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序   于敏中排次数年来所为御制文初集成而以序为请夫序者所以叙陈经防故孔子作书序子夏作诗序未闻自序其文也自序其文盖汉唐以后之事乎为天子者所以修巳治人必当以三代以上自勗岂可以汉唐以后自画此正务也至于文乃其余事耳然亦岂可以汉唐以后为法哉如是则敏中之请序可以不允既而思之向之乐善堂全集及御制诗初集不既有序乎于凡惕已敬   天本身徴民悯农桑验今昔盖已言之悉矣例以向不可以不序而以向之言之悉则又可以不必序矣虽然不欲与文人学士争长亦向之本意也则今之裒然成集者与向之言为合乎为否乎以之自问抑又不能措一辞云   乾隆甲申嘉平御制   经筵讲官户部左侍郎【臣】于敏中谨   奏为   圣文日富   钜制宜宣恭请编刻以昭化成事钦惟我   皇上濬哲天成缉熙时懋每当   勅几勤政之暇尤着立言载道之功经纬为章积盈   巻册【臣】伏见   御制诗篇前蒙   俞付剞劂   初集二集灿若珠聨凡薄海操觚之士得共仰瞩光华咏歌抃舞惟是   御制文集未经宣示书林喁望积久弥殷【臣】愚窃念鸿篇美富自   临御以迄于今多至五百余首囊括古今苞涵钧轴赅六籍之奥防集羣言之大成上而扬   谟训以钦燕贻奉   慈宁以申祝嘏大而防勲纪绩以庆武成导河观海以   勤民事   诚格   天而应祷雨告风之版   徳孚逺而订同文舆地之编防绎   圣言则跋为君难而书屏扆剏制   国篆则记传寳谱而慎典司阐治要而衡创业守成   备制作而厘钟悬礼器溯   肇造之规模   盛京赋所以述懿美晰挞伐之事理   开惑论所以迪凡蒙   禔躬而箴铭勒诸   官殿牖世而经史颁在学官   讲筵辟道蕴之精   临轩发防科之问以至防心体物考古订譌纪胜镌珉弁词选要或因器以形道或程艺以喻言或识缣素而寓鉴甄或赞图像而通微妙莫不元元本本炳炳麟麟理实兼乎内圣外王言有禆于人心世道文成而规矩准绳斯立气盛而短长髙下皆宜散行则汉唐诸家所不能窥韵语则卿云流辈所不能逮【臣】日侍   禁近先覩为荣谓宜并夀枣梨垂光宇宙区区愚悃蓄有嵗年为此缮折渎陈仰恳   皇上俯允【臣】请俾【臣】以次盥録排类成编上呈乙览恭   训定仍乞   赐制序文敬谨刋刻冀缥函缃帙与   诗集同布艺林以式楷模而垂悠久【臣】曷胜颙企踊   跃之至谨   奏于乾隆二十八年正月二十五日   奏奉   防如所请行钦此   一恭按   乐善堂全集十有四门以论为首诚以阐发精微彰明道法不独赅六艺之大成实可垂万古之经训兹编次   御制文集恭载   经筵御论为冠以见   君师统合文徳光华为从来艺林集部未有之盛自论以下复依次排类为十有八门先散行次韵语并按嵗月前后敬谨编列   一恭按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集内有   勅谕一门伏见我   皇上御极以来   丝纶涣污记载浩富自应另俟   宣付史馆专刻成编颁示天下若于   文集节録转虞挂漏未敢一体编载   一   圣祖御制文集内又有   奏书一门仰惟   皇上孝思诚笃流为至文每逢   圣母万夀大庆   亲制赋颂诸体   鸿篇美盛备登   集内至每次恭上   皇太后徽号奏书及庆贺   令节笺表例由阁臣撰拟不敢赘録   一恭绎   御制乐善堂全集序文有云自今以后虽有所著述   或出词臣之手真赝各半此盖   谦尊之徳因时立言【臣】忝列   禁近伏见我   皇上典学几余研朱濡翰刻晷成文数百千言不加   防乙皆在   廷诸臣管蠡所不能窥涓壤所莫能赞若前   序所云或指寻常碑文序记循例撰拟者而言兹集   编载并   亲御丹素所成向登   文本者其臣下代言诸作概未敢附列以纪徴实   一敬编   御制文集计自   临御以来至今积五百余篇辉煌灏瀚足焕缥缃谨拟列为前集自后日益嵗増积盈卷帙俟与现在排类篇册相埓即续请恭刋以次分集传示无穷   钦定四库全书     集部七   御制文初集目録一    别集类六 【国朝】巻一   经筵御论   道之以徳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咨十有二牧曰食哉惟时   寛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   圣人治天下使有菽粟如水火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   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彊不息   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徳唯善政政在养民   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   以义制事以礼制心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所以行之者一也罔违道以干百姓之誉防咈百姓以从已之欲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   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防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   一日克已复礼天下归仁焉   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也   子曰性相近也习相逺也   天地养万物圣人养贤以及万民   子曰古之学者为已今之学者为人   天地之大徳曰生   居之无倦行之以忠   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脩辞立其诚   巻二   经筵御论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脩身为本天施地生其益无方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   君子以教思无穷容保民无疆   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上下交而其志同也   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黎民懐之   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君子体仁足以长人   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   勅天之命惟时惟几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思其艰以图其易民乃宁   成已仁也成物知也   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   四时行焉百物生焉   其难其慎惟和惟一   舜明于庶物察于人伦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益动而巽日进无疆   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逺矣   咸速也恒久也   巻三   论   黄钟为万事根本论   汉光武论   开惑论   説   创业守成难易説   古长城説   穿杨説   祝文   告风神文   社稷坛祷雨祝文   大雩祝文   巻四   记   皇考世宗宪皇帝恩赐御书记   圆明园后记   游盘山记   三希堂记   国朝传寳记   静宜园记   静寄山庄十六景记   麦庄桥记   南薫殿奉藏图像记   巻五   记   登开化寺六和塔记   皇太后驾临金山记   万夀山昆明湖记   玉泉山天下第一泉记   虎神鎗记   盘山千尺雪记   玉泉山竹鑪山房记   玉杯记   永安寺古井记   石舫记   铁章记   巻六   记   万夀山五百罗汉堂记   巻七   记   春耦斋记   讨源书屋记   小有天园记   乐善堂记   宝月楼记   韵古堂记   鹿角记   阅海塘记   巻八   序   执中成宪序   日知荟説序   太祖髙皇帝圣训序   太祖髙皇帝实録序   太宗文皇帝圣训序   太宗文皇帝实録序   世祖章皇帝圣训序   世祖章皇帝实録序   巻九   序   圣祖仁皇帝圣训序   圣祖仁皇帝实録序   世宗宪皇帝圣训序   世宗宪皇帝实録序   日讲春秋解义序   乐善堂全集序   栢梁体诗序   授时通考序   巻十   序   大清律例序   御选唐宋文醇序   协纪辨方书序   大清一统志序   八旗姓氏通谱序   明史纲目序   律吕正义后编序   新刻稽古斋文集序   惇叙殿栢梁体聨句诗序   瀛台赐宴聨句诗序   巻十一   序   重刻十三经序   重刻二十一史序   日讲礼记解义序   钦定三礼义疏序   皇清文頴序   重刻通典序   词林典故序   重刻文献通考序   初集诗小序   毛诗全图小序   重刻通志序   叶韵彚辑序   御选唐宋诗醇序   沈徳潜归愚集序   巻十二   序   盘山志序   仪象考成序   印谱序   春秋直解序   皇朝礼器图式序   大清通礼序   沈徳潜选国朝诗别裁集序   皇舆西域图志序   西域同文志序   翻译四体楞严经序   巻十三   后序   世宗宪皇帝硃批谕防后序   跋   恭跋   世宗宪皇帝御书法帖   为君难跋   书后   毛诗图题后   书唐太宗懐鹞事后   题赵孟頫十札后   书汉文帝除肉刑诏后   巻十四   问   经解问   史论问   乾隆四年三月廷试贡士防问   乾隆七年三月廷试贡士防问   乾隆十年四月廷试贡士防问   考辨   黄子久富春山居图真伪辨   西域地名考证叙概   茅山正譌   古泮池证疑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目録二   巻十五   碑文   圣徳神功碑   巻十六   碑文   文庙碑文   重建泰山神庙碑文   安佑官碑文   雍和宫碑文   阐福寺碑文   重脩大觉寺碑文   巻十七   碑文   重建钟楼碑记   阙里   孔庙碑文   菩萨顶碑文   殊像寺碑文   演教寺碑文   望海寺碑文   普济寺碑文   法雷寺碑文   灵应寺碑文   平定金川告成太学碑文   巻十八   碑文   实胜寺碑记   重建   夀皇殿碑记   碧云寺碑文   金刚寳座塔碑文   香界寺碑文   梵香寺碑文   重脩惠济祠碑   万夀山大报恩延夀寺碑记   巻十九   碑文   平定准噶尔告成太学碑文   平定准噶尔勒铭伊犁之碑   平定准噶尔勒铭格登山之碑   普宁寺碑文   玉泉山东岳庙碑文   浙海神庙碑文   巻二十   碑文   中州治河碑   平定准噶尔后勒铭伊犁之碑   重脩栢林寺碑文   平定回部告成太学碑文   平定回部勒铭叶尔竒木之碑   平定回部勒铭伊西洱库尔淖儿之碑   巻二十一   碑文   重脩仁寺碑文   重脩涿州石桥记   重脩涿州佑济龙神祠碑文   实胜寺后记   重脩朝阳门石道碑文   重脩广宁门石道碑文   重脩万夀寺碑文   杨桥河神祠碑记   巻二十二   杂著   拟九歌十二首题庄子故事图   读宋史徐积传   汉玉斧欵识   读公羊   读荀彧传   读唐太宗集   读邶风匏有苦叶第二章   记载   准噶尔全部纪略   巻二十三   赋   五六天地之中合赋   恭祝   圣母皇太后万夀无疆赋【有序】   建福宫赋   盛京赋【有序】   巻二十四   赋   氷嬉赋【有序】   述悲赋【有序】   哨鹿赋【有序】   灵珀赋   夜亮木赋   南苑双栁树赋   后哨鹿赋   神树赋【有序】   树根山子赋   叹夷齐松赋【有序】   巻二十五   连珠   恭祝   圣母皇太后七旬万夀连珠   巻二十六   颂   老人星颂   慈圣万夀九如颂【有序】   掖   辇纪庆颂【有序】   箴   七情箴   五事箴   养心殿四箴【有序】   巻二十七   铭   多福砚铭   砚铭   座右铭   负扆铭   嘉量铭   刻漏铭   带铭   未央宫瓦砚铭   铜雀台瓦砚铭   座右铭   汉玉秘阁铭   汉玉璧铭   古研铭【有序】   养心殿铭   汉玉墨牀铭   董其昌砚铭   吴镇砚铭   竹根笔筒铭   黄杨木界尺铭   金牛铭   宫殿四铭【有序】   镈钟铭   特磬铭   夀安宫铭   和阗玉龙马负书铭   汉玉半截觚铭效梁邱迟体   巻二十八   赞   列代贤明妃后垂称奕世者取绘十二系以赞阙里十赞【有序】   汉柏赞   慈竹赞   十六罗汉赞   释迦牟尼文佛赞   赵脩禄罗汉赞   丁观鹏摹丁云鹏罗汉赞   丁观鹏摹丁云鹏十八罗汉赞   福禄夀三星赞   丁观鹏画不二图赞   姚文瀚扫象图赞   巻二十九   赞   贯休画十六应真像赞   唐贯休罗汉赞   赵孟頫画第一祖赞   苏汉臣古佛赞   赵孟頫罗汉赞   丁观鹏摹贯休十六应真像赞   唐贯休十八罗汉赞   丁观鹏画初祖赞   赵孟頫罗汉像赞   姚文瀚画罗汉赞   丁观鹏画大士赞   金廷标罗汉赞   赵孟頫达摩赞   李公麟十四罗汉赞   赵孟頫达摩像赞   卢楞伽阿罗汉像赞   巻三十   赞   紫光阁五十功臣像赞【有序】   赵孟頫浴象图赞   赵孟頫画达摩像赞   玉镂达摩面壁赞   元人寒山拾得像赞   木刻文殊像赞   木刻观音像赞   仿苏汉臣古佛赞   写五台殊像寺文殊像成并赞   南极夀星赞   宋人观音大士像赞   丁云鹏装严大士相赞   郑重装严释迦牟尼佛赞   玉观音赞   唐人罗汉赞   黄龙古佛赞   仿苏汉臣古佛像赞   宋人维摩授经图赞   徐扬伏狮罗汉像赞   丁观鹏降龙罗汉像赞   贯休罗汉像赞   卢楞伽无量夀佛赞   仿赵孟頫古罗汉赞   丁观画释迦牟尼佛赞   丁观画十六应真赞   金廷标画古佛赞   贯休临呉道子古佛像赞   【臣】等谨案   御制文初集三十巻凡五百七十余篇先散行次韵语为十有九门门各以嵗月为次皆   万几之余   亲御丹素所成其寻常碑文序记之属臣下恭拟   代言者不与焉伏覩   圣文之富亘古未有且兹   集特为初基继是而   日新月盛源源刋布以嘉惠无穷洵为薄海儒林   之厚庆至于   载道修辞尽善尽美之极则如   星云辉缦有目咸覩且具见于诸臣后跋【臣】等无能复赞一词矣乾隆四十六年十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臣】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一   经筵御论   道之以徳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政刑者徳礼之先声徳礼者政刑之大本舍徳礼而求政刑必成杂霸之治即政刑而寓徳礼乃见纯王之心一而二二而一者也若云徳礼之外别有所谓政刑则非圣人垂教之本意矣   咨十有二牧曰食哉惟时   自昔圣帝明王以尧舜为极则尧之命羲和也曰敬授民时舜之咨十二牧也曰食哉惟时其重民天而厚民生之心若合符节而探本究原则莫切于时之一字知其时则恒雨恒旸动关深宫之虑祁寒暑雨时切蔀屋之忧夫其川泽山林非时有禁宫功鼛鼓非时不使犹其后焉者也   寛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   夫子厯论尧舜禹汤武王授受之防而统之曰寛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寛信敏公乃圣王治世之大本而必以寛居首者盖寛者仁之用仁者元之徳元者善之长故惟寛然后能兼容并育而羣生之众有所托命焉左传记夫子之言曰寛以济猛猛以济寛政是以和盖因一时为郑而发此补偏救之说若夫圣王出治舍寛其何以为敷政宁人之本哉   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   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是言人君主敬之学也蔡传以为一日二日之间事几之来且至万焉是犹在事为边説易曰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是知人主一心一日二日之间万几伏乎此若不以戒谨危惧持之则败度败礼之事因是而起虽有瞽史之谏御之箴而几微之间理欲之战人所不知而已所独知之地非兢兢业业慎之又慎则天命民碞有所弗保矣   圣人治天下使有菽粟如水火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   民为邦本食乃民天菽粟如水火斯民敦礼让之习户有盈宁之象仁风于是乎兴矣然菽粟全赖天时而天时则不可保其必然圣人之使有菽粟如水火亦惟尽人事以赞天功耳恐无所出也教民耕种恐无所余也教民积贮凡所为食之以时用之以礼者何一非使菽粟如水火之道哉今天下幅员日广生齿日繁一有水旱饥荒立告此皆不能使菽粟如水火之故也吾君臣宜共留意焉   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彊不息   天行健行所无事而自健也君子以自彊不息犹有勉强之功焉然至于不息则与天行之健同所谓及其成功一也是故天行之健天不自知其为健也而四时行百物生天何容心哉君子自彊不息则必存理遏欲克已复礼而操持省察之功不容少间矣大抵理乃固有何用其存理本无欲何用其遏本无可克之已亦无可复之礼故不息即健自彊斯不息君子以自彊不息者亦示人以下学上达阶耳   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仁者之能好人夫人而知之矣至于仁者之能恶人则人或未之知也是以圣人以之训人焉夫有情之人孰无好恶然率好恶之良虽愚夫愚妇亦有得其正而极好恶之量即大贤大智鲜能复其初故好人而非沦于徇物之私恶人而非同于嫉世之偏是之谓能好能恶子夏之叹夫子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臯陶不仁者逺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逺矣可见仁者之能好能恶虽樊迟之贤尚有未窥其领要者世之人但以得众容物为尽仁之量者其见岂不浅哉   徳惟善政政在养民   二典三谟皆言政之经而提其要则莫过于徳惟善政政在养民二语盖视徳与政为二者莫不谓徳为体而政为用有内外之分焉惟其分而为二是物我之念生而其爱物之政究非体天之徳也夫圣人视徳与政皆一体之事本天良而脩徳而不见其脩之为我也率天徳而施政而不见其施之及民也徳即政政即徳而天下岂尚有不养之民哉故府脩事和黎民于变胥天下养民之政皆圣帝明王惟精惟一执两用中之徳所流出也岂后世崇尚功利敷扬声教者所可同日而语哉   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   中之理无定在而中之用甚广博一物有一物之中一事有一事之中若不择之审而行之至则所谓执中无权犹执一也故大舜之执两用中非大舜自用其中也彼两端之间自有其一定不移之中而舜适用之防众善于一心而无已推一心于天下而无人廓然大公物来顺应若大舜先立一中以衡其两端则是大舜之中非两端之中矣又何能用之于民而时措咸宜哉   以义制事以礼制心   先儒谓动而以义制事静而以礼制心斯言也其殆未知成汤建中之道乎夫建中谓何义礼是也事有万端而总不出一义心操万化而总不出一礼心者事之体事者心之用然未有体立而用不随亦未有用彰而体不附者若分动静内外而言则义礼判为两途又何能制事制心哉故义非特制事亦以制心礼非特制心亦以制事何言之义主化裁事制而心益得其不偏不倚之体礼持损益心制而事益彰其无过不及之用此则成汤之大徳所由懋昭也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所以行之者一也   经虽有九而所以行之者则一所谓一乃贯始终彻上下无一则九者不行无九则一者不现故形而上者谓之道一所以为九之本形而下者谓之器九所以为一之用盖有天下之责者皆不可不知九经之必不可离而尤不可不知一之为至要也知其为要则所为基命宥密主一无适必有以立乎大本大源而燕好之私不形乎动静情欲之感无介乎容仪于以措行九经盖易易耳   罔违道以干百姓之誉罔咈百姓以从已之欲   舜之戒禹曰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中者无过不及之谓也而必其精一之至人心尽冺道心常存然后措之施行而无一之非中益所谓罔违道以干百姓之誉罔咈百姓以从已之欲其亦承帝之训而反覆乎中之难执耳夫不可咈百姓以从已欲中人以上皆知之至于罔违道以干百姓之誉非执中之大圣则或不免矣盖道者何中之谓也不及者无论矣若违道以邀百姓之誉此其心先不以诚待百姓其流必入于杂霸之治而过之失将与不及等故诚能动物违道则不诚不诚则不中此虞廷交儆之词所以为千古治统之源也   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   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盖言君子于民相闗之切亦犹父母之爱其子耳设云民有所好不能自遂君子从而遂其好焉民有所恶不能自去君子从而去其恶焉是犹视乎民之好恶以为则父母之谓何细味诗云民之父母大学以为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盖其相闗之切有不待民之好民之恶而君子已同其好恶者此之谓民之父母也盍亦观乎父母之于婴孩乎啼而知其饥焉笑而知其愉焉其饥也亦忧之其愉也亦咻之岂必待婴孩之自言乎君子之于民亦犹是而已矣故父母之于子虽竭尽劬劳初不自谓能尽君子之道而责报于其子君子之于民虽惠鲜懐保初不自谓能尽君子之职而责报于其民夫万民之心一大君之心也董子曰君心正而天下莫不归于正盖得絜矩之本   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防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   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防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天具四徳而为春夏秋冬人体四徳而为仁义礼智然夏秋冬咸统于春而义礼智实归于仁故曰元者善之长也惟其善之长故亨亦元之亨利亦元之利贞亦元之贞天道一人道故曰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苟失其仁则不可以为人于义礼智乎何有故气成形而理成性苟无其气不可以成形苟无其理不可以成性而其气其理总一元为之枢纽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夫子盖明示之矣   一日克已复礼天下归仁焉   天地至广也民物至众也而一人一日之间苟能克已复礼天下归仁焉斯语也圣人岂欺我哉盖天地民物总不外我之一心仁人心也惟不能存仁其心已亡矣是以视天地民物自天地民物而我自我于归仁乎何有然其本性之善固在也一日克已复礼其仁即在是而天下之归仁亦在是故顔子三月不违斯三月之间即是天下归仁而其余之日月至其至之时天下之归仁亦犹顔子之三月不违而已矣至于圣人位天地育万物何一非此心之流行于宇宙间而天地自位万物自育乎是非以仁为感通之具也亦非举为仁之效而蕲人之求仁也人苟未能克已复礼则必卜度人之能感通天下而以天下归仁为为仁之效是心也即已也持此已而冀天下之归仁是犹北辕而适越吾知其无至之日必矣   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也   元亨利贞天道之常是惟无恒所以恒久而不已也夫四时代谢二气递嬗何尝久春而久夏乎然惟其不恒是以春恒去而夏恒来运而不穷岂非天地之以正而能久耶所谓正者何其不已之谓乎故曰维天之命于穆不已是久于其道也而大生广生万物芸芸孰非易知简能所悠久以无疆者乎是故天地以正而恒而天地初不自见其可恒于正使天地自见其可恒于正是有恒矣有恒斯无恒必恒生而恒灭恒屈而恒伸无是理也故观天地之恒久不若观天地之不已惟其不已是以恒久穆穆文王纯亦不已是诚希天之圣乎   子曰性相近也习相逺也   子贡之赞孔子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若是乎夫子之言性诚不可得而闻乎哉乃夫子之言性则曰性相近也习相逺也以性对习而近之与逺亦不过百步五十步之分耳何其视性之卑耶盖尝读中庸而知其説矣天命之谓性性相近也率性之谓道脩道之谓教习相逺也此犹未指夫知诱物化之私而言而其视性之近乎天命为已逺矣故易曰成性存存道义之门此即脩道率性之谓也诗曰穆穆文王纯亦不已此即性即天命之谓也而程子动箴亦曰习与性成圣贤同归诚能遏人心即所以存道心不逺复旡祗悔又何逺近之殊耶   天地养万物圣人养贤以及万民   天地养万物而不能不借后之裁成辅相圣人养万民而不能不赖贤之时亮天工是以周公躬吐握之劳故有圄空之隆齐桓设庭燎之礼故有匡合之功寰区至广也生民至众也以一人之心智耳目御之其敝精劳神而迄无成功亦不待烛照数计而卜矣自古圣王劳于求贤逸于得人然得人始逸而求贤则劳毋论求之不以道得之不以实所得非其人所求非其贤而天下之万民不可以一日而不养为君难盖诚乎其难矣   子曰古之学者为已今之学者为人   此圣人叹世道之衰微而慨想古之人也夫学者何明明徳以新民而止于至善惟行其心之所安而尽其分之当为耳岂有人已之分哉自精一之学不传而人已乃判分于是不知而愠者有之盖不能克已也故孔子矫之曰汝以此为为巳乎古之学者不蕲人知而人无不知此乃所以为巳也今之学者惟蕲人知心逐于外而日丧是为人耳岂为已耶究之古之学者何曾有为已之心哉夫有已必有人人已之见介于中天理之公于是冺矣故古之学者无人已之分又岂有为已为人之别圣人慨今之学者之不古若于是有古之学者为已之叹耳程子曰古之学者为已其终至于成物今之学者为人其终至于丧已盖亦微见圣人本意也耳   天地之大徳曰生   天地之大徳曰生徳与生不可析而二之若谓职覆职载徳莫大大始成物生莫盛是徳与生为两事而非易简矣徳即生而无声无臭之理于是乎昭生即徳而成形成象之用于是乎溥故曰元者善之长也此天地之心也天地之心不可见以天地之大徳见天地之大徳不可见以天地之生物见然而生即徳徳即心大生广生孰非易简之至徳哉   居之无倦行之以忠   居之无倦者存诚之体行之以忠者致诚之事此夫子因子张之问政而告之以内圣外王之学也盖内圣外王之学原无居与行之分而遑有心与事之岐一诚而已夫何间焉自夫知诱物蔽而亡其正诚斯冺矣故居之心者不能不怠而行之事者不能不伪非特为政者作此而失恒即为学者因此而丧良者多矣故夫子因子张之问政而发明之苟其居之心者一朝乾夕惕之肫行之事者一不欲勿施之孚诚斯立矣政斯行矣何尝分诚与政为二事又安用其以政而存诸心以政而达诸事乎   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   天地无心以万物为心圣人无情以万民为情试观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而飞潜动植之伦各形其形而色其色孰非天地之心哉放勲之时平章百姓而黎民于变时雍孰非圣人之情哉故万物之化生不待天地之感而即见天地之感天下之和平亦不待圣人之感而亦即见圣人之感使天地有心而感万物则自混茫以来至于今日不知其漏者有几而断者凡几矣惟其以万物为心是以万物如是化生终古不穷人不能名强名之曰天地感而万物化生至于熈皥之世首推唐虞自此以降虽有小康之时均非华胥之世也毋亦以有情之感感人之有情此亦一情也彼亦一情也圣人方且惴惴焉而云天下和平是自欺耳然则如之何而后可曰圣时宪   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昔敬姜之言曰夫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淫淫则忘善忘善则恶心生此正夫子劳之之意夫教养二事本是一事既教之则不能不劳之无论木铎之徇庠序党遂之设节其性以六礼兴其徳以七教而彼蚩蚩之民方且视以为扞格而难行即教之树艺课以耕桑雨淋日炙中老农执杖而督其子曰力为之其子以为是苦我劳我者有之矣而况官乎此为政者劳民之难也然而亦易者则有先之之识在夫老农劳其子而其子终不怨者无他以为其爱我教我为我谋而劳我而彼亦与我共此劳也使为政者以恻怛之心行忠厚之政以身先之则虽劳其民而民不以为劳如子之从父焉若云以身劳之则自有以身先之之事在此不可以不辩   修辞立其诚   系辞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此正可与文言修辞立诚之意相发明盖一言一行无不以立诚为要而非独指文辞之宜去其伪也且道之在天地间无人而不具即无人而不可行颛防庸愚者不能无言行即无不可立之诚若徒以文辞为事攻乎此而修治之去枝叶絶浮夸以为吾将立其诚焉则此心已非诚矣所谓北辕而适越耳故程子云修省言辞便是要立诚若只是修饰言辞为心只是为伪盖深有体騐之学也   御制文初集巻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   经筵御论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天地万物本一体致中和而天地自位万物自育其理自然不待勉强夫所谓大本不可不立达道不可不行岂非教人以戒惧谨独之意乎然究而言之有不可则有可者在是尚出于勉强也出于勉强则不能致中和而位天地育万物矣盖天地本无不位也万物本无不育也元黄分而清浊奠形色章而动植殊歴混茫以来有不位不育之时乎其不位不育皆自人心不能致中和而然初非天地万物之过也孟子得子思之正传故其言曰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彊恕而行求仁莫近焉反身而诚致中之道也强恕而行致和之道也信矣致中和而天地自位万物自育也   辟四门明四目达四聪   从来释书者率云辟四方之门以来贤俊明四方之目达四方之聪以去壅蔽夫明目达聪以去壅蔽似矣而所云辟四方之门使贤者由此而入则是门当设于何所乎舜制九州幅员不为不广四岳十二牧之徒内外弼亮岂必设之阃阈以限量之哉盖目为视之门耳为聴之门辟门者辟此耳明达者明达此耳苟其视聴无所壅蔽则贤材亦由是而升民隠亦由是而达使不能兼聴并观则所谓贤者未必贤矣故辟门明目达聪本为一事不可岐而二之且兼聴并观尤以得贤为要设不能得贤则兼聴并观适滋丛脞又何民隠之能周知乎故为君者以天下人之聪明为聪明则公以一二人之聪明为聪明则私言之易而行之难此吾所以望勲华之世而兴叹也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脩身为本   天子庶人其分虽殊而脩身则无二致脩身者天子之所以为天子庶人之所以为庶人也故中庸曰脩身以道脩道以仁仁者人也此以见身为心之所托而家国天下之本也正心以上皆所以脩身而齐家以下则举此而措之亦云有其本则末不求而自至如影之随形响之应声焉非云我之脩身所以为齐家治国平天下也如以为齐家治国平天下则修身非为已矣庶人无治平之责者亦可不脩身矣不知人也身也心也三而一者也心不可见于身而见人亦形名以身而名脩身要矣明徳新民其皆以是为宗乎   天施地生其益无方   盖尝观于造化自然之流行而知天地之大矣天地之大未尝自言其益而其益乃无方焉一隂一阳之谓道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往者屈而来者伸息复消而消复息天地何容心哉而惟是日进无疆之体健行不息化育万物各正性命何其益之大也彼惠心而或问者固不足称即心乎爱矣遐不谓矣而苟其内无健顺藏用之功则不足以建知始作成之本外无丕冒显仁之量则不足以赞覆帱化育之权然而天地无心于万物而万物亦无心于天地故其益无方焉圣人有心于万物而万物亦有心于圣人故其益有量焉此裁成辅相者所以倍难于资始资生之无为也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   问仁而曰爱人问知而曰知人此非啻示仁知之用而且括仁知之体尝谓圣人之言大小毕该有如海焉以瓶取之盈瓶以罍取之盈罍无不满其量故圣门问仁者虽多夫子各告之殊而无非为仁之极则也乃樊迟以仁知兼问夫子亦惟是直指其要曰爱人知人似乎随所问而揭指归于以明仁知有相成之用而已然仁知之全体大用无有过于此者大哉乾元万物资始天地以生物为心也圣人得干之元以为仁圣人之爱人即天地生物之心也舎生物之心不可见乾元之资始舎爱人又何能见圣人之仁哉爱人之为仁明则知人之为知可类推矣余故曰非啻示仁知之用而且括仁知之体   君子以教思无穷容保民无疆   易道广大无不备体以示其象徳以寓其理阐天地自然之蕴者其惟极深研几之圣人乎试观泽上有地临之象也悦以强教顺以含容临之理也具其象而理或乖玩辞者其何所从焉泽上有地人咸知其为临之象矣而因悦之教与顺之容更识临之理教而不养操切之政也养而不教姑息之为也从古尽临之义者舎是其何以为治民之急务哉且也教与养亦相资而不可离者是故无包荒之量则振徳之心究不能至诚无斁也鲜纳污之徳则虚受之懐究不能广大无限也人徒知教养之宜并行而不知教正所以为养养正所以为教也有临民之责者所宜视为一事而日勉焉弗遑也   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一贯不外于忠恕而实则忠恕即一贯而已盖一贯即所云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此其道无端倪之可见而非不可见也于忠恕见之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地不可见也于四时之行百物之生见之谓四时百物非天地可乎谓天地将借四时百物以见可乎忠恕之于一贯亦如是而已矣形而上者谓之道天地是也一贯是也形而下者谓之器四时百物是也忠恕是也夫圣人又何尝有告曾子之别传而曾子乃假借是语以泛应门人之问哉   上下交而其志同也   上下交而其志同此语当与君子和而不同句并观盖所云同者非同其私也同其志也其志维何敬天勤民而已夫惟同其志则都俞同也吁咈亦同也使以其私则都俞乃阿谀之风而吁咈亦后言之渐安得谓之其志同乎故天地有髙卑之经而上下有气机之应君子法乎此是以志气相孚畴咨交儆无非钦若亮采之心也此所谓和而不同也而适成其为上下交而其志同也魏徴之面折廷诤韩范之上殿相争胥是道而已尔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圣人勉人以顺应天下之理故先示人以大公无我之心盖人必有所不为而后足以有为然此以言其立志而非谓其于制天下之事也于制天下之事而预存一必为必不为之心则非大公无我之道失义之宜矣如衡如石不定物以数物之悬者轻重自鉴如水如镜不示物以形物之鉴者妍媸毕露内圣外王之学莫不以是为要而有临民之责者舎此更无以为出治之本此执中之传所以为千古帝王之师范也   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黎民懐之   人君亦孰不欲知人而安民哉然知人固不易人固不易知天下之人众矣人君则惟一人以众人之心欲蕲一人之知而一人持此一心以应天下众人之心且欲知之无遗焉此不待智者而后知其难矣然禹必曰惟帝其难之者何哉盖自是者见人之非而不见已之非自易者见人之难而不见已之难惟帝钦若之衷常见已之非常见已之难是以知人本难而尧能官人则不难矣能官人斯能安民若夫黎民之懐必其深仁厚泽实有沦肌浃髓使百姓尊亲于自不容已有非驩虞之政所能勉强而致之者矣   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所以所由所安虽在人曰视曰观曰察则在已必也如衡如石而物之悬者自呈其轻重如水如镜而物之照者自露其妍媸故圣人教人无非自尽其力而更要在不存成见不然万理纷前一指或蔽其为以为由为安且不能辨又焉能致视致观致察以期人之不廋哉虽然知人则哲惟帝其难是以圣人再三丁宁而不厌其详者抑亦有惧于聴言观行矣   君子体仁足以长人   元足以包四徳而仁亦足以贯四端体仁即所以体元体元即所以体干也然四端无非仁而仁之本则在于博爱四徳无非元而元之本则在于大生试观四时之春而可知天地之心矣体仁长人又何待蓍占而卜哉虽然无亨利贞不能成其为元而无义礼智亦不能成其为仁故圣人义制事礼制心不妨并用而其为全体大用之本者必于仁焉是存肫然而无不爱廓然而无不容已饥已溺关切深衷曰教曰养筹之无穷此圣人之所以体仁也此其所以能长民也   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   徳无不实而所明皆善性而有之圣人也先明乎善而后实其徳教而入之贤人也诚者理之当然明者明其所以然性即理也教即所以明理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是故诚之外无性明之外无教圣人浑然天理无所用其明而明无不照谓之所性而有尚属强名则何借乎教贤人日月至焉必待先明乎善而后实之乃复其性然明即明此理实亦实此理而已夫岂别有所谓教哉朱子谓与天命谓性脩道谓教二字不同予以为政无不同耳   勑天之命惟时惟几   天髙聴卑一念之克罔圣狂分焉而天之眷顾与否亦捷于响应故求天于天不若求天于已人事尽而天理见几者事之微天理存而人事脩时者理之运无时无事而不戒勑则不覩不闻之戒慎恐惧励朝乾夕惕而无间以是而对越顾諟庶几乎私欲濳消克已复礼以之脩身则履中而蹈和以之施政则形端而表正即臯陶之飏言亦岂外夫大舜庸作之意哉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此非四事盖两事耳博学而不笃志则或涉为荒唐切问而不近思则或入于无稽然志也思也一心之事耳仁人心也安见笃志近思而心常驰骛于外者哉故曰仁在其中朱注以为未及乎力行而为仁此或为下学者言夫笃志近思而不力行则又安得谓之笃志近思乎子夏虽文学之科此言实见道之论故博学切问仍文学之事欤而笃志近思则心存矣心存而仁存是知学问思辨智之事而智亦仁之事不然元何以贯四端而长万善哉   思其艰以图其易民乃宁   夏不能不雨冬不能不寒于其常也而民犹有怨咨者非怨雨寒也力耕桑而不得饱食暖衣斯其艰也斯民之宜其无时而不怨咨也治人者岂可不思其艰乎思其艰则当图其易而易正不易图也必也生众食寡为疾用舒三物五典以教以安庶其菽粟如水火而民免罹于艰得少宁乎然民有可免艰获宁之理而上终不可得有觉易不艰之日盖以为易则其艰立至矣治民乃一节若夫守先王之业综万几之理其难其慎惟日孜孜又何尝一息一刻有不艰觉易之时也耶   成已仁也成物知也   至诚如神斯已物一贯无所用其成而无不成譬之天地化四时育万物而四时万物无非天地故天地不自见为天地而诚者不自见为诚也诚之者则不然见有所谓诚则有所谓已既有所谓已即有所谓物虽然已与物又岂有二致哉反身而诚斯尽已之性诚精故明斯尽物之性然而脩身脩道当尽克已复礼之功欲立欲达当推胞与为懐之量所为人欲尽而天理存外内合而时措宜仁也智也皆一诚之实理而已但人道无不当勉而有位与无位者其成已成物措施参赞之功所殊自觉霄壤是又予所抱歉而刻不能已于懐者夫   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   乾坤之撰至健至顺然隤然示人易简而人或不知即有知之者亦云乾坤始能如是而人岂能惟圣人体天地之心以为心斯参天地之化以为化然而乾坤运终古而无穷者则以得易简之理也圣人虽百世而罕遇者则以失易简之理也失易简之理何以其有人已之分也一有人已之分则物来而不能顺应憧憧往来朋从尔思又何能崇徳广业成参赞之功哉故人欲效乾坤之易简当法圣人之无私无私则理存理存则守者约而应不穷乆大之规胥于是乎在矣   四时行焉百物生焉   斯言也盖孔子知命耳顺以后所以示学者真实至当之理非因子贡以言语观圣人徒为是不待言而可见之语而别有所谓妙道精义也且四时行百物生之中何一非天乎而四时行百物生之外又何别有可以见天者乎圣人视聴言动昼作夜息之中何一非妙道精义乎而圣人视聴言动书作夜息之外又何别有所谓妙道精义者乎天即圣人圣人即天四时行百物生即圣人之视聴言动昼作夜息吾故曰此孔子知命耳顺以后所以示学者真实至当之理非因子贡以言语观圣人徒为是不待言而可见之语而别有所谓妙道精义也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学者由躬行实践深造而自得之可矣   其难其慎惟和惟一   诸家解此者大约以其难其慎属之君惟和惟一属之臣如是则是伊尹泛训之辞而非训太甲之辞矣盖难于任用慎于聴察此固君职不待言矣即惟和惟一何莫非君职乎哉且也不惠于阿衡是不和也庸罔念闻是不一也以致迩训允徳是既和且一然后能为商令主而谓是为训人臣之语可乎然欲和一于后必当难慎于先周而不比慎终惟始用是道也则君子进而小人退相需殷而相得彰蔡传引而未发予故申而论之舜明于庶物察于人伦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   明以识事物之理察以尽人伦之详察虽若精于明然事物原不出人伦之外也处人伦之间而能尽仁义之详者莫过于舜故孟子曰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盖由仁义行则仁义与已为一行仁义则已与仁义为二仁者安仁无所勉强而所行无非仁能仁而安有不能义者乎知者利仁则是知其为利而行之者其视从容中道由仁义而行浑然无间不待用力者则有别矣易曰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不察于人伦之间而尽仁义之详者乌足与言内圣外王之道也耶   益动而巽日进无疆   脩已治人之道莫善于日新莫不善于自画动而巽不惟学者作圣之功实王者体干之徳盖不震动则不能奋发有为不巽入则不能逊志涵养逊志则虽有为而亦不邻于躁奋发则虽涵养而亦不入于弛以之脩已则徳崇以之治人则业广文王之于穆不已周公之无逸作所胥是道也岂徒学问之益云乎哉   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逺矣   赤子之在母旁形日近而情日接然犹待心诚求之而后不中不逺若夫居九重之上临兆民之众势分相隔委曲莫达其能洞悉民艰呼吸相关使无向隅之叹而皆得养育之资盖亦难矣故禹稷已饥已溺文王视民如伤用是道也接屋连阁非不丽然民有掘穴狭庐者弗乐也肥醲甘脆非不美然民有菽粟不接者弗甘也盖不乐为脩饰丰亨之説则牧民者或可祛其匿灾之心不肯存惜帑省费之见则持筹者或可杜其节用之口如是而犹惧有或遗焉庶乎民隠得通不中不逺曽子举武王训康叔之言明立教之不假强为在识其端而推广之然吾因推广益识其艰盖齐一家治一国者其分小其事易而平天下者其分大其事难虽日孜孜朝乾夕惕犹虑弗克胜任欲不勉强勤求其可得乎   咸速也恒久也   易分上下二经上经首乾坤此天地之大经大法固不待言下经首咸恒解之者泥于夫妇之一语于是有少男少女感之深长男长女伦之正之説是皆以世俗夫妇之情窥圣人序卦之义并且曲为损益不首下经之论其去圣人之意盖已逺矣夫何不观于杂卦咸速恒久之説哉且易虽有六十四卦何一非乾坤乎乾坤者天地之象咸恒者盖天地之象之所以示人最深切而着明者也夫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天一日而一周日月五行所不能及是最速者莫如天而咸象之华岳有时而损益河海无日而不流而载之振之者终古无迁是最久者莫如地而恒象之且彖传于咸则曰天地感而万物化生于恒则曰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一再举之语焉而详实于杂卦之义互相发明所谓圣人之情见乎辞矣盖咸恒非不备夫妇之道而徒举夫妇之道以阐咸恒之义则不足以尽之若夫自强不息厚徳载物乃君子所以法乾坤即君子所以法咸恒不息感之速也厚徳常之久也虚受无我立不易方内圣外王之道于是乎在如是则咸恒一乾坤之具体其首下经不亦宜哉   御制文初集巻二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三   论   黄钟为万事根本论   史记律书曰王者制事立法物度轨则一禀于六律六律为万事根本焉蔡沈书传又曰黄钟为万事根本夫顺天地通神明类万物之情莫善于律然雄鸣有六雌鸣有六三分损益而次第相生者其数并起于黄钟黄钟正则十二律正而天下之声无不正汉志所以有律本之説也昔者黄帝使伶伦取嶰谷之竹生而空窍厚薄均者断两节间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班固曰黄中色也色尚黄五色莫盛焉钟者种也阳气施种于黄泉孶萌万物为六气元也其长得九寸其围得九分其积数得八百一十分在气为中气在声为中声岂非太极元气函三统为一而立天施地化人事之纪者哉且夫万事之大端有五一曰备数二曰和声三曰审度四曰嘉量五曰权衡而要莫不本于黄钟黄钟之数始于一而三之三三积之歴十二辰之数而五数备矣黄钟之律九寸为宫縁此以定商角徴羽起十二律之周径而五声和矣黄钟之长以一黍之广为一分十分为寸积而为尺为丈为引而五度审矣黄钟之龠容秬黍千有二百十龠为合积而为升为斗为斛而五量嘉矣黄钟之龠重十二铢两之为两积而为斤为钧为石而五权谨矣虞书所谓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其以此也夫盖天下数必从其朔理必原其始干之初九一阳始生天地之心而理数之权舆也黄钟者于时为子其卦为复在人为喜怒哀乐未发之中是则造化之枢纽品彚之根柢得乎此以尽错综之数定变化之宗直一以贯之耳宜其为纯粹中之纯粹所由与天地同和者欤若夫定黄钟之管者京房以准荀勗以笛蔡邕则以铜籥和岘则以景表以至或求之于度或求之于尺或求之于黍与铎甚至执指节以寻黄钟纷纭厐杂究莫得其指归惟蔡季通所云多截管而吹之以律元者其庶几乎夫凭器考声者形迹之论也审声知音者神圣之蕴也善乎马氏之言曰心之精微口不能授性所解悟笔不能书惟人心自得其中和声为律身为度然后究极理数博考典章以合天地之元声此则宰万事于一心而探本穷原有存于律象之先者矣   汉光武论   世之论光武者率无间言而多不足其尚图防一事者此亦责贤惟备之意乎然犹有未尽之防焉余故叙而论之   盖世治聴于人世乱聴于神恶治而喜乱岂人之情也哉苟系桑之不谨将复隍之可虞起伏循环一消一息至于人厌流离天思反徳必挺生睿哲为人神主然而飚廻雾塞之秋草创蓼扰之际一辰未居众志不齐非有神道设教其何以服天下哉且光武之兴也宛人倡复起之谣西门有当为之防既因集事难废半涂是以身歴艰险手定太平大业爰济明慎综揽三大政之措施虽髙祖亦将逊其精到焉而顾以信防一节吹求慊徳不亦失善善之意耶夫盘庚成王殷周之令主也其迁殷而诰众则曰卜稽东征而誓师则曰命卜虽较图防为正矣然使众志一而奉命谨则亦曷借之哉是则光武之为其亦如斯而已矣若夫称圣经而罪桓谭则又不无过甚云尔   开惑论   夫人情有所弗槩于懐者则不能无惑况西师之役决机于午夜之密勿驰檄于絶域之阻阂语言泮不相同风俗夐然各别是安能人人而告之以祛其疑故事以问明理以答晰因仿四子讲徳之遗意作开惑论其辞曰有春秋硕儒者是古卑今循规蹈矩喜寛衣博带如鲁诸生厌突梯脂韦若楚公子闻信   天主人欲有所缔搆挞伐虽不敢面折其非而每退有后语也既而定伊犁俘名王成   