惜官乎今授卿柱国敏乃拜而蹈舞遂于坐发诏授柱国其妻宇文氏后亦赐鸩而终秦王俊传俊颇好内妃崔氏性妒甚不平之遂于瓜中进毒俊由是遇疾岁余薨崔氏以毒王之故下诏废绝赐死于其家杨素传素字处道高祖受禅加上柱国开皇四年拜御史大夫其妻郑氏性悍素忿之曰我若作天子卿定不堪为皇后郑氏奏之由是坐免元寿传寿拜尚书左丞高祖尝出苑观射文武并从焉开府萧摩诃妻患且死奏请遣子向江南收其家产御史见而不言寿奏劾之曰臣闻天道不言功成四序圣皇垂拱任在百司御史之官义存纠察直绳莫举宪典谁寄今月五日銮舆徙跸亲临射苑开府仪同三司萧摩诃幸厕朝行预观盛礼奏称请遣子世略暂往江南重收家产妻安遇患弥留有日安若长逝世略不合此行窃以人伦之义伉俪为重资爱之道乌鸟弗亏摩诃远念资财近忘匹好又命其子舍危惙之母为聚敛之行一言纔发名教顿尽而兼殿内侍御史臣韩微之等亲所闻见竟不弹纠若知非不举事涉阿纵如不以为非岂关理识谨按仪同三司太子左庶子检校治事侍御史臣刘行本出入宫省备蒙任遇摄职宪台时月稍久庶能整肃缨冕澄清风教而任法司亏失宪体瓶罄罍耻何所逃愆臣谬膺朝寄忝居左辖无容寝嘿谨以状闻其行本微之等请付大理上嘉纳之虞世基传世基断室孙氏性骄淫世基惑之恣其奢靡雕饰器服无复素士之风孙复携前夫子夏侯俨入世基舍而顽鄙无赖为其聚敛鬻官卖狱贿赂公行其门如市金宝盈积由是为论者所讥朝野咸共疾怨河间王弘传弘子庆倾曲善候时变江都败庆降于密王世充将篡庆首为劝进世充既僭伪号降爵郇国公庆复为郭氏世充以兄女妻之署荣州刺史及世充将败庆欲将其妻同归长安其妻谓之曰国家以妾奉箕于公者欲以申厚意结公心耳今叔父穷迫国家阽危而公不顾婚姻孤负付属为全身之计非妾所能责公也妾若至长安则公家一婢耳何用妾为愿得送还东都君之惠也庆不许其妻遂沐浴靓仰药而死庆归大唐为宜州刺史郇国公复姓杨氏赵元楷妻传赵元楷妻者清河崔氏之女也父儦在文学传家有素范子女皆遵礼度元楷父为仆射家富于财重其门望厚礼以聘之元楷甚敬崔氏虽在宴私不妄言笑进止容服动合礼仪化及之反也元楷随至河北将归长安至滏口遇盗攻掠元楷仅以身免崔氏为贼所拘贼欲以为妻崔氏谓曰我士大夫女为仆射子妻今日破亡自可即死遣为贼妇终必不能群贼毁裂其衣形体悉露缚于□箦之上将陵之崔氏惧为所辱诈之曰今力已屈当听处分不敢相违请解缚贼遽释之崔因着衣取贼佩刀倚树而立曰欲杀我任加刀锯若觅死可来相逼贼大怒乱射杀之元楷后得杀妻者支解之以祭崔氏柩尧君素传君素领河东守义师攻之不克又赐金券待以不死君素卒无降心其妻至城下谓之曰隋室已亡天命有属君何自苦身取祸败君素曰天下事非妇人所知引弓射之应弦而倒君素亦知事必不济然要在守死不易岁余为左右所害田翼传翼不知何许人也性至孝养母以孝闻其后母卧疾岁余翼亲易燥湿母食则食母不食则不食母患暴痢翼谓中毒遂亲尝恶及母终翼一恸而绝其妻亦不胜哀而卒库狄士文传士文从父妹为齐氏嫔有色齐灭之后赐薛国公长孙览为妾览妻郑氏性妒谮之于文献后后令览离绝士文耻之不与相见后应州刺史唐君明居母忧娉以为妻由是士文君明并为御史所劾襄城王恪妃传妃河东柳氏女也父旦循州刺史妃姿仪端丽年十余以良家子合法相娉以为妃未几而恪被废妃修妇道事之愈敬炀帝嗣位恪复徙边帝令使者杀之于道恪与辞诀妃曰若王死妾誓不独生于是相对恸哭恪既死棺敛讫妃谓使者曰妾誓与杨氏同穴若身死之后得不别埋君之惠也遂抚棺号恸自经而卒见者莫不为之涕流华阳王楷妃传妃河南元氏之女也父岩妃有姿色性婉顺初以选为妃未几而楷被幽废妃事楷愈谨每见楷有忧惧之色辄陈义理以慰谕之楷甚敬焉及江都之乱楷遇宇文化及之逆以妃赐其党元武达初以宗族之礼置之别舍后因醉而逼之妃自誓不屈武达怒挞之百余辞色弥厉因取甓自毁其面血泪交下武达释之妃谓其徒曰我不能早死致令将见侵辱我之罪也因不食而卒李士谦传士谦字子约赵郡平棘人也年十二魏广平王赞辟开府参军事隋有天下毕志不仕家富于财躬处节俭每以振施为务开皇八年终于家年六十六其妻范阳卢氏亦有妇德及夫终后所有赙赠一无所受谓州里父老曰参军平生好施今虽殒殁安可夺其志哉于是散粟五百石以振穷乏万宝常传宝常妙达锺律遍工八音历周及隋俱不得调贫无子其妻因其卧疾遂窃其资物而逃宝常饥馁无人赡遗竟饿而死籣陵公主传公主字阿五高祖第五女也适河东柳述初晋王广欲以主配其妃弟萧玚高祖初许之后遂适述晋王因不悦及述用事弥恶之高祖既崩述徙岭表炀帝令主与述离绝将改嫁之公主以死自誓不复朝谒上表请免主号与述同徙帝大怒曰天下岂无男子欲与述同徙耶主曰先帝以妾适于柳家今其有罪妾当从坐不愿陛下屈法申恩帝不从主忧愤而卒时年三十二临终上表曰昔共姜自誓着美前诗鄎妫不言传芳往诰妾虽负罪窃慕古人生既不得从夫死乞葬于柳氏帝览之愈怒竟不哭乃葬主于洪渎川资送甚薄朝野伤之南阳公主传公主炀帝长女也美风仪有志节造次必以礼年十四嫁于许国公宇文述子士及以谨肃闻及述病且卒主亲调饮食手自奉上世以此称之及宇文化及弒逆主随至聊城而化及为窦建德所败士及自济北西归大唐及建德败将归西京复与士及遇于东都之下主不与相见士及就之立于户外请复为夫妻主拒之曰我与君雠家今恨不能手刃君者但谋逆之日察君不预知耳因与告绝诃令速去士及固请之主怒曰必欲就死可相见也士及见其言切知不可屈乃拜辞而去王谊传谊字宜君高祖以第五女妻其子奉孝未几奉孝卒逾年谊上表言公主少请除服御史大夫杨素劾谊曰臣闻丧服有五亲疏异节丧制有四降杀殊文王者之所常行故曰不易之道也是以贤者不得逾不肖者不得不及而仪同王奉孝既尚兰陵公主奉孝以去年五月身故始经一周而谊便请除释窃以虽曰王姬终成下嫁之礼公则主之犹在移天之义况复三年之丧自上达下及□释服在礼未详然夫妇则人伦攸始丧纪则人道至大苟不重之取笑君子故钻燧改火责以居丧之速朝祥暮歌讥以忘哀之早然谊虽不自强爵位已重欲为无礼其可得乎乃薄俗伤教为父则不慈轻礼易丧致妇于无义若纵而不正恐伤风俗请付法推科有诏勿治本事诗陈太子舍人徐德言之妻后主叔宝之妹封乐昌公主才色冠绝时陈政方乱德言知不相保谓其妻曰以君之才容国亡必入权豪之家斯永绝矣傥情缘未断犹冀相见宜有以信之乃破一镜人执其半约曰他日必以正月望日卖于都市我当在即以是日访之及陈亡其妻果入越公杨素之家宠嬖殊厚德言流离辛苦仅能至京遂以正月望日访于都市有苍头卖半镜者大高其价人皆笑之德言直引至其居设食具言其故出半镜以合之仍题诗曰镜与人俱去镜归人不归无复嫦娥影空留明月辉陈氏得诗涕泣不食素知之怆然改容即召德言还其妻仍厚遗之闻者无不感叹仍与德言陈氏偕饮令陈氏为诗曰今日何迁次新官对旧官笑啼俱不敢方验作人难遂与德言归江南竟以终老  夫妇部纪事四 唐书高祖皇后窦氏传后归于帝工为篇章规诫文有雅体又善书与高祖书相杂人不辨也崩于涿郡年四十五帝在炀帝时多畜善马后见曰上性乐此盍以献徒留之速罪无益也不听顷果坐谴帝后见隋政乱多妄诛殛乃为自安计数奏鹰犬异驹炀帝果喜擢位将军因泣谓诸子曰早用而母言得此久矣太宗皇后长孙氏传后尝采古妇人事着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之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开本源恤末事常诫守者吾以自检故书无条理勿令至尊见之及崩宫司以闻帝为之恸示近臣曰后此书可用垂后我岂不通天命而割情乎顾内失吾良佐哀不可已已李白传白晚好黄老度牛渚矶至姑孰悦谢家青山欲终焉及卒葬东麓元和末宣歙观察使范传正祭其冢禁樵采访后裔惟二孙女嫁为民妻进止仍有风范因泣曰先祖志在青山顷葬东麓非本意传正为改葬立二碑焉告二女将改妻士族辞以孤穷失身命也不愿更嫁传正嘉叹复其夫徭役柳公绰传东都仁和里裴尚书宽子孙众盛实为名阀天后时宰相魏元同选尚书之先为婿未成婚而魏陷罗织狱家徙岭表及北还女已逾笄其家议无以为衣食资愿下发为尼有一尼自外至曰女福厚丰必有令匹子孙将遍天下宜北归家人遂不敢议及荆门则裴赍装以迎矣今势利之徒舍信誓如反掌则裴之蕃衍乃天之报施也薛举传举子仁杲性贼悍初举每破阵军获俘仁杲必断舌刈鼻或舂斫之其妻亦凶暴喜鞭楚人见不胜痛宛转于地者则埋其足露腹背受捶人畏而不亲李大亮传大亮族孙迥秀字茂之母少贱妻常詈媵婢母闻不乐迥秀即出其妻或问之答曰娶妇要欲事姑苟违颜色何可留宇文士及传士及从秦王平宋金刚录功复隋旧封以宗室女妻之擢右卫大将军太宗延入阁语或至夜分出遇休沐往往驰召士及益自谨其妻常问向遽召何所事士及卒不对杨弘礼传弘礼弟弘武自荆州司马擢司戎少常伯帝尝让曰尔在戎司授官多非其才何邪弘武曰臣妻刚悍此其所属不敢违以讽帝用后言也帝笑不罪窦怀贞传怀贞字从一会岁除中宗夜宴近臣谓曰闻卿丧妻今欲继室可乎怀贞唯唯俄而禁中宝扇鄣卫有衣翟衣出者己乃韦后乳媪王所谓莒国夫人者故蛮婢也怀贞纳之不辞又避后先讳而以字称世谓媪婿为阿怀贞每谒见奏请辄自署皇后阿而人或谓为国轩然不惭以自媚于后韦后败斩妻献其首贬濠州司马李珏传珏字待价幼孤性寡欲早丧妻不置妾侍门无馈饷颜杲卿传安禄山反杲卿被杀徇首于衢莫敢收有张凑者得其发持谒上皇是夕见梦帝寤为祭后凑归发于其妻妻疑之发若动云高祖女平阳昭公主传公主太穆皇后所生下嫁柴绍初高祖兵兴主居长安绍曰尊公将以兵清京师我欲往恐不能偕奈何主曰公行矣我自为计绍诡道走并州主奔鄠发家赀招南山亡命得数百人以应帝于是名贼何潘仁璧司竹园杀行人称总管主遣家奴马三宝喻降之共攻鄠别部贼李仲文向善志丘师利等各持所领会戏下因略地盩厔武功始平下之乃申法誓众禁剽夺远近咸附勒兵七万威振关中帝渡河绍以数百骑并南山来迎主引精兵万人与秦王会渭北绍及主对置幕府分定京师号娘子军楚王灵龟妃上官传上官下邽士族也灵龟卒将葬前妃无近族议者欲不举妃曰逝者有知魂可无托乎乃备礼合葬闻者嘉叹丧除兄弟共谕妃少又无子可不有行泣曰丈夫以义妇人以节我未能殉沟壑尚可御妆泽祭他胙乎将自劓刵众遂不敢强樊彦琛妻魏传魏扬州人彦琛病魏曰公病且笃不忍公独死彦琛曰死生常道也幸养诸孤使成立相从而死非吾取也彦琛卒值徐敬业难陷兵中闻其知音令鼓筝魏曰夫亡不死而逼我管弦祸由我发引刀斩其指军伍欲强妻之固拒不从乃刃拟颈曰从我者不死魏厉声曰狗盗乃欲辱人速死吾志也乃见害闻者伤之李德武妻裴传裴字淑英安邑公矩之女以孝闻乡党德武在隋坐事徙岭南时嫁方逾岁矩表离婚德武谓裴曰我方贬无还理君必俪他族于此长诀矣答曰夫天也可背乎愿死无他欲割耳誓保姆持不许夫姻媦岁时朔望裴致礼惟谨居不御熏泽读列女传见述不更嫁者谓人曰不践二庭妇人之常何异而载之书后十年德武未还矩决嫁之断发不食矩知不能夺听之德武更娶尔朱氏遇赦还中道闻其完节乃遣后妻为夫妇如初贾直言妻董传直言坐事贬岭南以妻少乃诀曰生死不可期吾去可亟嫁无须也董不答引绳束发封以帛使直言署曰非君手不解直言贬二十年乃还署帛宛然及汤沐发堕无余李湍妻某氏传湍籍吴元济军元和中自拔归乌重引妻为贼缚而脔食之将死犹号湍曰善事乌仆射观者叹泣重引请以其事属史官诏可房元龄妻卢传卢失其世元龄微时病且死诀曰吾病革君年少不可寡居善事后人卢泣入帷中剔一目示元龄明无他会元龄良愈礼之终身刘君良传隋大业末荒馑妻劝其异居因易置庭树鸟雏令斗且鸣家人怪之妻曰天下乱禽鸟不相容况人邪君良即与兄弟别处月余密知其计因斥去妻曰尔破吾家召兄弟流涕以告更复同居令狐峘传峘贬吉州别驾稍迁刺史齐映为江西观察使按部及州峘轻映后出先至宰相今虽属刺史自挟所以过映者至迎谒颇怏怏以语其妻妻曰君自视何如人以白头走小生前君不以此见映虽黜死我无憾映至峘入谒从容步进不□首属戎器映以为恨去至府擿峘举奏前刺史过失无状不宜按部贬衢州别驾薛仁贵传仁贵绛州龙门人少贫贱以田为业将改葬其先妻柳曰夫有高世之材要须遇时乃发今天子自征辽东求猛将此难得之时君盍图功名以自显富贵还乡葬未晚仁贵乃应募李日知传日知郑州荥阳人先天元年为刑部尚书屡乞骸骨许之将有请不谋于家归乃治行妻惊曰产利空空何辞之遽日知曰仕至此已过吾分人亦何厌之有若厌于心无日而足也崔元暐传元暐子涣涣子纵纵子碣为河南尹邑有大贾王可久转货江湖间值庞勋乱尽亡其赀不得归妻诣卜者杨干夫咨存亡干夫名善数而内悦妻色且利其富既占阳惊曰乃夫殆不还矣即阴以百金谢媒者诱聘之妻乃嫁干夫遂为富人他年徐州平可久困甚丐衣食归闾里往见妻干夫大怒诟逐之妻诣吏自言干夫厚纳贿可久反得罪再诉复坐诬可久恨叹遂失明碣之来可久陈冤碣得其情即敕吏掩干夫并前狱史下狱悉发赇奸一日杀之以妻还可久时淫潦狱决而霁都民相语歌舞于道王维传维字摩诘丧妻不娶孤居三十年孟浩然传崔颢有文无行娶妻惟美者俄又弃之凡四五娶李益传益故宰相揆族子少痴而忌克防闲妻妾过严世谓妒焉高祖女丹阳公主传公主下嫁薛万彻万彻蠢甚公主羞不与同席者数月太宗闻笑焉为置酒悉召它婿与万彻从容语握槊赌所佩刀阳不胜遂解赐之主喜命同载以归太宗女新城公主传公主下嫁长孙诠诠以罪徙巂州更嫁韦正矩为奉冕大夫遇主不以礼俄而主暴薨高宗诏三司杂治正矩不能辩伏诛以皇后礼葬昭陵旁肃宗女和政公主传公主下嫁柳潭安禄山陷京师宁国公主方嫠居主弃三子夺潭马以载宁国身与潭步日百里潭躬水薪主躬爨以奉宁国从元宗至蜀始封迁潭驸马都尉郭千仞反潭率折冲张义童等殊死斗主彀弓授潭潭手斩贼五十级平之广德时吐蕃再入寇主方□入语备边计潭固止主曰君独无兄乎入见内殿翌日免乳而薨襄阳公主传公主始封晋康县主下嫁张孝忠子克礼主纵恣常微行市里有薛枢薛浑李元本皆得私侍而浑尤爱至谒浑母如姑有司欲致诘多与金使不得发克礼以闻穆宗幽主禁中元本乃功臣惟简子故贷死流象州枢浑崖州高睿妻秦传睿为赵州刺史为默啜所攻州陷睿仰药不死至默啜所示以宝带异袍曰降我赐尔官不降且死睿视秦秦曰君受天子恩当以死报贼一品官安足荣自是皆瞑目不语默啜知不可屈杀之卢惟清妻徐传徐淄州人世客陈留惟清仕历校书郎徐女兄之夫李宜得以罪斥惟清坐僚姻贬播州尉徐还乡里粝食斥铅膏采絺不御会大赦徐间关迎惟清至荆州闻惟清死二髯奴将劫徐归下江徐知之数其罪奴不敢逼劫其赀去徐倍道行至播川足茧流血得惟清尸以丧还阅岁至洛阳既葬以无子终服还陈留汴州刺史齐澣高其节颂而诗之杨烈妇传杨李侃妻也建中末李希烈陷汴谋袭陈州侃为项城令希烈分兵数千略定诸县侃以城小贼锐欲遁去妇曰寇至当守力不足则死焉君而逃尚谁守侃曰兵少财乏若何妇曰县不守则地贼地也仓廪府库皆其积也百姓皆其战士也于国家何有请重赏募死士尚可济侃乃召吏民入庭中曰令诚若主也然满岁则去非如吏民生此土也坟墓存焉宜相与死守忍失身北面奉贼乎众泣许诺乃徇曰以瓦石击贼者赏千钱以刀矢杀贼者万钱得数百人侃率以乘城妇身自爨以享众报贼曰项城父老义不下贼得吾城不足为威宜亟去徒失利无益也贼大笑侃中流矢还家妇责曰君不在人谁肯固死于外犹愈于□也侃遽登城会贼将中矢死遂引去县卒完诏迁侃太平令段居贞妻谢传谢字小娥洪州豫章人居贞本历阳侠少年重气决娶岁余与谢父同贾江湖上并为盗所杀小娥赴江流伤脑折足人救以免转侧丐食至上元梦父及夫告所杀主名离析其文为十二言持问内外姻莫能晓陇西李公佐隐占得其意曰杀若父者必申兰若夫必申春试以是求之小娥泣谢诸申乃名盗亡命者也小娥诡服为男子与佣保杂物色岁余得兰于江州春于独树浦兰与春从兄弟也小娥托佣兰家日以谨信自效兰寖倚之虽包苴无不委小娥见所盗段谢服用故在益知所梦不疑出入二期伺其便他日兰尽集群偷酾酒兰与春醉卧庐小娥闭户拔佩刀斩阑首大呼捕贼乡人墙救禽春得赃千万其党数十小娥悉疏其人上之官皆抵死乃始自言状刺史张锡嘉其烈白观察使使不为请还豫章人争聘之不许祝发事浮屠道垢衣粝饭终身刘悟传悟子从谏嗣留后从谏妻裴封燕国夫人宽厚有谋每劝从谏入朝为子孙计从谏有妾韦愿封夫人许之诏至裴怒毁诏不与从谏它日会裴党复出诏裴抵去曰淄青李师古四世阻命不闻侧室封者君承朝廷姑息宜自黜削求洗濯欲以婢为夫人族不日灭耳从谏赧然止元宗皇后王氏传后无子爱弛不自安承间泣曰陛下独不念阿忠脱紫半臂易斗为生日汤饼邪帝悯然动容阿忠后呼其父仁□云繇是久乃废宝应元年追复后号棣王琰传琰始王鄫后徙王棣会妃韦以过置别室而二孺人争宠不平求巫者密置符琰履中以求媚仇人告琰厌魅上帝伺其朝使人取履视之信帝怒责琰琰顿首谢曰罪臣宜死然臣与妇不相见二年有二孺人争长臣恐此三人为之及推果验然帝犹疑琰怒未置太子以下皆为请乃囚于鹰狗坊以忧薨妃绦之女无子还本宗李希烈传始希烈入汴闻户曹参军窦良女美强娶之女顾曰慎无戚我能灭贼后有宠与贼秘谋能转移之尝称仙奇忠勇可用而妻亦窦姓愿如姒媦者以固其夫希烈许诺乘间往谓仙奇妻曰贼虽强终必败云何窦久而寤及希烈死子不发丧欲悉诛诸将乃自立未决有献含桃者窦请分遗仙奇妻听之因蜡帛丸杂果中出所谋仙奇大惊与薛育率兵噪而入子出遍拜曰请去帝号如临淄故事语已斩之函希烈并妻子七首献天子宣宗女广德公主传公主下嫁于琮初琮尚永福公主主与帝食怒折匕箸帝曰此可为士人妻乎更许琮尚主琮为黄巢所害主泣曰今日谊不独存贼宜杀我巢不许乃缢室中主治家有礼法尝从琮贬韶州侍者纔数人却州县馈遗凡内外冠婚丧祭主皆身答劳疏戚咸得其心为世闻妇高宗废后王氏传后父仁祜母柳初萧良娣有宠而武才人贞观末以先帝宫人召为昭仪昭仪与后良娣争宠更相毁短而昭仪诡险即诬后与母挟媚道蛊上帝信之解魏国夫人门籍罢后舅柳奭中书令李义府等阴佐昭仪以偏言怒帝遂下诏废后良娣皆为庶人囚宫中后母兄良娣宗族悉流岭南许敬宗又奏仁祜无他功以宫掖故超列三事今庶人谋乱宗社罪宜夷宗仁祜应斫棺陛下不穷其诛家止流窜仁祜不宜引庇荫宥逆子孙有诏尽夺仁祜官爵而后及良娣俄为武后所杀改后姓为蟒良娣为枭初帝念后间行至囚所见门禁锢严进饮食窦中恻然伤之呼曰皇后良娣无恙乎今安在二人同辞曰妾等以罪弃为婢安得尊称耶流泪呜咽又曰陛下幸念畴日使妾死更生复见日月乞署此为回心院帝曰朕即有处置武后知之促诏杖二人百剔其手足反接投酿瓮中曰令二妪骨醉数日死殊其尸初诏旨到后再拜曰陛下万年昭仪承恩死吾分也至良娣骂曰武氏媚□覆至此我后为猫使武氏为鼠吾当扼其喉以报后闻诏六宫毋畜猫武后频见二人披发沥血为厉恶之以巫祝解谢即徙蓬莱宫厉复见故多驻东都中宗即位皆复其姓高宗则天顺圣皇后武氏传后并州文水人父士文德皇后崩久之太宗闻士女美召为才人方十四母杨恸泣与诀后独自如曰见天子庸知非福何儿女悲乎母韪其意止泣既见帝赐号武媚及帝崩与嫔御皆为比丘尼高宗为太子时入侍悦之王皇后久无子萧淑妃方幸后阴不悦他日帝过佛庐才人见且泣帝感动后廉知状引内后宫以挠妃宠才人有权数诡变不穷始下辞降体事后后喜数誉于帝故进为昭仪一旦顾幸在萧右寖与后不协后性简重不曲事上下而母柳见内人尚宫无浮礼故昭仪伺后所薄必款结之得赐予尽以分遗由是后及妃所为必得得辄以闻然未有以中也昭仪生女后就顾弄去昭仪潜毙儿衾下伺帝至阳为欢言发衾视儿死矣又惊问左右皆曰后适来昭仪即悲涕帝不能察怒曰后杀吾女往与妃谗媚今又尔邪由是昭仪得入其訾后无以自解而帝愈信爱始有废后意久之欲进顺宸妃侍中韩瑗中书令来济言妃嫔有数今别立号不可昭仪乃诬后与母厌胜帝挟前憾实其言将遂废之长孙无忌褚遂良韩瑗及济濒死固争帝犹豫而中书舍人李义府卫尉卿许敬宗素险侧狙势即表请昭仪为后帝意决下诏废后诏李绩于志宁奉玺绶进昭仪为皇后命群臣及四夷酋长朝后肃义门内外命妇入谒朝皇后自此始后见宗庙再赠士至司徒爵周国公谥忠孝配食高祖庙母杨再封代国夫人家食魏千户后乃制外戚诫献诸朝解释讥噪于是逐无忌遂良踵死徙宠煽赫然后城深痛柔屈不耻以就大事帝谓能奉己故扳公议立之已得志即盗威福施施无惮避帝亦懦昏举能钳勒使不得专久稍不平麟德初后召方士郭行真入禁中为蛊祝宦人王伏胜发之帝怒因是召西台侍郎上官仪仪指言后专恣失海内望不可承宗庙与帝意合乃趣使草诏废之左右驰告后遽从帝自诉帝羞缩待之如初犹意其恚且曰是皆上官仪教我后讽许敬宗构仪杀之初元舅大臣怫旨不阅岁屠覆道路目语及仪见诛则政归房帷天子拱手矣群臣朝四方奏章皆曰二圣每视朝殿中垂帘帝与后偶坐生杀赏罚惟所命当其忍虽甚爱不少隐也帝晚益病风不支天下事一付后萧妃女义阳宣城公主幽掖庭几四十不嫁太子弘言于帝后怒鸩杀弘帝将下诏逊位于后宰相郝处俊固谏乃止后欲外示宽裕劫人心使归己即奏言今群臣纳半俸百姓计口钱