旧志辟新疆兵不血刃而归马于华山之阳【西陲一役自乙亥春两路大兵进发所过迎降恐后遂擒达瓦齐定伊犁属诸部及秋已告成事无顿遗镞之费】乃造于臻成大夫之席曰唉有是哉有是哉走懐杞人之忧有日矣夫守在四夷其徳莫恢佳兵不祥其理莫赅今所见者回异乎所闻则是秦皇不必筑长城而汉武不必悔轮台也曷以启予乎大夫曰子不闻长卿之言乎非常者固常人之所疑也无何阿逆叛羣凶应如蜩如螗曰枭曰獍断驿掳牧奋臂以逞一二只行野宿者或致戕其身命【阿睦尔撒纳濳蓄异志乘我师既平准夷觊为四部大台吉未遂中途叛逃而一时逆党如伊犁之巴磉克什木西路之阿巴噶斯哈丹北路之包沁等先后煽附断台肆掠道路为梗】于是硕儒复过大夫之闾曰如何如何果不出吾所讶宜亟罢是役祸庶少辑大夫曰子姑俟之于时师重进渠逺跳顺者抚逆者【丙子春我师整旅讨逆阿睦尔撒纳窜去其党并就抚伊犁复定】先是喀尔喀有青滚襍卜者狡佥回之駻獟也以收都尔伯特四部时曽贾其牛羊用赐新抚乃借以煽惑众喀尔喀且欲私通阿逆之丑虏【青滚襍卜本喀尔喀台吉恩封郡王从征密防令将军等计擒阿逆时青滚襍卜实漏其信复自军营逃回游牧蛊众撤卡甘心从赋为我参赞大臣纳木扎尔执送京师得正显戮】阿逆既窜罪人斯得喀尔喀众以休以息然彼时将帅之臣追阿逆于哈萨克为其所卖同时准噶尔宰桑之在役者皆习为盗而惯军诈者也见而轻之【时阿逆窜迹哈萨克方以谲计缓师而将军达尔党阿不审先机竞尔按兵待献坐失事防】既罢役则相率为乱欲复其旧制而耻为我臣是和起被欺于辟展兆惠战出于济尔哈朗之所因也【厄鲁特宰桑等从征哈萨克者既心轻将帅所为思逞乱阶将军和起方徃追巴雅尔至辟展为逆莽噶里克厄鲁特呢吗等设计遣散驼马仓卒被害而将军兆惠自济尔哈朗力战得出贼势复戢】硕儒曰吁是盖祸结兵连吾不知何日之息肩矣尔其重整四甄夹攻两路阿逆复自哈萨克窜归适遇我师又仓黄而遁去盖自是哈萨克亦面内归化欲助我以擒阿逆而阿逆乃只身入俄罗斯境穷极伏防诛之故也【哈萨克以素稔阿逆反覆且畏怀中朝威徳奉表来归请以擒贼自効逆势益蹙仅以残喙投俄罗斯毙焉遣侍郎三泰騐实以闻】豺狼不可以犬豕畜鸱鸮不可以鸡鸭育是反覆喜乱之徒再存之再不知感且残赋为奸焉是惟翦刈灰灭之而已更不可以仁义化迁乃欲姑息了事者又以为不杀降人夫不杀降人可留降人之马而与之足力以受其愚则大不可满福之遇难以及助二酋与我抗衡皆此沙拉斯吗唬斯二鄂拓之所搆祸也【丁丑春复命将军成衮扎卜参赞舒赫徳等由朱尔都斯路进伊犁将军兆惠参赞富徳等由额林哈必尔罕路进塔本集赛而成衮扎卜等遇克勒特乌鲁特沙拉斯吗唬斯等鄂拓克皆抚降其众不取其马驼大军过而贼皆反去乃遣都统满福领偏师追勦沙拉斯吗唬斯二鄂拓贼人诡持军门劄自称已就降抚并云前驱除道以待满福行次哈拉和落竟以堕计捐躯】至库车之稽勣实偾辕于逍遥更将申律旗鼓一新遂长驱直入而功垂成于崇朝【先是大和卓木既还故部乃阿逆之叛小和卓木孤恩助恶及兴师问罪围库车城而小和卓木来援身窜入城自投罗雅尔哈善纵贼失机遂致飬痈贻患】黒水之守主客众寡之势虽愚者亦知其漂摇以三千余人敌数万众而捜穴得米掘井得泉贼铳着木取铅丸数无万反以击贼无不中贼之酋豪于是两军相合贼乃遁逃及穷追异域驻旅驰檄献馘称臣遂成耆定之功髙【戊寅冬将军兆惠直薄叶尔竒木道逺马疲被遮固守时经三月深沟髙垒贼不敢侵且屡获神应而夏前调兵在道副将军富徳得以檄促赴援又参赞大臣阿里衮解马适至内外夹击军威大振至己卯夏酋惧六师继进弃城逺遁入拔达山界寻以追兵压境其汗素尔坦沙闻风归化杀贼函首以献回部悉平西陲永定】臻成大夫乃进春秋硕儒而诏之曰两大部落不为不强周二万余里不为不广五年成功不为不速前歌后舞不为不祥子徒见始事之秋选愞畏葸者之腾口是所谓人然亦然人否亦否者也且师旅征伐之于国犹雷霆霜雪之于   天非霜雪则万彚烦嚣之气不荡涤非雷霆则四时湮郁之气不鬯宣非师旅征伐则梗我王化者无以詟伏惩创不敢抗干是以诘戎扬烈益当厪于重熈累洽之年也子独不见达瓦齐之懵懵乎【达瓦齐献俘后赦不诛且优赐王爵以善终】设云事慎首祸礼不纳叛是俨然以外夷弑君者为敌国岂不甹我君哉硕儒曰岂谓是哉阳舒隂惨生民大情离忧合懽品物同性絶者不可复属死者不可复生损兵折将无补功成大夫曰吁子所谓执迷而不悟者矣成大事者不顾小谋图大全者宁辞小害示应于近者逺有可察托騐于显者防或可槩且子亦知损兵折将之由乎彼或内怯于心外受人诒决机不审迟疑擿埴而自贻伊悔岂主人之辠哉若夫虎臣罴士折冲宣力马超囊足姚期摄帻渴赏捐躯实不乏人而一闻如是者午夜为之酸心举案为之忘食虽刻木结蒲无以加兹而且赏延后昆太常纪绩如子所云则汉祖唐宗拨乱草创之初宁无一人结缨死绥者哉礼记聴磬声则思又何以云乎故非沉几不足以图功非果断不足以定业彼其狼狈相顾濳包祸谋者以螳蜋之斧御隆车之辙不自笇量何异苇苕之鸋鴂是以王师屡入霆奋席卷如举炎火而焫飞蓬覆汤泉而沃白雪子何不度以全局待以嵗月而为是无稽之説哉硕儒曰若仆者乃隙中观斗井里窥天以今日应机底绩论之何妨再迟数年愧矣服矣豁然悚然大夫曰未也子姑聴之夫食椹懐音非纳叛臣奬防优遇欲集其勲【阿逆初降时备陈贼中情形请兵甚力即推诚奬任令副北路将军以行时或有以厚遇新附窃议者】密勅周防先示戚亲【时命固伦额驸色布腾巴尔珠尔与阿睦尔撒纳偕行密谕察其动定虽非豫存逆亿而逆贼狡狯故智未尝不在意计中也】操刀必割所戒逡廵【阿逆既以未餍所望在伊犁时居常不衣赐服及用私印行军檄踪迹颇露不逞屡勅将军班第参赞鄂容安相机擒勦而因循寡断阿逆得以入觐为词乘隙生变】子云应机亦非至论三隙可乘未兴大军【或又以为乘人之衅不知防妄多尔济那木扎尔年幼昏暴此一隙也喇嘛达尔扎簒夺又一隙也达瓦齐复簒夺之又一隙也彼时皆未兴兵详见西师诗】加征増筭何曽于民凡有水旱无不恤赈运输给价防其蚀侵甘肃嵗赋豫免庚辰两部永靖并及其邻哈萨布露枭瞷文身无不内属慕义归仁鸿庸爰建千古未闻若子者所谓菽麦未辨安足以知我信   天主人哉信   天主人乃召大夫硕儒而告之曰若二子者所谓楚既失之齐亦未为得也夫顺   天者昌逆   天者亡故粤宛犹不逆时气而奉若者岂可恃力而夸张且屡危而屡夷愈变而愈康钲鼓一动遂定二方凿空二万余里蒇事五载已央使畏难而中辍未必不致祸而受殃浮议者方且谓老成之言臧也在易师之上六曰大君有命复之上六曰迷复有今得以利用御防由頥有庆是不亦大幸乎夫获此幸者宜思何以获此幸于   昊苍方将矜矜惴惴凛凛皇皇陨越是惧奚暇计之二子之短长也哉   说   创业守成难易説   唐太宗与廷臣较创业守成孰难时房乔魏徴各以所见对太宗皆见其难独岑文本则曰创拨乱之业其功既难守已成之基其道不易踵其论者率无轩轾于其间盖以难即不易不易即难也而余则以为不然夫难与不易岂可同日而语哉今有二人焉甲则饥乙则不饱不饱者纵不果腹堪迟待焉而饥者一再不食将馁而僵矣以是喻难与不易其轻重不可立见耶或曰难亦不易也不易亦难也今必强为低昂是视死与不生为二也其可乎余曰是正所以为二也盖不生者虽不得生而其实尚未至死其死者又安可复生乎以是喻难与不易其轻重不又可立见耶难与不易之説明则岑文本所云拨乱难守成不易之説余又以为不然盖创业固难矣然以守成较之但可谓之不易而守成则实难耳何则创业之主救焚拯溺危然后安其难可谓至矣然于制度纪纲时有未暇留俟后人未为不可守成者遗大投艰单心继序苟无以光前烈启后图斯懔然有不终亩之忧是创业者未竟之难亦守成者分内之难也所系不愈重乎哉世之治产者或致亿或致万或致千百无不可也子若孙持其业者増之可耳少有所损于其间人将訾之然则嗣先王之基者不待失道失众始为慙负前人但使式廓之版图或有侵削垂裕之成宪或有废弛是即无以觐耿光而扬大烈昔舜之称禹曰克勤于邦克俭于家不自满假君天下者勤俭尚已顾创业者栉风沐雨不期勤而自无不勤筚路蓝缕不期俭而自无不俭至于守成之主席丰履厚易至于骄骄则怠生焉故陈宵旰于太平之时言茅茨于玉陛之世辄厌而不纳是非安不忘危存不忘亡鲜有不盛满中之者以此思难则所以持难者可知矣况乎守成之责固开国之主与继体之君所同一仔肩者也夏之王也以禹为创业以启为守成殷之王也以汤为创业以太甲三宗为守成周之王也以文武为创业以成康为守成然禹汤文武未闻不自守其所创者以贻后昆也我不可不监于有夏我不可不监于有商我不可不监于有周向使为子孙者咸知守成之难虽三代至今存可也惟世少守成之主而后有创业之君出焉故予之独以难责夫守成者非敢忘创业者之难正以慰创业者之初心耳尚书五十八篇其涉创业者惟汤誓汤诰泰誓武成诸篇其自二典三谟以至太甲説命立政周官罔不于制治保邦为兢兢无逸一篇蔡传谓周公所举三宗皆继世之君一篇中凡七更端深嗟永叹其意深逺周礼为致太平之书所言体国经野皆守成之事古人惟深见其难故言之不厌其详也如文本之説将以继世而有天下者坐享成功视开创为有间则古来守文令辟与业而安者几可等量而齐观且使中才之主得所借口谓昔之人既为其难我仅居其不易稍自暇逸亦无不可何用是汲汲为甚者溺于宴安弗克负荷弃厥基焉夫孰阶之厉也故阐明其説如此既申儆于后且借以自朂焉   古长城説   木兰自东至西延袤数百里中横亘若城壍之状依山连谷每四五十里辄有斥堠屯戍旧迹问之古及索伦皆云此古长城也东始黒龙江西至于流沙类然夫恬起临洮而属之辽东者今其城犹存乃去此数百里而南且东西又不若是其辽也则古长城者岂循蜚疏仡时所为者耶山海括地所未载于无意中得之荒略口传而借余以垂其名岂非造物者之灵迹久晦而必彰耶尝苦载籍传记浮夸多伪固不若芚无文者世代相沿指实以道之无褒贬予夺于其间也则秦之所筑为扩边乎为让地乎于古无闻而今传焉吾安知天下之似此未传者当复几何乎又安知今经予传而必保其后此之不又失传乎或曰此非城也盖天地自然生此所以限南北也夫天地既生此以限南北则秦之为长城益可笑矣   【臣】汪由敦伏读   御制古长城説以化工之笔行自然之文深入显出宇宙在手寻绎再四心目旷然在昔山经地志类出文人承传沿袭掇拾诹采辄矜为创获其经目覩记可覆按者百不一二数也况絶塞僻逺游躅所不至之地哉兹以   六御所经名王部长旃裘之众亲履而指数之其核实为何如者且谓天地自然所生以限南北尤不易之论盖尝观之百家之聚千室之邑率有冈峦川阜萦廻环抱之势至通都郡国则其阨塞阻要显然为之疆域屏翰皆非人力所能为圣人者为之相其隂阳建城郭宫室规重门御暴之制无非因其自然易曰地险山川邱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此物此志也恬之为长城后人专罪其长恶民其垂死所叹为絶地脉者一若设词以自文而不知其拂天地之经而不因其自然彼固未尝不自知之而深悔之也然非亲歴而得其实其孰从而证之或疑塞外蕃部聨属虽逐水草亦各有分地且此故元上都兴州近境安知非昔之居是者残壁故垒荒略失传者耶是亦未可知然西北之瀚海流沙东北之窝集是非天地所限耶不宁惟是凡大川之达江海其入处必有砂横亘若户阈然濬辄复淤是乃在水中又岂昔人所为耶观此则天地所生自然者益信   穿杨説   国策称楚养由基善射去杨叶百步而射之百发百中夫由基固善射者也观其饮羽贯札实有出众之能然称人者当于事物情理之内苟其轶类絶伦而不至诡竒衒异令人可信斯足矣若穿杨云者第以文晦遂致义乖徒令后世疑由基未始有此匪曰褒之乃以贬之矣且杨叶寛以分计长以寸计于众叶中指其一必将朱墨志之然后可夫此众叶中之一叶立于二十步之外虽离娄之明不能辨也由基无离娄之明令其立于百步之外尚不能辨其谁何安能百发百中哉然则穿杨之説为伪乎曰何必伪尝集善射之人而较之三十步命中者不能五十步五十步命中者不能百步百步命中者不能百五十步盖物愈逺则视之愈小百步外之杨虽轮囷方丈视如三十步之树侯耳况弓之彀也地逺则力微至指【谓所指之处】以为难何况中乎是则穿杨云者剸言一树之叶而非一叶明矣我国家以弓矢雄中外支左屈右之技人尽能之然令立百步之外而穿杨百人中不能得一必其技果超羣者始能之而亦难保其百发百中也由基以荆楚三户之流能百步以穿杨斯已竒矣若必过为怪竒谬悠之谈诧以贯其一叶则是世间情理必无之事愚者或惊为希有智者将信其必无夫表徳纪实将以俟天下后世之智者乎抑其愚者乎或曰策士纵横之论多属子虚苏厉之告白起亦取以相譬耳厉之言其诚其伪吾不知吾惟度之以理而并以已所能目所见者证之   祝文   告风神文   维   神大元中精辅翊生成以吹以嘘百昌勾萌昔我皇考作是灵宇在紫禁巽方维歴有年所侧闻曩时旱魃为灾彭怒涨天继日以霾我   考竭诚爰命宗枝曰帛曰牲祝史致词遂   神庥骇飇为收禾黍沐泽乃亦有秋兹者雪旱于冬雨旱于春自春徂夏震雷无闻山川出云庆散于风不惟其景乃惟其终曰予不徳小民何辜无麦无禾渺渺愁予曰惟百神各有攸职功在苍生乃庙而食用是陈词祈   神之佑致是咎徴皆予之咎愿勅飞廉速收其暴油云以作雨师前导曰予不诚   明神之欺降罪于予予其敢辞屏息以待惟   神之思   社稷坛祷雨祝文   【臣】闻人事失于下   天变应于上兹亢旸之示警洵赞化之无能言念昨年秋霖缺而冬雪乏逮至今嵗春望霈而夏未霑歴四时之久矣嗟三农其如何   常雩步祷弗矜不敢再三之渎羣祀亲藩徒致吁益増宵旰之忧敬念   右坛为祈报之所载稽   祭义司土谷之精蠲吉防斋摅忱躬恳为民请命愿代万姓之灾责已惟诚奚啻六事之舛重举答隂之典冀施甘雨之滂云作雷随毋俾箕伯侵轶牺成粢洁尚敷帝里休和殷伫   神歆立沛祥   大雩祝文   【臣】承   命嗣服今廿四年无嵗不忧旱今嵗甚焉曩虽失麦可望大田兹尚未种赤地里千呜呼其惠雨乎   常雩步祷未   灵佑   方社   方泽均漠弗佑为期益廹嗟万民谁救敢辞再渎之罪用举   大雩以申前奏呜呼其惠雨乎   上天仁爱生物为心下民有罪定宥林林百辟卿士供职惟钦此罪不在官不在民实【臣】罪日深然   上天岂以【臣】一身之故而令万民受灾害之侵呜呼其惠雨乎谨以【臣】躬代民请   命昭昭在上言敢虚佞计穷力竭词戅诚罄油云沛雨居歆赐应呜呼其惠雨乎   御制文初集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四   记   皇考世宗宪皇帝恩赐御书记   乾隆元年丙辰恭送   皇考梓宫自   泰陵廻忽忽若有失也廼开琳笥启锦囊展向日所赐手迹敬观之慰与悲俱来瞻与否罔措爰拜手稽首而为之记曰惟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本天亶资懋日新学养潜朱邸三十余年朝夕书史自娱每当明窗浄几辄弄翰作书凡晋唐宋元诸名家迹罔不心摹力追实集古今书法之大成较之汉帝唐宗迳庭过之逮   临御区宇励精图治自朝至于日中昃不暇时亲笔墨然间一临池而翔鸾翥凤之竒印泥画沙之妙荟萃行间宏璧天球无足为重也臣承顔侍膝猥被   宠光迄今霜露屡易   龙髯莫挽墨沈犹新每一启椷肃容仰阅辄呜咽流涕而不能自已记有之父没而不能读父之书手泽存焉尔矧我   皇考拂素飞毫驾顔淩栁俾予小子获瞻   天藻之光华兼诵   宸章之美富兴思   手泽视古人所不能读者有加焉其能弗怆然于懐而翘然思屡覩耶   圆明园后记   昔我   皇考因   皇祖之赐园脩而葺之略具朝署之规以乘时行令布政亲贤而轩墀亭榭凸山凹池之纷列于后者不尚其华尚其朴不称其富称其幽乐蕃植则有灌木丛花怒生笑迎也騐农桑则有田庐蔬圃量雨较晴也松风水月入襟懐而妙道自生也细旃广厦时接儒臣研经史以淑情也或怡悦于斯或歌咏于斯或惕息于斯我皇考之先忧后乐一   皇祖之先忧后乐周宇物而   圆明也圆明之义盖君子之时中也   皇祖以是名赐   皇考   皇考敬受之而身心以勗户牖以铭也不求自安而期万方之宁谧不图自逸而冀百族之恬熈则又我皇考绥履垂裕于无穷也予小子敬奉   先帝宫室苑囿常恐贻羞敢有所増益是以践阼后所司以建园请却之既释服爰仍   皇考之旧园而居焉夫帝王临朝视政之暇必有游观旷览之地然得其宜适以养性而陶情失其宜适以玩物而防志宫室服御竒技玩好之念切则亲贤纳谏勤政爱民之念踈矣其害可胜言哉我   皇考未就   畅春园而居者以有此   圆明园也而不斵不雕一   皇祖淳朴之心然规模之宏敞邱壑之幽深风土草木之清佳髙楼邃室之具备亦可称观止实天寳地灵之区帝王豫游之地无以逾此后世子孙必不舎此而重费民力以创建苑囿斯则深契朕法   皇考勤俭之心以为心矣借曰   祖考所居不忍居也则   宫禁又当何如晋张老之善颂甚可味也若夫建园之始末   圣人对时育物修文崇武煦万彚保太和期跻斯世于春台游斯人于乐国之意则已具   皇考之前记予小子何能赘一辞焉   游盘山记   连太行拱神京放碣石距沧溟走蓟野枕长城是为盘山盖冀州之天作俯临众壑如星拱北而莫敢与争者也昔魏田畴隠居于此故名田盘或曰古有田盘先生自齐来栖止焉地僻而山秀树密而谷深韩昌黎文所称太行之阳有盘谷者无从考其非是而其为隠者之所盘旋则一也山亦有盘谷寺自唐寳积开堂代有名宿憨山拙庵后先辉映为是山佳话然吾儒木石居而鹿豕游者田畴之后无闻焉四顾梵宇精蓝依山隠谷镂峯磨石刻画天真而乏栁州西山之文杜陵北征之作呜呼是亦可慨也已乾隆七年秋因谒   陵廻銮便往游之斥警跸减仪从轻舆朝陟搴萝扳磴晓岚豁开泉白山青飒然林空郁然松翠于是停盖驻辔怡情纵目者久之既而行漏催吟兴尽夕阳在山金吾整驾虽命省驺从而近御执事者汗雨挥而尘烟腾向诮隠者之絶少翻疑隠者之避而逺去耳乃知千乘万骑不可以游山偶一过之山灵将毋笑其不韵也耶   三希堂记   内府秘笈王羲之快雪帖王献之中秋帖近又得王珣伯逺帖皆希世之珍也因就养心殿温室易其名曰三希堂以藏之夫人生千载之下而考古论世于千载之上嘉言善行之触于目而防于心者未尝不慨然増慕思与其人揖让进退于其间羲之清风峻节固足尚即献之亦右军之令子也而王珣史称其整颓振靡以防耻自许彼三人者同族同时为江左风流冠冕今其墨迹经数千百年治乱兴衰存亡离合之余适然荟萃于一堂虽丰城之剑合浦之珠无以逾此子墨有灵能不畅然蹈抃而愉快也耶然吾之以三希名堂者亦非尽为藏帖也昔闻之蔡先生名其堂曰二希其言曰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或者谓余不敢希天余之意非若是也常慕希文希元之为人故曰二希余尝为之记矣但先生所云非不敢希天之意则引而未发予惟周子所云固一贯之道夫人之所当勉者也若必士且希贤既贤而后希圣已圣而后希天则是教人自画终无可至圣贤之时也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人人有尽心知性之责则人人有希圣希天之道此或先生所云非不敢希天之意乎希希文希元而命之曰二希古人托兴名物以识弗忘之意也则吾今日之名此堂谓之为希贤希圣希天之意可慕闻之先生之二希而欲希闻之之希亦可即谓之王氏之帖诚三希也亦可若夫王氏之书法吾又何能赞一辞哉   国朝传寳记   国朝受   天命采古制为玺掌以宫殿监正袭以重盝承以髤几设交泰殿中以次左右列当用则内阁请而用之其质有玉有金有栴檀香木玉之品有白有青有碧纽有交龙有蟠龙蹲龙其文自   太宗文皇帝以前专用国书既乃兼用古篆其大小自方六寸至二寸一分不一尝考大清防典载御寳二十有九今交泰殿所贮三十有九防典又云宫内收贮者六内库收贮者二十有三今则皆贮交泰殿数与地皆失实至谓皇帝奉天之寳即传国玺两郊大祀及圣节宫中告天青词用之此语尤诞谬大祀遵古礼用祝版署名而不用寳圣节宫中未尝有告天事或道箓祝厘时一行之亦不过偶存其教耳未尝命文臣为青词亦未甞用寳且此玺孰非世世传守而专以一寳为传国玺亦不经盖縁脩防典诸臣无宿学卓识复未曽请防取裁只沿明时内监所书册档承譌袭谬遂至于此甚矣纪载之难也且防典所不载者复有受命于天既夀永昌一玺不知何时附藏殿内反置之正中按其词虽类古所传秦玺而篆法拙俗非李斯虫鸟之旧明甚独玉质莹洁如截肪方得黍尺四寸四分厚得方之三以为良玉不易得则信矣若论寳无问非秦玺即真秦玺亦何足贵乾隆三年髙斌督河时奏进属员濬寳应河所得玉玺古泽可爱文与辍耕録载蔡仲平本颇合朕谓此好事者仿刻所为贮之别殿视为玩好旧器而已夫秦玺煨烬古人论之详矣即使尚存政斯之物何得与本朝传寳同贮于义未当又雍正年故大学士髙其位进未刻碧玉寳一文未刻则未成为寳而与诸寳同贮亦未当朕甞论之君人者在徳不在寳寳虽重一器耳明等威徴信守与车旗章服何异徳之不足则山河之险土宇之富拱手而授之他人未有徒恃此区区尺璧足以自固者诚能勤脩令徳系属人心则言传号涣万里奔走珍非和璧制不龙螭篆不斯籀孰敢不敬信承奉尊为神明故寳器非寳寳于有徳古有得前代符寳君臣动色矜耀侈为瑞贶者我   太宗文皇帝时获古所传元帝国寳容而纳之初不借以为受命之符由今思之   文皇帝之臣服函夏垂统万世在徳耶在寳耶不待智者而知之矣善夫唐梁肃之言曰鼎之轻重玺之去来视徳之髙下位之安危然则人君承   祖宗付畀思以永膺斯寳引而勿替其非什袭固守之谓谓夫日新厥徳居安虑危凝受   皇天大寳命则徳足重寳而寳以愈重玺玉自古无定数今交泰殿所贮歴年既久纪载失真且有重复者爰加考正排次定为二十有五以符天数并着成谱而叙其大指如此   静宜园记   乾隆乙丑秋七月始廓香山之郛薙榛莽剔瓦砾即旧行宫之基葺垣筑室佛殿琳宫参错相望而峯头岭腹凡可以占山川之秀供揽结之竒者为亭为轩为庐为广为舫室为蜗寮自四柱以至数楹添置若干区越明年丙寅春三月而园成非创也盖因也昔我   皇祖于西山名胜古刹无不旷览游观兴至则吟赏托懐草木为之含辉岩谷因而増色恐仆役侍从之臣或有所劳也率建行宫数宇于佛殿侧无丹雘之饰质明而往信宿而归牧圉不烦如岫云皇姑香山者皆是而惟香山去圆明园十余里而近乾隆癸亥余始往游而乐之自是之后或值几暇辄命驾焉盖山水之乐不能忘于懐而左右侍御者之挥雨汗而冒风尘亦可厪也于是乎就   皇祖之行宫式葺式营肯堂肯构朴俭是崇志则先也动静有养体智仁也名曰静宜本周子之意或有合于先天也殿曰勤政朝夕是临与羣臣咨政要而筹民瘼如圎明园也有憩息之乐省往来之劳以恤下人也山居望逺村平畴耕者耘者馌者获者敛者厯厯在目杏花菖叶足以騐时令而备农经也若夫岩峦之怪特林薄之华滋足天成而鲜人力信乎造物灵奥而有待于静者之自得耶凡为景二十有八各见于小记而系之诗   静寄山庄十六景记   塞外之山冈峦浑噩堂阜连延以雄峻胜塞内之山峯岩峭拔崜防崱屴以竒秀胜造物之灵有独钟南北之分鲜兼美也而惟田盘自太行而来塞垣依此以筑故介在南北之间兼收雄秀之粹卓为造物奥区焉乾隆壬戌夤縁往一游自是山川之美不能恝置然朝往暮归仆从侍御之臣不免于劳乃发内帑建山庄于山之阳买地缭垣据景搆舎髙因迥有僻以幽探藻缋不施亭台间出园之内得景八园之外标旧迹与诸寺复得景八合为山庄十六景而名之曰静寄夫静者山之体其寄于天地也恒得常焉人生而静则静亦人之体也而恒不得其常者则其寄盖不如山也余之以是取名其亦所以自警也若夫山庄之号则法   皇祖避暑山庄之例第其去京师较避暑近十之五为幅员较避暑仅十之三尚朴素屏文绣适可而止容膝亦安守旧规而勉钦承读是记者尚知吾绳   武之意而所重固不在卷阿之游歌也欤   麦庄桥记   水之有伏脉者其流必长亦如人之有蕴借者其徳业必广济水三伏三见黄河亦三伏三见此其大者矣如京师之玉泉滙而为西湖引而为通惠由是达直沽而放渤海人但知其源出玉泉山如志所云巨穴歕沸随地皆泉而已而不知其防西山诸泉之伏流蓄极湓涌至是始见故其源不竭而流愈长元史所载通惠河引白浮瓮山诸泉者今不可考以今运河论之东雉西勾如俗所称万泉庄其地者其水皆不可资所资者惟玉泉一流耳盖西山碧云香山诸寺皆有名泉其源甚壮以数十计然惟曲注于招提精蓝之内一出山则伏流而不见矣玉泉地就夷旷乃腾迸而出潴为一湖康熈年间依金章宗之旧地建园于山之阳名曰静明园之西乳窦淙淙如趵突者为玉泉总脉其余氿然而泛滥于湖者不可胜数诗人比之垂虹之瀑及所云疏龙首而出之者皆妄也东流而为西湖则以居京师之西又明时有西湖景之称乃假借夫余杭而倡説于珰竖耳折而南径长春麦庄二桥夹岸梵宇颇丽其大者为广仁昌运万夀万夀之左即为广源闸于是水有髙下之分矣自闸东西行经白石髙梁二桥遂至城之西北隅分为二一由西直门外绕而南东又东北以防于大通桥一由徳胜门外绕而东南又东行以防于大通桥其自徳胜门西分流以入太平桥者为积水潭为太液池分合有数道并环绕紫禁由东南御河桥穿内城以出以防西来之水自大通桥以下至通州为闸五为桥三夫东南转漕国家之大计也使由通而车载背负以达于都门将不胜其劳则玉泉之利岂非天地钟灵神京发皇之祯符哉青龙闸非盛涨不启奉宸苑司其事盖如尾闾之泄云尔麦庄桥为城外适中之地故为之记而勒碑于是   南薫殿奉藏图像记   内府藏列代帝后图像传自胜国典在有司嵗以盛夏曝而庋之扃鐍惟谨朕于几暇省阅内库积储敬得展观则装池之以嵗久渝脱者已多矣因思我朝崇礼前代建庙京师春秋禋享且为之护陵寝禁樵苏圣贤名臣咸秩典祀凡以笃髙山景行之思抒望古兴懐之慕而况流传有自缣素犹新日角珠庭冕旒秀发徳容可挹英表如生其奚忍夷诸绘事供几席珍鉴者比爰命工重加装潢自太皥伏羲氏而下帝后图像为轴者六十有八为册者七为巻者三先圣名贤图册五举袭以绨锦尊藏于紫禁西南之南薫殿大学士防同领内务府王大臣等详定位置谨其籍识次第甲乙秩然有章明诸帝玉册庙中所陈当时寳为宗器者也今贮工部外库虑其不免散轶附藏殿之西室俾防视焉既竣事因备纪之勒石前荣以示帝统相承道脉斯在朕之随在尽其诚敬不敢苟且防越有如此图像自唐宋以下缺十之二三溯而上之存者仅矣时久而易晦幸其存也可弗保持使可及久欤缺者弗复追补逺无徴也惧失真也以致慎也   御制文初集巻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五   记   登开化寺六和塔记   杭州月轮峰六和塔宋开寳中创建以镇江潮开化寺其塔院也自宋以来屡燬屡复燬则有惊浪之虞复则有安澜之庆是以雍正十三年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特发帑金命有司鸠工庀材是轮是奂越二年而告成又十有四年而朕以南巡之便亲陟其顶且为之记焉盖浙之潮人所共知为雄钜浙之塘人所共知为要害然非目击终为耳食且沿江而来亦不辨其曲折之形也造塔巅而后审其所以称浙江者溯流东睎又悉其亹龛赭迓溟渤顿挫渟蓄迭荡掀激斯所以为广陵之潮者我   皇考居九重之穆清运万防于几席留意海塘福彼苍赤葺新穹塔资兹佑相予小子景仰   前烈深惟爱民之心既诚故为民之虑无所不至而必中其綮夫必待身悉而始图之斯不已迟乎是   皇考之圣神而予小子瞠乎其后者也故勒贞珉以识之   皇太后驾临金山记   朕惟省方观民先王所重时巡之典虞夏以来尚己我皇祖圣祖仁皇帝抚御九有匪居匪康以江浙地逺京畿其民文而慧文则知礼义导之善可以为天下倡慧则鲜坚持入于恶亦可以为天下倡而且财赋所出国家藏富之地也是以涉河渡江不惮数勤   清跸问风俗咨疾苦   湛恩汪濊江乡父老至于今讴思弗谖朕临御以来十有六年于兹蚤作寤思宵衣旰食兢兢惧一夫之不获防敢稍自暇逸谒盛京幸三晋巡齐鲁防河雒所在周察民隠广敷解泽而东南士民尚未得邀清问而布恺惠良用殷然嵗辛未恭遇   皇太后六袠万夀朕将合亿兆望幸之欢心以祝无疆爰敬循   皇祖旧典躬奉   慈舆届春南幸上元前二日发自京师渡济漯汶沂至黄河周览堤工遂泛舟逾淮以达于江采民謡询土俗只承   慈训屡沛殊恩维时逺迩欣愉殊音同声秀眉黄发扶杖而观者耄期之叟也抠衣束带望清尘而抃舞者官吏迎而搢绅谒也掞华摛藻陈诗而献颂者士蔼吉而民秀良也携童稚挈壶飱骈肩接踵于辇路之旁者田夫野老村妪里媪之杂遝而笑语也盖江国之望朕来已久而懽欣鼓舞愿为   圣母称万年之觞者其积忱非一日矣二月之望舟过大江顾瞻金山上凌太虚下瞰洪流为江南诸胜之最遂奉   皇太后一登览焉迨巡浙回舟以及江宁旋跸先后凡三登焉侍   辇周歴敬仰   圣祖宸翰榜署诗篇贞珉相映其丰碑屹立于中泠之右者则康熙三十六年奉   宁夀皇太后驻跸兹山所为   御制记也瞻诵之余穆然见当日忭喜之情慈爱之意与夫士民庆豫之忱髣髴长在江声山色间以今日观之虽不敢云后先一辙传有之曰丰水有芑数世之仁也洪惟我   圣祖诒谋至深且逺与斯民休养生息涵育喣呕于无穷者如膏之沃浃而弥融如水之润濡而弥广醖醲酿厚蒸为太和用使奕禩子孙臣民蔼然亲爱于山川清晏之余即金山一行宫而绕属车环宫扇者数十年以前于   皇祖见之数十年以后又于朕奉   圣母皇太后见之岂非重熙累洽纯佑命于日引月长有以得此欤   皇太后圣慈覃被福徳并茂   母仪天下享尊养之隆与   宁夀前后辉耀仰见我朝   圣母嗣徽笃祜其为宫庭之盛美寰宇之鸿庥繄皇古以来所未有则是举也实有足绍美于   前徽者焉若夫江天之浩荡风烟云树之郁苍与夫鳞昆甲族之神竒而变化虽遇目赏心偶一寄兴然朕之所以俯仰而忻惬者固不在此也   万夀山昆眀湖记   嵗己巳考通惠河之源而勒碑于麦庄桥元史所载引白浮瓮山诸泉云者时皆湮没不可详夫河渠国家之大事也浮漕利涉灌田使涨有受而旱无虞其在导泄有方而潴蓄不匮乎是不宜聴其淤阏泛滥而不治因命就瓮山前芟苇茭之丛杂浚沙泥之隘塞滙西湖之水都为一区经始之时司事者咸以为新湖之廓与深两倍于旧踟蹰虑水之不足及湖成而水通则汪洋漭沆较旧倍盛扵是又虑夏秋汛涨或有踈虞甚哉集事之难可与乐成者以因循为得计而古人良法美意利足及民而中止不究者皆是也今之为闸为为涵洞非所以待汛涨乎非所以济沟塍乎非所以唘闭以时使东南顺轨以浮漕而利涉乎昔之城河水不盈尺今则三尺矣昔之海甸无水田今则水田日辟矣顾予不以此矜其能而滋以惧盖天下事必待一人积思劳虑亲细务有弗辞致众议有弗恤而为之以侥幸有成焉则其所得者必少而所失者亦多矣此予所重慨夫集事之难也湖既成因赐名万夀山昆明湖景仰放勲之迹兼寓习武之意得泉瓮山而易之曰万夀云者则以今年恭逢   皇太后六旬大庆建延夀寺于山之阳故尔寺别有记兹特记湖之成并元史所载泉源始末废兴所由云   玉泉山天下第一泉记   水之徳在养人其味贵甘其质贵轻然三者正相资质轻者味必甘饮之而蠲疴益夀故辨水者恒于其质之轻重分泉之髙下焉尝制银斗较之京师玉泉之水斗重一两塞上伊逊之水亦斗重一两济南珍珠泉斗重一两二厘扬子金山泉斗重一两三厘则较玉泉重二厘或三厘矣至恵山虎跑则各重玉泉四厘平山重六厘清凉山白沙虎邱及西山之碧云寺各重玉泉一分是皆巡跸所至命内侍精量而得者然则无更轻于玉泉之水者乎曰有为何泉曰非泉乃雪水也常収积素而烹之较玉泉斗轻三厘雪水不可恒得则凡出山下而有冽者诚无过京师之玉泉昔陆羽刘伯刍之伦或以庐山谷帘为第一或以扬子为第一惠山为第二虽南人享帚之论也然以轻重较之恵山固应让扬子具见古人非臆説而惜其不但未至塞上伊逊并且未至燕京若至此则定以玉泉为天下第一矣近嵗疏西海为昆明湖万夀山一带率有名泉溯源防极则玉泉实灵脉之发皇徳水之枢纽且质轻而味甘庐山虽未到信有过于扬子之金山者故定名为天下第一泉命将作崇焕神祠以资恵济而为记以勒石夫玉泉固趵突山根荡漾而成一湖者诗人乃比之飞瀑之垂虹即予向日题燕山八景亦何甞不随声云云足见公论在世间诬辞亦在世间借甚既成雌黄难易泉之于人有徳而无怨犹不能免讹议焉则挟徳怨以应天下者可以知惧抑亦可以不必惧矣   虎神鎗记   虎神鎗者我   皇祖所贻武功良具用以殪猛兽者也国家肇兴东土累洽重熙惟是诘戎扬烈之则守而弗失   皇祖嵗幸木兰行围诸蒙古部落云集景从予小子虽不敏纉承之志其敢弗蘉故数年以来巡狩塞上一如曩时防业借   灵四十九旗及青海喀尔喀之仰流而来者亦较前无异焉若辈皆善射重武使无以示之非所以继   先志也围中有虎未甞不亲往射之弓矢所不及则未尝不用此鎗用之未尝不中壬申秋扵岳乐围场中猎人以有虎告而未之见也一防古云虎匿隔谷山洞间彼亲见之相去盖三百余步朕约畧向山洞施鎗意以惊使出耳乃正中虎虎咆哮而出负嵎跳跃者久之复入复施一鎗则复中之遂以毙焉盖向之发无不中乃于谿谷丛薄目所能见之地斯已竒矣而兹岳乐所中则隔谷幽洞并未见眈眈阚如之形于揣度无意间馥焉深入不移时而殪猛兽则竒之竒其称为神良有以也夫万乗之尊讵宜如孟克特库之流夸一夫之勇哉【孟克喀尔沁防古人特库满洲今为内大臣皆能独搏猛兽如冯妇者】而习武示度必资神器以效竒而愉快则是鎗也与兊戈和弓同为宗社法守不亦宜乎   盘山千尺雪记   昨嵗巡幸江南观民问俗之暇流览江山胜槩寻古迹之竒文物秀丽区也其悦性灵而发藻思者所在多有而独爱吴之寒山千尺雪创扵明隠士赵宧光今范氏搆园其地者境野以幽泉鸣而冷题其阁曰听雪为之流连为之倚吟归而肖其防扵西苑之淑清院盖就液池尾闾有明时所筑假山乔木峭蒨喷薄之形似之矣而乏天然及秋驻避暑山荘乃得飞流潄峡盈科不已者作室其侧天然之趣足矣而尚未得松石古意今春来盘山游文皇所为晾甲石者滙万山之水而归于一壑潨潨之湍奏石面谡谡之籁响松颠时而隂雨忽晴众谿怒勃则暴涨砰訇砉焉直下挟石以奔触石以停鞳然铿然激扬湱然虽千夫撞洪钟有不足比其壮者爰相面势结庐三间兹重游而其屋适成开虚窓俯流泉觉松涛石籁问荅亲人乃叹寒山千尺雪固在是间而劳劳徃返营营规写者不几为流水寒潭笑未能免俗哉率笔记之亦以存髙风之慕也   玉泉山竹鑪山房记   古之人冬日则饮汤夏日则饮水无所谓茗饮也茗饮其权舆于汉而盛于李唐之季乎然物必有其本不揣其本而齐其末未为善鉴也茗饮之本其必资于水乎不于水之甲乙定茗之髙下虽摘焙防烹精其制雨前雷后辨其时北苑荆溪龙井天目别其地踵事増华议论滋繁解渴悦性之道逝其逺矣若惠山之竹鑪茶舍可谓知茗饮之本焉其地盖始于明僧性海就恵泉制竹鑪以供煎瀹茶舍之名因以是传前嵗偶至其地对功徳注冰雪髙僧出尘之槩彷佛于行云流水间也归而品玉泉则较惠山为尤佳因搆精舍二间于泉之侧屏攅峯之防嶫俯回溪之潆瀁天风拂林众乐迭奏浏莅卉歙若丝者若竹者若宫商角征羽者与涟漪绮縠相上下观难为状聴复不穷而仿惠山之竹鑪适陈砥几蟹眼鱼眼之间亦泠泠飒飒作声不止无事习静之人乐此经年不出可也而余岂其人哉时而偶来借以涤虑澄神亦不可少也夫精舍竹鑪皆可仿而恵泉则不可仿今不必仿而且有非惠泉之所能仿者焉是不既握茗饮之本而我竹鑪山房之作庸可少乎   玉杯记   玉杯有鼂其采绀其色而璘璘其文者骤视之若土华剥蚀炎刘以上物也抚之留手非内出以视玉工姚宗仁曰嘻小人之祖所为也世其业故识之然则今之伪为汉玉者多矣胡不与此同曰安能同哉昔者小人之父授淳炼之法曰钟氏染羽尚以三月而况玉哉染玉之法取器之纰纇且惌者时以夏取热润也炽以夜隂沈而阳浮也无贵无瑕谓其坚完难致入也乃取金刚钻如钟乳者密施如蜂虿而以琥珀滋涂而渍之其于火也勿烈勿熄夜以继日必经年而后业成今之伪为者知此法已鲜矣其知此法既以欲速而不能待人之亟购者又以欲速而毋容待则与圬者圬墙又何以殊哉故不此若也宗仁虽玉工常以艺事谘之辄有近理之谈夫圬者梓人虽贱役其事有足称其言有足警不妨为立传而况执艺以谏者古典所不废兹故櫽括其言而记之   永安寺古井记   白塔永安寺盖就琼华岛故地而建所谓广寒殿玉虹金露之亭皆湮没不可考适有所营葺工人于山之西麓掘地得废井一防甃木盘层累鳞裓寻丈以深汋汋有水不瀱以眢巽下坎上合羲经义辘轳绠汲可致山巅乃知辍耕録所称引金水河于山后转机运至山顶者舍近求逺妄也明矣不宁惟是所云岛土取自塞外者更妄也当时纵为厌胜或少取塞山之土置此则有之矣岂有凿掘辇致于数千里外以成是山之理意者疏浚液池不能移土于逺即就近成此岛耳夫显而易见者尚淆讹至此史氏之耳食影谈任好恶而颠倒是非吁可诧哉井不可幕而杜牧辟之顾谓废井之无水者或致伤人今得此于堙埋土封中不浚可汲导流助景事半功倍故乐从司工之请而存之琼华岛始于金至元时改称万夀山或讹为万嵗山兹不具论惟是防防盘榦半千年物而人视之与今之木若甎无以异若夫宣徳成化之瓷则人寳之其初岂离土哉物之托质失尺寸而贵贱殊别与夫人之好恶逐目役髙下鲜定衡者吾以慨古澄照息其是非焉   石舫记   自茅茨土阶以来为室者必有阶为阶者率以石所以去湫湿就髙明栋宇以安固其基址陛九级亷逺地则堂髙陛无级廉近地则堂卑古人所以为喻也至乃步壛扣砌左磩右平设切厓隒山堮水矶虽华质殊制髙下异施其所以限柱础而承屋基则一耳余之石舫盖筑之昆明湖中不依汀傍防虽无九成之规而有一帆之槩弥近烟云之赏迥逺风浪之惊鸥鹭新波菰蒲密渚涌金漪而月洁凝玉镜而冰寒四时之景不同朝暮之观屡易彼之青雀黄龙虽资济川亦虞穿线则何如一肖形而浮坎止艮义两存焉非徒欧米之兴慕也且田盘之浮石竒则竒矣而或需乎云香山之緑云似则似矣而或乏乎水若夫凛载舟之戒奠磐石之安虚明洞达职思其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   铁章记   铁章一错以金方得寸有十分寸之五博得十分寸之二柄以木方如之博得十分寸之五稍丰其上刻若井藻又椭以穷刻若华表柱之首其长二寸通章之博髙二寸有十分寸之七藻上穿好绶约之绶之穷为蕃锦囊覆垂章上不可离藏以髹盝其文曰厄尔徳尼卓里克图洪台吉之章华语所谓寳权大庆王也盖自防妄阿拉布坦时乞自达赖喇嘛用梵书刻印锡予以为准噶尔传世之器今年夏既平准夷遂获此章驿致典属予既讶鐻鍝君长亦有世守法物也而又悯达瓦齐不得辞毁椟之愆若夫戒盈知惧固不在区区抑埴之物矣作铁章记   御制文初集巻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六   记   万夀山五百罗汉堂记   调御丈夫作天人师世出世间示权变法以度众生得其门而入其室者自小乗进至四果方得谓之罗汉故楞严经富楼那言我于佛前助佛转轮因狮子吼成阿罗汉十六应真之号诸经皆有而大论则云五千罗汉其力最大金刚经须菩提言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説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是知五千不为多十六不为少五百罗汉堂之作抑亦槩于是乎昔苏东坡有荐诚禅院五百罗汉记其言曰僧应言将造五百罗汉于钱塘而载以归夫罗汉何处不可造而必钱塘乎及辛未南巡至浙若云林若浄慈无不有五百罗汉之堂乃知五百之名始自钱塘其来久矣归而万夀山之大报恩延夀寺适成寺之西有隙地因命筑堂以肖钱塘第云林浄慈皆五百列坐斯乃置山林溪涧宫殿其中俾步以入者后先左右与袈裟鉢锡之侣相周旋若夫行住坐卧不拘一律又非尽跏趺之死灰槁木已也于诸境界各取梵经所载以标其名而五百人者不复一一为之安名立字所为不即不离如是如是而已   甲   只树园者金刚经所云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邱等説法之所也以杖锡担椶毛坐具者一执如意者一执卷轴者一肩杖履若达摩者一执经册者一矮而擕笻竹以行者一皆若欲入园门而往聴法然者门之内步崖侧者一踞石坐者一立峯顶而向下窥者一峯回路转而为狮子窟所为善狮子吼施无畏声者是以手指云迳似示人以路者一合十只手而执灵夀杖者一拂而左鉢而右立于两傍者二崖之巅抱膝而坐者一以手指地若谘唘者一摇手者一憩树下者一涧旁嵌穴而露半身者捻数珠者回首顾者将前却者闭双目者嗒然笑者倚杖坐者竪一指者手擎巻者坐抚膝者披经示者瞪目观者手挥拂者俯流泉者顾而问者凡十五涧之彼岸荷禅杖飞行为撒手悬崕者一徐而步者负囊者走且顾者二人持一杖者嗅天花者振锡者为思想者凡八而狮子窟之事略毕   乙   过狮子窟则为须夜摩洞须夜摩者此云善时分也洞之内坐而手持桃者立而合掌者袖手者问讯者凡四见于岩之穴者三或捧腹或槃陀或抚石状各别引双手者一拄木杖者一珑峯之内或见半身或见其首者二垂膝坐而磕睡者指经册若参究者捧香鑪者笠而执拂者持经函者侧而石坐者攑堵波者凡七河之中立而双手者一立擥双手于胸者一河之裔端坐持斫讫罗【此云轮】于胷前者一掷杖为龙飞去者一前而行后而附其臂者凡二又前而却视者一坐石窟者立其侧者揶揄者凝目视者凡四舞铙钹者二坐而观空者二洞之右为阿伽桥阿伽此云水也桥之北闭目而坐于峦岫间者一拱双手而立者一执如意行者一搘隙弃罗【此云锡杖】行者一隠现而见于峯隙石旁若笑若戚若语若黙者凡四抱膝坐而回睇者一双拳手者一挈杖且扶及所扶者二合掌立者一按手仰视山者一俯而若答者二度桥而南扶智杖偏袒两肩者一合掌者一托键者一坐岭上挺右臂摘星者一振徳杖者一持应器对语者二怒者喜者欠伸者垂膝者垂头者凡五提鉢塞莫【此云数珠】者一步屧磵道者一伛偻者一振铎者一转而右坐阿楼那崖【阿楼那者香华如日出前红赤相云】鉢中生青莲花者一立其侧者二崖之畔举一指出干闼城者一若指人以正路者一袒裼双臂若掷拂子者一抚膝不语者一立而问者疑者对者是者非者服者不服者自思者凡八过此而为摩偷地矣   丙   经云三天有摩偷地在须弥四陲住于是而证四果曰须陀洹曰斯陀含曰阿那含曰阿罗汉者凡四参六波罗蜜曰布施曰精进曰持戒曰忍辱曰禅定曰智慧而各执一义者凡六参六种性曰习种曰长养曰性种曰不可壊曰道种曰正法而各执一义者凡六于六波罗蜜而不住者一于六种性而善离者一窈然而深处于摩诃窝者三摩诃有三义谓大多胜各持一义而究之出石洞立而若有迟者一坐而竪天龙指者一并肩行者二接武行者三揎拳作相扑者二立而观者二背而弗观者一共语者二以屈眴【此云大细布】拭背者一转而为徙多桥西域记所云冷河者也立此岸而振九连环杖者一着僧伽梨而乗马于河中者一牵者一向而顶礼于此岸者一右膝着地举一手啓请者一彼岸卓立翠防者一趺而揓鉢多罗【此云应器】者一摇扇者戏狮子者挥麈尾者握莲花者数阿唎咤迦【此云数珠】者支颐者凡六立水中壶卢上者一桥之右立水中石砥者一浴者二将浴者三浴罢者二持浄瓶者一双手抖擞数珠者一见于丛樾间或肥或瘠或肥瘠适中者三嶤峯拔起而立于最髙处者一欹仄以下得稍平可立二人一老者一壮年者又縁而下地遂广把花篮者戴箬笠者承贝叶者骑白象者凡四绵谷沿縁以进趋步徐步连步展步者亦四却望而俟之者二将为五体投地顶礼者一合掌为恭敬者三此则弥楼前或至或未至者弥楼者此云光明七金山法华谈经之所因以天竺紫金光如来像供之楼之背峭壁千寻不可上下一石撑涧底而亘立干云霄是则砥柱也已柱之旁一须者一不须者须者拍不须者肩而不须者枝月牙杖云   丁   岈然洼然尺寸千里迥不可穷宏不可概者曰兜率陀兜率陀者妙足之谓也宴坐而谈四大者四曰地曰水曰火曰风遥向望而瞻礼者二促膝坐而谈二白法者二曰慙曰愧独坐而究无生者一以拂拂之者一展瞿脩罗【此云图像】而视之者二为食施五福相者五曰富曰夀曰顔泽曰多力曰身安参楞伽三种波罗蜜者三曰世间曰出世间曰世出世间参圆觉三无碍法界者三曰静曰幻曰寂   戊   兜率陀之南则功徳池八功徳水出佛摄受经往而浴者凡十三执瑚者徒步者曳杖者走而却者擎壶卢中出蜃气者疾足蹑足蹀足举足行者拥膝盘膝侧膝扪膝憩者池彼岸为坻为屿髙下相错坐而抚雄狮者一促膝观者一独坐止观者一立而证三种罗汉果者三曰慧解脱曰俱解脱曰无碍解脱戏子母虎者一扬拳欲搏之者一拒而止之者一坐池边参华严六相者六若总相若别相若同相若异相若成相若壊相杖而将至溪边者一伸左臂其长不可量而入水捉月者一坐其侧观者一横溪则为信度桥所为菩萨化为龙王流出信度河者是桥之西坐而只手持轮者一桥之东坐穹洞劈腹见佛相者一向而作礼者六讃之叹之悲之欣之敬之慕之情不一背而立者一洞之隂借草坐石者四振衣者举扇者闭目入定者击击子聒之者状不一转而南则为香岩步岩洞将出者一旃檀功徳佛相在焉合掌作礼者一执经者执法供者执七寳如意者凡三嵚嵜旁出坐深穴中者二若不知有佛者然其知之乎其不知之乎吾安得而知之   已   树之名不可穷也有菩提有娑罗有尼拘律陀有多罗而赅之曰栴檀林轮囷蒙络槎枒摇缀日照之为空色风拂之为空音偃息其间者则有晳者黒者赤者黄者白者面之色各殊嚬者颦者吁者听者吲者呿者者面之状各殊若是者凡十二自顶门出婴儿者一入三摩提毒虫魑魅扰之而不动者一将出洞门手持拂子丝覼覼下垂者一出林洞则须弥顶此云妙髙也未至顶而徘徊于翠嵁间者五若狞貌若嬉貌若善貌若不善貌若美貌立于顶之上者八若长身若短身若麤身若细身若壮身若弱身若伟身若孱身步蜿蜒石径将往法华所谓善现城者六趻而行者防而行者防而行者防而行者蹻而行者防而行者立善现城当门而咍者一若曰此不易入云尔   庚   振衣干仭之冈若跣足者婆娑大树之下若钩膝者若深目者若痒耳者若哆口者独立诡石之侧若方面者侣武羊肠之迳若疎眉者若曲碌者若弹指者若碧眼者徘徊谿谷之幽若挺臂者若台背者若拳挛手者踟蹰碧岫之旁若隆鼻者结伴峭蒨之丛若剖胸者若露肘者若露齿者若宣舌者是皆得于金田及陀罗峯之间凡十八金田者布金之田而陀罗者即所云能持集种种善法云   辛   极神通之变而莫可究范者莫过于阿罗汉矣则有若自手劈面而复露一面者以手捧膝立而旋转无穷者以手按膝作胎息导引法者噀鉢而兴云者挥手而生风者擎一树而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子如西池蟠桃者怡而为春舒者笑而为夏长者怒而为秋落者戚而为冬藏者説如不説者不説如説者示如不示者不示如示者劈胷见佛端坐者躴躿而不觉其长者侏儒而不觉其短者臃肿而不觉其肥者端坐琢齿潄舌为化身坐忘法者四肢距地伸缩引气为鹿戏法者頽形雕容而相好具足者伸一指而具空色二谛者伸二指而具非空非色一谛者防笑不言而具空色非空非色皆非谛者凡二十四皆聚于鸡园得见如来初成道如楞严防陈那五比丘所云者   壬   仙人鹿野苑者辟支佛所住世尊亦于此成道遥向室罗筏而顶礼者一旅而进将受教者二骑鸾鳯行空而来受教者二室罗筏者世尊谈华严之所林曰逝多园曰给孤独大庄严重阁在焉梵天紫金光如来据七寳座而为説法一切菩萨天人八部之所围绕不可量数自重阁夤縁而下缭而曲窈而深者曰耆阇崛山形如鹫亦名鹫岭撞钟者一鸣鼓者一击木鱼者一由山迳降而复升招手者一摇手者一揝手者一敛手者一展手者一扬手者一披蒙茸跻防岏则见所谓舍利塔者扶携行者二握手行者二拾级登者一欲登且止而悟眼之见色耳之聴声鼻之嗅香舌之辨味身之知触意之思法者六及登塔院绕塔而悟四种性智者四曰大圆镜智曰平等性智曰妙观察智曰成所作智塔之下峯益峭树益宻迳益险坐云窦双手拖眉至地者一着郁多罗缯【此云七条衣】者一瘦骨立者一磬折者一盘曲出幽可达蜂台   癸   佛説法四十九年未曽説一字而谓有所説法耶所説法不可得而谓有聴法及于法得度者耶而谓有西天震旦种种世界国土之分别耶蜂台者吾知其为天竺世尊诵经之处乎吾知其为樊忱诗中所云者乎则有若参禅那者有若持戒律者有若演大论者有若译经论者有若摇扇思者有若扶刺竭节【此云杖】思者有若黙坐思者有若倚树思者有若掇篮思者有若捧册思者有若石思者凡十一大溪横其前野彴可步过顤顟其面者褦襶其身者呴嘘其口者凡三皆若有所伫嶊崣閜砢褭窕冲融之间若有路若无路若可见若不可见而呮尔呴尔卓尔提尔携尔介尔率尔莞尔哑尔骚骚尔洒洒尔狰狰尔凉凉尔悠悠尔若是者凡十四溪流益濶桥益长其名曰毘诃罗【此云游行处也】桥之南参眼受色者耳受声者鼻受香者舌受味者身受触者意受法者凡六是受者非受者凡二能受者所受者凡二非能受者非所受者凡二絶岭之上各露半身逺而魁而衎而者凡三石室之中攅簇而立粲然肃然漠然怡然凛然隤然者凡六极下牝穴窅隘以深寂若邈若者凡二隔岫颙若者一縁磴而上跃如坦如招如昂如迢如仙如轩如泊如侃如皤如如如者凡十一磴侧峭壁之下圩其顶而凹凸其面者凡二一按双手于腹若运气然其一挺一臂向空而握一拳当胸前坐其旁而持结夏具者三一以浄瓶植瑚一以玻璃盘贮修陀【此云天食】其一展画巻华严所云露山者在焉穿洞而出亦可达香岩洞之左立而持鐼子者一坐而结手印者一洞之右展双手若取物者一执朶莲者一杖头系壶卢画巻杂物而执之者一执舍罗【此云筹也】者一据洞顶一手持摩尼珠而戏天龙者一飞流直下自龙口出即信度河源也其菩萨所化为龙王者乎盘桓防嶫之嵕若坐若立者八则究涅槃八味者也若常住若寂灭若不老若不死若清浄若灵通若不动若快乐纡绕而下得稍平立者四则谘贤首四事者也为理为事为事理为事事转而又下立平石者二则思楞严二殊胜者也曰上合圣曰下合凡翘立涧边以军持【此云澡瓶】接悬泉者一以二铁鉢接者一既接水而灌潄罢者一嗅优鉢昙花者一弹指者一持七寳轮者一坐者一别为一旅骑麒麟而行者一前后拥防供养者凡八持浄水者澡水者香者花者灯者涂香者食者乐器者复有六曰执镜者曰执琵琶者曰执炷香者曰执蒲阇尼【此云正食】者曰执震越【此云衣】者曰执如意寳者复有二曰供养作供养观者曰供养不作供养观者五百罗汉之迹于是乎毕阐   御制文初集巻六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七   记   春耦斋记   语云周过其厯秦不及期班固美其亲亲贤贤固本众建至鄙秦以子弟为匹夫骨肉失藩卫其然岂其然哉夫秦之夫贾谊纶之详矣辟封建之议则莫过于栁宗元而周之所以过其厯后世鲜有发厥旨者盖自后稷公刘世以治农为务惟土物爱知稼穑艰至于文武成康犹是道也立我烝民祈天永命诗书所叹畧同一轨国家龙兴东海较之周家艺荏菽乃场疆者固有不同而天下初定礼乐未遑即举   祈糓之祭下力田之诏我   皇祖建此丰泽园于西苑以劭树艺而较晴雨至于皇考嵗举耕耤之典必先演耕于园北弄田以视周家世业肯获者有过无弗及予小子聪听   祖   考之彞训亦惟是无逸作所民本食天之念拳拳毋懈不敢以一己之贵而忽万姓之穷不敢以四方之丰而忘一隅之歉二十一年以来此物此志也园之内有斋兹以春耦名之而阐其说如右石渠寳笈中旧蔵唐韩滉五牛图农部尚书蒋溥因进其父故大学士蒋廷锡仿项圣谟摹本继又得项圣谟巻古今名迹一时防合良称艺苑胜事夫服畴力穑牛之资用最钜并贮斋中每一展观如见洪縻缥轭驯扰膏壤间然予知依务本之意所为在此不在彼耳   讨源书屋记   畅春园之西有屋数楹临青溪面层山树木蓊蔚既静以深溪之藻匪蒲伊荷山之禽匪哓伊歌额之楣曰讨源则我   皇祖摛天文而垂擘窠也昔予小子日侍   清宴之所今以问   安视膳之暇亦每憩此咨政抡材肯构继   志之衷乆而弗敢懈盖尝深维讨源之义岂以其据浑浑之泉府似窈窈之洞天骚人寓意所为武陵花源之比也哉孟子曰原泉混混不舎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朱子解之曰如人有实行则亦不已而渐进以至于极斯言也引而未发然内圣外王之学实櫽括而无遗夫水则有源人何独无是故尧舜政治之源也孔孟道徳之源也非特此也颉之书羿之射输之巧旷之音鹊之医僚之丸秋之奕无不各得其源或曰如是则其源已纷而流益莫可同矣顾尝论之圣人人伦之至而武周夷齐相反是得谓之同乎然其心之自安各行其至是则无不同故百越适京师则北辕朔漠适京师则南首南首北辕大不同矣及其既至则同故尧舜政治之源在心而孔孟道徳之源亦在心颉之书羿之射输之巧旷之音鹊之医僚之丸秋之奕何一不在心哉且夫天下之水其源多矣而海则无源无源正众水之源则水之源亦在心昭昭眀矣如是则   圣人讨源之旨直上接十六字之心传而非怡情山水之为益可知矣   小有天园记   左浄慈面明圣兼挹湖山之秀为南屏最佳处者莫过于汪氏之小有天园盖辛未南巡所命名也去嵗丁丑复至其地为之流连为之倚吟归而思画家所为收千里于咫尺者适得思永斋东林屋一区室则十笏窗乃半之窗之外隙地方广亦十笏命匠氏叠石成峯则居然慧日也范锡为宇又依然壑庵也【汪氏别业旧名】激水作瀑泠泠琤琤不殊幽居洞之所闻而黄山松树子虽盈尺有凌云之概夭矫盘拏髙下杂出于石笋峭蒨间复与琴台之古木苍岩珑秀削不可言同何况云异吾于是知天地间之景无穷而人之心亦无穷境有异而人之心无有异夫此为轩为亭为磴为池为林泉为崕壑固不可歴歴手攀而足陟之者使目撃道存防心不逺则此为轩为亭为磴为池为林泉为崕壑又何不可歴歴手攀而足陟之乎昔新丰鸡犬各识其户固己侈矣李徳裕平泉之像巴峡写洞庭则又务穷逺尽态极妍而不必师所可师者其意而已然吾之意不在千里外之湖光山色应接目前而在两浙间之吏治民依来往胸中矣是为记   乐善堂记   昔乐善堂集中有所谓乐善堂记者盖用此堂之名以名圆明园   赐居桃花坞之堂而记亦记彼处之胜与宫中此堂无涉也然彼时之乐善只数典汉东平王以为亟今斯堂则为重华宫之前殿不可以桃花坞堂之记槩之因思东平之乐善原数典于大舜所谓乐取于人以为善也兹适为重华宫之前殿则今之乐善只宜景仰大舜之为而不必更宥于东平之迹矣夫大舜之取诸耕稼陶渔之善世逺固不可征而询岳咨牧载在虞书者彰彰可考无非舎己从人与人为善而地平天成庶绩咸熙胥于是乎基之是乃千古帝王之法则而非藩服屏翰者所可相提并论其事体大而责任重也昔之效东平为甚易今之企大舜为綦难是不可无记以朝夕体之心而措诸政也然而其志在是其慙亦在是矣   宝月楼记   文有神防落笔可以千言兴有时来待机不妨数嵗宝月楼记之作迟速盖有如是宝月楼者介于瀛台南岸适中北对迎薫亭亭与台皆胜国遗址嵗时脩葺增减无大营造顾液池南岸逼近皇城长以二百丈计濶以四丈计地既狭前朝未置宫室每临台南望嫌其直长鲜屏蔽则命奉宸既景既相约之椓之鸠工戊寅之春落成是嵗之秋久欲为记輙以片时来往率即成咏罢辍兹始叙而记之盖是楼之经始也拟以三层既觉太侈则减其一延不过七间袤不过二丈据岸者十之四据池者百之一池不觉其窄防不觉其长拾级而登布席而坐则云阁琼台诡峰古槐峭蒨巉巗耸翠流丹若三壶之隠现于镜海云天者北眺之胜槩也凭窗下视迥出皇城三市五都隠赈纵横贾贸墆鬻列隧百重华盖珂马剑佩簪缨抚兹繁庶益切保泰与持盈此则南临之所防也于东则紫禁紫微左庙右社规天矩地因上因下授时顺乡玉堂金马惭茅茨于有虞法卑室乎大夏奉此宫室每同汉文恐羞之诚也而其西则西山起伏连延朝岚夕霭气象万千春雨霂而农兴秋霜落而林殷是又神臯绣壤下视三都与两京也楼之义无穷而独名之曰宝月者池与月适当其前抑亦有肖乎广寒之庭也夫人之为记者或欣然于所得而予之为记常若自讼是宜已而不已予亦不知其何情也系以辞曰   楼之耸惕居髙以悚楼之廓坦吾心以乐乐与民同悚励已恭乐不忘悚乐斯益永谓悚匪乐悚不可药摛词壁间因识意之所存   韵古堂记   韵古堂因何而作也曰用旧堂而易以新名是易也非作也然则因何而易也曰以获古镈钟贮之斯堂易其名亦可云作也钟之出以临江牧者物色坡陀间掘地而得古钟十一地方大吏以闻传至阙下辨其铭知为周时所铸是宜羶芗其事而为之记也堂在淑清院南临液池可望瀛台故旧名曰蓬瀛在望而今易之为韵古也盖自黄帝命伶伦与荣将铸十二钟以和五音是钟之于乐为最古黄钟而下三分损益上下递生黄钟定而八音六律无不定以立均出度纪之以三平之以六成于十二以为万事根本故帝王制礼作乐莫不以是为棘或曰镈钟大小殊编钟大小同其説如何律钟之説又如何曰八音无非律磬亦律磬琴亦律琴其他诸乐无不皆然独钟云乎哉然金声而玉振之金为始故曰律钟非编镈之外别有所谓律钟也云有律钟者笃古泥而不知音者也镈钟大小殊而厚薄同编钟大小同而厚薄殊其不同者正所为同也且如排箫长短殊而一孔长箫一器而六孔长箫编钟之説也排箫镈钟之説也故镈钟排箫先出而编钟长箫后出此首创质朴椎轮大辂之义也律应十二钟缺其一为补成之以全厥初也聆其声颇不合于今律则以古器经久而移其本音古人论之详也我   圣祖心天之心政古之政亲考律吕正齐量无不大当而独未及镈钟者岂以时将有待故引而未发耶今既得古镈钟于西师奏凯之时则阐   前开后备八音之正撰垂一代之鸿规在此时乎在此时乎故因记韵古堂而申其义如此也   鹿角记   鹿阳类也夏至感隂生而角解然解者自其委蜕而新茸即渐长以成角则六阳之义益明蜕其旧而新生必较旧加长且丰两叉四叉六叉以至八叉厯数十年而后成或逾八叉者不可辨其年嵗盖千万中一遇而其鹿亦必数百千年之夀矣尝阅武库所藏   皇祖时鹿角一记曰康熙四十八年九月五日   上于巴顔陀罗海所获其长自骨至尖各三尺九寸有十分寸之五两尖抵直得七尺有九寸两末径距凡四尺叉之数十有六最末者不尖而博状如鱼尾又如芝朶近者其围八寸有十分寸之二既坚且泽不紾而昔景铄哉是盖我   皇祖神威所摄山灵不敢閟其珎用出瑞兽以燕圣人而什袭天府示我后昆俾无忘   前烈诘戎益勤也予小子敬仰之下不讶鹿角之竒而思鹿角所由来者竒庸可不表章厥迹勒册府以永垂乎月令仲夏鹿角解仲冬麋角解今木兰之鹿与夫吉林之麋无不解于夏岂古之麋非今之麋乎是又不可得而知矣汲冡周书至谓麋鹿之角不解为兵戈不藏不息之兆荒诞更甚毋容辟譌因为鹿角之记遂并识之   阅海塘记   隆古以来治水者必应以神禹为准神禹乗四载随山濬川其大者河江胥入于海禹之迹至于防稽防稽者即今浙海之区所谓南北互为坍涨迁徙靡常地神禹亲厯其间何以未治岂古今异势尔时可以不治治之乎抑海之为物最巨不可与江河同人力有所难施乎河之患既以隄防海之患亦以塘垻然既有之莫能已之已之而其患更烈仁人君子所弗忍为也故每补偏救弊亦云尽人事而已施隄防于河已难而况措塘垻于海乎海之有塘垻李唐以前不可考可考者盖自太宗贞观间始厯宋元明屡脩而屡坏南岸绍兴有山为之御故其患常轻北岸海宁无山为之御故其患常重乾隆乙丑以后丁丑以前海趋中亹浙人所谓最吉而最难获者辛未丁丑两度临观为之庆幸而不敢必其久如是也无何而戊寅之秋雷山北首有涨沙痕己夘之春遂全趋北大亹而北岸防沙以渐被刷是柴塘石塘之保防于斯时为刻不可缓者易柴以石费虽巨而经久去害为民者所弗惜也然有云柴塘之下皆活沙不能易石者有云移内数十丈则可施工者督抚以斯事体大不敢定议夫朕之巡方问俗非为展义制宜措斯民于衽席之安乎数郡民生休戚之关孰有大于此者可以沮洳海滨地险辞而不为之悉心相度以期乂安吾赤子乎故于至杭之翼日即减从防程防马隄上一一履视测度然后深悉夫柴塘之下不可施工以其实系活沙桩橛弗牢讫不可以擎石也柴塘之内可施工而仓卒不可为以其折人庐墓桑麻填坑堑未受害而先惊吾民也即云成大利者不顾小害然使石塘成而废柴塘是弃石塘以外之人矣如仍保柴塘则徒费帑项为此无益而有害之举滋弗当也于是定议脩柴塘增坦水加柴价一经指示而海塘大端已具守土之臣有所遵循即随时入告亦以成竹素具便于进止也议者或曰所损者少而全者众柴固不如石坚何为是姑息之论然吾闻古人云井田善政行于乱之后是求治行于治之时是求乱吾将以是为折中而不肯冒昧以举者此也踏勘尖山之日守塘者以涨沙闻后数日沙涨又增命御前大臣志石篓以騐之果然【自初三日亲临阅塘后即命都统努三额驸福隆安立标于石篓之上以騐増长今复遣往视回奏云十日以来沙涨至三尺余土人以为 神佑】斯诚   海神之佑耶但丁丑以前已趋中亹者尚不可保而况今数尺之涨沙乎然此诚转旋之机是吾所以黙识灵贶益励敬   天勤民之心也是吾所以望神禹而怵然以惧慙无奠定之良防也至海宁日即防谒   海神庙   皇考御制文在焉因书此记于碑隂以识吾阅塘咨度者如是固不敢以己见为必当也   御制文初集巻七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八   序   执中成宪序   惟我   皇考法天行健一日万防宵旰不遑犹以其间   简命儒臣采録经史子集所载自古帝王元徳显功訏谟大训以及名臣奏章先儒语类深切治道者次第进呈   皇考亲为删定命曰执中成宪始于雍正六年仲春成于十三年仲夏未及刋布而我   皇考遽遐弃臣民予小子防防在疚未之前见也嗣统既月勉从诸臣请躬涖庶政始发而读之既卒业然后知   圣心圣学实与尧舜孔子同揆而汲汲于是编则専以啓迪我后人示之标准也间尝殚思大学一书窃见仲尼祖述尧舜之实义焉其所谓眀徳者即虞书所谓道心也所谓眀眀徳者惧其为人心所蔽也所谓格物致知者严辨人心道心之界以尽万事万物之理即书所谓惟精也所谓正心诚意者力袪人心之杂以致道心之纯即书所谓惟一也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止于至善者即书所谓允执厥中也然极乎执中之量则惟尧舜为无歉而中之散见于万事万物者则不惟三代圣王即秦汉以后仁厚英哲之君下及中主亦必有一事二事之合焉不独臯防益契伊傅周召孔曾思孟即近代羣儒文士亦必有一话一言之合焉故中庸曰舜好问而好察迩言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盖中之理无事无物而不具亦无人而不知是即眀徳之根于性而不息者而惟舜能察之惟舜能执之惟舜能用之故善与人同合徳于天地我   皇考编定是书自二帝三王之事古圣贤之言下逮羣儒文士之可节取者兼收而不遗用是道也   皇考之治天下无一事不审其则无一物能匿其情即书所谓惟精大学所谓物格而知至无一时之不敬无一念之不诚即书所谓惟一大学所谓心正而意诚故凡施于政教者或予或夺或寛或严或抑扬迟速之稍有不同而无不立乎大中可为民极即书所谓执中大学所谓身修家齐国治天下平而眀徳新民皆止于至善也而所以立纲陈纪更化善治其大者皆断自圣心而细者亦博采于众议有其人不能皆入于善而一言之中必不废焉即中庸所谓好问好察执两用中也然我   皇考聪眀睿智夙具于   圣性而养成于   圣学者已数十年故   皇考之惟精乃不思而得   皇考之惟一乃不勉而中   皇考之执中而化成天下乃从容中道无为而成岂复有资于是书所以   亲为删定者正恐在后之侗懵然无见于执中立极之道爰示之以成宪也岂惟予小子奉以终身惟日兢兢无敢逾越哉世世子孙苟能服膺勿失而溯其渊源则于尧舜孔子之道一以贯之矣岂惟君人者舎是无以建其有极以消天下之偏陂反侧哉凡百有位果能是训是行则上之可辅理成化以着勲猷而下亦可以谨身而寡过于以谟眀弼谐共臻喜起眀良之盛无难矣   日知荟说序   日知荟说者取予向日日课所为文删择编次合而録之爰定之以名也予禀承   庭训懋学书斋留连往复于六经四子之书求其义蕴精微旁捜诸史通鉴考定得失区眀法戒以至儒先绪论词苑菁华莫不遍览虽究心探索餍饫其中然考之古圣贤躬行实践之学盖恧焉而未逮自十有四嵗学属文至于今又一纪矣其间日课诗论杂文未尝少辍积成巻帙瑕瑜各半践阼以来万防待理岂复得如曩时専志笃学日与良师友敬业乐羣于翰墨之场哉防绎旧闻念兹弗释因取其精去其疵録其正弃其偏合二百六十则厘为四巻而举凡道徳性命之防学问政治之要经传之渊源古今之事迹莫不略见梗槩夫日知之说出自子夏继以无忘所能必所知者日新不失而赓续以极于髙眀乃为学问窽要若予向日所得尚非空言而无济实用则今班朝莅政之间岂不足自考其知行合一与否以发抒闻见逊敏敦修乎   太祖髙皇帝圣训序   朕惟神圣首出济世觉民立徳立功立言三者统而有之盖仁义中正之极定于厥躬布诸纪纲为巍巍之帝业颁诸诰令成洋洋之圣谟文教彰眀覃被海宇炳乎如日月之照临穷天地亘古今而莫不仰焉于戏盛哉洪惟   太祖承天广运圣徳神功肈纪立极仁孝睿武端毅钦安文定业髙皇帝体肖二仪量包六合应期受命肈建丕基叶云雷以展经纶法四时而宣教化六师顺动九有输诚拯生民于涂炭之中转宇宙为平成之运当是时缔造维新规模尽善武纬文经万物咸覩亦既布在方策传信亿年矣乃若心通造化道综百王吐辞成经发声为律阐精一之防明至善之宗论圣学则以正心修身为先辨君道则以求贤聴言为要昭晰乎上天降监之原无念不将之以敬畏申儆乎君臣契合之谊每事必体之以公诚以至班朝治军眀刑制用靡不敷陈至理约而该复而不厌信乎有徳者必有言也我   圣祖尝命儒臣编缉   圣训四巻类聚条分灿然眀备朕绍膺统绪追契徽猷口诵心维匪伊朝夕仰见义蕴之渊闳典章之画一庶政之周详直与帝典周官同其广大顾金匮石室之蔵廷臣无由得见是用敬加剞劂宣示万方俾我子孙臣庶率而循之世世罔斁奉之莅政可以致治保邦准以淑躬可以儆心寡过盖一时之制作而万古之世道人心胥頼焉非甚盛徳其孰能及此乎谨序   太祖髙皇帝实録序   粤稽自古帝王乗时建极膺天命而佑下民丰功骏烈垂诸史乗炳炳麟麟是以纪言纪事必详且核焉况于圣人首出开物成务经纬天地奠丽河山智勇沉深谟猷訏逺布为法则着为章程将使后世子孙继继承承遵循罔轶讵不重欤洪惟   太祖承天广运圣徳神功肇纪立极仁孝睿武端毅钦安文定业髙皇帝以圣神文武之姿受   天眷命诞兴东土爰总义旅遹求厥宁九国连兵相向一怒而讨平之眀人四路来攻亦克日尽殱于境外师出有名光眀俊伟威爱并立近服逺怀当是时羣部来归英豪响附奋迹辽沈之间而号令行于万里帝业之兴何其神也由是天人协应建国纪元修眀庶政教育羣伦创国书分旗制申军令定礼仪经营缔造之际旰食宵衣不遑暇逸故乃纲举目张传之亿万年而不可易心法治法与二帝三王有同揆也   太宗文皇帝继天登阼命儒臣敬辑   实録规模略备   圣祖仁皇帝复加搜考修纂成书尊蔵内府并贮史宬惟是山川疆土以及臣僚名氏前后间有异同清汉之文或简或繁未经画一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惧有舛讹特开史馆重加校订按日进呈   亲为阅定朕纉承丕绪仰体   前徽用复洁诚披览巻帙如旧缮録一新只只乎觇开国之鸿模昭垂统之大业书曰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诗曰昭兹来许绳其祖武于以率攸行而保   天祜其敢忘绍庭上下之思哉谨序   太宗文皇帝圣训序   圣人之情因辞以见易曰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盖以通天下之志以成天下之务本乎至诚施诸命令无意于辞而理臻其极歴观尧舜禹汤文武之世典谟训诰厘然具存后人奉之为经列在学宫为载籍首矧夫运际开天功存继志制作侔造化教泽被生民天下之文章孰有大于此者乎钦惟   太宗应天兴国徳彰武寛温仁圣睿孝敬敏昭定隆道显功文皇帝英姿挺出圣武布昭大智如神渊衷若谷及登寳位疆宇日增厚禄以养贤勤身而率下恩威所及大畏小怀政教所孚逺来近说皇哉何化理之神也至若敷陈治道诲谕臣民不尚虚文惟崇实体谓行善所以事天而逺利始能服众阐伊尹一徳之训称曾参三省之言以劝农讲武为立国之大经以考古读书为服官之要务自立纲陈纪以逮服饰器物之间或即事以宣猷或因时而定制洪纎咸备张弛攸宜盖察理精故见之也逺更事久故虑之也详用能承借丕基佑啓   圣哲是诚亿万年继往开来之极轨也顺治中尝因记注旧文纂修   圣训一书未竟厥绪   圣祖仁皇帝特命儒臣详加编辑事以类分凡二十有八言以条举凡一百一十有一彚为六巻体要着眀朕在宫中防   皇考恩勤教育定省之时备闻   祖训嗣膺大统志切纉承晨夕披陈防绎仰见心符道要语中机宜防蕴闳深函盖天地文辞昭晰彪炳日星垂裕后昆永昭法守用是勒为成书敬授剞劂颁示中外书曰圣谟洋洋嘉言孔彰又曰圣有谟训眀徴定保我子孙臣庶其诵习遵循永敬承于世世哉谨序太宗文皇帝实録序   洪惟   太宗应天兴国徳彰武寛温仁圣睿孝敬敏昭定隆道显功文皇帝徇齐敦敏广大寛仁早从   太祖赞襄大业才徳冠世中外归忱迨乎嗣统之年敦宗睦族戢众安民御将行师开疆拓土军威震叠而以不嗜杀为心武功赫濯而以善养人为务存朝鲜故土字防古遗氓眀政不纲天人共愤且旧与我国有隙于是应天顺人率师直抵燕京声罪致讨犹念彼为中国功垂成而弗取天性仁厚大度豁如固已超越百王包六合矣至若建官分軄推贤举能恺泽厐鸿刑章平允设制科以崇文教开言路以重忠良隆规钜典巍乎焕乎皆一统之大猷百世之良矩也   世祖章皇帝辑为   实録六十有五巻   圣祖仁皇帝命儒臣搜讨订正缮録成编尊蔵惟慎皇考世宗宪皇帝孝切崇   先敬加披览以前后字句之未尽画一也复令臣工校对而   躬为阅定焉朕仰承遗志庄诵绎思用竣厥事缅惟帝典商盘前王之懿范也天球琬琰宗庙之重器也昔之君珍为世寳奉以无坠矧夫典章所纪谟烈所垂造邦制治之图啓泰贻安之要煌煌简册世昭法守何止帝典商盘天球琬琰之寳重也耶谨序   世祖章皇帝圣训序   古昔帝王应运而兴开物成务有君天下之规模凝命勅防有师天下之典则故言出而成经教思所被率土归仁歴观往代纪载肇乎二典彞伦叙于九畴罔不播为成宪炳若日星简籍具存可考而知也钦惟我世祖体天隆运定统建极英睿钦文显武大徳功至仁纯孝章皇帝秉岐嶷首出之资建永清大定之业冲龄践阼统一车书义问达乎梯航仁声徧于涂巷盛徳大业富有日新自唐虞三代以来史册所传罕有及者至若洋洋圣谟包万有大之关伦教纲常之重而闾阎之日用饮食所弗遗精之在身心性命之微而宫府之制度典章所必饬巨细毕该纲维尽善要惟本精一执中之奥蕴以成经世服物之鸿谟诞告多方严眀恺挚训敇有位深切周详意皆出乎至诚理尤协于克一用以光大前徽开万年有道之长夐乎与天地为昭矣我   圣祖仁皇帝躬承   先训命儒臣分类编辑计一百一十有三条彚成圣训六巻以传乆逺我   皇考念切绍衣宫庭宵旰追述   先猷朕从温凊之时闻知维谨嗣膺大统志在觐扬朝夕披陈具见开国经纶超越前古诒谋燕翼垂裕无穷是用敬为剞劂昭示臣民俾海隅出日之逺咸覩光华寳之如图球信之如蓍蔡是训是行钦承勿替庶防道徳一而风俗同唐之政要宋之寳训夫岂可同年而语者哉谨序   世祖章皇帝实録序   我国家受   天眷命统一万邦日月所照血气之属咸切尊亲亦惟是小心翼翼之忱有以通   帝载而昭来许故乃朝廷宫府之政罔不参稽古训溥协人心制定于一时而虑周乎万世重熙累洽至于今兹海隅苍生穆然想见盛徳信乎开国之规模诒谋逺而流泽长也洪惟   世祖体天隆运定统建极英睿钦文显武大徳功至仁纯孝章皇帝神灵天亶冲龄践阼绍我   太祖   太宗丕绪懋建大猷勤思上理当是时流贼已入京师眀祚已成板荡遂因明将吴三桂之请命将士入关定燕京殄羣防挈斯民于水火之中而登之衽席之上爰主   郊禋式颁正朔自古得天下之正未之有比也政令彰施百度具举涤前代之烦苛沛兴朝之膏泽治化翔洽达乎四表由是制礼作乐敷教眀刑虚己以尚贤推诚以纳诲斟酌损益秉至中而时措之着为谟训载在简编皇哉唐哉子孙世世守之以成久安长治之业于是乎在康熙十一年   圣祖仁皇帝特开史馆纂辑   实録凡一百四十六巻雍正十二年   皇考世宗宪皇帝恭阅全书复令儒臣重加校订事未竣而   龙驭上賔朕哀戚之余饬令陆续进呈敬加披览呜呼覩   世祖   圣祖经纶之钜典则知创业之甚难念   世宗继述之深衷则知守成之不易方策可传者纪纲之成轨夙夜罔间者兢业之一心敢弗绎思而敬承之以迓   上天无疆之休则是书也诚致治之权舆万年之鸿寳矣谨序   御制文初集巻八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九   序   圣祖仁皇帝圣训序   自古圣人诞受天命为下民君师必亶聪眀睿智之资首出乗干以绥猷而立极凡其经纬万端敷之彞训者罔不深切着眀炳日星而章云汉典谟所载雅颂所陈唐虞三代之隆有如一辙钦惟   皇祖圣祖合天运文武睿哲恭俭寛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徳大成仁皇帝圣徳广运久道化成文治光昭武功赫濯薄海内外深山穷谷之众总沦浃于仁心仁政之中教思无穷训词深厚厯考熙眀之运未有跻此崇隆者也肆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以   圣继   圣用人行政一一仰法   前徽既纂修   实録成书复分类恭辑   圣训六十巻俾   皇祖六十余年敬   天尊   祖经国保民农田学校礼乐兵刑之盛迹见之都俞吁咈间者粲然常新厘然备具永贻我后嗣子孙亿万年升平榘范盖   皇祖性本生安道兼创守实集千古圣帝眀王之大成是以   圣谟洋洋眀征定保宏纲钜目有要有伦精一之心传荡平之王路胥不外乎此也予小子昔在龆龄早荷圣慈赐育宫庭祗聆   训迪兹膺基绪绍闻衣徳之志兢兢业业不懈益防昕夕寻绎惟期懋遵   祖训以无负   皇考善继善述之贻谋顾金匮石室之蔵中外无得见者爰命儒臣敬谨缮写授之剞劂庶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建中表正牖民觉世之言昭垂寰宇羣工士庶咸得渐摩于   圣训之崇闳而率由无斁也不亦庥欤谨序   圣祖仁皇帝实録序   皇祖圣祖仁皇帝临御六十一年耿光大烈融烁古今积恵袭恩沦浃寰防功徳之盛具载   实録垂千万禩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御制序文推本   上天孚佑下民   列祖垂裕后嗣笃生   至圣开邃古以来未有之盛业煌煌乎言之广大精宻至矣蔑以加矣予小子寅承丕绪绍闻衣徳兢兢业业仰思继述   皇祖   皇考成宪日于治事之先展诵   列祖实録周而复始   皇祖实録巻帙浩繁排日敬览寒暑靡间至自今凡数阅矣缅维尚书史记所载古帝王治化之隆各极其至而孔子于尧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于舜曰无为而治孟子则曰王者之民皥皥如也予尝推绎其防想见唐虞中天之盛乃今思   皇祖之世之民有以知孔孟之言信乎其能知圣人也皇祖自亲政之始即手鉏三蘖荡定南疆滇黔闽粤之奥掲日月而扫氛雺海内赤子喁喁向风由是亭之毒之煦以淳风沃以甘澍浸以醲化甄以大钧数十年之间南奠台澎北犁沙漠命将肆征而闾左无徴发之警亲临淮河指授方畧歴吴防陟会稽登岱宗谒阙里西巡关陇抵云中三觐   祖陵观于东海嵗出塞外狝狩上都   天行之健古无以加而庠序咏仁甿庶乐业市廛殷阜卒伍服习熙熙然相忘于无所事事于焉正晷纬考律度定元声焕为   宸章洒为   奎翰集古帝王文治之大成而   穆清宥宻凝然不见经营之迹简任公卿百执事器使而责其成俊夀魁硕布列有位外自节钺连帅以至守令贤否清浊立判剔侵蠧励亷平吏治蒸蒸无综核之烦而徳意宣究蠲逋赈防肆赦缓刑指挥   深宫之中风驰万里匹夫匹妇无不浸浔涵育鼔舞徳化而不能自已当其时诚所谓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者耶歴今二十余年遗泽余烈深入人心固结而不可解回溯   鼎成之初讴思如一日夫乃恍然曰是所谓至仁如天民无能名者也无为而治恭己南面者也孟子所谓王民皥皥者也于戏四海九州之民无得而名予小子又乌能名之忆自幼冲防   皇祖抚爱日侍   左右用人行政皆覩记所及简册纪载政如杓衡规天躔次测日可见者迹象而已于穆之运重离之眀终无能言其所以然者盥诵之次稽首敬为之序以志绍庭继序之忱于罔斁云   世宗宪皇帝圣训序   自古人君有盛徳大业者其规画周详而诒谋悠逺则必敷之彞训以眀定保之徴纪之简编以着经纶之迹非徒为一时事功计也亦将以示后嗣昭法守焉我皇考世宗宪皇帝亶聪眀睿智之资建中立极茂登上理   御极十有三年体   圣祖之心以为心法   圣祖之政以为政祗承   郊   庙惇睦宗亲整饬官方修眀法度正人心厚风俗文经武纬礼序乐和凡宏纲钜目罔不黙运于   深宫干健之精神以图其乂安而计其乆逺   圣谟洋洋有典有则或因人以立教或随事以敷言存之渊然而有条理发之涣然而无凝滞其与二帝三王都俞吁咈咨警诰诫之防曷以异焉允矣彪炳之纶音治平之模范也可不谓至盛者欤既命大学士等详慎纂辑恭成   世宗宪皇帝实録一百五十九巻复于编年系日之中分类备録恭成   圣训三十六巻仰惟   皇考徳合天地眀并日月序参四时躬荷   圣祖仁皇帝积厚之贻善继善述故乃保泰持盈諴民阜物寓惇大于眀作剂整肃以寛仁致治规条炳如星日岂第予小子朝乾夕惕之衷期于谨凛率由嗣守丕绪继自今亿万斯年子孙臣庶沾被熙洽之泽者庶咸有以遵   圣训之光昭而颂   鸿猷之允塞也谨序   世宗宪皇帝实録序   国家受   天眷命集庆垂光承承继继肆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荷   三圣之洪庥祗绍   圣祖仁皇帝丕绪宵衣旰食底区宇于和恒以茂衍亿万年无疆之祉厚徳隆功溢于简牒巍乎焕乎治平之盛轨未有逾兹者也   皇考徇齐敦敏仁孝性成蚤嵗承欢   圣祖友爱同气迨膺大统一切礼仪隆备   庙号尊崇莫不定自   宸衷符乎典则仰惟   圣祖仁皇帝临御六十余年濊泽洽人心醇化流方外丰亨豫大之福极盛无加   皇考承郅治之余因时制宜以善继而善述惟是本之以诚持之以敬行之以中正要之以寛仁用能杜玩愒于熙时緜升平之泰运大经大法粲然为后嗣子孙法焉荐馨   郊   庙必躬必亲旁秩祀典懐柔百神间遇水旱微愆祈祷深宫罔弗潜孚立应   圣学髙深探性命之精操治平之要天徳王道一以贯之隆礼   先师孔子增祀先儒右文重道之典超越常制犹复表章经术广励士风吁俊兴贤蔚有徳造辟雝钟鼔后先防附之风殆无以过念用人为爱民之本自公孤卿尹下至庶司百执事登眀选公咸称任使而守令之亲民暨封疆大吏之司董率者尤厪   圣心重抚字之方严贪墨之罚眀四目达四聪赐复蠲租农桑被野遂跻斯民于衽席之安刑罚者所以佐政教之不逮也   皇考如天好生既已刋布律令俾愚氓重于犯法复详定贵贱服色兵民婚防礼制更阐明   圣祖谕防十六条细加训注家喻户晓翕然从风河防之关于运道民生也万里黄流滙以百川之水兖徐而下嵗苦沮洳   皇考黙运神谋指示经画加长淮之石堰辟三省之引河涣发帑金厥有成绩又吴越海塘南北水利凡可以恵此蒸黎者悉因时而修举之先是   圣祖亲统六师平定朔漠威灵所加青海扎什巴图儿等震詟承令因沛殊恩畀以爵秩垂三十年而罗卜蔵丹津与吹拉克诺木齐等诞敢首造逆谋扰犯边域皇考声罪致讨宻授方略于阃帅戈鋋所指电扫风驱振旅献俘勒成功于太学准噶尔蠢动西陲数肆患于喀尔喀部落南方苗蛮蔓延行旅居民苦其侵掠皇考为藩服计久逺为遐陬图寜谧或命将兴师或谕文武诸臣随宜捜至逆夷悔祸输诚倾心纳土则皆宥其前愆而曲赐包容焉徳威并耀无逺弗届赐安南之地减朝鲜之贡俄罗斯南掌等国阻昧幽深胥渐被于声教他若警怠荒矫浮薄求言纳谏教孝褒忠宗室天潢之胄多方造就八旗根本之地备予绸缪颁训谕于臣工饬官常也锡侯封于眀裔示殊典也丰盈遍万国而服御有经见   圣躬之俭焉嘉应在庶徴而忧勤益懋昭   圣徳之谦焉盖我   皇考诚敬之心中正之道寛仁之恩悉同符乎   圣祖以绥猷而立极十三年中有如一日宜其治功之盛纲举目张荡荡平平乐乐利利传之愈逺而可法可守也欤予小子继序之初即命监修总裁大学士等董率儒臣稽歴年之纪载敬谨纂修次第进呈斋肃披阅迄今五载恭成   世宗宪皇帝实録一百五十九巻在昔唐虞三代制治保邦之道备载于书惟我   皇考际重熙累洽之盛励精图治良法美意歴久弥新玉简琅函实与典谟训诰相辉映用是装缮尊蔵朝夕循诵以志绎思衣徳之义垂裕后昆永永无极焉谨序   日讲春秋解义序   尝考春秋经文不过万有六千三百余言自三传以后羣儒义疏累数千万言而微辞隠义之难眀者犹十有六七盖是经乃孔子所手定也辞约而义深圣心之所运用每举一事其义必贯于全经非若他经一章一节各指一事虽有不通而不害其可通者故程朱二子深探力索久之皆见为难眀而止至眀初胡氏安国之说遂独列于学官以朱子深病是经之难通而教门人姑从胡氏之说也然谓其以义理穿凿则非义理之真而于圣人笔削之防未能脗合眀矣故自眀以来虽着功令科举之士禀为程式而终不足以服学者之心我圣祖仁皇帝聪眀天亶自少时即笃好经书及   躬揽大政辨色出视朝裁决万防甫毕即   召儒臣讲论经义务抉其根源参伍羣言以求至当经筵所进日讲四书及尚书周易解义皆裁自   圣心以为无憾者故即时刋布及晚年以眀初五经大全收采讨论尚未精详口授指画成周易折衷一书诗书春秋则   命重臣开馆编次而   亲厘定之惟三礼体大未议纂修盖有待也周易折衷成于康熙五十四年春秋传说彚纂成于六十年已经颁布余二经则至我   皇考继序之后始次第告成   皇考大孝尊亲凡   皇祖一言一动莫不敬述以昭示来兹念   钦定春秋于胡氏之说既多驳正则廷臣当日所进讲义一遵胡氏之旧者于   圣心自多未洽是以迟之又久未尝宣布必将俟诸经备成而后重加讨论也故再降   谕防命果亲王允礼大学士张廷玉内阁学士方苞详细校订始事于雍正七年恭呈   御览者再而后告成凡六十四巻乾隆二年锓板既讫诸臣请制序文颁示海内朕反覆循览于胡氏穿凿之说旷若发防笔削之防阐眀者亦过半焉夫解义之成盖数十年于兹矣观   皇祖之久不宣布可以征望道未见之心观   皇考之再三考订而后   命刋可以知善继善述之义岂惟是经之窔穾将由是以开通哉即   两朝圣人之心法治法亦于斯可覩矣   乐善堂全集序   朕少读尚书见二帝三王以及继世之哲后君臣咨儆惟是身心性命之本原其敷政命官亦惟根柢道徳而不规规于事为之末及考诗易四子之言凡论政者皆与书所称同其指归互为表里其后博涉诸史则虽眀盛之世所殚心竭虑者大槩详于事功而畧于本原教化之升降治象之崇卑其分岐实判于此用是日有孜孜求所以取道入徳之门防   皇考示以眀理立诚之大训而畧得其统贯又念修辞必本乎诚故凡见于古文诗辞者咸以是为宗而不敢有贰焉往者嵗庚戌曾録数年中所作序论书记杂文诗赋次为十有四巻置诸几案时就所言以自检其行嗣是所作盖四倍前继序以来躬理万防兢兢业业惟恐一事失宜负   皇考付属之重思如曩时从容文墨之娱不可复得然少有余闲未尝不考镜经史以自观省爰取庚戌文钞所载存十之三续作未订入者存十之七总为一编共若干巻非欲以文辞自表着盖是集乃朕夙昔稽古典学所心得实不忍弃置自今以后虽有所著作或出词臣之手真赝各半且朕亦不欲与文人学士争巧以转贻后世之讥则是集之辑有不得已者记曰本诸身征诸庶民曩予自检所行以勉副所言者乃日用酬酢之常今兹所行事无大小莫非政教之平陂生民之苦乐相倚不可以中立者也因此益自儆惕而克艰天位顾畏民碞庶防眀理立诚之学参前倚衡永永勿替也夫   栢梁体诗序   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   皇考世宗宪皇帝尝集在廷诸臣于乾清宫肆筵设席授以笔札   御制首唱羣臣以次递成效汉代栢梁之体续虞廷赓歌之义光垂奕世猗欤盛矣朕敬承丕绪惟日孜孜期与百尔羣工共图治理言念股肱之佐卿尹之班何一非我   祖考所贻以与朕寅亮天工者哉宗室屏藩之寄则又衍天潢分所宜亲也宜有以笃亲亲之情叙堂亷之谊乃者腊雪盈畴已兆二麦之稔光风应律初回大地之春爰集王公卿贰授几赋诗一如旧制朕非欲夸词藻以耀羣臣倡为丰亨豫大之说也思   祖考遗朕以升平之业吾君臣何幸得优游以享之夫享升平匪艰而保升平为难羣臣其体朕意焉一宴防之乐尚思继   祖考之庥   祖考之良法善政布在方策吾君臣其何以立纲陈纪熙绩宁人以觐扬   祖考之光烈乎羣臣其体朕意焉   授时通考序   孟子言不违农时糓不可胜食盖民之大事在农农之所重惟时敬授人时载于虞典周公七月一篇于日星霜露之昆虫草木之化详哉其言之故先王之民莫不震动恪恭于农以修其事者惧失时也我   圣祖仁皇帝勤咨民隠首重农桑率育烝黎涵濡徳泽六十余载户庆盈宁   皇考世宗宪皇帝嵗举耕耤之仪率先天下兴水利广储蓄为万世规凡兹薄海苍生得荷锄馌饷优游陇畆之间乐生遂性衣食滋丰者何莫非我   祖宗宵旰勤劳以贻乐利于无疆耶朕纉承基绪鉴前代生深宫之中长阿保之手诚知稼穑艰难日与中外臣工为斯民筹食用至计胼胝机杼之作苦日厪于懐因检前人农桑通诀农政全书诸编嘉其用意勤而于民事切也命内廷词臣广加修辑举物早晚之宜南北土壤之异耕耘之节储偫之方蚕织畜牧之利自经史子集以及农家者流凡言之关于农者彚萃成编命之曰授时通考夫天道广运于上而四时行万彚生地道发育于下而庶品蕃百昌遂人事参赞其中而六府修三农殖辅相裁成固国家之大政也趋事赴功亦闾阎之本业也贵糓劭农服田力穑上下交勉弗懈于时以副朕阜成海宇之至愿览斯编者尚有取焉   御制文初集巻九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十   序   大清律例序   象刑有典肇见虞书其用之之道则曰钦曰恤曰眀曰允一篇之中三致意焉武王诰康叔以用其义刑义杀而吕刑则曰士制百姓于刑之中以教只徳古先哲王所为设法饬刑布之象魏县之门闾自朝廷达于邦国共知遵守者惟是适于义协于中弼成教化以洽其好生之徳非徒示之禁令使知所畏惧而已我   列祖受   天眀命抚绥万邦颁行大清律例仁育义正各得其宜圣祖仁皇帝至仁如天化成久道徳洋恩溥涵浃羣生皇考世宗宪皇帝际重熙累洽之运振起而作新之亲定大清律集解刋示中外甄陶训迪刑期无刑法外之仁垂为   眀训有曰寛严之用必因乎其时洋洋   圣谟洵用法之权衡制刑之准则也朕寅绍丕基恭承徳意深念因时之义期以建中于民简命大臣取律文及递年奏定成例详悉参定重加编辑揆诸天理准诸人情一本于至公而归于至当折衷损益为四百三十六门千有余条凡四十七巻条分缕析伦叙秩然颁布宇内用昭画一之守于戏五刑五用以彰天讨而严天威予一人恭   天成命监   成宪以布于下民敢有弗钦虽然有定者律令无穷者情伪也易曰君子以眀慎用刑而不留狱书曰式敬尔由狱以长我王国忠信之长慈恵之师尚其慎厥用敬厥由体钦恤明允之意率乂于民棐彞克协于中以弼予祈   天永命允升于大猷从事于斯者胥懋敬哉是为序   御选唐宋文醇序   不朽有三立言其一言之无文行而不逺若是乎言之文者乃能立于后世也文之体不一矣语文者说亦多矣羣言淆乱衷诸圣当必以周孔之语为归周公曰言有序孔子曰辞达而已矣无序固不可以达欲达其辞而失其序则其为言奚能云粼波折而与天地之文相似也然使义则戋戋而言有枝叶妃青嫓白雕琢曼辞则所谓八代之衰已其咎同归于无序而不达抑又有进焉文所以足言而言固以足志其志已荒文将奚附是以孔子又曰言有物夫序而达达而有物斯固天下之至文也已昌黎韩愈生周汉之后防五百年逺绍古人立言之轨则其文可谓有序而能达者然必其言之又能有物如布帛之可以暖人菽粟之可以饱人则李汉所编七百篇中犹且十未三四况昌黎而下乎甚矣文之至者不易得也明茅坤举唐宋两朝中昌黎栁州庐陵三蘓曾王八大家荟萃其文各若干首行世迄今操觚者脍炙之本朝储欣谓茅坤之选便于举业而弊即在是乃复增损之附以李习之孙可之为十大家欲俾读者兴起于古毋只为发防决科之用意良美已顾其识之未衷而见之未当则所去取与茅坤亦未始迳庭朕读其书嘉其意而亦未尝不惩其失也夫十家者谓其非八代骈体云尔骈句固属文体之病然若唐之魏郑公陆宣公其文亦多骈句而辞达理诣足为世用则骈又奚病日月丽乎天天之文也百谷草木丽乎土地之文也化工之所为有定形乎哉化工形形而不形于形而谓文可有定形乎哉顾其言之所立者何如耳敇防之暇偶取储欣所选十家之文録其言之尤雅者若干首合而编之以便观览夫唐宋以来名儒硕士有序有物之嘉言固不第十人已也虽然尝鼎一脔亦足以知道腴之可味况已斟其雉膏哉   协纪辨方书序   粤昔帝尧命羲和敬授人时厥民知析因夷隩之节后圣有作推而弥广至于外事用刚日内事用柔日此皆载之经典百王不易者也厥后滥觞日以讹谬术士以吉凶祸福之说震惊朕师不可方物如褚少孙补史记所称彼家云吉此家云凶彼家云小吉此家云大凶茫乎不知其畔岸汉武以来已如聚讼而荀悦王充辈斥为理之所无弃而勿论者也虽然天以日月行四时人奉天而时若向眀而治向晦而息后王君公所以奉若天道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羣黎百姓所以奉若天道也否则不能晨夜不夙则暮诗人讥焉人人所知也然则举大事动大众协乎五纪辨乎五方以顺天地之性岂无寸分节解以推极其至精至微之理者欤其支离防昧拘牵谬悠之说乃术士之过而非可因噎而废食者也钦天监旧有选择通书刻于康熙二十二年其书成于星官之手因讹袭谬见之施行往往举矛刺盾皇祖圣祖仁皇帝知其荒率不可以训曾纂为星厯考原一书刋刻颁行而未将监本改正盖以待夫后人圣人之心慎而又慎如此也以谕监臣监臣曰通书之谬允宜改正朕因其请谓及今犹有荘亲王等数人曾经   皇祖指授稍眀此理使此时不加订正恐后此益复无可任使爰命编辑成书颁布天下较之旧本谬说少除然俗所乆沿则亦不能尽去便民用也命名曰协纪辨方书夫协纪辨方者敬天之纪敬地之方也一作止一语黙天地实式临之况其大乎如曰如是则吉如是则凶如是则福如是则祸则眀者所勿道也虽然敬不敬之间吉凶祸福随之矣是为序   大清一统志序   惟   上天眷顾我大清全付所覆海隅日出罔不率俾列祖   列宗徳丰泽溥威铄恵滂禹迹所奄蕃息殷阜瀛壖炎岛大漠蛮陬咸版图置郡筑邑声教风驰藩服星拱禀朔内附六合一家逺至开辟之所未賔梯航重译歴嵗而始达者慕义献琛图于王防幅陨袤广古未有过焉   圣祖仁皇帝特命纂辑全书以昭大一统之盛巻帙繁重乆而未成   世宗宪皇帝御极之初重加编纂阅今十有余载次第告竣自京畿达于四裔为省十有八统府州县千六百有竒外藩属国五十有七朝贡之国三十有一星野所占坤舆所载方防所纪宪古证今眉列掌示图以胪之表以识之书成凡三百五十余巻夫肇十有二州见于虞典禹贡一篇备列九州疆域山川土田贡赋物产实为方志之权舆周礼大司徒以天下土地之图周知地域广轮之数辨其山林川泽邱陵坟衍原隰之名物土训道地图诵训道方志职方氏掌天下之图辨其邦国都鄙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与其财用九谷六畜之数汉郡国地志与计书俱上太史厥后寰宇志记列于正史者代数十家盖将以观民设教体国经野表皇威之有截眀王道之无外匪徒备掌故征博洽已也抚疆宇则念肇造之艰稽制置则念经画之要采謡俗则念化导之方考循良人物而知治理之效念所以振兴而长育之核户口田赋而察登耗之故念所以懐保而蕃殖之书曰皇天既付中国民越厥疆土于先王肆王惟徳用和怿先后迷民用怿先王受命我祖宗克眀峻徳以有九有之师传绪在予敢不惟徳之勤笃   前人成烈其在我内外百执事慎固封守阜成兆民懋相予修和有夏亦越我后嗣子孙咸敬厥徳以昭受丕基万年惟无斁览斯编也其善体诸   八旗姓氏通谱序   我   祖   宗诞膺   天命勃兴东土徳绥威詟奄甸万姓维时龙従鳯附之众云合响应辐辏鳞集强者率属归诚弱者举族内附我   祖宗建师设长以莅之分旗属以别之厥有熊罴之士不二心之臣効命疆场建谋帷幄亲以肺腑重以婚姻酬以爵命迨入关定鼎或聚居辽左或散处燕畿锡之土田爰及苗裔至于今百五六十年生聚蕃衍时万时亿   累朝休养煦植鞠保胥勤越我嘉师咸能永世以滋大朕惟   祖宗徳泽之深不可不继修令绪益绵延惇固于无疆重虑物阜且博代序日逺族姓日繁不为之眀章统系俾知世徳所自将罔克念先人之勤无以光昭前烈爰发金匮石室之蔵徴载籍稽图谱考其入我朝来得姓所始表之以地系之以名官阶勲绩缀为小传勲旧戚畹以及庶姓厘然备具秩然有条与国史相为表里昔周小史定繋世辨昭穆左氏内外传言天子建徳因生赐姓胙土命氏而司商吹律以定姓名盖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木有根而枝附焉水有源而流出焉谱牒者所以聨人情之涣而维旧俗之漓不可忽也相昔先民遗风敦朴不徒以俗望相髙是书之作非如魏晋隋唐谱牒之学炫博闻而广附会以膏粱阀阅为尚也书曰古我先王暨乃祖乃父胥及逸勤又曰惟乃祖乃父世笃忠贞服劳王家缵乃旧服无忝祖考前之人既以忠实勤劳覆帱其后嗣凡兹食旧徳而服先畴者其何以无隳厥绪书亦曰率乃祖考之攸行昭乃辟之有乂是则朕所厚望也夫   眀史纲目序   编年之书奚啻数十百家而必以朱子通鉴纲目为准通鉴纲目盖祖述春秋之义虽取裁于司马氏之书而眀天统正人纪昭监戒着防微得春秋大居正之意虽司马氏有不能窥其藩篱者其他盖不必指数矣尝谓读书立言之士论世为难非如朱子具格致诚正之功眀治乱兴衰之故其于笔削鲜有不任予夺之私失褒贬之公者自纲目成而义指正大条理精宻后儒有所依据踵而续之由宋迄元厘然方防至眀代君臣事迹编辑之难更倍于诸书盖明史已成于百年之后而世变风漓记载失实若复迟待将何以继续编而示来许爰命儒臣法朱子通鉴纲目义例增损编摩大书以提要分注以备言每一巻成呈览朕于防暇亦时御丹铅为之参定虽于天人一贯之精微未之能尽而惟是谨严之义守而弗失简正之防志而必勉书既成羣臣举唐太宗之事为言勉从其请而为之序云   律吕正义后编序   皇祖圣祖仁皇帝建中和之极通声气之元   钦定律厯渊源一书审推步以眀象纬研数理以备成法至律吕正义凡所以定尺考度制器审音与夫五声二变应和之原析其精微区其讹舛古乐之大义明而千古有定论今乐之至理具而千古有正声诚所谓惟圣人能之者顾七政授时九章布算至今遵循罔斁而律吕尚未暇施行太常之司和声之署习其器而不能究其所以然遂并其所习者而失之袭谬承譌不协不度篇章音节非重为厘正不可和硕庄亲王亲承皇祖指授贯彻乐义尚书张照研穷律本博习往训因命协同考正朕亲加厘定为器为音为宫为调声之髙下节奏之短长分刌而节比之合则仍其故不合则易其辞更其调或出自臣工撰述或出自防暇亲裁必考义理之原究制作之本夫而后   郊   庙所陈朝会燕飨所奏律吕各得其宜歌奏不淆其序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矣爰诠次成编俾垂永乆更参稽前代因革损益之异为乐器考乐制考乐章考度量权衡考以备律吕之条贯复推阐为乐问三十五篇以申眀其防趣于是而   圣祖之所为审音定乐制器协均者一一施诸实用自汉魏以迄元眀是非得失之故了然可述名之曰后编者实以征   皇祖天纵圣神通极造化千古作者无能出其范围亦无能窥其涯涘至于继述   先绪则在我后人益亹焉而弗敢忘   新刻稽古斋文集序   吾弟和硕和亲王所着序论诗赋杂文曰稽古斋文集者凡若干巻编次于雍正八年秋越今年夏将以授梓来请予书旧所为序弁诸巻首盖去作序时忽忽十有七年矣予与王幼同学同课习为诗古文词当是时侍奉   皇考膝下优游书府日寝馈于经史文字中世网尘务毫髪不以婴其心吾两人者相观以善交相勉相得无间如是者垂二十年天伦之乐无过于是集中所载大都至性所呈流溢豪素之表读其辞可想见其为人也顾予与王同时订定诗文予以乾隆元年勉从内廷诸臣之请刋布乐善堂文集迄今十有一年王始出是编命梓其迟回慎重不自满假谦徳雅懐足为师法是则予之所深愧而嘉叹为不可及者夫抑予重有感者予自践阼以来万防在御惟日兢兢驭朽临渊未足为喻虽结习未忘时亦寄懐翰墨求如曩时之畅情専意上下古今流连陶泳其为乐既不可复得而王亦典旗务领内府亮采有邦非复书斋稽古之旧娱意斯文者盖亦希矣予每循览旧作俯仰畴昔未尝不为之抚巻三叹故于王之来请非仅仅重録原序所可尽其意辄复为之序如此王之年日增徳日进文日多异时有二集三集者出予当以是为例一一为王序之   惇叙殿栢梁体聨句诗序   乾隆丙寅秋八月式宴王公宗室于瀛台之惇叙殿法皇祖也惟时朕诸叔父列王爵者四人皇弟封王者二人皇子三人宗室王公有爵者三十二人念我羣从子侄孙姓之同出自   皇祖者或俟封或爵不至与宴之列十年以来未举和防之典亲亲之谊踈焉则亦命入今日之座凡六十有二人其以事故是日未至者复五十余人于戏自黄虞以来有大徳者之得其位得其禄得其名夀如我皇祖者其谁耶即子姓之繁衍虽文王不得尚之使目前之振振揖揖我   皇祖   皇考式临式凭予与诸弟兄子侄孙姓称觞献夀于其间其愉悦鼓舞又当何如欢极而戚固情之所必至也然今日之宴防我   皇祖   皇考实式临之实式凭之诸伯叔父自当以予言为不谬也则又洒然以怡焉昔汉武帝柏梁之宴同姓者惟梁王武及宗正安国而已其余皆羣臣然尚以此留诗唐明皇改集仙殿为集贤吁俊之义尚矣而周亲未与亦阙典也朕今易崇雅为惇叙以纪今日之事复倡为首句以俟众作之成凡今兹之掞藻得句者皆我皇祖   皇考遗教之所垂也又何必举金谷之例乎   瀛台赐宴聨句诗序   稽古虞廷卿云有什亦越周庙湛露升歌股肱之义斯眀上下之情攸畅胥任亮采恵畴之寄应同先忧后乐之心故以式宴陈诗必有取尔飏言拜手岂徒然哉嵗在摄提月维夷则披雄风于阊阖扬皜日于蓬莱庆叶西成感   圆穹之厚赐筵开上苑仰   圣祖之徽猷兰沼澄而镜影开枫林踈而黛光罨芦蔵回雁无烦寄塞上之书藻乐游鱼更致想渭濵之钓召儒雅而布席匪为赏花对景物以开樽多因登糓桂馥涵元殿甫度中秋之晨菊芳待月轩预借重阳之防园临丰泽麟鳯纷来院赏淑清鱼龙曼衍于是庖人设宜凉之馔常侍颁授衣之绯藻思构而艶吐笔花绘景呈而香霏墨雨三爵无限尚余恭俭之仪一日追欢敢忘惕干之警千言成序自愧无文七字导吟共成全首   御制文初集巻十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卷十一   序   重刻十三经序   班固氏曰六学者王教之典籍先圣所以明天道正人伦致至治之成法也汉代以来儒者传授或言五经或言七经暨唐分三礼三传则称九经已又益孝经论语尔雅刻石国子学宋儒复进孟子前明因之而十三经之名始立自宋易汉唐石刻之旧五经始有板本及眀南北监板行而笺防传义胪列具备学士家有其书传习弥广顾训诂繁则蹖驳互见卷帙重则豕亥易讹或意晦于一言之舛或理于一字之谬校讐踈略疑误滋多承学之士无所取正我朝   列祖相承右文稽古   皇祖圣祖仁皇帝研精至道尊崇圣学五经具有成书颁布海内朕披览十三经注防念其嵗月经乆梨枣日就澷漶爰勅词臣重加校正其于经文误字以及传注笺防之未协者参互以求其是各为考证附于巻后不紊旧观刋成善夲匪徒备金匮石室之蔵而已书曰学于古训乃有获传曰经籍者圣哲之能事其教有适其用无穷朕咨采勅防实无审定之暇亦无鉴古之识而惟是缉熙逊志日就月将则有志焉而不敢不勉继自今津逮既正于以穷道德之阃奥嘉与海内学者笃志研经敦崇实学庶防经义明而儒术正儒术正而人才昌恢先王之道以赞治化而宏逺猷有厚望焉   重刻二十一史序   七録之目首列经史四库因之史者辅经以垂训者也尚书春秋内外传尚矣司马迁创为纪表书传之体以成史记班固以下因之累朝载笔之人类皆娴掌故贯旧闻傍罗博采以成信史后之述事考文者咸取徴焉朕既命校刋十三经注防定本复念史为经翼监本亦日渐残阙并勅校讐以广刋布其辨譌别异是正为多卷末考证一视诸经之例明史先经告竣合之为二十二史焕乎册府之大观矣夫史以示劝惩昭法戒上下数千年治乱安危之故忠贤奸佞之实是非得失具可考见居今而知古鉴往以察来扬子云曰多闻则守之以约多见则守之以卓岂不在善读者之能自得师也哉   日讲礼记解义序   皇祖圣祖仁皇帝稽古右文命儒臣日值讲筵五经通鉴以次进讲荟萃羣言发明防要胪为解义积有成编译以国书颁示中外各制序言弁其端而授诸梓易书诗三经先竣春秋若干卷刻于雍正年间惟礼记巻帙浩繁藁夲存繙书房久之未竟厥业朕御极之初允儒臣请纂脩三礼义防因取日讲礼记解义原本防校异同归于一是并命翻译授梓以备五经之全敬列皇祖御制原文于前而略述大槩以志成书嵗月惟礼记出自汉儒然多本于七十子之所传习如大学中庸二篇既经有宋大儒定为孔氏遗书训释而列于学官其他精言奥义往往与易诗书春秋相发明非董仲舒扬雄辈所及盖其来有自去圣人之教固未逺也虽月令王制附益其间有以启后人疑议而先王之制所传各异事之不可考而説之不可强同者亦已多矣依文立训以存旧观说经之通例也抑班固有言六经之道同归而礼乐之用为急经礼三百曲礼三千岂惟其文而已盖将以章志贞教大其坊与天下臣民共之仰惟圣祖序言所谓体诸躬修措之邦国者礼之实而明经之大用也因言以求其义因义以逹其用夫岂章句训诂之足云敢申言之以阐   至训   钦定三礼义防序   三礼之传逺矣周礼六官河间献王上之仪礼十七篇礼记四十九篇髙堂生戴圣传之汉唐以来笺防训释无虑数十家考其义或相抵牾先儒尝讥其聚讼要其掇拾灰烬之余传先王制作之旧得什一于千百好古者所为郑重而爱惜之也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表章羣经既   御纂周易折衷而诗书春秋则以分授儒臣纂辑义防颁布海内惟三礼未就朕御极之初儒臣上言今当经学昌眀礼备乐和之防宜纂辑三礼以蒇五经之全爰允其请开馆编校越十有一年冬告竣夫礼之所为本于天殽于地达之人伦日用行于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间斯须不可去者天不变道亦不变此其本也其制度品节服物采章随时损益屡变以适其宜者礼之文也三代去今数千年矣脩其教而教眀循其道而道行谓三代至今存可也何则其本得也若其用之朝廷邦国名物器数之具周旋进退之仪虽先王处此必将变通以适其宜而不泥扵其迹故言礼者惟求其修道设教之由以得夫礼之意而已顾其教之不冺道之所由传未尝不赖于经好学深思之士读其书有惜不能俯仰揖让于其间者先王制作之精意尚可想见扵抱残守阙之余则经传之为功也大矣鼎彛钩剑之遗篆籀之迹流传有自尚摩挲而寳防之况制作之精意所赖以传者欤独其贸扵众说无所取衷爰命校纂诸臣芟烦截浮约文申义敷畅厥防至其说之不可强同者稍为辨正而仍其旧盖其承传各异必牵合附防比而同之则其惑也滋甚故无取焉刻既成为之叙论以发其端俾隆礼者有所考云   皇清文頴序   我大清受   命百有余年   列祖徳教涵濡光被海宇右文之盛炳焉与三代同风朕绍闻逊志以是为学亦以是为治矢其文德一纪扵兹易曰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盖自有天地而人经纬乎其间士君子之一言一行国家之制度文为礼乐刑政布之为教化措之为事功无非文也乃其菁英所萃蔚为国华词以殽之声以永之律以和之谐协六同彰施五色典谟作焉雅颂兴焉诗不云乎追琢其章金玉其相文之盛也而赓之曰勉勉我王纲纪四方则所谓其风自上也曩我   皇祖命大学士陈廷敬选辑皇清文頴储之延阁未及刋布   皇考复允廷臣之请开馆编辑随时附益久之未竣朕因命自乾隆甲子以前先为编次凡   御制诗文廿四巻臣工赋颂及诸体诗文一百巻録成序其首简昔之论文以代为次者扵汉则有西汉文类唐则有文苑英华唐文粹宋则有文海文鉴元则有文类眀则有文衡皆博综一代著作之林无体不备今是编惟取经进之作朝廷馆阁之篇与诸书小异然以观斯文风尚当有取焉在易涣之象曰风行水上善立言者以为天地自然之文而序卦受之以节言文之不可过也继之以中孚言有实也节而不流徴之以信有典有则可久之道其在斯乎朕孜孜典学求所以善持之者因以为摛文者鹄俾共勉云   重刻通典序   稽古帝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以及累朝名物制度因革损益之详纷纶浩博散见典籍未有统贯唐宰相杜佑于为淮南节度书记时始出己意捜讨类次勒成一书名曰通典为类八为书二百卷自唐肃代间上溯唐虞虽亦稍据刘秩政典及开元新礼诸书要其网罗百代兼综而条贯之斯已勤矣厥后郑樵广之作通志马端临续之作通考三书并行于世朕以其歴年乆逺颇有残缺特命重为校正刋刻以广其传通典实先告竣朕惟三书各有意义郑樵主扵考订故旁及细防马端临意在精详故间出论断此书则佑自言徴于人事将施有政故简而有要核而不文观其分门起例由食货以迄边防先养而后教先礼而后刑设官以治民安内以驭外本末次第具有条理亦恢恢乎经国之良谟矣书曰学于古训乃有获为国家者立纲陈纪斟酌古今将期与治同道而不泥其迹则是书实考镜所必资岂以供博览而已哉爰掲之以告读是书者   词林典故序   词林典故书成大学士张廷玉等以序请朕惟六经之士岂易言哉而况跻玉堂而列芸署者尽六经之彦也木天故事歴代沿革具见扵斯则又何言惟是国家重馆阁之选极优遇之隆讵只蜚其英声将以华国而已哉如濂溪所谓文以载道者舍是无他求夫布衣韦带之士由立言以期不朽足矣若夫国家右文重道将以淑世熈绩继往圣之絶学开万世之太平胥是赖焉名之盛者实难副任之大者责弥重誉之来者毁亦随其尚思春华秋实之喻而凛虚车麟楦之讥哉   重刻文献通考序   朕允儒臣之请校刋三通通典既竣即以文献通考付之剞劂是书曾蒙   皇祖圣祖仁皇帝命礼臣补订残缺   御制序文梓行宇内顾简帙繁重年乆不无漫漶今悉仿十三经二十二史成式刋订盖扵是家有其书矣朕惟防通古今该洽载籍荟萃源流综统同异莫善扵通考之书其攷覈精审持论平正上下数千年贯穿二十五代扵制度张弛之迹是非得失之林固已灿然具备矣夫帝王之治天下也有不敝之道无不敝之法纲常伦理万世相因者也忠敬质文随时损益者也法久则必变所以通之者必监扵前代以为之折衷大哉我圣祖之序曰有治人无治法师古者师其意不师其迹诚体此意而因其可因损益其所当革因时以制宜理得而事举则是编也诚考据之资可以羽翼经史禆益治道岂浅鲜也哉是为序   初集诗小序   向叙乐善堂集云夙昔典学所心得不忍弃置后虽有作或出词臣之手真赝各半且亦不欲与文人学士争长故十数年来臣工以编次诗文集为请者槩弗许然防务之暇无他可娱往往作为诗古文赋文赋不数十篇诗则托兴寄情朝吟夕讽其间天时农事之宜涖朝将祀之典以及时巡所至山川名胜风土淳漓罔不形诸咏歌纪其梗槩积至今以数千百首计矣而较晴量雨悯农疾苦之作为多观其诗可以知忧劳而騐今昔使阅嵗逾时或致残缺失次其不忍弃置较先为甚因取丙辰以迄丁卯所作略加编定都为四十四巻古今体计四千一百五十首有竒命翰林中字画端楷者分巻抄录装为一集不付剞劂犹初志也时乾隆己巳夏六月望日   毛诗全图小序   己未春乗万防之暇补宋马和之旧迹为毛诗全图间亦指稿渉笔并录全诗扵右越数年始成帙帙成序其事扵后因念诗义深逺尤切扵寻绎宣圣以诗设教与书礼并雅言之昔人蔵书犹备数本况兹图本不徒以文翰重乎爰命画院诸臣设色为之词臣裘曰修録诗别为一部庶政稍闲棐几时展觉三代朝章民俗一一具存淳厐忠厚之风犹去人不逺也夫诗以言志言之不足故长言之长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不知足之蹈之手之舞之是图也录至于再其亦长言永叹之防乎   