以赡边兵恐四方妄商虚实请一罢之诏可仪凤三年群臣蕃夷长朝后于光顺门帝头眩不能视侍医张文仲秦鸣鹤曰风上逆砭血头可愈后内幸帝殆得自专怒曰是可斩帝体宁刺血处邪医顿首请命帝曰医议疾乌可罪且吾眩不可堪听为之医一再刺帝曰吾目明矣言未毕后帘中再拜谢曰天赐我师身负缯宝以赐丁公着传公着字子平清约守道四十丧妻终身不畜妾房管传管子孺复幼颇能属文然狂纵不法淮南节度使陈少游奏置幕府多招术家言己三十当得宰相以熏权近希进取后辟浙西韩滉府与妻郑不相中慈姆为言乃具棺召家人生敛之郑方乳促上道郑死于行又娶崔昭女崔悍媢杀二侍儿私瘗之观察使以闻贬连州司马听崔去既又与崔通请复合诏许未几复离终容州刺史李元素传元素字太朴妻石泉公王方庆之孙前妻子皆不肖而元素溺爱姬侍王不见答元素久疾益昏惑遂出之王诉诸朝诏免元素官且令畀王赀五百万令狐彰传彰子建累官左神武军大将军其妻成德节度使李宝臣女也建将弃之诬与门下客郭士伦通榜杀士伦而逐其妻宝臣请劾按无状会赦免路敬淳传敬淳弟敬潜坐事系狱免死后为遂安令先是令多死敬潜欲辞妻曰君不死狱而得令非生死有命邪从之到官久之迁卫令位中书舍人李邕传邕为陈州刺史仇人告邕赃贷枉法贬遵化尉邕妻温复为邕请戍边自赎曰邕少习文章疾恶如雠不容于众邪佞切齿诸儒侧目频谪远郡削迹朝端不啻十载岁时叹恋闻者伤怀属国家有事泰山法驾旋路邕献牛酒例蒙恩私妾闻正人用则佞人忧邕之祸端故自此始且邕比任外官卒无一毁天意暂顾罪过旋生谚曰士无贤不肖入朝见疾惟陛下明察邕初蒙讯责便系牢户水不入口者逾五日气息奄奄惟吏是听事生吏口迫邕手书贷人蚕种以为枉法市罗贡奉指为奸赃于时匦使明堂手捉严固号天诉地谁肯为闻泣血去国投骨荒裔永无还期妾愿使邕得充一卒效力王事膏涂朔边骨粪沙壤成邕夙心表入不省杨含妻萧传萧父历为抚州长史以官卒母亦亡萧年十六与媦皆韶淑毁貌载二丧还乡里贫不能给舟庸次宣州战乌山舟子委柩去萧结庐水滨与婢穿圹纳棺成坟莳松柏朝夕哭临有驯乌缟兔菌芝之祥长老等为立舍岁时进粟缣丧满不释缞人高其行或请昏女曰我弱不能北还君诚为我致二柩葬故里请事君子于是含以高安尉罢归聘之且请如素萧以亲未葬许其载辞其采已葬乃释服归杨云韦雍妻萧传张弘靖镇幽州也表雍在幕府朱克融乱雍被劫萧闻难与雍皆出左右格之不退雍临刃萧呼曰我苟生无益愿今日死君前刑者其臂乃杀雍萧意象晏然观者哀叹是夕死大和中杨志诚表其烈诏赠兰陵县君雍字和叔擢进士第衡方厚妻程传大和中方厚为雍州录事参军招讨使董昌龄治无状方厚数争事昌龄怒将执付吏辞以疾不免即以死告卧棺中昌龄知之使阖棺甚牢方厚闭久以瓜攫棺爪尽乃绝程惧并死不敢哭昌龄恬不疑厚遣其丧程徒行至阙下叩右银台自刵陈冤下御史鞫治有实昌龄乃得罪文宗诏封程武昌县君赐一子九品正员官殷保晦妻封传封敖孙也名绚字景文能文章草隶保晦历校书郎黄巢入长安共匿兰陵里明日保晦逃贼悦封色欲取之固拒贼诱说万词不答贼怒勃然曰从则生不然正膏我剑封骂曰我公卿子守正而死犹生也终不辱逆贼手遂遇害保晦归左右曰夫人死矣保晦号而绝窦烈妇传窦河南人朝邑令毕某妻初同州军乱逐节度使李瑭走河中令匿望仙里不知所舍乃仇家也夜半盗入捽令首欲杀之窦泣蔽捍苦持贼袂至中刀不解令得脱走不死贼亦去京兆闻之归酒帛医药几死而愈周迪妻某氏传迪善贾往来广陵会毕师铎乱人相掠卖以食迪饥将绝妻曰今欲归不两全君亲在不可并死愿见卖以济君行迪不忍妻固与诣肆售得数千钱以奉迪至城门守者谁何疑其绐与迪至肆问状见妻首已在枅矣迪裹余体归葬之朱延寿妻王传当杨行密时延寿事行密为寿州刺史恶行密不臣与宁国节度使田頵谋绝之以归唐事泄行密以计召延寿欲与扬州延寿信之将行王曰今若得扬州成宿志是兴衰在时非系家也然愿日一介为验许之及为行密所杀介不至王曰事败矣即部家仆授兵器方阖扉而捕至遂出私帑施民发百燎焚牙居呼天曰我誓不为雠人辱赴火死肃宗废后张氏传张氏为皇后稍稍与政事与李辅国相倚多以私谒挠权又与辅国谋徙上皇西内端午日帝召见山人李唐帝方拥幼女顾唐曰我念之无怪也唐曰太上皇今日亦当念陛下帝泫然涕下而内制于后卒不敢谒西宫帝不豫后自箴血写佛经以示诚顺宗皇后王氏传后性仁顺宫中化其德莫不柔雍顺宗即位疾已绵顿后侍医药不少怠将立后会病棘而止宪宗元和元年乃上尊号曰皇太后后谨畏深抑外家无毫丝假贷训厉内职有古后妃风懿宗淑妃郭氏传淑妃幼入郓王邸宣宗在位春秋高恶人言立太子事王以嫡长居外宫心常忧惴妃护侍左右慰安起居终得无恙及即位进拜淑妃昭宗皇后何氏传后梓州人系族不显帝为寿王后得侍婉丽多智恩答厚甚既即位号淑妃从狩华州诏册为皇后光化三年帝猎夜归后遣德王还邸遇刘季述留王紫廷院明日季述等挟王陈兵召百官胁帝内禅后恐贼臣加害天子即取玺授季述与帝同幽东宫贼平反正天复中从帝驻凤翔李茂贞请帝劳军不得已后从御南楼会朱全忠逼帝东迁后谓帝曰此后大家夫妇委身贼手矣涕数行下帝奔播既屡威柄尽丧左右皆悍逆庸奴后侍膳服无须臾去侧至洛帝忧忽忽与后相视无死所已而遇弒后亦遇害开元天宝遗事郭元振少时美风姿有才艺宰相张嘉贞欲纳为婿元振曰知公门下有女五人未知孰陋事不可仓卒更待忖之张曰吾女各有姿色惟不知谁是匹偶以子风骨奇秀非常人也吾欲令五女各持一丝幔前使子取便牵之得者为婿元振欣然从命遂牵一红丝线得第三女大有姿色后果随夫贵达也长安城中有豪民杨崇义者家富数世服玩之属僭于王公崇义妻刘氏有国色与邻舍儿李弇私通情甚于夫遂有意欲害崇义忽一日醉归寝于室中刘氏与李弇同谋而害之埋于枯井中其时仆妾辈并无所觉惟有鹦鹉一只在堂前架上洎杀崇义之后其妻却令童仆四散寻觅其夫遂经府陈词言其夫不归窃虑为人所害府县官吏日夜捕贼涉疑之人及童仆辈经拷捶者百数人莫究其弊后来县官等再诣崇义家检校其架上鹦鹉忽然声屈县官遂取于臂上因问其故鹦鹉曰杀家主者刘氏李弇也官吏等遂执缚刘氏及捕李弇下狱备招情款府尹具事案奏闻明皇叹讶久之其刘氏李弇依刑处死封鹦鹉为绿衣使者付后宫养喂张说后为绿衣使者传好事者传之杨国忠出使于江浙其妻思念至深荏苒成疾忽昼梦与国忠交因而有孕后生男名朏洎至国忠使归其妻且述梦中之事国忠曰此盖夫妻相念情感所致时人无不讥诮也长安豪民郭行先有女子绍阑适巨商任宗为贾于湘中数年不归复音书不达绍兰目睹堂中有双燕戏于梁间兰长吁而语于燕曰我闻燕子自海东来往复必径由于湘中我婿离家不归数岁蔑有音耗生死存亡弗可知也欲凭尔附书投于我婿言讫泪下燕子飞鸣上下似有所诺绍兰复问曰尔若相允当泊我怀中燕遂飞于膝上兰遂吟诗一首云我婿去重湖临□泣血书殷勤凭燕翼寄与薄情夫兰遂小书其字系于足上燕遂飞鸣而去任宗时在荆州忽见一燕飞鸣于头上宗讶视之燕遂泊于肩上见有一小封书系在足上宗解而视之乃妻所寄之诗宗感而泣下燕复飞鸣而去次年归首出诗示兰后文士张说传其事而好事者写之通鉴上礼重子仪谓之大臣而不名其子暧尚升平公主尝与争言暧曰汝倚乃父为天子邪我父薄天子不为公主恚奔车奏之上曰此非汝所知彼诚如是彼欲为天子天下岂汝家所有邪慰谕令归子仪闻之囚暧入待罪上曰鄙谚有之不痴不聋不为家翁儿女子闺房之言何足听也子仪归杖暧数十隋唐嘉话太宗谓尉迟公曰朕将嫁女与卿称意否敬德谢曰臣妇虽鄙陋亦不失夫妻情臣每闻说古人语富不易妻仁也臣窃慕之愿停圣恩叩头固让帝嘉之而止唐国史补郭暧升平公主驸马也盛集文士即席赋诗公主帷而观之玉泉子邓敞封敖之门生初随计以孤寒不中第牛蔚兄弟僧孺之子有势力且富于财谓敞曰吾有女弟未出门子能婚乎当为君展力宁靳一第乎时敞已婚李氏矣其父尝为福建从事官至评事有女二人皆善书敞之所行卷多二女笔迹敞顾己寒贱必不能致腾踔私利其言许之既登第就牛氏亲不日挈牛氏而归将及家绐牛氏曰吾久不到家请先往俟卿可乎牛氏许之洎到家不敢泄其事明日牛氏之奴其辎橐直入即出居常牛氏所玩用供帐帷幕杂物列于庭庑之间李氏惊曰此何为奴曰夫人将到令具陈之李氏曰吾即妻也又何夫人为即抚膺大哭顷之牛氏至知其卖己也请见李氏曰吾父为宰相兄弟皆在郎省纵嫌不能富贵岂无一嫁处耶其不幸岂唯夫人乎今愿一切与夫人同之夫人纵憾于邓郎宁忍不为二女计耶时李氏将列于官二女力挽其袖而止李相福妻裴氏性妒忌姬侍甚多福未尝敢属意镇滑台日有以女奴献之者福欲私之而未果一日乘间言于妻曰某官已至节度使矣然所指使者不过老仆夫人待某无乃薄乎裴曰然不知公意所属何人福即指所献之女奴也裴许诺尔后不过执衣侍膳未尝一得缱绻福又嘱妻之左右曰设夫人沐发必遽来报我既而果有以夫人沐发来告者福即伪言腹痛且召其女奴既往左右以裴方沐不可遽已即白以所疾裴以为信然遽出发盆中跣问福所苦福既绐以疾为言即若不可忍状裴极忧之由是以药投儿溺中进之明日监军使及从事悉来候问福即具以事告之因笑曰一事无成固当其分所苦者虚咽一瓯溺耳闻者莫不大笑之杜羔妻刘氏善为诗羔累举不中第乃归将至家妻即先寄诗与之曰良人的的有奇才何事年年被放回如今妾已羞君面君到来时近夜来羔见诗即时而去竟登第而返白氏金锁张祜苦吟妻孥唤之不□以责祜祜曰吾方口吻生花岂恤汝辈容斋续笔窦建德救王世充唐拒之于虎牢建德妻曹氏劝使乘唐国之虚西抄关中唐必还师自救建德曰此非女子所知耳目记唐滕王极淫诸官妻美无不□遍诈言妃唤即行无礼时典签崔简妻郑氏初到王遣唤欲不去惧王之威去则被辱郑曰昔愍怀之妃不受贼党之逼当今清泰敢行此事邪遂入王中门外小合王在其中郑入欲逼之郑大叫左右曰王也郑曰大王岂作如是必家奴耳取一只履击王头破抓面流血妃闻而出郑氏乃得还王大惭旬日不视事简每日参候不敢离门后王衙坐简向前谢过王惭却入月余日乃出诸官之妻曾被王唤入者莫不羞之其婿问之无辞以对唐宜城公主驸马裴有外宠一人公主遣人执之截其耳鼻剥其阴皮附驸马面上并截其发令厅上判事集僚吏共观之驸马公主一时皆被奏降公主为郡主驸马左迁也朝野佥载杭州刺史裴敞疾甚钱塘县主簿夏荣看之荣曰使君百无一虑夫人早须崇福以禳之崔夫人曰禳须何物荣曰使君娶二姬以压之出三年则危过矣夫人怒曰此獠狂语耳在身无病荣退曰夫人不信荣不敢言使君命合有三妇若不更娶于夫人不祥夫人曰乍可死此事不相当也其年夫人暴亡敞更娶二姓荣亦信矣则天朝太仆卿来俊臣之强盛朝官侧目上林令侯敏偏事之其妻董氏谏止之曰俊臣国贼也势不久一朝事坏奸党先遭君可敬而远之敏稍稍而退俊臣怒出为涪州武隆令敏欲弃官归董氏曰速去莫求住遂行至州投刺参州将错题一张纸州将展看尾后有字大怒曰修名不了何以为县令不放上敏忧闷无已董氏曰但住莫求去停五十日忠州贼破武隆杀旧县令略家口并尽敏以不计上获全后俊臣诛逐其党流岭南又获免唐初兵部尚书任敕赐宫女二女皆国色妻妒烂二女头发秃尽太宗闻之令上宫赍金胡瓶酒赐之云饮之立死三品合置姬媵尔后不妒不须饮之若妒即饮柳氏拜敕讫曰妾与结发夫妻俱出微贱更相辅翼遂致荣官今多内嬖诚不如死遂饮尽然非鸩也既睡醒帝谓曰其性如此朕亦当畏之因诏二女令别宅安置国史异撰房元龄夫人至妒太宗将赐□人屡辞不受乃令皇后召夫人语以媵妾之流令有常制且司空年近迟暮帝欲有优崇之意夫人执心不回帝乃令谓曰宁不妒而生宁妒而死曰妾宁妒而死乃遣酌一卮酒与之曰若然可饮此一鸩一举便尽无所留难帝曰我尚畏见何况于元龄乎独异志太宗朝罢归而含怒曰终须杀此田舍奴文献皇后问曰大家嗔怨谁也帝曰只是魏征老兵对众辱我后入院衣褕狄下殿拜帝惊问曰何也后曰妾闻主圣臣忠征能直言非大家圣德不有忠臣妾敢庆贺帝大悦益重魏征唐崔群为相清名甚重元和中自中书舍人知贡举既罢夫人李氏因暇日常劝其树庄田以为子孙之计笑答曰余有三十所□庄良田遍天下夫人复何忧夫人曰不闻君有此业群曰吾前岁放春榜三十人岂非良田耶夫人曰若然者君非陆相门生乎然往年君掌文柄使人约其子简礼不令就春闱之试如君以为良田则陆氏一庄荒矣群惭而退累日不食酉阳杂俎江淮王生善卜有贾客张瞻将归梦炊臼中问王生生曰君归不见妻矣臼中炊无釜也瞻归妻已卒杜阳杂编余家故书有吕晋卿夏叔文集载淮节妇传云妇年少□色事姑甚谨夫为商与里人共财出贩深相亲好至通家往来其里人悦妇之□因同江行会傍无人即排其夫水中夫指水泡曰他日此当为证既溺里人大呼救求得其尸已死即号恸为之制服如兄弟厚为棺敛送终之礼甚备录其行橐一毫不私至所贩货得利亦均分着籍既归举以付其母为择地卜葬日至其家奉其母如己亲若是者累年妇以姑老亦不忍去皆感里人之恩人亦喜其义也妇姑以妇尚少年里人未娶视之犹子故以妇嫁之夫妇尤欢睦后有儿女数人一日大雨里人者独坐檐下视庭中积水窃笑妇问其故不肯告愈疑之叩之不已里人以妇相欢又有数子待己必厚遂以诚语之曰吾以爱汝之故害汝前夫其死时指水泡为证今见水泡竟何能为此其所以笑也妇亦笑而已后伺里人出即诉于官鞫实其罪而行法妇恸哭曰以吾之色而杀二夫何以生为遂赴淮而死全唐诗话元先娶京兆韦氏字蕙丛韦逝为诗悼之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公乘亿字寿仙魏人与李山甫皆为魏博乐彦祯幕府亿以词赋著名咸通十三年别家十余年矣尝大病乡人传以死其妻自河北迎丧会亿送客马上见妇人粗缞类其妻也睇睨不已妻亦如之诘之则是也相持而哭路人异之后旬日登第亿尝有诗云十上十年皆落第一家一半已成尘可知其屈矣宁王宪贵盛宠妓数十人有卖饼之妻纤白明媚王一见属意因厚遗其夫求之宠爱逾等岁余因问曰汝复忆饼师否使见之其妻注视双泪垂颊若不胜情时王坐客十余人皆当时文士无不凄异王命赋诗王维先成云莫以今时宠难忘异日恩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坐客无敢继者王乃归饼师以终其志南部新书李翱牧江淮郡进士卢储投卷来谒李礼待之置文卷几案间长女及笄见文谓小青衣曰此人必作状元李公闻之乃□为婿来年果状元及第遂成佳姻诗曰昔年曾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今日已成秦晋约果教鸾凤下妆楼河东裴章尝遇高僧慧照言其官班位望过于其父娶妻李氏年四十余章从职太原弃妻于洛中过门不入别有所牵李氏自感其薄衣褐髽髻读佛书蔬食又十年章复遇照谓曰五十年前言郎君必贵今皆不然何也告以薄妻之故照曰夫人生魂诉于上帝以非命处君后旬日自以刃剸腹而死云溪友议颜鲁公为临川内史浇风莫竞文教大行康乐已来用为嘉誉也邑有杨志坚者嗜学而居贫乡人未之知也山妻厌其饘藿不足索书求离志坚以诗送之曰平生志业在琴诗头上如今有二丝渔父尚知溪谷暗山妻不信出身□荆钗任意撩新鬓鸾镜从他画别眉今日便同行路客相逢即是下山时其妻持诗诣州请公牒以求别适鲁公按其妻曰杨志坚素为儒学遍览九经篇咏之间风骚可摭愚妻睹其未遇遂有离心王欢之廪既虚岂遵黄卷朱叟之妻必去宁见锦衣污辱乡闾败伤风俗若无褒贬侥幸者多阿王决二十后任改嫁杨志坚秀才赠布绢各二十匹米二十石便署随军仍令远近知悉江左十数年来莫有敢弃其夫者濠梁人南楚材者旅游陈颍岁久颍守慕其仪范将欲以子妻之楚材家有妻以受颍牧之眷深忽不思义而辄已诺之遂遣家仆归取琴书等似无返旧之心也或谓求道青城访僧衡岳不亲名宦惟务元虚其妻薛媛善书画妙属文知楚材不念糟糠之情别倚丝萝之托对镜自图其形并诗四韵以寄之楚材得妻真及诗怀恧遽有隽不疑之让夫妇遂偕老焉里语曰当时妇弃夫今日夫离妇若不逞丹青空房应独守薛媛写真寄夫诗曰欲下丹青笔先拈宝镜端已惊颜索寞渐觉鬓雕残泪眼描将易愁肠写出难恐君浑忘却时展画图看慎氏者毗陵庆亭儒家之女也三吴严灌夫因游彼结□好同载归蕲春经十余秋无子嗣灌夫乃拾其过而出之令归二浙慎氏慨然登舟亲戚临流相送乃为诗以诀灌夫灌夫览诗毕凄感遂为夫妇如初其诗曰当时心事已相关雨散云飞一饷间便是孤帆从此去不堪重过望夫山崔涯之妻雍氏者乃扬州总校之女也仪质闲雅夫妇甚睦雍族以崔郎甚有财名资赡每厚崔生常于饮食之处略无惮敬之颜但呼妻父雍老而已雍久之而不能容勃然仗剑呼女而出谓崔秀才曰某河朔之人惟习弓马养女合嫁军门徒慕士流之德小女违公不可别醮便令出家立令涯妻剃发为尼女若不从吾当挥剑涯方悲泣悔过雍亦不听分诉亲戚挥恸别易会难涯不得已裁诗留赠至今江浦离愁莫不吟讽是诗而惜别也诗曰陇上泉流陇下分断肠呜咽不堪闻嫦娥一入月中去巫峡千秋空白云云仙杂记杜甫每朋友至引见妻子韦侍御见而退使其妇送夜飞蝉以助妆饰扬州太守仲端畏妻不敢延客谢廷皓谒之坐久甚饥端入内袖聚香团啖之李绩入见上问之曰朕欲立武昭仪为后褚遂良固执以为不可遂良既顾命大臣事当且已乎对曰此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上意遂决许敬宗宣言于朝曰田舍翁多收十斛麦尚欲易妇况天子立后何豫诸人事而妄生议乎李绅为相俗尚轻绡染蘸碧为妇人衣绅自为小君剪裁本事诗张又新郎中与杨虔州齐名友善杨妻李氏即墉相之女有德无容杨未尝意敬待特甚张常语杨曰我少年成美名不忧仕矣唯得□室平生之望斯足杨曰必求是但与我同好必谐君心张深信之既婚殊不惬心杨以笏触之曰君何太痴言之数四张不胜其忿回应之曰与君无间以情告君君误我如是何谓痴杨历数求名从宦之由曰岂不与君皆同邪曰然然则我得丑妇君讵不闻我邪张色解问君室何如曰特甚张大笑遂如初张既成家乃诗曰牡丹一朵直千金将谓从来色最深今日满阑开似雪一生辜负看花心郡阁雅言王定保唐光化三年李渥侍郎下及第吴子华侍郎脔为婿子华即世定保南游湖湘无北归意吴假缁服自长安来明日访其良人白于马武穆王令引见定保于定保寺吴隔帘诮之曰先侍郎重先辈以名行俾妾侍箕侍郎没虑先辈以妾改适是以不远千里来明侍郎之志定保不胜惭赧致书武穆乞为婿吴确乎不拔定保为盟毕世不婚矣吴归吴中外家沈彬有诗赠定保云仙桂曾攀第一枝薄游湘水阻佳期皋桥已失齐眉愿萧寺行逢落发师废苑露寒兰寂寞丹山雪断凤参差闻公已有平生约谢绝女萝依兔丝定保后为马不礼奔五羊依刘氏官至卿幽闲鼓吹宣宗嘱念万寿公主盖武皇世有保护之功也驸马郑尚书之弟顗尝危疾上使讯之使回上问公主视疾否曰无何在曰在慈恩寺看戏场上大怒且叹曰我□士大夫不欲与我为亲良有以也命召公主公主走辇至则立于阶下不视久之主大惧涕泣辞谢上责曰岂有小郎病乃亲看他处乎立遣归宅毕宣宗之世妇礼以修饬潘炎侍郎德宗时为翰林学士恩渥极异其妻刘氏晏相之女也京尹某有故伺候累日不得见乃遗阍者三百缣夫人知之谓潘曰岂有人臣京尹愿一见遗奴三百匹缣帛其危可知也遽劝潘公避位北梦琐言唐王中令铎重德名家位望崇显率由文雅非定乱之才镇渚宫为都统以御黄巢寇兵渐近先是赴镇以姬妾自随其内未行本以妒忌忽报夫人离京在道中令谓从事曰黄巢渐以南来夫人又自北至旦夕情味何以安处幕寮戏曰不如降黄巢公亦大笑之唐进士殷保晦妻封夫人皆中朝士族也殷公历官台省始举进士时文卷皆内子为之动合规式中外皆知良人倜傥疏放善与人交未尝以文章为意黄寇犯阙夫妻遭难初封夫人就刃殷公失声双血被面其从母为尼亲见其祸泣言于姻亲愚于殷之中表闻之方信古人云尽继之以血哀痛之极也通幽记贞元中进士贾全虚者黜于春官春深临御沟而坐忽见一花流至全虚之前以手接之香馥颇异旁连数叶上有诗一首笔迹纤丽言词幽怨诗曰一入深宫里无由得见春题诗花叶上寄与接流人全虚得之悲想其人涕泗交坠不能离沟上街吏颇疑其事白金吾奏其实德宗亦为感动令中人细询之乃于翠筠宫奉恩院王才人养女凤儿者诘其由云初从母学文选初学记及慕陈后主孔贵嫔为诗数日前临水折花偶为宫思今败露死无所逃德宗为之恻然召全虚授金吾卫兵曹以凤儿赐之车载其院资皆赐全虚焉北梦琐言张裼尚书典晋州外贮所爱营妓生一子其内苏氏妒忌不敢取归乃与所善张处士为子居江津间常致书题问其存亡资以钱帛及渐成长教其读书有人告以非处士之子尔父在朝官高因窃其父与张处士缄札不告而遁归京国裼已死至宅门僮仆无有识者但云江淮郎君兄弟皆愕然其嫡母苏夫人泣而谓诸子曰诚有此子吾知之矣我少年无端致其父子死生永隔我罪大矣家眷众泣取入宅齿诸兄之列名仁龟有文学修词应进士举及第历侍御史王氏记闻王蜀吴宗文以功勋继领名郡少年富贵其家姬仆乐妓十余辈皆其精选也其妻妒每怏怏不惬其志忽一日鼓动趋朝已行数坊忽报云放朝遂密戒从者潜入遍幸之至十数辈遂据腹而卒蜀有功臣忘其名其妻妒忌家畜妓乐甚多居常即隔绝之或宴饮即使隔帘幕奏乐某未尝见也其妻左右常令老丑者侍之某尝独处更无侍者而居第器服甚盛后妻病甚语其夫曰我死若近婢妾立当取之及属圹某乃召诸姬日夜酣饮为乐有掌衣婢尤属意即幸之方寝息忽有声如霹雳帷帐皆裂某因惊成疾而死前定录武殷者邺郡林虑人也少有名誉乡里信爱尝欲娶同郡郑氏则殷从母之女也姿色绝世雅有令德殷甚悦慕女意亦愿从之因求为婿有成约矣无何逼于知己所荐将举进士期以三年从母许之殷至洛阳闻句龙生善相人兼好饮酒时殷持榼造焉生极喜与之竟夕因谓殷曰子之禄与寿甚厚然而晚遇未至七十而小厄殷曰今日之虑未暇于此请以近事言之生曰君言近事非名与婚乎殷曰然生曰自此三年必成大名如其婚娶殊未有兆殷曰约有所娶何言无兆生笑曰君之娶郑氏乎曰然生曰此固非君之妻也君当娶韦氏后二年始生生十七而君娶之时当官未逾年而韦氏卒殷异其言固问郑氏之夫即同郡郭子元也子元娶五年而卒然将嫁之夕君其梦之既二年殷下第有内黄人郭绍家富于财闻郑氏美纳赂以求其婚郑之母聚其族谋曰女年既笄殷未成事吾老矣且愿见其所适今有郭绍者求娶吾欲许之如何诸子曰唯命郑氏闻之泣恚将断发为尼者数四及嫁之夕忽得疾昏眩若将不救时殷在京师其夕梦一女子呜咽流涕似有所诉视之即郑氏也殷惊问其故良久言曰某常仰慕君子之德亦知君之意且曾许事君矣今不幸为尊长所逼将适他氏没身之恨知复何言遂相对而泣因惊觉悲惋且异其事乃发使验之则果适人问其姓氏则郭绍也殷数日思句龙生言颇验然疑其名之异耳及肃宗在储邸名绍遂改子元殷明年擢第更二年而子元卒后十余年殷历任清显每求娶辄不应后自尚书郎谪官韶阳郡守韦安贞固以女妻之殷念句龙生之言恳辞不免娶数月而韦氏亡矣其后皆验如句龙生之言尔钗小志苏紫藭爱谢耽咫尺万里靡由得亲遣侍儿假耽恒着小衫昼则私服于内夜则拥之而寝耽知之寄以诗曰苏娘一别梦魂稀来借青衫慰渴饥若使闲情重作赋也应愿得谢郎衣谢亦取女衵服衷之后为夫妇虎荟漳浦人勤自励者以天宝末充健儿随军安南及击吐蕃十年不还自励妻林氏为父母夺志将改嫁同县陈氏其婚夕而自励还父母具言其妇重嫁始末自励闻之不胜忿怒宅去家十余里常破吐蕃得利剑会日暮因仗剑而行以诣林氏家八九里属暮雨天晦进退不可忽而电明见道左大树有旁孔自励避雨孔中有三虎子自励并杀之久之大虎将一物内孔中须臾复去自励闻其人呻吟径前扪之即妇人也自励问其为谁妇人云己是邻家女先嫁勤自励为妻自励从军未还父母无状见逼改嫁六合和会以今夕成亲我心念旧不能再见适持手巾宅后桑林自缢为虎所取幸而遇君今犹未损倘能相救当有后报自励谓曰我即自励也晓还至舍父母言君适人故仗剑而来相访何期于此相遇乃相持而泣顷之虎至初大吼叫然后倒入孔自励以剑挥之虎腰中断有二虎故未敢出寻而月明后虎亦至睹其偶毙吼叫愈甚亦尔从后倒入又为自励所杀乃负妻还家唐干元初吏部尚书张镐贬辰州司户先是镐在京以次女德容与仆射裴冕第三子前蓝田尉越客结婚焉已□迎日而镐左迁遂改期来岁之春季其年越客则速装南迈以孰嘉礼春仲拒辰百里镐知其将至矣张斥在远方抱忧惕深喜越客遵约而至因命家族宴乎花园而德容亦随姑妹姊游焉山郡萧条竹树荒密日暮众将归或后或先纷纭笑语忽有猛虎出自竹间遂擒德容跳入翳荟众皆惊骇奔告张夜色已昏计力俱尽举家号哭莫知所为及晓则大发人徒求骸骨山野周围远近曾无踪由是夕之明夜越客行舟去郡三十二里尚未知己妻之为虎暴因召仆夫十数辈登岸徐行其船亦随焉不二三里遇水次板屋屋内有榻因拂榻即之憩焉仆从罗列于前后俄闻有物来自林木之间众则静伺微月之下忽见猛虎负一物至众皆惶挠前共窥喝之乃大击屋板以惊逐之其虎徐行俯板屋侧留下所负物遂去山间越客共众窥看是人尚有余喘越客即令舁之登船因促解缆方于船中列烛熟视乃见十六七美女也容貌衣服非村中之所有越客深异之则遣群婢看诊之虽髻发披散衣服破裂而身肤无少损群婢以汤饮灌之即微微入口久之神爽安集俄复开目与之言语莫有应夜久即有自郡至者皆云张尚书次女昨夜春园为暴虎所食至今求其残骸未获闻者遽告越客越客遣群婢具询方知其由德容因啼号不止越客即上岸具以其事告于镐镐陵晨跃马而至既悲且喜则与同归而婚媾果□其期自是黔峡往往建立虎媒之祠焉今尚有存者汝州叶县令卢造者有幼女大历中许邑客郑楚曰及长以嫁君之子元方楚拜之俄而楚录潭州军事卒元方护丧居江陵数年间音问两绝县令韦计为子娶焉其吉辰元方适到会武昌戍边卒止其县县隘天雨甚元方无所容径往县东十余里佛舍舍西北隅有若小兽号鸣者出火视之乃见三虎虽目未开以其小未能害人且不忍杀闭门坚拒而已约三更初虎来触其门不得入其西有□亦甚坚虎怒搏之槛圮陷头于中为左右所辖进退不得元方取佛塔砖击之虎吼怒拿攫终莫能去连击之俄顷而死既而闻门外若女子呻吟气甚困元方徐问曰门外呻吟者人耶鬼耶曰人也曰何以到此曰妾前卢令女也夕将适韦氏亲迎方登车为虎所执负荷而来投此今幸无损雨甚畏其复来能救乎元方奇之执烛出视真衣缨也年十七八礼服俨然泥水皆彻既扶入复固其门拾佛塔毁像以继其明女曰此何处也曰县东佛舍耳元方言姓名且话旧诺女亦前记乃曰妾父曾许妻君一旦以君之绝耗也将嫁韦氏天命难改虎送归君庄去此甚近君能送归请绝韦氏而奉巾栉及明送归其家以虎攫而去方哭且制服礼见其来喜若天降元方致虎于县具言其事县宰异之以卢氏归于郑焉会昌解颐录刘立者为长葛尉其妻杨氏忽一日泣谓立曰我以某日当死且以小女美美为托曰他日美美成长望君留之三二年其夕杨氏卒及罢官寓居长葛已十年矣有县令某者邀立往郭外看花令立先去舍赵长官庄行二三里见一杏园中有妇女十数人立驻马观之有一女年可十五六亦近败垣中窥立至赵长官宅入门主人移时方出曰适女子与亲族看花忽中暴疾所以不果奉迎坐未定有一青衣与赵耳语赵起入内闻赵公嗟叹之声乃问立曰君某年为长葛尉婿杨氏乎曰然有女名美美仆名秋□乎曰然赵又叹息惊异旋有人唤秋□入宅中见一女涕泣谓曰美美安否对曰无恙也仆亦讶之徐问赵曰某未省与君相识何故知其行止也赵乃以实告曰女适看花忽若暴卒既苏自言前身乃公之妻也适窥见公不觉闷绝立歔欷久之须臾县令亦至众客俱集赵白其事众咸异之立曰某今年尚未高亦有名宦愿与小娘子寻隔生之好众共成之于是成婚而美美长于母三岁矣五代史吴世家杨行密传田頵及安仁义朱延寿等叛延寿者行密妻夫人朱氏之弟也頵及仁义之将叛也行密疑之乃阳为目疾每接延寿使者必错乱其所见以示之尝行故触柱而仆朱夫人扶之良久乃苏泣曰吾业成而丧其目是天废我也吾儿子皆不足以任事得延寿付之吾无恨矣夫人喜急召延寿延寿至行密迎之寝门刺杀之闽世家王审知传审知子延翰为人长大美□如玉其妻崔氏陋而淫延翰不能制唐家人传明宗侄从温晋高祖立为忠武军节度使从温为人贪鄙多作天子器服以自僭宗族宾客谏之不听其妻关氏大呼于牙门曰从温欲反而造天子服器从温大恐乃悉毁之郑遨传遨见天下已乱有拂然远去之意欲携其妻子与俱隐其妻不从遨乃入少室山为道士其妻数以书劝遨还家辄投之于火后闻其妻子卒一恸而止葛从简传从简世本屠羊为人刚暴好食人肉所至多捕民间小儿以食许州富人有玉带欲之而不可得遣二卒夜入其家杀而取之卒夜逾垣隐木间见其夫妇相待如宾二卒叹曰吾公欲夺其宝而害斯人吾必不免因跃出而告之使其速以带献遂逾垣而去不知其所之杨光远传光远为人病秃折臂不通文字然有辩智以谋乱见杀光远既病秃而妻又跛其足人为之语曰自古岂有秃疮天子跛足皇后邪相传以为笑梁家人传太祖元贞皇后张氏单州砀山县渠亭里富家子也太祖少以妇聘之生末帝太祖贵封魏国夫人后贤明精悍动有礼法虽太祖刚暴亦尝畏之太祖每以外事访之后言多中太祖时时暴怒杀戮后尝救护人赖以获全太祖常出兵行至中途后意以为不然驰一介召之如期而至郴王友裕攻徐州破朱瑾于石佛山瑾走友裕不追太祖大怒夺其兵友裕惶恐与数骑亡山中久之自匿于广王后阴使人教友裕脱身自归友裕晨驰入见太祖拜伏庭中泣涕请死太祖怒甚使左右捽出将斩之后闻之不及履走庭中持友裕泣曰汝束身归罪岂不欲明非反乎太祖意解乃免太祖已破朱瑾纳其妻以归后迎太祖于封丘太祖告之后遽见瑾妻瑾妻再拜后亦拜凄然泣下曰兖郓与司空同姓之国昆仲之间以小故兴干戈而使吾姒至此若不幸汴州失守妾亦如此矣言已又泣太祖为之感动乃送瑾妻为尼后常给其衣食司空太祖时检校官也汉家人传高祖皇后李氏晋阳人也其父为农高祖少为军卒牧马晋阳夜入其家劫取之高祖已贵封魏国夫人生隐皇帝开运四年高祖起兵太原赏军士帑藏不足充欲敛于民后谏曰方今起事号为义兵民未知惠而先夺其财殆非新天子所以救民之意也今后宫所有请悉出之虽其不足士亦不以为怨也高祖为改容谢之高祖即位立为皇后唐太祖家人传太祖正室刘氏代北人也其次妃曹氏太原人也太祖封晋王刘氏封秦国夫人自太祖起兵代北刘氏常从征伐为人明敏多智略颇习兵机常教其侍妾骑射以佐太祖太祖东追黄巢还军过梁馆于封禅寺梁王邀太祖入城置酒上源驿夜半以兵攻之太祖左右有先脱归者以难告夫人夫人神色不动立斩告者阴召大将谋保军以还迟明太祖还军与夫人相向恸哭因欲举兵击梁夫人曰公本为国讨贼今梁事未暴而遽反兵相攻天下闻之莫分曲直不若敛军还镇自诉于朝太祖从之其后太祖击刘仁恭败归梁遣氏叔琮康怀英等连岁攻晋围太原晋兵屡败太祖忧窘不知所为大将军李存信等劝太祖亡入北边收兵以图再举太祖然之入以语夫人夫人问谁为此谋者曰存信也夫人骂曰存信代北牧羊儿耳安足与计成败邪且公尝笑王行瑜弃邠州走卒为人擒今乃自为此乎昔公亡奔达靼几不能自脱赖天下多故乃得南归今屡败之兵散亡无几一失其守谁能从公北边其可至乎太祖大悟乃止已而亡兵稍稍复集杨崇本传崇本幼事李茂贞梁太祖攻岐崇本迎降太祖迁其家于河中以为质崇本妻有美色太祖用兵往来河中尝幸之崇本妻颇愧耻间遣人诮崇本曰大丈夫不能庇其伉俪我已为朱公妇矣无面视君有刀绳而已其后梁兵解岐围崇本妻得归崇本乃复背梁归茂贞王师范传梁太祖遣朱友宁攻师范友宁战死师范降太祖待以客礼居于洛阳太祖诸子已封王宴于宫中友宁妻泣谓太祖曰陛下化家为国诸子人人皆得封而妾夫独以战死奈何雠人犹在朝廷太祖奋然戟手曰吾亦几忘此贼乃遣人就洛阳族灭之敬翔传太祖破徐州得时溥宠姬刘氏爱幸之刘氏故尚让妻也乃以妻翔翔已贵刘氏犹侍太祖出入卧内如平时翔颇患之刘氏诮翔曰尔以我尝失身于贼乎尚让黄家宰相时溥国之忠臣以卿门地犹为辱我请从此诀矣翔以太祖故谢而止之刘氏车服骄侈别置典谒交结藩镇权贵往往附之宠信言事不下于翔当时贵家往往效之南唐书徐主传主义祖长女也配李德诚子建勋建勋为宰相专造制书烈祖大怒欲罢建勋徐主入谓烈祖曰吾父在日兄不尝求儿与李郎耶何之速烈祖曰此国事也吾与李郎亲旧如故召入禁中慰喻久之建勋致政赐号钟山公徐主四时拜赐自称钟山老媪而不称所封郡国盖将有所激也陈觉传觉宋齐丘之客也齐丘荐于楚王景迁教授累迁兵部侍郎宣徽使觉在外奸佞苛酷及居家不能制义于一妻其妻李氏妒悍亲执庖爨不置妾媵宋齐丘尝选三婢予之颇有容质李氏亦无戁色奉事三婢礼如舅姑晨夕承侍未尝辄离左右人问其故则曰此令公宠幸之人见之若面令公敢倨慢耶三婢不自安求还宋第觉唯唯听从而已韩王从善传从善后主之母弟也从善奉使不返其妻泣诣后主后主无以为辞每闻其至辄避之妻忧思卒国人哀之马文义传文义卒妻朱大将军业女也赙赠一无所受盖其廉如此故能率其妻如此周彬传彬禾川人也杜门读书不治产业其妻让曰君家兄弟皆力田亩以致丰羡而独不调玩故纸以自困宁有益耶彬笑曰耕田不如耕道非儿女子所知也烈祖禅代之后彬署诸卫巡官元宗与寿王景遂交辟赐予颇优告归省母以所得金玉缯币陈列于庭彬顾其妻曰伯叔田亩孰愈妻曰此男子之事非妇人所能知陈陶传陶常以台铉之器自负恨世乱不得逞乃筑室于西山日以诗酒为事陶所遁西山先产药物数十种陶采而饵之开宝中常见一叟角发被褐与老妪货药于市获钱则市鲊对饮旁若无人既醉行舞而歌曰蓝采禾蓝采禾尘世纷纷事更多争如卖药沽酒饮归去深崖拍手歌或疑为陶之夫妇云南唐近事兵部尚书杜业任枢密有权变足机会兵赋民籍指之掌上其妻张氏妒悍尤急室绝婢妾业惮之如事严亲烈祖常命元皇后召张至内庭诫之曰业位望通显得置妾媵何拘忌如此岂妇道所宜邪张雪涕而言曰业本狂生遭逢始运多垒之秋陛下所藉者驽马未竭尔而又早衰多病纵之必贻其患将误于任使耳烈祖闻之大加奖叹以银盆彩段赏之容斋续笔唐庄宗临斩刘守光守光悲泣哀祈不已其二妻李氏祝氏谯之曰事已如此生复何益妾请先死即伸颈就戮北梦琐言庄宗刘皇后魏州成安人家世寒微太祖攻魏州取成安得后时年五六岁归晋阳宫为太后侍者教吹笙及笄姿色绝众声妓亦所长太后赐庄宗为韩国夫人侍者后诞皇子继岌宠侍日隆成安人刘叟刘后之父庄宗好俳优宫中暇日自负蓍囊药箧令继岌破帽相随以后父刘叟以医卜为业也后方昼眠及造其卧内自称刘衙推访女后大恚笞继岌然为太后不礼复以韩夫人居正无以发明大臣希旨请册刘氏为皇后议者以后出于寒贱好兴利聚财初在邺都令人设法裨贩所鬻樵苏□茹亦以皇后为名正位之后凡贡举先入后宫唯写佛经施尼师他无所赐阙下诸军困乏以至妻子饿殍宰相请出内库俵给后有具银盆等物皇子满喜等令鬻以赡军不听一旦乱作国亡族灭与夫褒姒妲己无异也先是庄宗自为俳优名曰李天下杂于涂粉优杂之间时为诸獶扑抶掴撘竟为嚚妇恩怜之倾阽有国者得不以为前鉴  夫妇部纪事五 辽史义宗传义宗名倍太祖长子让位而去唐明宗以庄宗后夏氏妻之倍性刻急好杀婢妾微过常加刲灼夏氏惧而求削发为尼耶律庶成传庶成方进用为妻胡笃所诬以罪夺官绌为庶耶律使吐蕃凡十二年清宁间始归帝知其诬诏复本族仍迁所夺官卒庶成尝为林牙梦善卜者胡吕古卜曰官止林牙因妻得罪及置于理法当离婚胡笃适有娠至期不产而死剖视之其子以手抱心识者谓诬夫之报牒蜡传天禄五年察割弒逆牒蜡方醉其妻扶入察割之幕因从之明日寿安王讨乱凡胁从者皆弃兵降牒蜡不降凌迟而死妻子皆诛耶律挞不也传挞不也少谨愿后为族嫠妇所惑出其妻终以无子人以此讥之耶律俨传俨字若思拜参知政事俨善伺人主意妻邢氏有美色常出入禁中俨教之曰甚勿失上意由是权宠益固耶律中妻萧氏传萧氏小字挼兰韩国王惠之四世孙聪慧谨愿年二十归于中事夫敬顺亲戚咸誉其德中尝谓曰汝可粗知书以前贞淑为鉴遂发心诵习多涉古今天庆中为贼所执潜置刃于履誓曰人欲污我者即死之至夜贼遁而免久之帝召中为五院都监中谓妻曰吾本无宦情今不能免我当以死报国汝能从我乎挼兰对曰谨奉教及金兵徇地岭西尽徙其民中守节死挼兰悲戚不形于外人怪之俄跃马突至中死所自杀耶律奴妻萧氏传萧氏小字意辛国舅驸马都尉陶苏斡之女母胡独公主意辛美姿容年二十始适奴事亲睦族以孝谨闻尝与娣姒会争言厌魅以取夫宠意辛曰厌魅不若礼法众问其故意辛曰修己以洁奉长以敬事夫以柔抚下以宽毋使君子见其轻易此之谓礼法自然取重于夫以厌魅获宠独不愧于心乎闻者大惭初奴与枢密使乙辛有隙及皇太子废被诬夺爵没入兴圣宫流乌古部上以意辛公主之女欲使绝婚意辛辞曰陛下以妾葭莩之亲使免流窜实天地之恩然夫妇之义生死以之妾自笄年从奴一旦临难顿尔乖离背纲常之道于禽兽何异幸陛下哀怜与奴俱行妾即死无恨帝感其言从之意辛在贬所亲执役事虽劳无难色事夫礼敬有加于旧寿隆中上书乞子孙为着帐郎君帝嘉其节召举家还耶律朮者妻萧氏传萧氏小字讹里本国舅孛菫之女性端□有容色自幼与他女异年十八归朮者谨裕贞婉娣姒推重之及居朮者丧极哀毁既葬谓所亲曰夫妇之道如阴阳表里无阳则阴不能立无表则里无所附妾今不幸失所天且生必有死理之自然朮者早岁登朝有才不寿天祸妾身罹此酷罚复何依恃傥死者可见则从不可见则当与俱侍婢慰勉竟无回意自刃而卒宋史张永德传魏人柴翁有女后唐庄宗时备掖庭明宗入洛遣出宫柴翁夫妻往迎之至鸿沟遇雨甚逾旬不能前女悉取装具计直千万分其半以与父母令归魏曰儿见沟旁邮舍队长项黵黑为雀形者极贵人也愿事之问之乃周祖也父母大愧然终不能夺他日语周祖曰君贵不可言妾有缗钱五百万资君时不可失周祖因其资得为军司吕蒙正传蒙正字圣功父龟图起居郎多内宠与妻刘氏不睦并蒙正出之颇沦踬窘乏刘誓不复嫁及蒙正登仕迎二亲同堂异室奉养备至郭进传进深州博野人少贫贱为巨鹿富家佣保有膂力倜傥任气结豪侠嗜酒蒱博其家少年患之欲图杀进妇竺氏阴知其谋以告进遂走晋阳依汉祖汉祖壮其材留帐下吕祉传祉字安老郦琼叛祉为所害时有得祉括发之帛归吴中者其妻吴氏持帛自缢以徇葬闻者哀之李好义传好义下邽人为兴州正将吴曦受金人说以蜀叛好义闻变夜飨士麾众授甲与好古好仁及子姓拜决于家庙嘱妻马氏曰日出无耗当自为计死生从此决矣马氏叱之曰汝为朝廷诛贼何以家为我决不辱李家门户马氏之母亦曰行矣勉之汝兄弟生为壮夫死为英鬼好义喜曰妇人女子尚念朝廷不爱性命我辈当如何众皆踊跃遂诛曦抚定城中市不改肆刘潜传潜字仲方知蓬莱县代还过郓州方与曼卿饮闻母暴疾亟归母死潜一恸遂绝其妻复抚潜大号而死时人伤之曰子死于孝妻死于义仁宗曹皇后传后彬之孙也明道二年郭后废诏聘入宫景佑元年九月册为皇后性慈俭重稼穑常于禁苑种□亲蚕善飞白书庆历八年正月帝将以望夕再张灯后谏止后三日卫卒数人作乱夜越屋叩寝殿后方侍帝闻变遽起帝欲出后闭合拥持趣呼都知王守忠使引兵入贼伤宫嫔殿下声彻帝所宦者以乳妪殴小女子绐奏后叱之曰贼在近杀人敢妄言耶后度贼必纵火阴遣人挈水踵其后果举炬焚帘水随灭之是夕所遣宦侍后皆亲剪其发谕之曰明日行赏用是为验故争尽死力贼即禽灭高宗吴皇后传后被选入宫王即帝位后常以戎服侍左右后颇知书从幸四明卫士谋为变入问帝所在后绐之以免未几帝航海有鱼跃入御舟后曰此周人白鱼之祥也帝大悦封和义郡夫人还越进封才人后益博习书史又善翰墨由是宠遇日至与张氏并为婉仪寻立为皇后光宗李皇后传后字凤娘干道七年立为皇太子妃性妒悍常诉太子左右于高孝二宫高宗不怿孝宗亦屡训后宜以皇太后为法不然行当废汝及太子即位册为皇后遂泣诉于帝谓寿皇有废立意帝惑之遂不朝太上帝尝宫中浣手睹宫人手白悦之他日后遣人送食合于帝启之则宫人两手也又黄贵妃有宠因帝亲郊宿斋宫后杀之以暴卒闻是夕风雨大作黄坛烛尽灭不能成礼帝疾由是益增剧不视朝政事多决于后矣李及传及字幼几娶张氏性嫉悍及尝生子鞠之外舍张固请归保养之乃会亲属以子击堂柱碎其首及遂无子仁宗郭皇后传后金城人天圣二年立为皇后初帝宠张□人欲以为后章献太后难之后既立而颇见疏其后尚美人杨美人俱幸数与后忿争一日尚氏于上前有侵后语后不胜忿批其颊上自起救之误批上颈上大怒入内都知阎文应因与上谋废后且劝帝以爪痕示执政上以示吕夷简且告之故夷简亦以前罢相怨后乃曰古亦有之后遂废诏封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居长乐宫于是中丞孔道辅谏官御史范仲淹段少连等十人伏合言后无过不可废道辅等俱被黜责景佑元年出居瑶华宫而尚美人亦废于洞真宫入道杨美人别宅安置又赐后号金庭教主冲静元师后帝颇念之遣使存问赐以乐府后和答之辞甚怆惋帝尝密令召入后曰若再见召者须百官立班受册方可属小疾遣文应挟医诊视数日乃言后暴薨中外疑阎文应进毒而不得其实上深悼之追复皇后而停谥册祔庙礼孝宗夏皇后传后弟执中累加少保初执中与其微时妻至京宫人讽使出之择配贵族欲以媚后执中弗为动他日后亲为言执中诵宋弘语以对后不能夺程琳传琳知开封府外戚吴氏离其夫而挈其女归夫诉于府琳命还女吴氏曰已纳宫中矣琳请于帝曰臣恐天下人有窃议陛下夺人妻女者帝亟命出之笞而归其妻胡舜陟传舜陟字汝明绩溪人为广西经略为吕源所讼非讪朝政桧奏遣大理寺官袁楠燕仰之往推劾辞不服死狱中妻江氏诉于朝帝谓桧曰舜陟从官又罪不至死勘官不可不惩遂送楠仰之吏部真宗刘皇后传后年十五入襄邸王乳母秦国夫人性严整因为太宗言令王斥去王不得已置之王宫指使张耆家太宗崩真宗即位入为美人祥符中立为皇后王景传景之奔晋也妻坐戮二子逃获免晋祖待之厚赏赐万计尝问景所欲对曰臣自归国受恩隆厚诚无所欲固问之景稽颡再拜曰臣昔为卒尝负胡□从队长出入屡过官妓侯小师家意甚慕之今妻被诛诚得小师为妻足矣晋祖大笑即以小师赐景景甚宠嬖之后累封楚国夫人侯氏尝盗景金数百两而私遗旧人景知而不责徽宗王皇后传后性恭俭郑王二妃方亢宠后待之均平巨阉妄意迎合诬以暗昧帝命刑部侍郎周鼎即秘狱参验略无一迹狱止后见帝未尝一语辄及帝幡然怜之郑皇后传后入宫好观书章奏能自制帝爱其才王皇后崩立为皇后将受册有司创制冠服后言国用未足冠珠费多请命工改制妃时旧冠又乞罢黄麾仗小驾卤簿等仪从之恩泽皆弗陈请汴京破从上皇幸青城北迁留五年崩于五国城高宗邢皇后传后祥符人高