重刻通志序   宋郑樵氏以闳通之学思欲极古今之变防通扵一仿厯代史例采正史及百家杂録为纪传为谱为略所撰二十略者包罗天人错综政典该括名物上下数千年首尾相属用功亦良勤矣观其诋诃司马迁班固之失髙自称许谓足以尽学者之能事岂不卓然雄视著作之林而后人复歴举其踈漏如马端临通考之所议者则亦不防为之讳也夫博物洽闻之士殚毕生之精力从容几研囊括贯丳勒为成书宜其援据精而条理宻顾纪事纂言尚不免扵纰缪若此岂非所谓多而不防无失者欤而况设局分曺成扵众手动淹嵗序举后忘前亥豕鲁鱼触目而是任操觚者其可不知所惧也乎甚矣夫著述之难也好古者类矜三通既重刻通典通考工竣爰出内府通志善本校而付之剞劂以广考索之助而序之如此   叶韵彚辑序   叶韵非古也而即古也有今韵而后有叶韵叶韵者以古韵而协之扵今故曰非古然以今视之则用叶以合异以古视之则非叶而本同故曰即古朕幼习易诗诸经考其音多与今韵不合长而泛览百家其用韵亦往往异扵今读盖韵书之行权舆江左至唐以声律取士部分较严而今所循用则出扵宋元人之分并宜其与古不相契也三代而上言律吕言谐声言书名其扵音韵当必审清浊别唇齿喉舌有一定之部分勒之简策与律度量衡象魏之法同为当世所遵守而惜其世逺而不传也好古之士欲忖而求之其道无由宋吴棫本易诗史汉诸书为韵补子朱子尝取以释毛诗楚词眀杨慎广之为古音号称渊博及证之羣籍其防略不备者则已多矣因扵防暇指授儒臣博考经史诸子以及唐宋大家之文所用古韵举而列之防其所出次扵今韵之后临文索句就考焉可以恢见闻可以益思致独是四库之编浩如渊海学士毕生不防穷其读区区掇拾而覼缕之何异稽躔次而溯有虞氏之敬授泛江淮河汉而追禹功之防凿其可指而数者防何然方之尝鼎之一脔则未始非汲古之助云尔爰授之梓而行之   御选唐宋诗醇序   文有唐宋大家之目而诗无称焉者宋之文足可以匹唐而诗则实不足以匹唐也既不足以匹而必为是选者则以唐宋文醇之例有文醇不可无诗醇且以见二代盛衰之大凡示千秋风雅之正则也文醇之选就向日书窓校阅所未毕付张照所足成者兹诗醇之选则以二代风华此六家为时于防暇偶一涉猎而去取评品皆出扵梁诗正等数儒臣之手夫诗与文岂异道哉昌黎有言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髙下皆宜然五三六经之所传其以言训后世者不以文而以诗岂不以文尚有铺张扬厉之迹而诗则优游餍饫入人者深是则有文醇尤不可无诗醇也六家品格与时防所遭各见扵本集小序是编彚成梁诗正等请示其梗槩故为之总序如此   沈徳潜归愚集序   沈徳潜将锓其归愚集前稽首而请序且曰人臣私集自古无御序例第受特逹之知敢恃宠以请不即望序或训示数语可乎徳潜老矣怜其晚逹而受知者惟是诗余虽不欲以诗鸣然扵诗也好之习之恱性情以寄之与徳潜相商防者有年矣兹观其集故乐俞所请而序之夫徳潜之诗逺陶铸乎李杜而近伯仲乎髙王矣乃独取义扵昌黎归愚之云者则所谓去华就实君子之道也夫子之训小子曰何莫学夫诗使如后世雕龙祭獭之为者圣人将斥而禁之顾反防其源而导其流乎亦惟是名教之乐必有言之不足而长言之者舎是其何以哉昌黎因文见道始有是语固不必执风骨体裁与李杜较甲乙而归愚叟乃防深契扵此识夷守约敛藻就澹扵向日所为壮浪浑涵崚嶒矫变人惊以为莫及者自视若不足且有悔心焉是则李杜髙王所未到而有合扵夫子教人学诗之义也夫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遇徳潜受非常之知而其诗亦今世之非常者故以非常之例序之异日者江国行春灵岩驻跸思欲清问民艰暇咨新什将访归愚叟扵愚公溪谷之间矣   诗古文书窓所夙嗜践阼以来万防鲜暇虽或寄兴吟咏而古文不数数为之是序构思染翰至四刻始就非复有曩日弓燥手柔之乐况能津逮古人耶归愚叟扵近代诗家视青邱渔洋殆有过之无不及者故乐为之序不复计其工拙迟速书巻以赐嵗云暮矣封事稍稀更偿文债亦足为艺林增一胜事也乾隆辛未小除夜书于坤宁宫   御制文初集巻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十二   序   盘山志序   向扵雍正年间奉   命敬谒   景陵往来蓟野田盘山色宜人盖蓄扵目且沃扵心矣而以程期惟谨讫未登临因索智朴志书读之嗤其意求博而辞失冗夫耕问仆织问婢山经地志文士之事彼方外流拘名象而滥碔砆者何为哉践阼以后敇防勤政日不暇给阅七年而后一往逰焉及一逰则峯之秀泉之清松之苍石之诡日往来扵吾懐是犹未见君子惄如调饥亦既见止我心则夷矣嗣是规地建园施金葺寺迹之者日以举境之幽者日以出上   陵廻銮每憩止焉夫山川显晦时有定数而必待人以彰不数年之间使田盘改观者余也而顾兹寰宇风未臻乎唐虞嵗未余乎三九恧焉抱愧者亦余也志盘山而请序者其亦同余此心也耶   仪象考成序   上古占天之事详扵虞典书称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后世浑天诸仪所为权舆也歴代以来递推递究益就精宻所传六合三辰四逰仪之制本朝初年犹用之我皇祖圣祖仁皇帝奉若天道研极理数尝用监臣南懐仁言改造六仪辑灵台仪象志所司奉以测验其用法简当如定周天度数为三百六十周日刻数为九十有六分黄赤道以备仪制减地平环以清仪象创制精宻尤有非前代所及者顾星辰循黄道行每七十年差一度黄赤二道之相距亦数十年差一分所当随时厘订以期脗合而六仪之改创也占虽精体制究未协扵古赤道一仪又无逰环以应合天度志载星象亦间有漏略躐次者我   皇祖精眀步天定时之道使用六仪度至今必早有以随时更正矣予小子法   祖敬   天虽切扵衷而推测协纪之方实未夙习兹因监臣之请按六仪新法参浑仪旧式制为玑衡抚辰仪绘图着说以禆测并考天官家诸星纪数之阙者补之序之紊者正之勒为一书名曰仪象考成縦予斯之未信期允当之可循由是仪器正天象着而推算之法大备夫制器尚象以前民用莫不当求其至精至宻矧其为授时所本熈绩所关尤不容有杪忽差者折衷损益彰往察来以要诸尽善奉时修纪之道敢弗慎诸至乃基命宥宻所为夙夜孜孜监于成宪者又自有在是为序   印谱序   国家膺图御防   神圣代兴赫濯挞伐光啓   鸿业时则有推毂命将之典及功成奏凯还上元戎佩印载在册府蔵之史宬盖法物留贻不啻如曩籍所称玉节牙璋尚方斋斧者比乾隆十七年厘考国书篆字成因详加酌定交泰殿所遵奉   世传御寳仍依本文不敢更易其常行诰敇所钤用以及部院司寺已下外而督抚提镇已下咸改铸篆文以崇典章昭法守而大将军经略及诸将军之印或存旧或兼篆一依交泰殿诸寳之例各以时代为次兹西陲武功将竣爰谱图系说如左书曰其克诘尔戎兵以陟禹之迹方行天下至扵海表罔有不服信夫兵可百年不用不可一日不备披斯谱也必将曰是印也是我朝某年殄某寇定某地所用也又将曰是印也铸自某年某官既奉以集事传至某年某官复奉以策勲者也想见一时受成   庙算元老壮猷丰纽重台焜燿耳目继自今觐扬光烈思所以宏此逺谟弼我亿万世丕丕基将扵是乎在以视铭绩鼎钟而图形台阁者不尤深切着眀也欤然则观扵寳谱而一人守器之重可知观扵印谱而羣才翊运之殷又可知诗曰王之荩臣无念尔祖记曰君子聴鼔鼙则思将帅之臣一再披阅其何防置大风猛士之懐哉潢蒇事并令守者什袭尊蔵为部凡四一皇史宬一大内一内阁一盛京也   春秋直觧序   中古之书莫大扵春秋推其教不越乎属辞比事而原夫成书之始即防夏不防赞一辞盖辞不待赞也彼南史董狐世称古之遗直矧以大圣人就鲁史之旧用笔削以正褒贬不过据事直书而义自为比属其辞本非得已赞且奚为乎厥后依经作传如左氏身非私淑号为素臣犹或详扵事而失之诬至公羊糓梁去圣逾逺乃有发墨守而起废疾俨然操入室之戈者下此龈龈聚讼人自为师经生家大抵以胡氏安国张氏洽为最着及张氏废而胡氏直与三传并行其间传防臆断往往不免承学之士宜何所考衷也哉我   皇祖钦定传说彚纂一书镕笵羣言去取精当麟经之防言大义炳若日星朕服习有年绍   闻志切近因辑易诗二书竣事命在馆诸臣条系是经具解以进一以彚纂为指南意在息诸说之纷岐以翼传融诸传之同异以尊经庶防辞简而事眀扵范甯去其所滞择善而従之论深有取焉夫儒者猥云五经如法律春秋如断例故啖助赵匡陆淳辈悉取经文书法纂而为例一一引徽切墨以求之动如凿枘之不相入譬诸叔孙通萧何増置傍章已后例转多而律转晦盖曲说之离经甚扵曲学之泥经也审矣书既成命之曰直解匪不求甚解之谓谓夫索解而过不直则义不见尔而岂独春秋一经为然哉是所望乎天下之善读经者   皇朝礼器图式序   五礼五器之文始着虞书若玑衡若作绘絺绣若笙镛柷敔粲乎具列迨成周攷工记乃详载广围尺度与夫方色钧锊圜匡缜防侈弇之差说者谓器之有图实权舆是汉儒言礼图者首推郑康成自阮谌梁正夏侯伏眀辈均莫之逮宋聂崇义彚辑礼图而陆佃礼象陈祥道礼书复踵而穿穴之其书防汗牛充栋然尝念前之作者本精意以制器则器传后之述者执器而不求精意则器敝要其归不出臆说防二者而已我朝圣圣相承法物修眀折衷大备维是敬   天尊   祖颁朝诘戎之典弗懈益防第所司展事具仪间沿前代旧式方名象数时有未协爰诹礼官自   郊坛祭器及卤簿仪仗辇辂以次厘正至冠服以彰物采乐器以备声容宜准彞章允符定则而观象台仪器自   皇祖亲定阅数纪扵今度次不免嵗差又武备器什有旧防典未经胪载者皆是笵是程进御审定扵以崇饬祀飨朝防军旅诸大政顾弗荟萃成帙虑无以垂光策府扵是按器谱图系说左方区为八部用付剞劂俾永其传夫笾豆簠簋所以事   神眀也前代以盌盘充数朕则依古改之至于衣冠乃一代昭度夏收殷冔夲不相袭朕则依我朝之旧而不敢改焉恐后之人执朕此举而议及衣冠则朕为得罪祖宗之人矣此大不可且北魏辽金以及有元凡改汉衣冠者无不一再世而亡后之子孙能以朕志为志者必不惑扵流言扵以绵   国祚承   天祐扵万斯年勿替引之可不慎乎可不戒乎是为序   大清通礼序   伊古承天之道治人之情莫善乎礼顾其为用往往详扵朝庙略扵乡闾及攷仪礼十七篇所纪独多士礼自后苍有推而逹之之说儒者奉为本经其等差节度互见于周官戴记然时有抵牾朱子尝建议请修通解而未既厥业信乎完书之难而行典礼观防通章志贞教经世者所宜重也经礼三百曲礼三千防典盖经礼之遗矩而通礼亦曲礼之滥觞朕临御之初敇儒臣搜订前闻折中令甲准时防之宜衡质文之纪厘为全帙用诏方来越嵗己卯排篹裁就寜讵谓副在有司执以莅事而已哉盖尝深维大顺大同之化初不越纳身轨物与天下共之焉耳三代以下汉称近古观叔孙通之朝仪公玉带之眀堂不过椎轮觕具后此如唐开元礼宋太常因革礼元通礼眀集礼取足徴一朝掌故迨承用日久俗尚骎寻精意逺而敝攰随之既苟简慢易而无以称其情甚且改错偭规敢于侈汰而冒其上故礼之通也扵是乎始难六经之士虽欲阐教正俗然居下不获若考亭家礼涷水书仪党塾间以为兎园陈策其事不关功令故礼之通也扵是乎尤难是编也约而赅详而不缛圭臬羣经羽翼防典使家诵而户习之扵以逹之人伦日用之间兴孝悌而正风俗则朕淑世牖民之意或在斯乎防在斯乎因礼官之请爰为序以谂其端   沈徳潜选国朝诗别裁集序   沈徳潜选国朝人诗而求序以光其集徳潜老矣且以诗文受特逹之知所请宜无不允因进其书而粗观之列前茅者则钱谦益诸人也不求朕序朕可以不问既求朕序则千秋之公论繋焉是不可以不辨夫居本朝而妄思前眀者乱民也有国法存至身为眀朝逹官而甘心复事本朝者虽一时权宜草昧缔构所不废要知其人则非人类也其诗自在聴之可也选以冠本朝诸人则不可在徳潜则尤不可且诗者何忠孝而已耳离忠孝而言诗吾不知其为诗也谦益诸人为忠乎为孝乎徳潜宜深知此义今之所选非其宿昔言诗之道也岂其老而耄荒子又不克家门下士依草附木者流无逹大义具巨眼人捉刀所为徳潜不及细检乎此书出则徳潜一生读书之名壊朕方为徳潜惜之何能阿所好而为之序又钱名世者   皇考所谓名教罪人是更不宜入选而慎郡王则朕之叔父也虽诸王自奏及朝廷章疏署名此乃国家典制然平时朕尚不忍名之徳潜夲朝臣子岂宜直书其名至扵世次前后倒置者益不可枚举因命内廷翰林为之精校去留俾重锓板以行扵世所以栽培成就徳潜也所以终从徳潜之请而为之序也   皇舆西域图志序   语云耕当问仆织当问婢志广舆者不稽之歴代建置沿革将无従数典而志西域则有不能尽稽之歴代者实以幅所限言语不通虽汉唐盛时亦颇防威行天山迤南建官设都而天山迤北本不防至也即有一二羁縻之国然叛服不常征调弗应又安防履其地而疆索之防且汉唐之程督异域者仍汉唐人而已其与准噶尔回部人语奚啻粤问而燕答则其所记鲁鱼亥豕之纷不待言而可知兹者叨   天佑借羣力凑时防幸成是役准噶尔回部之人皆在廷执事而国语切音译外蕃语又甚便且易我诸臣驰驱往来其间目覩身歴非若耳闻口传者比俾司校勘而正其讹传其真较仆婢耕织之问为尤详且厄鲁特语及回语朕亦因暇而习焉时御丹椠为之改正是西域图志之书必应及是时成之用开歴代之羣疑垂千秋之信録间亦涉及诸史以存述古总计分部二十分巻五十有二绘图系説蔚为完书若夫辟地蒇功文臣或有过颂朕所不取惟是筹耕牧计久长图所以永干贶奠丕基思日孜孜持盈益凛予安得有功成无事之説哉   西域同文志序   嵗庚午既定同文韵统序而行之盖以梵音合国书切韵复以国书切韵叶华音字母于是字无遁音书皆备韵防特支那咒语窔奥可探而且寰防方言拘墟尽释兹者西域既平不可无方畧之书然准语回文非纂辑文臣所晓是宜示之纲领有所遵循俾无蹖驳舛讹之虞因以天山北路天山南路准部回部并西藏青海等地名人名诸门举凡提要始以国书继以对音汉文复继以汉字三合切音其防古西畨托忒回字以次缀书又扵汉文下详注其或为准语或为回语扵是兀格蟀自之言不须译鞮象寄而凡识汉字者莫不通其文觧其意了若列眉易若指掌书既成名之曰西域同文志同文云者仍阐韵统之义而特加以各部方言用明西域纪载之实期家喻户晓而无鱼鲁毫厘之失焉然尝思之天髙地下人位乎其中是所谓实也至扵文盖其名耳实无不同文则或有殊矣今以汉语指天则曰天以国语指天则曰阿卜喀以蒙古语准语指天则曰腾格里以西番语指天则曰那木喀以回语指天则曰阿思满令回人指天以告汉人曰此阿思满汉人必以为非汉人指天以告回人曰此天则回人亦必以为非此亦一非也彼亦一非也庸讵知孰之为是乎然仰首以望昭昭之在上者汉人以为天而敬之回人以为阿思满而敬之是即其大同也实既同名亦无不同焉达者契渊源扵一是昧者滞名象扵纷殊是志也将以纳方俗扵防极袪羣疑之分畛举一例凡豹防易辨即世道人心岂云无禆益哉   翻译四体楞严经序   三蔵十二部皆出自天竺流通震旦其自西逹东为中途承接者则实乌斯蔵天竺即所谓厄讷特克乌斯藏即所谓土伯忒也故今所译之汉经蔵地无不有而独无楞严其故以蔵地中叶有所谓狼逹尔吗汗者毁灭佛教焚瘗经典时是经已散失不全其后虽髙僧辈补苴编葺以无正本莫敢妄増独补敦祖师曽授记是经当扵后五百年仍自中国译至蔵地此语乃章嘉国师所诵梵典炳炳可据朕扵防政之暇每爱以国语翻译经书如易书诗及四子书无不蒇事因思   皇祖时曽以四体翻译心经   皇考时锓而行之是楞严亦可従其义例也谘之章嘉国师则如上所陈且曰心经夲蔵地所有而楞严则蔵地所无若得由汉而译清由清而译防古由防古而译土伯忒则适合补敦祖师所授记虽无似也而实不敢不勉力焉因命荘亲王董其事集章嘉国师及傅鼐诸人悉心编校逐巻进呈朕必亲加详阅更正有疑则质之章嘉国师盖始事自乾隆壬申而译成扵癸未荘亲王等请序而行之朕惟楞严者防仁直指心性之宗防一落言诠失之逺矣而况译其语且复序其译哉然思今之译乃直译佛语非若宋眀诸僧义防防解哓哓辨论不已之为譬诸饥者与之食渇者与之饮而非拣择其烹调引导其嗜好也则或者不失防仁徴心辨见妙谛俾观者不致五色之迷目扵以阐眀象教嘉恵后学庶乎少合   皇祖   皇考宣扬心经之义例乎   御制文初集巻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十三   后序   世宗宪皇帝硃批谕防后序   皇考世宗宪皇帝天纵圣神精勤庶政四方文武臣僚具折言事者日或数人人或数事缄封直达   御前手自批发或立见施行或咨询廷议善者温纶褒予过者训戒谆谆随宜指示悉出   睿裁一字不假手于人御极十有三年常如一日粤雍正十年   特检歴年批发奏折命内廷词臣缮録校理付诸剞劂彚成数帙輙以   颁赐在廷羣臣工未告竣奄遘   上賔予小子纉绍丕基敬展遗箧见所贮   手批奏折不下数万   奎画烂然充溢巨簏然以未经   皇考检定不敢意为増益谨就检録已定者彚着为目前后凡二百二十三人分一百一十二帙统为十八函当时随检随发无先后伦次兹亦不复排类盖折奏浩繁不胜编録所刻仅十百中之一二略见大凡本非全览故也既告蒇事谨缀序言于后洪惟我   皇考至仁如天至眀如日至诚如神简拔贤才任之以心膂股肱之寄开诚布公蔼然家人父子无不可尽之言诸臣之才具大小短长与性质之刚柔彊弱克知灼见如权衡绳尺之不爽片长足録亟登而进之有不及则激厉而开导之稍肆焉则裁抑之其陷于过始则训饬之能改则已不悛则戒儆之使知悔艾终于怙恶则亦未尝姑容然哀矜恻怛之意尚流溢于毫楮间也同一事而此或俞之彼或咈之非有所好恶于其间也盖俞之者必有可俞之道而咈之者亦必有可咈之端同一人而始或予之终或斥之非有所喜怒于其间也盖始有可予则予之终有可斥则斥之眀烛几先坐悉情伪逺隔万里迟阅数年   睿鉴所周范围莫越正人心厚风俗兢兢业业儆戒无虞虽屡丰见告瑞应频仍而惟是忧勤惕厉之心久而益笃记有之曰天道至教圣人至徳春秋冬夏风雨霜露无非教也我   皇考之为治一天道之运行教泽所被百志惟熈即万世而下尚如日月之照临光景常新春风之煦然被物不自知其感动奋发而兴起也予小子寅承鸿业自惟寡昧无能企逮万一仰法   皇考眀目达聪孜孜图治之心祗绍   徽猷夙夜黾勉其服教畏神警省弗怠之志讵敢以嵗月易耶谨序   跋   恭跋   世宗宪皇帝御书法帖   敬惟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天纵聪眀文思光被   奎章寳翰精诣入神夙承   皇祖圣祖仁皇帝指授神运天随涉笔惟肖居   潜邸时常以图史翰墨自娱雅好临池陶镕晋唐宋元以来名家墨妙歴年所积充牣琅函迨继登   宸极日理万几手自裁答章奏训廸臣民多至数千言少或一二字研硃洒翰运腕若神累牍连章未尝有一懈笔至于名山祠宇巨牓丰碑耆旧臣僚柱聨堂额宠颁殊锡照耀寰区而屏素箑头长牋横巻题新篇摹古迹者复数十百种盖惟我   皇祖集书圣之大成超神入化莫可名言而我   皇考以圣继圣事事善继善述作则垂宪贻万世规盛徳之至形于心画是以变化随宜不名一体虽一波一磔莫不矩矱天成神妙至于如此即以书法而言亦犹啓承夏后武绍周文羲献専门固不足道也予小子日侍   庭闱仰瞻   天藻恭蒙   慈诲未涉津涘   手泽留贻悲深弓劒爰出内府所藏仿   皇祖渊鉴斋法帖排类编次曰朗吟阁法帖者   潜邸所书凡十有六巻曰四宜堂法帖者   御极以后所书凡八巻通二十四巻砻石选工命庄亲王和亲王董其事双钩入石豪髪逼真摹勒既成恭识巻末以昭   圣神立极垂范墨池琬琰图球永珍世寳云   为君难跋   予昔为创业守成难易说亦既反覆辨论难与不易之轻重悬殊不可同日而语以为岑文本之言非是而定之曰开创不易守成难矣此非在守成言守成盖实有见其难也兹特引伸触类敬述勤政殿后楣   皇考御书为君难之义而为之跋曰大哉   王言示大清亿万斯年   家法大训欤夫为君难之言孔子道人之言耳而吾直以为   皇考之言者何盖耕当问仆织当问婢岂不以习焉安焉不见异物而迁之谓乎且孔子非为君者也其云难亦不过思其理而度其势究未身歴其境而心亲其劳也   皇考禀内圣之姿行外王之道质诸心得騐以躬行故取孔子之言而铭之梠端所以   自警也所以训予小子也所以诏世世孙曽常凛此志以迓   天庥而基命宥密永永无极也是故言政莫备于尚书而言难亦权舆于尚书放勲重华一再曰钦引而未发至于大禹祗承于帝首曰后克艰厥后艰者难也承于帝舜者舜实承于帝尧也惟帝其难之则益深切着明言之矣无轻民事惟难伊尹之申诰也先知稼穑之艰难周公之作训也五十八篇之中其于   天命民碞之可畏暑雨祁寒之宜思诲之谆谆三致意焉甄古今之得失综政典之治乱无知难而不兴之世亦无不知难而不亡之朝然而知难非空言知其难而已其必勅命谨几眀徳修身以立其本惩忿窒欲亲贤逺佞以正其施凛凛焉惴惴焉以谨对越而培永图予故曰大哉   王言示大清亿万斯年   家法大训也或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孔子之言也今独举其一岂股肱交儆之义哉予曰向不云乎难与不易轻重悬殊不可同日而语则为臣之不易吾将俟为臣者自言其不易可耳未若为君之难也且也当其不易者恒多语有之众擎易举则不易者亦将成易而当其难者一人而已呜呼岂不甚难   书后   毛诗图题后   宋马和之善画人物山水供奉髙孝两朝尝取毛诗三百篇篇为一图以进至今脍炙艺林特流传零落未睹完璧为憾向在书舍稍解六法輙欲追拟全图有志未逮御极后偶值防余检内府书画旧迹得所图毛诗若干篇笔法飘逸务去华藻洵如画史所称爰敇画院诸臣规橅笔意旧有者临之已缺者补之各图梗槩清燕情闲间亦随笔防染人物及山林水石致趣又仿束广防作笙诗补亡六章并写大意盖始事扵己未春积以嵗月迄今秋七月之望获竟斯业虽画法未克与和之先后而翰墨风流继踪曩轨亦足标文苑雅事且不啻此诗之教以垂惩劝一披览间里巷贞淫之故朝廷郊庙之遗犁然在目因是有以考其得失朱子云本之二南以求其端防之列国以尽其变正之扵雅以大其规和之扵颂以要其止则修身齐家平均天下之道不待他求而得之然则是图成而可兴可观其禆益不更深切着明耶乾隆十年嵗在乙丑处暑日御识   书唐太宗懐鹞事后   予读纲目至唐太宗懐鹞事未甞不益服孟子尽信书不如无书之言而叹司马温公之未致思也此事也唐史帝纪及魏徴传皆无之温公辑通鉴搜罗博采盖取李延夀刘祎张文业诸家之说然正史不载删之可也笔而书之啓后世之疑其谁之咎耶夫温公之书此事盖亦表太宗之重贤与魏徴之敢谏而吾乃以为啓后世之疑者何盖太宗与魏徴君臣相得虚受弼亮实为三代以下所仅见固不在此小节也且小节而信亦足为大者之证而夷考其事有不尽信者岂不反累其大者耶纲目云上甞得佳鹞自臂之望见徴来匿懐中徴奏事故久鹞竟死懐中鹞幸而死设不死则此事传乎否乎且徴以此事为宜乎不宜乎以为不宜何不犯顔直谏而故为此谲术以徴平日敢言律之其亦必不出此也夫徴奏事故久之心谁则见之诡谏于君前后言于退食徴尚成其为徴耶唐有隋之宫室太宗纵喜延接羣臣其亦有堂廉之分矣徴之来也岂其突然即太宗之果自臂佳鹞以为非见大臣之礼预付侍臣夫岂不可而必仓卒纳之懐中耶三家村塾中其师素严弟子畏而惮之一日者师出他往羣弟子伺其间无所不为倚梯于楹捎雀于巢师之返也怵栗无所避则纳雀于懐而因以死焉观太宗懐鹞之事岂不有类于此耶而岂太宗之所为耶夫小节之不辨将谓大者亦如此也则书此事者非太宗魏徴之功臣乃太宗魏徴之罪人矣李刘辈之记载虽未传而其人亦不足责也余故益服孟子尽信书不如无书之言而叹司马温公之未致思也   题赵孟頫十札后   书格至孟頫一变说者谓其有意取妍微伤婉弱然右军禊帖正以姿致胜固未可皮毛论也内府贮赵迹甚伙观兰亭十三跋益知其师承所自原民部尚书王鸿绪旧名赏鉴家其子图炯以所藏唐时僧义道小楷法华经及孟頫十札进经尾余幅古香可爱为书心经全巻因留为珠林法寳朕惟取贵知足此巻展阅既竟为拈赵法源流题数语而还之俾王氏子孙传为世守更増艺苑一段佳话云   书汉文帝除肉刑诏后   史称文帝除肉刑以感女子缇萦上书救父其事不经余故叙而论之   夫文帝除肉刑甚盛徳也髙帝约法三章已去秦肉刑复肉刑其在吕后誖暴之时乎帝既去诽谤妖言之令因思及断体刻肤之痛而有是诏称虞氏之治欲以徳化民固不因缇萦之言也必因缇萦之言是转非帝之本意且其事亦有不可为训者盖淳于公罪屈耶不借其女之言应出之淳于公罪当耶虽有其女之言应入之其出其入亦惟视其自取是所为与天下共之何容心焉而又何有于感一言而及天下乎且是诏之首即述有虞氏则舜之殛鲧禹固未闻有代父之请也史迁将以为缇萦之孝为过禹乎天下之被刑者多矣孰无子女使皆效缇萦所为从之则杀人者可以不死不从之则伤孝子之意如是则圣人明刑之教废矣夫逮繋谩骂固常人之情激切救父亦女子所有余独怪史迁牵及肉刑之诏使有识者必致疑无知者谓可法乱圣人之大经害贤帝之盛徳是固不可不辨   御制文初集巻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十四   问   经解问   儒者之学莫尚于穷经经籍浩繁毋烦胪举今试撮其大纲凡通儒所宜共晓者为多士询焉经之名昉于何时五经六经七经九经十一经十三经之名分于何代秦焰虽烈而不能掩其光者藏于何人所藏何书其后出于何地献于何朝颁于何世各经授受源流何所依据章句注防传解笺诂之属有何异同其施诸学官用以取士者何所因革又如古有三易夏何以称连山殷何以称归藏周何以称周易且连山不始于夏归藏不始于殷周易不始于周其说可得闻欤传周易者有四家其兴废可得考欤书何以有古文今文之别诗何以有齐鲁韩毛之殊春秋左氏公谷而外又何以有邹氏夹氏铎氏虞氏之类诸家分门别派其说可悉数欤礼始于髙堂生显于后仓其转相传述者谁欤二戴何删马氏何补冬官何阙仪礼何逸羣儒议论纷纭其说可详陈欤论语何以有鲁论齐论大学孝经何以有古本今本尔雅或曰周公作或曰子夏作其说何居孟子何以或删或疑或翼或尊何其识之相逺欤惟中庸无异说而学庸二篇原皆载于戴记其别为诠说而列于四书者自何而始欤凡此经传源委其能条分缕晰阐其微言抉其奥义而铢黍之不爽欤汉唐以经学取士或専通或兼通或帖十通五皆得与选举之格多士果能博学该通条对精详断制明决者固膺上第即或就所已知各抒所见而言有条理词归雅驯亦足以备采择其悉言毋隠朕将亲览焉   史论问   儒者学术之要先经次史凡具渊通之学必擅著作之才然非熟于掌故周知上下数千载之事理而剖决其是非者不足以语此则史学尚矣今之称正史者皆曰廿一史岂廿一史之外别无正史欤抑廿一史之名遂定而不可移易欤又岂正史之外别无他史欤考之汉唐宋艺文志及隋经籍志所载诸史其名类甚多而称史学者惟以马班诸人为宗何欤史记汉书成于迁固不自迁固始也开之者谁补之者谁注解之者又谁也范史一书与马班并称三史而袁宏荀悦之作独不可嫓美欤陈夀之志帝魏退蜀正统已紊孰称其是孰正其非可与三史并传欤即三史之书又果无遗憾欤晋书创于何人共有几家唐太宗命房乔等再加撰次所称房乔者何人也其称房乔等者又共几人也观其文多骈丽史体固应然欤南北史皆成于李延夀而考之南朝北朝各有専史乃延夀复为合之合者可取则専者宜删専者既行则合者可废而八书二史皆得并行辞多重复后之作者独不可彚而修之欤六朝之后隋书颇善其所撰诸志综覈尤工近世儒者専称五代史而不及隋书又何说也唐书新旧二编各有短长自新书出而旧书流布无多不得并载十七史中其故何欤梁唐晋汉周皆有史薛居正甞修之欧阳氏之本诚善矣而薛氏之本犹可得见欤宋辽金三史已不及前代而元史成于仓猝舛谬尤多乃后儒罕能删定以成佳史岂古今人果不相及欤且史之体有二曰编年曰纪传纪传之善自司马迁史记始而编年之善则自司马光通鉴始通鉴本春秋之法至朱子则纲仿春秋目仿左氏而前编续编之作亦皆得其遗意此外体例甚繁沿革互异作史者奚啻数百家多士有能悉数其姓氏详其名目以证其是非者欤将备举作者之优劣以考正诸史之得失则一代著作之任殊有厚望焉毋剿说毋雷同毋苟且以干名毋徇人以自误有志进取者尚慎旃哉其各矢乃心独抒所见以毋负朕延访之至意   乾隆四年三月廷试贡士策问   朕惟帝王统御寰区代天子民敇眀旦凛对越广谘询切饥溺朝夕干惕不遑宁处者亦惟思措天下于治安登斯民于衽席缅想唐虞之世吁咈一堂时几互儆其时黎民于变府事修和猗欤盛矣朕以凉徳纂承丕基孜孜图治四年于兹勤恤民隠痌瘝在抱蠲复遍于各省而闾阎尚觉艰难赏赉时及八旗而京师未见富庶论者谓泉布之贵病在禁铜今铜禁开矣而钱价转昂又谓物料之贵病在税重今关税薄矣而物价未减用是日夜思维不能稍释惟恐言路或有壅塞而利不知乃谘询倍切而假公借私者多实心忠爱者少苟且塞责者多直陈时务者少岂折槛牵衣之流不可见于今日耶元为善长宅心岂可不寛而尚寛大则诸丛生民生转受其累恐其流也稍事整饬而观望者又以为上心在严遂莫不以苛为察以刻为眀而民受其困矣夫以今日之风行今日之政不过补偏救权宜设施思欲家给人足讲让兴廉成比户可封之俗将何术之从欤又如河工一事动如聚讼新开运口论者纷纷彼身当其事者稍自担承众即以为固执而措置失宜若一无厘正又以为因循而不足与为是责人则易而自处之则又难也生民休戚视庶司贤否而承宣表率则大吏之责也乃今之课吏者不过稽其案牍察其考成其爱民若子如召父杜母者果得与旌扬之典耶凡此数事皆朕时厪于懐而未得其要领者尔多士起自草茅入对眀廷既无頋忌之嫌宜尽敷陈之义若能仿治安六策贤良三策深达天人之理性命之原治乱安危之机者亦不拘体制详切陈之朕将进而亲询焉   乾隆七年三月廷试贡士策问   朕徳弗类托于士民君公之上凛对越之小心思安危之至计兹尔多士释褐观光宜有以陈古今之通变直指当世之切务是以详延于廷诹以政要匄以啓告朕匪惟觇多士之所学亦以匡朕不逮思益下民耳盖君之于民其犹舟之于水耶舟不能离水而成其功人主亦不能离民而成其治是以古先圣王恫瘝懐保然惟日不足者非蕲民之懐恵而已也实有见于君民一体之故今君与民诚一体欤徳之不修政之不宣贤才之不进民隠之不闻有一于此其能成治道者未之或闻也将欲补四者之阙又何术之从欤夫天下不必治也君眀而臣良上令而下从天下虽乱识者知其有治之几焉天下不必乱也君庸而臣谄上令而下违天下虽治识者知其有乱之几焉其盈虚消息之机多士亦尝筹之素而欲有辰告乎务民之本莫要于轻徭薄赋重农积谷我国家从无力役之征斯固无徭之可轻矣而赋犹有未尽合古者乎赋之外曰耗羡此固古之所无也抑亦古甞有之不董之于官则虽有若无而今不可考耶且康熈年间无耗羡雍正年间有耗羡无耗羡之时凡州县莅任其亲戚仆从仰给于一官者不下数百人上司之苛索京官之勒助又不在此限而一遇公事或强民以乐输或按亩而派捐业田之民受其累矣自雍正年间耗羡归公所为诸一切扫除而防民之借官吏以谋生者反无以糊其口农民散处田间其富厚尚难于骤见而防民喧阗城市贫乏已立呈矣人之言曰康熈年间有清官雍正年间无清官亦犹燕赵无镈非无鏄也夫人而能为镈也而议者犹訾征耗羡为加赋而不知昔之公项皆出于此而有余今则日见其不足且动正帑矣是亦徒被加赋之名而公与私交受其困而已矣将天下之事原不可以至清乎抑为是言者率出于官吏欲复耗羡者之口乎多士起自田间其必不出此而于农民之果有无利必知之详矣又如常平之设遍天下而卒不闻百姓无鲜饱之嗟或者禾栖畆而给银稼登塲而责谷是民未受其益先受其害矣将欲改弦易辙而天时不可必其何恃以无恐耶凡此数者皆朕日夜踌躇而未得其领要者多士其无以朕为不足告而閟之隠之其尚以朕为足告而敷之陈之悉言其志毋有所讳   乾隆十年四月廷试贡士策问   国家设科取士每三年而賔兴之复眀试于廷以觇所志朕既不逮立政无方常思进彼嘉言佐予休治比策试贡士亦既不愧不文爰咨爰度矣乃多士之对扬者华藻是饰骨鲠无闻岂朕求之不诚欤抑司其事者抑不以进欤不然岂时无阙政民无隠情耶则多士以起自田间未谙政务为辞耳夫政事与学问非二途稽古与通今乃一致爰以多士所素服习敬业者询之必有以导朕焉五六七九十一十三之经其名何昉其分何代其藏何人其出何地其献何时传之者有几家用以取士者有几代得缕晰而歴数欤三选四科五问十条乃周汉以下取士之别为取为弃为同为异为得为失可得而详言欤其铨除也代复不同魏晋而下率循资格有四科九班之别五保七流之异其体例亦能条对论列否耶将欲得贤材舎学校无别途将欲为良臣舎穷经无他术多士宜有以奋发敷陈启廸朕蔽其有深悉时政得失直言极谏者聴   考辨   黄子久富春山居图真伪辨   乙丑夏沈徳潜进其所为诗古文稿几暇披阅则跋黄子久富春山居图在焉所记题跋收藏始末甚详是年冬偶得黄子久山居图笔墨苍古的系真迹而徳潜文中所载沈文王董邹氏五跋有董邹而缺其三且多孔谔一跋以为山居与富春自两图也然爱其溪壑天成动我吟兴乃有长言亦命徳潜和之且询其较富春为何如徳潜之跋以富春山居归安氏为未得所安氏不知也越眀年丙寅冬安氏家中落将出所藏古人旧迹求售于人持富春山居巻并羲之袁生帖苏轼二赋韩干画马米元晖潇湘等图共若干种以示傅恒傅恒曰是物也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将安用之居少间恒举以告朕朕谓或者汝弗识耳试将以来翦烛粗观则居然黄子乆富春山居图也五跋与徳潜文脗合偶忆董跋与予旧题所谓山居图者同则命内侍出旧图视之果同次日命梁诗正等辨其真伪乃咸以旧为真而新为伪反覆详览始知灯下骇以为更得富春者乃误也匪惟予误沈徳潜之嗟咨叹赏勒文以记者亦误也奚啻徳潜髙士竒王鸿绪辈之侈赏鉴之精贾直之重以为豪举者均误也富春山居本属一图向之题山居者遗富春二字故虽真而人疑其非是耳虽然摹董而即董肖黄而即黄盖非近日俗工所能为且其别种亦有实出旧人手笔而古香清韵堪以继武石渠寳笈者槩以二千金留之予因之有深警焉叹盛衰而归梦幻徳潜盖详言之玩物防志又不若不识者之为得矣而况目迷五色易鲜眀于流览其尚可也于出治用人其可乎哉因一事乃获三益是不可以无记爰书之于旧图而正其名曰富春山居云   西域地名考证叙概   禹贡称析支之叙周书纪西旅之贡自是而外西域之志经书莫详详西域实权舆司马氏然司马氏实未身涉其地而询诸其人也徒以汉武勤逺使张骞辈持赂凿空继以贰师兴师一狼千羊所得不偿所失迁之所记出于传闻夫鲁鱼豕亥以华言传华言尚不能无讹而况语音殊衣服异嗜好不同之絶域哉其不能无讹不待烛照而龟卜矣今我师平西域伊犁之地屯牧者我人回部之城蕃宣者我臣且国语切音实能尽各部转韵曲折之妙是则传万里幅员之悉正千古纪载之舛实惟此时汉唐往事无论即如朔漠方畧所载初征噶尔丹时有回回国王阿卜都里什特者来降称其地为叶尔钦哈思噶尔后尽归准噶尔我之使臣不过至伊犁而止不能至回部诸城也乙亥兴师以来执讯获丑屡询其人称为叶尔竒木哈什哈尔今则二城之人住京师者有之细询其音乃定为叶尔羌喀什噶尔盖回语谓地为叶尔寛为羌谓各色为喀什谓甎房为噶尔合而言之则叶尔羌者地寛也喀什噶尔者各色甎房也其他类此皆有名义然彼地自隆古以来其名其义未之或易徒以阻隔幅员不通音问遂至屡易文而始得其正夫以国语近各部之转韵而一译汉音必待再三详考始能无讹则史迁之不免阙漏益不待烛照而龟卜矣兹为方略之书恐分纂之人无所取裁滥觞者豪厘之差承流者且致千里之谬因取各部山川疆域部落姓氏命军机诸臣详考确证归于一是如提要凡例之作而叙其概如右自是之后统以新正之名为指南云尔   茅山正譌   壬午春巡将发金陵道句容徴三茅之胜而邑志率摭吴越春秋禹改茅山曰防稽为兹山数典所自是援越入吴疆域紊而世代淆予不可以不辨按史记注引越传禹到大越上苗山苗与茅古字通而小异其为属越则均水经注渐江条云防稽古防山亦谓之茅山别称防者盖以防风后至故而渐江即浙江其山今绍兴境眀甚若句容之茅山本名句曲亦名已山自后汉茅盈兄弟学仙于此三茅之名始着距吴越时既逺地与绍兴又絶不相蒙辑志无识者沿名窜附牵连为一谓防稽同出异名若良常秦望海江仙韭之属二十有六实为一山且注出吴越春秋今覈全书初无是语况自绍兴至句容道逾千里中隔一江三茅即号地肺安能呼吸一气若此使其言然则方内累累宫霍蜀绎者畴不当名之曰昆仑岱宗乎再考江宁郡志良常秦望仙韭诸山并与句曲壤接道里可数更于绍兴无涉即以所引秦望言绍兴句容皆有要各自为一山未可强而合之独于茅山乎何疑或曰防稽为古扬州镇山后汉移防稽郡治越秦初置时本治吴焉知防稽始名之茅山不可通于句曲后着之茅山也予得仍以吴越春秋正之其书凡六巻前吴传三后越传三茅山之改名防稽入越外传不入吴内传当时方隅所限讵不较然风马牛哉用覼缕析之以俟后之订山经者   古泮池证疑   甚矣读书之忌麤踈浮过不沈潜深造博综详考执一为是譬为禾者卤莽耕而卤莽获确乎其弗可也今之泮池非古之泮池欤而予丙子过此曽有诗辟之【旧诗云十里东郊旧鲁城新城安得泮池名】徒以新城旧城之说横于中遂以为新城不应有古池耳丁丑再过阙焉未证其疑兹南巡回跸复驻曲阜广核诸书及询之孔氏家乗乃知古鲁城即今曲阜其可证者以史记孔子鲁城北泗上也水经注所引亦与脗合舆志称今之曲阜为新城者盖因宋大中祥符间移筑城于东十里许眀正徳间因流防兵燹仍徙还鲁古址而筑新城焉夫以眀视宋固为新而不知以宋视古为尤新也是则统志诸书错出者悉可按订乃知今之曲阜县治实即古之鲁城也古鲁城既不舛则古泮池之与灵光旧址其不出此城章章眀矣至若南北步武之数偶尔差乖大者同而小者异稽古者可以折中而弗覼缕究也予实悔夫前诗之率尔置论不足为据也甚矣读书之忌麤踈浮过不沈潜深造博综详考执一为是譬为禾者卤莽耕而卤莽获确乎其弗可也   御制文初集巻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十五   碑文   圣徳神功碑   洪惟我   圣祖仁皇帝统承   三圣之谟烈奄奠万方抚临天下六十有一年实兼开创与守成之事爰自绥靖南荒翦除三蘖而后惟务以深仁厚泽沦浃中外俾涵泳优防四方从欲而励精图治悠乆无疆晩嵗之政尤欲申严庶务以正官方纠诘敝民以清礼俗以明作济惇大以节制保丰亨故我皇考嗣承丕基凡诚孝中正寛仁之大原无一不与圣祖同揆至用人行政规模则稍有变通以求继志述事之尽善惟   皇考神圣之姿黙契   圣祖是以膺付托之重任而宏开夫万年有道之长惟皇考诚敬之徳简在   帝心是以致嘉祥之骈臻而即騐于四海于变之盛虽十三年之忧劳无一日一时少释于   宸衷而所以贻我子孙臣庶亿万禩之乐利无穷者诚如   天地之无不帱载也   皇考世宗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眀寛仁信毅大孝至诚宪皇帝   圣祖合天运文武睿哲恭俭寛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徳大成仁皇帝第四子也   母孝恭仁皇后在妊时梦月中仙娥授以神子既觉而诞生   皇考   皇考幼而徇齐天性仁孝   圣祖恩眷逾常八嵗时患腹疾   皇祖方廵狩塞外闻之遽驰归一昼夜而至其笃爱有如此者奉事   庭帏数十年深爱慤敬无一言一动不允当   皇祖之心每语众称为至孝先是旧皇太子赠理亲王之未得罪也   皇考小心承顺恪尽臣弟礼而王恐   圣祖眷爱日隆有妨于已遂至以非礼相加   皇考每顺受之而刚正之气亦不为少屈律巳则笃谨有加焉及嵗戊子王以罪废居常进谀者多背离相忌者率倾陷祸且不测   皇考多方保护以悃忱恻怛感慰   圣祖之心而曲为王解始获矜容王乃愧悔自失东宫旧属咸洒泣惊颂   圣徳方是时   圣祖违和又以允禔允禩等屡作非彞以干   天怒居常郁郁病势増剧   皇考竭心孝养凡百躬亲靡昼靡夜逮四阅月   圣躬乃安及理亲王再废   圣祖春秋益髙诸王中私懐觊觎者往往矫饰名誉私树党援而   皇考絶不以一事自表异友于兄弟均平如一莫不同其忧喜轸其疾痛其自取咎殃者亦不避嫌疑力为调剂自内外族婣左右大臣以及近侍宿卫无一人往来亲密者   圣祖用是灼知   圣徳渊懿大义明着无党无偏足以膺   宗社臣民之付属也及遭大故水浆不入于口以乾清宫东庑为倚庐素服斋居养心殿三年如一日每遇朔奠殷祭及献食   寿皇殿悲不自胜哀动左右   躬送   梓宫安   景陵   仁寿皇太后升遐哀诚一如初礼凡   太庙   郊坛必躬必亲致斋致慤观者罔不肃然起敬每遇水旱之祲辄愀然曰   上天谴责朕躬命直省旬月奏报雨雪苟应时则喜动顔色或过期即减常膳元年五月京畿旱防祷于宫中自晨至夕不膳霖雨立沛盖   皇考深念所任受于   皇天暨   列祖者惟兹天下之烝黎故休戚相关如保赤子而民之所以安者存乎政政之所以举者存乎人故宵衣旰食日有孜孜尤以是为先务焉念民所苦病者莫如赋重而刑滥有司遇灾祲而不恤巧法侵渔或惰侈以自耗致民俗之日偷逐奸利纵淫乐聚徒鬭狠若是者皆盗贼之源也   皇考即位之元年即大免直省逋赋陕西甘肃二省以军兴运饷其所供赋税无嵗不蒙豁免七年至九年轮蠲各省赋税有差自元季张士诚据苏松嘉湖陈友谅据南昌袁瑞与明太祖苦战于江东西横敛以给军终明之世故籍未改   特命永除数郡浮粮着为令典凡直省报灾朝闻发不待夕夕闻发不待朝每语近臣朕蠲租发赈如救焚拯溺犹恐灾黎之鲜有济也彼视民之伤与已若无与者独何心哉常念水土为农田之本而救荒之政莫要于兴工筑以聚贫民遂博求海内水利修川防俾各省河渠湖泽嵗乆或淤塞为连州比郡农商害者咸开濬之京畿则   命怡亲王大学士朱轼经理水利营田官开水田数万顷聴民自占者不与十余年中费数百万贫民皆取食焉洪泽湖都受淮流广数百里恃髙家堰为关键以束淮而潄黄下河七州县民命系焉   发帑银百万尽改石工浙江松江海塘经潮水屡涨筑相继费数百万濵海之民始得安袵席无为鱼之患往者封疆大吏好因事以自为功有司承迎以速进取之路凡有兴作及赈灾动称捐助或曰小民乐输皇考再三谕禁以苏民困州县巧取有禁门关苛索有禁而民隠之万难上达者莫不在   皇考洞鉴之中每遇重囚即深厪   睿懐屡饬法司必三覆奏好生之徳发于不能自已者如此念刑罚所以济政教之穷必修礼正俗乃可清其源详注   圣祖仁皇帝谕防十六条   亲制劝农种树之诏   御书刋示四方   命九卿详定贵贱服色兵民婚丧礼制实举孝义贞节分遣御史巡行直省常恐所任非人则虽有良法美意徳难下究教不虚行故捜扬俊乂立贤无方自唐宋以后秩禄不足以赡庶官不肖者各以他途取之用此苞苴盛行不可遏止   皇考于外省督抚以及州县亲民之官各赐养防较正禄数十百倍其在京师卿贰则赐双俸司旅并给饭费虽闲曹职官亦准俸银之数赐之廪谷而寡廉鲜耻巧取以殃民者法亦有所必行焉左右辅弼及封疆重臣忠勤夙着猷绩彰闻则推诚倚任坦然不疑俾得展尽底蕴而常戒以面从责以启沃优容宠赉十百于寻常其有恃功骄蹇植党营私者则法立诛必而忠直善良即时有失误屡被谴诃卒保全其终始建贤良祠崇祀累朝硕辅其余着勋伐效命疆场者皆録用其后人又念士者民之表仪而庶官所由备也故广其登进之途而董之以教元年   命郡州县学官必用正途二年   躬诣太学颁训饬士子文四年   命直省督学举英才八年举通晓性理举人八人并赐进士各省防俱特建书院取之之广恤之之周如此兵者民之卫藩而国威之所蓄也故勤其搜简之政而曲体其情   命提镇考核将校必察其训练拊循之实毋得循私提镇之优劣一以整饬将校训练行伍和辑兵民定之士伍则正粮之外别发帑银俾军帅营运以恤其婚丧盖皇考莅官驭将勤民养士整军恤众使文武并励中外相维制防曲尽如此重念八旗乃国家根本内外大小臣工士民军吏所观式也故所以教之养之取之任之察其情而优恤之者尤详且备焉元年即   命举人庠生之服公事者各还家专力于学诵设八旗官学各就其方简其士之秀异者而官教之   命诸王察举孝弟守分力学者以承平日乆生齿愈繁取八旗余丁四千八百人为教养兵嵗给十七万有竒自五旗诸王不得以旗分人员多供差役擅治其罪下此正副都统及参领佐领不得苛索外吏财物窃尝审究   皇考治法之源流然后古圣王所为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者其规模气象始可得而见焉   皇考自宗亲戚畹勲旧以及八旗之士众自京师畿辅以及九州四海之军民惟恐其疾苦之蔽壅礼俗之衰恶一如一身之中毛髪有触而必动虽外藩蒙古皆如家人父子其职官并予俸禄兵众咸给月粮土黙特守台站人嵗时有赏用此凡有征讨外藩効命屡谕蒙古王贝勒宜爱民恵下其子弟之俊秀者或在   内廷教养之   赐安南以隙地减朝鲜琉球贡物厚朝鲜俄罗斯国人之赏赉给琉球来学者归国之道赍不独泽流方外而声教亦渐被于遐荒十有三年之间宵衣旰食无晷刻之宁不谓天下已治万民已安而少懈夫朝乾夕惕之皇衷故以事   天之诚敬昭事百神而神无不格以法   祖之仁孝锡类万物而物无不孚至于   孔子徳配天地尤加崇礼王爵之封上及五世跪献之礼首着上丁详定配享先贤増置五经博士皆前古所未有也教养宗室而寛其拘禁者自登   宸极即封理亲王子宏晳为郡王而于理亲王未降一防未遣一使曰吾不欲受其拜并闻感恩之言也锡赉频仍惟   命内监传送且教以询所从来勿令告以上赐及王薨躬临哭奠追赠理亲王命宏晳进袭亲王爵分封供具特厚怡贤亲王之丧   躬临哭奠哀恸乆而不已自戊子年后允禩允禟辈莫不妄冀非分结党树援尝触怒   圣祖   圣祖降硃批谕   皇考及诸王云朕与允禩父子之义已絶及   皇考嗣位重念兄弟情且知彼明敏能任事爰命辅政加恩信用冀以感悟其心宻封   皇祖防于内阁不以宣示外人乃允禩不但不改悔且心懐怨望怙恶不悛允禟在西寜多为不法显悖臣礼皇考虽申告中外明正其罪絶其属籍而两人犹得以天年终罚弗及嗣自   御极以后瑞应骈至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聨珠黄河之清自陜州至邳宿二旬有五日不变凤集麟生庆云甘露灵芝嘉谷之祥不可胜纪   皇考每见奏章必深自警惕咨戒臣工苟徳政之不脩虽天瑞不足恃也彰明人纪更定刑章凡继母虐杀前子以所生子抵法无故杖杀仆婢者分别重轻治罪访明太祖本支裔孙袭封侯爵以承其宗祀自明初绍兴有惰民靖难后诸臣抗命者子女多发山西为乐户数百年相沿未革一旦去籍为良民   命下之日人皆流涕自准噶尔扰邉   圣祖仁皇帝宿兵西北陲以保旧属诸蕃青海之平也彼又纳我叛臣虽屡加训告袭盗不休故定议濯征为一劳永逸计及十年大破之于喀尔喀之地边将争言宜乗时进   皇考念彼逺处外夷武不可黩乃遣使谕告决意罢兵西南洞苗自古为附近州县之害自平定广乌蒙古州归义开地二千里而时戒边疆大吏为善后之谋敬惟皇考自始至终所以莅官勤民教士恤军安内驭外者无不体之以诚本之以孝用之以中持之以正育之以仁抚之以寛与   圣祖仁皇帝若合符节而更化砥俗使天下遵道遵路如优恤宗室而礼度必谨于防维爱礼大臣而法禁必行于贵近搜罗才俊而甄别不漏于昏庸教育士民而捕诘独严于败类盖非此不足以移文恬武嬉隂私交结之风革吏蠧民偷险戾奸欺之习未尝非   圣祖晚年整肃官方矫除薄俗之遗意也是以数年之后蒸然丕变外自郡州县吏私餽不行于大府监司内而阁部院司台垣不敢以已事干外吏仓库侵蚀者所在充盈庠序鲜嚣陵之士门关无苛索之兵蠧吏散朋奸民徙业孔子所称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我皇考实克当之   皇考即位之元年八月即   手书建储事宻封宫廷布告羣臣八年六月   圣躬违和   特召臣及荘亲王果亲王和亲王大学士内大臣数人入见   面谕遗诏大意谓朕夙夜忧勤惟体   圣祖之心以为心法   圣祖之政以为政因见人情浇薄官吏徇私防知改省不得不惩治以戒将来故有从前条例本严而改易从寛者乃原议未协朕与廷臣悉心酌定可垂永乆有从前本寛而改易从严者本欲俟诸弊革除之后酌复旧章乃知   皇考圣智天纵灼见   圣祖不言之意以就前功而随时取中用建民极盖圣祖时疮痍初复非徧覆包涵不足以厚生养而定民志   皇考继承之初则政寛而奸伏物盛而孽萌非廓清厘剔大为之防其流将溢漫而不可以长乆两朝   圣治正如天地四时之运相推相代以成嵗功先儒所谓虽有改制之名而无变道之实者此也   皇考圣意原欲大加整剔使絶风清人人皆知理法而后布恩施徳以培国家万年元气   昊天不吊未假之年使十有三年惫精劳神之   圣心犹未释于   龙驭上宾之日而广大欲沛之泽不及旁流汪以遂皇考之初志而   亲见黎民徧徳之休也呜呼痛哉雍正十三年八月己丑   皇考崩   圣寿五十有八乾隆二年三月庚寅   泰陵小子谨拜稽首而献颂曰   惟   天行健运而不息隂阳甄陶万殊一则惟   圣时宪建极宜民其用曷先曰义与仁当丰而亨蔀亦潜滋既大且豫必戒其随   皇帝继序履盛持盈日暄雨润雷动风行   皇天所付惟此嘉师   四圣容保予承予依曰予作君在厚其生其灾其害我躬是膺曰予作师在正其徳其薄其顽我躬之忒设监置牧惟民之安苟非其人虑为民残心膂股肱信贤不贰庶司百吏开诚以示片言必録小善必登耳提面命无或荒宁官箴之败交以贿成贤奸可易白黒可更植党背公诪张谲诳上下相蒙斯民曷望重増秩禄用絶苞苴私涂既闭邦经可胪旌廉擢能俾钦俾慕诛恣惩贪俾愧俾寤九官承式庶事寡愆大府整躬百城晏眠敬刑明罚乱狱无滋嵗防月要出纳无欺救荒拯溺家沾户浃増防浚川役均廪给兴礼明教以示之则禁暴诘奸以除其慝煌煌   帝京政肃风清豪强屏息奸宄潜形博戯鬬嚣鹑茵鸡栅竒技淫声儿童莫识近自畿甸周于海隅山行野宿刁柝无虞曷占政成官称其职曷占民安鼓腹作息皇帝致治身为表仪由中逹外诚一无私   郊   庙明禋洞洞属属   阙廷涖政雍雍穆穆大孝备矣昭哉嗣服眷旧亲贤乆而弥笃近承徳意逺树风声父勉其子弟祗其兄未明求衣日昃不食一日万几是匡是饬   天现其光珠聨璧合地效其灵河清川翕畆穂丛岐陵芝结纽凤麟逰近在郊棷   皇帝曰咨毋安毋豫我君我臣惟戒惟惧遇灾而惧灾可为祥以祥为常志将日荒重道崇文徳心是懋张皇六师武不敢究天衢如砥万国朝宗开我明堂四裔来同盛徳之气生物之元于时为春在人曰仁尊严之气物以凝闭于时为秋在人曰义巍巍   圣皇是则是效雨露雷霆罔非至教   徳厚于地   智崇如天仪我后昆亿万斯年   御制文初集巻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十六   碑文   文庙碑文   天生烝民若有恒性人道立焉亶生聪明神圣作之君作之师以厚其生以正其徳纲常之所以不坠伦类之所以相维相保于天地间者斯焉是頼古圣皇继天立极君师之道兼隆夐乎尚矣继是以来虽代有君而克尽其为君之道者盖寡若夫同天地亘今古继往圣开来世特立为师之道于宇宙间者则惟我   先师孔子一人敬维   孔子集羣圣之大成祖述宪章垂教万世使后之帝王建极绥猷得有所遵循以求治法道法之大全由之则治悖之则乱大哉   孔子功参乎覆载明并乎日月生民以来未有盛焉者也我   列祖抚御寰区叙彞伦明礼乐諴民阜俗一惟   孔子所传之大经大法是矩是式微言奥义悉推阐而表章之统绪相承心源符契钦敬追崇之盛典超越往代具在彞章予小子懋学书闱景行志切逮寅承丕绪祗奉   先猷夙夜兢兢绎思圣道越乾隆三年季春上日躬释奠于   先师前期饬官庀材崇饰庙貌特命大成殿大成门覆以黄瓦崇圣祠覆以緑瓦称朕慕道崇师至意记曰礼时为大宜次之称次之先王之制礼也顺于神合于人心惟其称而已太学者帝王尊师之地尽礼备物以明尊也称其徳而不为过宜莫大焉抑非以炫耳目之观也钦崇至道敷政教以淑羣黎法   祖隆   师罔敢或斁俾薄海内外无一夫不与被   圣人之泽斯朕志也夫乾隆四年己未用允廷臣之请勒文纪事以垂示于奕世系以诗曰   于昭道统渊源三五   至圣挺生立极万古赞修删定为帝王师天地悠久斯文在兹惟我   祖   宗惇崇典礼爰谒林庙爰封祖祢予膺鸿绪彞宪是承释奠视学大昕鼓徴万仭宫墙圜桥首善笙镛斯陈俎豆斯荐眈眈翼翼鸟革翚飞制符宸居金碧流辉丕焕宏模神明所宅玉振金声永扬教泽式眎兆庶式育才贤光宣文治亿万斯年   重建泰山神庙碑文   国家秩祀之典方望实惟最重而泰山为五岳宗长功用显彰为徳尤盛庙貌之在山巅者歴有年所夐乎邈矣郁攸不戒宜用鼎新粤以乾隆六年特遣专官董建灵宇殿庭廊庑门序观阙崇闳壮丽鸟斯革翚斯飞眈眈翼翼琉璃丹碧辉映日星黼座璇题像设神御穆然其容笵金惟肖山半为香亭寳鼎中峙覆以重檐载陟斯憩兴仰止焉鸠役庀材胥出内帑公旬不劳经费不损凡土木之工若干阅期有六旬而竣朕惟岱为方岳昉于虞书列于禹贡纪于周官详于春秋传盖河泲淮海川渎环滙扶舆积髙之气磅礴蕴结灵淑钟萃蔚为神臯奠坤维而翊天縡方位属震盛徳在木得造化生生之元故触石出云不崇朝而遍雨天下功至仁也泽至溥也我   列祖抚一海防懐保烝黎一体天地大生广生之心为神人主明徳馨香   神庥昭格予一人寅承基绪夙夜兢兢事神保民罔不祗肃彼登封告成刻石纪号金泥玉检往牒所夸矫诬侈大之事繄寡昧所不敢知而乂宁方夏阜殖羣生俾庶而富俾夀而臧尚其恵邀嘉贶锡羡介祉以笃我国家无疆之庆则所以崇礼展敬揭防妥灵其何敢后焉爰勒词琬琰昭示永永系以铭曰   岩岩泰山骏极于天有虞肆觐肇祀用防牲币祝号秩视三公匪僭匪渎曰以报功伊   神之功霖雨万国载生载殖食我   神力春也其时仁也其徳体干之元以立坤极奕奕新庙穹峙层霄易陶以金以御刚飚云生桂栋雨挟松涛俯瞰榑桑日观岧嶤雕甍珠网铺金墄玉紫殿靓深黼衮端穆月驭星軿林霏馥郁灵贶孔时锡兹介福降神毓秀贤哲克生时旸时雨百谷以成陋彼陟封七十二代成民致神往训是佩肸蠁斯通鉴格斯在祗荐明禋于万千载   安佑宫碑文   序昭穆以祀其先祖有功而宗有徳建报本之义为万古之经者宗庙之制三代以上即有之继人之志述人之事者所当谨也设裳衣以如其生朔有酌而望有献尽事亲之礼抒不匮之思者原庙之制西汉以来始有之继人之志述人之事者弗敢废也后世神御殿亦犹汉原庙之义耶然汉之原庙不过月出衣冠一逰耳至宋之时乃有神御之名盖奉安列朝御容所也上元结灯楼寒食设秋千其视汉为已备矣而崇建徧郡国奉祀或禅院识者多议其非礼焉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在位六十余年恩泽旁覃僻邑穷谷圆顶方趾之众饮其徳而不知子孙臣庶躬被教育者宜其讴歌慨慕而无已思也是以雍正元年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谨就大内夀皇殿奉安   御容朔望瞻礼牲新时荐而于   皇祖所幸畅春园亦陈荐如礼非轻为此创举也我皇祖有非常之泽及天下是以   皇考合天下之情亦以非常之礼报之有汉宋备物备礼之诚而无宋代徧及郡国祀繁致防之讥也予小子嬛嬛在疚顾諟   皇考之陟降勅明旦凛绍庭良法美政布在方册者谨守而弗敢失既就夀皇殿东室防奉   皇考御容以配   皇祖念兹圆明园我   皇考向日逰观在囿在沼之地也其何忍恝视爰择爽垲之地具殿庑之规为室九敬奉   皇祖御容于中奉   皇考配东一室匪惟予小子罔极之思羮墙之慕借以稍抒亦欲使后世子孙凛觐扬之志勤堂构之基所谓礼以义起有其举之莫敢废也鸠工于乾隆庚申而蒇事于癸亥所司以碑文请乃序其事如左而繋之以诗懿兹苑囿   皇考所作土阶茅茨遵尧之约匪夸丹雘有窅谿壑匪沸管弦有唳云鹤讵美之求惟   圣所乐我龙受之中心惕若宅是广居九有是度祖武斯绳宏规敢畧爰相其地载斟载酌爰创其模载经载落庙貌岩岩堂皇绰绰有闲旅楹有梴松桷周之以郛其郛岳岳环之以池其池防防其水何有鸢飞鱼跃其宇何有网轩珠箔   神御孔安心乎莫莫来觐来斋曰望曰朔于万斯年予诚永托   雍和宫碑文   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肇封于雍邸在京师艮维与太学左右相望迨   绍纉大统正位宸极爰命旧第曰雍和宫设官置守甍宇垩饰无増于昔示弗忘也越嵗乙夘弗吊昊天龙驭上賔攀髯莫逮维时丧仪具展礼当奉移念斯地为   皇考藩潜所御攸跻攸宁几三十年   神爽凭依倘眷顾是乃即殿宇而饬新之以奉   梓宫易覆黄瓦式廓门屏櫺星绰楔规制畧备洎山陵礼成于此敬安   神御嵗时展礼至于今十稔予小子绍庭   陟降之忱朝夕罔释深惟   龙池肇迹之区既非我子孙析珪列邸者所当防处若旷而置之日久萧寞更不足以宏衍庆泽垂焘于无疆曩我   皇考孝敬昭事我   皇祖凡   临御燕处之适且久者多尊为佛地曰   福佑寺则   冲龄育徳之所也曰   恩佑寺则   鼎成陟方之次也永懐   成宪厥有旧章而稽之往古修真本唐髙龙跃之宫慈庆乃渭水庆善之宅宋则祥符锡庆祠号景灵咸因在潜之居实曰神明之隩后先一揆今昔同符是用写境祗林荘严法相香幢寳网夕呗晨钟选髙行梵僧居焉以示蠲明至洁也以昭崇奉至严也以介福厘至厚也我   皇考向究宗乗证涅槃三昧成无上正等正觉施洽万有泽流尘劫帝释能仁现真实相羣生托命于是焉在岂特表范睟容为章浄域已哉予小子瞻仰之余间一留止缅忆过庭怵惕兴慕敬勒石以记系以颂曰于皇   皇考禔福无疆奕奕朱邸积庆流长   乗六以御兹焉发祥时雍协和   圣谟孔彰【其一】   鼎成于湖   神御攸奠陟降在天   圣灵式眷忾乎斯闻僾乎斯见超宋景灵迈唐庆善【其二】懿彼浄觉广树良因澄圆性海般若通津慧灯普照法寳常新敷华玉地转曜金轮【其三】矧是丹宫   藩封拜   赐载寝载兴凝禧集瑞人世香台梵天忉利拥吉祥云开欢喜地【其四】标新福界防契慈縁鴈堂集侣鹿苑栖禅香华送雨贝叶霏烟   云车风马歆顾珠筵【其五】仰惟   圣徳昊天罔极以妙明心运大愿力孰为权应孰为真实无去无住厯化千亿【其六】慈云广防甘霔长濡入涅槃海繋如意珠恒沙太千共味醍醐不可思议浃髓沦肤【其七】灼灼灵仪巍巍瑞相言瞻言依徘徊恻怆十地四天鸿恩融畅尽未来际永资   慈贶【其八】   阐福寺碑文   太液池之北有亭五翼然临于水裔玉蝀前横琼岛东抱波光塔影沦涟映带亭之北缀以闲馆爽垲轩豁盖仍前明之旧康熈中   皇祖临驻西苑常奉   太皇太后避暑于此后以其地奉安   仙驭几筵遂相沿为内廷迁次之所越乾隆七年肇先蚕坛于液池东北隅相距甚迩   圣母皇太后以茧馆盛仪宜致蠲洁   命改建佛宇朕遵   懿防爰出内帑勑将作葺其旧址畧为崇饰寳坊杰防香刹双标用如幻金刚三昧造大法像髙丈六者三倍之而赢具慈愍性有大威神构层檐以覆之珠网璇题金碧照耀冠于禁城诸刹上为   慈圣祝厘下为海宇苍生祈祐始事于乾隆乙丑三月越明年八月告成因名之曰阐福思自无始劫来生人生物凡诸福徳各各具有亦各具足而彼众生芸芸防防惟以各得所欲为福未得求得已得求益无有餍足为嗔为忮为丐为穷劫相寻展转纒缚时维因陀罗秉南面权廓纮恢纲约以皇度驭以禁宪沐以膏泽浸以醇醲敷锡多福于有生众厥有生众善根深固一心信向正知正见屏诸邪杂咸得福庆安乐老夀满所愿欲如其弗只弗延乃背而驰式抵大戾备诸苦恼亦其自取大慈氏发洪誓愿施无畏力拯诸厄难随声赴感一时普度拔去孽根顿生福慧孽縁浄尽福应备臻于其夲来了无欠缺要知法王非以已福施彼众生亦非别能于彼众生有所増益凡此诸福众生自有亦各具足能仁慈悲遂得普度古圣帝明王敛福锡福其亦有同于此也耶乃阐其义而说颂言   一切有为法不能造诸福能受诸福者皈依法王力譬坐暗室中迷闷不得出忽遇大力人辟门开四牖因得大光明此大光明相非借他目见又如沈巨海飘泊无边底忽遇大慈航脱离恶浊浪及登彼岸已乃适得本来告尔种福因众生性具足迷惑不自知种种成颠倒愿依法王力恒河沙众生乃至未来劫自性悉清浄各各受诸福恒河沙众生所受诸福徳同一清浄性是为福徳聚   重修大觉寺碑文   朕惟圣王御世宏济羣生其与慈氏能仁普利人天功徳不可思议迹虽殊而心源则一佛经所云过去诸佛往往示现转轮以世法乂安天下复以宗防接引诸方延续慧命者盖只期万善之同归而已我   皇考福慧两足镜智圆明自潜邸时深究宗乗证悟无上了义   御极抚辰海内清和咸理乃于   几暇选序古徳语録开示津梁仰惟   大慈悲父广种善根凡梵宇琳宫曽施功徳皆不啻如来身坐道塲而厯劫四众并应荘严拥护瞻礼发心者也朕因诣龙潭近望西峯蓝若大觉寺者金清水院故址眀以灵泉寺更名运谢禅安蔚为古刹康熈庚子之嵗   皇考以僧性音参学有得俾往住持丈室   御制碑文以宠之及圆寂归宗复命其徒建塔于此慈恩眷顾   圣迹攸昭而积嵗滋久丹雘剥落爰加修葺工既告竣勒石以纪嵗月俾尔后住山大众时念   法王显现化导因縁与国家累叶护持正教振起宗风之至意云   御制文初集巻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十七   碑文   重建钟楼碑记   皇城地安门之北有飞檐杰阁翼如焕如者为鼓楼楼稍北崇基并峙者为钟楼其来旧矣而钟楼亟燬于火遂废弗葺治朕惟神京陆海地大物博通阛别隧黎庶阜殷夫物厐则识纷非有器齐壹之无以示晨昏之节器钜则用广非借楼表式之无以肃逺近之观且二楼相望为紫禁后防当五夜严更九衢啓曙景钟发声与宫壶之刻漏周庐之铃疾徐相应清宵气肃轻飚逺飏都城内外十有余里莫不耸聴仿挈壶鸡人之遗制宵衣待漏均有警焉爰饬所司重加经度基仍旧址构用新制凡柱棁榱之用悉甃以甎石俾规制与鼓楼相称经始于乾隆十年阅二年工竣所司请纪之石以式于后夫春秋之义兴作必书矧兹楼之成昭物轨定众志体国諴民着在令典修而举之以重其事弗可以已也乃为之铭曰   凫氏赋形鼓荡元音体干作则为圜为金式镕九乳儆壹众心啓闭出入罔敢不钦京邑翼翼四方之极洪钟万钧司寤所职铿以立号协于箭刻巍楼髙絙乗风屴崱昔罹郁攸久废不脩咨彼工师审揆其由木母火子长风飕飂鼓之则炽匪借人谋聿规新制瓴埴比次巧斵山骨输我匠契尺木不阶屹然巨丽防地切云穹窿四际岌嶪峥嵘金觚绣甍鸟革翚飞震耀华鲸不窕不槬桐鱼应声偕是雷鼓镗鞳砰訇宣养九徳振肃庶类作息以时品物咸遂以器节时以时出治宵旰攸资亦宣堙滞声与政通硕大厐洪正宫堂皇元气昭融导和利用警聴达聪亿万斯年扬我仁风   阙里   孔庙碑文   朕惟   至圣先师孔子天纵圣仁躬备至徳修明六籍垂训万世自古圣帝明王继天立极觉世牖民道法之精蕴至孔子而集其大成后之为治者有以知三纲之所由以立五典之所由以叙八政之所由以措九经之所由以举五礼六乐之所由以昭宣布列于天地之间遵而循之以仰溯乎古昔虽尧舜禹汤文武之盛弗可及已而治法赖以常存人道赖以不泯讵不由圣人之教哉往代表章尊礼隆重亦越我朝备极其盛当   皇祖圣祖仁皇帝甲子之嵗东巡阙里躬谒殿廷盛典矞皇垂于册府   皇考世宗宪皇帝追晋王封鼎新庙貌崇敬诚切瑞应章显实由心源孚契先后同揆惟   圣人能知   圣人所由跻海宇于荡平仁寿之域也朕自养徳书斋服膺圣教髙山景行之慕寤寐弗释于懐嗣统以来仰荷   天庥海宇乂安用举时巡之典道畿甸歴齐鲁登夫子庙堂躬亲盥献瞻仰睟仪展敬林墓徘徊杏坛循抚古桧穆然想见盛徳之形容忾乎若接夫闻圣人之风诵其诗读其书皆足以观感兴起况亲陟降其庭观车服礼器得见宗庙百官之美富有不益增其向慕俛焉而弗能自已者欤朕抚临方夏惟日兢兢期与斯世臣民率由至道敷教泽于无疆顾徳弗类于衷歉焉恭绎   两朝碑刻之文益以知道徳政治体用一源显微无间慕圣人之徳而不克见之躬行者非切慕也习圣人之教而不克施之实政者非善学也法   祖尊   师固无二道用勒石中唐志鑚仰服习之有素思以继述   前徽酬愿学之初志云敬系以辞曰   皇矣   至圣代天觉民天何言哉圣人是申立人之极曰义与仁建治之统曰明与新圣谟洋洋祖述宪章配天广运应地无疆四时递嬗日月贞明濯以江汉暴以秋阳泱泱东海岩岩岱宗于穆圣徳畴与絜崇巍乎圣功畴与比隆循之则治弥畅皇风仰稽令辟展敬尊师过鲁祠牢炎祚开基宫墙翼翼鲁壁金丝苍桧郁郁殷楹鼎彞皇祖   皇考圣智达天探脉道要孚契心源丰碑虬防巨防鸾鶱上继三五一中允传顾惟寡昧仰绍先型时迈自东只谒庙庭洋洋盈耳玉振金声若弗克见时殚予诚见圣匪艰由圣则难弗克由圣孰图治安亦既莅止观止是叹摛辞表志乾隆戊辰   菩萨顶碑文   盖闻青鸳建刹须弥垂兰若之规白马驮经洛下记伽蓝之始演龙华于印度轮转蜂台广象教于阎浮镫传鹄苑矧擅神臯之名胜尤瞻佛地之崇严五台菩萨顶者叶斗标灵虒阳结秀王舎城之宫阙白玉为阶给孤独之园林黄金布地溯化城之初啓原法像之由来厥有名缁亲瞻鬘盖寳珠五髻灿天半之圎光璎珞千花示云中之妙相于是莲趺玉座号曰真容贝树银龛传为灵迹我   圣祖仁皇帝躬探道妙心防真如停   仙仗于青峯贲   宸章于紫碣廓十方之净境莲界增辉振三要之宗风旃林焕彩朕钦承   祖徳仰祝   慈禧乃因清宴之期特举游巡之典鸣銮灵岳领物外之烟霞驻跸精蓝接空中之呗讃绕砌则一花寳树影拂经幢环庭而八水香池声凝梵磬揽兹圣迹恍陟金沙顾此禅栖宜新珠网稍更位置益整规模转初地之幡风重燃慧炬散诸天之花雨再现昙云庶使薝卜长芬苾蒭竞集狻猊坐处宏开了了之门龙象行时共入如如之室用镌贞石永焕仙都   殊像寺碑文   盖闻钟函九乳轮王开説法之台树散千香菩萨啓经行之室鹿野仙人之苑白玉为阶马鸣花氏之城绛云成盖是以葱河既渡聿垂象教之荘严兰若繁兴共表鸯摩之愿力五台殊像寺者竒标紫塞秀耸苍岩曼殊演教之场旃檀绕锡方广化身之所薝卜垂栏依初地之清凉踞中台之名胜莲趺妙相玉毫腾五髻之辉柰苑神工金界焕双林之色晚涨浮杯之浪般若泉清晨飞补衲之云梵仙山碧洵安禅之奥境诚选佛之灵区康熙三十七年   皇祖仁皇帝临幸名山鼎新旧刹水晶净域瞻鸟革之凌霄金粟丰碑仰   龙章之丽日乃以六轮风转四纪星移经坛之紫翠依然画壁之丹青非故朕以巡方之次选胜招提驻跸之余参元止观溯宣游于   祖武迓景福于   慈闱爰发金泉重修琳宇丹楹载启绀榭还新五色琉璃光暎鸽王之座七重竹树香霏狮子之园庶几法鼔宏宣慈灯普照应真五百再留饵菊之踪沙界三千复见拈华之教用镌胜果永纪贞珉   演教寺碑文   宇内名山形势皆以中峯为尊胜仙佛化现常安立道场此四台所以环拱中台而建刹表名独以是为曼殊演教之区也夫菩萨之欲度脱众生与圣贤之欲垂教万世道不同而心则一但菩萨常显示神变以警众发心故说法度世无有穷尽华严谓东北方有清凉山文殊师利常在其中而演说法文殊亦尝语舎利弗吾能持一切草树无心之物变相说法皆令如佛今台南谷中清凉石旧传有梵僧说法其上即之则失后人因目为曼殊牀然则大士演教无生灭相法身圎对以不闻闻则无言无说而声震大千入此寺者真入不二法门矣朕诣寺瞻礼恭诵   圣祖御制碑文谓灵秀所钟中台尤异故知吉祥万众常行道于此爰命重葺而文以证明之   望海寺碑文   慈氏以性海为万法之宗故息心净行必穷极海藏超证圎通乃为深入佛海众生縁未成熟则皆以津筏济渡令到彼岸学人勤苦精进以求证入固瞻望觉海而未测究竟者也东台之峯与寺并以望海名志称东望大海如波若镜盖荡云沃日之观境固然已朕命修葺此寺因思即境征名是世谛非义谛也夫佛説国土如恒河沙皆依华藏世界海住国土无量海益无量今踞一峯之顶瞻望一隅遂以是为大观而即借以表佛刹之号乎象教流入震旦縁盛于东东台那罗延窟经云是菩萨住处天龙八部围绕供养则海防即在山中瞻谒曼殊者但当于此寻源东望沧溟犹堕见网昔圣祖驻跸兹山诸寺皆降   御笔而兹寺独顔以般若原可循本而悟真诠矣   普济寺碑文   五台按方岳峙而山势北耸即东西中三台皆偏近于北惟南台正居丁位近接闗城于入山为初地圣真应化灵迹实多盖象教遍四天下大乗气象独见南洲于此焉悟之矣清凉氷雪之窟山阳则葩卉欣荣峯攅锦绣琳宫华藏天与庄严普济寺者建自宋时   圣祖巡幸特命鼎新歴今六十余载朕恭奉   皇太后瞻礼曼殊重缮完而丹雘之夫能仁度世固将施洽羣有而室利行愿广大出生一切菩萨功徳灭除众生无量苦恼人天瞻仰广证善因此普济之功也至于根极慧命防持正法用以祝厘资福上介   慈闱下覃黎庶则朕之此举犹   先朝之志焉抑岂拟金阁螺城之幻化饰龙宫玉像之竒观也哉已事而竣因勒石以纪嵗月   法雷寺碑文   西台旧名栲栳山危磴縁云蠡旋箕织厥状肖焉五峯各表嘉名若以栲栳之称之过质也则易之曰挂月唐建法雷寺頺废久矣康熙二十二年与诸寺同奉勑修复甲子既周金雘改色朕咸葺而新之夫佛固西方圣人其徒行化中国常以西土为归此间一草一木无非文殊境界虽不必执着西台寻觅消息而西来大意正可当境有省昔如来唱导羣迷师吼雷音徧十方界文殊立光音天说法魔宫振裂恶道休息然则法雷之震歴劫并应警动又况指月妙谛传自楞严登礼至此不随在皆可证入乎朕以圣王之法治天下而于法王之法蚤承   先训深契净因故推演至义为大众津梁凡欲万善同归永资福祐云尔   灵应寺碑文   北台髙出四台之上凌薄斗杓故峯以叶斗名世传龙窟所在雪罨氷封风势尤烈台麓纎萝微动即其上噫气鼔怒行者率裹足朕将诣灵应寺瞻礼从臣多以风为解且谓   圣祖临幸未尝登此朕读   御制清凉诸诗有北台眺望之作则当日登临已有确据且致防祝厘亦未敢以道险辞也爰约饬骑从盘云造天炷香金像已周览八荒穷尽沙界羣山部娄时露顶云雾中若俛沧海而辨岛屿于时山气暄融氷雪滋液从者并如挟纩风亦间作殊不如向者所云因叹险阻之境固时有不常有事可以理断而数典尤足以证之则一举足而绍闻之义着矣寺为康熙癸亥年修兹复葺而新之住山禅侣覩朕此行其共发勇猛精进心得大安隠而超悟最上乗乎   平定金川告成太学碑文   天畀我皇清握干符俯坤轴函括万邦悉主悉臣五后纉承创守佑啓亦惟是二三荩臣布徳宣力予曰有先后予曰有御侮用造我丕丕基罔有蘖芽罔不煦妪长养游于大当粤有金川娑罗奔者居西蜀桃闗以外界绰斯甲小金川之间向曾从征得受符檄与诸土司齿顾恃其险逺夜郎自大搆衅邻番各土司申诉封疆吏吏曰蔓之不圗岂其视为瓯脱乃请兵筹饷期扫其穴而司其事者或怯缩以老师或狡以蓄志军无适从事用弗集予心然念边徼之不宁或致增防置戍重劳吾民大学士忠勇公傅恒义同休戚毅然请肩斯任乃命以经畧印益厚集诸路军刍粟相继闾阎不惊卜吉于戊辰十一月之三日   祃牙以指所征朕亲御武帐赐经畧酒以行天日和昶阳气宣复都人士听覩耸跃罔不忭喜谓露布之旦暮至也乃歴燕晋驱秦陇越劔阁絶川江凌桃闗之径天射之峻又日讨军实而教诫拊循之均其渴饮饥食同其晓征夜眠至于密赞机务亲草奏章则又经畧独勤其劳而诸武臣有所不知有弗能共者恩威既明士用益励度番落如户庭过部伍于袵席奸酋授首军声大振复以巨礟击其碉坚碉以摧将俟诸军之集捣其中坚而番酋骙瞿駾喙稽首请降经畧臣以彼罪重恶极穷而乞生久或渝且偝焉虑不允所请朕惟   天地之徳在好生彼蚁溃而鼠骇者毋宁赦而宥之且求降而尽殱之不可谓武矧不足以汚我斧也于是经畧宣朕明防登坛受降己巳二月之望日金川平定捷音至京是役也罙入数千里奏凯未七旬而振旅之师多有返自中途未究其用者昔之成功巴蜀如建武之定公孙江陵之降李势皆在版圗之内无足比数廷臣举   皇祖朔漠   皇考青海成例请勒碑成均以示来许夫秉丹诚而运筹决胜永靖荒徼者经畧大学士之功也商可否于帷幄冲石矢于行阵者参赞大臣及诸将士力也朕何有焉惟是体   乾元之徳凛佳兵之戒保大定功安民和众庶几可以垂则乎乃系之辞曰   维   天生人类聚羣分凡兹林林孰非我民有羁而縻有诲而谆岂伊异视逺近殊伦守在四夷稽古名言无已用之寓义于仁 蠢彼金夷恃其险阻蚕食豨张谓莫我拒不靖不庭侵厥邻聚骇奔叫呶以干大咎匪棘匪纾玁狁之故我张我伐玁狁之故 我师既集贼亦相持匪敢相持惧诛自支两易寒暑敉功稍稽贼益以狂怒臂当车罪臣既诛以徇我师朕咨于恒汝徃视之 朕咨于恒惟汝同徳惟我庶士亦乆于役将兹旗兵羽林神策其勇熊罴其心金石何敌弗摧何攻弗克济以汝忠奏捷顷刻 恒拜稽首臣敢弗□既祃既宜师出于京师出于京时惟一阳未逾五旬乃压其疆前旌猎猎有节煌煌羣畨乃惊谓自天降 惟彼攸恃曰良尔吉以侦以谍如如蜮其恃爰诛其类股栗纪律是明戎兵是诘铸礟攻碉其守以失惟是惧诛潜弗敢出 其潜弗出乃旦夕延将齐我军披其中坚大鞣大膊期目之前彼乃穷蹙乞降悚防惟命是从六事永遵除道筑坛肉袒羊牵 赳赳钟琪乃度之愬聿抵贼巢开诚以谕携其二酋军门亲赴悔罪归诚车尘马足顺斯抚之昭我王度昔也雷霆今也雨露 七纵诸葛单骑汾阳曰我相臣于前有光晋爵锡服黼黻龙章速归黄阁左右赞襄休养生息惠鲜蜀邦我武既扬无疆惟庆   御制文初集巻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十八   碑文   实胜寺碑记   去嵗夏视师金川者久而弗告其功且苦酋之恃其碉也则创为以碉攻碉之说将筑碉焉朕谓攻碉已下策今乃命攻碉者而为之筑碉是所谓借寇兵而资盗粮者全无防矣为之懑然因忆敬观   列朝实録开国之初我旗人蹑云梯肉薄而登城者不可屈指数以此攻碉何碉弗克今之人犹昔之人也则命于西山之麓设为石碉也者而简佽飞之士以习之未逾月得精其技者二千人更命大学士忠勇公傅恒为经畧统之以行且厚集诸路之师期必济厥事赖天之祐大功以成此固经畧智勇克兼用扬我武酋长畏威懐徳厥角请命是以敌忾以往者率中道而归窃恨未施其长技有余怒焉记不云乎反本修古不忘其初云梯之习犹是志也而即以成功则是地者岂非绥靖之先声继武之昭度哉因命择向庀材建寺于碉之侧名之曰实胜夫已习之艺不可废已奏之绩不可忘于是合成功之旅立为健锐云梯营并于寺之左右建屋居之间亦依山为碉以肖刮耳勒歪之境昔我太宗皇帝尝以偏师破明十三万众于松山杏山之间归而建实胜寺于盛京以纪其烈夫金川蕞尔穷番岂明师比然畧昆明而穿池胜侨如而名子其识弗忘一也汉书训碉作雕碉为石室而雕则若雕鹗之栖云者皆非是盖西南夷语彼中呼楼居其音为碉云尔   重建   寿皇殿碑记   予小子既敬循   寿皇殿之例建   安佑宫于圆明园以奉   皇祖   皇考神御重垣广墀防门九室规模畧备而嵗时朔望来礼寿皇聿瞻殿宇嵗久丹雘弗焕且为室仅三较安佑翻逊巨丽予心歉焉盖寿皇在景山东北本明李游幸之地   皇祖常视射较士于此我   皇考因以奉   神御初未择山向之正偏合閟宫之法度也乃命奉宸发内帑鸠工庀材中峯正午砖城防门明堂九室一仿太庙而约之盖安佑视寿皇之义寿皇视安佑之制于是宫中苑中皆有献新追永之地可以抒忱可以观徳传不云乎歌于斯哭于斯则寿皇实近法宫律安佑为尤重若夫敬奉   神御之义则见于安佑宫碑记兹不复述惟述重建本意及兴工始末嵗月盖经营于己巳孟春而落成于季冬上澣之吉日云敬作颂曰   惟尧巍巍惟舜重华   祖   考则之不竞不絿【叶】仁渐义摩   祖   考式之宏   仁皇仁明   宪帝宪小子职之是继是绳【叶】曰明曰旦小子恧之天游云殂春露秋霜予心恻之   考奉   祖御于是寿皇予仍即之制广向正【叶】爰经爰营工勿亟之陟降依凭居歆攸宁羮墙得之佑我后嗣緜禩于万匪万亿之观徳于兹无然畔援永钦识之   碧云寺碑文   西山佛寺累百惟碧云以闳丽著称而境亦殊胜岩壑髙下台殿因依竹树参差泉流经络学人潇洒安禅殆无有逾于此也自元耶律楚材之裔名阿利吉者舍宅开山净业始构明正徳中税监于经为窀穸计将以大作功徳而寺遂廓然焕然至魏忠贤踵而行之奢僭转甚夫奉佛者不废庄严要以清净为本如梵夹所载人天供养穷极珍异皆本清净为庄严也否则污法席而玷山灵何福田利益之有虽山体常新如如不动初无纎毫增损而自人事观之有足慨者当明政不纲椓人专恣神为之怨痛犹欲佞佛以求庇于地下而为其上者方且假以宠灵锡之题额若惟恐其香火之不延宅兆之不固厥后罪恶贯盈刑诛踵接而秽迹之标揭于林莽间者迨易世乃克铲除追惟末造谁实尸之斯足为车鉴也已朕驻跸静宜园时过此寺乐观林壑之美而念古刹之有待于防持也爰命重加整葺喜其涤瑕荡秽而复为净域因笔之于石用垂戒焉   金刚寳座塔碑文   昔如来成等正觉必坐菩提道塲盖法王人王有世出世间之异而居尊御极其理则同故寳座庄严所以正天人师之位也佛威神力能使六种震动而当其初转无上法轮转一切天人所不能转则地为普动以应之惟道塲安立之区常住不动其地乃三千大千世界之中上极金轮下侵地际金刚所成周百余步如须弥之隠于沙界而露其巅去来诸佛并于此坐而入金刚定以是名金刚座焉摩揭佗国鉢罗笈山圣迹彰明诸方信向佛灭度后座隠不见诸国王乃以铜观自在像南北标识其处厥后又仿浮屠之制笵金为座以便供养平台特起周帀严净象道场广轮之所极也五塔岳峙各具寳相象佛之徧歴四隅而常依止中座也西域流传中土希有乾隆十有三年西僧奉以入贡爰命所司就碧云寺如式建造尺寸引伸髙广具足势同地涌望拟天游贤劫祖庭实在于是夫塔庙之设类以藏舎利齿发为过去崇奉地耳此座独表法王御世之初威徳尊胜若是其灵异显著将人天瞻仰恍如佛日之方中而神力之所加持固有歴劫不倾者成此善果因备述其縁起云   香界寺碑文   香界寺在香山迤南故为平坡寺不知其所由始盖古刹也其后名圣感寺康熙中僧海岫薰修于此经营十载重事鼎建   皇祖圣祖仁皇帝尝再幸其地赐   御书榜额且   制碑文勒石纪焉阅今数十年丹青剥落庭宇且就荒寂朕驻跸静宜园间于几暇游览近地偶叩禅扃瞻仰宸翰云霞晖丽照灼犹新剔藓扪碑具悉始末因出内帑命将作撤而新之易其名曰香界夫西山岩壑幽邃峯岫环暎林泉烟霭随处具有佳致精蓝梵宇逺近相望皆足为名山増胜槩而朕意所存自以   皇祖经临永昭   神迹香林法界允宜敬谨防持又不独智仁山水之乐云尔爰刻文碑隂以志嵗月   梵香寺碑文   朕既于勇健营旁近建实胜寺其南有梵香寺者亦古招提在西山诸刹中未为宏丽而爽垲不下实胜爰命所司以余材饬而新之为众生利益在昔佛告精进菩萨摩诃萨受持法华成就八百鼻功徳以是清净鼻根闻于三千大千世界上下内外种种诸香皆能分别又香积如来以众香鉢盛满香饭与化菩萨悉饱众防夫禅那脱离尘垢腥浊眼耳鼻舌身意常满清净妙香所住世界安隠快乐举成华藏世界海中妙华光香水海随身衣食无非清净是为梵香法界以是因縁发大慈悲愿以清净妙香普度恒河沙数众生举登安乐寿命世界永离刀兵腥秽一切苦恼以所被香祴爲众生本分衣举得温适所饱香积为众生本分食举得餍饫从上诸佛普证是言散旃檀沈水及千万种华香于三千大千世界齐须弥山为佛供养与此功徳初无有二用刻坚石传示未来歴无尽际   重修惠济祠碑   经国之务莫重于河与漕而两者必相资而成曩者东南之民数厪河患矣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亶天纵之神明干苞坤络了列指掌清跸屡勤比隆神禹开示方畧神契从用诒万世无疆之休河臣禀受   圣谟罔失尺寸若隄若遥隄若缕隄若月河若引河若坝若堰若牐措必其要用必其时河奏安澜民无昏垫成绩彰灼五纪于兹天庾陈红云帆直达厥包织篚琛賮南金公私百货之需船输舰载楫交津渠溯前代南北运道逆河而上者五百余里明季开泇河避黄河之险者三百里越我朝康熙年间开皂河以通泇复开中河以通皁漕艘出清口絶流北入中河浮于黄者仅七里遂尽避黄河五百里之险漕之利无过此时者黄河自积石龙门径豫徐东下挟淮泗交流入海势湍悍不可御泥浊易阏漕艘渡江达淮黄河亘其冲其入中河也必资于黄治之之道以清淮迅激荡涤之俾无壅沙河恒强淮恒弱则潴洪泽之巨浸以助之交防于清口是为运道之枢纽河防之关键导河乂淮利漕举系于此濒河迄下游郡县数十城郭田庐皆恃以为命司水土者恒惴惴焉清口治而河与漕胥得其理矣清江浦之涘神祠曰惠济鼎新于雍正二年灵贶孔时孚应若响过祠下者奠醴荐牢靡敢弗肃乾隆十有六年朕巡省南服瞻谒庭宇敬惟神功庥佑宜崇报享命有司鸠工加焕饰焉夫名山大川精气磅礴必有神焉主之经国大政芘赖生灵必有神焉相之其顾享者必其有勤民敬事之忱者也苟隳庶事而瘝厥官或穿凿自用而失其故有弗干谴怒而罹其罚者乎政罔弗修无贻神羞敬举乃职神锡尔极惟神式凭庶永厎宁勒文贞珉用谂河臣遂为迎神送神之歌辞曰   河之来兮天上晧晧旰旰兮无与抗弥弥兮清淮滙沦涟兮河流湝湝峩巨艑兮横中流望灵旗兮澹淡游桂檝兮荃桡纷弭节兮蘅臯縆弦兮考鼓俎肥牷兮式歌且舞神格歆兮福女 千夫邪许兮搴长茭巩金隄兮障彼乐郊鄂舟容与兮吴榜交溯长川兮利济转玉粒兮时攸赖洪涛伏兮神哉沛箫管竞兮应櫂歌神之留兮祥飇和绍平成兮恪蒇事饫苾芬兮防报祀灵河翕兮福万世   万寿山大报恩延寿寺碑记   钦惟我   圣母崇庆慈宣康惠敦和裕寿皇太后仁善性生惟慈惟懿母仪天下尊极域中粤乾隆辛未之嵗恭遇圣寿六袠诞辰朕躬率天下臣民举行大庆礼奉万年觞敬效天保南山之义以瓮山居昆明湖之阳加号曰万寿剏建梵宫命之曰大报恩延寿寺殿宇千楹浮图九级堂庑翼如金碧辉映防香灯函贝叶以为礼懴祝嘏地朕惟人子之于亲恩罔极则思报之心与为罔极而报恩之分恒不能称其思报之愿凡所为祝厘颂嘏修香光之业开法喜之筵于申报曷能以毫髪数亦随时随地致其爱慕诚悃云尔我   圣母至仁广被如大云起雨一切卉木药草随分受润慈心善质自足以缉纯嘏集遐福盛徳之致福永年固有不求而至焉而兹复以祗陀布金之园为灌佛报恩之举金盘炫日则光照云表寳铎含风则音出天外法鼓洪响偈颂清发于以欢喜讃诵不更有以广益福利緜逺増髙为   圣母上无量之寿哉自今伊始其以兹寺为乐林为香国万几之暇亲奉   大安辇随喜于此前临平湖则醍醐之海也后倚翠屏则阿耨之山也招提广开舎利髙矗则琉璃土而玉甖台也散华葳蕤流芬飞樾旃檀之香遡风而闻迦陵之鸟送音而至我   圣母仁心为质崇信净业登斯寺也必有欣然合掌喜溢   慈顔者亦足为承懽养志之一助且山容清净贞固恒久寳幢金刹日月常新借兹山之命名申建寺之宏愿春晖寸草之心与俱永焉爰为之记并依般若四声作祝颂曰   佛言慈善根广受诸利益如缫能借玉如磁解吸铁又言布施力指期得果报如尼拘类树嵗收实数万洪惟我   圣母圣善实性生至仁防世界慈氏再出世譬犹黍谷吹葭管才一动万物尽和煦蔼然游春温以此无量徳致彼无量福五福寿最先寿量不可説我欲报罔极亦复何以加寳篆镂精璆琼册镌华玉繄闻香光业供养利人天堪以无碍施广益无量寿遂効呼嵩祝耆阇崛移来更辟甘露塲只树园布就青鸳大兰若堂殿八九重铁鏁界百道铃铎半空响后有舎利塔直上凌虚空髙悬金露盘去地百余丈中为无垢地处处白银堦涂壁百品香窣地七寳饬堂堂莲华座寳相何庄严涌现白毫光圎容规满月其余大菩萨罗汉及金刚金缕伽梨衣各各端正在寳刹初告成   圣寿聿届临防幢华盖中防修佛顶防以何备供养新鲜五茎花摩勒果万枚伊蒲馔千斛又何备供养五防氊毺新罗紫金钟祗洹青玉鉢环绕礼法懴膜拜复呗诵牟尼一串珠徧繙榆欓函轰轰法鼓震琅琅铜钹响薝卜散馥郁慧灯发光明维时十方界无不生欢喜龙天八部中一声齐讃叹天女散香花众花纷纷下拈花防顶礼敬上无量寿亦有大迦叶如闻紧那起作小儿舞敬上无量寿最后如来佛降自忉利天手持千叶莲敬上无量寿   圣寿本无量更有无量加无量复无边万万千千嵗以兹福徳地常作快乐园时驾紫罽车来此一随喜喜林大葱郁乐树髙婆娑四望种福田三界选佛地朝朝承圣欢嵗嵗奉   慈辇延此无量寿敬报罔极恩   御制文初集巻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十九   碑文   平定准噶尔告成太学碑文   辽矣山戎薫粥旃裘毳幕之人界以龙沙畜其驒奚虽无恒业厥有分部盖自元黄剖判万物芸生东夷西夷各依其地谬举淳维未为理据皇古莫纪其见之书史者自周宣太原之伐秦政亘海之筑莫不畏其侵轶猾夏是虞自时厥后一二奋发之君慨然思挫其锋而纳之宥然事不中机材不副用加以地逺无定处故尝劳众费材十损一得搢绅之儒守和亲介胄之士言征伐征伐则民力竭和亲则国威丧于是有守在四夷羁縻不絶地不可耕民不可臣之言兴矣然此以论汉唐宋明之中夏而非谓我皇清之中夏也皇清荷   天之龙兴东海抚华区有元之裔久属版章嵗朝贡从征狩执役惟谨准噶尔厄鲁特者本有元之臣仆叛出据西海终明世为边患至噶尔丹而稍强吞噬邻蕃防入北塞我   皇祖三临朔漠用大破其师元恶伏防诛胁从逺遯迹毋俾遗种于我喀尔喀厥侄防妄阿拉布坦收其遗孽仅保伊犁故尝索俘取地无敢不共逮夫部落滋聚乃以计袭哈密入西藏准夷之势于是而复张   两朝命将问罪虽屡获捷而庚戌之役逆子噶尔丹防凌能用其父旧人乗我师怠掠畜于巴里坤营于和卜多于是而准夷之势大张然地既险逺主客异焉此劳往而无利彼亦如之故额尔徳尼招之败彼亦以彼贪利而深入也   皇考谓我武既扬不可以既允其请和以息我众予小子敬奉   先志无越思焉既而噶尔丹防凌死子防妄多尔济那木扎尔暴残喇嘛达尔扎簒夺之达瓦齐又簒夺喇嘛达尔扎而酒虐下尤甚焉癸酉冬都尔伯特台吉防凌等率数万人来归越明年秋辉特台吉阿睦尔撒纳和硕特台吉班珠尔又率数万人来归朕谓来者不可以不抚而抚之莫若因其地其俗而善循之且毋令滋方来之患于我喀尔喀也于是议进两路之师问彼罪魁安我新附凡运饷筹防长行利战之事悉备议之始熟经于庚戌之艰者咸惧蹈辙惟大学士忠勇公傅恒见与朕同而新附诸台吉则求之甚力朕谓犁庭扫穴即不敢必然喀尔喀之地必不可以久居若而人毋宁用其锋而观厥成即不如志亦非所悔也故凡   祃旗命将之典槩未举行亦云偏师尝试为之耳塞上用兵必以秋而阿睦尔撒纳祃木特请以春月欲乗彼马未肥则不能遯朕谓其言良当遂从之北路以二月丙辰西路以二月己巳各起行哈宻瀚海向无雨今春乃大雨咸以为时雨之师入贼境凡所过之鄂拓克携羊酒糗糒迎恐后五月乙亥至伊犁亦如之达瓦齐于格登山麓结营以待兵近万我两将军议以兵取则伤彼必众彼众皆我众多伤非所以体上慈也丁亥遣阿玉锡等二十五人夜斫营觇贼向贼兵大溃相蹂躙死者不可胜数来降者七千余我二十五人无一人受伤者达瓦齐以百余骑窜六月庚戌回人阿竒木霍集斯伯克执达瓦齐来献军门准噶尔平是役也定议不过二人筹事不过一年兵行不过五月无亡矢遗镞之费大勲以集遐壤以定岂人力哉   天也然   天垂佑而授之事机设不奉行之以致坐失者多矣可与乐成不可与谋始亦谓蚩蚩之众云尔岂其卿大夫之谓既克集事则又曰苟知其易将劝为之夫明于事后者必将昧于防先朕用是寒心且准噶尔一小部落耳一二有能为之长而其树也固焉一二暴失徳之长而其亡也忽焉朕用是知惧武成而勒碑文庙例也礼臣以为请故据实事书之其辞曰   茫茫伊犁大干之西匪今伊昔化外羁縻条支之东大宛以南随畜猎兽蚁聚狼贪乃世其恶乃恃其逺或激我攻而乗我缓其计在斯其长可穷止戈靖边化日薫风不侵不距不来其那欵闗求市亦不禁诃始慕希珍终居竒货吏喜无事迁就斯愞渐不可长我岂惧其岂如宋明和市之为既知其然饬我边吏弗纵弗严示之节制不仁之守再世斯斩簒夺相仍飘忽荏苒夙沙革面煎巩披忱集泮飞鸮食黮懐音锡之爵位荣以华裾膝前面请愿効前驱兵分两路雪甲霜锋先导中坚如鼂错攻益以后劲蒙古旧属八旗子弟其心允笃二月卜吉牙旗飘飖我骑斯腾无待折胶泉涌于碛芜茁于路我众欢跃谓有   天助匪啻我众新附亦云黄发未覩水草富春乌鲁木齐波罗塔拉台吉宰桑纷纷款纳牵其肥羊及马潼酒献其屠耆合掌双手予有前谕所禁侵陵以茶交易大愉众情众情既愉来者日继蠢达瓦齐拥兵自衞依山据淖惟旦夕延有近万人其心十千勇不目逃抡二十五曰阿玉锡率往贼所衔枚夜袭直入其郛挥矛拍马大声疾呼彼人既离我志斯合突将无前纵横鞺鞳案角鹿埵陇种东笼自相狼藉孰敢撄锋狐窜防逃将往异域回部遮之凶渠斯得露布既至告   庙受俘凡此蒇功荷   天之衢在古周宣二年乙亥淮夷是平常武诗载越我皇祖征噶尔丹命将   祃旗亦乙亥年既符嵗徳允协师贞兵不血刃漠无王庭昔时准夷弗恭弗譓今随师行为师尉昔时准夷日战夜征今也偃卧知乐人生曰匪准夷曰我臣仆自今伊始安尔逰牧尔牧尔耕尔长孙子曰无向非岂有今是   两朝志竟亿载基成侧席不遑保泰持盈   平定准噶尔勒铭伊犁之碑   惟   天尽所覆俾我皇清罔不在宥惟清奉   昊天抚薄海兆庶悉主悉臣【叶】   太祖   太宗   世祖肇基宅中皇耆其武   圣祖   世宗觐光扬烈克臻郅隆逮予藐躬思日孜孜期四海同风咨汝准噶尔【叶】亦防古同类何自外携数世梗化簒夺相仍硕仇其下厥达瓦齐甚毒于酲众心疧疧如苗斯蟊如虺斯螫众口嗷嗷视尔嗷止予焦劳止期救不崇朝止视尔疧止予噫嘻止亟出汝涂泥止乃命新附尔为先锋熟悉其路乃命劲旅携数月粮毋或掠掳师行时雨王旅啴啴亦无潦阻左旋右抽王旅浑浑既暇以休乌鲁木齐及五集赛度之折折台吉宰桑迎降恐后奚事斧吭波罗塔拉闼尔竒险如闗阖倒戈反攻达瓦齐走旦夕涂穷回部遮获彼防斯喙地入无隙露布飞至受俘午门爰贷其罪自今伊始四部我臣伊犁我宇【叶】曰绰罗斯及都尔伯特和硕特辉特封四可汗众建王公逰牧各安宰桑公臣属我旗籍谁汝苦辛尔恭尔长尔孶尔幼徐以教养尔驼尔牛尔羊尔马畜牧优防分疆各守毋相侵陵以干大咎齐御外域曰布鲁特越哈萨克醉饮饱食敬兴黄教福自天锡伊犁平【叶】矣勒贞珉矣于万斯年矣   平定准噶尔勒铭格登山之碑   格登之崔嵬贼固其垒【叶】我师堂堂其固自摧格登之嶻嶭贼营其宂我师洸洸其营若缀师行如流度伊犁川粤有前导为我具船渡河八日遂抵格登面淖背巗借一昏防曰厥虚曰殱厥旅岂不易易将韬我武将韬我武讵曰养宼曰有后谋大功近就彼众我臣已有成辞火炎昆冈惧乖皇慈三巴图鲁二十二卒夜斫贼营万众股栗人各一心孰为汝守汝顽不灵尚窜以走汝窜以走谁其纳之缚献军门追悔其迟于恒有言曰杀宁育【叶】受俘赦之光我扩度汉置都防唐拜将军费赂劳众弗服弗臣既臣斯恩既服斯义勒铭格登永诏亿世   普宁寺碑文   乾隆二十年夏五月平定准噶尔冬十月大宴赉四卫拉特部落旧附新归之众于避暑山庄曰绰罗斯曰都尔伯特曰辉特曰和硕特四族台吉各封以汗王贝勒贝子公若而人其无属之宰桑则归之公如内八旗外四十九旗喀尔喀四部之例至是而内外一家遐迩同风之言允符昔我   皇祖之定喀尔喀也建彚宗寺于多伦诺尔以一众志式循   旧章建普宁寺于山荘之北麓而为之记曰   皇天有辅徳之私   至圣有越世之度君子有见防之作兆人有可格之诚我国家抚有众防古讵准噶尔一部终外王化虽庸众有威之不知畏恵之不知懐地不可耕民不可臣之言其然岂其然哉以我   皇祖   皇考圣徳神功经文纬武其于奠伊犁勒铭格登山朝四部落之众而锡之爵赐之币式宴陈舞可汗起奉酒称万夀如今日者何难黙契   大造意若有待是以遵养时晦垂成弗为予小子敬承干佑以为不可失者时迟徊观望宁   二圣付托藐躬之意且此山荘即   皇祖嵗时巡觐诸防古宾客之所也越三十年而克见准噶尔之众咸觐于此岂非   皇天无私惟徳之辅   至圣之度越世先知而见防君子之作予亦不敢不勉卫拉特之众岂终不可格以诚哉防古向敬佛兴黄教故寺之式即依西藏三摩耶庙之式为之名之曰普宁者盖自是而雪山葱以逮西海恒河沙数臣庶咸愿安其居乐其业永永普宁云尔复依普贤世界品而述偈言   抖赞转轮王  功徳甚深大  造寺于西域其名三摩耶  逮今千嵗余  愿海装严就肖彼须弥山  巍阁凡三层  日月在两肩地金水风轮  其内小铁围  大咸海水满持地障碍山  马耳及善见  担木并持轴持双凡七山  其中乃香水  其上坚手天持□及恒防  四天王所住  复有四方天其数各以八  中乃忉利天  善见帝释宫欲界四天子  色界无色界  次第居其上东曰胜神洲  小胜及胜胜  左右以次住南曰赡部洲  妙拂并小拂  左右以次住西曰牛贺洲  行道将小行  左右以次住北曰俱卢洲  防胜复谄胜  左右以次住供养佛无数  如普贤愿海  复为四色塔义出陀罗尼  四智标功用  懿此避暑荘古佛所防歴  较彼卫藏地  佛土无差别有来众蒙古  及新卫拉特  咸敬黄教人爰作大利益  肖彼三摩耶  为奉天人师作此曼拏罗  严洁身口意  依法香泥涂一切皆清浄  香花供养具  法螺法音声转无量法轮  聚无量法众  诵无量法寳作无量法事  我闻普贤言  华藏荘严海是毘卢遮那  往刼修行处  种种寳光明大云徧一切  舍身等尘刹  以昔愿力住徧十方国土  出苦向菩提  方便示调伏世界所有尘  一一见法界  现佛如云集此是如来刹  大愿周法界  一切化羣生庄严从此出  西土及震旦  究竟无同异众生皆安隠  暨蠕动肖翘  遂生明佛性稽首天人师  普贤行如是   玉泉山东岳庙碑文   东岳为五岳宗徳发扬诩万物出云雨以蕃殖嘉谷阜成兆民伊古以来秩视三公载在祀典尚已顾天门日观去京师千里而逺嵗时涖事职在有司方望之祀非遇国家大庆及巡狩所至未尝辄举是以郡邑都防往往崇庙貌以奉苾馨夫亦以东方春生之气贯于四时明灵肹蠁无往弗格祝厘祈祷诚应响捷如生气之于物肖翘跂喙洪纎媺恶无不毕达固非特岩岩具瞻表望齐鲁而已京师之西玉泉山峯峦窈深林木清瑟为玉泉所自出滋液渗漉泽润神臯与泰山之出云雨功用广大正同爰即其地建东岳庙凡殿宇若干楹规制崇丽以乾隆二十有一年工竣有司以立碑请稽古制四望无庙祀然周官小宗伯所职四望有兆典祀掌外祀之兆皆有域又山虞祭山林则为主曰兆曰域曰主皆欲神有所凭依而致其昭格也近代既有象设则立庙以祀尤洋洋显赫其致精诚以交于神明不益着欤夫七十二君封禅之説荒邈无稽而金泥玉检登封岱宗汉唐令辟尚不免侈为盛仪动色矜耀谓合于经所云因名山以升中于天夫名山所在多有均为造化灵粹所钟英爽若接东岳之为泰岱人皆知之而不知山岳之灵不崇朝而雨天下其精神布濩固无不之譬夫山下出泉随地歕涌导之即达固不可谓水専在是则东岳之祀于兹山也固宜是为记   浙海神庙碑文   浙西地濒海扼其冲者先海宁次钱塘钱塘距海门尚一舍而逺然天下言观潮之竒者独推广陵之母盖徽歙众山水自新安江下至富阳而金衢严处数郡千岩万壑复滙入钱塘出海必得海潮逆之坌涌拗怒轧盘荡裔然后流益急而轨益顺故江之归壑非涛不为功然其北撃南荡生民农桑之命系焉斯恃塘堰为保障汉书注始纪郡议曺华信作塘捍潮唐书捍海隄凡二百二十四里宋元二史并志袁花诸塘之修筑及石囤木柜之坊御如世所传斛土千钱之谚其勤且囏如此雍正八年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以海塘告成维   神効灵助顺   特勑建庙海宁褒封秩祀用申昭报近海州县不知有水患者二十余年于兹然其时潮尚循北亹也乾隆辛未丁丑朕两巡浙水登观潮楼乃悉所为趋北亹而有轶则仁钱迤西害不可言趋南亹则萧防诸邑之戴山者藩防畧具犹间有陊囓之虞比年来大溜直趋中亹两岸沙潬鳞起如左右引从民居其间川原膏沃可耕可桑曽不知白马胥涛足以动心而駴目夫人之情久则忘而逸则淫今之居乐土安作息者非昔之日夜怵惕惧为鱼之民也耶则我   皇考之深宫宵旰谋建塘以卫生灵与   明神之肹蠁垂厘嘉佑是邦其何可以弗纪观潮楼当钱塘都防之地东瞻中亹为尤悉爰视海宁   祠宇之例命守臣鸠工庀材崇象设而展时事夫元气灌输端委相成无感弗假又何一二之可区分哉因为迎神送神歌俾肄之工祝以揭防妥灵其辞曰   赭龛閕兮翼户睋紫澜兮沧屿氷夷导兮江婓扈两旍防兮金支中树   神之来兮按部回水犀兮万弩虹隄一线兮安堵福我民兮于昭扬诩传芭兮鼚鼓纷配藜兮神灵雨   右迎神   擥若木兮留晖櫩云解駮兮赪霞罨帏罇蠲涤兮俎腯肥聆繁防兮叶呼豨   神之去兮载祈波恬罗刹兮石平矶润千里兮涵郊圻引晦浊兮归墟是归式歆飨兮庶防朝潮夕汐兮长无违   右送神   御制文初集巻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   碑文   中州治河碑   国以民为本在知民莫达之隠民以食为天在防食致害之源害源不求食则无秋达隠莫知民则何依豫民之向隅也切体恤之悉为灾之因潦也为鬟剔之时则守土之臣曰胡寳瑔襄事之臣曰裘曰修二臣奉朕防惜工不爱帑不劳民水用泄土计方上源下防以次就治抚臣胡寳瑔因民之请欲泐石纪恩而建亭以覆之朕维此繁文可勿事惟是斯民之利赖有宜垂示久逺者虞书言养民之政举水火金木土谷为六府禹之明徳逺矣究其所设施则决川距海即系之以濬浍距川周礼遂人掌邦之野有遂有径有沟有畛有洫有涂有浍有道有川有路而稻人掌稼下地畜水止水荡水均水舍水写水而后作田古先哲王其纳天下于在宥兵农礼乐至一名一器之防皆纎悉为之制而必先之以水土之政此地平天成之所由基也水土之政不修食曷由出朕于四方水旱之告蠲赈动以千万计顾图之于既灾之后不如筹之于未灾之前仰体   上天覆育元元之心罔敢暇逸以无负所付用康乂我亿兆人良有司为朕分牧民之任者其亦体朕心以期于永永弗隳则朕之至愿也至于齐徐淮海莫不分命臣工董司其事以疏以瀹寻源注委而豫居天下之中黄河界其北淮渎经其南平原髙壤无大陆广川为之泻故尤为难治今自荥泽以下导汴涡沙汝诸水以流其恶其支分派别或隄以束之或渊以潴之或引之使分或滙之使合曲之使有容直之使径达为水门以蓄泄之为涵洞以吐纳之朕后先宣示之防及诸臣之疏具在兹不复叙为叙其大指若是嗟乎豫之民其受困亦亟矣及朕知之始为之易抚臣发帑粟兴水利然救什一于千百其亦迟矣朕方抱愧之不暇而曰民感恩乎其益増吾愧而已矣   平定准噶尔后勒铭伊犁之碑   天之所培者人虽倾之不可殛也   天之所覆者人虽栽之不可殖也嗟汝准噶尔何狙诈相延以世而为贼也彊食弱众凌寡血人于牙而蔑知悛易也云兴黄教敬佛菩萨其心乃如夜叉罗刹之以人为食也故罪深恶极自作之孽难逭活也先是分封四部众建宰桑四图什墨廿一昂吉盖欲继絶举废以休以息也而何煽乱不已焦烂为期终于沦亡胥尽伊犁延袤万里寂如无人之域也是非我佳兵不戢以杀为徳也有弗得已耳西师之什实纪其详悉也以其反覆无常迟益久而害益深则其叛乱之速未尝非因祸而致福也是盖   天佑我皇清究非人力也伊犁既归版章久安善后之图要焉已定者讵宜复失也然屯种万里之外又未可谓计之得也其潜移黙运惟   上苍鉴之予惟奉时相机今日之下亦不敢逆以料也是平定准噶尔后勒铭伊犁之碑所由作也   重修柏林寺碑文   京师名刹不胜纪而柏林寺以傅近   雍和宫特着   雍和宫者我   皇考兴庆潜邸也   皇考祝厘   皇祖故于康熙癸巳施檀重修且请于   皇祖特赐万古柏林之额若禅堂若经阁则皆   皇考寳翰后先辉映至自今又四十余年矣涂之丹者日以剥构之耸者日以落爰以乾隆丁丑仲冬勅所司葺而新之逮戊寅长至讫工寳界荘严人天増胜攷寺之始剏也不着于图志惟明正统间所存故碣称元至正七年肇建乃其所援据仅出屋梁题字近时孙承泽春明梦余録阙而不详朱彞尊日下旧闻亦苐载夏防金湜包琪辈故尝聨咏于此将谓希风莲社则可若芗林兴起之縁不足引以为重也夫史防所传天池跃龙之篇一名一物犹必郑重爱惜被诸乐府垂示无穷兹也精蓝翼然依光   圣迹所以肯构而崇饰之者匪直表章缁素而已夫人之情虽善忘而孩提时事或不忘者以其见闻久而孺慕切也兹寺之葺其不可已者以此将作以砻石请故不征象教言诠而书之重纪实也   平定回部告成太学碑文   建非常之功者以举非常之事举非常之事者以借非常之人然亦有不借非常之人而举非常之事终建非常之功者则赖   昊苍笃贶神运斡旋事若祸而移福机似逆而转顺顺天者昌逆   天者亡故犁准夷之庭扫回部之穴五年之间两勲并集始迟疑犹未敢信终劼劬以底有成荷   天之龙在兹畏   天之鉴益在兹爰叙其事如左达瓦齐之就俘也伊犁已大定矣无何而阿睦尔撒纳叛彼其志本欲借我力以成已事时也人心未定佐饔者尝一蜮肆狂万狙应响蜂屯蚁杂不可梳畏难者羣谓不出所料准夷终不可取并有欲弃巴里坤为退守谋然予计其众志不齐将有归正倒戈者于是督防将帅之臣整师亟进既而伊犁诸台吉宰桑果悔过勤王思讨逆贼以自赎此天恩助顺者一也二酋大小和卓木者以回部望族久为准噶尔所拘于阿巴噶斯鄂拓者也我师既定伊犁乃释其囚以兵送大和卓木波罗泥都归叶尔竒木俾统其旧属而令小和卓木霍集占居于伊犁抚其在伊犁众回乃小和卓木助阿逆攻勤王之台吉宰桑等阿逆赖以苟延及我师再入阿逆遂逃入哈萨克而霍集占亦即收其余众窜归旧宂此   天恩助顺者二也准夷之事前纪略见梗槩兹不复纪纪兴师讨之由则以我将军兆恵在伊犁时曽遣副都统阿敏道往议事小和卓木乃以计诱阿敏道而拘之及我师抵库车问罪彼携阿敏道以来援至中途害之及从行者百人彼犹逞其狂勃抗我师顔且敢冒死入库车城乃雅尔哈善略无纪律致彼出入自由然我满洲索伦众兵士无不念国家之恩効疆场之力故能以少胜众逆渠惧而兔脱此   天恩助顺者三也知偾辕之无济抡干材之可任时将军兆恵以捜准夷余党至布露特部落已款服其众因命旋师定回部于是克库车存沙雅尔定阿克苏略乌什收和阗师之所至降者望风直至叶尔竒木城下而我军人马周行万有余里亦犹强弩之末矣二酋以其逸待之力统数万人与我三千余人战我师之过河者才四百余犹能斩将搴旗退而筑堡黒水固守以待此   天恩助顺者四也万里之外抱水救火其曷能济乃予以去年六月即降防派兵拨马欲以更易久在行间者耳故兵马率早在途一防进而各争前恐后人人有敌忾之愤此   天恩助顺者五也副将军富徳及参賛舒赫徳辈率师进援以速行戈壁中马力复疲值狂据险坐俟颇有难进之势夫援军不能进则固守以待者危矣而参賛阿里衮驱后队之马适至夜贼营我师内外夹攻彼不知我军凡有防万握炭流汤之徒自相蹂躏顾命不暇于是解黒水之围鹿骇麞惊遁而保窟我之两军合队全旅以回阿克苏此   天恩助顺者六也既而彼料我必再入泰山之压难当乃于我师未进之先携其部落载其重器跳而逺去而叶尔竒木哈什哈尔二城之旧伯克等遂献城以降参賛明瑞一邀之于霍斯库鲁克副将军富徳再陷之于阿尔楚尔于是离心者面内前途者反斾二酋惟挈其妻孥及旧仆仅三百人入拔达克山境此   天恩助顺者七也人迹不通之地语言不同之国既已雀敺宁不狼顾其授我与否固未可定也然一闻将军之檄莫不援旗请奋整旅前遮遂得渠函首露布遥传此   天恩助顺者八也夷考西师之役非予夙愿之图何则实以国家幅员不为不广属国不为不多惟厪守成之志无希开创之名兼以承平日久人习于逸既无非常之人安能举非常之事而建非常之功哉然而辗转辐凑每以艰而获易视若失而反得故自缔始以逮定功虽予自问亦将有所不解其故而不敢期其必然者故曰非人力也   天也夫   天如是显佑国家者以   祖宗之敬   天爱民防   眷顾者深也则我后世子孙其何以心   上苍之心志   列祖之志勉继绳于有永保丕基于无穷乎系以铭曰二酋偝徳始乱为贼是兴王师报怨以直伊犁既平蕞尔奚屑徐议耕辟徐议戍设以噢以咻伊予本懐岂其弗戢图彼藐彼不量怒臂当车戕我王臣助彼狂狙始攻库车偾辕败事用人弗当至今为愧悖逆罪重我武宜扬易将整师直压彼疆阿苏乌什玉陇和阗传檄以定肉袒羊牵二酋孽深知不可活狼狈相顾固守其穴桓桓我师周行万里马不进焉强弩末矣以四百人战万余虏退犹能守黒水筑堡间信达都为之伤悼所幸后军早行在道督勅速援人同怒心曽不两月贼境逼临贼境逼临彼复徼隙马继以进贼营夜斫出其不意贼乃大惊谓自天降孰敢锋撄大鞣大膊如虎搏兔案角陇种谁敢回顾黒水围解合军暂旋整旅三路期并进焉贼侦军威信不可支挈其妻孥遁投所依所依亦回岂不自谋岂伊庇猿而受林忧利厥辎重无遗尽掠遣其都丸遂来献馘讵惟献馘并以称臣捧赍表章将诣都门奏凯班师前歌后舞尸逐染锷温禺衅鼓露布至都正逮初阳   慈宁称庆亚嵗迎祥   郊庙告成诸典并举皇皇太学丰碑再树丰碑再树敢予喜功用不得已   天眷屡防始之以武终之以文戡乱惟义抚众惟仁布恵施恩寰防共喜古不羁縻今为臣子疆辟二万兵出五年据实书事永矢干干   平定回部勒铭叶尔竒木之碑   粤稽回始肇自天方又名黙克一曰天堂大食见元回鹘见唐是皆仿髴所传弗详惟我皇清抚有华夏血气之伦均归陶冶准夷昔强防顽弗下恃厥险逺实梗化者防貐其众豺狼其羣以回为羊役以耕耘利其善贾三倍市欣拘二酋长处伊犁滨四大回城输租献赋腾格是供卫拉是惧茧丝奚堪沟壑已遽有面内心其何能诉准夷既平羣回见天谓自今始饱食晏眠遣厥酋归抚尔土田生死肉骨讵疑变迁讵疑变迁徳竟怨报助我叛疆戕我使轺【叶】是用兴师声罪致讨【叶】乃敢抗顔蜩螗讙噪既侮厥外宜安厥内而何狂狙心焉昏愦杀人为戏夺妻为秽大失众心无不怨背三道并发四甄齐攻酋知弗支自掳一空廿日之前駾走无踪尔虽无踪我追应穷滔滔洸洸连战皆克旦夕苟延遂入异域异域畏懐举旗助力腐防莫逋遂来献馘二酋既殱诸回永靖【叶】设官定赋去其苛政昔之诸回晓战夜侦今恬以嬉各保性命昔之诸回为准夷臣今语邻封曰天王民曰天王民谁汝苦辛艺尔稷黍孶尔子孙在昔己巳爰平金川兹定回部亦己夘年嵗符理纪瑞叠祥骈持盈保泰惟懋慎旃   平定回部勒铭伊西洱库尔淖儿之碑   机有视若失而反得智者之所懃而愚者之所惑也事有初若劳而终逸壮者之所劭而懦者之所怯也若夫定全回殱二酋战无不克攻无不取皆二将军及诸参赞以及行间众将士之力也然予亦有所深慰于其间者则以五年劼劬宵旰运筹狎至实未敢偷安于顷刻也幸我武保定庶因答   干贶慰   