宗居康邸以妇聘之封嘉国夫人王出使夫人留居蕃衍宅金人犯京师夫人从三宫北迁上皇遣曹勋归夫人脱所御金环使内侍持付勋曰幸为吾白大王愿如此环得早相见也王怜之及即位遥册为皇后官后亲属二十五人绍兴九年后崩于五国城年三十四金人秘之高宗虚中宫以待者十六年显仁太后回銮始得崩闻上为辍朝行释服之祭谥懿节祔主于别庙绍兴十二年八月后梓宫至攒于圣献太后梓宫之西北帝思后殊惨不乐皇后吴氏知帝意乃请为其侄珣琚婚邢氏二女以慰帝心刘保勋传保勋字修业开宝八年知开封府寡妇刘诣府诉夫王前妻子元吉置菫食中毒己将死按验狱成元吉妻挝登闻鼓诉冤下御史台其实刘有奸状元吉知之刘惭悸成疾故诬告之保勋坐夺俸三月王宾传宾许州许田人小心谨愿年十余事宣祖左右及长善骑射太宗领兖海节制太祖以署府中右职太平兴国初补东头供奉官亳州监军宾妻妒悍宾不能制时监军不许挈家至任所妻擅至亳宾具白上太宗召其妻俾卫士捽之杖百以妻忠靖卒一夕死王晏传初晏为军校与平陆人王兴善其妻亦相为娣姒晏既贵乃薄兴兴不能平晏妻病兴语人曰吾能治之晏遽访兴兴曰我非能医但以公在陕时止一妻今妓妾甚众得非待糟糠之薄致夫人怏怏成疾耶若能斥去女侍夫人之疾可立愈晏以为谤己乃诬以他事悉案诛其夫妻湖南周氏传周行逢妻潘氏貌丑性刚狠行逢为帅妻不为屈不入府署躬率奴仆耕织以自给赋调必先期输送行逢止之不从曰税官物也若主帅自免其家何以率下沈伦传伦微时娶阎氏无子妾田氏生继宗及贵阎以封邑固让田伦乃为阎治第太康田遂为正室缙绅非之周恭肃王元俨传元俨子允迪累官耀州观察使居父丧不哀又常宫中为优戏为妻昭国夫人钱氏所告制降右监门卫大将军绝朝谒钱氏亦度为洞真道士荆国大长公主传公主下嫁李遵勖遵勖宾客皆一时贤士每燕集主必亲视饔饎遵勖出守许州暴得疾主亟欲驰视之左右曰须奏得报乃可行主不待报而往从者纔五六人帝闻遽命内侍督诸县逻兵以卫主车其后居夫丧衰麻未尝去身服除不复御华丽尝燕禁中帝亲为簪花辞曰自誓不复为此久矣周陈国大长公主传李玮尚主玮朴陋与主积不相能主中夜扣皇城门入诉玮惶惧自劾谏官王陶论宫门夜开乞绳治护卫御史又共论主第内臣多不谨帝为黜都监梁怀一辈十余人后数年不复协诏出玮于外主降封沂屏居内廷久之复召玮使为驸马都尉如初王袤妻赵氏传氏饶州乐平人建炎中袤监上高酒税金兵犯筠袤弃官逃去赵从之行遇金人缚以去系袤夫妇于刘氏门而入剽掠刘室赵宛转解缚并解袤谓袤曰君速去俄而金人出问袤安往赵他指以误之金人追之不得怒赵欺己杀之袤方伏丛薄间望之悲痛归刻赵像以葬袤后仕至孝顺监镇苏庆文传庆文夏县人母少寡庆文惧其妻不能敬事每戒之曰汝事吾母少不谨必逐汝妻奉教母得安其室终身刘庭式传庭式未第时议娶乡人之女既约未纳币庭式乃及第女以病丧明女家躬耕贫甚不敢复言或劝纳其幼女庭式笑曰吾心已许之矣岂可负吾初心哉卒娶之生数子后死庭式丧之逾年不肯复娶轼问之曰哀生于爱爱生于色今君爱何从生哀何从出乎庭式曰吾知丧吾妻而已吾若缘色而生爱缘爱而生哀色衰爱弛吾爱亦忘则凡扬袂倚都市目挑而心招者皆可以为妻也耶轼深感其言郝戭传戭字伯牙父樵卒服除吕公着荐起为奉宁军推官泾原经略使亦奏辟幕府戭曰向所以未老致仕欲官及亲也既不能及尚庶几以恩得赠今则无及矣姻族语其妻聂氏使劝戭仕曰吾不德无以助君子矧敢强其所不欲以累其高哉郑覃传覃字季厚明州人金人陷明州纵兵大掠覃拿小舟与其妻董同载为兵所劫去迫使之降覃厉辞骂不屈跃入水中董哭曰夫亡矣与其受辱以生不如死亦自沉章惇传惇妻张氏甚贤惇之入相也张病且死属之曰君作相幸勿报怨既祥惇语陈瓘曰悼亡不堪奈何瓘曰与其悲伤无益曷若念其临绝之言惇无以对朱氏传氏开封民妇也家贫卖巾屦簪珥以给其夫夫日与侠少饮博不以家为事犯法徙武昌父母欲夺而嫁之朱曰何迫我如是耶其夫将行一夕自经死且曰及吾夫未去使知我不为不义屈也吴充时为开封府判官作阿朱诗以道其事萧贯传贯知饶州有抚州司法参军孙齐者初以明法得官以其妻杜氏留里中而绐娶周氏入蜀后周欲诉于官齐断发誓出杜氏久之又纳倡陈氏挈周所生子之抚州未逾月周氏至齐捽至庑下出伪券曰若佣婢也敢尔邪乃杀其所生子周诉于州及转运使皆不受人或告之曰得知饶州萧使君者诉之事当白矣周氏以布衣书姓名乞食道上驰告贯抚非所部而贯特为治之更赦犹编管齐濠州刘愚传愚字必明妻徐氏在家时其母将以嫁姑子之富者徐泣曰为富人不愿也遂归于愚居破屋中一事机杼愚尝怀白金归徐怒曰我以子为贤而若是亟具归愚出书以示束修得也乃已有梁鸿之风焉何氏传氏吴人吴永年之妻也建炎四年春金兵道三吴官兵遁去城中人死者五十余万永年与其妻何奉母而□母老待挟持而行卒为贼所得将絷何何绐谓贼曰诸君何不武耶妇人东西惟命尔贼信之行次水滨谓其夫曰我不负君遂投于河刘氏传氏海州朐山人适同里陈公绪绍兴末金人犯山东郡县震响公绪倡义来归偶刘归宁仓卒不得与偕惟挈其子庚以行宋授以八品官后累功至正使刘留北方音问不通或语之曰人言贵易交富易妻今陈已贵必他娶矣盍改适曰吾知守吾志而已遑恤乎他公绪亦不他娶子庚浸长辄思念涕泣倾家赀结任侠奔走淮甸险阻备□如是者十余年遂得迎母以归刘在北二十五年尝苇萧以自给程珌传珌字怀古休宁人直学士院时宁宗崩丞相史弥远夜召珌举家大惊珌妻丞相王淮女也泣涕疑有不测使人□之知弥远出迎而后收涕陈寅传寅待制咸之子绍定初知西和州北兵入境城陷寅顾其妻杜氏曰若速自为计杜厉声曰安有生同君禄死不共王事者即登高堡自饮药二子及妇俱死母傍寅敛而焚之乃朝服登战楼望阙焚香号泣曰臣始谋守此城为蜀籓篱城之不存臣死分也臣不负国臣不负国再拜伏剑而死宾客同死者二十有八人一子后至亦欲自裁军士抱持之曰不可使忠臣无后与俱缒城亦折足死何充传充秘书监耕之孙通判黎州摄州事预为备御计及宋能之至建议急于□崃创大小两关俄关破充自刺不死大军帅呼之语充不可于是斩其首充妻陈骂不绝口初充之见呼也陈必以一家往帅曰不呼汝何以来陈曰吾求死尔及充死东望再拜曰臣夫妇虽死可以对赵氏无愧矣众以石击杀之方充夫妇之婴祸也亲戚劝其苟免充正色曰我夫妇与儿妇义同死汝等自求生可也于是上下感泣愿同死者四十余人男士麟孙驹行从子仲桂先充而死惟长子士龙得免俞汝尚传汝尚字退翁当六月徂暑寝室不可居出舍于门妻黄就视之汝尚曰人生七十者希吾与夫人皆过之可以行矣妻应曰然则我先去后三日卒汝尚庀其丧为作铭召诸子告曰吾亦从此逝矣隐几而终相去纔十日孙祖德传祖德字延仲少清约及致仕娶富人妻以规其有财已而妻悍反资以财而出之周渭传渭字得臣昭州人刘据五岭民不聊生渭将避地零陵未至贼起断道绝粮遂奔道州为盗所袭渭脱身北上渭妻莫荃贤妇人也渭北走时不暇与荃诀二子孩幼荃尚少父母欲嫁之荃泣誓曰渭非久困者今违难远适必能自奋于是亲蚕绩碓舂以给朝夕二子皆毕婚娶凡二十六年复见渭时人异之朱昂着莫节妇传纪其事元绛传绛调江南推官摄上元令民有甲与乙被酒相殴击甲归卧夜为盗断足妻称乙告里长执乙诣县而甲已死绛敕其妻曰归治而夫丧乙已伏矣阴使信谨吏迹其后望一僧迎笑切切私语绛命取僧絷庑下诘妻奸状即吐实人问其故绛曰吾见妻哭不哀且与伤者共席而襦无血污是以知之张愈传愈字少愚杜门着书未就卒妻蒲氏名芝贤而有文为之诔曰高视往古哲士实殷施及秦汉余烈氛氲挺生英杰卓尔逸群孰谓今世亦有其人其人伊何白云隐君尝曰丈夫趋世不偶仕非其志禄不可苟营营末途非吾所守吾生有涯少实多艰穷亦自固困亦不颠不贵人爵知命乐天脱簪散发眠云听泉有峰千仞有溪数曲广成遗趾吴兴高躅疏石通径依林架屋麋鹿同群昼游夜息岭月破云秋霖洒竹清意何穷真心自得放言遗虑何荣何辱孟春感疾闭户不出岂期遂往英标永隔抒词哽噎挥涕汍澜人谁无死惜乎材贤已矣吾人呜呼哀哉董氏传氏沂州滕县人许适刘氏子建炎元年盗李昱攻剽滕县悦其色欲乱之诱谕再三曰汝不从我当锉汝万段女终不屈遂断其首刘氏子闻女死状大恸曰烈女也葬之为立祠盗马进掠临淮县王宣要其妻曹氏避之曹曰我闻妇人死不出闺房贼至宣避之曹坚卧不起众贼持之大骂不屈为所害盗祝友聚众于滁州龚家城掠人为粮东安县民丁国兵者及其妻为友所掠妻泣曰丁氏族流亡已尽乞存夫以续其祀贼遂释夫而害之夏竦传竦迁礼部郎中竦娶杨氏杨亦工笔札有钩距及竦显多内宠寖与杨不谐杨悍妒即与弟媦疏竦阴事窃出讼之又竦母与杨母相诟詈偕诉于开封府府以事闻下御史台置劾左迁职方员外郎知河州赵卯发传卯发字汉卿通判池州大兵渡江池守王起宗弃官去卯发摄州事为守乃置酒会亲友与饮诀谓其妻雍氏曰城将破吾守臣不当去汝先出走雍氏曰君为命官我为命妇君为忠臣我独不能为忠臣妇乎卯发笑曰此岂妇人女子之所能也雍氏曰吾请先君死卯发笑止之明日乃散其家资与其弟侄仆婢悉遣之二月兵薄池卯发晨起书几上曰君不可叛城不可降夫妻同死节义成双又为诗别其兄弟与雍盛服同缢从容堂死王氏妇传氏梁临川人归夫家才数月会大元兵至一夕与夫约曰吾遇兵必死义不受污辱若后娶当告我顷之夫妇被掠有军千户强使从己妇绐曰夫在伉俪之情有所不忍乞归之而后可千户以所得金帛与其夫而归之并与一矢以却后兵约行十余里千户即之妇拒且骂曰斫头奴吾与夫誓天地鬼神临之此身宁死不可得也因奋搏之乃被杀有同掠脱归者道其事越数年夫以无嗣谋更娶议辄不谐因告其故妻夜梦妻曰我死后生某氏家今十岁矣后七年当复为君妇明日遣人聘之一言而合询其生与妇死年月同云游宦纪闻永福邑给事黄公龟年操行过人未第时贫素自处淡如应乡贡引保日有考官某县尉居帘内见公丰姿秀发惊喜曰有如此奇男子安得出我门下既而豫荐尉喜甚约妻以女及中第日尉已捐馆其妻挈累扶榇相遇于中途黄哭之恸命逆旅主人达情请遂初约夫人曰往事尚忍言之哉无禄县尉清贫死无余赀吾携百指扶护而归衣衾斥卖殆尽方以不达乡井为虑那可复议脔先辈事况黄甲少年当结好鼎族吾且行矣善为我辞黄垂涕曰呜呼吾许人以诺死而负之吾行将何归夫人不念死者言乃作世俗语苟遂吾志秋毫自赍不敢闻命也遂定婚于邂逅间分携恸哭而别某氏从公归能执妇道琴瑟在御没齿无间言公登从橐夫人尚无恙若公者可谓有德有言者也噫今之年少弄笔墨取科第者项背相望闻公之风盍亦知所以自省哉冷斋夜话韩魏公客郭注者才而美然求室则病行年五十未有室家魏公怜之百计赒恤为求婚将遂其人必死公以侍儿赐之未及门而注死郭注殆可与范公客同科也韩范功名富贵如泰山黄河日月所不能者两客乃尔可笑耶漫笑录毗陵有成郎中宣和中为省官貌不扬而多髭再娶之夕岳母陋之曰我女如菩萨乃嫁一麻胡命成作诗诗成乃操笔大书云一□两好世间无好女如何得好夫高卷珠帘明点烛试教菩萨看麻胡其女亦安分随缘和鸣偕老儿女成行各以寿终侯鲭录东坡再谪惠州日与一老举人年六十九为邻其妻三十岁生子为具邀公公欣然而往酒酣乞诗云圣善方当而立岁顽尊已及古稀年画墁录彭汝砺饶州人治平状元熙宁中为江西运判妻□氏适有曾氏子监洪州盐米仓卒于官其妻宋氏有色彭意欲纳之而方服未暇也后十二年竟如初志宋氏有姿色彭委顺不暇或曰宋氏中间曾归一朝官而彭不知绍圣中彭典九江病革将逝命索笔人以为必有偈颂乃曰宿世冤家五年夫妇从今而往不打这鼓投笔而逝清波杂志唐子西庚失茶具释然不复芥蒂其说曰吾家失茶具戒妇勿求妇曰何也吾应之曰彼窃者必其所好也心之所好则思得之惧吾靳之不予也而窃之则斯人也得其所好矣得其所好则宝之惧其泄而秘之惧其坏而安置之则是物也得其所托矣人得其所好物得其所托复何言哉妇曰嘻是乌得不贫赵明诚待制妻易安李夫人尝和张文潜长篇二以妇人而厕众作非思有深致者能之乎易安族人言明诚在建康日易安每值天大雪即顶笠披蓑循城远览以寻诗得句必邀其夫赓和明诚每苦之也易安父文叔元佑馆职蔡卞之妻七夫人颇知书能诗词蔡有国事先谋之于私第然后宣之于庙堂时执政相语曰吾辈每日奉行者皆其咳唾之余也蔡拜右相家宴张乐伶人扬言曰右丞今日大拜都是夫人裙带讥其官职自妻而致中外传以为笑辉在金陵见老先生言荆公尝谓元度为千载人物卓有宰辅之器不因某归以女凭借而然其后蔡唯知报妇翁之知不知掩妇翁之失致使得罪天下后世其于报也何有可谈沈括存中入翰苑出塞垣为闻人晚娶张氏悍虐存中不能制时被棰骂捽须堕地儿女号泣而拾之须上有血肉者又相与号恸张终不恕余仲姊嫁其子清直张出也存中长子博毅前室儿张逐出之存中时往赒给张知辄怒因诬长子凶逆暗昧事存中责安置秀州张时时步入府中诉其夫子家人辈徒跣从劝于道先公闻之颇怜仲姊乃夺之归宗存中投闲十余年绍圣初复官领宫祠张忽病死人皆为存中贺而存中自张亡恍惚不安船过扬子江遂欲堕水左右挽持之得免未几不禄或疑存中平日为张所苦又在患难方幸相脱乃尔何耶余以谓此妇妒暴非碌碌者虽死魂魄犹有凭借齐东野语陆务观初娶唐氏闳之女也于其母夫人为姑侄伉俪相得而弗获于其姑既出而未忍绝之则为别馆时时往焉姑知而掩之虽先知挈去然事不得隐竟绝之亦人伦之变也唐后改适同郡宗子士程尝以春日出游相遇于禹迹寺南之沈氏园唐以语赵遣致酒肴翁怅然久之为赋钗头凤一词题围壁间云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实绍兴乙亥岁也翁居鉴湖之三山晚岁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尝赋二绝云梦断香销四十年沈园柳老不飞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怅然又云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无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盖庆元己未岁也未久唐氏死至绍熙壬子岁复有诗序云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尝题小词一阕壁间偶复一到而园已三易主读之怅然诗云枫叶初丹槲叶黄河阳愁鬓怯新霜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年来妄念消除尽回向蒲龛一炷香又至开禧乙丑岁暮夜梦游沈氏园又两绝句云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沈园后属许氏又为汪之道宅云青箱杂记龙图刘公煜未第前娶赵尚书晃之长女早亡而赵氏犹有二妹皆未适人既而刘公登科晃已捐馆夫人复欲妻之使媒妇通意刘公曰若是武有之德则不敢为姻如言禹别之州则庶可从命盖刘公不欲七姨为匹意欲九姨议姻故也夫人诘之曰谚云薄饼从上揭刘郎纔及第岂得便简点人家女刘公曰非敢有择但七姨骨相寒薄非某之对九姨乃宜匹遂娶九姨后生七子皆至大官七姨后适关生竟不第落泊寒馁暮年刘氏养之终身厚德录华阴吕君举进士聘里中女行既中第妇家言曰吾女故无疾既聘而后盲敢辞吕君曰既聘而后盲君不为欺又何辞遂娶之生五男皆中进士第其一人丞相汲公是也贫士传丁时习字行可邵武人也父廷彦为太学录以忤蔡攸归卒时习遂弃青紫业僦舍掩篱玩读经史晏如也乡朝贵有以书荐于有司终不往谒妻危氏同甘苦未尝以贫穷见辞色吕徽之居芳山中诸子弟□访惟草庐壁立忽米桶内有人乃徽之妻也以天寒无衣坐为障耳因问先生何在答曰溪上捕鱼乃至彼见之徽之隔溪谓曰少需之得鱼易酒饮诸公也俄顷携鱼酒至尽欢散别翼旦复蹑其踪则徽之已行矣梦溪笔谈张杲卿丞相知润州日有妇人夫出外数日不归忽有人报菜园井中有死人妇人惊往视号哭曰吾夫也遂以闻官公令属官集邻里就井验是其夫与不众皆以井深不可辨请出尸验之公曰众皆不能辨妇人独何以知其为夫收付所司鞫问果奸人杀其夫妇人与闻其谋王延政据建州令大将章某守建州城尝遣部将剌事于军前后期当斩惜其才未有以处归语其妻其妻连氏有贤智私使人谓部将曰汝法当死急逃乃免与之银数十两曰径行无顾家也部将得以潜去投江南李主以隶查文徽麾下文徽攻建延政部将适主是役城将陷先喻城中能全连氏一门者有重赏连氏使人谓之曰建民无罪将军幸赦之妾夫妇罪当死不敢图生若将军不释建民妾愿同万姓死誓不独生也词气感慨发于至诚不得已为之戢兵而入一城获全至今连氏为建安大族官至卿相者接踵皆连氏后也又李景使大将胡则守江州江南国下曹翰以兵围之三年城坚不可破一日则怒一饔人鲙鱼不精欲杀之妻某遽止之曰士卒守城累年矣暴骨满地奈何以一食杀士卒耶则乃舍之此卒夜缒城走投曹翰具言城中虚实先是城西南依崄素不设备卒乃引王师自西南攻之是夜城陷胡则一门无遗类二人者其为德一也何其报效之不同信州杉溪驿舍中有妇人题壁数百言自叙世家本士族父母以嫁三班奉职鹿生之子鹿忘其名娩娠方三日鹿生利月俸逼令上道遂死于杉溪将死乃书此壁具逼迫苦楚之状恨父母远无地赴诉言极哀切颇有词藻读者无不感伤既死□葬驿后之山下行人过此多为之愤激为诗以吊之者百余篇人集之谓之鹿奴诗其间甚有佳句鹿生夏文庄家奴人恶其贪忍故斥为鹿奴轩渠录绍兴辛巳冬女真犯顺米忠信夜于淮南劫寨得一箱箧乃自燕山来者有所附书十余封多是军中妻寄军中之夫建康教授唐仲友于枢密行府僚属方圆仲处亲见一纸别无他语止诗一篇云垂杨传语山丹你到江南艰难你那里讨个南媻我这里嫁个契丹司马温公在洛阳闲居时上元节夫人欲出看灯公曰家中点灯何必出看夫人曰兼欲看游人公曰某是鬼耶拊掌录许义方之妻刘氏以端洁自许义方尝出经年始归语其妻曰独处无聊得无与邻里亲戚往还乎刘曰自君之出惟闭门自守足未尝履阈义方咨叹不已又问何以自娱答曰惟时作小诗以适情耳义方欣然命取诗观之开卷第一篇题云月夜招邻僧闲话安鸿渐有滑稽清才而复惧内妇翁死哭于路其孺人性素严呼入繐幕中诟之曰路哭何因无渐曰以帕拭干妻严戒曰来日早临棺须见渐曰唯计既窘来日以宽巾纳湿纸置于额大叩其颡而恸恸罢其妻又呼入窥之妻惊曰出于眼何故额流渐对曰岂不闻自古云水出高原闻者大笑容斋三笔陈慥字季常公弼之子居于黄州之岐亭自称龙丘先生又曰方山子好宾客喜畜声妓然其妻柳氏绝凶妒故东坡有诗云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师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河东师子指柳氏也坡又尝醉中与季常书云一绝乞秀英君想是其妾小字黄鲁直元佑中有与季常简曰审柳夫人时须医药今已安平否公暮年来想渐求清净之乐姬媵无新进矣柳夫人比何所念以致疾耶又一帖云承谕老境情味法当如此所苦既不妨游观山川自可损药石调护起居饮食而已河东夫人亦能哀怜老大一任放不解事邪则柳氏之妒名固彰着于外是以二公皆言之云闻见前录熙宁间梁丞相适薨闻光献后有旨于相国寺饭僧资荐神宗问曰岂以梁适为仁宗旧相耶后曰微梁适吾无今日矣帝问其故曰吾初册后仁宗一日对宰辅言朕居宫中左右前后皆皇后之党宰相陈执中请付外施行梁适进曰闾巷之人今日出一妻明日出一妻犹为不可况天子乎执中之言非是仁宗不语久之曰梁适忠言也呜呼唯仁宗之圣梁公之贤吾光献后所以为宋之任姒欤李守正子妇符彦卿女也相者谓贵不可言守贞曰有妇如此吾可知矣叛意乃决城破举家自焚符氏坐堂上不动兵入叱之曰吾父与郭公有旧汝辈不可以无礼见加或白公命柴世宗纳之后为皇后吕文靖夫人因内朝皇后曰上好食糟淮白鱼祖宗旧制不得取食味于四方无从可致相公家寿州当有之夫人归欲以十奁为献公见问之夫人告以故公曰两奁可耳夫人曰以备玉食何惜也公怅然曰玉食所无之物人臣之家安得有十奁也河中府河东县永乐镇有姚孝子庄孝子名栖筠仍世庐墓至本朝政和甲午义居二十余世矣有子弟新娶私市食以遗其妻妻不受纳于尊长请杖之墨客挥犀仁庙朝皇族中太尉夫人一日入内再拜告帝曰臣妾有夫不幸为婢妾所惑帝怒流婢于千里夫人亦得罪居于瑶华宫太尉罚俸而不得朝经岁方春暮夫人为词曲名极相思令云柳烟霁色方春花露逼金茎秋千院落海棠渐老纔过清明嫩玉腕托香脂脸相傅粉更与谁情秋波绽处相思泪迸天阻深诚有一郎官年六十余置媵妾数人须已斑白令其妻妾互镊之妻忌其少恐为群妾所悦乃去其黑者妾欲其少乃去其白者不逾月颐颔遂空柳如京开知蔡州有监兵钱供奉者亦忠懿之近属也乃父方奉朝请在京师开乘间来谒造其书阁见壁有绘妇人像甚美诘以谁氏监兵对曰某之女弟也既笄矣柳喜曰开丧偶已逾期愿取为继室钱曰俟白家君敢议□事柳曰以开之材学不辱于钱氏之门遂强委禽焉不旬日遂