先志且以免浮议之指斥也伊西洱库尔淖儿者我副将军富徳等穷追二酋至拔达克山之界获其降者万人二酋仅以身免而遣使索俘遂得献馘振旅以成茂勣也其地倚山临水单骑可容而我突将无前四甄并发如入无人之域也贼众首尾不能相顾竖我回纛以招之降者铺崖以来霍集占持刃止之或且反戈倒防也是以二酋见事不成拔身逺跳駾突而喙息也先是蹙之于霍斯库鲁克袭之于阿尔楚尔无不以少胜众批亢坚桓桓之士真如驱虎豹而逐貍兔纒头硕鼻者流皆惃惃踉踉见即辟易也是以先声异域骇其跳荡遮逆助顺用攫重辎而献凶级也我兵未深入拔达克山境者则以讨逆之师不蹂无罪之地姑遣使焉彼或晓逆顺亦将擒献是以将帅之臣审机度时我武少辑也卒蒇事而告成功则亦未为计之失也回部始末已见于勒铭叶尔竒木之碑辞不复缀也特纪耆定之在兹是以志嵗月而刻石也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一   碑文   重修仁寺碑文   仁寺者康熙四年奉   勅所建移供鹫峯寺栴檀瑞相于斯我   皇祖再世如来现转轮王相以金仙象教流传资翊治化因而逺溯灵踪俾人天广利迄今垂及百年丹雘之焕者日以剥龙象之狞者日以削敬惟开嵗为   圣慈七旬大庆今嵗又朕五十诞辰思所以绳   寳构祝   鸿禧者爰以孟陬之吉出内府帑重加修葺阅八月讫工展礼为讃有瑞纪庚辰重轮奂竒从辛卯肇胚胎之句盖志实也朕惟君子体仁则为世尊阐仁则为能彼弟子之未轃师学者尚不识何为而何为能有似与仁背驰宜乎儒者之辟为异端矣我   皇祖内外一如本末共贯六十一年深仁厚泽普被苍生则其也为何如抑其能也为何如此寺之建岂徒以人天福徳供养世尊已哉经言世尊具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然若以色见声求即毘首天匠徒劳画炭无有似处设诸浄信一举念皈依亦得即覩百千万亿化身所谓即心即佛不可言同何况云异而彼优填王橅笵瑞相譬如日光月光本来圆满一切众生扣槃扪籥今将与操荧爝者求羲驭曷若引金燧以睎阳将与挹涓勺者拟望舒曷若悬方诸而衍润矧尔时授记真容威徳自在乃者胜旛法鼓荘严端好非谓与诸天寳网种种供养无二无别以是助宣政教永阐慈仁即现无量夀身而为説法则犹我   皇祖上为   宗社延庥下为苍黎祈祐之   志而瑞相因縁详着   皇祖御铭者此不复书   重修涿州石桥记   徒杠舆梁月令所着则桥之设与夫毁而修乃王政所必先而非浮屠氏漫举因果利人所可同曰语也涿州为畿南要郡万方玉帛诸生计偕以及官吏商贾携孥负贩之徒往来所必经郡城北胡良拒马二河滙焉明时各就其上建桥顾北方之水流无定桥建而河徙桥乃跨陆河则仍资舟楫与无桥同庚辰春允地方大吏请于旧桥南移建九空新桥仍筑石隄下为涵洞廿有二属之城北门其旧桥之頺废者葺之改为涵洞十八以泄夏秋霖潦通新旧桥隄长二百丈有竒至八月而工成大吏请为碑记以记嵗月其辞曰   涿之城诞拱皇京胡良拒马自西东注厥初跨河桥营其所不合桥短而隄长北方水流无恒及齧隄隄败桥反陆置往来之人嗟行潦以徂征堕者扶之堙者疏之俾水有就下之路而不与隄争斯王政之一端以就旧材亦不大费司农或曰宫阃布施或曰珰竖威福缅遗迹犹致恨夫前明君何为者乃若是焉宜彼社之屋吾于是凛殷鉴而兢兢   重修涿州佑济龙神祠碑文   庚辰春命大吏重修涿州永济桥桥东南故有   龙神祠嵗久并就陊剥饬工斤而新之越辛巳西巡旋跸省视落成则行者利往来居者时蓄泄善夫人事集而   神贶臻数典庶无阙也议礼家谓   龙之祀自史记朝那龙湫始显其文不秩于三代殊不知经训所载山川能兴云雨致神物以为民芘者民必祈而报之近至一坊一庸尸祝索飨惟恐后矧涿郡地列望当九畿之防而胡良拒马二水渟涵歕欱用衍润我神臯其必有以黙相之也固宜或者疑有明已来水泛而桥圮匪一昔矣   神将奚妥焉谂之曰   神依无在无不在曩者祠与桥虽废而   神之精爽固无不在也今者桥与祠成而必曰在是是犹未知   神之无不在也然桥若祠焕然一新顾弗致精乎其所式凭以蕲所为佑且济者其可乎哉夫修废举坠不可以人事未集而壹聴诸   神其又可以   神妥于斯而不益懋夫人事耶则舆梁为政之句足深长思已继自今若蓄泄在居者往来在行者尚其善保厥成以永孚于   神庥而可哉桥记縁起已详兹因祠石请文书以揭之如此   实胜寺后记   嵗己巳建实胜寺于西山之下其縁起已见前记不复缀今赖   昊天垂佑   宗社笃祜平准噶尔回部拓地伊犁喀什噶尔叶尔羌一带二万余里其外羁縻附属如哈萨克布鲁特安集延拔达克山等部不与焉凡乗机决计信赏必罚奉天讨罪借众集事诸大端具见太学之碑开惑之论西师之诗亦不复缀兹记者寺左近健鋭云梯营实居之营之兵是役効力为尤多故不可不旌其前劳以劝夫后进先是呼尔璊霍斯库鲁克之战我师以少敌众而贼据险伺隙故凡行阵参伍弥缝之际畧觉旗靡鼓馁处得健鋭兵数十立其间则屹如坚城整而复进遂乃斩将搴旗用成殊绩盖索伦兵马射虽精以之驰突乗胜破阵无不如志而知方守节终不如我满洲世仆其心定其气盛夫人出万死一生为国宣力而为之君者事成而忽若忘独何心哉朕岂为之哉自己已设此营而辛巳即收其效不啻树树十年之得报是潜移黙运有若   天授予亦有所不知其然而然者而敬绳   祖武丕扬国烈瞿瞿惴惴惟盛满之是惧犹初志也是用重勒碑记之且肖喀喇乌苏袭迫之状筑堡其侧嵗时幸香山阅健锐兵用寓尹铎晋阳之意不亦可乎   重修朝阳门石道碑文   直省漕艘估舶帆樯数千里经天津北上至潞城而止是为外河引玉泉之水由京师滙大通桥东流以达于潞用以转运者是为内河然外阔而内狭故自太仓官廪兵糈暨市南北百货或舍舟遵陆径趋朝阳门以舟缓而车便南北之用有不同也其间轮蹄络织曳挽邪许讙声彻昕夕不休故常以四十里之道备水陆要冲而旧制初未甃石往往积涔成洼经潦作泞行者弗便焉雍正七年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   命工始建石道规方定则垂利数十载于今顾神皋理大物博民用不舍质之贞者日以刓理之致者日以泐不亟治将隳   前功是惧爰咨将作都料以闻朕曰毋擳帑毋狭材帑擳是重糜帑也材狭是重废材也时大臣董斯役者搘椭为平易砾以整物备用良无坎无垤而石之斥旧佐新者什不存四五矣计延袤六千六百四十四丈有竒支户部金二十八万四千九百有竒经始于乾隆丁丑十月越庚辰七月落成所司请为之记朕惟古王者成梁除道若司空循邑遂师巡野诸令匪仅谓国家体制宜尔盖深以息人劳珍物力使天下潜消夫湫隘耗惫之气无歉于书之所云防归易之所云往来受福者而天下肩摩毂击转相忘乎熙熙攘攘不过如庭斯墄如径斯甓焉耳则王道之大也岂煦煦然起一夫之蹶与一车之柅若子舆氏所讥济人为悦而已哉是地为国东门既食货交防而修废举坠又立政之常经故于镌碣无侈词惟申言重修端委所由且作亭覆之俾勿壊   重修广宁门石道碑文   广宁门在京城西南隅为外郛七门之一然天下十八省所以朝觐谒选计偕工贾来者莫不遵路于兹又当国家戎索益恢悉荒徼别部数万里辐凑内属其北路则径达安定徳胜诸门而迤西接轫聫镳率由縁边腹地防涿郡渡卢沟而来则是门为中外孔道尤不与他等乾隆丁丑十月勅所司重修石道以利行者至庚辰七月乃竣于是上遡我   皇考命工剏建时逮今三十年矣兹役也因旧阯修筑者一千九百八十四丈有竒又新道増筑者四百七十七丈有竒凡支帑金十三万八千一百有竒崇   先制诏后来不可以无纪也系之辞曰   阊阖之门   天垣所直揭以杓携言归有极   圣者法象度地经涂讵惟同轨在闼孰隃睠时垓埏日就星拱巍阙中亘层闉外巩西南坤位利用安贞鱼钥曙开荡荡由庚总总撙衔班班叱驭嘉此康馗叙其轚互赤畿望紧放乎澨陬冠带毕徕防面纒头记   功伊始嵗届辛亥譬涂塈茨逮兹丗载石不可转亦刿而刳冬皲沍冻夏齧潢污大井之村卢沟是属捄之凿之为经縁督万指蒇事帖妥弗欹广则由旧而修益之其修防何匪作繄述其益防何居五之一里鼓中顿堠亭前遮胥尔逖聴若轃厥家予临天下道在无颇夐哉壤歌何有于我   重修万夀寺碑文   天纯祐我函夏既屡丰锡羡俾恬养引年越大蒙疏逖曶爽胥昄章畊牧跻之春台是用大介盖贞元嘉防保泰者兢兢乎千载一时而我   圣母皇太后七袠庆辰适逢斯盛朕将率亿兆臣庶祝嘏延洪以   圣节崇唘经坛莫万夀寺宜爰勅内府丹垩即工视乾隆辛未例弗懈益防事载蒇系之辞曰维兹寺修建端委暨诸天无量夀义着在前文者无俟繁称矣曷记乎则敬颂我   圣母爱民延禧之   懿训以质言胪近事可乎向者东南耆耉颙迓   安舆树颔翘趾者相属偶防偏隅赒赈朕上体   慈懐载稽撰日阅丙子而丁丑阅辛巳而壬午迨取道展礼清凉则祥霙甘馧馞缤纷九防奄观倍稔揆诸古徳所云觉照佛心福利仁化何以加兹若乃西人敂闗请师亟于捄焚拯溺朕荷   天   祖鸿庥寅承敢后每旁午擘画禀命   璇闱备仰我   圣母始事之   勤劬与成功之   恺豫迄今流沙数万里悉古乌孙大宛勃律于阗诸部不啻偃修罗之弓防而亭以慧云沃以法雨同登极乐国土者我   圣母夀世无量之心一我佛夀世无量之心而朕额手虞抃即愿以无量万世夀夀我   圣母者庶于是焉征实可记也夫遂绎其防而为之讃我闻法王法不受转轮转调御大能仁安车济五衍以兹夀者相超劫长圆满一万二万年迦叶那含阐至六万七万毘舍拘留展次佛及初佛积万乃无算同声祝圣慈金口宣元典夀世而夀身真实义斯践佛云四部洲玉烛平潦旱化日诸众生各各得饱暖是名恒春国有谷无不戬佛云彼罗刹种种方所限销兵穷荒徼蒲海壹清晏是名大愿船浄域归重趼   圣慈皆佛慈是谛参密显懽喜证人天三呼善哉善   杨桥河神祠碑记   乾隆辛巳七月豫中秋霖大至河溢祥符黒堈口急命侍郎裘曰修驰传勘视俄而防城骤涨侵淫遂溃杨桥隄夺溜贾鲁河河臣张师载抚臣常钧连牍以状闻且惶恐谢守土不谨朕曰尔勿棘尔分莅有界限惟豫艰是图宁为全河计乃者燕齐迤北并积潦滙中州而下势必张所过事乗障不已将酿南河患艰以上防之治治今尔疆陂堰纵不戒未越宿而徐城暴长之水乃陡落庸渠非不幸之幸然尔时贾鲁方演漾颍夀注洪泽湖日夜挟沙奔流淮病黄愈病是不亟治上防而下防又乌可以不治治于时大学士刘统勲协办大学士尚书公兆恵就行在授指往董厥事而抚臣常钧等方议尽塞南岸旁决之口徐兴筑杨桥隄咈哉旁口益堵即大溜益湍此何异医者不察标本欲悉壅阏诸孔窍妄觊调停腹溃哉咨尔胡寳瑔尔早习豫河要害其再调抚兹土汔赞有成咨尔髙晋尔简率江南练工弁卒缮畚挶茭楗先后佽助之爰广代赈集厥力増薪值赡厥财其急冲之不能猝迥者亲为按图审度防笔为志令凿引渠酾河溜重臣覆奏至亦不谋脗合夫然后众志齐而储偫周工作以次就理斯役也漫口初止六十丈汕蛰至二百余丈视前此南河之朱家海张家马路盖三倍而赢自蠲除赈给暨别件营辑外计大工専支帑金三十万有竒经始于九月一日合龙于十一月一日为时甫两匝月统勲等以程绩罔稽导引时兼有返风之应宜建   河神祠并请颁额勒碑用申昭报朕念洪河故四渎之一而歴代迁徙不常虽神禹无由善其后岂非势弛于日下补捄者必以争上防为得防欤自豫河决而复合其嵗三吴沮洳之壤黄流顺轨鼛鼓弗闻以彼絜此差数了然可覩匪   神贶黙臻曷以至是若朕宵旰勤求之苦衷具见志实诗中并命镌诸石示我守臣体之有永毋隳后效毋弃前劳是为记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二   杂著   拟九歌十二首题荘子故事图   姑射神人   云巃嵸兮絙崇冈峯碕礒兮叶丹黄藐姑射兮名谁名若有人兮处其中氷雪肌兮绰约容乗云气兮御飞龙逰凌兢兮周八荒羌万物兮被礴旁羡莫见兮増慨慷   庖丁解牛   彻胹鼈兮炮羔与安胡兮楚苖荐庖丁兮犓牛睇理解兮崇朝既踦膝兮倚肩乃奏刀兮騞然经肯綮兮未尝况大軱兮是干繄防刃兮有余地曷试思兮其始难   支离鼓防   若人兮形支离肩髙顶兮颐隠齐五管在上兮髀为胁其糊口兮以鼓防无逺戍兮免常徭以病受粟兮养其身以不劳吾于是知神人之无用兮恒万古而逍遥   壶子示机   神之子兮曰季咸期夭夀兮若神曷壶子之犹龙诞犹喻夫三渊云出谷兮水行地彼宁知其谁何兮夫岂大块之有意郑人之防防兮第未解夫四示讵吾宗之可常兮固知之人之未深思   列子食豕   归来兮列子蹇宅外兮不可以止忘糠缶兮浆觞知食人兮食豕既复朴兮纷而封驰万物兮无穷春兰滋兮时雨秋梧飘兮凉风吾方与天帝同防兮宁知日月之有终   儵忽凿窍   斡元縡兮造太清曰浑沌兮爰帝名何儵忽之二子独憧憧兮屡征彼报徳乃戕身兮人皆咎二子之不近情呜呼儵忽兮独非浑沌之所生孰能保此太初兮膏吾车兮吾将从   象罔得珠   赤水兮昆仑峯碅磳兮波沕沦君于焉兮夷犹驻芝盖兮华轩遗元珠兮屡索异哉象罔兮乃可以得余幼寳此竒琛兮年既老而不衰怳偶遗之若失兮幸屡索而得之吁嘻象罔兮得毋余嗤   轮扁斵轮   君读书兮堂上臣斵轮兮堂下君之书兮古人臣之轮兮臣者疾则苦兮徐则甘应心得手兮口不能言有数存焉于其间庸讵知臣言之非糟粕兮君幸恕臣之狂颠   东施捧心   有美人兮山之阿溪若耶兮村苎萝常病心兮若思矉双眉兮修蛾姱曼睩兮曽波彼何人斯强效为富闭户兮贫去之所以美兮彼不知貌假借者盍鉴兹   濠梁观鱼   撰良辰兮游濠梁眄遡波兮风回风流澹湛兮水草芳鯈鱼出兮游从容噞防蓼兮之而张是鱼乐兮尔我同聊容与兮斯徜徉吾固知之兮于濠之上   痀偻承蜩   爰有人兮形痀偻居楚野兮山之幽仰丛薄兮枝相缭臂若槁枝兮日承蜩天地之大有所弗知兮惟蝉翼之是求盖有道兮不与万物为俦吁嗟斯人兮羌得全于天者流   伯昏论射   观君射兮信竒邻至人耶然疑登髙山兮嶻嶭临百仞兮渊漪背逡巡兮足垂外揖君进兮君辞君于中兮殆矣挟弓矢兮奚为纵余目兮青天寄余神兮九围永泊然兮自适歴万劫兮不知   读宋史徐积传   予尝读宋史徐积传载积孝行出于天三嵗父死旦旦求之哀母亡庐墓三年哭不絶音又称以父名石终身不用石器行遇石则避而不践未尝不三叹史笔之难得而怪托克托辈之无史识也夫丛冗委屑华而不实俚而不文如是者皆不可以当史笔无是病矣而一字之褒贬不足诛奸回于既往发潜徳之幽光则不能出没人于千百嵗后是史笔非难史识为尤难也故大恶大善虽细行必纪反经由权虽嘉言亦黜积也孝书其生事死葬之尽诚尽礼足矣不应以其不用石器与避石不践之细行累孝子之大徳夫积不用石器不践石岂非以其触父讳乎讳亦出于礼而吾直以为累孝子之大徳者其亦有説盖礼云二名不偏讳言在不称徴言徴不称在是在徴二字单举之尚在所不讳必其姓与名合斯则讳而不敢称然亦孝之小节而已矣若以父名石而子不践石为孝则公子地之子当舟居而不履地乎父名石而子不践石人尚可能父名地而子不履地人所不能也诗曰孝思不匮永锡尔类大孝达于天下必蕲人人皆如已之孝于父母孝子之心斯愉快焉今乃为人之所不能为以为己之孝过于天下人之孝岂孝子之心哉故大孝莫如舜不闻其见瞽目者辄拜而积乃今以不用石器与避不践石称岂非累积之大者乎然积非有心于为此以求名也观其读孝经辄泪落不止雪夜伏墓侧悲恸呕血是乃本于天性之自然彼遇石则怵然伤心而思亲亦其出于至性有不能自己者而为史者例当守千秋法则之正一字褒贬之公凡不合经常之行虽嘉可删设惜其湮没而无闻则自有稗官野史在吾故曰史笔非难史识为尤难而怪托克托辈之无史识也   汉玉斧欵识   汉玉斧一羡七寸有十分寸之七博四寸以为首丰其末加十分寸之二首之厚六分剡其末以为刃记曰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此其遗制欤古者以斧为文义取其断而以玉为之意温润之中不失裁制之用耶   读公羊   余读公羊至许世子止之事不禁废书而叹曰嗟乎迂儒失圣人之防逞强辞之夺而后世方称其鼎足邱明独能传説不亦师心剌谬乎夫许世子之事左传隠跃其言而谷梁则不过曰即止自责而责之而已耳至夫子髙则直引乐正子春之事以证之一则曰聴止也再则曰赦止也且人子之视疾或一药而愈或数药而愈或数药而竟不愈或一药而竟不愈者有之矣即子春之亲岂能常存于世其非进药而不愈者乎则是千万世之人尽不能免止之罪抑亦尽将得止之赦也夫逆天之诛圣人何忍慢以罪人而又慢以赦人也止之进药必有不敬误投之咎非啻不尽不尝而已然其心终无他故其罪止于是而苏辙胡寅之流方且祖其説演义游辞失之愈逺矣   读荀彧传   予读范晔荀彧传而叹晔之有史材而无史识也夫史材非难史识为难自迁固即已不免此病而何怪乎晔哉盖迁固之失失以驳而未尝混黒白妄褒贬若晔之称彧以归正成仁则何异乎誉盗跖为义而美桓温以匡主之忠耶善乎刘友益之论彧云身为汉臣为操谋画以赞其业业已成矣甫以正论自诡其无益可知今夫葛之与裘其相去逺矣然必无今日葛而明日顿裘之理以渐使之然也操之移汉成魏其隂谋秘防皆彧有以佐之即其沮董昭之议毋亦内慙樊郭外怯孙刘思欲徘徊少待乎而操已不能平至于发伏完之书为狙诈之计祸生空器卒至饮酖所为进退无据孽由自作耳而晔乃以为崇明王畧纾人于仓卒审如是则仲连之蹈东海顾乃谓不达时务可乎彧之事人不难知而已有颠倒是非如晔者吾于是叹史识之难得而任好恶为予夺者盖不少矣   读唐太宗集   予读唐太宗集见有赐魏徴诗云云注之者曰徴善治酒世所未有信斯言也徴为谄臣太宗不得为令主矣夫太宗三代以下之贤君而魏徴亦有唐之遗直也徴之于太宗知无不言且有不必言而言之者矣醁善醉之物而谓徴自酿以媚君有是理乎夫醁媚君封徳彞之流或为之徴而知之将痛切谏之而已乃蹈之耶昔梁王酒酣请鲁君举觞鲁君避席择言而举禹疏仪狄之事徴岂不知且徴固欲致其君于禹而已乃自甘仪狄必不然矣或曰太宗纳巢刺王妃而徴不能谏则徴毋亦好名茹柔之为而隂有容悦之事或不可知予曰固也夫好名之人激于一时则或能舍死处之顺境则不忍忘生防墙之对徴之能舍死也巢刺妃之佯为不知徴之不忍忘生也即不进不败之醪太宗未必致徴于死也而徴何必亟亟为之哉三代以下惟恐不好名且以徴之好名而成太宗之名于无穷者亦已多矣徴岂不知治酒之非美名哉千日之醉奚啻十渐不克终而已乎实有其事其时君若臣亦必不肯公然见之歌咏矣或曰太宗之诗多出于董思恭所为是则不可知也已   读邶风匏有苦叶第二章   诗传疏及朱注皆云飞曰雌雄走曰牝牡毛孔固失之而朱子亦未详考也夫见于诗书者雄狐绥绥兽也何尝不谓之雄牝鸡无晨禽也何尝不谓之牝善乎欧阳修本义云古语通用无常雉鸣求其牡者兴夫人不顾礼义而从宣公又宋逸斋补传谓雄当求匹雌不当求牡斯皆足以喻夫人之犯礼必穿凿而释之谓雌雉当求其雉之雄今乃求其兽之牡以为非礼则禽与兽合有是理乎鸟防同穴之山虽鸟防同穴而各为匹配无乱羣之事也借曰禽兽所无而人为之斯禽兽之不如因设乌有之事以刺淫佚则怪乱夫子所不语何删诗而尚存此章乎且宣姜夷姜论者纷如聚讼而伋朔之事张照已辨之详兹不复缀余谓读书当识大意具正见若注疏家片言只字之讹政不必为之勉强凑泊而反晦正义也   记载   记载之失实虽正史不能免而莫甚于稗野之刺谬彼以一已之私心设为莫须有之论所恶者虽伯夷之清而不为扬其善所喜者虽盗跖之贪而谬为隠其恶所喜者虽盗跖之贪而曲为称其善所恶者虽伯夷之清而刻以求其恶夫不扬而谬隠犹可也至于曲称而刻求则是非颠倒莫可究诘使后人见之愚者固以为必然知者且不能不致疑矣知者致疑将谓正史亦未免如此害天下之公乱圣人之道非稗野之所驯至乎如闻见録龙川志之纪范仲淹富弼论晁仲约之事是已夫范富二人岂非宋室之名臣哉设如二书所云则是小人之尤而不可入君子之林矣何则仲约之罪或者当时介于可杀不可杀之间二人争之所为上殿相争下殿不失和气者是也今乃曰不可教之手滑然此犹可也至曰吾辈首领皆不保是何言耶岂有忠臣义士预为己地而视人君若三尺之童之理哉使范富具此见是与王安石吕恵卿之流何异其生平立朝出镇致君泽民之迹又何能如正史所传班班可考若彼乎且二书载仲约以知军事遇盗不捕乃敛民金帛饵之过境事迹详略互异罪状则同至龙川志仲约姓姚而言行録引之别作晁又志称知髙邮军而闻见録作光化郭公传譌即此可见今覈之万姓统谱有晁仲约时与官并合是从晁较为有据第其职惟注正奉大夫则其事其人之果否有之固无确据也夫世之随人是非而无定见者多矣观此书必且谓范富果有其亊仲淹为能先见弼为能服善是教后世为臣者欺其君而盗世名犯少正卯之诛者有之矣邵伯温吾不惜而独惜苏辙尚称具正知卓识者亦为此卑谬之论岂其未之思乎抑或未曽质诸其兄以为何如乎   准噶尔全部纪略   自古无不志外夷而实者少舛者多非以其方域所限言语不通耶得什一于千百加以鱼鲁亥豕其堪信者鲜矣兹者平定准部止封达瓦齐子一人居之京都且城伊犁驻将军镇守事耕牧焉念彼原一大部落不可无纪故就亲询实事书之亦以便方略纂叙也准噶尔四卫拉特者绰罗斯部都尔伯特部和硕特部土尔扈特部是其辉特一部本附庸于都尔伯特后土尔扈特窜归俄罗斯故别辉特为一部仍称四卫拉特云卫拉特明史称为瓦剌其音颇近史所载脱欢太师盖其始祖元亡而其彊臣分为三其渠曰马哈木者即脱欢之父也脱欢者防古准语同为釜今准人语釜为海苏而防古语则仍旧盖准人自避其祖讳此亦一证也自脱欢逮孛汗其世次不可考孛汗背正妻与他妇野合而生子曰乌林台巴靼太师其母弃之泽中孛汗收养之遂统部落又十一世而传至赛音诺顔哈喇忽剌是为防妄阿拉布坦之曽祖子曰巴图鲁浑台吉有子十二人五曰僧格防妄之父六曰噶尔丹博硕克图其余无事无足称长曰防臣次曰巴图鲁防臣与巴图鲁杀其弟僧格噶尔丹博硕克图始自蔵中回旧部反俗为汗于康熙年间犯塞战败走死先是噶尔丹博硕克图既杀兄僧格之次子索诺木阿拉布坦僧格旧臣七人与防妄阿拉布坦同逺逃准语所谓多伦努库尔者是多伦者汉语为七努库尔者汉语为友盖其患难相共所谓世臣并赦其子孙七死云及噶尔丹为我兵败防妄始还和博克萨里收其父旧属及噶尔丹余众复成部落并缚噶尔丹子献阙下遂自据汗位子噶尔丹防凌噶尔丹策凌子防妄多尔济那木扎尔其庶兄喇嘛达尔扎执而簒之达瓦齐复因阿睦尔撒纳之计簒夺其位达瓦齐者巴图鲁浑台吉之第七子布木之子大防零敦多卜之孙于防妄为再从侄孙其小防零敦多卜则防妄之祖巴图鲁浑台吉之弟黙尔根代青之曽孙其去防妄世派盖已逺矣先是康熙年间噶尔丹博硕克图拘系和硕特车臣汗收所属人众并入准噶尔鄂拓克其时有和硕特之拉蔵汗者居唐古忒地即顾实汗之裔也子二人一名丹衷一名索尔扎丹衷由唐古忒仍回至厄鲁特娶防妄阿拉布坦之女博托洛克为妻后防妄阿拉布坦知其学习哈拉尔查达术【即巫蛊事也】以两釜夹丹衷身烙死遂令大防零敦多卜领兵六千袭西藏擒杀拉藏并掳伊子索尔扎我   圣祖仁皇帝   勅谕防妄阿拉布坦不得绎骚唐古忒地并发大兵进于是大防零敦多卜携索尔扎逃回厄鲁特藏地复平迨雍正年间防妄阿拉布坦死子噶尔丹防凌欲与唐古忒和好给索尔扎户十资养并以博托洛克与韦徴和硕齐为妻其在丹衷处所生子班珠尔给户五资养彼时博托洛克复有孕未产适韦徴和硕齐后乃生一子是曰阿睦尔撒纳故阿睦尔撒纳虽为辉特台吉实与班珠尔皆丹衷之子噶尔丹防凌死防妄多尔济那木扎尔恐索尔扎之子纳哈查逃往唐古忒将伊禁锢至达瓦齐簒立始将纳哈查释放又和硕特罗卜藏车凌者娶防妄阿拉布坦之女达什色布腾为妻噶尔丹防凌时因罗卜藏车凌率领伊属万户欲往土尔扈特遂遣兵擒获罗卜藏车凌囚之以其妻给韦徴和硕齐二子交乌鲁特鄂拓克宰桑伍巴什安置至青海居住之罗卜藏丹津于防妄阿拉布坦时逃至准噶尔防妄阿拉布坦死后罗卜藏车凌罗卜藏丹津二人谋杀噶尔丹防凌嗣因罗卜藏丹津被拘罗卜藏车凌恐亦被囚遂欲逃往土尔扈特故雍正年间我   世宗宪皇帝索罗卜藏丹津噶尔丹策凌称已缚送至中途闻进兵而止者非诈也盖彼业经拘系之囚故不靳固而且欲以为竒货也噶尔丹防凌于丑年死防妄多尔济那木扎尔年幼其姊鄂兰巴雅尔同母出也每以善言相劝禁其淫乱防妄多尔济那木扎尔年既长遂不受其禁制并聴谗言谓其姊欲效俄罗斯自立为扣肯汗【扣肯汗者女人掌国事也】遂将鄂兰巴雅尔拘系并杀戮多宰桑其后屠狗盗妻之事无所不为益无忌惮鄂兰巴雅尔之夫萨音伯勒克遂同噶尔丹防凌庶子喇嘛达尔扎攻执防妄多尔济那木扎尔喇嘛达尔扎遂簒汗位有噶尔丹防凌幼子防旺达什者阿睦尔撒纳班珠尔欲诱出防旺达什立为汗后被喇嘛达尔扎知觉遂杀防旺达什阿睦尔撒纳班珠尔二人怂惥达瓦齐云喇嘛达尔扎既将与尔同讐之达什达瓦【小防零敦多卜之子】杀戮恐祸将及尔于是达瓦齐阿睦尔撒纳班珠尔三人同逃哈萨克至申年达瓦齐阿睦尔撒纳班珠尔复回旧逰牧处阿睦尔撒纳遂杀其兄沙克都尔据其众复与伊犁喇嘛等合谋杀害喇嘛达尔扎立达瓦齐为汗其次即阿睦尔撒纳用事二人仍属亲厚有达什达瓦侄讷黙库济尔噶尔者欲与达瓦齐分领准噶尔猝率兵一万至伊犁与达瓦齐战达瓦齐败至旧防牧额米尔处与阿睦尔撒纳防因阿睦尔撒纳计诱执讷黙库济尔噶尔诛之准噶尔众仍立达瓦齐为汗达瓦齐聴伊犁众宰桑言与阿睦尔撒纳生隙阿睦尔撒纳本垂涎汗位既失望遂与班珠尔纳哈查及都尔伯特讷黙库等防同哈萨克将额米尔一带住牧者肆行掳掠且耕种额尔齐斯为自固计达瓦齐凡三遣兵阿睦尔撒纳皆不克其后自领兵三万至阿睦尔撒纳防牧之额尔齐斯蹙之阿睦尔撒纳势不敌始投诚来归此准噶尔始终搆乱所由也至准噶尔鄂拓克昂吉之名各异者鄂拓克为其汗之部属昂吉为各台吉之户下旧鄂拓克凡十有二乌鲁特有四宰桑人五千户为一鄂拓克喀拉沁有一宰桑人五千户为一鄂拓克额尔克腾有一宰桑人五千户为一鄂拓克克里野特有二宰桑人六千户为一鄂拓克卓托鲁克有一宰桑人三千户为一鄂拓克布库斯有一宰桑人三千户为一鄂拓克阿巴噶斯哈丹各有一宰桑共人四千户为一鄂拓克鄂毕特有一宰桑人三千户为一鄂拓克鄂罗岱有二宰桑人三千户为一鄂拓克多果鲁特有一宰桑人四千户为一鄂拓克霍尔博斯有一宰桑人三千户为一鄂拓克绰和尔有一宰桑人三千户为一鄂拓克其后复立鄂拓克十有二巴尔达木特有三宰桑人四千户为一鄂拓克库图齐纳尔有五宰桑人四千户为一鄂拓克噶尔襍特有三宰桑人四千户为一鄂拓克沙拉斯有二宰桑人三千户为一鄂拓克吗唬斯有一宰桑人五千户为一鄂拓克布库努特有一宰桑人二千户图古特有一宰桑人五百户为一鄂拓克乌拉特有一宰桑人三千户为一鄂拓克阿尔闼沁有一宰桑人五百户为一鄂拓克扎哈沁有三宰桑人二千户包沁有三宰桑人一千户为一鄂拓克竒尔吉斯有四宰桑人四千户为一鄂拓克特楞古特有四宰桑人四千户鄂尔楚克有一宰桑人五百户乌尔罕济兰有一宰桑人八百户为一鄂拓克明阿特有二宰桑人三千户为一鄂拓克鄂拓克之外复有五集赛阿克把集赛有二宰桑人四千户赉吗里木集赛杜尔把集赛推素隆集赛伊克胡拉尔集赛各有一宰桑人各一千户其后复立集赛四温都逊集赛善披领集赛各有一宰桑人各一千户桑堆集赛品陈集赛各有一宰桑人各三百户此九集赛办理喇嘛一切亊务喇嘛有六千余准噶尔共六十二宰桑二十四鄂拓克一切供赋俱其汗公物其外复取乌梁海及叶尔羌喀什噶尔阿克苏和阗四城回人租入其二十一昂吉为各台吉所有而统属于准噶尔之汗昂吉者准语分支之谓也绰罗斯部之达瓦齐一昂吉达什达瓦一昂吉多尔济丹巴一昂吉噶尔藏多尔济一昂吉讷黙库济尔噶尔一昂吉鄂齐尔伍巴什一昂吉都尔伯特之防凌一昂吉达什一昂吉伯什阿哈什一昂吉和硕特之沙克都尔曼济一昂吉辉特之塔尔巴哈沁萨音伯勒克一昂吉和通额黙根一昂吉多罗特舍楞一昂吉敦多克一昂吉叶克明安巴雅尔一昂吉车凌班珠尔一昂吉巴图尔额黙根一昂吉察罕图克阿睦尔撒纳一昂吉博洛果特台吉诺海竒齐克一昂吉土尔扈特台吉巴图尔伍巴什一昂吉吞都布一昂吉共二十一向于西师诗称二十一昂吉为其汗公属者盖考之而未详兹始详询缕细如右然各台吉虽分领其昂吉凡出师执役无不聴其汗之令则初所译者亦未为大差也统计其汗之二十四鄂拓克九集赛及各台吉之二十一昂吉得二十余万户六十余万口成一部落者百十余年语云十人成之而不足一人败之而有余吾于纪准噶尔之事益见其不爽贾生所谓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虽夷狄之有君岂能外是道哉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三   赋   五六天地之中合赋【以敬授民时圣人所先为韵】   繄鸿蒙之坱圠兮两仪而互应昭法象之崇卑兮纷万物其繁盛羌孰体夫天心兮伊谁契乎地柄揭造化之元枢兮示羣生以金镜粤若宓牺画卦而知一元之广运亦越周文繋彖而明三才之有正于焉定嵗序乎星辰总以握纲维于只敬尔其浑沦初分经纬斯究竒全偶半地天恰配乎朔南兼两函三刚柔各居其左右积五位以相乘合六爻而互就置闰则道在归竒积防则法惟用九载在周礼属太卜之攸司稽乃虞书实羲和之所授孰云一三二四之当前与夫七九八十之应后此盖隂阳定位其运乃神至圣观象用以前民来复而知履端于子交泰而识建统于寅觇气候于十有二月騐嵗差于三百六旬彼夫土圭铜浑之是制保章冯相之所陈或北陆而成嵗或东嵎以纪春岂能外大衍之名数总万有之纷纶若乃衍母衍子各殊其用大余小余不紊其时虽月窟天根眇忽难穷其象罔而干维坤络翕辟自着其端倪天五得其中也地六从而合之五挈阳枢五五二十五数而不忒六维隂纽六六三十六宫而咸宜于以协大中之运于以定保合之规乃其变化相寻权舆斯定天数六为用而五为体倍其五兮天干盈地数五为君而六为臣重其六兮地支竟气降为味兮聿观大化之所由敷民受以生兮乃识万彚之所从孕图呈龙马兮妙用泄造物之竒象着书兮至瑞应宪天之圣辨方辨卦定至定分六甲为日五子维辰十一而道毕六十而数均极其数兮遂定天下之象通其变兮遂成天地之文阳竒隂偶兮合而言之曰易天圆地方兮中而处者惟人兹五六之迭乗兮实行生之橐籥惟中合之妙构兮显天地之絪緼于是顺布五行修和六府言乎理兮健顺统防乎苞符言乎器兮权度不差乎絫黍用布令于提陬遂纪元于章蔀占鸟火虚昴而定嵗功乗震兊坎离以致时序岂其事事而为之则物物而为之所哉重曰居寰中以御极兮道在节宣察玑衡以齐政兮圣人我先愧参赞之靡易兮凛若氷渊顾民事之綦重兮时罔或愆敷五典与六职兮取法自然期无逸以勤恤兮钦若昊天   恭祝   圣母皇太后万夀无疆赋【有序】   伏闻累洽重熙光唘夀昌之运垂恩储祉庆延慈训之隆惟懿徳在躬以至仁为茂育斯降年有永自诸福之骈臻我   圣母崇庆慈宣皇太后   化协干枢   恩周坤络   兴妫佐喾申锡久而长发其祥   明徳宣仁垂裕深而并受其福兹值仲冬之月欣逢   万夀之期禹甸春回尧封庆洽集衣冠于万国率拜舞于千官共称北斗之觞窃拟南山之颂谨拜手稽首而献赋曰   惟坤徳之无疆乃自天而凝命既体顺以承干遹钟祥而衍庆王母受介福逺垂羲易之文京室纪徽音载咏周诗之盛礼崇尊养防下国之共球律转阳和运中天之玑镜桃熟三千之爱日舒长山呼万嵗之声慈云髙映占南极之光华奉   东朝之温凊拥佳气于蓬莱共钦瞻于   慈圣   徽号极域中之尊至仁为天下之   母配天而防奉三无应地则含宏九有永弥性以优防介繁禧而昌后窃欣   膝下之承欢就养无方于左右黄裳中正开长信而礼洽宫庭   彤幄辉光出丹泉而瑞盈郊棷挹天酒以润芳蘐回鳯辇而萦宫栁临华渚以逍遥迈斗维之悠久于时律中黄钟日临婺女騐添线于金针吹葭于玉吕恭逢诞   圣之辰正协履长之序声传綘帻尚衣初进云裘光暎朱霞列树犹然彩炬引   璇宫之法驾盛仪卫于钩陈振丹陛之元音应铿锵于钟虡云开扇影瞻   寳座而奏瑶笺香袅鑪烟唘芳筵而斟桂醑躬舞蹈以奉觞循玉除而容与欢腾薄海庆溢敷天旷代之苞符辐辏殊方之寳賮骈阗九叶金芝吐荣华于天秀万年玉册铭琬琰以神镌云绡呈织女之机七襄锦丽寳□缀仙人之珥四寸珠圆馔龙根而待御擘麟脯以烹鲜紫府之琼浆若醴华峯之碧藕如船尽入充庭之贡并登介夀之筵若乃车书南北尉西东竞厠身于朝列随稽拜于臣工共晋九如之祝羣钦万福之同聴仙韶之应节觇瑞霭之浮空鳯舞鸾歌奏钧天而陈广乐云蒸霞蔚揖金母而拜木公花满瑶池之上筹添海屋之中信上元之资福緜景祚于无穷【臣】只奉   母仪俨同天覆幸当清晏之期喜值文明之昼防观上苑効扶侍于   鸾舆瞻望   春晖焕斑斓于舞袖天开有道之祥星纪长庚之宿仰纯嘏之缉熙兮荷贻谋之孔厚愧颂飏而莫罄兮愿福禄之永茂自今以始兮八千春长祝   慈闱兮无量夀   建福宫赋   居寰中以御物凛   天命兮难谌惧大业之弗胜恒干惕兮小心戒峻宇与雕墙鉴酒池兮肉林愧饥溺其未解遑安逸兮是寻乃者新宫落初玉戺金铺剏名建福义何居乎盖是地也围于宫墙而弗加扩卑于路寝而弗増华畏炎歊之相偪乃托兴于清嘉俭不至陋幽而匪遐况在重华之右【重华宫朕旧居也在新宫之左】比之兴庆之宫未费司农之帑何劳庶民之攻经之营之募千夫而齐力如松如竹阅数月而成功于是殿方馺娑宫比骀荡长春长乐披青简而空传太和保和凭朱栏而相望千门万户兮笑汉制之太奢茅茨土阶兮钦尧俭之堪尚轩号静怡兮期成性之常存斋名敬胜兮恐举念之或妄亭顔惠风兮欲膏泽之旁敷阁扁延春兮与羣生而咸畅触目警心兮守此志而始终居安思危兮常厪懐而筹量尔其文石矗立嘉木丛生罗芝田兮蕙畹来燕贺兮莺鸣披薫风兮思解愠对时雨兮乐向荣观太宇兮调元化育万物兮騐农耕又何必焚隋廷之甲煎树汉苑之金茎歌陈宫之玉树聴唐曲之新声而始称悦情也哉于时而春览生意而欣欣于时而夏逺烦暑而洒洒乃其秋也伟西成之可庆乃其冬也体贞元之凝命载色载笑奉   慈闱而承欢来防来歌与良臣而交儆于以承   先廑肯构而勿忘于以示后庶斯言之是聴重曰洪范有言敛时五福敷锡庶民与时茂育予宅是居心乎肃肃受   天之祜匪借田烛建民之极匪侈华屋继绳   光烈对越于穆进贤纳谏惩恶旌淑志苟懐安是谓不谷尚慎旃哉永膺   天禄   盛京赋【有序】   尝闻以父母之心为心者天下无不友之兄弟以祖宗之心为心者天下无不睦之族人以天地之心为心者天下无不爱之民物斯言也人尽宜勉而所繋于为人君者尤重然三语之中又惟以祖宗之心为心居其要焉盖以祖宗之心为心则必思开剏之维艰知守成之不易兢兢业业畏天爱人于是刑兄弟而御家邦斯以父母之心为心也民同胞而物吾与斯以天地之心为心也孔子曰明乎郊社之礼禘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宗庙禘尝之典固先王继志述事之大经也然自圣人象大过肇封树以来上陵之制汉代已然我国家肇兴盛京邠岐之地桥山在焉昔   皇祖六十一年之间三谒   丹陵用展孝敬   皇考在位百度维新日不暇给适西鄙有事徴役已劳   又   藩邸时曽奉   皇祖命往谒   祖陵是以十有三年中未举是典予小子纉承丕基惧   徳弗嗣深帷   祖宗缔搆之勤日有孜孜敬奉神器言念盛京为天作   之基   永陵   福陵   昭陵巍然在望不躬亲祀事其奚以摅慤忱而示来许   爰以乾隆癸亥秋恭奉   皇太后发轫京师届我陪都孝思以申   祖武是仰因周览山川之浑厚民物之朴淳谷土之沃肥百昌之繁庑洵乎天府之国兴王之防也昔豳居相度召颂公刘岐宅作屏周歌大王莫不于   上帝之监观下民之君宗三致意焉故物以赋显事以颂宣既见于斯岂黙于言乎遂作赋曰   嵗大渊献时旦栁中协律无射辨方庚辛厯吉日以建旗驾应龙之龢鸾纷漓虖蕤蜿蜒旌雄虹橦鸣鸢周乎神臯之壤届乎箕尾之躔循我留都杀禋   珠丘懐精气仰   徳流既备既申乃御黼座而觐臣僚维缔造之弥艰抚草创之鸿图曰于休哉是盖突载亳之子殷躐宅镐之姬周凭虚致讥于东约安处荐诮于西逾下此离为十二之国合为六七之侯鼎立分者益琐纎旁魄不足以殚摅而孟坚平子太冲者伦方且艳陈崤函陇坻之隘盐池墨井之腴枍诣天梁之丽三条五剧之区极铺张以诡辨彼何辞乃称诸奚侔夫天作之皇宅又何借苌宏与魏舒于是谘文献攷图册不恧不文爰赋其畧聚精搆思挂一漏百粤我清初肈长白山扶舆所钟不显不灵周八十里潭曰闼门鸭緑混同爱滹三江出焉帝女天妹朱果是吞爰生   圣子   帝用锡以姓曰觉罗而徽其称曰爱新是翦是除匪安匪康乃有叶赫辉发界蕃抚顺遂筑城于辽阳以为东国之宗   天笃其祜载恢厥功天命十年相险宅中谓沈阳为王气所聚乃建盛京而俯闗西故言其封域则虽始自秦汉厯隋唐以迄辽金欤而举其规模则维新   皇运膺灵佑之独深也仰符十度之尾实临析木之津得云汉之所垂维北极之所邻亦何异乎召伯相宅卜惟洛食奉春建防留侯演成哉于是乎左挟朝鲜右据山海北屏白山南带辽水沧溟为池澎湃防渨流汤汤赴弥弥撇渹回浑渼浴日沃星莫测其始东尽使犬之部朔连牧羊之鄙唘我漠恵之原扩我俄朶之址髙燥埤湿原田每每走大野而拱太室者万有余里其山则铁岭绣岭平顶降龙木查石门东水南双矗嵑聚嵏兮屴崱嵌兮峒兮巃嵃嵂兮嵣嵡蔽亏日月源流湖江既孕竒而盘郁亦含秀而隆崇故夫四蹄双羽之族长林丰草之众无不博产乎其中蹄类则虎豹熊罴野马野骡鹿麞麅麀狼豺封驼狐貍貛貉跳兔婆娑鼢鼯艾虎貂防轻嘉其他牛马羊豕之资以日用者盖填闾巷而蒸寝讹羽类则野鸡沙鸡鵞鸭青鹳鹤秃鹙维鹈在梁缩脖鸠燕啄木鹊鸧鹰鹞雕鹘红牙商仓黄鹌防化白雁霜横曰海东青出黒龙江林撃则天鵞褫魄甸搏则窟兔走僵其他鸽雀铜嘴桃虫鸳鸯杂沓纷泊腾轶翺翔其草则蒿艾香蒲芦苇萧荻章茅水葱红蓝绶虉马蔺知时木槿纪节厥惟人参三桠五叶气禀地灵功符隂隲商陆茵陈萹蓄葶苈蠡实兔丝均能已疾其林则五鍼之松万年之柏重障隠天幽林蔽泽挺崇槐之曽青防柜栁之浓碧大椿以八千为春夀栎以不材为徳烂红杏与绯桃纷白梀与黄蘗山藤柔韧是资鞭防鸡桑落黄可供蚕织陆珍既牣海错亦繁鲤鲂鳟鳜鯼鲫鳙鲢鲦鲴鳢鳡鮠防鮎鱓比目分合重唇浮湛劔饰鲛翅栁炙细鳞牛鱼之长丈计带鱼之白韦编乌鲗之须粘石渡父之喙矴船他如防马驴狗豚獭豹貛出没乎汹涌潜跃乎防渊苍龙揵鬐而云作赤螭掉尾而波开老蚌含珠九光烛天神竒是韫瓌瑰是生虽山经与地志羌莫得而详焉懿兹奥区原隰畇畇厥田上中厥壤惟平抱海负盖跨辽欱宣浑河为带兴京为襟袤复陆而坦坦黋拓落而芸芸伟嘉祯之萃荟信槖籥之絪緼   帝眷东顾用畀皇清而为万载之沛丰若其测圭臬度广轮依绳尺疏渠川歌经始咏攸宁又可畧闻矣天命天聪丕显丕继因其旧沈拓我新制规天矩地向明授时増八门之詄荡胁九逵之逦迤翼翼俾倪岧岧堞雉起   圜丘于郊南单埢垣之洁秘钦柴飏槱陈玉荐币鼓云和升茧栗以邀肸蠁而昭祀事霜露在履春秋聿迁忾乎僾乎肈禋閟宫涤濯毛炰元酒太羮   文祖   神宗爰歆于斯符帝车之太乙正王宫于未央重三殿之实枚表双阙于阖阊阙名维何文徳武功殿名维何崇政建中髙楼望氛厥题鳯皇后宫紫极交泰清宁闗雎麟趾化洽家邦维朴而安乃巩而臧岂其工防槛之刻镂岂其饰榱橑之焜煌岂其疏龙首之防嶫岂其叛鳯翼之昻藏匪有心于俭约乃潜揆夫陶唐大政当阳十亭雁行爰诹爰度日赞日襄吉君臣之一徳而扩我闼于八荒正号纪元以受天庆于是定两翼之位列八旗之方黄白红蓝有正有镶法其象于河鼓则其数于羲经神其变于三五握其竒于九宫   大圣创制动协天象是犹易之书契乃观蹄迒焉树以屏翰驭轻居重本支百世昌我宗潢佐命之勲曰费英东额都希福绩茂萧张曰有坐谋曰有折冲既彬彬而济济亦赳赳而彭彭其余附鳯而攀龙者盖车载与斗量爰制国书聿兴文教演义译音物取其肖允维大海克称检校虽絶域其必通即纎故其亦貌若夫人自为战王者无敌角严则百墉失凭旌挥则三边定檄义不返顾勇不重壁是以敉四海而莫撄亘千古而鲜匹故班録于累世用以酬夫劳绩及其斗杓北指涉冬背秋爰狩中原我戎是修靡虹采袅蜺斿拖雾纛建云旂后属车前导防乗我良产屏彼雕辀右忘归之箭劲左繁弱之弓柔倩浰而雷动鸿絧而星流又何必王良执辔纎阿御軥也哉于是带甲之士百万尽发鹰犬而骤骅骝卑泰山之为橹跨渤海以张罘林林裔裔列列裒裒命地而后中应声而先掊散壄麋之羣友剔穴狸之伏留骇巘麢之儦俟詟郊兔之佻偷既肩惰指倦而麌麌之羣犹縁陵蔽野比夏草之稠焉爰用三驱示无尽刘更命羽林佽飞之士手豹尾踞虎头搏洞熊殱泽防观壮夫之鹤跃快猛兽之防膢乃献我成禽舍彼践毛择其上杀允惟左膘以奉   宗庙干豆亨炰次充賔客乃荐君庖班获行赏讫乎舆僚是盖因天地之利习军旅之劳战则克而祭受福古者搜苗狝狩之礼所为昭讵其害三时之土糓夺百姓之腴膏蹂桑柘之地广虞猎之郊如子虚上林之所嘲也哉将将蕃后防防列君奉贽来朝斋遫侍宸或稽首而请聘或倾心而纳姻于是乐以九奏飨以八珍迈呼韩之朝天逾颉利之舞庭合内外为一家自我   祖而已然坰牧之宜曰大凌河亘肥壤之博衍茁灵草之敷披夏蚊避境春泉漾波是以駉駉之牡蕃孶孔多尔其骊驈骓駓骍骐骆驒骝馰驔騧馯防骃騢或眠而馾或行而惟致逺之有赖亦扬威之无过畿甸既辟农桑是咨爰饬田畯爰励甸师物早晩之种辨髙下之宜男则耕耘是务女则织纴是谋抑工商之末业勤衣食之本图故深耕易耨糓用滋也九夏三耘免污莱也雨我公田遂及私也庤我钱镈铚艾时也我簋斯盛实佳粢也我仓如陵庾如坻也服尚布棉奚纎美也器用陶匏戒奢靡也土物是爱神降嘉生黍惟秬秠稻惟糯秔粟惟穈芑梁惟白黄解蠡胡麻来牟铃铛苏分紫赤豆有豌豇蔬则芸薹薤蒜萝卜韭葱蒌蒿蒲笋紫堇茴香壶卢蔓菁莴苣葵防鲜不斾斾穟穟唪唪幪幪驿驿厌厌緜緜穰穰惟脉土之独纯斯穑事之孔良农隙教战守御相望国以殷富兵以盛彊郁葱佳气盘礴无垠民风噩噩伾侁自然休有   烈光格于   皇天   上帝其子之维有厯年是以我   世祖因人心之归清顺天意之厌明扫驱除之闰位统子弟之精兵无亡矢遗镞之费而膺图正位乎燕京盖尝攷千古之兴替稽百代之厯数拒符瑞之难谌信仁义之堪守斥逐鹿之蛊説审神器之有授乃知   帝命不时眷清孔厚也不有开之何以培之不有作之何以得之夫其披荆棘冒氛霾厯艰辛躬利害无嬗代之迹而受车书之来者盖书所谓于汤有光诗所谓民之攸归矣皇矣陪都实惟帝乡乃命秉钺之帅乃置五部之卿民安郡县旗乐屯荘春秋耕敛我仓我箱朝防朔望跻跻跄跄昭万年之有道卜百世之灵长乃作颂曰   于铄盛京惟沈之阳大山广川作观万方虎踞龙蟠紫县浩穰爰浚周池爰筑长墉法天则地阳耀隂藏货别隧分旗亭五重神基崇俊帝系緜昌周曰邠岐汉惟丰沛白水庆善兴王之防长白隆隆沧溟濊濊形胜之选奕世永赖俯临区夏襟控中外休养百年既丰而泰溯其始谋继序敢懈昔我   圣祖三至斯土棽丽六飞森沈万旅孔硕九重不遑安处只谒   山陵亦临朝宁置酒故宫用酧父老乃霈恩施逮乎编户匪勤于巡良慕乎古闵予弗徳实缵丕基嵗时太庙陟降格思缅仰   鼎湖惟瞻惟依荷   天之龙际时之和驾言徂东络绎羽仪风举云揺鳞萃鱼丽我賔我臣我行是随载至神乡载觐   园寝灵郁崇辉祥凝巨沈原庙衣冠霸陵衾枕松柏云缦溪池流淰荡涤洪鑪陶甄羣品石马悲风泪泉沾衽岂必羮墙一气是禀聿造故宫故宫赫赫聿升太阶太阶奕奕无彩之饰惟厚之积皜曜防照歙赩乌赤左墄右平坤阖干辟土壁葛灯遐哉俭徳诒我孙谋万年之宅乃开南端设席肆筵爰爵周亲及彼鹓鸾南阳故旧洒如言言惟此嘉师   列祖之臣是噢是咻是贻我躬敬之敬之翼翼惴惴于亿万嵗皇图永绵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四   赋   氷嬉赋【有序】   陆行之疾者吾知其为马水行之疾者吾知其为舟为鱼云行之疾者吾知其为鹍鹏雕鹗至于氷则向之族莫不躄躠胶滞滑擦而莫能施其技国俗有氷嬉者防膝以芾牢鞵以韦或底含双齿使齧凌而人不踣焉或荐铁如刀使践氷而步逾疾焉较东坡志林所称更为轻利便捷惜自古无赋者故赋之其辞云   嵗暮星穷和叔告冬隂凝北陆律中黄钟景长而土圭可测瑞兆而云物皆同抚序兮羣辟殷聘考时兮三农蒇功有厉疾之征鸟鲜求信之蛰虫叫严飇兮栗烈凛肃气兮穹窿于斯时也火井无燠温泉不热何水不凝何波不结阻平川之防海徒望潫勒奔峡之倾流惟闻幽咽澌盈九曲谢神禹之剔鬟冻合三山驻王乔之旌节跃鱼之表孝曽传覆鸟之昭祥见説则有镜呈太液璧写龙池占昏危之应宿值颛顼之司时沍而不流兮碍矜鳞之鲤凝而原澈兮疎倒影之梅【叶】皓皓皑皑兮暎白塔之孤矗溓溓泠泠兮隔玉蝀之横欹载取载藏兮顺彼月令以训以赉兮陈我氷嬉爰荅嵗华率循旧典陈旅集众既雷动而风行结部整行埓春搜而秋狝元防授律戢水族与波臣蚩尤秉旗乃暴御而祟遣于是戎士凭怒武卒振拳渴思一试遑虑谁先齐撙撙其轇轕兮昈陆离以属聨骇营营其佖路兮纷偨傂以罗骈袒刘吕之左右兮各殊事以布班倐隂阳之闭阖兮期奏绩以勤宣衣短后膝蔽前鞾齿双利鞵刀两儇编伍森列齐队便旋于斯少息以待号令之传焉尔其屯万人于中坚兮属堪舆以壁垒奔八神以周卫兮招丁甲而发指亘长縆以节止兮羣总总而切儗驿防旌以传符兮看纵纵之立俟心无别营目不他视遂乃朱旂飐捷步腾缇衣扬轻武耸擢布濩豗逐防趟踧沑波流蠭轶猋惊闪如曳电疾若奔星蹂蹈云衢扬挥玉京故其为声也軯礚隠訇礌硠激越硡砰殷辚襍沓震叠謍振天枨响匉地臬慴波底之娵隅堕林间之巢鹘元武缩殻而屏气烛龙守珠而闭阙起涌泉防奔物虽天籁之毫窍比千钧于一发其为状也似东皇整驾于若木之墟羲帝弭节于扶桑之津应真挂锡以凌虚茅君骖龙以羾天【叶】过骥羣而骏足抢捍上扶揺而鹏翼图南【叶】蠖畧回翔演沲纠纷镜大圆而晶晶皛皛珠万琲而烂烂璘璘交差曼衍厯落皴鳞突都卢兮轻趫迅龙骧兮麟振奕六虬兮沛艾御八风兮穆旼首进者郤视而小憩继至者错履而蹵跟虞后来之比肩更前往而擢身杰者得帜畴与比伦遗者失志第如逡巡复有革戯其名圆鞠汉家有执机之譬黄帝作练戎之俗武由是习兮其争也君子好谋而成兮如祭则受福申明誓兮众聴无哗陈广场兮各司其局乃其氷牀驻于琉璃之界豹尾扈于鸑鷟之隈千官俨立于悬圃万队伫待乎瑶阶歴天之旗影捎朶殿昭云之盖光熻趯台殆而容与惄若防徊执事者中立而不倚争捷者有前而无回珠毬一掷虎旅纷来思摘月兮广寒之窟齐趁星兮白榆之街未拂地兮上起忽从空兮下回突神龙之变化蕤祥鳯之防防鶣燕居姌嫋鸿猜怡情悦目有如是哉夫其伯仲分甲乙第并前行赏纵后亦逮【叶】勇者特旌任者均赐普被曰仁有差曰义则岂啻西苑饰红板之柁温泉设锦鞍之戯而已乎重曰仲尼有言射观徳兮安不忘危旧是式兮惟嵗之宴以休以息兮一日之乐匪赉曷得兮敬告后人无或逾则兮   述悲赋【有序】   乾隆十有三年春车驾幸山左礼成返跸   皇后以三月十有一日崩于徳州舟次星夜解维兼程旋轸归殡于长春宫奉迁于观徳殿丧仪有制时日如流触绪増悲非文奚述感孙楚除服之篇效潘岳悼亡之作用縁情而遣藻聊写恨于哀弦赋曰   易何以首乾坤诗何以首闗雎惟人伦之伊始固天俪之与齐念   懿后之作配廿二年而于斯痛一旦之永诀隔隂阳而莫知昔   皇考之命偶用抡徳于名门俾逑予而尸藻定嘉礼于渭濵在青宫而养徳即治壸而淑身纵糟糠之未歴实同甘而共辛乃其正位坤宁克赞乾清奉   慈闱之温凊为九御之仪刑克俭于家爰始缫丝而育茧克勤于邦亦知较雨而量晴嗟予命之不辰兮痛元嫡之连弃致黯然以内伤兮遂邈尔而长逝抚诸子如一出兮岂彼此之分视【叶】值乖舛之叠遘兮谁不増夫怨怼况顾予之伤悼兮更怳悢而切意尚强欢以相慰兮每禁情而制泪制泪兮泪滴襟强欢兮欢匪心聿当春而唘辔随予驾以东临抱轻疾兮念众劳促归程兮大故遭登画舫兮陈翟袆由潞河兮返内朝去内朝兮时未防致邂逅兮怨无已切自尤兮不可追论生平兮定于此影与形兮难去一居忽忽兮如有失对嫔嫱兮想芳型顾和敬兮怜弱质望湘浦兮何先徂求北海兮乏神术循丧仪兮怆徒然例展禽兮諡   孝贤思遗徽之莫尽兮讵两字之能宣包四徳而首出兮谓两字之可传惊时序之代谢兮届十旬而迅如睹新昌而増恸兮陈旧物而忆初亦有时而暂弭兮旋触绪而欷歔信人生之如梦兮了万事之皆虚呜呼悲莫悲兮生别离失内佐兮孰予随入椒房兮阒寂披鳯幄兮空垂春风秋月兮尽于此矣夏日冬夜兮知复何时   哨鹿赋【有序】   赋者古诗之流诗以言志其有不能尽言之志则赋可以申之我   皇祖昔喜哨鹿朕冲龄随侍习闻其事年来乃亲试为之嘉其有合于圣经顾古人无赋之者故不愧无文其辞曰   伊白露宵中之候正伊尼孶尾之时生不息焉洪钧运而谁测物虽蠢也气机至而咸知故三序【春夏冬】则牝牡各从其类【谓牝随牝羣牡逐牡侣】惟中【去声】秋斯牝牡各媲其妃【谓牝各分羣而匹牡】强有力者不惟挟两而累十弱无能者或乏独匹以相随或依林而命侣或据岭而分畿或悍害而傲众或谨守而自持或豪敓而攘彼或窃取以私其万态纷其莫穷一以音而宣之于是虞人善因声以察情爰体情以斆声喜金风之飒爽值玉宇之晶明霜重而不言其冷露浓而那觉其零陵崄而如登袵席冒防茸而不异户庭虑吾逰之晏起虞原兽之怠鸣【鹿迨晨则懒鸣哨亦不进故哨鹿者恒于未曙前即往】夙戒仆而奚从欣戴月而披星舍彼寛衣宜兹短服荷长哨于左肩【以木为哨鹿之具呦呦以鸣】出象首于右簏【象鹿之首人戴之则鹿不疑】躐嶒陟嵕沿谿穿谷攀萝兮岂辞胼手履石兮何妨馗足盖以畅兹心神讵惟饕其口腹于焉蹵乎崔嵬轶彼防嵳上干丹枫之巘下视白云之隈上风餮切之避忌阳林晃耀则纡回就丛薄之蔽翳反獭裘而毰毸众条理焉毕防乃得杰雄之争匹者呦踉跄而徐来角八又兮嶷嶷耳双耸兮湿湿挺强项兮莫撄矗灵鼻兮善防始吓侣兮自闲乃妬异兮矜急既漎漎兮疾赴复兮少戢盖屡试兮絶猜遂鋭志兮直入尔其动林无形匪风有响适其将至撇尔惧往奋角思触浏睨争长则在夫能哨者善达变以随机比用中而执两或激其怒兮使进或示以弱兮令放惟察情之喜怒乃应声为低仰盖用心于既専斯通灵而不爽既然矣无动无虑不徐不遽蓦黡合之前陈陡应叱而少住屏营收息量卑揣髙傍斗窥星【鎗上施星斗所以审髙低】度分以毫审度发机馥焉中膏命处择肥登于大庖若夫多疑旁剔既进中止胆劣心狷狐猜狼视未交战而长跳敺丛樾而如驶则亦比之穷寇之莫追又何必焚林而尽取哉盖尝研精哨鹿之理而知五徳焉取一以新匪二以频仁也逆者毙之去者寘之义也爰登簠簋爰嘏福履礼也招之即至获之即遂智也呼哨以进射宿凛训信也如是者盖有合于圣人之洪道而又岂潘岳耽盘流遁之所诫相如子虚上林之所嘲也哉   灵珀赋   繄灵珀之凝质禀粹气于先天外标黄而润玉中含金而吐莲知四时以荣谢随一气为转旋阳始生而蘂张【去声】隂渐长而葩零【叶】比尧阶之蓂荚符舜陛之玑璿虽异物之弗寳亦佳徴之赖传葆法宫以协时爰纪实于斯篇   夜亮木赋   东坡先生谪居黄州蛮烟瘴雨之乡不改其乐青琐玉堂之侧敢忘其忧则施施而行舒舒而逰惟木石之与居亦鹿豕而为俦一日者入深林穷回谿苍然其暝不辨东西覩一物焉晶晶荧荧灿灿离离匪鲛人之宫宛呈火齐岂天禄之阁乃示燃藜逺而眎之谢鹤焰之布暖昵而迫之肖萤火之生辉是何继明之属而光怪若是其离竒也哉于是徙倚徬徨瞻瞩审详厥有卧木于河之阳生意已尽叶落枝僵皮肤瓦裂瘿瘤土囊木魅之所揶揄山精之所潜藏千龄寂灭万古荒凉虽有九转之丹祖洲之草不能起其生机岂复冀其妍好是固匠石之所弃顾漆园徒资谐喻栋梁弗任绳墨乖度永辞剞劂不受丹雘埋没沈沦讫无用处乃其日月驻照雨露垂滋岂有取舍不分公私否之极者泰斯复暗之尽者彰亦随则见夫微微耀吐熠熠精发含隂火之怫郁比木难之熻蔚可以夺车子之囊可以掩纎阿之阙失路者得津夜逰者弃烛文梓徒尔青牛贞松彼哉白鹿枯树缅东阳之庭朽社托髙桥之陆苏子愀然扼腕竦立而叹曰木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谓永世其无用而尚有自见之时况万物之最灵岂终不及乎斯相随二任顾而问焉是固极南丽明之区也若夫长城之北迤逦隂山人迹之所罕至鸟兽之所盘旋阳焰隂燐氷碎曦暄孕焱扬爚舒爓争煓不假人力岂伊火传孰继其后孰唘其先苏子失答笑而弗言   南苑双栁树赋   广甸春风躞春骑兮玉骢伊双栁兮宿识欣向荣兮菁葱念此地兮少逰绪纷触兮吾衷昔曽损一独树孤踪伊谁补种新匹旧同其旧复枯賔为主翁而何新賔代嬗莫穷树不能言长言以通若夫东门徒期上林复起康则夏月居之张绪则当年似已桓司马之金城所种攀枝然陶渊明之彭泽所栽酬觞醺矣虽亨屯之略殊总未出乎情之所使也尔其枯杨生稊老夫得其女妻虽云过以相与何妨聊复宜之岂知夫何能故者曰世不再来者惟时则见牂牂老叶萧萧败枝强揺金以梳风慢写玉以临池对嫩条而常觉忸忸忆昔侣而那置依依值秋风而不禁溘朝露而岂辞好事者怜之曰树可亡也名不可亡也幻者常之幻也常者幻之常也乃复移植新者而使成双焉盖经余见者三十年之间新旧迭为賔主者凡三矣嗟夫旧阅新而成故故何新之恒齐竒合偶而成双双何偶之弗离覩两树之如斯虽万事其可知暮而隠几若有星宿之昆前而言曰大椿过八千朝槿荣其后是谁之诗乎曩何为而弗惜今何事而余悲乎且夫建木则大五千围蟠桃则歴九万嵗劫至数盈根蠧节瘁不闻名以实传实以名寄如两树之阅沧桑而永世焉昌昌生意未婆娑方来日月其正多不亡者存感则那言讫而去若尼拘使者之相过也   后哨鹿赋   或问哨鹿之时之法之义盖已蕴赅前赋矣若夫冒凛冽之霜晨冲防翳之林薄践岝防之巉峯涉沮洳之幽壑十哨未必一来十来未必一获获乃心忻失斯兴索多见其劳鲜闻其乐则何不张堂堂之围按徐徐之度收借借之富免皇皇之谑而故为是寒征而晓作者何哉曰吁是何言耶是何言耶见土障葛灯而嗤为已过者非忘其先也耶逸则淫而劳则思季氏之妇犹闻之固可弛其惕干耶或曰惕干者盖不若是矣意者慎大寳居法宫屏九御接三公劭农政熙天工岂谓当即鹿于隍中耶曰子知其一未知其二坐吾语汝赋以见兹若夫髙谈尧舜深处庙廊文恬武嬉内弱外强孰不喜夫逸体而庸讵知其頺纲也哉且也身歴其难者告之以人之难而知而不知人之馁者方谓何不食肉糜也是以神区天辟后法   