成礼钱不之敢拒走介白其父遂乞上殿面诉柳开劫取臣女仁宗问曰识柳开否曰不识谓曰真奇杰之士也卿家可谓得佳婿矣吾为卿媒可乎钱父不敢再言但拜谢而退湖南之俗好事妖神杀人以祭之凡得儒生为上祀僧为次余人为下有儒生行郴连道中日将暮遇耕者问秀才欲何往生告之故耕者曰前有猛兽为暴不宜夜行此村下有民居可以托宿生信之趋而前始入一荒径诘屈行者甚少忽见高门大第主人出见客甚喜延入一室供帐赫然肴馔丰美既夕有妇人出问生所窥其色甚妍生戏一言挑之欣然而就生由是留连数日妇人亦比夜而至情意款昵乃私谓生曰是家将谋杀子以祭鬼宜早自为计我亦良家子为其所劫至此所以遣妾侍君者欲以缀君留耳生闻大骇乃夜穴壁与妇人同出比明行四十里投近县县遣吏卒捕之尽得奸状前后被杀者数十人前所见指途耕者亦其党也于是一家尽抵极法生用赏得官遂与妇人偕老焉乐善录锺辐年少负才傲物樊若水爱其才妻之以女女亦才质双盛辐登第方得意买一妾自侍命曰青箱所在狂放久不归一日过城邑令延留饮于楼上辐醉卧忽梦其妻以一诗怨责曰楚水平如练双双白鸟飞金陵几多地一去不言归翌日辐归至采石妾忽暴死及抵家樊已死数月矣物故之夜乃辐梦于县楼之时孔帖韩楚言军败妻李语之曰君常辱成汭军败且支解不如死楚言不决李砺刀席下方共食复语之夫曰未可知李取刀断其首并杀三子乃自刭成汭畏其烈以礼葬之谈选熙宁末洛中有人耕于凤凰山下获石碣方广二尺余乃妇人撰夫志铭君姓曹氏名禋字礼夫世为洛阳人三十岁两举不第卒于长安道中朝廷卿大夫乡闾故老闻之莫不哀其孝友睦□笃行能文何其夭之如是耶唯予闻之独不然乃慰其母曰家有南亩足以养其亲室有遗文足以教其子凡累乎阴阳之间者生死数不可逃夫何悲喜之有哉丙子年三月十八日卒以其年十月十五日葬于凤凰山之原予姓周氏君妻也归君室八载矣生子一人尚幼以其恩义之不可忘故作铭焉铭曰其生也天其死也天苟达此理哀哉何言其生也浮其死也休终何为哉慰母之忧东轩笔录王荆公之次子名雱为太常寺太祝素有心疾娶同郡庞氏女为妻逾年生一子雱以貌不类已百计欲杀之竟以悸死又与其妻曰相斗哄荆公知其子失心念其妇无罪欲离异之则恐其误被恶声遂与择婿而嫁之是时有工部员外郎侯叔献者荆公之门人也取魏氏女为妻少悍叔献死而帏薄不肃荆公奏逐魏氏妇归本家京师有谚语曰王太祝生前嫁妇侯工部死后休妻古杭杂记太学服膺斋上舍郑文秀州人其妻寄以忆秦娥云花深深一勾罗袜行花阴行花阴闲将柳带细结同心日边消息空沉沉画眉楼上愁登临愁登临海棠开后望到如今此词为同舍见者传播酒楼妓馆皆歌之以为欧阳永叔词非也婺州刘鼎臣赴省试临行妻作词名鹧鸪天云金屋无人夜剪缯宝钗翻过齿痕轻临行执手殷勤送衬取萧郎两髻青听嘱付好看成千金不抵此时情明年宴罢琼林晚酒面微红相映明易祓字彦章潭州人以优校为前廊久不归其妻作一剪梅词寄云染泪修书寄彦章贪做前廊忘却回廊功名成遂不还乡石做心肠铁做心肠红日三竿懒画虚度韶光瘦损容光何日得成双羞对鸳鸯懒对鸳鸯三山萧轸登第榜下娶再婚之妇同舍张任国以柳梢青词戏之曰挂起招牌一声喝采旧店新开熟事孩儿家怀老子毕竟招财当初合下安排又不豪门买呆自古道正身替代见任添差玉照新志江纬字彦文三衢人元符中为太学生徽宗登极应诏上书陈大中至正之道言颇剀切上大喜召对称旨赐进士及第除太学正自此声名藉甚陆农师为左丞以其子妻之政和末为太常少卿蒙上之知将有礼簉之命时陆氏已亡再娶钱氏秦鲁大主女也偶因对扬奏毕上忽问云闻卿近纳钱景臻女为室亦好亲情言讫微笑是晚批出改除宗正少卿彦文知非美意即丐外出知处州由是遂摈不复用家世旧事文简公一夕梦紫衣持箱其中若敕书授之曰寿州陈氏不测所谓以问伯祖殿直亦莫能晓后登科有媒氏来告有陈氏求婿必欲得高科名问其乡里乃寿州人文简公年少才高欲婿名家弗许伯祖曰尔梦如是盖默定矣岂可违也强之使就后累年犹怏怏陈夫人贤德宜家夫妇偕老享封大国子孙相继岂偶然哉括异志江南平建州有大将余洪敬妻郑氏有绝色为乱兵所获献于裨将王建峰遇以非礼郑志不可夺胁以白刃不屈又命引所掠妇人令郑杀以食之谓郑曰汝惧乎曰此身宁早充君庖誓不可以非礼污我竟不忍杀以献大将军查文徽将以荐枕郑大骂曰王师吊伐义夫节妇宜加旌赏王司徒出于卒伍固无足怪君侯知书为国上将乃欲加非礼于一妇人以逞欲乎愿速见杀查大惭求其夫而付之郑氏节义凛凛二将虎狼终不敢犯妇人之淫奔无耻者视此独不腼面乎虎荟有一中朝子弟性颇落拓少孤依于外家外家居在亳州永城界有庄舅氏一女甚有才色此子求娶焉舅曰汝且励志求名名成我不违汝此子遂发愤笃学营名京邑白于舅曰请三年以女见待如违此期任别适人舅许之此子入京四年未归乃别求女婿行有日矣而生亦已成名归去舅庄六七十里夜宿时暑热此子从舟中起登岸而望去舟半里余有一空屋遂领一奴持刀棒居宿焉此乃一废佛屋土塌尚存此子遂寝焉奴人于地持刀棒卫之忽觉塌下有物动声谓是虫鼠亦无所疑夜至三更月渐明忽一虎背负一物掷于门外艹内将欲入屋此人遂持刀棒叫呼便惊走呼舟人持火来照草间所堕乃一女梳俱华但所著特故衣耳亦无所损伤熟视之乃舅许嫁之女妹也为虎惊语犹未得遂扶入屋又照其塌后其虎子数头皆杀之扶女入舟中明日至舅庄遥闻哭声此子遂推船庄外百余步入庄先慰徐问凶故舅曰吾以汝来过期许嫁此女于人吉期本在昨夜一更后因如厕为虎所搏求尸不得生乃白其事舅闻悲喜惊叹遂嫁此生也韩蕲王夫人京口倡也尝五更入府贺朔见虎蹲卧廊间骇甚趋出不敢言已而众至复往视之乃睡卒也蹴之起问姓名为韩世忠心异之归告其母具酒邀韩约为伉俪蕲王后贵遂封两国夫人玉堂闲话泾州书记薛昌绪为人迂僻与妻相见必有礼容先命女仆通传往来数四可之然后秉烛造室至于高谈虚论茶□而退或欲诣房帏其礼亦然尝曰某以继嗣事重辄欲卜其嘉会必候请而可之万花谷有书生娶后游太学久不归一夕梦返其家见妻秉笔写诗曰数日相望极须知意思迷梦魂不怕险飞过大江西书生□而记之后家书至妻有诗一首如梦中所见梦之夕乃发书之日兖州有民家妇姓贺氏里人谓之织女父母以农为业其丈夫则负担贩卖往来于郡贺初为妇未浃旬其夫出外每出数年方至至则数日复出其所获利蓄别妇于他所不以一钱济家贺知之每夫还欣然奉事未尝形于颜色夫惭愧不自得更非理殴骂之妇亦不之酬对其姑已老且病冻馁切骨妇佣织以资之所得佣直尽归其姑己则寒馁姑又不慈日有陵虐妇益加恭敬下气怡声以悦其意终无怨叹夫尝挈所爱至家贺以女弟呼之略无愠色贺为妇二十余年其夫无半年在家而能勤力奉养始终无怨可谓贤孝矣虎苑干道中江西水灾丰城农夫挈其母及妻子就食他所过小溪密与妻曰□贵艰食岂能俱生哉我襁儿先渡母老不能来可之妇不忍掖姑以行足陷泥淖方取履见白金烂然在水中拾得之语姑曰本为贫徙今幸天赐可归矣登岸视其夫不见儿戏沙上问之云被黑牛衔入林中入林视之流血丹地已为虎食矣桐阴旧话职方公讳绎字仲连从晏元献公辟为永兴倅有富家子悦娼女柳约为夫妇而父母强为子娶乃谋之市卜教以厌蛊期妻必死可娶娼则厚酬之既而妻果病垂死妻之父母闻而告官晏公醇儒不信曰世顾有是邪职方固请鞫之遂得实发地藏木偶人书其妻名氏生时与□诅之词晏公大惊乃奏扺法遗书伊川先生在讲筵不曾请俸诸公遂牒户部问不支俸钱户部索前任历子先生云某起自草莱无前任历子遂令户部自为出券历又不为妻求封范纯甫问其故先生曰某当时起自草莱三辞然后受命岂有今日乃为妻求封之理东坡志林昔年过洛见李公简言真宗既东封访天下隐者得杞人杨朴能为诗召对自言不能上问临行有人作诗送卿否朴曰唯臣妻有一首云更休落魄□杯酒且莫猖狂爱咏诗今日捉将官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上大笑放还山余在湖州坐作诗追赴诏狱妻子送余出门皆哭无以语之顾谓妻曰独不能如杨处士妻作一诗送我乎妻子不觉失笑余乃出昔吾先君夫人僦宅于眉之纱縠行一日二婢子熨帛足陷于地视之深数尺有大瓮覆以乌木板先夫人急命以土塞之瓮中有物如人咳声凡一年乃已人以为此有宿藏物欲出也夫人之侄之问者闻之欲发焉会吾迁居之问遂僦此宅掘丈余不见瓮所在其后某官于岐下所居大柳下雪方丈不积雪晴地坟起数寸某疑是古人藏丹药处欲发之亡妻崇德君曰使吾先姑在必不发也某愧而止竹坡诗诂刘元素名博文与余为同郡其为人静退有守好作诗而语不妄发内子朱贤而善事其夫每举案齐眉则相敬如宾一日元素与客饮公韵得柳眉其诗云青眼相看吾可知精神浑在艳阳时只因嫁得东君后两泪相看是别离诗成坐客皆不悦后数日而其妻亡盖诗谶也遁斋闲览妇人之妒有异甚者四十年前抚州监酒范寺丞者妻色美而妒范宠惮之同官每休暇招妓燕集皆不得预一夕范轮次直宿会有告私酿者范晨率吏卒径往搜捕其同事李供奉者素知范妻之妒戏取妓鞋密置范卧具中须臾务吏携衾褥归妻展衾得鞋神色沮丧诘所从来吏言不知于是泣怨良久拊心而呼曰天乎有是邪乃入室阖户而寝顷之范还排户入则自经死矣又有人任湖广南倅生一子已周岁夫妇甚爱怜之偶一日郡守在告倅摄郡事会邻郡太守过郡开宴命妓妓中有一秀慧者立侍倅侧倅顾与语及戏为酒令笑语方酣忽铃吏擎生肉二盘置宾主前倅愕问其故则子肉也盖妻忿夫与妓语乃手刃其子刲肉以献其毒忍至此归田录梅圣俞以诗知名三十年终不得一馆职晚年预修唐书书成未奏而卒士大夫莫不叹惜其初受敕修书也语其妻曰吾今修书可谓胡孙入布袋矣妻曰君于仕宦何异□鱼上竹竿邪闻者皆谓确对  夫妇部纪事六 金史世纪金之始祖讳函普初从高丽来年已六十余矣至完颜部居久之部有贤女年六十而未嫁始祖乃以青牛为聘礼而纳之后生二男长曰乌鲁次曰斡鲁一女曰注思板遂为完颜部人昭祖威顺皇后徒单氏传后讳乌古论都葛活剌浑水敌鲁乡徒单部人其父拔炭都鲁海后性刚毅人莫敢以为室献祖将为昭祖娶妇曰此子勇断异常柔弱之女不可以为配乃为昭祖娶焉景祖昭肃皇后传昭肃皇后唐括氏帅水隈鸦村唐括部人讳多保真父石批德撤骨只巫者也后有识度在父母家好待宾客父母出则多置酒馔享邻里迨于行旅景祖饮食过人时人名之活罗解在景祖纪昭祖曰俭啬之女吝惜酒食不可以配乌古乃闻后性度如是乃娶焉张潜传潜字仲升武清人幼有志节慕荆轲聂政为人年三十始折节读书时人高其行谊目曰张古人后客崧山从仲振受易年五十始娶鲁山孙氏亦有贤行夫妇相敬如宾负薪拾穗行歌自得不知其贫也世宗皇后乌林答氏传后聪敏既归世宗甚得妇道睿宗伐宋得白玉带盖帝王之服御也睿宗没后世宗宝畜之后谓世宗曰此非王邸所宜有也当献之天子世宗以为然献之熙宗于是悼后大喜熙宗晚年颇酒酗独于世宗无间后不妒忌为世宗择后房广继嗣虽显宗生后而此心不移后尝有疾世宗为视医药数日不离去后曰大王视妾过厚其知者以为视疾不知者必有专妒之嫌又曰妇道以正家为大第恐德薄无补内治安能效嫔妾所为惟欲己厚也世宗在济南海陵召后来中都后念若身死济南海陵必杀世宗惟奉诏去济南而死世宗可以免谓世宗曰我当自勉不可累大王也召王府臣仆张谨言谕之曰汝王之心腹人也为我祷诸东岳我不负王使皇天后土明我心召家人谓之曰我自初年为妇以至今日未尝见王有违道之事今宗室往往被疑者皆奴仆不良傲很其主以诬陷之耳汝等皆先国王时旧人当念旧恩无或妄图也违此言者我死后于冥中观汝所为众皆泣下后既离济南从行者知后必不肯见海陵将自为之所防护甚谨行至良乡去中都七十里从行者防之稍缓后得间即自杀海陵犹疑世宗教之使然世宗自济南改西京留守过良乡使鲁国公主葬后于宛平县土鲁原大定二年追册为昭德皇后立别庙赠三代十一年皇太子生日世宗宴于东宫酒酣命豫国公主起舞上流涕曰此女之母皇后妇道至矣朕所以不立中宫者念皇后之德今无其比故也完颜仲德妻传仲德妻不知其族氏崔立之变妻自□其容服自汴走蔡蔡被围丁男皆乘城拒守谓仲德曰事势若此丈夫能为国出力妇人独不能耶率诸命妇自作一军亲运矢石于城下城中妇女争出继之城破自尽韩庆民妻传庆民妻不知何许人亦不知其姓氏庆民事辽为宜州节度使天会中攻破宜州庆民不屈死以其妻配将士其妻誓死不从遂自杀世宗读太宗实录见庆民夫妇事叹曰如此节操可谓难矣温特罕氏传氏夫完颜忙哥五山宣差提控回里不之子也系出萧王忙哥叔父益都节度秦州为大元兵所攻适病不能军忙哥为提控独当一面兵退而益都死忙哥以城守功世袭谋克收充奉御及崔立之变忙哥义不受辱与其妻诀妻曰君能为国家死我不能为君死乎一婢曰主死婢将安归是日夫妇以一绳同缢婢从之蒲察氏传蒲察氏字明秀鄜州人讷申之女完颜长乐之妻也哀宗迁归德以长乐为总领将兵扈从将行属蒲察氏曰无他言夫人慎毋辱此身明秀曰君第致身事上无以妾为念妾必不辱长乐一子在幼出妻柴氏所生也明秀抚育如己出崔立之变驱从官妻子于省中人自阅之蒲察氏闻以幼子付婢仆且与之金币亲具衣棺祭物与家人诀曰崔立不道强人妻女兵在城下吾何所逃惟一死不负吾夫耳汝等惟善养幼子遂自缢而死欣然若不以死为难者时年二十七贵妃定哥传定哥姓唐括氏有容色崇义节度使乌带之妻海陵旧尝有私侍婢贵哥与知之乌带在镇每遇元会生辰使家奴葛鲁葛温诣阙上寿定哥亦使贵哥候问海陵及两宫太后起居海陵因贵哥传语定哥曰自古天子亦有两后者能杀汝夫以从我乎贵哥归具以海陵言告定哥定哥曰少时丑恶事已可耻今儿女已成立岂可为此海陵闻之使谓定哥汝不忍杀汝夫我将族灭汝家定哥大恐乃以子乌荅补为辞曰彼常侍其父不得便海陵即召乌荅补为符宝祇候定哥曰事不可止矣因乌带醉酒令葛温葛鲁缢杀乌带天德四年七月也海陵闻乌带死诈为哀伤已葬乌带即纳定哥宫中为娘子丽妃石哥传石哥定哥之妹秘书监文之妻也海陵私之欲纳宫中乃使文庶母按都瓜主文家海陵谓按都瓜曰必出而妇不然我将别有所行按都瓜以语文文难之按都瓜曰上谓别有所行是欲杀汝也岂以一妻杀其身乎文不得已与石哥相持恸哭而诀是时海陵迁都至中京遣石哥至中都俱纳之海陵召文至便殿使石哥秽谈戏文以为笑奔睹传昂本名奔睹在海陵时纵饮沉酣辄数日不醒海陵闻之常面戒不令饮得间辄饮如故大定初还自扬州妻子为置酒私第未数行辄卧不饮其妻大氏海陵庶人从母姊也怪而问之昂曰吾本非嗜酒者但向时不以酒自晦则汝弟杀我久矣今遭遇明时正当自爱是以不饮闻者称之路伯达传伯达尝使宋回献所得金二百五十两银一千两以助边表乞致仕未及上而卒其妻傅氏言之上嘉其诚赠大中大夫仍以金银还之傅泣请弗许傅以伯达尝修冀州学乃市信都枣强田以赡学有司具以闻上贤之赐号成德夫人独吉氏传独吉氏平章政事千家奴之女护卫银朮可妹也自幼动有礼法及适内族撒合辇闺门肃如撒合辇为中京留守大兵围之撒合辇疽发背不能军独吉氏度城必破谓撒合辇曰公本无功能徒以宗室故尝在禁近以至提点近侍局同判睦亲府今又为留守外路第一等官受国家恩最厚今大兵临城公不幸病不能战御设若城破公当率精锐夺门而出携一子走京师不能则独赴京师又不能战而死犹可报国幸无以我为虑撒合辇出巡城独吉氏乃取平日衣服具玩好布之卧榻资货悉散之家人艳盛服过于平日且戒女使曰我死则扶置榻上以衾覆面四围举火焚之无使兵见吾面言讫闭门自经而死家人如言卧尸榻上以衾覆之撒合辇从外至家人告以夫人之死撒合辇拊榻曰夫人不辱我我辱朝廷乎因命焚之年三十有六少顷城破撒合辇率死士欲夺门出不果投壕水死续夷坚志定襄村樊帅所居说里中任实洎其妻张氏七十三岁同年月日时生复同年月日时死古今所无有也元史世祖皇后传后名察必弘吉剌氏一日四怯薛官奏割京城外近地牧马帝既允方以图进后至帝前将谏先阳责太保刘秉忠曰汝汉人聪明者言则帝听汝何为不谏向初到定都时若以地牧马则可今军蘸俱分业已定夺之可乎帝默然命寝其事后尝于太府监支缯帛表里各一帝谓后曰此军国所需非私家物后何可得支后自是率宫人亲执女工拘诸旧弓弦练之缉为绸以为衣其韧密比绫绮宣徽院羊臑皮置不用后取之合缝为地毯其勤俭有节而无弃物类如此十三年平宋幼主朝于上都大宴众皆欢甚惟后不乐帝曰我今平江南自此不用兵甲众人皆喜尔独不乐何耶后跪奏曰妾闻自古无千岁之国毋使吾子孙及此则幸矣帝以宋府库故物各聚置殿庭上召后视之后□视即去帝遣宦者追问后欲何所取后曰宋人贮蓄以遗其子孙子孙不能守而归于我我何忍取一物耶时宋太后全氏至京不习北方风土后为奏令回江南帝不允至三奏帝乃答曰尔妇人无远虑若使之南还或浮言一动即废其家非所以爱之也苟能爱之时加存恤使之便安可也后退益厚待之胡帽旧无前檐帝因射日色炫目以语后后即益前檐帝大喜遂命为式又制一衣前有裳无□后长倍于前亦无领袖缀以两襻名曰比甲以便弓马时皆仿之燕铁木儿传燕铁木儿授太师诏养其子塔剌海为子至元元年三月立燕铁木儿女伯牙吾氏为皇后是时唐其势谋援立以危社稷唐其势及其弟塔剌海皆伏诛初唐其势事败被擒攀折殿槛不肯出塔剌海走匿皇后坐下后蔽之以衣左右曳出斩之血溅后衣伯颜奏曰岂有兄弟为逆而皇后党之者并执后后呼帝曰陛下救我帝曰汝兄弟为逆岂能相救耶乃迁皇后出宫寻鸩之于开平民舍耶律忒末传忒末契丹人父丑哥仕辽为都统辽亡不屈节夫妇俱死焉合剌普华传合剌普华为广东都转运盐使遇剧贼欧锺且战且行众寡不敌为所执不屈遇害是夕其妻希召特勒氏梦其来告曰吾死矣丑闾传丑闾字时中知安陆府蕲贼曾法兴犯安陆丑闾不屈且怒骂贼酋不忍害拘之明日又逼其从乱丑闾叱曰吾守土臣宁从汝贼乎贼怒以刀斫丑闾左胁断而死贼愤其不降复以布囊囊其尸舁至其家丑闾妻侯氏出大哭且列酒肉满前渴者令饮酒饥者令食肉以绐贼之不防己至夜自经死事闻赠丑闾河南行省参知政事赠侯氏宁夏郡夫人立表其门曰双节有冯三者湖广省一公使也素不知书湖广为寇陷皂隶辈悉起剽杀为盗亦拉三以从三辞曰贼名恶我等岂可为众初强之终弗从怒将杀之三遂唾骂贼乃缚诸十字木舁之以行而刲其肉三益骂不止抵江上断其喉委去其妻随三号泣俯拾刲肉纳布裙中伺贼远收三血骸脱衣裹之大泣投江而死杨氏传杨氏东平须城人夫郭三从军襄阳杨氏留事舅姑以孝闻至元六年夫死戍所母欲夺嫁之杨氏号痛自誓乃已久之夫骨还舅曰新妇年少终必他适可令吾子鳏处地下耶将求里人亡女骨合瘗之杨氏闻益悲不食五日自经死遂与夫共葬焉顺宗伯颜忽都皇后传后弘吉剌氏性节俭不妒忌动以礼法自持第三皇后奇氏素有宠居兴圣西宫帝希幸东内后左右以为言后无几微怨望意从帝时巡上京次中道帝遣内官传旨欲临幸后辞曰暮夜非至尊往来之时内官往复者三竟拒不纳帝益贤之帝尝问后中政院所支钱粮皆传汝旨汝还记之否对曰妾当用则支关防出入必己选人司之妾岂能尽记耶居坤德殿终日端坐未尝妄逾户阈王玉传金将武仙既降复叛玉从史天泽攻败武仙仙遣人诰命诱玉妻妻拒曰妾岂可使夫怀二心于国家耶仙围之数匝杀其子宁寿玉闻之领数骑突其围斩获数百人而还孛朮鲁翀传翀子远字朋道以翀荫调秘书郎转襄阳县尹须次居南阳贼起远以忠义自奋倾财募丁壮得千余人与贼拒战而贼大至远被害死远妻雷为贼所执贼欲妻之乃诋贼曰我曾参政众妇县令嫡妻夫死不贰肯从汝狗彘以生乎贼丑其言将辱之雷号哭大骂不从乃见杀举家皆被害乌古孙泽传泽为海南海北廉访使以母年逾八十求归养长沙岁余母丧泽以哀□卒妻杜以夫死饮食不入口者十有三日不死乃复食武用妻苏氏传苏氏真定人徙家京师用疾苏氏刲股为粥以进即愈纯只海传纯只海代察罕总军河南同僚王荣潜畜异志欲杀纯只海伏甲絷之断其两足跟以□缄纯只海口置佛祠中纯只海妻喜礼伯伦闻之率其众攻荣家夺出之纯只海裹疮从二子驰旁郡请兵讨荣杀之冯氏传冯氏名淑安字静君大名宦家女山阴县尹山东李如忠继室也如忠初娶蒙古氏生子任数岁而卒大德五年如忠病笃谓冯曰吾已矣其奈汝何冯氏引刀断发自誓不他适如忠殁两月遗腹生一子名伏李氏及蒙古氏之族在北闻如忠殁于官家多遗财相率来山阴冯氏方病乘间尽取其资及子任以去冯不与较一室萧然惟余如忠及蒙古氏之柩而已朝夕哭泣邻里不忍闻久之鬻衣权厝二柩蕺山下携其子庐墓侧时年始二十二羸形苦节为女师以自给父母来视之怜其孤苦欲使更事人冯爪面流血不肯从居二十年始护丧归葬汶上齐鲁之人闻之莫不叹息徐猱头妻岳氏传岳氏大都人兵入都城岳氏告其夫曰我等恐被驱逐将奈何其夫曰事急惟有死耳何避也遂火其所居夫妇赴火以死李智贞传智贞建宁浦城人父子明尝许为郑全妻未嫁从父客卲武卲武豪陈良悦其慧强纳采求聘智贞断发拒之且数自求死良不能夺卒归全事舅姑父母皆有道泰定间全病殁智贞悲泣不食数日而死张义妇传义妇济南邹平人年十八归里人李伍伍与从子零戍福宁未几死戍所张独家居养舅姑甚至父母舅姑病凡四刲股肉救不懈及死丧葬无遗礼既而叹曰妾夫死数千里外妾不能归骨以葬者以舅姑父母在无所仰故也今不幸父母舅姑已死而夫骨终暴弃远土使无妾则已妾在敢爱死乎乃卧积冰上誓曰天若许妾取夫