先垂诘戎习众谨度节时围以示正哨以出竒得之艰者趣斯永躬其劳者乐亦随盖理境之当穷可絜矩而深思也于是秋本萧辰塞犹凄所宵风定兮林静晓月上兮山岨儦儦者妬羣俟俟者携侣遵彼之蹊如或殷殷而伫吹长哨以通情似应声而答语去亦弗追来亦弗拒则有强者捍捩弱者趦趄猜者飘瞥怯者踟躇忼慨者恲性昬瞀者模糊虽人情之万态亦奚有以异诸縁辏物来获一胜百其来也亦惟去之是虑其获也夫何失之足惜去与来固难期之傥然失与获亦无定之屡易吾因以参如幻于现前爱景光而为适也尔其问夜宵衣据鞍防马万帐灯明七萃声寡是则始出营而览离竒晃耀之状也若夫炬影渐逺夜色犹暝峯岭才分林树未形乍如梦逰玉楼十二仙人京乃其晓蟾初吐或半或圆隔叶潋露度水翻澜又如虹桥可蹑径欲造广寒髙山出云云去山在变幻顷刻步移观改则何异夫黄山之海赤乌扶桑雾敛氛开玫瑰靺鞈熊熊回回又奚数其初阳之台于焉入深樾凌崇峦宻容单骑疎见线天千年落叶鳞裓谷填色作黄金风吹不翻臭如沈水履若罽氊防徊乎静真乎忽讶夫身入布地之园而伊尼之羣方且左右前后与人周旋失兮获兮劳兮乐兮率已相忘于无何有之禅矣问者茫然不知所谓懡防局蹐唯唯而退   神树赋【有序】   永陵内   肈祖惟谨藏衣冠   兴祖实奉安龙脉正中   景祖   显祖昭穆左右   兴祖寳鼎前生瑞榆一株轮囷盘郁圆覆   佳城尊之曰   神树敬为赋以纪之   懿乎   唘运之为山也分   长白之龙榦结秘   圣之神丘屏纳緑窝集之瑞麓带苏克苏湖之祥流是以   桥山建鼎   原庙藏旒以祀以禋緜继绳于奕代卜年卜世扬光烈于千秋爰生   神树非柏非松根从天上分来想银河之歴歴种岂人间所有郁佳气之葱葱前乎此者昭灵贶其若彼后乎此者垂景佑于无穷俨若   帝谓东王木公曰赫图阿喇   兴王之里山声告庆繁禔祉乎   丹陵河色呈荣郁英华乎白水宜有嘉防圆覆   鼎湖如繖如盖为祯为符木公承命咨之女夷【叶】选材去柘举瑞得榆是诚兆大清之笃祜庇万叶而多余者也尔其夭矫茏苁閜砢蟠薄偃仰森沈离披错落翩乎轩庭紫鳯翔阿阁偨池葱蒨緑翠丹黄参差杳霭云日风霜又如禹代御龙逰帝乡夫其贝多菩提建木蟠桃荒唐谬悠増诞腾嘲至夫樗材散木枯树浮槎玩世狎物寓意兴嗟则何如徴实迹于无斁表庥应于有遐者哉乃作颂曰   巍巍   永陵兴王都兮吉云在上滃扶疎兮与地同久霜露濡兮金幢玉节布以舒兮防暄承润永劫俱兮数【上声】叶亿万緜世如兮   树根山子赋   古木之根幻而为山昔木也本托山以菀植今幻也乃借根以形存孰久孰暂谁主谁賔则见崥崹磊砢偨池闸閜若太华之诸峯也拳曲盘坳戢孴蒨峭若岱岳之五松也故乃神农甄四海之所遗白阜脉万山而莫知荘樗恵瓠张槐卢梨名斯纷矣质讵如斯别有淮南髙蹈鲁东隠沦望林峦而结念指云壑以驰神蘓东坡之置几用夀弟辙庾新野之染翰托兴仲文斯固阅桑田而莫变逾火劫而留芬者矣   叹夷齐松赋【有序】   僧机图岭之下有乔松一根而二大榦向名之曰夷齐而繋以歌数嵗未经此地今来则已燬于火焦株突兀尚存徘徊其侧者久之因感而为之赋   繄横岭之案衍旧传名曰僧机盘羊肠而就下既南折而少西有乔松之郁郁昔号之以夷齐料名实其并夀岂燋烂之不期因循未过忽忽嵗时重寻斯迳谓二老之我徯遥瞻失望见枯株之独遗徘徊落莫于悒吁嘻夫其挺根拔出庸讵畏沙石之堙劙既其摩空盘翠又宁虑霜雪之凌欺是以阅沧桑而永茂侣椿樗以无危拟西山其毋忝摛东壁已有词岂知火母惟木巽即邻离匪牧童之偶失盖谷神所黙为尔其心空脉燥不燃自炊山雨不能息其焰谷风偏复煽其威吾虽未覩其焆防陵坂之状而早想见其灼燌枝叶之时也于是陈根突兀以孤立双榦南北以纷披鳞甲剥落卧于岩陲山禽寻巢而弗得原鹿择隂以徒悲惜其沦于灰烬命以车而载之盖其遭劫烁燬之余犹足胜栋隆之吉而九牛领穿以难移者也嗟夫孰具形而无壊孰有成而弗隳孰云真之匪幻孰恒实之名随羡枯树之卓识更感叹其奚为然而少言之以八百为春秋者何一经咏才周纪而顿毁败其如斯【夷齐松歌作于丁卯今适周纪】岂二老有待余之名题也既名立乃飘然返冲寞以无辞也抑谓名者丧实之具而有所弗居也将转焰轮示第一义谛也其既隳者斯已毁而弗再其不壊者固将同天地而并垂也知然而犹哓哓不已者岂非余之痴也耶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五   连珠   恭祝   圣母皇太后七旬万夀连珠   【臣】闻山川纳禄厥彰祥源苞符延洪斯引福纪是以泰防执契推贞恒于   璇庭洛文则书敷元吉于   瑶戺   【臣】闻壬以任养乎物坤珍既阐申以重巽乎命天庥是滋是以璿流毓庆嵗阳聿徴   大徳金根兆祉支位用辑   繁禧   【臣】闻子半肇统斯天地见于复律元正则钟吕还为宫是以迎长日之至履端挠甲求中声之先萌柢伶筩【臣】闻轩瑟调徽帝弦畅其醳攫羲画观象天数谐乎挂揲是以上   琼袆之曼夀探万万以介   大年溯锦帨之诞祥合五五乃叶   令节   【臣】闻一六乗数七得相生之始万亿基算十为递成之积是以   寳箓骈羡而凝祚譬诸章启蔀元玑籥撙总以迓厘时其图衍畴防   【臣】闻四府统元蠉蠕懐而喣妪五徳盛木勾萌郁以防茂是以   承天育物则啿啿登春安土长人乃穰穰   绥夀   【臣】闻鸿化烟煴亭育博其爱醇意弥浃恩勤大其慈是以合万国之欢惟殷祈颂依   三春之晖敢曰报施   【臣】闻融风翕习八纮欨于大顺协气泛濩六幕蒸为太和是以挹   祥辉者式金玉之度诵   徳音者谱韶韺之歌   【臣】闻燠沐垂温布徳孔时徽柔防孚心有恵是以恩纪渥洽迩泽怀其子良庆骈丰施逖光函其恺悌【臣】闻居敬直内允俪乎方仪作肃秉心载锡之纯佑是以盘盂之琢由   戢孔训而安珩璜之型惟   服周铭则夀   【臣】闻通复有源含万而立帱载所积得一以凝是以徳渊恳欵为   圣人之本景撰悠逺惟   至诚之徴   【臣】闻符干嫓昊乃以时行齐日得天曰惟久照是以华钟景兴   躬表矱于求衣铜漏课勚先劬心于问燎   【臣】闻示本于俗太素扶其质崇俭于上皇风播其徽是以   训垂国闱不侈罽軿之御道端   宸掖维曳繻练之衣   【臣】闻霄雯佑徳厖褫洽于化光虹枢迪熙醰粹孚乎旭卉是以笃   昊縡之祐静言申防禀   渊谧之榘□惟寅畏   【臣】闻有邰诒庆厥初显昭周原建家克昌基本是以思齐式礼嗣音于徽牒怀福履绥缵顺于   懿壸   【臣】闻坤舆厚载广轮资其大生箕范敷锡繇条用以蕃庑是以   泰元富厘徳亨乎品物圆舒丽象好从乎风雨   【臣】闻澍润般裔鸣鼓时应甘滋震洒满缶有吉是以撤雕御而节歩速委云于靊霳降扣砌以达忱大嘉贶于太乙   【臣】闻三盆效功美利其溥六騩兴事前典斯劭是以鞠衣时荐分茧练以令辰桑坛嵗临濯龙宣夫   徽诏   【臣】闻星轩承曜顺彰皇闱兰掖景化职懋彤史是以母范作则四教迪穆雍之祥内政式序九御宪令善之轨   【臣】闻文母贻绪麟振其趾豳室衍支緜其瓞是以含长乐之饴兆千亿以蕃盛环   大安之舆裕云礽而愉恱   【臣】闻族云垂于霄堮防匝磐石荣光烛于宿海润盈玉潢是以为善之乐甄埴乎   谊美展亲之隆泳翺乎   徳洋   【臣】闻苹涧淑化渐讫九服雁塞熙度靖共六珈是以油軿朝正拜   尧舜于宫椒殿燕喜合中外为家   【臣】闻鞮译万里宣徽则通渊竁亿臣慕义斯至是以干吕入律占   慈仁而奉琛航澥梯嶂闻   锡类而献贽   【臣】闻卭笼虽嶛棱武可詟槃木虽犷嘉信所怀是以镵碉橹而鞠旅威畅筰徼傃   琁畧而底绩格先干阶   【臣】闻来庭肇功常武昔谱于乙亥欵关拓疆都护初置以戊巳是以扫伊犁之穴竹书纪而符吉铭格登之崖鸿称熙而归美   【臣】闻蒲类以西凿空所未度防泛之濵仰流则偕徕是以櫜弓定勲版图既综属国磨盾告防云物乃象禧观台   【臣】闻瑶池弹璈必陈充庭之乐兰陛协律广集介雅之章是以鞮鞻新歌贡音于僸裔花门小部列伎于舞场【臣】闻寳盈丹邱露瓮琢琼珍荟若水桂实纂枣是以于阗缫英三采则擢蘂碧树筠冲匦甘四核则扇芬萐草【臣】闻金萱荣庭亿叶煌扈星筠周阿贯时旉与是以敞髙闱而翼祺则笃其庆巩   慈宫以敛福有那其居   【臣】闻阆风畅于昆崚九光爥彩恒春蔼于峦雉四序伫馥是以   西那所都松竹秩其芋宁   南陔载循堂室剂以凉燠   【臣】闻虞防九成仪足节以乐心菜防五色舞斓斒以隆养是以   钧庭辬华进   千万夀而燕衎曾城苕亭奏十二安而音鬯   【臣】闻履安之吉静而充符恒固之应动若操券是以颐性时泰备庥徴以用康   禔躬日强叶亨衢以行健   【臣】闻万八千嵗之朔摄提贞孟三百六旬之首羲和授图是以朝元   长信率臣寀而拜阊阖上夀   慈宁具家庆而饴苏   【臣】闻榑桑曣温晷知赢昭华棣通龡琯依永是以揣称爱日驻轮于鼂阳怡   顔献春调饍于初景   【臣】闻农祥庆其丰凫藻翔洽夫亿兆泰簇鸣其豫鳯哕雝喈乎二六是以洞庭斯张龢轩枢豳堂用跻羾情文囿   【臣】闻鼇炬冠山烂若霞电龙烛煇夜爚如星虹是以月宇   嘉娱焰鹤腾上而扈扈霄峥丽赏火蛾缀空其熊熊【臣】闻蕤賔亭午引年以昌阳九节长赢仲延箓以杂组万缕是以回屿舣鹢玉鲙罗于蓬池撇波跃龙金支飏于   华渚   【臣】闻洞渊之蘤蓲蘛瑛琢其鄂昆流之苓窋防珠垂其房是以   丈防引薫泽芝馡于五沃芳盌调露氷蕅侑以千常【臣】闻三五而盈璧爓朗乎澄颢八千为秋桂窅窊其古柯是以   庆霄延望舒之规琅磬锵韵修龄酌臯涂之液金罂穆波   【臣】闻菊潭渗甘滋其永年萸林缀朱佩以阳日是以芳醴鬯节则九英载馨粉餈饫丰则万寳咸实   【臣】闻玉积县圃不若北陆沍泽鸿戏镜海奚翅南溟培风是以太液硙即国俗循而习武嘉平储与   慈幰莅而旌功   【臣】闻缭垣规圜惟南乃以建其极襟苑宅奥非海莫能喻其大是以饮池鹿驯扈   斑麟之车比屋鳞次翼   仪鸾之盖   【臣】闻髙山天作度其隰原丰水东注自彼沮漆是以掖辇长白则骈苞之树森遡涧混同则圆折之珠出【臣】闻霞砂毖泉温池濎濙云根呀谷古岚霮防是以气霁波籞   葆生之汞既长翠积巗馆   都福之庭斯在   【臣】闻修序冲景暄凊所以均节秀臯清区爽垲所以承豫是以锤峯嘉凉升眺昭其宜镜波澄华   憩逰得其助   【臣】闻懐琼之兽呦而林衡告狝籋云之驷同则圉奚载銮是以   镂象夫金郊迈彼甫草珍庖尚以馨饍藐乎上兰【臣】闻填星贯于中央标建珠纬崈门詄乎太室简储石函是以胥庭俶瑞启洞天之六   交路展衞呼曼龄者三   【臣】闻东为羣物之始虞狩肆觐岱惟方岳之长鲁瞻奄有是以青社班春诩苍祗之荣滋日观賔旸睎若华之曜久   【臣】闻岷江源川增其长勾吴茂俗富煴于地是以藻舟翼泛櫂鼓奉   安悆之祺鳞隰穱秀檐茨拜温给之赐   【臣】闻东南之美竹箭橚矗斗牛之野桑麻铺棻是以陟虎林而缋湖则八茧摛锦临樟亭而祝海则千巗蔚云【臣】闻台怀悬居妙持清凉之宇室利演乗普现吉祥之云是以昙霏金花最上应瑞乎香界鬘涌寳卍无量同夀乎秘文   【臣】闻一和扶榦阶符繁其防三雍育才黉市荣其枝是以嘉植承楙乎绛旬协洽   开秩乔柯兆菀于丰雅棫朴诵诗   【臣】闻金方致环伻来琳馆梁邹即鹿祝敶畆邱是以甲子周绮称兕麇至于象译庚辛嫓纯灵麅驯伏于塞秋   【臣】闻钩钤之润可以在玉衡之平旗翼之夀可以窥瑶光之正是以溟岳和晏筦运乎   璇极盖舆清怡囊括乎金镜   【臣】闻丰融昷于穹宰而农扈告稔盈冲芔于柔只而富媪披英是以隂阳蓲敷则调烛布其大洽柯穂防则普淖诵其宗生   【臣】闻锡羡阜运则衢多期颐之嬉含淳敦风则居有萃睦之协是以闽耆牉乐皆   熙光所陶陕闾烝义实防蔼所浃   【臣】闻重光协乎鳯纪次先甲之三已盛苞乎星序际正阳之四是以峤西   介景百昌若时而悉新弧南表瑞万物成章以方炽【臣】闻轩闱祚緜万区陶珍于朐鼎祁幄祉锡九寰醲乎衢尊是以景飚融贶   镠检跻而流庆   湛瀣覃泽鹄书翔而逮恩   【臣】闻霱防之垂不遗被褐祥风所洒暨乎窐衡是以作人左右倬为章于夀考宣誉先后笃惟   徳于周京   【臣】闻万年赓庥拜嘉于召虎三夀颂眉延喜于子鱼是以   茀禄引康翽羽集彼蔼吉炽昌式燕黄髪宜兹乐胥【臣】闻以天下养者膺禔孔厚惟庶民从者欨愉大同是以台莱统   尊称阗夫苍赤川阜増嘏胪懽讫于瀛蒙   【臣】闻大圜彪列萝图辑于尧纪泰鸿环均藻华昌乎姬箓是以三光同衡以肈祚觇祥   袠増七政比躔以摛耀俪纬词属   【臣】闻象载炘炘九垓均禧伟兆郁郁亿龄展盛是以洊申无疆   慈善膺洪算之茂诞畀多益保佑锡   纯嘏之庆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六   颂   老人星颂   金翼发南丽于南极聿瞻六星厥光熻赩比地凝精自天降祥乗白云英来贲   夀康华髪童颠目光其紫彭祖成鸠犹然孙子有余乐易不待将迎眉黎笑口如闻其声   庆周花甲彩耀   萱闱于万斯年视此颂辞   慈圣万夀九如颂【有序】   恭惟   圣母崇庆慈宣康恵敦和裕夀皇太后陛下   徳驾二南   徽仪四表   凝符沩汭位禄名以夀弥昌   衍庆岐山元亨利惟贞益固盖综百度于   慈训爰绥六宫而内和从提抱以来   深恩鞠育暨涖临之后   懿范遵循巩我丕基均由   圣哲皇哉夏恢启母允矣莘翼汤孙汉明徳之俭约难方宋宣仁之忧勤亦逊   六旬周甲   万夀添筹   御殿含饴方物敷天之养奉觞上   夀家人主鬯之欢光   玉册以   鸿称播金声于   盛典约六经之吉语达万国之防悰敬颂九如载申百拜   其一章曰   至哉   坤元【易】于万斯年【诗】敛时五福【书】而百化兴焉【礼记】福履绥之【诗】照临下土【诗】肃肃雍雍【礼记】礼义以为纪【礼记叶】威庄而安孝慈而敬【礼记】以予小子【书】正家而天下定矣【易】   其二章曰   显显   令徳【诗】徳音是茂【诗】遂布于三宫【礼记】以和长幼【礼记】以亲九族九族既睦【书】谦尊而光【易】穆穆皇皇【诗】言而履之礼也行而乐之乐也【礼记】福禄来崇【诗】中心得【叶】也【易】   其三章曰   元年春【春秋】即   命曰【书】天子亲载耒耜【礼记】汝其敬【书】率作兴事【书叶】维九年【书】春日载阳【诗】又   曰【书】后妃斋戒亲东乡躬桑【礼记】以为黼黻文章【礼记】冬祁寒夏暑雨【书】求民之莫【诗】以糓我士女【诗】   其四章曰   学于古训【书】宪章   文武【礼记】   教之诲之【诗】是谓承天之祜【礼记】敬哉【书】因吉土以飨帝于郊【礼记】敬哉【书】有事于   太庙【春秋叶】大搜【春秋】巡侯甸【书】   世徳作求【诗】元子哉【书】我日斯迈而月斯征【诗】翕受敷施【书】然后能使人【礼记叶】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礼记】百度惟贞【书】多文以为富【礼记】修辞立其诚【易】视乃烈祖【书】明徳惟馨【书】   其五章曰   天作髙山【诗】继序思不忘【诗】承天而时行【易】纉女维莘【诗叶】维十有三年春【书】至于岱宗【书叶】敬祀事【礼记】丕惟曰【书】品物咸亨【易叶】予惟不可不监【书】命有司发仓廪赐贫穷【礼记叶】山川出云【礼记】亦右   文母诗秋【春秋】大有【易】厥篚檿丝【书】以介   眉夀【诗】   其六章曰   万邦惟懐【书】我不敢知曰【书】厥惟艰哉【书】我出我车【诗】自彼氐羌【诗】至諴感神【书】   圣谟洋洋【书】命之曰【书】中和之纪【礼记】曰仁与义【易叶】义以正之【礼记】天之所助者顺也【易】仁以爱之【礼记】人之所助者信也【易】七旬有苖格【书】实受其福【易】天地之大徳曰生【易】以绥后禄【诗】   其七章曰   崧髙维岳【诗】如岱礼【书】南国是式【诗叶】淮海惟扬州【书】驾苍龙【礼记】桧楫松舟【诗】三江既入【书】畇畇原隰【诗】何蓑何笠【诗】南山有台北山有莱【诗】桃始华【礼记】天降时雨【礼记】杨栁依依【诗】有莺其羽【诗】酌言献之【诗】维笋及蒲【诗】黻衣绣裳【诗】其惟   圣人乎【易】思媚   周姜   太姒嗣徽音【诗】以光大也【易】垂裕后昆【书叶】   其八章曰   修身及家均平天下【礼记】其旋元吉【易】俾缉熙于纯嘏【诗叶】甲子【春】秋复【易】自今以始【诗】百年曰期【礼记】惟曰欲至于万年【书】頥【礼记】颐贞吉【易】子子孙孙【诗】子孙千亿【诗叶】   其九章曰   十有六年【春秋】冬【春秋】十有一月【春秋】律中黄钟【礼记】万夀无疆【诗】式燕且喜【诗】毕献方物【书】小大稽首【诗叶】维予小子【诗】拜手稽首曰【书】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夀如松柏之茂【诗】   掖   辇纪庆颂【有序】   我   皇祖孝侍   两宫于凡先意承欢冬温夏凊行乐宫中者无不极天   下之养示孙曾之则而   翠华巡省盖无虚嵗亦莫不防奉   安舆   膝前娱志则又自古帝王奉东朝以申爱慕者所无有   也予小子敬仰   前规维惧弗绍   圣母皇太后亦以继   祖烈恤民艰毋忘我国家习勤诘武之规谆谆是训践   阼以来省方问俗必敬请   慈闱临幸   皇太后怡顔首肯曰皇帝展义示度不宴息深宫予所喜也夫庆夀致诚宣徳陪奉偶一行之书史称美未闻教之鸿猷朂以义方如我   圣母者也而   大安所过无不询穑事騐民俗老妇黄僮觐光莫禁赏   沿于途周逮于富故凡额手而祝   大龄者人一其声声一其诚则知我   圣母万万夀无疆应于人情是徴敬以迩年侍   辇所歴称颂八章讵能扬   徽音于万一用志钦   懿训于弗谖若夫   夀康承庆   畅春行时率臣民而祝纯禧携孙曽以介眉夀曰旸曰   雨厪   慈怀随地随时聆   徳诲芳溢彤管盖不可殚述矣   崧髙申祝   乔岳维崧宅是土中际时屡丰展义观风聿奉   安舆聿遵伊洛黄云拥途兆庶孔乐二室华盖峻极于天祝我   圣母夀万万年闻呼者三艳彼史笔曷若我民口亿声一   五台礼佛   有蔚清凉防殊示相琳宫钟贝五顶相望缅我   皇祖龙驭载临   圣日在天光照祗林肃肃葆羽翼翼   鸾辂言瞻台懐言嗣   神武猊座莲台不可思议佑我   文母百福备致   盛京展谒   于铄盛京崇基天作佳气郁葱周丰殷亳载畋北塞载莅陪都巍峩紫殿殷轸皇图崇政清宁承   欢广宴赐复赐酺泽洽圻甸皇矣   祖徳长发其祥燕翼埀庥   圣母之庆   岱岳观日   粤戊辰春驾言东巡既仰杏坛遂跻岱宗【叶】匪慕汉唐用事封禅以祝   洪厘介祉锡羡暾彼扶桑升于东溟芝童緑髪玉女云軿   慈恩载普覃齐浃鲁戴我   文母式歌且舞   兴安阅围   皇祖诒谋嵗事秋狝并塞名王选徒属鞬于皇   圣母法   祖是朂金气霁灵囿土沃爰命三虞爰整六飞殪虎洞麋周阹合围防城迢迢凌彼崇椒   顾之色喜   徳音孔昭   金山渡江   于乐南国望幸有年载承   慈命来防来观济河渉淮慰彼倾心扶携抃跃总总林林川后静波屏翳送帆京江灏□浮玉巉嵒兆庶孔愉伏迓   金舆顶祝   佛母香华载途   圣因视膳   载信吴阊于迈浙水佳丽明湖披图可指瞻彼圣因圣迹所留仰企   前徽扶   辇春逰隄树簇锦江潮曳练南屏窈窕两峯葱蒨晨羞日视宛若   宫庭以天下养勉绍   先型   江宁观射   旋舲吴会言循江浒虎踞龙蟠钟山元武作镇南服我旅我臣来觐   行殿翟茀组紃聿敷   湛恩聿申   懿训予所有事文揆武奋诘戎保泰仰承   圣慈超任越姒福履永绥   箴   七情箴   喜   万类静观意惬斯喜神动天随油然难已宣心之和导气之滞不极不淫归于有制礼乐以饰百度惟熙乐以天下奉此无私   怒   相彼天道有温有肃维人肖天喜怒倚伏情炎于中莫之敢触所贵中节雷霆亦福嗃嗃毋过悻悻勿迁和厥心性以师圣贤   哀   宣文有言哀而不伤感物切虑如川有防当其一往愀怆懊咿罔识止节心悴神疲噍杀非正毁灭非宜闲之以则庶无倚毗   惧   万防待理知惧鲜失业业兢兢一日二日驭朽为戒临深是怵于昭上帝相在尔室式兹不闻所其无逸惟敬胜怠动获贞吉   爱   人有秉彞徴于好徳善善欲长贤贤易色所以孔子曰生也直疏亦不忘亲亦不防爱所当爱爵赏罔忒扩我天和容保万国   恶   性本无为情生好恶俎彻鲍鱼往训攸着毋设成心因物以付智镜在躬先觉有素郊遂是移佥壬必错中正和平万流景附   欲   养心有要道在寡欲从之则危淡泊宜朂缅维曩哲垂训窒欲非礼必斥奉身如玉一人居髙九有咸瞩不迩不殖永保天禄   五事箴   懿戒有训抑抑威仪洪范五事始貌终思动罔或愆敬义夹持作肃惟恭非礼弗为顾諟明命日监在兹辑柔尔顔友君子时屋漏有愧差之毫厘颙卬令望夙夜是祗毋尚岩岩咫尺天威毋示訑訑右史有司温恭允塞为徳之基树之轨范视此箴辞   右貌箴   恢恢寰宇一人是主维命靡常有徳斯祜王言如纶被乎下土无易由言惟敬作所彞训聿昭四方是矩卓彼前王树兹谏鼔柔亦不茹刚亦不吐进彼嘉言衮阙堪补声为之律毋逞喜怒白圭谨言玷不在钜金人三缄非礼勿语从斯作乂敬兹九五   右言箴   维目司视其徳曰明明有由蔽物引欲萌伊古有训五色目盲勿锦绣勤省农耕勿玩珠玉企望贤能知人则哲体察物情曰视有要视于无形如水如鉴万象自呈静虚动烛其本必清垂旒端冕储神致精日月环照无幽弗莹克艰厥后永正玉衡   右视箴   宣圣有言非礼勿聴矧维建极承天永命惟精惟一敬胜义胜何以达聪容纳谏诤执两用中旌贤表正既髙乃聴亦逺彼佞五音耳乱乐必放郑九歌验民八风体政亦越巻阿矢音有咏虽隔九重而知民病虽聆万言而执一柄毋俾聴荧尚其居敬   右聴箴   基命有密厥惟思哉翼翼小心为徳之荄是惟弗思思则弗回勿狃宴安而遗逺怀勿侈豫大而弛心斋貌恭言从匪思曷阶视明聴聪惟思是裁无党无偏惺惺灵台勿纵其欲纵欲成灾克己复礼四徳具该朝斯夕斯天鉴恢恢告我后人皇图永培   右思箴   养心殿四箴【集经书句各十六韵有序】   我   皇考圣训曰敬   天法   祖勤政亲贤事祗四端义该万理自古帝王莫不守此以治违此以乱予小子践阼以来平旦庄诵惟日孜孜畏与年长会随时触爰集经书成句衍义缀辞各得十六韵入目警心既因自励亦以昭示来许   敬   天箴   皇矣   上帝【诗】鉴观四方【诗】昭假于下【诗】赫赫明明【诗】惟圣时宪【书】承   天而时行【易】终日干干夕惕若【易】无怠无荒【书】畏天之威【诗】勑   天之命【书】不显亦临【诗】俾尔弥尔性【诗】惟予一人【书】曷其奈何弗敬【书】敬胜怠者吉义胜欲者从【国语】日日新又日新【礼记】清明在躬【礼记】无然畔援无然歆羡【诗】昭升于上【书】在止于至善【礼记】先   天而   天弗违后   天而奉   天时【易】我不敢知【书】我其夙夜【诗】念兹在兹【书】怵惕惟厉【书】安而不忘危【易】于缉熙【诗】永言配命【诗】弼我丕丕基【书】   法   祖箴   明明我   祖【书】既受   帝祉【诗】我来自东【诗】永清四海【书叶】之纲之纪【诗】惟民所止【诗】无忝   皇祖【诗】奉先思孝【书】作乐崇徳【易】肃肃在庙【诗】春禘秋尝【礼记】思其所乐【礼记】   圣有谟训【书】若日月之照临【书】式如玉式如金【左传】布在方防【礼记】罔有不钦【书】峻命不易【诗】遗大投艰于朕身【书】如亲聴命【礼记】罔不惟徳之勤【书】曰仁与义【易】迭用柔刚【易】一张一弛【礼记】不愆不忘【诗】民可近不可下【书】无教逸欲有邦【书】夙兴夜寐【诗】其尔典常【书】   啓佑我后人【书】俾尔炽而昌【诗】   勤政箴   天行健【易】圣人则之【易】克绥厥猷惟后【书】一日二日万防【书】罔逰于逸【书】庶绩咸熙【书】曰予一人【礼记】昧爽丕显【左传】与公卿大夫共饬国典【礼记】考礼正刑一徳【礼记】无敢不善【书】夙夜匪懈【诗】敷政优优【诗】惟防惟康【书】斯谋斯猷【书】执事有恪【诗】亦又何求【诗】百工熙哉【书】我独不敢休【诗】纲纪四方【诗】惟皇作极【书】先之劳之【论语】不遑暇食【书】念之哉【书】业广惟勤【书】勤则不匮【左传】时乃日新【书】承天之道【礼记】纯亦不已【礼记】政贵有恒【书】慎终如始【书】   亲贤箴   粤若稽古【书】明四目达四聪【书】论道经邦【书】谓之三公【周礼】三事大夫【诗】百辟卿士【诗】宣力四方【书】以佐天子【诗】惟后非贤不乂【书】其惟吉士【书】寤寐求之【诗】任贤勿贰【书】靖共尔位【诗】期予于治【书】自朝至于日中昃【书】昼日三接【易】若涉渊水【书】用汝作舟楫【书】臣哉邻哉【书】尚克相予【书】予其敷心腹肾肠【书】出入自尔师虞【书】假以溢我【诗】我应受之【诗】用劢相我国家【书】迩可逺在兹【书】人亦有言【诗】惟治乱在庶官【书】所寳惟贤【书】惟一徳一心【书】欲至于万年【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七   铭   多福砚铭   惟古有训敛时五福敷锡庻民幽赞化育承   天之序厥惟艰哉视民如伤孰释予怀毋曰九重之宫而安其躬念蔀屋之窃叹每忧心以忡忡毋曰八珍之饍而供其宴念粝食之尚乏嗟何能以下咽锡福谓何遑云建极期愆尤之或鲜恒小心而翼翼我心如是我志在兹视此防石贞坚不移庶   天   祖之鉴佑致风雨其咸时斯苍生之多福即予一人之多福永与薄海而共之   砚铭   乃润乃坚惟渊惟黙韬采含精在几之侧用掩瑾瑜芳流翰墨端人与防长资畜德   座右铭   维月在天常缺于盈维水在器既满则倾古之哲人业业兢兢慎彼盈满若弗克胜意驰弗止防之若城言玷不为守之如缾无往不复何陂匪平勿谓豫大而侈丰亨矧兹九五位莫与京何求弗得何为弗成纵欲安止凛涉春氷适口斯己那事脔鲭容膝亦安奚必雕楹劳于求贤逸于制情对   天惟敬法   祖惟诚忧其可恃惧其可矜我志若斯我行未能苟行弗能言何足称呜呼小子终始斯铭   负扆铭   大徳曰生大寳曰位负扆荅阳天以民寄天视民视天聴民聴民欲天从影随响应何以守位曰惟求仁君止于仁继天生民告尔小子夙夜敬止仁逺乎哉及之须跂   嘉量铭   皇予   圣祖建极宪天【叶】度律均钟洞契元声防显阐幽何天衢亨小子缵绪寰区抚临【叶】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制兹法器列于大廷匪作伊述   大猷敬承遵钟得度率度量成量为权舆律谐六英猗圣合   天   天心   圣明七政是齐为万世法程如衡无私如权不凝如度制节如量祗平律得环中绍   天眀命【叶】永寳用享子孙绳绳我日斯迈而月斯征中元甲子乾隆御铭   刻漏铭   粤昔重黎分司地天迎日揆景举分测辰【叶】明时敬授钦若昊干予承百王省嵗祈年齐政协纪命彼畴人【叶】徼宫戒井斟衡酌权笵金规木制兹漏莲玉注金筩水火燥寒协其髙卑别以方圆九十六刻成一日焉视彼阳晷明晦无愆较自鸣钟淫巧徒传摄提有纪孟陬用平于以考时寝兴慎旃于以熙绩勤民礼贤业业兢兢俯察仰观器与道偕是騐是防作铭垂诫贻百曾元   带铭   与处与兴毋或不敬【叶】佩韦佩医徳之偏   未央宫瓦砚铭   赤帝肈基酂侯正宅陶人为瓦坚若金石宵露凝精曦阳耀魄厯嵗二千印花晕碧佳士振竒摩挱惋惜曰是良材不砻而泽润宜柔翰致泛松液作砚惟寳重逾拱璧鉴赏秘藏流传屡易曩遘阳九沦委沙砾贡珍天府辉暎东壁临池静对俛仰今昔缔构经营英姿奕奕怀贤兴慕鉴古增惕何有区区文章字画龙賔就召蟾蜍滴沥摛藻西京卿云接迹   铜雀台瓦砚铭   金仙一去邺台荒也铜雀片瓦羽之吉光也洼其中以为砚温润而栗直以方也前有甘泉后香姜也得此以鼎足贮金壶宜文房也龙尾珍于宋紫云割于唐也传之千载数百载非弗寳贵矣不若斯之夀而臧也勒为此铭发神雀之藻耀表甄官之精良也亦以慨奸雄之骨已朽建安之年号不亡也【瓦腹有建安年造欵识】   座右铭   凛于丰亨遹求厥宁思艰图易居安虑倾堂下万里无恃尔克明民方殿屎无恃尔善听无矜大名无侈颂声止欲于未萌防危于无形日慎一日先民是程昔之人有言曰尧业业舜兢兢临渊履氷式鉴兹铭   汉玉秘阁铭   隆其背虚其腹近取象艮下覆承以香檀表良玉淋漓腕底松烟馥棐几长笺挥百幅   汉玉璧铭   虚其中维徳之容受小共大共以抚万邦   规其外维徳之防俾尔耆而艾兆民攸頼   古砚铭【有序】   内府藏砚甚伙向未经品题今年冬几余偶暇选其材良而制古者得唐砚三宋砚六元砚一皆真旧物也迟任有言人惟求旧器非求旧惟新夫人之惟旧千古不易而器之惟新独于砚不然今端溪歙石非乏良材而沐浴诗书黝然光泽则古砚实有足珍者爰课实而锡之名并各为之铭刻之乾隆己巳长至记   梁邱迟体   美最中全体大用坚   右观象唐砚   因文见道尔光用葆   右蔆镜唐砚   水火既济万物得津逮   右石渠唐砚   砚者研也潄六艺之芳润沃朕心田也   右垂乳宋砚   体具刚柔用合动静日万防钦屡省福天下兮绵世永   右黝玉宋砚   与笔为入与墨为出不知不识是为寥天一   右紫云宋砚   刚而柔翠欲流用以敷言万春秋   右翠涛宋砚   珠含其胎泽润于础元云蒸蒸不风而雨   右晕月宋砚   冽寒泉润嘉頴立体于静福田斯永养而不穷者井也   右方井宋砚   有晕其黄载守其黒是为支离之珀   右凝松元砚   养心殿铭   人心惟危在闲其邪道心惟微在培其芽其闲其培皆所为养操存舎亡毋须防放【叶】有如时雨沃此寸田大公顺应动直静専动匪憧憧静匪寂寂矧其为君更宜干惕一念之善百禩防庥一念之恶万姓贻忧养之之方存诚主敬克己复礼外王内圣孰本孰末外由内施任重道逺责萃君师朶殿崇崇顾名思义作此铭辞永训后世   汉玉墨牀铭   孕土华承墨沈竹素园客卿枕   董其昌砚铭   其制朴其性坚伴香光居画禅参五合常恧旃覕过眼幻云烟一片石全其天   吴镇砚铭   墨花吐沛时雨   竹根笔筒铭   懿此君植本固节已见文不露虚其中葆乃素封管城以类聚侍文房四美具   黄杨木界尺铭   大朴不雕好是正直温润而泽矢其文徳   金牛铭   夏禹治河铁牛传颂义重安澜后人景从制寓刚戊象取厚坤蛟龙逺避讵数鼍鼋潫此昆明潴流万顷金写神牛用镇悠永巴邱淮水共贯同条人称汉武我慕唐尧瑞应之符逮于西海敬兹降祥乾隆乙亥   宫殿四铭【有序】   宫殿者所以受之   祖考传之子孙建极抚辰以治四海且鸿称煌煌顾名思义常恐羞之其视盘盂几杖日用之物不綦重乎因读韩愈五箴有警仿其体为四铭焉   大哉至健纯粹而精昭昭成象荡荡难名四徳嬗用六位时乗静専动直资始大生我   祖我   考奉是丹楹五福敷锡万国咸宁敢恃崇居惴惴矜矜益慎体干惟皇永清   右乾清宫铭   万物致养是曰   厚坤安贞广大配   天为元昔在   盛京   清寜正寝建极熙鸿贞符义审思媚嗣徽松茂竹苞神罔时恫执豕酌匏广博无疆黄中正位以继以绳惟曰欲至于万世   右坤宁宫铭   四徳何以首元四时何以首春仁者人也要莫大于亲亲刑寡妻以至兄弟民同胞而物吾与皆由此施关痛痒而肫肫然其所包者广是以孔子对门人之问不同而莫非由己之所存人尽宜勉又何况乎为君吾用是居昭仁之殿怵然惟恐有愧乎斯言   右昭仁殿铭   求全之毁吉徳也辩之不已是惑也不虞之誉凶徳也居之不疑是惑也知惑不为直言其来知惑而为防言其滋谀滋悔生直来其亨宜已而辩汝奚为善宜疑而居汝惑奚祛屛乎营乎其思徳之所宏乎   右徳殿铭   镈钟铭   自古在昔功成作乐辨物涓吉铸此钟镈   皇祖正音中和大备讵独是遗或存   深意绩底西旅瑞出西江考制象器协和万邦一簴特悬用起律首编钟继奏箫韶成九寛横栾舞必考必精慎遵   前宪敢或损増宣阳导隂立均出度万事本根百王榘矱【叶】繄予小子防业   重熙頼   天耆定惟曰际时范器识年悉新已盛铭无溢辞惕干懋敬   特磬铭   子舆有言金声玉振一簴无双九成逓进凖今酌古既制镈钟磬不可阙条理始终和阗我疆玉山是矗【青白玉石子出于河滩而緑玉则独矗一山可得大材命工匠依黄钟尺度采取以供  坛庙朝堂之用】依度采取以命磬叔审音协律咸备中和泗濵同拊其质则过图经所传浮岳泾水谁诚见之鸣球允此法天则地股二鼓三依我绎如兽舞鸾鬖考乐惟时   干禧   祖徳翼翼绳承抚是万国益凛保泰敢或伐功敬识嵗吉辛巳乾隆   夀安宫铭   辛未题额非创伊修【旧是地为咸安宫】   慈宁六袠行庆延庥   爱日循环干甲载周金穰辛建物盛已逑   七袠爰开   万寿惟悠合天下养与太古侔琼宫枚枚有桷有桴兰陔叶什梅席称觩鸿仪重举以十为筹则百斯十始而复周   和阗玉龙马负书铭   土绣云回蔚兮苍然在彼玉河盖千万年粼粼璟璟曼衍脔巻西旅底贡有如献环刻以龙马负书洛川相承竒偶数肖地天奉若清宁安益求安敢夸耆定弥励惕干   汉玉半截觚铭效梁邱迟体   玉觚半截足娯玩洁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八   赞   列代贤明妃后垂称奕世者取绘十二系以赞西陵教蚕   在昔轩辕正妃嫘祖孕虞毓唐发汤启武得姓十二如千子乳创制蚕织窳陵为辅衣被天下功垂万古后世文胜乃崇黻黼   太姒诲子   昏姻匹妃王化之始维周勃兴嗣徽太姒富而能俭贵而不恃载在风诗葛覃巻耳更勤教诲有谷贻子昭哉嗣服武周济美   姜后脱簮   黄裳六五以顺为正子有防谏妻宁无诤卓哉姜后宫闱之镜金环进退瓞衍庆彤史攸司慎仪宜令鸡鸣朝盈脱珥待命   樊姬谏猎   先民有训聿戒禽荒卓彼樊姬感悟楚庄有肉弗御乃止王欲一语进贤霸功以卜不谓妇人克相其君邈矣邑姜十乱称臣   燕姞梦兰   乙始启商兰亦徴穆吉人在宫天使贻谷国香扬扬掌梦其卜嘒彼小星三心五噣椒聊逺条爰昌七族郑多君子宣尼所録   许后奉案   后母天下首崇俭德坤顺承干柔嘉维则繄维许后贵而能抑不忘寒微车服是饬日朝长乐用修妇职懿彼芳型永为后式   婕妤当熊   圏熊攀槛羽林惊迸得人则止谁欤知命婉娈季女忠贞维性直前当之熊为戢横六宫咸怍一人倍敬埋祸无闷中语传竞   班姬辞辇   王者求贤爰载后车左右前后正士与俱景仰休风三代之隆何逮汉季嬖媵辇从一言称善如圜斯转永鉴班姬逺彼婉娈   马后练衣   十嵗持户侯家整肃母仪天下六宫钦服练裙澣衣以率戚族俭德之共绥将福禄车水马云明训在牍岂伊辉汉作则椒屋   徐妃直谏   元成有言愿为良臣流风丕振乃自宫嫔徐妃上书东征抗陈惜哉唐宗纳而弗断外事征讨内营宫馆顿忘初年如圜斯转   昭容评诗   玉秤降天乃生女子衡才汝耶孩笑而唯昆明赋诗防楼落纸辞华哲匠月旦自彼千载骚坛一时牛耳展如之人文亦可喜   曺后重农   稼穑维寳王政所崇袯襫耒耜必亲必躬维宋曺后播种于宫彷佛亲蚕献茧效功克勷内治聿着芳踪嗤彼雕镂何事伤农   阙里十赞【有序】   戊辰春二月东巡狩奠   先师法   皇祖也日戊寅至阙里所司以诘朝举祀礼具仪闻朕惟车驾既莅庙貌遥瞻隔宿偃居非所安也爰以始至日瓣香瞻谒肃拜以布诚待质明而释奠斯于礼为宜乃易吉服率近臣入万仭宫墙歴奎文阁抚遗桧过杏坛遂登大成之殿以展谒焉   粹容如日月丽天   圣迹似江河行地既而周循右序更转左厢所云金丝诗礼故井故宅无不考其迹而想见   夫子之遗泽至今存也为之歔欷为之防悚夫孔子万古一人也谁能賛之然天地不言其髙厚而生天地之间者无不知天地之髙厚是赞也亦如是云尔   万仭宫墙   芚予自幼被服   圣言眀德新民知易行难颙有素诚瞻谒尼山亦既莅止敢云得门   奎文阁   奎娄垂象爰在鲁东   夫子之文天地并隆煌煌   御书充牣其中   先圣后圣其揆则同   手植桧   文栏肥壤厥有桧株   先圣攸植繄手泽余防经枯荣左纽右纡造物凭护孙枝扶踈   杏坛   忆昔缁帷诗书授受与有荣焉轶桃轹栁博厚髙明亦曰悠乆万世受治杏林何有   礼器   祗谒   先师载观礼器牺尊象尊伊古之制有道存焉仪型攸系申命太常记予初祭   圣迹殿   眀王不兴夫孰能宗岂无宗者邈矣莫从镌勒苕华景仰遗踪七十三年云中见龙   金丝堂   礼乐诗书金丝万古岂系鲁恭广宅斯举在左移西亦惟其所悬瓮乃神   夫子不语   诗礼堂   昔者趋庭诗礼垂训维言与立伊谁不奋九仭一篑愿勉乎进御堂听讲景仰   圣舜   故井   防食饮水曲肱乐之既清且渫汲绳到兹我取一勺以饮以思呜呼   宣圣实我之师   故宅门   居庙之左厥门斯故藻缋不施意存后素徘徊瞻仰心焉学步告尔后人由兹义路   汉柏赞   郁郁嵩阳枚枚书院仙柏挺生代纪炎汉匪汉伊始锡名始见伯仲大椿招揺佺羡予奉   慈闱省方周甸望古徘徊祝   厘宴衎绘图以归璇宫拜   献正值称觞日长防线鳯翥鸾翔金辉玉灿怡顔顾之同増遐筭如呼其三永   夀于万   慈竹赞   有猗者筼异榦并根傍以文石生于沃原讵拟渭川奚必嶰谷鳯影龙文诗人咏足嘉兹德植其名曰慈万叶千篠百世本支不老后天密防垂露有云有仍如复如顾山樵创法继者石田抚厥粉本载献   夀安华有同不树称连理取义徴祥其焉匹此芳飇若拂爱日初长翠映   萱阶   万夀无疆   十六罗汉赞   第一阿【迎阿】机达尊者   厐眉皓首赤脚露肘一亦不立二复何有左执提罏香云无量以拂拂之是真供养   第二阿资答尊者   扼腕趺足宴坐偃息问此大士为语为黙黙者动母语者静因动静两忘谁为法身   第三防纳防西尊者   住可住山证无所证或问佛法竪二指应髪长更籋髭生不除去留之间寄此幻躯   第四嘎礼嘎尊者   闻之吾参心广体胖芥及须弥何隘何寛双手指端各振金铃即声即寂非寂非声   第五防杂哩逋荅荅喇尊者   衣取蔽身座取息体同异色空示之一指在鉢刺拏随喜六檀檀喜相忘亦不相捐   第六防哈达喇尊者   肩披七条耳属双环是栗棘蓬是金刚圏貌狠可怖其心则慈慈狠胥幻稽首导师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心似枯木面若冻梨古有彭聃见其孩时手拖丝縧其长如许缚乎解乎惟人自取   第八嘎纳嘎防哈喇錣杂尊者   着迦隣陀借以蒲团展目扬眉亦不止观归根得防随照失宗得失失得同乎不同   第九防嘎沽拉尊者   万物我备何踈何亲手抚山鼯喜其性驯驯则不扰喜则无忧与诸众生佛土优游   第十喇乎拉尊者   如来转物众生物转谁识此者顶门巨眼持七寳冠将供如来有能所乎不言已该   第十一租查巴纳荅嘎尊者   端坐叉手具何神通有相无相孰是真宗顶后圆光如月入怀行脚事毕防两草鞋   第十二毕那楂拉防哈喇錣杂尊者   左擎梵帙右挈键行住坐卧不即不离佛出世时度此黄耉说法则雄如狮子吼   第十三巴那塔嘎尊者   佛陀罗尼按之在手面晕霞红如醉于酒于四谛理断疑惑根巴那塔嘎是闻佛所云   第十四纳阿噶塞纳尊者   振隙弃罗瞪目倾耳视乎听乎非彼非此左持浄瓶贮如意珠意且假名珠谁如乎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   我观四大孰是真常水流石冷风过花香尊者横经注其两目何不启观未观意足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色相虽幻壮则胜老岂其拣择护兹三寳双手擎塔其质黄金是法华刧示现至今   十六罗汉之名见于梵经纳纳达荅喇传及法住记俗所称十八者不见梵典咨之章嘉国师云西域但有十六之号而无十八若增以第十七嘎沙鸦巴逹喇玛伏虎尊者第十八纳纳荅宻荅荅喇降龙尊者则正符今之所谓十八也宋苏轼十六罗汉赞不载其名复有十八罗汉赞备书梵号其前十六人与法住记合而后二人一曰庆友即所谓难提蜜多罗为诸苾蒭说十六大阿罗汉住防者一曰賔头卢即賔度卢防罗堕阇实乃一人重出良由此土僧伽未能深通贝防展转传讹博辨如轼亦不免因人致误耳夫神通显示多至五百若八百乃至九十九万亿奚事十六十八之斤斤哉顾佛薄伽梵般涅槃时以无上法付嘱十六阿罗汉令其护持自当以十六为正前人画罗汉相如张僧繇卢楞伽二人皆止十六斯亦一证也兹命丁观鹏写十六应真像成朕各为之赞而应真法号一正以章嘉国师所定同文韵统合音字并系唐古忒梵字于前有学无学人可共证之云   释迦牟尼文佛赞   转物觉生能仁调御寳月常圆法雨普霔天上天下世出世间六度万行作如是观   赵脩録罗汉赞   手持明珠泻之为水赤脚踏波渡不须苇是一是二非彼非此和南应真全身里许   丁观鹏摹丁云鹏罗汉赞   具足神通如是游戯狂象狞龙孰非我类无降伏意有皈依心厯厯浄土馥馥香林进者呼来继者应往借问何之极乐安养四大本幻作麽传神云鹏观鹏前身后身   丁观鹏摹丁云鹏十八罗汉赞   应真二九林间宴息或具威仪或露肘臆龙女捧册童子华孰凡孰圣分疏则那异类中行如是处止金不博金水不洗水五体三鬛同乎不同厯劫游戏大圆镜中   福禄夀三星赞   福   我受命溥将【诗】降福穰穰【诗】大有元亨【易】用敷锡厥庶民【书】岂弟君子【诗】受天之祜【诗】永言保之【诗】俾缉熙于纯嘏【诗】   禄   俾尔戬谷【诗】受天百禄【诗】惠我无疆【诗】宠绥四方【书】受小球大球【诗】天其申命用休【书】绥万邦屡丰年【诗】万物皆致养焉【易】   夀   天保定尔【诗】万夀无疆【诗】保合太和【易】身其康强【书】君子所其无逸【书】信彼南山【诗】以引以翼【诗】惟曰欲至于万年【书】   丁观鹏画不二图赞   居士示疾调御遣视五百菩萨不任其使防殊室利稽首请行常言致问尽契佛经曰色曰空是二是一竪双指应拟议即失天花缤纷散天女手咨是空色花曾着否   姚文瀚扫象图赞   檀林宴坐义手如如牵来香象课童扫除象即非象尘自何来曰何来者宁非纎埃踏河到底惊雷成纹具此正见曾不疏分大士不言象自了了运帚挥苕侍者颠倒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九   赞   贯休画十六应真像赞   第一阿【迎阿】机达尊者   衣披百衲杖扶一笻梵书贝帙注目横胷阿唎咤迦【此云数珠】若有所记记则不无而非文字   第二阿资答尊者   抱□独坐嗒然若忘心是菩萨貌是王左栴檀涂右利刀割何怨何恩平等解脱   第三拔纳拔西尊者   闭目岩中入无生忍流水行云事理俱泯聊复尔尔起心则那威音贤劫一瞬而过   第四嘎礼嘎尊者   石侧□于焉以息惟是上人非语非黙眉毛拖地以手挽之讵云拣择示此丝丝   第五拔杂哩逋荅荅喇尊者   顤顟其面防殑其身中有相好孰识此因以经掷地参学事讫佛尚不居而况非佛   第六防哈逹喇尊者   灌顶丰颐着水田衣七佛説偈都得闻之目穷色空任其蚌鹬趺坐盘陀行脚事毕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前身饮光后身慧理西竺灵鹫识飞来此芒鞵防两竹杖一根可放下着永住圣因   第八嘎纳嘎防哈喇錣杂尊者   五蕴六识真幻异同竪此一指非彼天龙与木石居毛生手足何不翦之谁翦豕鹿   第九防哈沽拉尊者   轩鼻呴口数珠在手万法皈一一法不受娑罗树下兀然忘形演无声偈有童子聴   第十喇乎拉尊者   亢眉瞪目若有所怒借问佛子怒生何处喜为怒对怒亦喜因画师着笔任其传神   第十一租查巴纳荅嘎尊者   倚槎枒树憩伛偻身谁为触背谁为主賔示其两指以扇拂之捉摸不得拟议即非   第十二毕那楂拉防哈喇錣杂尊者   有台其背有厐其眉经横于□无虑无思稽首尊者夀复何若侍燃灯筵待弥勒阁   第十三巴那塔嘎尊者   了一切法叅如是经水流石冷风过花馨示囫囵地示光明蔵立意扫除是谓理障   第十四纳阿噶塞纳尊者   防目突额若防区见者莫怖大慈真如呿偃仰合掌双手不圣不凡非无非有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   扇取袪热衣取蔽寒云无寒热是外道禅热即热中寒离寒里金不复矿氷仍是水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以沈水香炷折脚鼎三藏灵文转弹指顷法尚不住何像可留问谁多事曰此贯休   唐贯休罗汉赞   □上横经畧观如是闲置草鞵事毕行履贯休作像稽首应真像及所像孰疎孰亲尊者注目不加一语如人饮水冷暖自取   赵孟頫画第一祖赞   巍巍相好坦坦跏趺西来北渡何同何殊受七佛偈开五祖传芒鞵掷地袈裟在肩拂子丝丝防者何限是涂毒鼓是正法眼   苏汉臣古佛赞   偏袒右肩坐嵌岩里示有为相示无生理若菩提树若青莲华顶肉髻光烛恒河沙是古燃灯是释迦文均名字耳称谓由人   赵孟頫罗汉赞   四大假名三身何有兀坐树下示人以手背触不得能所胥忘顶后圆相具足真常画马则非画佛则是水晶道人犹着些子大士不言广长无量稽首掌中如是供养   丁观鹏摹贯休十六应真像赞   第一阿【迎阿】机达尊者   兀坐磐石赤脚披缁横经于胷若有所思思则不无能思者孰作如是观观此尊宿   第二阿资荅尊者   □其面吧呀其口龙准鸢肩抱厀露肘亟貌之猛亟心之慈慈猛胥忘合十皈依   第三拔纳拔西尊者   于嵌崖中入大禅定一切佛魔弗着本性蓦问大士何不示人无可示者不如不言   第四嘎礼嘎尊者   昨日过去明日未来孰是现在拖眉而咍亦水田衣亦着于体冷暖已知权防惜此   第五拔逋荅荅喇尊者   贝帙且置用观则那袒裼裸裎焉能浼我是曰相好是曰威仪言同不可何况于异【叶】   第六防哈逹喇尊者   以恒七寳满布大千不如金刚能悟四言眉横鼻直注目而视作麽作麽如是如是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敷席坐石不蹙以嚬亭亭竹杖却具三身日面月面一吸一呼了本性空不离幻躯   第八嘎纳嘎防哈喇錣杂尊者   胮肛防□扶杖合掌个坐具地极乐安养示其双足一跣一鞾设生分别未识禅那   第九防嘎沽拉尊者   有树槎枒束经置孔倚之小憩非静非动静为动母动亦静因童子不荅乃得其真   第十喇乎拉尊者   具大雄力坐不目逃于示怒中随喜逍遥喜固春温怒赤秋肃试观代谢意于何属   第十一租查巴纳荅嘎尊者   聃耳泽鼻其貌殊特仙乎乎不离不即一身一树示以二指于法华经我闻如是   第十二毕那楂拉防哈喇錣杂尊者   在古九头夀万八千于此绮眉如婴儿年若如是云绮眉何往水在缾中月在天上   第十三巴那塔嘎尊者   展巻而观乃无一字不禁冁然是真了义廓然无圣何有于凡于功徳海亦不唐捐   第十四纳阿噶塞纳尊者   魌头吐舌貌可怖人皎皎满月蓬蓬逺春火劫非久刹那非暂擎金刚拳无分别念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   有扇不扇有衣还衣岂其舍求不可思议舍魔求佛佛即是魔了心如幻行六波罗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擎经炷香供养如是能所两忘于一弹指贯休作像观鹏摹真黄花翠竹万亿化身   唐贯休十八罗汉赞   第一阿【迎阿】机达尊者   履杖飞行非空非地作不二观示第一谛雪山证道首闻雷音作麽生防如风竹吟   第二阿资荅尊者   枯槎贯月负防区尊者抱□不动如如圆相一笔传吴道子问谁师承贯休作此   第三拔纳拔西尊者   嵌岩宴坐似水中月是丗二相是恒沙劫曰嘎礼嘎尊者比肩光光相映万法如然   第四嘎礼嘎尊者   开眼见明闭眼见暗咨是上座于何置念学人稽首侍者撃磬曰如不觉其见堕圣   第五拔逋荅荅喇尊者   袒胷赤脚不着双屐抚掌哑然一阖一辟秃发厐眉面若冻梨喜少恶老非惑其谁   第六防哈逹喇尊者   合掌询法示之只手曰再请益问汝防否如是説法岂不甚易本来不难汝自倒置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眉目清扬示少年相曽见威音其夀无量手托键【此云浅铁鉢】盛食及水渴饮饥餐不异人耳   第八嘎纳嘎防哈喇錣杂尊者   拄杖过桥拊侍者背无畏上人乃若有惴贮琴于囊急缓都忘我闻如是四十二章   第九防嘎沽拉尊者   盘□扁石非黙非语着敝衲衣破则自补猴子龂蹲于旁金鍼度彼正自不妨   第十喇乎拉尊者   伛偻台背瘦如柴枯虽事爬搔不倩麻姑痛痒自如谁痛痒者局局解颐南无般若   第十一租查巴纳荅嘎尊者   怪石长松于焉小憩展巻而观亦无文字五蕴皆妄四大本空咨憩观者曽何异同   第十二毕那楂拉防哈喇錣襍尊者   念珠在手诵佛于口是一是二曰杨即栁闻法最初亦不执法賔头卢是【梵云毕拉喇錣襍华言切音为宾头卢】阿育设榻   第十三巴纳塔嘎尊者   如意拄厀睟面盎背蕴玉山辉涵珠川媚緑芭防叶覔心则空设云即法堕异道中   第十四纳阿噶塞纳尊者   手擎窣堵髙不满尺三千大千纳之无迹诸佛开塔法华所云奚童烹茶乃如不闻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   注目于鼻叉手于胷息踵达胪内空外空身既如幻防惜作麽示大圆镜行六波罗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偏袒右肩合十双手即佛即魔非空非有波斯长跪献甘露浆受触辞背真妄幻常   第十七嘎巴逹喇玛尊者   手抚牛哀如爱花貍童子怖覻不知所为变相十八贯休所传相即非相朶朶青莲   第十八纳纳荅宻荅荅喇尊者   浄缾贮水中育龙子狞龙欲取怒目以视尔慈用猛我猛用慈慈猛俱幻皈依导师   震旦所称阿罗汉之号十六十八传闻异辞曩咨之章嘉国师而得其説因证以法住记及纳纳达答喇传定为十六应真而以同文韵统合音字正其名命丁观鹏视西湖贯休画本一再仿之而再制赞焉今重阅秘殿珠林贯休罗汉像十帧其八并列二像与前所定数悉合其二像各一则世所为降龙伏虎者也始览而疑之复询诸章嘉则一为嘎沙鸦巴逹喇玛尊者一为纳纳荅宻答荅喇尊者乃知西域十六应真之外原别有降龙伏虎二尊者以具大神通法力故亦得阿罗汉名夫佛初出家时阿难迦叶为佛二大弟子已复合舍利弗以下八人有十大弟子之号而俱邻婆敷二比丘亦随佛修道为大弟子乃不列于十者之数则二尊者之于阿罗汉或分或合亦如是而已矣况乎得阿罗汉果者梵力圆成不复有我人众生夀者相若五百若五千乃至二万五千如恒河沙算数譬喻所不能尽皆可作平等观顾于十六十八生分别想耶向尝正苏轼十八罗汉赞重出之讹今复取其文而读之其于罗怙罗尊者则曰龙象之姿鱼鸟所惊于伐那婆斯尊者则曰逐兽于原得箭忘弓非即降龙伏虎乎盖既误以庆友賔头名复见而所云罗怙罗即喇乎拉尊者伐那婆斯即拔纳拔西尊者宾度罗跋罗堕阇即毕那楂拉防哈喇錣杂尊者盖以唐音切梵音故舛讹至此不如同文韵统合音之为得正也轼又有蜀金水张氏画十八大阿罗汉颂其标题有曰正坐入定大蟒出其下者有曰有虎过前童子怖匿窃窥者而其序若跋多引十六罗汉神变事则以轼之颂印轼之赞可以轼之颂赞印西僧之説亦无不可若夫罗汉显示圆通不可究竟讃叹亦不可究竟一偈一句具大因縁瓶水云天随指应现佛闻如是或亦拈花一冁然乎系以华梵合音从其类押以珠林继鉴玺者自今以后凡有重题将胥以此识之丁观鹏画初祖赞   一花五叶前三后三西土震旦弹指华严露顶赤脚具大人相谓传法来则堕语妄妄即非真真即妄也合十图中观如是者   赵孟頫罗汉像赞   抱厀搘颐嗒然若哑科头赤脚彻上彻下是迦叶佛是达摩尊是即相好作麽见闻心本无生因境而有松雪仰像妙喜陶手   姚文瀚画罗汉赞   翠岩袖手缾鉢不持神通变化无所之施开眼见明闭眼见暗何处徴心本来弗欠了心如幻见身无实画师写照不殊面壁   丁观鹏画大士赞   具大人相坐青莲华如水中月如蕉中芽空是性空色是性色性不自性相于何得调御丈夫妙观察智救苦解灾乃其余事真即是幻幻岂非真如是法焰稽首普门   金廷标罗汉赞   手持青莲欲供金鉢需水沃之涧泉飞沬曰水有与是谓邪见曰鉢有取是何神变取与胥幻水鉢非二谘诸应真善哉逰戏   赵孟頫达摩赞   顶上肉髻肤已生毛长松盘石宴坐逍遥手中无花面前无壁防麽防麽是真花壁图梁初祖是宋王孙曰宋梁幻已落声闻   李公麟十四罗汉赞   我闻如是古徳诸公渡海何往是异是同骑鲸踏犀曰何神通如彼香象踏地若空十六十八曽考厥宗入海算妙笑我犹蓬此则十四理又难穷应真大笑水月松风   右李公麟渡海应真巻自龙神侍者而外其阿罗汉数只十四而程嘉燧跋尾乃称十六向命画史仿贯休旧本曽参考梵典详列位号十六尊者始有定名若世所传十八罗汉特援罗怙罗伐那婆斯两尊者増之耳今巻中已绘降龙伏虎二像则当是十八嘉燧跋尾时仅见十六则亦云十六及潢屡易较嘉燧时又遗脱其二耳抑或公麟未谙释理且别有所本耶佛子无分别相是半是满是灭是集一切种智不可思议余既赞之如是则亦志之如是云尔赵孟頫达摩像赞   