骨虽寒甚当得不死逾月竟不死乡人异之乃相率赠以钱大书其事于衣以行行四十日至福宁见零问夫葬地则榛莽四塞不可识张哀恸欲绝夫忽降于童言动无异其生时告张死时事甚悲且指示骨所在处张如其言发得之持骨祝曰尔信妾夫耶入口当如冰雪粘如胶已而果然官义之上于大府使零护丧还给钱使葬仍旌门复其役江文铸妻范氏传范氏名妙元奉化人年二十一归于江及门未合□夫忽以痫疾卒范曰我既入江氏之门即江氏妇也岂以夫亡有异哉遂居江氏之家抚诸侄江森江道如己子卒年九十五有柳氏者蓟郡人为户部主事赵野妻未成婚而野卒柳哭之尽哀誓不再嫁其兄将夺其志柳曰业已归赵氏虽未成婚而夫妇之礼已定矣虽冻饿死岂有他志哉后寝疾不肯服药曰我年二十六而寡今已逾半百得死此疾幸矣遂卒姚氏传方宁妻官胜娘者建宁人宁耨田胜娘馌之见虎方攫其夫胜娘即弃馌奋梃连击之虎舍去胜娘负夫至中途而死有司以闻为旌复其家张桢传桢字约中汴人幼刻苦读书登元统元年进士第授彰德路录事辟河南行省掾桢初娶祁氏祁生富贵家颇骄纵见桢贫不为礼合□踰月即出之祁之兄讼于官且污桢以黯昧事左右司官听之桢因移疾不出滞按俱积平章政事月鲁帖木儿怒曰张桢刚介士也岂汝曹所当议耶郎中虎者秃谒而谢之乃起衣氏传衣氏汴梁儒士孟志刚妻志刚卒贫而无子有司给以棺木衣氏绐匠者曰可宽大其棺吾夫有遗衣服欲尽置其中匠者然之是夕衣氏具□黍祭其夫家之所有悉散之邻里及同居王媪曰吾闻一马不被二鞍吾夫既死与之同棺共穴可也遂自刭死台叔龄妻刘氏传刘氏顺宁人也粗知书克修妇道一日地震屋坏压叔龄不能起家复失火叔龄母前救不得欲就焚叔龄望见呼曰吾已不可得出当亟救吾母刘谓夫妹曰汝救汝母汝兄必死吾不用复生矣即自投火中死火灭家人得二尸烬中犹手相握不开官嘉其烈上于朝命录付史臣张氏女传有高氏妇者携其女从夫出避乱见道旁空舍入其中脱金缠臂与女且语夫令疾行夫挈女稍远乃解足纱自经贼至焚其舍夫抵仪真夜梦妇来告我已缢死彼舍矣其精爽如此刘浚传浚字济川仕连江县宁善乡巡检江西贼帅王善寇闽官军守罗源县拒之罗源与连江接壤势将迫浚妻真定史氏故相家女也有才识谓浚曰事急矣可聚兵以捍一方于是尽出奁中物募壮士百余命仲子健将之浃旬间众至数万郑玉传玉字子美歙县人大明兵入徽州被拘囚久之亲戚朋友携具饷之则从容为之尽欢且告以必死状其妻闻之使语之曰君苟死吾其相从地下矣玉使谓之曰若果从吾死吾其无憾矣明日具衣冠北向再拜自缢而死惠士元妻王氏传王氏大都人至正十四年士元病革王氏曰吾闻病者粪苦则愈乃尝其粪颇甘王氏色愈忧士元嘱王氏曰我病必不起前妾所生子汝善保护之待此子稍长即从汝自嫁矣王氏泣曰君何为出此言耶设有不讳妾义当死尚复有他说乎君幸有兄嫂此儿必不失所居数日士元卒比葬王氏遂居墓侧蓬首垢面哀□逾礼常以妾子置左右饮食寒暖惟恐不至岁余妾子亦死乃哭曰无复望矣屡引刀自杀家人惊救得免至终丧亲旧皆携酒礼祭士元于墓祭毕众欲行酒王已经死于树矣又有王氏者良乡费隐妻也隐有疾王氏数□其粪及疾笃嘱王氏曰我一子一女虽妾所生无异汝所出也我死汝其善抚育之遂没王氏居丧抚其子女既而子又死服除谓其亲属曰妾闻夫乃妇之天今夫已死妾生何为乃执女手语之曰汝今已长稍知人事管钥在此汝自司之遂相抱恸哭是夜缢死于园中胡烈妇传烈妇渤海刘平妻也至元七年平当戍枣阳车载其家以行夜宿沙河傍有虎至衔平去胡觉起追及之持虎足顾呼车中儿取刀杀虎虎死扶平还至季阳城求医以伤卒县官言状命恤其母子仍旌异之阚文兴妻王氏名丑丑建康人也文兴从军漳州为其万户府知事王氏与俱行至元十七年陈吊眼作乱攻漳州文兴率兵与战死之王氏被掠义不受辱乃绐贼曰俟吾葬夫即汝从也贼许之遂脱得负尸还积薪焚之火既炽即自投火中死至顺三年事闻赠文兴侯爵谥曰英烈王氏曰贞烈夫人有司为立庙祀之号双节云郎氏传郎氏湖州安吉人宋进士朱甲妻也朱尝仕浙东以郎氏从至元间朱殁郎氏护丧还至玉山里留居避盗势家柳氏欲强聘之郎誓不从夜装奉柩遁柳邀之中道复死拒得免刘公翼妻萧氏传萧氏济南人有姿色颇通书史至正十八年闻毛贵兵将压境豫与夫谋曰妾诗书家女誓以冰雪自将傥城陷被执悔将何追妾以二子一女累君去作清白鬼于泉下耳夫曰事未至何急于此居亡何城陷萧解绦自缢死赵洙妻许氏传许氏集贤大学士有壬之侄女也至正十九年红巾贼陷辽阳洙时为儒学提举夫妇避乱匿资善寺洙以叱贼见害许氏不知也贼甘言诱许氏令指示金银之处许氏大言曰吾诗书冠冕故家不幸遇难但知守节而死他皆不知也贼以刃胁之许氏色不变已而知其夫死因恸哭仆地骂声不绝口且曰吾母居武昌死于贼吾女兄弟亦死贼今吾夫又死焉使我得报汝当醢汝矣遂遇害寺僧见许氏死状哀其贞烈贼退与洙合葬之张正蒙妻韩氏传韩氏绍兴人正蒙尝为湖州德清税务提领至正十九年绍兴兵变正蒙谓韩氏曰吾为元朝臣子于义当死韩氏曰尔果能死于忠吾必能死于节遂俱缢死徐允让妻潘氏传潘氏名妙圆山阴人至正十九年与其夫从舅避兵山谷间舅被执夫泣以救舅脱夫被兵所杀欲强辱潘氏潘因绐之曰我夫既死我从汝必矣若能焚吾夫可无憾也兵信之聚薪以焚其夫火既炽潘氏且泣且语遂投火以死李仲义妻刘氏传刘氏名翠哥房山人至正二十年县大饥平章刘哈剌不花兵乏食执仲义欲烹之仲义弟马儿走报刘氏刘氏遽往救之涕泣伏地告于兵曰所执者是吾夫也乞矜怜之贷其生吾家有酱一瓮米一斗五升窖于地中可掘取之以代吾夫兵不从刘氏曰吾夫瘦小不可食吾闻妇人肥黑者味美吾肥且黑愿就烹以代夫死兵遂释其夫而烹刘氏闻者莫不哀之李弘益妻申氏传申氏冀宁人至正二十年贼陷冀宁申语弘益曰君当速去勿以我妇人相累若贼入吾室必以妾故害及君矣言讫投井死弘益既免于难再娶安氏居二岁而弘益以疾卒安氏时年三十泣谓诸亲曰女子一适人终身不改不幸夫死虽生亦何益哉乃窃入寝室膏沐熏裳自缢于柩侧郑琪妻罗氏传罗氏名妙安信州弋阳人幼聪慧能暗诵列女传年二十归琪琪家世宦族同居百余口罗氏执妇道无间言琪以军功擢铅山州判官罗氏封宜人至正二十年信州陷罗氏度弋阳去州不远必不免于难辄取所佩刀淬砺令铦甚琪问何为对曰时事如此万一遇难为自全计耳已而兵至罗氏自刎死时年二十九高丽氏传氏宣慰副使孛罗帖木儿妻也至正二十七年十二月其夫死于兵谓人曰夫既死矣吾安能复事人乎乃积薪塞户以火自焚而死辍耕录程公鹏举在宋季被虏于兴元版桥张万户家为奴张以虏到宦家女某氏妻之既婚之三日即窃谓其夫曰观君之才貌非久在人后者何不为去计而甘心于此乎夫疑其试己也诉于张张命棰之越三日复告曰君若去必可成大器否则终为人奴耳夫愈疑之又诉于张张命出之遂粥于市人家妻临行以所穿绣□一易程一履泣而曰期执此相见矣程感悟奔归宋时年十七八以荫补入官迨国朝统一海宇程为陕西行省参知政事自与妻别已三十余年义其为人未尝再娶至是遣人携向之□履往兴元访求之市家云此妇到吾家执作甚勤遇夜未尝解衣以寝每纺绩达旦毅然莫可犯吾妻异之视如己女将半载以所成布匹偿元粥镪物乞身为尼吾妻施赀以成其志见居城南某庵中所遣人即往寻见以曝衣为由故遗□履在地尼见之询其所从来曰吾主翁程参政使寻其偶耳尼出□履示之合亟拜曰主母也尼曰□履复全吾之愿毕矣归见程相公与夫人为道致意竟不再出告以参政未尝娶终不出旋报程移文本省遣使檄兴元路路官为具礼委幕属李克复防护其车舆至陕西重为夫妇焉河南妇世为河南民家天兵下江南妇被虏姑与夫行求数年得之湖南妇已妻千户某饶于财情好甚洽视夫姑若涂人会有旨凡妇人被虏许银赎敢匿者死某惧罪亟遣妇妇坚不行夫姑留以俟妇闭其室弗与通遂号痛顿绝而去行未百步青天无云而雷回视妇已震死钱唐白湛先生记以诗曰从军古云乐获罪祷应难母望明珠复夫求破镜完押衙逢义士公主奉春官为报河南妇天刑不可干千夫长李某戍天台县日一部卒妻郭氏有令姿见之者无不啧啧称赏李心慕焉去县七八十里有私盗出没处李分兵往戍卒遂在行既而日至卒家百计调之郭氏毅然莫犯经半载夫归具以白为属所辖罔敢谁何一日李过卒门卒邀入治茶忽忆得前事怒形于色亟转身持刃出而李幸脱走诉于县县捕系穷竟案议持刃杀本部官罪死县桎梏囹圄中从而邑之恶少年与官之吏胥皂隶辈无有不起觊觎之心者郭氏躬馈食于卒外闭户业纺绩以资衣食人不敢一至其家久之府檄调黄岩州一狱卒叶其姓者至尤有意于郭氏乃顾视其卒日饮食之情若手足卒感激入骨髓忽传有五府官出五府之官所以斩决罪囚者叶报卒知且谓曰汝或可活我与为义兄弟万一不保汝之妻尚少汝之子若女纔八九岁耳奚以依顾我尚未娶宁肯俾为我室乎若然我之视汝子女犹我子女也卒喜诺叶遂令郭氏私见卒卒谓曰我死有日此叶押狱性柔善未有妻汝可嫁之郭氏曰汝之死以我之色我又能二适以求生乎既归持二幼痛泣而言曰汝爹行且死娘死亦在旦夕我儿无所怙恃终必死于饥寒我今卖汝与人娘岂忍哉盖势不容已将复奈何汝在他人家非若父母膝下比毋仍似是娇痴为也天苟有知使汝成立岁时能以□酒奠父母则是我有后矣其子女颇聪慧解母语意抱母而号引裾不肯释手遂携二儿出市召人与之行路亦为之堕泪邑人有怜之者纳其子女赠钱三十缗郭氏以三之一具酒馔携至狱门谓叶曰愿与夫一再见叶听入咽哽不能语既而曰君扰押狱多矣可用此少礼答之又有钱若干可收取自给我去一富家执作为口食计恐旬日不及看君故也相别垂泣而出走至仙人渡溪水中危坐而死此处水极险恶竟不为冲激倒仆人有见者报之县县官往验视得实皆惊异失色为具棺敛就葬于死所之侧山下又为申达上司仍表其墓曰贞烈郭氏之墓大书刻石墓上至正丙戌朝廷遣奉使宣抚循行列郡廉得其事原卒之情释之人遂付还子女终身誓不再娶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与夫人不睦已数年矣翰林学士承旨阿目茄八剌死大夫遣司马明里往唁之及归问其所以明里云承旨带罟罟娘子十有五人皆务争夺家财全无哀戚之情惟正室坐守灵帏哭泣不已大夫默然是夜遂与夫人同寝欢爱如初若司马者可谓善于寓谏者矣王守素钱塘民家女其夫丁弃家为全真道士于吴山紫阳庵一日召守素入山书付四句云懒散六十三妙用无人识逆顺两相忘虚空镇常寂坐抱一膝而逝守素遂亦束发簪冠着道士服奉夫遗尸二十年迹不下山年逾七十几于得道戴石屏复古未遇时流寓江右武宁有富家翁爱其才以女妻之居二三年忽欲作归计妻问其故告以曾娶妻白之父父怒妻宛曲解释尽以奁具赠夫仍饯以词云惜多才怜薄命无计可留汝揉碎花笺忍写断肠句道傍杨柳依依千丝万缕抵不住一分愁绪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后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奴坟土夫既别遂赴水死燕山项氏其夫江南人行贾燕蓟间聘项与居未几夫死项时年二十奉柩回江南誓以夫余资养姑以自终比至姑已改适励志孑居以守夫祀旴江李宗列闵其事而赋之诗曰少无依倚老何堪白发婆娑乱不簪梦里尚思江北好悔将夫骨葬江南洞庭刘氏有夫叶正甫久客都门因寄衣侑以诗云情同牛女隔天河又喜秋来得一过岁岁寄郎身上服丝丝是妾手中梭剪声自觉和肠断线脚那能抵泪多长短只依先去样不知肥瘦近如何刘公复新为上都留守时有令史亢子春者值公退食偶与同列据案判事以戏遂为仇家发之公大怒责问罪状枷亢示众及归怒容未霁其夫人田氏问公何故不乐公语其故夫人曰此小节耳何足怒也即令人呼亢至请公为脱其枷且劳以酒云此一杯与汝压惊此一杯与汝庆喜男子大丈夫何所不至留守之位何患不到亢感谢而退不数年公卒而无子止一女适田直长直长遄卒女病双瞽后亢官湖广参政迎夫人母子归没齿敬养不怠公乃廉访使刘廷干之从祖父也傅氏绍兴诸暨人年十八适同里章瑜瑜为苛吏胁军兴期会迫死道上讣至傅氏蒲伏抱尸归号泣三日夜不忍入榇尸有腐气犹依尸呵琀曰冀苏既入棺至啮其棺成穴及葬投其身圹中母强挽以出制未百日母欲敓志语闻遂大恸连日不食母嘱侍婢谨视之阅数日绐婢吾当浴若辈理沐具俟予既而失所在明日婢汲井见二足倒植井中乃传氏也杨铁崖维桢常赞之曰余读古节妇事至青陵台及祝英氏以为后无继者世道降也久矣今瑜妻乃尔谓世降德薄者吾信欤夫妇伦与君臣等世之称臣子者独不能以瑜妻之义于夫者义其君欤噫刘节妇泰州□□人至正丙申春随父渡江居吴门适张士诚部将曹某方数月夫阵亡刘不避凶险躬至死所求得其尸归葬欲以身殉父不许既而权贵人闻刘□且贤争欲强委禽焉刘誓死不贰遂削发为比丘尼夫刘本一闾阎女子其操行乃尔盖有贵为后妃而莫之及者谓非天性也欤张春儿叶县军士李青之妻也年二十青疾革顾谓春曰吾殆矣汝其善事后人春截发示信誓弗再适未几青死春恸垂绝且嘱匠人曰造棺宜极大将以尽纳亡者衣服弓箭之属匠如其言既敛乃自经邻里就用此棺同葬之事奏上于朝旌其墓时至正戊子也乌古孙良祯之父江东建康道肃政廉访使润甫公泽年五十未有子夫人杜氏深以为忧屡请公再聘公不允仕西广时闻寡居王安人者□而宜子夫人自为公谋聘之既归执妇礼甚恭长夫人数岁夫人推让正寝以居之相处雍睦宛若姊妹饮食起居罔有不同公独内不自安越明年夫人生良祯一日王氏告公曰君自有妇所以再娶妾者为嗣续计耳今夫人既生子妾又何事焉即出道家冠服一袭以示曰妾之志决矣请从此辞夫人固留不得公因谓夫人曰向吾再娶惧无后也若不改图人其以我为汰乎乃听王氏去奁资万金悉返之自是出居一女道庵戒行严谨人未尝能见其面而夫人岁时问遗弥至后良祯贵显迎以归事之如亲母杜阳父友开江阴人隐居教授妻吴辟纑以资之天历间浙右灾荒米价腾踊学徒散去困于饥饿吴之兄弟屡劝斩丘木粥墓地以少延余息阳父坚持不可继欲挈吴归吴曰夫既尽孝妾独以不义自处宁不食若粟遂相枕藉而卒文真王阿怜帖木儿之夫人举月思的斤以贤行称一日有献马鞭于王者鞭内暗藏一铁简拔靶取之则得王喜持示夫人将酬以币夫人曰君平昔若尝害人则防人之必我害也苟无此心焉用为王悟亟还之诚斋杂记马光祖尹京之日不畏贵戚豪强庭无留讼有士人逾墙偷人室女事觉到官勘令当厅面试光祖出逾墙搂处子诗士人秉笔云花柳平生债风流一段愁逾墙乘兴下处子有心搂谢砌应潜越韩香计暗偷有情还爱欲无语强娇羞不负秦楼约安知汉狱囚玉颜丽如此何用读书求光祖判云多情爱还了半生花柳债好个檀郎室女为妻也不妨杰才高作聊赠青蚨三百索烛影摇红记取媒人是马公犯奸之士既幸免罪反因此以得佳偶此光祖以礼待士也汾阴女子吴淑姬未嫁夫亡未亡时晨兴□面玉簪坠地而折已而夫亡其父以其少年欲嫁之女誓曰玉簪重合则嫁居久之见士子杨子冶诗讽而悦之使侍儿用计□得一卷心动欲与之合启奁视之簪已合矣遂以寄子冶结为夫妇焉后嫁子冶优于内治里中称之子冶仕至兰陵太守张员妻黄氏女也名帛员乘舟覆没求尸不得帛至没处滩头仰天而叹遂自沉渊积十四日帛持员手于滩下出  夫妇部纪事七 明外史太祖孝慈高皇后马氏传后父母早卒郭子兴育如己女子兴奇太祖以后归焉子兴尝信谗疑太祖后善事其妻嫌隙得释吴楚接战无虚日亲缉甲士衣鞋佐军尝语太祖定天下以不杀人为本太祖善之子兴子数困帝幽室中后窃炊饼怀以饷帝肉为焦岁大祲常贮糗粮脯修供帝无所乏绝而己不宿饱及贵帝德后至比之芜蒌豆粥滹沱麦饭尝对群臣述后贤同于唐长孙皇后间以语后后曰妾闻夫妇相保易君臣相保难陛下不忘妾同贫贱愿无忘群臣共艰难且妾何敢比长孙皇后也帝廉得后族人欲官之后谢曰爵禄私外家非法固辞而止后既正位益自贬损勤于内治选女史日讲说古训诫谕六宫以宋多贤后录其家法朝夕省览或言宋过仁厚后曰过仁厚不愈刻薄乎帝前殿决事或震怒后伺帝还宫辄随事微谏虽帝性不可犯然为缓刑戮者数矣学士宋濂坐孙罪逮论死后谏曰民家为子弟延师尚以礼全终始况天子乎且濂家居必不知情帝不听会后侍帝食不御酒肉帝问故对曰妾为宋先生作福事也帝恻然投箸起明日赦濂安置茂州吴兴富民沈秀者助筑都城三之一又请犒军帝怒曰匹夫犒天子军乱民也宜诛后谏曰妾闻法也者诛不法也非以诛不祥民富敌国民自不祥不祥之民天将之陛下何诛焉乃释秀戍云南帝常令重囚筑城后曰罚赎至仁也但疲囚加役恐不免死亡帝乃悉赦之帝尝怒责宫人后亦佯怒令执付宫正司议罪帝曰何为后曰明王不喜怒加刑当陛下怒时恐有畸重付宫正则酌其平矣即陛下论罪人亦诏有司一日问帝今天下民安乎帝曰此非尔所问也后曰陛下天下父妾辱天下母子之安否何可不问岁旱辄率宫人蔬食助祈祷岁凶则设麦饭野羹帝或告以赈恤后曰赈恤不如蓄积之先备也奏事官朝散会食廷中后命中官取饮食亲尝之味弗甘遂启帝曰人主自奉欲薄养贤宜丰帝为饬光禄官帝幸太学还后问生徒几何帝曰数千后曰人才众矣诸生有廪食妻子将何所仰给于是立红板仓积粮赐其家太学生家粮自后始福清李广妻传广妻卢佳娘成婚甫十月广暴卒卢恸绝复苏见广口鼻出恶血悉餂食之既殓哭辄僵仆家人相与宽譬但曰我从夫地下耳积五六日家人防懈潜入寝室自经后其县有游政妻倪氏殉夫亦然吴氏传吴潞州人廪生卢清妻舅姑没于临洺寄瘗旅次夫授徒自给后失廪充掾于汴愤耻发狂死吴闻讣痛绝叹曰吾舅姑委骨于北良人殒命于南天乎何荼毒至此乃寄幼孤于姊兄鬻次女为资独抵临洺觅舅姑瘗处不得号泣中野忽一丈夫至则清所授徒也为指示收二骸以归复冒暑之汴负夫骨还三丧毕举忍饿无他志学正刘崧言于知州马暾赎其女厚恤之年七十五乃卒蔡烈妇传烈妇松阳叶州有三贫负薪为业蔡小心敬事三久病织供药饵病笃执妇手诀曰及我生而嫁无受三年苦妇梳洗更衣袖刀前曰我先嫁矣刎颈死三惊叹寻死郭子兴传子兴父郭公少以日者术游于定远言祸福辄中邑中富人有瞽女郭公推其禄命当贵其人笑曰疾废无所归何言贵郭公乃请昏遂赘其家家日益饶生三子子兴则仲也黄观传观字伯澜燕王即位下令暴左班文职奸臣罪状观名第六有司追捕收其妻翁氏并二女给配象奴象奴索钗钏出市酒肴观妻佯诺悉与之持去急携二女及家属十人投淮清桥下死观闻招魂葬之江上次李杨河朝服再拜投罗剎矶湍急处观故宅在学宫西其后知县龚守愚即其所立祠祀之初观妻投水时呕血石上成小影阴雨则见相传为大士像僧舁至庵中其夜夫人见梦曰我黄状元妻也比明沃之以水愈明有愁惨状其后移至观祠名翁夫人血影石解缙传缙与胡广同侍成祖宴帝曰尔二人生同里同学仕又同官缙既有子广女可妻之广顿首曰臣妻方娠未卜男女帝笑曰定生女矣既果生女遂约婚缙子祯亮缙家徙辽东广欲离婚女截耳誓曰薄命之婚皇上主之大人面承之有死无二及赦还卒归祯亮龚氏传龚江阴人年十七嫁刘玉家贫甚力作养其姑姑亡相夫营葬夫又亡无以为敛里有羡妇色者假义欲助以棺龚觉其意辞之既又强之龚恐受其棺则无以自脱乃以所生六岁男三岁女寄食母家是夜积麦□屋中举火自焚抱夫尸而死李叔正传叔正靖安人妻夏氏当陈友谅陷南昌时投井死叔正终身不再娶时人义之戚家妇传妇宝应人甫合□而夫暴殁妇哭之哀投门外江中死留诗一首云画虎虽成未点睛百年夫妇一宵情欢声方举哀声动贺者纔临吊者并孔雀屏前灯隐隐鸳鸯枕上泪盈盈从来不识儿郎面独抱冰心照水清后人名其死所为戚家江云史贞女传女杞人字孔弘业未嫁而夫卒欲往殉之母不许女七日不食母持茗逼之饮双蛾适堕杯中死女指示曰物意尚孚我心母独不谅人邪母知不可夺翌日制素衣缟裳送之孔氏里中老稚观者如堵女告之曰适二姓者勿入我室惭而去者十二三迨暮乃辞舅姑整衣自经死白气缕缕腾屋上达旦始消晋江汪烈妇传妇诸生杨希闵妻年二十三夫死无子欲自经家人防之谨度不得间闻茉莉有毒能杀人多方求之家人不知其故日供数百朵逾月其家人为亡者斋祭妇自撰祭文辞甚悲夜五鼓防者稍怠取所积花煎饮之天明死金华方氏传氏军士袁坚妻坚嗜酒败家卒殡城北濠上方贫无所依乃即殡处置棺寝处其中饥则出饮于濠久之不复出则死矣郡守刘封土祭之张烈妇传烈妇芜湖诸生缪釜妻年十八归釜越四年而釜病属张善自托张泣曰夫以吾有二心乎有子则守志以奉主妻道也无子则洁身以殉夫妇节也吾有以处此矣视汤药已沐浴更衣先阖户自缢阅日而釜乃卒张士诚传方士诚之被围也语其妻刘曰吾败且死矣若曹何为刘答曰君毋忧妾必不负君积薪齐云楼下及城破驱群妾登楼令养子辰保纵火焚之亦自缢死伯颜子中传当元亡时守土之臣仗节死者三原县尹朱春谓其妻曰吾当以死报国妻曰君能尽忠妾岂不能尽节俱投崖死方法传法字百通桐城人孝孺考试所得士授四川都司断事成祖即位逮入京至望江再拜于舟曰吾得望先人乡可矣遂沉于江尸不可得妻郑收其爪发于巾笥谨藏之守节四十年临卒命以爪发纳怀中敛焉王良传良字天性为浙江按察使成祖即位遣使者召良良执使者将斩之众之去良集诸司印于私第未即决妻问故曰吾分应死未知所以处汝耳妻曰我不难处君男子乃为妇人谋乎从容馈良食食已抱其子入后园置子池旁投水死良殓妻毕以子付所善某佥事家遂积薪自焚印俱毁黄直传直字以方杨名以建言下狱直抗疏论救帝怒编戍雷州遇赦放还家贫甚妻纺织以给朝夕直读书谈道自如久之卒赵用贤传用贤字汝师常熟人授检讨张居正父丧夺情用贤抗疏廷杖除名用贤体素肥肉溃落如掌其妻腊而藏之许直传于腾云都城人为光禄署丞贼至语其妻曰我为朝臣汝亦命妇可污贼邪夫妇并服命服从容投缳死成祖仁孝皇后徐氏传后中山王达长女也靖难兵起王往大宁李景隆攻城急后亲率将校妻擐甲冑挟矢石登陴拒守景隆卒不能破王即位册为皇后一日问陛下谁与图治者帝曰六卿理政务翰林职论思后因请悉召见其命妇赐冠服钞币谕曰妇之事夫奚翅馈食衣服而已必有助焉朋友之言有从有违夫妇之言婉顺易入吾旦夕侍上惟以生民为念汝曹勉之尝采女宪女诫作内训二十篇又类编古人嘉言善行作劝善书颁行天下既疾革惟劝帝爱惜百姓广求贤才恩礼宗室毋骄畜外家又告皇太子曩者北平将校妻为我荷戈城守恨未获随皇帝北巡一赉恤之也永乐五年七月乙未崩年四十有六帝大悲恸为后荐大斋于灵谷天禧二寺听群臣致祭光禄为具物代简王桂传桂太祖第十三子王妃中山王徐达女太宗文皇后妹也骄而妒漆桂二侍女为癞逐之事闻帝以中山王故不罪桂不悦妃移怒世子逊煓出其母子居外舍叶氏传氏兰溪人适神武中卫舍人许伸伸家素饶于财以不检荡且尽携妻投所亲卒于通州氏守尸昼夜跪哭或遗之食或馈金或劝以改嫁俱却不应水浆不入口者十四日竟死尸旁年二十余州人为买棺合葬英宗孝庄皇后钱氏传后海州人父都督同知贵正统八年立为后英宗闵后族单微欲侯之后辄逊谢故后家独无封英宗北狩倾中宫赀佐迎驾夜哀泣□天倦即卧地损一股以哭泣复损一目英宗在南宫不自得后曲慰解后无子周贵妃有子立为皇太子英宗临崩遗命曰钱皇后千秋万岁后与我同葬大学士李贤退而书之册宪宗立太后崩周太后不欲后合葬大臣疏争乃得合葬陵异隧距英宗穴数丈许中窒之虚右圹以待周太后其隧独与英宗穴通景帝废后汪氏传后顺天人父中城兵马指挥瑛后有贤德生二女无子景泰三年妃杭氏生子见济景帝欲立为皇太子而废宪宗后执不可以是忤帝意遂废后而立杭氏为皇后宪宗废后吴氏传后顺天人天顺八年七月立为皇后父俊以女贵进都督同知先是宪宗居东宫万贵妃已擅宠后既立摘其过杖之帝怒乃下诏先帝为朕简求贤淑已定王氏育于别宫待期太监牛玉擅将选退吴氏于母后前复选册立礼成之后朕见举动轻佻礼度率略德不称位因察其实始知非预立者用是不得已请命母后废吴氏别宫立甫二月耳遂戍后父吴俊并谪玉孝陵种菜襄垣王逊燂传宗人俊噤姊陵川县君适裴禹卿地震城崩禹卿死焉县君以首触槥呕血死年二十有一诏旌为贞节县君黄善聪传善聪南京人年十三失母父贩香为业怜其无依改男子装从游庐凤间数年父死善聪变姓名曰张胜仍习其业有李英者亦贩香自南京来与为伴侣同寝食者逾年不知其为女也后偕返南京往省其姊姊初不之识诘知其故怒詈曰男女乱群辱我甚矣拒不纳善聪以死自明乃呼邻妪察之果处子也相持痛哭立为改装明日英来再约同往知为女怏怏如失归告母为求婚善聪不从曰若归英如瓜李何邻里交劝所执益坚官府闻之助以聘乃判为夫妇倪氏传氏名美玉年十八归董绪绪幼丧母孝于父父卒育于祖母祖母寻卒绪居丧过□得疾谓妻曰吾无兄弟又无子止产一女吾死父母祀绝矣当以吾屋为小宗祠置祀田数□小宗人递主之春秋享祀吾父母获与焉吾无憾矣汝必以此意告吾叔而行之答曰本欲即从君死今为此事须少延然终当相随不爽也绪卒倪立从子为后治丧毕携女及田二十□嘱其姒曰以此累姆及夫叔父自外郡至泣拜致夫命叔父如其言事告竣妇出拜谢即入室卧不食居数日沐浴整衣曰亡夫召我矣举手别父母亲属而逝年二十二刘氏传刘氏京师人有松江人戍边者诈称无妻娶刘久之遇赦绐刘曰吾暂归省遂往不复刘抵松访之婿故不认刘哭曰良人弃我我将安归乃剪发为尼行乞市上人多怜而周之刘置一棺夜卧棺中五十余年邻火起刘入棺呼曰乞与阖棺以毕吾事遂焚死史茂妻谷氏传谷氏余姚人父以茂有文学赘之于家数日邻人宋思征责于父见氏美遂指逋钱为聘物讼之官知县马从龙察其诬杖而遣之及谷下阶茂将扶之以行谷乃故未尝出闺阁见隶人林立而夫以身近已□发赪推茂远之从龙望见以谷意不属茂也立改判归思思即率众拥舆中而去谷母随之至思舍谷呼号求速死断发属母遗茂思族妇十余人环相劝慰不可解乘间缢死从龙闻之大惊捕思思亡去茂感妻义终身不娶欧阳金贞传金贞江夏人幼从父梧受孝经列女传稍长字罗钦仰梧官柘城钦仰从焉梧丁艰归舟次仪真钦仰坠水死金贞年甫十四惊哭欲赴水从之父母持不许又欲自缢父母曰汝未嫁何得尔对曰女自分无活理即如父母言愿终身称未亡人大声哀号不止及殓剪发系夫右臂以殉抵家葬毕告父母曰有妇本以事姑姑既失子可并令无妇乎愿归罗以毕所事父母从之后父知广元县而罗氏之姑病卒女乃归宁有讽他适者曰事姑毕矣更何待女曰我昔殓罗郎时有一束发缠其手谁能掘冢开棺取发还我则易志矣遂止生平独卧一楼年六十余卒徐守贞传守贞乌程人年十六嫁潘顺未期而夫病笃顾徐曰母老汝年少奈何徐泣下即引刀断左小指以死誓夫死布衣长斋年七十八卒遗命取断指置棺中家人出其指所染爪红色尚存宣宗恭让皇后胡氏传后名善祥永乐十五年册为皇太孙妃久之为皇太子妃宣宗践祚立为皇后后善病时孙贵妃有宠后未有子二年冬贵妃生子帝即立为太子令后上表辞位乃废后退居长安宫赐号静慈仙师而册贵妃为后诸大臣张辅蹇义夏原吉杨士奇杨荣等不能争张太后悯后贤时召居清宁宫内廷朝宴命居孙后上孙后常怏怏正统七年十月太皇太后崩后痛哭不已逾年崩用嫔御礼葬金山后无过被废天下闻而怜之宣宗后亦悔焉唐俨传俨全州诸生也父荫得危疾俨年十二割臂肉进之疾良已其后游学于外嫡母寝疾俨妻邓氏年十八奋曰吾妇人安知汤药昔夫子以臂肉疗吾舅吾独不能疗吾姑哉于是割胁肉以进姑疾亦愈俨闻母疾驰归则无恙久矣拜其妻曰此吾分也当急召我何自苦如此妻曰子事父妇事姑一也方危急时召子何及且事必待子安用妇为俨益叹异王烈妇传妇上元人夫汪姓嗜酒废业僦居江东门之积善桥破屋一间以竹篷隔内外妇日塞户坐门扉绩麻自给夫与博徒李游李悦妇姿谋乱之夫被酒以狂言餂妇妇奔母家避之夫逼令归夜持酒脯与李俱至引妇同坐妇骇走且骂夫以威挟之妇坚拒大被搒笞妇度不免夜潜携幼女坐河干恸哭投河死是夜大风雨尸不漂没及曙女尚熟睡草间世宗孝洁皇后陈氏传后元城人帝性严厉一日张方二妃进茗帝循视其手后恚投杯起帝大怒后悸堕□崩孝烈皇后方氏传后世宗第三后也父锐二十一年曹妃宫婢杨金英等谋弒逆赖后救得免磔金英等并及妃帝德后进锐爵为侯久之始知曹妃冤死初曹妃有色帝爱之册为端妃当金英等伺帝熟寝以组缢帝项误为死结气得不绝同事张金莲等知事不就走告后后驰至解组帝苏后命内监张佐等捕宫人杂治言金英等弒逆王宁嫔首谋又曰曹端妃虽不与亦知谋时帝病悸不能言后传帝命收曹妃及金英等悉磔于市并收斩其族属十余人然妃实不知也以宠故及于难帝遂衔后二十六年十一月乙未宫中火中官请救后帝不应后遂崩辽简王植传庄王致格病不视事委政妃毛氏妃明书史沉毅有断中外肃然贤声闻天下郢靖王栋传栋薨妃郭氏武定侯英女王歾逾月妃恸哭曰王舍我去未亡人无子尚谁恃引镜写容付宫人曰俟诸女长令识母遂自经卒彭贞女传彭安丘人幼字王枚□未嫁枚□殁誓不再适潍县丁道平密嘱其父欲娶之彭察知六日不食道平悔而止心敬女节烈后闻其疾革不起赠以棺彭语父曰可束苇埋我亟还丁氏棺地下欲见王枚□也遂死张烈妇传妇政和游铨妻倭入寇所至淫掠妇数语其女曰妇道惟节是尚值变之穷有溺与刃耳汝谨识之铨闻以为不祥妇曰使妇与女能如此祥孰大焉未几贼陷政和张度不能脱连呼女曰省前诲乎女颔之即赴井张含笑随之并死于氏传于氏丹阳人荆□妻□父大澈为乱兵所杀于闻变知不免谓□曰请先杀妾□不忍怒曰君不自杀欲留为乱兵污耶□恸哭从之烈妇台氏传台氏颍州诸生张云鹏妻夫病氏单衣蔬食祷天愿代割臂为糜以进而夫病转危许以身殉订期三日夫付红帨为诀氏号泣受之越三日结所授帨就缢侍婢救不死恨曰何物奴败我事令我负三日约自是水浆不入口举声一号热血迸流至七日顿足曰迟矣郎得无疑我母偶出栉沐扃户缢死王氏传王氏怀宁诸生蔡用宾妻归数年而夫亡姑以年少无子劝其他适妇辄以死谢茹苦六十年家被火用宾棺尚在王号呼求出之无应者或劝之避曰未亡人无夜出理且我以贫故不能葬夫今夫且灰烬我安得不共之遂焚死年八十四庄氏传庄氏海康吴金童妻成化初广西流寇掠邻邑庄随夫避新会佣刘铭家铭见庄氏色欲犯之屡诱不从乃令党梁狗同其夫入海捕鱼推没水死越三日庄见夫不还求之海滨尸浮岸侧手足被缚肿腐莫可辨庄以衣识之归携女赴水抱夫尸而没翼日三尸随流绕铭门去而复还土人感异共殡祭之然莫知铭杀也后梁狗漏言有司并捕处以极刑项贞女传贞女秀水人国子生道亨女字吴江周应祁精女工解琴瑟通列女传事祖母及母极孝年十九闻周病瘵即持斋日燃香灯礼佛默有所祝侍女辈窃听微闻以身代语一日谓乳媪曰未嫁而夫亡当奈何曰未成妇改字无害女正容曰昔贤以一剑讦人犹不忍负况身乎及讣闻父母秘其事然传吴江人来女已喻祖母属其母入视女留母坐色甚温母释然去夜伺诸婢熟睡独起以素丝约发衣内外悉易以缟而纫其下裳检衣物当劳诸婢者名标之列诸□上大书于几曰上告父母儿不得奉一目欢今为周郎死矣遂自缢两家父母从其志竟合葬焉李贞妇传贞妇寿昌人年十三受翁应兆聘应兆暴卒女尽取备嫁衣饰焚之以身赴火为父母救止乃赴翁家哀告其舅姑乞为立嗣复乞一小楼设夫位坐卧于旁奠食相对非姑不接面舅亡家落忍饥纺绩以养姑未几姑亦亡邻火大起夜半达旦延百余家邻妇趋上楼劝之避妇曰此正我授命之秋也抱夫木主待焚须臾四面皆烬小楼独存平湖马节妇传马节妇诸生刘濂妻年十六归刘十七而寡矢志靡他翁家甚贫利其再适必欲夺其志不与饮食百计挫之志益厉尝闭门自经或救之则系绝而坠于地死矣急解之渐苏翁又阴纳沈氏聘其姑诱与俱出令女奴抱持过沈舟妇投河不得疾呼天救我须臾风雨昼晦疾雷击舟欲覆者数四沈惧乃旋舟还之事闻于县县令妇别居时父兄尽殁无可归假寓一学舍官赡之以老王世昌妻杨氏传杨临漳人弘治中世昌兄坐事论死世昌念兄为嫡子请代其刑时杨未笄谋于父母宗族曰彼代兄死为义士我顾不能为义妇邪愿诉于上代夫死遂入京陈情敕法司议夫妻并得释滁州施氏传施彭禾妻正德元年禾得疾不起握手诀曰疾惫甚知必死汝无子择婿而嫁毋守死徒自苦也施泣曰君尚不知妾乎愿先君死禾固止之因取禾所呕血尽吞之以见志及禾殁即自经祥符陈氏女传女字杨瑄未嫁而瑄卒女请死父母不许欲往哭又不许私剪发属媒氏往置瑄怀汴俗聘女以金书生年月日男家号定婚帖瑄母乃以帖裹其发置瑄怀以葬女遂素服以居亡何父母谋改聘女缢死后五十三年至正德中瑄侄永康改葬瑄求陈骨合焉二骨朽矣发及定婚帖鲜完如故葬三年岐谷丫瓜产墓上慈溪徐氏传徐定海金杰妻也成化中杰兄以罪逮入京杰往请代濒行徐已有身杰谓曰余去生死不可知若生男善抚之金氏鬼庶得食也已而悔曰我几□汝吾去无还理即死善事后人徐泣曰君以义往上必义君君兄弟当同归无过苦也即如君言妾有死而已敢忘付托乎已果生男无何兄得还杰竟瘐死徐抚孤恸曰我本欲从汝父地下奈金氏何强营葬事服阕父母劝他适截发断指自誓食淡攻苦六十余年视子孙再世成立乃卒王琎传琎字器之授宁波知府自奉俭约一日馔兼鱼肉琎怒谓内曰若不忆吾啖草根时耶命撤而埋之人号埋羹太守周新传新初名志新嗜学能文好善嫉恶所至必有惠政妻有节操新未遇时缝纫自给新贵同官妻内燕邀新妻至则荆布如田家妇诸妇惭尽易其衣饰新死无子妻归贫甚广东巡抚杨信民语人曰周志新当代第一人吾党少及可使其夫人终日馁耶时时赒给之妻死浙人仕广东者皆会葬王勋传杞人吴杰字汉甫性孤介为壶关知县卒无以治殓同官赙之其妻曰夫子生平不纳一钱岂以死易哉竟弗受杨子器传狄云汉领顺天乡荐治沅江以宽简称既归囊箧萧然时至断炊日亭午妻进麦粥辄啜粥怡然行吟如故冀元亨传元亨字惟干受业王守仁宸濠败张忠许泰诬守仁与通谋捕元亨搒掠不承系诏狱并系其家属妻子李氏无怖色曰吾夫平日尊师乐善岂他虑哉狱中与二女治麻枲不辍事且白守者欲出之曰未见我夫出将安往按察诸僚妇闻其贤召之辞不赴己洁一室就见则囚服而见手不释麻枲问其学则曰吾夫之学不出闺门□席间闻者悚然咸敬之锺同传同父复宣德八年进士历翰林院修撰与刘球善球上封事复预其谋妻劝止明日球诣复邸邀偕行复已他往妻从屏间詈曰汝自上疏何累他人为球出而叹曰彼乃谋及妇人遂独上奏竟死居无何复亦病卒妻深悔之每号辄曰早知尔曷若与刘公偕死郭以重传以重黄州人世为卫指挥十六年城陷自他所来赴难其妻欲止之叱曰朝家我十三叶金紫不能易一死哉吾将先杀汝妻乃不敢言既至遇贼欲胁之去坚不从贼露刃慑之且诱以富贵乃好谓贼曰从汝非难但抱小儿者吾妻也汝为杀之吾无累矣贼如其言以重即夺贼刀击斩一贼群贼拥至遂赴水死吴中传中字思正性贪纵善事中人所干没以巨万计湛于声色宠妾数十辈各具衣带中随所至服之素严惮其妻不敢忤尝领诰命至妻既拜受命左右取吴中诰来为我诵之听毕曰此文天子自为乎词臣代草乎曰亦代草耳曰词臣诚知人代草甚当今诵之终篇何尝有一清廉字中闻之甚惭其语至流闻禁中梁氏传氏大城尹之路妻嫁岁余夫乏食出游山海关卖熟食为生又娶马氏生子二十余年不通音于梁氏氏事翁姑艰苦无怨言夫客死悲痛欲绝徒步行乞迎夫丧往返二千里迄扶柩携后妻二子以归里人叹异胡氏传氏鄞许元忱妻元忱为徐祝师养子习巫祝事氏窃鄙之劝夫改业身勤织作别治罾罟令给养念元忱许氏子当复树许宗因渐营资稍置田庐未及返族而元忱疫死氏殡夫许氏庐苫卧柩旁夜拥一刀卧未几夫之兄及徐师亦相继疫死里某求氏为偶氏□面截鬓发断左手三指流血淋漓某惊遁族妇尊行皆抱持之大恸因立应后者令子之氏督之力田身自劳苦丧三年不浣不栉毕葬乃为子娶妇夫有弟少流移于外复为返之伯氏有遗孤在他姓岁致衣履勿缺许宗赖以复兴安尚起妻李氏传氏合阳人尚起商河南病亡氏闻讣尽变产完夫债且置棺以待夫榇归跪告族党曰烦举二棺入地闭户将自缢邻妇欲生之排闼曰尔尚有所逋何遽死氏启门应曰然吾资己尽奈何请复待一日乃纫履一双往之曰得此足偿矣归家遂缢死分宜易氏传氏安福王世昌妻于归时世昌以遘疾奄奄十余月易事之衣不解带世昌死除丧犹缟素姑怜之谓汝犹处子可终累乎跪泣曰是何言哉父母许我王氏即终身王氏妇矣自是独处一楼不窥外户四十余年方世昌疾所吐痰血辄手一布囊盛之卒后用所盛囊为枕枕之终身张贞女传女秀水人年十四受同邑诸生刘伯春聘伯春少负才名必欲举于乡而后娶未几卒女号泣截发自为诗祭之持服三年不逾阃不茹荤服阕即绝饮食父母强谕之终不食旬日而卒年二十舅姑迎柩合葬焉张烈女传烈女名蝉云蒲城人许字俞桧万历中桧被诬系狱女闻可贿脱谋诸母欲货妆奁助之母不可曰汝未嫁何为若此女方食即以掷地恚不语入暮自缢死方氏传方氏桐城钱秉镫妻避寇乱流寓南都岁祲饘粥不给以女红易米食其夫而已与婢仆杂食糠籺客过洁茗治馔取诸簪珥与秉镫游者未尝知其贫也秉镫与阮大针同里有隙避之吴中方挈子女追寻得之已而吴中亦乱方知不免乃密纫上下服抱女赴水死杨氏传杨潼关卫人字郭恒万历初恒客游湖南久不归父议纳他聘女不可断发自守家有严壁穴墙居之垂□以通饮食如是者二十六年恒归乃成礼嘉定张树田传树田素狂悖与妻宣氏不睦树田病宣晨夕奉事及死以身殉时树田友人沈思道亦死其妇孙与宣以死相要各分尺帛孙自经宣即欲从之或劝曰彼与夫相得故以死报汝何为效之宣叹曰予知尽妇道而已安论夫之贤不贤卒缢死杨氏传杨宁国人夫饶鼎以单衣溺死湖中杨招魂葬之课二子成立虽冬不衣夹万历初年八十竟单衣入宅旁池中端坐而死王烈妇传烈妇东莞叶其瑞妻其瑞贫操舟往来邻境一月一归妇纺绩易食万历二十四年岭南大饥民多鬻妻子其瑞将鬻妇博罗民家券成载其人俱来入门见氏羸甚问之不饘粥数日矣其瑞泣语之故且示之金妇笑而许之及舟发宝潭跃入潭中死两岸观者如堵皆谓水迅尸流无所底其瑞至从上流哭数声尸忽涌出去所投处已逆流数十步矣汤文琼传布衣柏乡郝奇遇生有至性闻变谓其妻曰我欲死难汝能之乎妻曰能遂先死奇遇瘗毕仰药死郑濂传郑洪明初迁藏库提点坐法死妻石当发配泣曰我义门妇也可辱其身以辱其门乎不食死林端娘传端娘瓯宁人字陈廷策闻廷策讣寄声曰勿殓吾将就死父曰而虽许未纳币也何往对曰既许矣何币之问父谨防之曰女奚所不可死顾死夫家韪耳父曰婿家贫无以周身曰身也乎哉曰婿家贫孰为标名曰名也乎哉遂往哭奠毕自□死期理帛自经三拱而绝陈故家青阳山下山下人言妇将尽时山鸣三昼夜烈妇史氏传氏南安陈宗球妻夫死将殉有期矣尚为姑酿酒姑曰妇已决死生存岂有多日何辛苦为曰政为日短故酿而奉姑将死告舅曰妇有丧幸毋髹棺遂缢郑氏传郑氏安陆赵妻性刚烈闺房中言动不涉非礼或馈茶饼问之云某寡妇更适人大怒且骂命倾之夫戏曰若勿骂人幸夫不死耳郑正色曰君勿忧我岂为此者后疾将死回视郑瞪目不瞑郑曰君得毋疑我乎即自缢于□楣少苏回盼出而绝庄烈帝愍皇后周氏传后苏州人性严慎尝以京师寇急微言曰吾南中尚有一家居帝问从何知之固不语至他政事弗预也田贵妃有宠而骄后每裁之以礼岁元日寒甚田妃来朝翟车止庑下后故良久方进御坐受其拜拜已遽下无他言而袁贵妃之朝也相见甚欢语移时田闻而犬恨向帝泣帝尝在交泰殿与后语不合推后仆地后愤不食帝寻悔使中使持貂裀以赐且问起居后勉为一餐帝因退贵妃居启祥宫三月不召既而与后于永和门看花后请召妃帝不应后遽令以车迎之乃相见如初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日暝都城破帝泣语后曰大事去矣后顿首曰妾事陛下十有八年卒不听一语至有今日乃抚太子二王恸哭遣之出宫帝令后自裁后入宫宫人出奏帝犹云皇后领旨后遂先帝缢死襄陵王冲传王孙征□病卒聘杜氏未婚父母谋改聘杜不可愿归征□家志操甚厉诏赐旌表陈伯妻黄氏传氏江宁人年十八归伯父死母欲改节氏苦谏不从竟他适一日母来省女闭门不与相见母惭而去后伯疾笃黄誓不独生一日姑扶伯起坐黄熟视曰嗟乎病至此吾无望矣走下碎食器刺喉不殊以厨刀自刎而卒年二十一吴进学妻刘氏吴进性妻杨氏传二氏俱博平人进学疫死既葬刘夜匍匐缢于墓所未几进性亦疫死杨一恸几绝姑议嫁之杨曰我何以不如姒遂沐浴自经王翱传翱字九□进太子太保婿贾杰官于近畿翱夫妇数遣迎女杰恚曰若翁典铨移我官京师反手尔何往来不惮烦也夫人闻之乘间置酒跪请翱翱怒推案击夫人伤面夏言传言始无子有贱妾妊身妻辄嫁之言死始迎妾所生子归未几病死言后竟绝徐甫宰传王化字汝赞嘉靖四十年新置平远县即以化为知县田坑贼梁国相约三图贼葛鼎荣等分寇江西福建化知之先其未发寄妻子会昌县而身率乡兵击之贼连败乃纵反间于会昌言化已没化妻计氏恸哭自刎化闻之怒追贼益急竟获国相于石子岭事闻计氏以死节被旌官为立祠张继孟传张献忠寇成都陈孔教字鲁生会稽人举于乡历官四川按察佥事至是不屈死子以衡奉母孔氏南窜孔教死匿不使知逾年母诣以衡书室见副使周梦尹请孔教恤典疏哀号陨地骂以衡曰父死已二载我尚偷生不肖子使我无颜见汝父地下遂取刀断喉死衡岳传岳字世瞻汝宁西平人知庆阳同僚诸妇常会饮岳妻与焉诸妇冠服华美金珠烂然岳妻荆钗布裙而已既罢意色惭沮岳笑谓曰汝何坐曰首席曰既居首席又求服饰华好富贵可兼得邪倪氏传倪氏归安人许聘陈敏敏从征不返遥以死闻逾五十载始归倪守志不嫁至是成婚年六十一矣时号白头花烛汪伟传伟字叔度休宁人贼薄都城伟顾语继室耿氏善抚幼子耿泣曰我独不能从公死乎伟瞿然曰若此能成吾志矣十九日昧爽耿衣其新衣上下固缝自刭不殊复投缳婢起救之伟禁不使前遂绝时年二十三伟欣然起抚曰真成吾志矣移其尸于堂作书贻子观勉以忠孝乃自经霍恩传恩字天锡易州人历知安邑县正德时改上蔡流贼起城陷被执骂贼贼支解之妻刘氏副使俊女也贼至时恩语妻曰脱有急汝将若何妻曰愿同死乃筑台廨后约曰见我下城即贼入矣可自为计恩提刀下城刘氏台上见之即自缢未绝复以簪刺心而死事闻赠光禄少卿赐祭予荫立祠上蔡刘氏赠宜人易州建忠节坊旌之刘大俊妻金氏传金氏通渭人年十九夫病风痹金扶浴温泉暴风雨山水陡发夫不能动令金急走金号泣坚持不肯舍并溺水死尸流数十里而出手犹挽夫不释云庆成王济炫传温穆王曾孙中尉知病笃淑人贺氏欲先死以徇取澒一勺咽之左右方救夺贺曰澒毒入脏腑无可救理即可救我必死遂绝食饮竟与知同时卒袁栾为奏闻礼官按典无旌命妇例世宗特命旌之谥曰贞烈宁献王权传宸濠败诸妃嫔皆赴水死执宸濠至通州诛之初宸濠谋逆其妃娄氏尝谏及败叹曰昔纣用妇言亡我以不用妇言亡悔何及蒋烈妇传烈妇丹阳姜士进妻幼颖悟喜读书弟文止归士进数年士进病瘵死妇屑金和酒饮之并饮盐卤其父数侦知奔救免不食者十二日父启其齿饮之药复不死礼部尚书宝士进从父也知妇嗜读书多置古图记于其寝所令续刘向烈女传妇许诺然家人备之益谨一日妇命于帐前掘坎埋大缸贮水笑谓家人吾将种白莲于此此花出泥淖无所染令亡者知予心耳于是日纂辑不懈书将成防者稍不戒则濡首缸中死矣为文脱稿即□有上宝书辞极酸怆亦不传所存烈女传及哭夫文四篇梦夫赋一篇皆文止窃而得之者御史闻于朝榜其门曰文章贞节初其父见女能文以李易安朱淑真比之辄嚬蹙曰易安更嫁而淑真不慊其夫虽能文大节亏矣其幼时志操已如此建宁杨玉英传玉英涉猎书史善吟□年十八许官时中时中有非意之狱父母改受他聘玉英闻之嘱其婢曰吾箧有佩囊布□诸物异日以遗官官人婢弗悟诺之而已于是窃入寝室自经死目不瞑时中闻讣具礼往祭以手掩之遂瞑婢出所遗物付父母启之得诗云昆山一片玉既售与卞和和足苦被刖玉坚不可磨若再付他人其如平生何杨氏传杨氏应山诸生王芳妻芳嗜酒醉坠塘中氏赴水救之夫入水益深氏追深处偕死许烈妇传许烈妇松江人其父名初赘严氏子为婿严饮博不治生诸博徒聚谋曰若妇少艾曷不共我辈欢日可得钱治酒严即以意诲妇妇叱之屡加棰挞不从一日诸恶少以酒肴进妇走避邻妪家泣顾怀中女曰而父不才吾安能腼颜自存俟汝之成也少间闻阖户声妪往觇之妇拔刀刎颈仆地矣妪惊报初初挈医来视取热鸡皮封之复去明旦气绝年二十五沈伯妻王氏传王氏山阴人议婚数年而伯病疠手挛发秃父母有他意女问沈郎病始何日父曰初许时固佳儿今乃病作女曰讳病求婚负在彼既许而病命也违命不祥竟归之伯病且惫王奉事无少怠居八年卒嗣其从子鬻手食之竟以成立张氏传张氏宿松诸生吴之瑞妻福王时城陷军士欲污之张恐与忤则祸及夫与二子绐之曰此吾家塾师携其子在此吾丑之若遣去则惟命夫与二子去已远张乃厉声唾骂撞石死刘氏传刘氏和州诸生张秉纯妻秉纯故贫士氏操井臼处之怡然国亡秉纯绝粒死氏一勺水不入口阅十有六日肌骨销铄命子扶至柩前祭拜痛哭而绝颍州于氏传于氏邓任妻任病家贫药饵不给氏罄嫁笥救之阅六月病革氏聘簪二绾一于夫发自绾其一抚任颈哽咽曰妾必不负君纳指任口中令啮为信任殁三日缢死胡氏传胡氏诸城人遂平知县丽明孙女年十七归诸生李敬中生一女而夫卒哭踊甚哀比三日不哭盥栉拜舅姑堂下家人咸怪之从容答曰妇不幸夫所天无子将从死者地下不得复事舅姑幸强饭自爱他日叔有子为亡人立嗣岁时奠麦饭足矣姑及其母泣止之不可乃焚香告柩前顾家人曰洗含汝等亲之不可近男子遂入室距户自经母与姑捶门痛哭疾呼终不顾而死广济唐氏传唐氏潘龙跃妻崇祯十三年冬流贼入境夫妇避匿灵果山贼至加刃龙跃颈索钱唐跪泣乞以身代夫不许唐知夫必不免遂投于塘贼怆然意动释其夫定州李氏传李氏广平教授元荐女归同里郝生崇祯十六年州被兵生将奉亲避山中留李与子居其母家生控马将发李哭拜马前指庭中井诀曰若有变即洁身此中以衣袂为识旁有白线一行者即我也比城破藏二子他所入井死兵退生出其尸颜色如生节妇某氏传氏上海人既嫁夫患疯癞舅姑恐子丧而妇去谋夺以妻少子妇觉密告其夫夫泣遣之归宁妇潜制敛具夫既死舅姑不以告不阖棺露置水滨以俗忌恶疾也妇闻盂饭瀹鸡偕幼妹至棺所抱尸浴之敛以衣衾阖棺设祭祭毕与妹诀以巾羃面投水死随州冯氏传冯氏诸生梁凝僖妻崇祯十年八月闻贼警夫妇买舟避难行至西河贼追急登岸奔魏家寨贼将近夫妇要同死氏诀凝僖曰同死固甘但君尚无子又老母在堂幸速逃明早可于此地寻我凝僖遂逃次早果得尸于分手处烈妇庄氏传庄氏栖霞知县周彦敬妻读书知大义乱起乡人悉窜山穴中庄讶其男女无别有难色彦敬强之曰不入且见杀庄曰无礼不如死君疑我难死乎即引刀自裁彦敬感其义终身不复娶卢氏传卢氏颍州王瀚妻家贫舂织终岁崇祯十四年大饥夫患疫氏告夫曰君死我当从闻者莫信未几夫死时溽暑氏求亲戚敛钱以葬曰我当死但酷热无衣棺恐更为亲戚累迟之秋爽耳闻者益咍之及秋氏至田间尽粜其新谷置粗布衣余买酒蔬祀夫墓归至家市梨数十进姑并贻妯娌语人曰我可以死矣夜半自缢王永命妻周氏传周氏登州人都督遇吉兄女幼通孝经列女传永命家新城游学登州娶焉崇祯五年叛将耿仲明李九成等据城反纵兵淫掠一小校迫辱之氏绐之去即投缳死明日贼至怒其诳己支解之事平永命侦贼所在击斩之以其首祭墓张挺然妻黄氏传黄氏孝感人崇祯末贼帅白旺陷德安授挺然伪掌旅黄泣止之不听贼令挺然取妇为质黄携十岁儿匿青山寨挺然诱以利劫以兵且使亲戚招之皆不应已而破寨焚己居以穷黄黄匿愈深竟不可得挺然寄儿金簪儿以绾发黄怒拔弃之曰何为以贼物污首久之贼败挺然走死襄阳黄耕织以抚其子乡人义之蕲水洗马畈烈妇传烈妇不知其姓崇祯间为贼所执不从贼刃其腹妇一手抱婴儿一手捧腹使气不即尽以待夫夫至付儿放手而毙剪胜野闻太祖御膳必马后亲调以进深以防闲隐微一日进羹微寒帝怒举杯掷之羹污狼籍后耳畔微有伤后热羹重进颜色自若南濠诗话王孟端舍人作诗清丽尝有人久客京师乃别取妇孟端作诗寄之云新花枝胜旧花枝从此无心念别离可信秦淮今夜月有人相对数归期其人得诗感泣不日遂归崖下放言士人郭晖因寄妻问误封一白纸去细君得之乃寄一绝云碧纱□下启缄封尺纸从头彻尾空应是仙郎怀别恨忆人全在不言中  夫妇部杂录 易坤卦阴虽有美含之以从王事弗敢成也地道也妻道也臣道也地道□成而代有终也传 为下之道 不居其功含晦其章美以从王事代上以终其事而不敢有其成功也犹地道代天终物而成功则主于天也妻道亦然诗经豳风七月篇同我妇子馌彼南亩 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 小雅棠棣篇妻子好合如鼓瑟琴 又 宜尔室家乐尔 妻孥 大雅思齐篇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注刑 仪法也寡妻犹言寡小君也 瞻□篇哲夫成城哲妇倾城懿厥哲妇为枭为鸱妇有长舌维厉之阶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匪教匪诲时维妇寺注 哲知也城犹国也哲妇盖指褒姒也倾 覆懿美也枭鸱恶声之鸟也长舌能多言者也阶梯也寺奄人也言男子正位乎外为国家之主故有知则能立国妇人以无非无仪为善无所事哲哲则适以覆国而已故此懿美之哲妇而反为枭鸱盖以其多言而能为祸乱之梯也若是则乱岂真自天降哉特由此妇人而已盖其言虽多而非有教诲之益者是惟妇人与奄人耳岂可近哉兼以奄人为言盖二者常相倚而为奸不可不并以为戒也欧阳公常言宦者之祸甚于女宠其言尤为深切有国家者可不戒哉大 全 庆源辅氏曰此则始言其致乱之由哲夫成 城哲妇倾城便见得男女之德不同妇人而有男子之德未必其不为祸也懿厥哲妇指褒姒非不美也非不哲也而为枭为鸱非不能言也而适为乱阶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也匪教匪诲时维妇寺者所以结上文长舌之言他人之多言则有教诲于人之益若妇寺之多言则非诬谮夫人则戕败于己而已岂可近也既先发明妇寺相倚而为奸之意而并取欧阳公之说以为有国家者之戒其意切矣礼记丧服妇人为夫与长子稽颡其余则否按妇人受重于他族故夫与长子之丧则稽颡其余谓父母也降服移天其礼杀矣孝经注丈夫六十无妻曰鳏妇人五十无夫曰寡左传文公二年襄仲如齐纳币礼也凡君即位好舅甥修昏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孝礼之始也国语公父文伯之母欲室文伯飨其宗老而为赋绿衣之三章老请守龟卜室之族师亥闻之曰善哉男女之飨不及宗臣宗室之谋不过宗人谋而不犯微而昭矣诗所以合意歌所以咏诗也今诗以合室歌以咏之度于法矣管子入国篇所谓合独者凡国都皆有掌媒丈夫无妻曰鳏妇人无夫曰寡取鳏寡而合和之予田宅而家室之三年然后事之此之谓合独战国策楚人有两妻者人誂其长者长者詈之誂其少者少者许之居无几何有两妻者死客谓誂者曰汝取长者乎少者乎曰取长者客曰长者詈汝少者和汝汝何为取长者曰居彼人之所则欲其许我也今为我妻则欲其为我詈人也庄子天道篇男先而女从夫先而妇从 关尹子六七篇一夫一妇可生二子形可分一夫一妇二人成一子形可合古谚踬马破车恶妇破家 独异志晋文公出伐卫公子仰而笑公问何笑公子曰臣笑臣邻人也臣之邻人有送其妻适私家者道逢桑妇而悦与之言然顾视其妻亦有招之者矣是以窃笑之公悟其言乃止引兵而还未到有伐其北鄙者春秋汉含孳水火交感阴阳以设夫妇象也 列女传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妇不事夫则礼仪堕夫妇之好终身不离汉书王吉传吉意以为夫妇人伦大纲夭寿之萌也世俗嫁娶太早未知为人父母之道而有子是以教化不明而民多夭聘妻送女已节则贫人不及故不举子又汉家列侯尚公主诸侯则国人承翁主使男事女夫诎于妇逆阴阳之位故多女乱说苑鲁哀公问孔子曰予闻忘之甚者徙而忘其妻有诸乎孔子对曰此非忘之甚者忘之甚者忘其身昔夏桀贵为天子不修禹之道汤诛桀此忘其身者也哀公愀然变色曰善后汉书五行志灵帝建宁三年春河内妇食夫河南夫食妇注 臣昭曰按此二食夫妻不同在河南北每 见死异斯岂怪妖复有征乎河者经天亘地之水也河内河之阳也夫妇参配阴阳判合成体今以夫之尊在河之阳而阴承体卑吞食尊阳将非君道昏弱无居刚之德遂为阴细之人所能消毁乎河南河之阴河视诸侯夫亦惟家之主而自食正内之人时宋皇后将立而灵帝一听阉宦无所厝心夫以宫房之爱恶亦不全中怀抱宋后终废王甫挟奸阴中列侯实应厥位天戒若曰徒随嬖竖之意夫啖其妻乎任延传延为九真太守骆越之民无嫁娶礼法各因淫好无适对匹不识父子之性夫妇之道延乃移书属县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以年齿相配其贫无礼聘令长吏以下各省俸禄以赈助之同时相娶者二千余人是岁风雨顺节谷稼丰衍其产子者始知种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为任搜神记灵帝建宁三年春河内有妇食夫河南有夫食妇夫妇阴阳二仪有情之深者也今反相食阴阳相侵岂特日月之眚哉灵帝既殁天下大乱君有妄诛之暴臣有劫弒之逆兵革相残骨肉为雠生民之祸极矣故人妖为之先作恨而不遭辛有屠乘之论以测其情也西京杂记杜陵秋胡者能通尚书善为古隶字为翟公所礼欲以兄女妻之或曰秋胡已经娶而失礼妻遂溺死不可妻也驰曰昔鲁人秋胡娶妻三月而游宦三年休还家其妇采桑于郊胡至郊而不识其妻也见而悦之乃遗黄金一镒妻曰妾有夫游宦不返幽闺独处三年于兹未有被辱如今日也采不顾胡惭而退至家问家人妻何在曰行采桑于郊未返既还乃向所挑之妇也夫妻并惭妻赴沂水而死今之秋胡非昔之秋胡也文选注芣□伤夫有恶疾也芣□臭恶之菜诗人伤其君子有恶疾人道不通求已不得发愤而作以起兴芣□虽臭恶乎我犹采取而不已者以兴君子虽有恶疾我犹守而不离去也文中子事君篇子曰婚娶而论财彝鲁之道也君子不入其乡古者男女之族各择德焉不以财为礼子之族婚嫁必具六礼曰斯道也今亡矣三纲之首不可废吾从古唐书李渤传渤字浚之魏横野将军申国公发之裔父钧殿中侍御史以不能养母废于世渤耻之不肯仕刻志于学与仲兄涉偕隐庐山尝以列御寇拒粟其妻怒是无妇也乐羊子舍金妻让之是无夫也乃摭古联德高蹈者以楚接舆老莱子黔娄先生于陵子王仲孺梁鸿六人图象赞其行因以自儆唐语林中宗朝裴炎常言人妻有三可畏年少之时视之如生菩萨安有人不畏生菩萨耶及儿女满前视之如九子母安有人不畏九子母耶至五十六十薄施粉或青或黑视之如鸠盘荼安有人不畏鸠盘荼耶通鉴前编按史称黄帝之曾孙喾喾之子尧则尧黄帝之元孙也又称黄帝生昌意昌意生颛顼历穷蝉敬康句望桥牛以至瞽叟而生舜则舜黄帝八世孙也尧舜俱出于黄帝则二女之妻不亦亡宗渎姓乱序无别也乎世系之传史记之失考也昔欧阳氏谓司马谈迁汉史其纪汉之初已不知高祖之世系于父曰太公而犹不知其名母曰刘媪而犹不知其氏而其上纪五帝之世母妻嫡庶子孙名氏一无所遗耳目所及尚如此则二千余年所传闻者其详尚足信乎或曰世本也非谈迁所自言也抑世本果出于三代之时乎以世本为三代之书犹以尔雅为周公之书也故朱子谓世本或出于附会假托不可凭据今以其叙舜之世推之其不可凭也审矣曰然则舜果何出乎考之于书曰虞舜曰嫔于虞是虞者有国之称也参之国语史伯之言曰成天地之大功者其子孙未尝不章虞夏商周是也虞幕能听协风以成乐物生者也夏禹能平水土以处庶类者也商契能和合五教以保于百姓者也周弃能播殖谷蔬以衣食民人者也其后皆为王公侯伯夫以虞幕并契稷而言则幕为有功始封之君虞为有国之号而舜所自出以王天下者也考之左氏史赵之言曰自幕至于瞽叟无违命舜重之以明德夫自幕以至于瞽叟则非自黄帝昌意颛顼穷蝉敬康句望桥牛以至瞽叟也且黄帝氏殁则少昊氏作国语称少昊氏之衰九黎乱德颛顼受之则少昊似一代之通称后世始衰非少昊帝之世即衰也而史记于黄帝之后不及少昊县记颛顼指为黄帝之孙隔远无序少昊之代何所往而黄帝之孙何其寿也莫难明者谱牒莫易知者朝代史记序朝代尚有遗则其序谱牒岂足信乎夫颛顼未必黄帝之孙则五帝岂必皆黄帝之后也上古之时有同产而为夫妇者帝高阳投诸海外之野以为异类况一父之子各易其姓而遂使之男女相及是率天下而为异类禽兽也岂理也哉书称帝尧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使尧舜果同出于黄帝如史记之世系则尧之视舜为同高祖之族为群从元孙之行正九族之内也舜在九族内为父母弟所恶屡濒于死耕稼陶渔而尧不一顾省岂足谓之亲睦九族迨四岳明扬又直妻以二女岂足谓之克明俊德以天下之大圣人推而纳诸天下之大异类禽兽则史记世本诬陷圣人之罪不可胜诛矣然则尧舜之不同出于黄帝以书决之书无明文以尧之妻舜决之也东谷所见父母垂死人子于此正哀痛彻骨几不欲生之时也今人反以送死为缓惟以借亲为急父母死未即入棺仍禁家人辈未得举哀弃亲丧之礼而讲合□之仪置括发之戚而修结发之好此禽兽之所不忍为而世俗皆乐为之虽簪缨诗礼之家亦相率而行恬不为怪不知作俑者谁耶容斋三笔本朝宗室袒免亲女出嫁如婿系白身人得文解者为将仕郎否则承节承信郎妻虽死夫为官如故按唐正元中故怀泽县主婿检校赞善大夫窦克绍状言臣顷以国亲超授宠禄及县主薨逝臣官遂停臣陪位出身未授检校官自有本官伏乞宣付所司许取前御婺州司户参军随例调集诏许赴集仍委所司比类前任正员官依资注拟自今已后郡县主婿除丁忧外有曾任正员官停检校官俸料后者准此处分乃知婿官不停者恩厚于唐世多矣绍兴中高士轰尚伪福国长公主至观察使及公主事发诛死犹得故官可谓优渥西溪丛语沈休文山阴柳家女诗云还家问乡里讵堪持作夫乡里谓妻也南史张彪传呼妻为乡里云我不忍令乡里落它处今会稽人言家里其意同也昨梦录北俗男女年当嫁娶未婚而死者两家命媒互求之谓之鬼媒人通家状细帖各以父母命祷而卜之得卜即制冥衣男冠带女裙帔等毕备媒者就男墓备酒果祭以合婚设二座相并各立小幡长尺余者于座后其未奠也二幡凝然直垂不动奠毕祝请男女相就若合□焉其相喜者则二幡微动以致相合若一不喜者幡不为动且合也又有虑男女年幼或未闲教训男即取先生已死者书其姓名生时以荐之使受教女即作冥器充保母使婢云属既已成婚则或梦新妇谒翁姑婿谒外舅也不如是则男女或作祟见秽恶之迹谓之男祥女祥鬼两家亦薄以币帛酬鬼媒鬼媒每岁察乡里男女之死者而议资以养生焉闻见后录或曰舜不告而娶则以礼则不得妻也曰此孟子之所传古无是说也凡舜之事涂廪浚井不告而娶皆齐鲁间野人之语考之于书舜之事父母盖烝烝焉不至于奸无是说也使不幸而有之则非人理之所期矣自舜以来如瞽叟者盖亦有之为人父而不欲其子娶妻者未之有也故曰缘礼而不得其妻者天下无有也蜩笑偶言怀嬴失身重耳沃盥奉匜而以不从不言为善处蔡琰忍辱羌胡重归董祀而以授受不亲为知礼所谓不能三年而缌功是察放饭流歠而齿决是问者也虽然岂直妇人也哉读书杂钞郑氏玉藻注云天子诸侯命其臣后夫人亦命其妻愚按三礼疏多引此以为说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此岂后夫人可得而与不知郑氏何所本也杂记曰夫人之不命于天子自鲁昭公始也以此见诸侯夫人以下皆命于天子而孔颖达尚强为之说以附会郑氏谓王后无畿外之事故天子命畿外诸侯夫人若畿内诸侯及卿大夫之妻则如玉藻注谓未知其何据隋初有司奏周礼百官之妻命于王后请依古制独孤后曰妇人预政或从此为渐不可开其源曾子问大夫内子有殷事注内子大夫适妻也疏曰大夫者卿之总号内子者卿之适妻又曰僖二十四年左传云晋赵姬请以叔隗为内子而己下之叔隗为赵衰妻是大夫适妻也若对而言之则卿妻曰内子大夫妻曰命妇若散而言之则大夫是卿之总号其妻亦总名内子小学嘉言篇早婚少聘教人以偷妾媵无数教人以乱且贵贱有等一夫一妇庶人之职也辍耕录人欲娶妻而未得谓之寻河□井已娶而料理家事谓之担雪填井男婚女嫁财礼奁具种种不可阙谓之投河奔井诚斋杂记天庆观主聂碧□有哀被虏妇诗为一时称诵诗曰当年结发在深闺岂料人生有别离到底不知因色误马前犹自买胭脂琅嬛记孙真人有黄昏散夫妻反目服之必和又名合欢叔良制以为丸赠窈窕窈窕不服佩之裙裾香气异常笔畴苏武牧羝北海上其节凛然固不可及矣然取胡妇生子抑又何也殊不知匈奴难之者无所不至苦之者无所不周取妇生子一以安匈奴一以全性命归汉也不然身死其地骨瘗虏庭岂不辱哉东坡谓色欲之心虽苏武不免不知武矣一妇奚足以污其清风劲节耶书蕉俗语有乡里夫妻步步相随言乡不离里如夫不离妻也归有园麈谈男子之力必胜于妇人若对悍妻其手自缚又 宕子成名必弃糟糠之妇 又 妇人识字多诲 淫 又 妇人之悲其夫益为之悲其悲方已妇人之怒其夫转为之怒其怒可平卲宝简端录夫妇之义无所逃于闺门之内故曰不能奋飞知义之言也吕楠春官外署语胡材问二南何以皆妇人之诗如嘒彼小星便说行役丈夫虽劳而安命未为不可先生曰抱衾与裯一句还是妇人之诗天下易私而难化者惟妇人妇人既化丈夫可知矣此文王刑于之效也章诏曰尧之试舜亦自二女始先生曰文王之道便是尧舜传下来故孔子教伯鱼曰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盖就是夫妇之间一步不可行矣伯鱼以是传之子思故子思曰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读书镜曾子丧妻终身不娶其子元请焉曰高宗以后妻杀孝己尹吉甫以后妻杀伯奇吾上不及高宗中不比吉甫庸知其免于非乎汉王吉之子骏丧妻不复娶或问之骏曰德非曾参子非华元亦何敢娶魏管宁妻丧知故劝其再娶宁曰每省曾参王骏之言意尝嘉之岂违其本心哉予观今之继娶多惨酷孤遗甚至亡人之家亦不少矣不读陶学士载黑心符乎其略云讲再醮备继室既无结发之情常有扶筐之志安得福祥免祸幸矣闵家以芦絮示薄许氏以铁杵表酷历历可见为夫者耽少姿人巧言缠爱纽情牢不可拔妻计日行夫势日削寒热饥饱出入起居在彼不在我有家国则妻擅其家国有天下则妻指麾其天下令一县则小君映帘守一州则夫人并坐论道经邦奋庸熙载则于飞对内殿连理入都堂粉黛判赏罚裙襦执生杀矣甚者杀夫首子祸绵刀锯冤着市朝祭祀绝而门庭芜而怪且畏者曾无也莱州右长史于义方黑心符略黑心者继妇之名也嘻危哉日知录今人谓妻为妻子此不典之言然亦有所自韩非子郑县人卜子使其妻为□其妻问曰今□何如夫曰象吾故□妻子因毁新令如故□杜子美诗结发为妻子席不暖君□以正色立朝之孔父而艳妻行路祸及其君以小心谨慎之霍光而阴妻邪谋至于灭族夫纲之能立者鲜矣左传昭元年当武王邑姜方震太叔汉书杜钦传皇太后女弟司马君力南齐书周盘龙爱妾杜氏上送金钗镊二十枚手敕曰饷周公阿杜孔丛子卫将军文子之内子死复者曰皋媚女复子思问之曰此女氏之字非夫氏之名也妇人于夫氏以姓氏称礼也鳏者无妻之称但有妻而于役者则亦可谓之鳏诗何草不元何人不矜矜读为鳏是也寡者无夫之称但有夫而独守者则亦可谓之寡越绝书独妇山者勾践将伐吴徙寡妇独山上以为死士示得专一陈琳诗边城多健少内舍多寡妇是也鲍昭行路难来时闻君妇闺中孀居独宿有贞名亦是此义  夫妇部外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