一片彩云幻住虚空稽首法相是异是同异即非同同即是异一弹指顷去来今世得无生忍燃慧命灯向壁九载半语何曽披七条衣露顶赤脚地只迎拜了覔不着法传慧可履付宋云多事图像乃秀王孙   卢楞伽阿罗汉像赞   水月道塲盘厀合手闻法最初得法则否十六十八其数异如考归一是算沙嗤余镜里魔军梦中佛事礼佛降魔两皆儿戯楞伽作像证者瘦金大士黙坐如狮吼音   御制文初集巻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初集巻三十   赞   紫光阁五十功臣像赞【有序】   西师之役赖   天佑乗时运资众力拮挶擘画幸底厥绩固非予一人所敢逆料敢期必也然稍可以谢众论惬深衷者无他则以赏罚信而应机速耳语云日中必熭操刀必割言应机宜速也书曰罪疑惟轻功疑惟重言赏罚宜信也机之来发于无穷之源而应以万变之极盖难言之若夫信赏罚似非难事而亦有所难者则以不能因物付物有所容心于其间耳且罪疑而后从轻若不疑而亦从轻则偷生者何惧焉功不疑而从重其理固当然涉疑而屡从重则冒赏者生心而真功反有向隅者矣是知疑不可也夫不疑而功惟真功赏斯重焉罪惟真罪罚斯必焉则舍命灰躯冒矢石投锋镝之伦孰不劝以惩乎兹者事定功成写诸功臣像于紫光阁朕亲御丹鈆各系以赞不过誉不尚藻惟就诸臣实事録之并阐其义如右云台二十有八凌烟阁二十有四而此五十人者则以国家中外一统宣力者众然此犹举其尤赫者若夫斩将搴旗建一绩致一命者亦不忍其泯灭无闻将亦图其形而命儒臣缀辞焉   大学士一等忠勇公傅恒   世胄元臣与国休戚早年金川亦建殊绩定防西师惟汝予同酂侯不战宜居首功   定边将军一等武毅谋勇公户部尚书兆恵   济尔哈朗喀喇乌苏两畨袭迫均保无虞以智济险以诚感众卓哉崇勲辟我提封   原定北将军一等诚勇公兵部尚书班第   元戎率师平定伊犁而何阿逆叛乱乗危变出不期投躯西漠故里榇归痛哉酹酌   原靖逆将军三等义烈公工部尚书纳木扎尔   我懐贤劳命将往代正值黒水猖獗防辈以二百众陷万贼中因縁徇节勇济以忠   定边右副将军亲王品级超勇郡王防布登扎布   拍马弯弓无敌所向不曽读书如古名将和落霍斯少胜众彼超勇亲王额驸之子   定边右副将军一等靖逺成勇侯理藩院尚书富徳   古云福将信有其言所遇均吉勇冠军门不宁一勇兼善于谋吉林拔萃特赐封侯   原定边右副将军二等超勇伯内大臣萨拉尔   彼中宰桑识时早归副帅以往克赞戎机拔身战出不忘本朝云胡不死责备则浇   原大学士三等忠勤伯陕甘总督黄廷桂   外任封疆内司纶綍俾理储胥经权弗诎殚诚尽智事协予心未同凯宴痛惜曷任   参赞大臣和硕亲王固伦额驸色布腾巴尔珠尔   惟科尔沁世连姻戚鲁馆承训王庭宣力参赞军务贼营夜侵中创弗退嘉乃忠心   参赞大臣固山贝子扎拉丰阿   准夷之叛奉命在道贼遮中途屡战不挠其志既笃其材亦英盖自髫年教养禁廷   参赞大臣扎萨克多罗郡王罗卜藏多尔济   渭阳所出扎萨颖材命帅本部宣力龙堆及爱隆阿单骑见虏降哈萨克厥功甚钜   参赞大臣多罗郡王额敏和卓   土鲁蕃族早年归正命赞军务以识回性知无不言言无不宜其心匪石弗可转移   参赞大臣工部尚书舒赫徳   屡授重寄亦屡左迁厉厥意懦防厥材贤白衣白水闻黒水信安众进援爵秩重晋   参赞大臣一等果毅公兵部尚书阿里衮   富徳入援次呼尔璊防行戈壁马不进焉以马济军敌营夜袭同事建绩曰鄂博什   原参赞大臣三等襄勤伯总督鄂容安   世臣知书料善论兵惜弗通语遂弗烛情变起仓卒力战命毕用违其材实予之失   参赞大臣一等承恩毅勇公户部侍郎副都统明瑞   椒室懿亲年少志雄谓可造就俾学从戎独出独入既忠且壮屡立宏勲惬予所望   参赞大臣工部侍郎副都统阿桂   阿克敦子性颇捷敏力请从戎宜哉惟允身不胜衣心可干城楚材继出为国之桢   原参赞大臣三等子户部侍郎副都统三泰   率二百人共诣军营临敌而退宁谓忠诚如早闻信何致殒身不前不后失二贤臣   原参赞大臣前锋统领骑都尉又一云骑尉鄂实   其兄徇节其弟忍使欲报兄讐固请不已黒水之挫复以捐身超雪前罪赏延后昆   领队大臣内大臣博尔奔察   矍铄请行索伦巨擘挽五石弓尚能杀贼如鸷之击不留飞鸟马援来归殊恩荣老   原领队大臣安西提督总兵官豆斌   宿将行间久矣宣力所董緑旗遵其律则队中独丧是有命焉裹创慰众益厪哀怜   原领队大臣甘肃提督总兵官髙天喜   爪牙之将用不拘资感予特达効命何辞百战百进义弗旋踵怒则面赤是谓血勇   领队大臣副都统塔什巴图鲁端济布   将军黒水先众径渡固营待军实端济布众寡稍挫仓卒周防夺回人马勇且谋长   领队大臣防军统领爱隆阿   将门杰种拍张抚髀受将军檄力战全归整师再进贾勇陷坚弟巴灵阿尽节躯捐   领队大臣前锋统领墨尔根巴图鲁玛瑺   侍卫从征竒功屡立虽贼万众单骑直入陷阵马仆距跃弯弓贼人咋舌称天上雄   领队大臣内大臣副都统巴图济尔噶尔   都尔伯特部中杰骁嘉其心直授职本朝凡与交战义弗返顾师济和阗不孤恩遇   散秩大臣穆尔徳木图巴图鲁齐凌扎布   旗籍防古偏校从军杀贼则奋鹘入鵶羣与噶布舒分守和阗保众集事且有谋焉   散秩大臣哈坦巴图鲁噶布舒   跃马抨弧先锋鏖阵入俄罗斯得阿逆信和阗既定论功防勲衣锦归籍散秩大臣   副都统噶毕雅图巴图鲁额尔登额   军门统事诸务勤宣亦能力战突将无前入拔达山索逆馘晓谕殊方是其伟绩   郡王霍集斯   奉元戎檄擒达瓦齐后稍观望旋迎我师同大军进被围黒水回部望族居之京邸   贝子鄂对   平伊犁时归顺勤王回部杰出其心允良往谕和阗被围三月共噶布舒全守卓越   内大臣鄂齐尔   前无坚对后无返思持矟一呼千贼披靡扬扬英气洸洸伟身与萨拉尔盖同部人   散秩大臣喀喇巴图鲁阿玉锡   于格登山贼据险守率廿四人间道袭后诸贼大溃爰以成功本厄鲁特降顺効忠   原散秩大臣骑都尉达什防凌   卫拉从征喑恶咤叱额驸受创卫防以出用赐殊恩用益奋感毕命回城每懐恻惨   副都统鄂博什   索伦营总乙亥出师老而益壮颇识戎机厄鲁回部胥闻其名耸身马上如撃兔鹰   副都统图布巴图鲁温布   生不知惧战不知退亦不受伤铜额铁背弓可担水箭如鍫铧温侯名布是耶非耶   副都统克特尔克巴图鲁由屯   本射生手狼不暇走以之杀贼如探囊取竒功屡建亦因阅厯世职崇阶酬其劳勣   原副都统骑都尉又一云骑尉三格   浑齐濳遁疎防降谪从军赎罪每战必力黒水殒命豁罪论功图像紫光表忠无穷   原头等侍卫舒布图铠巴图鲁竒彻布   包沁之叛千贼一身赐巴图鲁昉乎斯人后复屡战丧哈萨克始终于是曷胜悼惜   头等侍卫博克巴图鲁老格   哈萨锡拉叫詉称乱趋羊适过以计解难后复从军屡战屡进单马冲突狮子奋迅   头等侍卫墨尔根巴图鲁达克塔纳   库车围攻命守要害侦贼来援周防以待贼却乃前贼前乃却引至大队是鞣是膊   头等侍卫萨穆坦   厄鲁劫运构衅互戕识时拔出致力疆场首被抡选往拔达山译语晓譬共索馘还   原二等侍卫固济尔巴图鲁云骑尉璊绰尔图   捉生以出被回所遮众寡不敌矢尽堪嗟骂贼以死虽死犹生时共事者达什防凌   二等侍卫哈朗圭巴图鲁塔玛鼐   闻战则喜无生有死五易马进终弗却视身不及胆心则乏谋用以冲阵胜五百牛   原二等侍卫哈布台巴图鲁富锡尔   三巴图鲁于中之一要遮色楞忽堕其术不及弯弓白刃挥霍犹斩数人之死弗却   二等侍卫额尔克巴图鲁海兰察   烈风扫枯迅其奚难亦赖众杰摧敌攻坚于塔巴台射巴雅尔是其伟绩勇鲜伦比   原二等侍卫云骑尉富绍   黒水筑栅未毕贼侵蜂屯蚁襍攘攘林林持将军令意气昂藏来往慰众铳殒堪伤   三等侍卫赛音博勒克巴图鲁扎竒图   狗盗鸡鸣孟尝不弃窃马何害用人之际间道达檄首遴斯人双雄比肩冲出万军   三等侍卫什伦哈什哈巴图鲁阿尔丹察   骑二骏马纵两神鹘回如瓦雀伏不敢发共扎竒图左旋右抽卒致军信効力独优   三等侍卫卓里克图巴图鲁五十保   军檄再发更抡五英驰驿逾月迅至北京舍身报国不可数算举其尤者图形作赞   赵孟頫浴象图赞   五蕴六根人物皆具岸然香象岂不可度以八徳水浴四大身曰浴非浴则堕声闻   赵孟頫画达摩像赞   一苇横江为来为去瞪目袖手澹然无虑江云渡所苇即是能两不可得稽首圣僧   玉镂达摩面壁赞   渡江一苇面壁九年何迟何速法尔如然古玉一握趺对以处不窄不濶全身里许玉工琢玉思肖达摩汝却是谁知麽知麽   元人寒山拾得像赞   数珠在手右持棕帚一念一扫十八二九孰凡孰圣开口呵呵一二二一与麽与麽你即是我我却非你冁然嗒然水不洗水西天东土如是国清丰干饶舌真顿置生   木刻文殊像赞   是法王子即法王身非一非二何疎何亲如是现象据师子背不见一法千古无对五台示迹国清留踪成所作智妙应无穷扶寸非小丈六非大住世度人云何不可   木刻观音像赞   普门大士悲济以慈随声应感实语非虚应以何度现身説法汝自不知堕鸠槃茶须弥枣叶孰大孰小是木栴檀示相了了水月宴坐花雨缤纷善财合掌稽首慈云   仿苏汉臣古佛赞   嵌岩盘石宴坐道塲横目防鼻具毫相光羣魔伏尽诸天礼毕凡草枯木皆尼拘律偏袒右肩斫罗在手非语非黙不空不有汉臣作像依様偶为能所两忘稽首导师   写五台殊像寺文殊像成并赞   五峯鼎峙境实清凉日面月面灵鹫中央曰有只园巍然前麓殊像是名法光赫昱师子奋迅大士端严均佛性智稽首和南祝   厘蒇庆载经花宫相好黙识如印印空像即非像真岂诚真本无同异何复云云写者为能应复有所乖防殊义咄哉未可于未可中覩此满月常住荘严利济无竭   南极夀星赞   髙弧之南曰有六星聚而为体一老人形一六为七七日复来   慈宁大庆七袠爰开绮眉聃耳曲録其腰长头丰额丝发飘萧老人谓予来祝   懿夀如夀算无疆悠久   宋人观音大士像赞   大水汤汤大山峩峩是西天竺是南补陀普门独立山水一如西天南海何有分疏左持浄瓶右緑杨栁度世婆心非空非有佛观察智赴感离尘应縁随喜丈六金身   丁云鹏严大士相赞   丗二之相八十种好与佛无差方便权巧弥陀灌顶足踏瑞莲堂堂独立法尔如然万有之母调御丈夫执一以求去道逺乎寳冠若华天衣似镜内外色空光光相暎本愿不离沛然甘露即今众生无一不度   郑重严释迦牟尼佛赞   天上天下独立称尊水月道塲现此金身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曰是严见为颠倒维摩天花尚云弗着何佛光中防陀纷落九华芝盖七寳莲台三车法演五叶宗开即有即空非空非有众生度尽宴坐叉手   玉观音赞   善哉大士无像不现而不执像权巧方便西昆产玉王母所都大士王母何同何殊水月道塲白衣宴坐施悲用慈无可不可当以何度説法无遮玉不借镂竟演法华谓珍琳琅则匹瓦砾三界十方甘露一滴于防尘里转大法轮如是瑞相稽首普门   唐人罗汉赞   厐眉台背示此幻身西天弗居而居圣因笻竹罢扶盘陀且坐一弹指间无可不可羚羊挂角衔芝而来埋没家寳有如是哉左持浄瓶忽现大士明圣之湖全贮其里   黄龙古佛赞   西湖之上北山之隂有石防崣有洞深沈我闻如是佛无今古偶然防戏岩壑与处严相好现此半身那半弗欠全主全宾寻胜瞻礼调御丈夫黙而识之设色为图和阗贡玉按图精琢是同是异一大圆觉曰毘婆尸曰释迦文无可不可稽首慈云   逰黄龙礼石洞古佛黙识而归于舟次敬写相好一日便成和阗贡玉适至即命按图凿相以为妙莲华室清供大小同异玉坚石脆吾将以金刚四句槩之又是山之阳复有所谓石佛寺者志称僧思浄凿石为半身像七年乃成令钱汝诚至其处详视回称寺已頺废像亦只满月面而非半身因并志之   仿苏汉臣古佛像赞   嵌岩之中盘厀盎背天上天下独尊无对有説无説二铁围山黙然趺坐莫认不言偏袒右肩法轮在手三乗四谛转尽奚有水澄于江月印于天像即非像法尔如然   宋人维摩授经图赞   毘耶长者维摩诘是得无生忍神通防戏【叶】不着三界示有妻子因以身疾説法随喜调御遣问率不任使文殊爰行承佛之防不二法门辨论彼此黙然无言如乳合水全图不存师利奚止天女散花聊复尔尔   徐扬伏狮罗汉像赞   百兽畏象象畏鬈狮应真宴坐以犬畜之问何神通不起于座曰有伏者顿置罪过如意在手内空外空侍者慢怖尔彼原同   丁观鹏降龙罗汉像赞   尼拘律下盘膝足跣狰狞毒龙视如蝘蜓明珠示谛其舍之乎设云善豢刘累何殊岳岳顶相之而欲出前身后身非二非一   贯休罗汉像赞   黄发鲐背顶若瘿瘤何弗医去见有身不肉髻华鬘亦无所求以手支颐坐石优防把巻不谈若江海流义在汝边宁待咨诹问谁作像得贯即休   卢楞伽无量夀佛赞   过去燃灯未来弥勒现在释迦三身一徳是无量夀是两足尊是何佛法青莲在盆鹊噪鵶鸣无非赞叹三际竖穷十方横遍不离于座寳盖防垂祥云甘露稽首皈依   仿赵孟頫古罗汉赞   明珠相好满月精神娑罗树下聊憩幻身一花五叶传法能仁不离坐处普度情伦西天震旦见布疑黂孰为此语水晶道人【孟自跋云曽见卢楞伽罗汉像得西域人情态唐时京师多西域人耳目语言相习至五代王齐翰辈虽善画与汉僧何异余尝友天竺僧于像自谓有得夫罗汉以徳称不以貌较观此则松雪犹未免有执相之见也】   丁观鹏画释迦牟尼佛赞   过去燃灯未来弥勒现在释迦胥不可得堂堂趺坐四智三身诸魔降伏稽首能仁   丁观鹏画十六应真赞   第一阿【迎阿】机达尊者   搘杖而坐方趾圆颅借问是相为有为无闻法最先成佛最后孰后孰先阿唎在手   第二阿资答尊者   蓦尔遇其心则怖大士嗒然金针已度貌既狰狞衣亦蓝缕孰知其中相好尔许   第三拔纳拔西尊者   坐崖入定闭目止观云见暗不义具八还脱其双鞋置之足底是何为哉或偶用耳   第四嘎礼嘎尊者   有眼如盲有口如哑只拖双眉长过足下或云方便以是示度是谓着魔不可救处   第五拔逋荅荅喇尊者   有涎弗吐有痒弗搔火食不亲其身出毛在昔虞舜与鹿豕逰其施沛然同源异流   第六防哈达喇尊者   持鉢塞莫转佛真言所説云何春暖秋寒瞬目于空泯心于有如是如是则否则否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倚刺竭节坐石而思障碍及觉同异然疑假使世间皆如舍利尽共度量不测佛智   第八嘎纳嘎防哈喇錣杂尊者   擎金刚拳竪其二指空色圣凡胥蕴于里有説野干无説狮吼水离非冰杨即是栁   第九防嘎沽拉尊者   吧呀大口巨鼻束经弗观无所为累一树一身法华有云蓬头童子以其目闻   第十喇乎拉尊者   空山无人流水有声悻然切齿双目盯若有所怒其怒縁何以一切法行六波罗   第十一租查巴纳荅嘎尊者   心是死灰身即槁木一齐放下倚树秃兀曰陋恻怛曰慈随人识取尊者不知   第十二毕那楂拉防哈喇錣杂尊者   黄耉台背如不胜躯现夀者相金刚云无夫既云无是谁坐者示以二指尘埃野马   第十三巴纳塔嘎尊者   如空印月月弗碍空展巻无字义具其中审如是云三藏何阐应真注目黙然遍演   第十四纳阿噶塞纳尊者   以广长舌现清浄身防尔怒目慈悲度人怒既慈因慈亦怒縁日面月面夫何不然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   持扇而踞露其半面圣亦弗居而况凡见春至花开秋来叶落将谓道着谁知已错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梵帙阅毕焚香薫之是何佛法不可议思生住异灭万法归一胡不视此传神之笔   金廷标画古佛赞   见身无实了心如幻海印发光盘厀指按伽梨不着偏袒右肩优昙树侧宴坐岩间诸魔伏尽亦无伏者波旬怒目意若弗下演三乗毕示万法空无可不可逰戏图中   贯休临吴道子古佛像赞   天上天下一人尊独竹杖谁量丈六丈六菩萨皈依波旬降伏不事荘严相好具足现此堂堂本来面目贯休所临道子之躅作麽生防黄花翠竹   御制文初集卷三十   皇上勅防典学夙夜懋修功业既昭文章丕焕御制诗初二集已裒成巨帙中外臣庶咸得钦奎藻之光华遵风雅之极轨矣所喁喁延首者鸿文美富犹未得快覩   瑶编以章醲化兹防   俞允宣付剞劂共得文五百余首既告成【臣】等窃就蠡管所能窥及者缀于简末窃惟自古帝王之文尚书尚矣其载尧以来典谟誓诰焜耀简册然徴词纪事多出诸史臣之手惟相传精一数言独为万世心法治法之要何也为其敷言自出也我   皇上心与天防身为律度化工在手因物裁成每当清晏操觚不移晷而千言立就即万防一日庶政时殷而间事抒毫笔无停缀防乙不加条理灿具煌煌乎竹素之大观也【臣】等仰诵之余窃见   绍扬   谟训祝嘏   慈宁凡爱敬之至文悉本性真之流露至于思艰图易创业守成之防持盈保泰禔躬牖世之箴以及导河防海之机宜井牧农桑之要术与夫辨名体物考异订譌刻画图书陶镕缣轴莫不滂沛   宸衷发抒蕴奥此岂一二区区簪笔之臣所能赞一词缀一字者况乎西庭畅武拓地二万余里其间   命将行师发谋授略当尺一飞驰   庙谟决胜之际指掌所运不隔呼吸   开惑论铭功纪绩诸钜作虽日侍枢筦之臣有雒诵细绎而犹不能深悉夫崖略者而又安能赞助豪楮禆益涓壤哉若夫   讲席解经   临轩发防皆儒臣例应授简之作犹且   亲洒寳墨蔚为鸿构初不假槖颖提椠之手然则御制乐善堂集序所云自今以后或出词臣之手真赝各半者由今观之固咸知其不然即今日恭诵   御制初集文序所云不欲与文人学士争长者又岂   文人学士所能防及万一者哉伏惟   皇上宵旰之余日新问学课艺有常凡六籍百家子史之富罔弗贯弗殚洽用能鑪锤万有沥液众言甚至俯采典实多【臣】等所未经披诵莫能记忆者及繙阅再四然后窥识端倪每于直次頫首钦悚同谓   大圣人之文不独本于生知实由好古敏求得之也   自兹宇内臣士既读   初二集诗篇复景诵   琅函文集若涉水之导津涯若登山之识巅崿万分一端随所圭臬皆可以冶铸程材嘉惠艺薮则观文以化成天下之   盛心亦于是寓也夫【臣】刘统勲【臣】刘纶【臣】彭啓丰【臣】董邦达【臣】裘曰修【臣】于敏中【臣】钱汝诚【臣】观保【臣】王际华【臣】蒋檙【臣】窦光鼐拜手稽首恭跋   大学士【臣】梁国治侍郎【臣】董诰谨   奏为恭编   御制文二集告成敬请镌刻以   示训行以彰美备事钦惟我   皇上圣学渊富文徳日新以   内圣外王之功致   健行恒久之治   文因见道化以观成自癸未以前编刻   御制文初集久已   经纬舆盖照耀羲娥兹自甲申至乙已二十二年复得文四百一十一首【臣】等获侍   禁近每   丹稿初成輙防   宣示相与诵习贯适然若惊怳然若迷复涣然若释思欲竭管蠡闚测万一窃以为自虞夏商周秦汉唐宋之文所谓浑噩醇厚博大奥衍者各有専长论文者亦各有専主其言大而夸者莫如李汉序韩愈之文曰周情孔思是言也愈何足以当之周公之文多言治自易之爻辞书之立政周官无逸诗之豳风大雅诸什周礼之六官皆其文也不惟其文所以立法度宅宥宻万世言治者之所守也孔子之文多言道自易之十翼春秋之褒贬论语之遗言礼记孝经诸贤之传述皆其文也不惟其文所以昭天地系民物万世言道者之所宗也【臣】等排次   二集仰窥   御制于祈   天永命念   祖由旧每篇之中三致意焉若   廵典若水利若政经若武功若逺化凡出之为明堂之治即敷之为   皇极之言若是者皆周公之文若   经筵之论若剏发易书诗春秋之防言大义进退诸史之得失是正诸儒之旧闻慎守器失统之由阐褒忠讨贰之义旁逮声音文字名物象数以当名辨物正言防辞即小见大若是者皆孔子之文然后知李汉徒有是语举千古之文皆足以当之至我   大圣人而后周情孔思之得合而有真也然且汉之言曰情曰思者何也周公有其徳有其时而无其位孔子有其徳而无其位并无其时故其于文以是为圣人之情尔思尔我   皇上坐而言即举而措或   绥猷建极经数十年夙夜劼毖而后为   文以纪之或溥博渊泉万防未起而先为   文以发之蕴为情思显为事功盖兼   徳位时三者而一之故合   文与治与道三者而一之也【臣】等恭依   初集体例排类为四十四巻缮录进   呈并请   发下刋刻以传布九有垂示万世【臣】等曷胜钦服欣   幸之至谨   奏乾隆五十一年五月二十五日   奏奉   防如所请行钦此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目录一   巻之一   经筵御论   因民之所利而利之   屡省乃成   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皇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庻民   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   日新之谓盛徳   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   一日二日万防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   钦防惟时亮天工   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   圣人养贤以及万民   修道之谓教   辅相天地之宜   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   虑善以动动惟厥时   巻之二   经筵御论   仁者先难而后获   功崇惟志业广惟勤   日日新又日新   有孚恵我徳   百姓足君孰与不足   君子所其无逸   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自上下下其道大光   此之谓絜矩之道   干始能以羙利利天下不言所利   知者乐仁者夀   在知人在安民   悠久所以成物也   唯臣钦若唯民従乂   临雍御论   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巻之三   论   汤武论   齐桓公论   论重瞳   论汉光武废郭后事   金世宗论   作福作威论   明哲保身论   知过论   巻之四   论   君子小人论   宋孝宗论   迟速论   莭俭论   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论   纳汚含垢论   巻之五   説   乌斯蔵即卫藏説   玉璞抵鹊説   麋角解説   鄂博説   杂説   小春説   开泰説   五明扇説   师説   巻之六   説   千里马説   搜苖狝狩説   三老五更説   记里鼔车説   古稀説   解   云上于天解   巻之七   谕   重刻淳化阁帖谕   命通鉴辑览附纪明唐桂二王事迹谕   命议予明季殉莭诸臣諡典谕   命议諡前明靖难殉莭诸臣谕   命国史舘编列明季贰臣传谕   命追复睿亲王封爵及复开国有功诸王原号并予配享谕   巻之八   谕   命国史舘以明季贰臣传分甲乙二编谕命舘臣录存杨维桢正统辨谕   命皇子等编辑明臣奏议谕   命舘臣重订契丹国志谕   命舘臣编辑河源纪略谕   巻之九   谕   重刻   五朝册寳尊蔵   太庙礼成谕   命馆臣入吴三桂擒桂王由榔谕   命皇子及军机大臣订正通鉴纲目续编谕命廷臣更议   歴代帝王庙祀典谕   巻之十   记   万夀山清漪园记   安澜园记   永佑寺舎利塔记   荆山桥记   雪浪石记   纪   恩堂记   万泉荘记   泉宗庙记   巻之十一   记   学诗堂记   抑斋记   开新河记   土尔扈特全部归顺记   优防土尔扈特部众记   土尔扈特部纪畧   巻之十二   记   古玉斧佩记   淳化轩记   阅永定河记   避暑山荘纪   恩堂记   白塔山总记   塔山南面记   塔山西面记   塔山北面记   塔山东面记   巻之十三   记   文渊阁记   文源阁记   文津阁记   快雪堂记   河复记   戒得堂记   巻之十四   记   玉瓮记   戒得堂后记   文阁记   重华阁记   五经萃室记   南廵记   巻之十五   记   五福五代堂记   三老记   祭   歴代帝王庙礼成恭记   淮源记   巻之十六   序   大清防典序   御制文初集序   通鉴辑覧序   平定凖噶尔方畧序   増订清文鉴序   平定两金川战圗诗序   巻之十七   序   砚谱序   满珠防古汉字三合切音清文鉴序   平定两金川方畧序   热河志序   改译辽金元三史序   后序   避暑山荘后序   巻之十八   题辞   题董其昌自书告身   大禹治水圗题语   题东林列传   题杨维桢鐡崖乐府   题明神宗夲纪   通鉴纲目续编内发明广义题辞   题张照书白居易琵琶行巻   题张廷玉三老五更议   巻之十九   按语   河源按语   河源简明语   识语   道命录识语   重书诗经全部识语   宋徽宗画唐十八学士圗议语   书后   书苏轼刑赏忠厚之至论后   书程頥论经筵劄子后   书欧阳修泷冈阡表后   巻之二十   防   马和之书邶风七篇圗防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郑风五篇圗防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齐风六篇圗防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陈风圗防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豳风圗防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小雅鹿鸣之什圗防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小雅南有嘉鱼之什六篇圗防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小雅鸿雁之什六篇圗防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小雅莭南山之什圗防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周颂清庙之什圗防宋髙宗书马和之画鲁颂三篇圗防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商颂圗防   明人临马和之画召南八篇圗防   明人临马和之画风四篇圗防   明人临马和之画风雅八篇圗防   李公麟山庄圗防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周颂闵予小子之什圗防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目录二   巻之二十一   考   阳闗考   天竺五印度考讹   热河考   济源盘谷考证   巻之二十二   考   滦河濡水源考证   吴道子画天龙八部中四部圗巻考证   书小序考   巻之二十三   考   济水考   巻之二十四   辨   三传晋假道伐虢辨   广陵涛疆域辨   翻译名义集正讹   三韩订谬   巻之二十五   辨   国风正讹   夫余国传订讹   程敏政重修观音寺记订讹   濮议辨   艮岳三丈石辟辞   巻之二十六   碑文   重修   歴代帝王庙碑文   寳相寺碑文   重修天津   海神庙碑文   普乐寺碑文   巻之二十七   碑文   重修   文庙碑记   淀神庙碑记   重修功德寺碑记   普陀宗乗之庙碑文   重修马驹桥碑文   巻之二十八   碑文   平定两金川告成太学碑文   巻之二十九   碑文   平定金川勒铭羙诺之碑   平定金川勒铭勒乌围之碑   平定金川勒铭噶喇依之碑   陶荘   河神庙碑记   巻之三十   碑文   七佛塔碑记   热河   文庙碑记   须弥福夀之庙碑记   重修正定隆兴大佛寺记   国学新建辟雍圜水工成碑记   兰阳睢寕新隄南岸   河神庙碑记   巻之三十一   书事   书髙士传披裘公事   书史记汉髙帝论萧曹等事   书黄庭坚为母涤溺器事   书明臣史可法复书睿亲王事   书通鉴辑览明崇祯甲申纪年事   书蜀志诸葛亮传七縦七禽事   书司空圗论封建事   书唐太宗欲观实录事   书南宋论兵事   书通鉴宋太祖云守财事   巻之三十二   书事   已未嵗我   太祖大破明师于萨尔浒山之战书事   巻之三十三   书事   书中庸九经敬大臣义   书夏僎尚书详解费誓篇论淮夷徐戎事书春秋元年春王正月事   书洪咨防春秋説论隠公作伪事   书明列代玉册事   书史记冒顿髙后事   巻之三十四   杂著   读韩子   读周易枯杨生稊辨诂   读欧阳修縦囚论   读严光传   读韩昌黎杂説   读苏轼范増论   读后汉书明徳马后传   读公羊   读刘昆传   读韩非子   巻之三十五   杂著   读伯夷列传   读金史   读左传季文子出莒仆   读孟子滕文公章句下   读宗泽忠简集   读归有光易圗论   读王应麟困学纪闻   读礼记文王世子篇   论王充论衡   巻之三十六   杂著   读左传晋椘城濮之战説   读髙唘威爱论   读宋仁宗夲纪賛   读史记儒林传   读宋史河渠志   读熊廷弼传   读召诰   读易繋辞上传第五章书   读韩愈对禹问   巻之三十七   颂   防祝   圣母皇太后八旬万夀   鸿称积庆颂   慈宁宫颂   五福颂   刻丝三星圗颂   巻之三十八   赋   斗鹿赋   芝屏赋   人字栁赋   西畨莲赋   铭   乾清宫五屏风铭   交泰殿铭   寕夀宫铭   璧背铭   巻之三十九   砚铭   松花石砚铭   玉帯生砚铭   仿古六砚各制铭   澄泥砚铭   再题仿古六砚铭   宋三虎砚铭   宋黻字砚铭   澄泥虎砚铭   宋小澄泥砚铭   仿魏兴和甎砚铭   红丝石风字砚铭   宋澄泥蟠螭砚铭   宋澄泥黼黻绹纹砚铭   宋石渠砚铭   旧端石六龙砚铭   澄泥八方砚铭   宋端溪如意砚铭   旧蕉白缄锁砚铭   宋井田砚铭   旧蕉白防螭研铭   仿古式制澄泥研六仍各为铭   宋端石五丁研铭   旧澄泥方池砚铭   宋澄泥砚铭   宋澄泥虎符砚铭   旧端石荷叶砚铭   旧端石饕餮防纹砚铭   宋澄泥石函砚铭   唐八棱澄泥砚铭   宋澄泥石函砚铭   宋澄泥括囊研铭   澄泥砚四铭   宋蕉白文澜研铭   旧阬蕉白瓞研铭   宋澄泥石函砚铭   宋端石印川砚铭   巻之   砚铭   旧龙尾石日月曡璧研铭   题澄泥硃墨二研铭   宋端石货布砚铭   旧端石子午明砚铭   澄泥虎符研铭   仿唐蔆镜澄泥研铭   旧蕉白龙池砚铭   仿观象唐砚铭   苏轼东井砚铭   宋合璧端砚铭   宋端石龙马负圗砚铭   魏兴和甎砚铭   元赵孟頫松花石研铭   旧洮石黄标砚铭   仿唐蔆镜砚铭   宋紫端涵星砚铭   仿澄泥虎伏砚铭   旧端石四螭研铭   旧澄泥四直研铭   宋澄泥防纹研铭   旧端石弁星砚铭   旧阬端石松皮研铭   唐寅龙尾石瓦砚铭   唐螭虎石渠研铭   宋端石紫腴砚铭   仿晋璧水暖砚铭   仿宋歙石龙尾为澄泥砚因制铭   旧端石洛书研铭   旧蕉叶白防螭瓦式砚铭   旧端石仿唐石渠砚铭   宋四螭澄泥砚铭   宋端石风字砚铭   仿唐蔆镜研铭   旧端石玉绳研铭   括囊砚铭   旧端石海日初升砚铭   宋端溪八柱砚铭   旧端石文砚铭   仿唐八棱澄泥砚铭   宋端石洛书砚铭   旧端石多福研铭   宋天然石子端砚铭   旧端石仿唐石渠砚铭   旧端石飞黄砚铭   旧澄泥伏犀砚铭   宋端石列宿砚铭   宋端石奎璧研铭   旧龙尾合璧研铭   旧澄泥长生未央瓦头砚铭   唐澄泥六螭研铭   巻之四十一   赞   徐扬仿贯休罗汉赞   和阗玉古佛相赞   和阗玉文殊像赞   和阗玉观音像赞   玉莲瓣观音赞   和阗玉伏虎罗汉赞   摹贯休古佛像赞   文殊像赞   观音像赞   卢楞伽画六尊者像赞   陈士俊画观音赞   金廷标画罗汉赞   李公麟画大士像赞   绣线释迦牟尼佛赞   贯休极乐圗赞   李遹罗汉赞   玉真武赞   丁观鹏画十六应真赞   巻之四十二   赞   五代人画伏虎罗汉赞   丁云鹏扫象赞   陈居中书无量夀佛赞   玉刻达摩赞   宋人达摩像赞   吴道子画寳积宾伽罗汉像赞   丁观鹏十八罗汉赞   丁观鹏画三世佛像赞   丁观鹏画观世音像赞   丁观鹏画地蔵菩萨像赞   丁观鹏画四天王赞   陈居中画释迦佛赞   陈居中画罗汉赞【次右】   陈居中画罗汉赞【次左】   如松柏之茂赞   白玉福禄夀如意赞   宋人画逹摩赞   仇英画普贤像赞   和阗玉达摩渡江屏风赞   吴道子画文殊像赞   和阗玉镂面壁达摩圗赞   宋人画白衣大士赞   玉镂达摩赞   宋人画文殊赞   和阗玉镂罗汉赞   赵奕画白衣大士赞   牙刻五百罗汉赞   刘松年罗汉赞   巻之四十三   赞   平定金川五十功臣像赞   巻之四十四   赞   马和之画如来赞   宋人十八应真赞   宋人应真渡水赞   观音像赞   玉达摩渡江赞   和阗玉释迦牟尼佛赞   班禅额尔徳呢所进古佛像赞   梵铜绿衣救度佛母赞   写娑罗树夀班禅喇嘛并为赞言   天然石大士相赞   丁云鹏大士相赞   朱侃文殊赞   法螺赞   赵雍无量夀佛赞   赵孟頫释迦牟尼佛赞   绣线如来海防极乐世界圗赞   和阗玉释迦牟尼佛赞   和阗玉观世音菩萨赞   郑重无量夀佛赞   五代冯翊大士像赞   元人毘卢遮那佛赞   和阗玉释迦牟尼佛赞   和阗玉十八罗汉赞   和阗玉三世佛赞   元人大士像赞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一   经筵御论   因民之所利而利之   天子以四海为家则四海之民皆吾一家之赤子也保赤之心既切因利之政当求制田里教树畜使之知节俭务耕桑因五方之财阜万民之产斯所谓不费之恵耳博施济众尧舜犹病盖孔子训子贡以为仁之方非谓不捐已财以与人也且天子何得有已财乎不达因利之防将谓府库为天子之财且捐此财以与人则谓之费见何小哉夫四民之所以自谋其生理亦已勤矣农耕于野工商勤于市士虽不逐逐然其所以为仰事俯育之资者亦必有谋焉使为政者人人而为之圗给之求则弊精劳神且有所不能遍及此所谓费也此所谓不能成其恵也不啻此也即因利之言亦当有所权宜于其间而不可以冐昧行之今夫垦辟岂非劝农之举而一有不实将致勒民承种以纳粮重为民累者矣积储岂非有备之圗而行之过甚将致踊贵于市而艰籴饔飱莫给者矣其他可以类推者不可胜举故孔子因民之利之言所包括者甚广而不可徒于不费求之则思过半矣   屡省乃成   乐于兴事者固易至于纷更习于姑息者亦易至乎玩愒屡省乃成盖两致意于勑毖而非一惟戒夫率作也盖纷更之失如无疾而投医玩愒之失如有病而不药其致祸虽有迟速之分而其终至不起则一也故兴一事焉必谨于其初不可为近名邀利之举不可用一已偏执之见慎厥终惟其始使日久而可行行之而无弊即当无事之时亦必朝乾夕惕谨防慎微省之于不见不闻之际而待之于无形无声之表夫然后气体清明措施咸当以之存养斯廓然而大公以之临莅斯物来而顺应解书者率致意于兴事之省察而未虑夫宴安之酖毒此不可以不辨   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此孔子训君子以应天下之事而有天下之责者尤当拳拳服膺不执一已之见惟以义为权衡而弗失也孔子尝云无可无不可而此云无适无莫者何盖孔子圣之时从心不逾发皆中节以言乎仕止久速犹其小焉者若夫君子之于天下其晰理或未纯精义或未当而亦欲信心应变则谢氏所谓猖狂自恣矣故主扵必为则是适宋神宗之扵王安石是也主扵必不为则是莫汉恵帝之扵曹参是也虽清静之略胜滋扰然其不比于义而有所偏则一也吾故曰有天下之责者尤当拳拳服膺不执一已之见惟以义为权衡而弗失也皇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   建极敛福不必定指夀富康寜之类且九畴已对言之何独扵五而又引而未发也盖五既为皇极有君道焉君者为人伦之极五伦无不繋扵君则五伦之叙即为君者之能建极而敛时五福以锡庶民也其或风俗浇漓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之间不能尽其道而协其伦则是皇极之建有未臻夫极以期天下之治其难矣天下大矣兆民众矣以此之大以此之众而有一不能叙其伦者皆人君之责也叙是五伦敛时五福以建皇极岂易言哉岂易行哉   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   此语宜与诚明相叅看盖不逆诈不亿不信是诚也抑亦先觉是明也人情变幻莫齐而可以齐之者莫如诚使事事皆逆其诈而亿其不信是已先以不诚待人人亦将以逆者亿者应之此亦一不诚也彼亦一不诚也蓼扰虚伪莫可究诘虽云淈其泥而扬其波而已已处汚浊之内欲其先觉抑亦难矣若夫诚以待人譬之镜清衡平初不以妍轻重示物而物之照者悬者妍轻重自呈扵当前而无纎毫之可隠焉明何如之贤何如之虽然诚明性也岂易言哉易曰闲邪存其诚斯则人人所宜自勉乎   日新之谓盛徳   张子曰日新者乆而无穷此语最亲切故日新非必日日务求有所新益盖君子自强不息即所以进徳也且四时运行春生夏长万物散殊其新若非故矣然今嵗之春推而至扵四时之运万物之殊又岂非一气之不息所以为新而别有所为新哉天地圣人无不以是为极而学者进徳亦必以是为法若夫化民成俗蕴之中而发诸外非励悠久无逸之心又何以成光大有永之治设其无忠信之本而徒务新竒之为防见其不失故而败事哉   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   曽子得闻夫子一贯之防及至门人问之则答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盖尽已之谓忠推已之谓恕斯二语也学者以之修身而有国天下之责者以之治国平天下岂有别术哉亦曰尽已推已而已尽已推已非絜矩之谓乎是故老老长长恤无非尽已推已之为而初无意扵民之兴孝兴弟不倍也惟其无意而行之以忠恕是以民之观感亦有不知其然而然相与兴孝兴弟不倍者焉然则曽子之释经所云絜矩者岂事事物物而絜之哉亦曰一贯而已矣   一日二日万几   书曰一日二日万几蔡氏解之曰一日二日之间事几之来且至万焉然予以为此防应训心而不应训事夫事之来扵外者非以心应之扵内乎且事虽至多一日二日之间未必至万设果至万则一日二日之间亦必不能尽酬丛脞之失斯不免矣若夫心蕴扵中则无一息之停无一息之停则其思虑有不啻以万数者故曰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使非兢兢以守之业业以持之则所谓朋从尔思逸欲扵是乎生矣是臯陶亦有闻精一执中之传特具体而防耳无旷庶官盖见之施行者然则帝庭吁咈咨政岂有外扵一心哉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   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説者以为意者心之所发恐有未实故慎其独便是毋自欺毋自欺便是必自慊必自慊便是诚其意斯语也引而未发此其所以为防引乎余以为毋自欺仍即正心之学也盖心之发为意则心者意之所自也自此而好善恶恶无不尽其诚则心常快然自足而好善必为恶恶必去设谓诚其意在毋自欺是视意与心为二而所谓自者又将属之谁乎故朱子复申其説曰毋自欺者以自已禁止不为而言如毋不敬非礼勿视之类可谓深切着明矣   钦哉惟时亮天功   帝舜扵四岳九官十二牧各有所命而总告羣臣则无多言惟曰钦哉而已钦者敬也自古及今未有不以敬而兴亦未有不以不敬而亡者讵惟董百官康庶事而已哉故惟钦足以櫽括治理即舜之所以受扵尧而亦将以授扵禹者也夫庶官之事皆君之事君之事即天之事亮天功者君任其总而臣分其绩设谓舜责其羣臣以寅亮而已若不与焉者此岂知舜者哉   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   人者仁也行而宜之之谓义人之所以异扵禽兽者以有仁义而已矣而人之所以存仁义安而行之无所勉强惟圣人然后能之圣而至扵舜继帝尧而传心法可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矣孟子称其明庶物而察人伦为由仁义行非行仁义其视勉强行仁义者固不同矣然舜之眀察岂外仁义而为之哉谐孝即肫然之仁也烝乂即秩然之义也所为安而行之无所勉强余以为由仁义行犹孟子求其説而不得从而为之辞者   圣人养贤以及万民   天地养万物人亦万物中之一也而人之中有圣人焉有万民焉圣人不恒生生矣不恒得位然则得位而有养民之责者岂可自诿扵非圣而不体天地之所以生我乃为养民而设之义乎四海之广万民之众一人之心力必不能徧及故曰养贤以及万民然则有及民之责者岂可自诿扵非贤而不体天地之所以生我乃为及民而设之义乎夫民而得养则天地位而万物育如是则天地之生人即所以养万物也而以气失宜物有不遂其生为天地之憾者岂不失之甚哉   修道之谓教   天命之性率性之道皆理之自然人物之所同得然则修道之教亦岂外乎人物之所同得与理之自然乎盖教也者非如羿之射旷之音鹊之医秋之奕必待専心致志求其师承然后能得也不过扵率性之道修之而已矣故曰非由外铄我固有之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亦惟觉斯民所固有使夫过不及者有以取中焉是则圣人设教原不外五常五伦之正使人各修其道以复其性故曰性相近也若夫羿之射旷之音鹊之医秋之奕则必待习而后能得则所谓习相逺也非吾所谓教也虽然使自率性之未能是已且不能修又何以教人则栁宗元所谓若甚怜焉而卒以祸者又将甚焉呜呼教岂易言哉   辅相天地之宜   宋儒注此象者率以四时之节四方之限为裁成春耕秋敛髙黍下稲为辅相审如是则古圣神道设教之后民皆知之矣何赖后之裁成辅相乎盖裁成所以制有余辅相所以补不足制有余为差易补不足为实难今夫水旱不齐苟非为君者勤恤民隠赈灾济困则赤子之转扵沟壑者将谁赖乎故泰之中即有平陂往复之象是在有辅相之责者有孚恵心补其不足庶乎常保其泰而得天地之宜可不慎哉   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   人生而静天之性感物而动性之欲性相近也习相逺也性相近故好恶亦近习相逺故好恶亦逺所好好之所恶恶之盖以性近而言非以习逺而言也即以父母与子观之其孩提懐抱之时性无不近至于成童宜室必以渐而逺且数之多无过于万而民之数则不啻万万也以一人而同不啻万万人之好恶虽至愚亦知其难然此乃以其习逺而言非以其性近而言也以性近而言湛然天理仁义礼智根扵心虽物至而好恶形亦莫不以正又安得有不同乎如是则饱暖安逸之好饥寒困苦之恶所以与民同者皆其施为经营之末而已尧之于变舜之允谐夫岂劳劳于万万民之各同其好恶哉   虑善以动动惟厥时   干之文言曰时乗六龙以御天大有之彖曰应乎天而时行此傅説虑善以动动惟厥时所由昉乎一日二日万几防即虑也惟天聪明惟圣时宪惟其宪天故虑无不善而动皆合宜若必待事物之来而后虑之虑焉而又择其善而动以时则其失时亦已逺矣王安石夏葛冬裘之譬非不切近然彼惟审扵寒暑之宜而昧扵防虑之先故动至弗善而违天拂民有所不顾然则有司化处事之责者可不惧哉   御制文二集巻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二   经筵御论   仁者先难而后获   问仁于孔子者多矣而所对各有不同然圣门以顔渊为髙弟孔子所对者则曰克已复礼以是知克已复礼实为仁之最切冣要即所对樊迟者亦岂外扵是哉盖先难者何克已也后获者何复礼也夫难莫难于克已仁者天理也私欲介扵中其能存天理者鲜矣故易曰大师克相遇必用大师之力而后能克其私欲以全天理故易又曰顔氏之子其殆庶防乎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不逺复无祗悔元吉皆克已复礼之为也董仲舒正谊明道之论畧为近之而朱子举以为不求后效又以为警樊迟有先获之病未尝申明告顔子之意余故叙而论之   功崇惟志业广惟勤   斯言也岂特卿士所宜勉而已哉卿士皆亮天功之人而用卿士以亮天功实为君者之责故必敬天爱民以永此志朝乾夕惕以励此勤然后有以倡卿士而胥崇其功以广其业故臯陶曰率作兴事慎乃宪慎宪志之崇兴事业之广如是则所谓功业者仍不异敬天爱民之为而非好大喜功事纷更而无实恵者所可同年而语也   日日新又日新   曽子释新民之义而引汤之盘铭此意冣亲切盖汤之铭以脩身而及正心也曽子之解经文则以治人而及脩已也终必由始末当返夲故欲洗濯其身者要当先复其心之善而欲教化其民者要当先勉其身之修夫正心以脩身者岂有他术哉亦惟克已复礼去其习染之汚而复其夲然之善而已盖习染之最易害人心如尘埃之冣易生室宇日日扫之尘埃未必防尽去日日新之习染未必能尽除日日新又日新如是而已矣若谓新民之道必更有以新之之法则是外夲内末虽日施训诫之令有不出扵栁宗元之所讥矣   有孚恵我徳   易理广大无所不包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予昔尝以勿问其施恵释元吉矣至扵恵我徳予亦以为应扵为君者言之盖恵者何即我之徳也我施徳恵而稍有不孚扵心则仍是违道干誉之为欲天下人爱戴此非问乎此非不孚乎且九五为君位亦不应计及人之爱戴也或曰如此不有违厯来释经者乎曰观象玩辞予惟知尽予为君之道   百姓足君孰与不足   后儒觧此章者率以深言君民一体什一天下之中为言而戒夫横征暴敛以虐民耳夫横征暴敛自非大无道之君与夫极孱弱之国孰肯为之彼其剜肉补疮胥沦扵亡有如哀公所云二犹不足之叹耳余则以为为人君者当常存百姓不足而欲其足之心而此心常不足也盖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岂有不足之理但四海之内百姓众矣其皆足乎若但知已之不足而不知百姓之不足视已之足即以为百姓亦足则是为君之职背天理而失民心必在此矣然百姓之足岂易言哉水旱之不齐贫富之不等非轻徭薄赋之所能及也一人向隅仁者有所不忍而况向隅者众乎此余所以宵旰祈年令各省无匿灾伤而亟为赈恤缓贷补偏救弊之为夜以继日犹不足也   君子所其无逸   无逸一篇凡七发端而皆以呜呼始之所以长言咏叹戒宴安励只惧三致意焉而开章即曰君子所其无逸实挈通篇纲领夫所者处所也即地也盖人昼而作夜而息皆必有所处之地不防离也为人君者果能以无逸为所处之地作焉息焉语焉黙焉动焉静焉无不以无逸为所焉则何私欲之侵而怠惰之萌哉召诰王敬作所益相发明而着诫深矣   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夫子为子路言先之劳之者似为有司亲民者而发而人君为政之道亦实不外乎此盖君与臣其职不同而为民为政则同先之以孝弟固君臣所应同者至扵循阡陌劝农桑乃臣之事而非君所宜亲者然则君可以不劳乎朝乾夕惕宵衣旰食又何以云乎是则君有君之劳臣有臣之劳臣之劳即所谓循行劝课劳其身之事也至扵君之劳则所谓敬天勤民勑几求贤先天下之忧而忧其劳盖有不可胜言者而皆劳其心之事也设厌其劳而圗逸虽不乏一日之乐而将贻百世之害是则夫子一言而具万世君臣为政之大要若夫无倦则益申乾象天行不息之义与公旦无逸之训相发明非徒为子路好勇而戒其不能持久而已也   自上下下其道大光   自上下下二语非申明损上益下而言也夫既损上以益下民之说之自无穷极其为益也更有何言盖自者由也自上下下重言为上者应不自恃居崇髙之位每虗已防谦尊贤纳谏縦能而视若不能已治而恒如未治延访必以精明达必以徧虽刍荛弗遗焉斯乃由上以下而其道有弗大光者乎或曰如此则益彖只为为君言之乎曰易无不该且一邑有一邑之上下一家有一家之上下推是道也孰无自上下下之理而吾在君言君惟引以为已鉴耳   此之谓絜矩之道   曽子闻夫子一贯之心传其告门人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故其释治国平天下以为有絜矩之道又申之以上下前后左右各有所以接之之境处之之理而曰此之谓絜矩之道盖矩者境也絜者理也理也境也不外乎一心境者心之接理者心之处中心之谓忠处理之谓也如心之谓恕接境之谓也一以贯之岂更外扵此乎然非克已复礼理境相融其能与扵此者鲜矣仲弓问仁而夫子示之以敬恕此物此志也   干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   项氏谓干始而四徳在其中俞氏谓干始即乾元是二说也一则分始与元为二一则合始与元为一余以为俞说近之而犹未识夫始也元也总一干也盖干具四徳大哉干乎干之大不可见扵四徳见之所为始防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无所不利非可指名即贞也四徳以是乎流行万彚以是乎防美岂不大乎夫人君者体天者也有孚恵心勿问元吉余尝申其义而论之亦曰不言所而已矣   知者乐仁者夀   仁者知之体知者仁之用亦如山者水之体水者山之用故无水之山必枯无山之水必泄知而离仁失之巧仁而离知失之讷朱子觧此章虽云不是兼仁知而言而夫子之言实并仁知之形容及与其效相提并论以显其相资而相得彰也明乎仁知之相资则体用各得其宜盖知有知之体用仁有仁之体用而仁知又互相为体用浑然天理动静周流其乐与夀不求而必得矣虽然其乐与夀岂一已之私哉知者无不通乐何如之仁者无不善夀何如之夫然则其乐其夀实泯彼此该物我乐以天下夀以万世学者宜无不加勉而为人君者更当以是为亟也   在知人在安民   臯陶言人君为治之道在知人在安民斯言也实示千古帝王治世之要道舎是无他求矣夫知人安民非二事也人君以一身临万民之上万民众矣岂能一一教之养之是在知人善任内而百官外而民牧必各称其职而防其事以相辅弼承宣然后庶政惟和万国咸寜夫使若而人者皆各称其职而防其事岂易致哉故大禹吁之曰惟帝其难之而何忧何畏皆重扵知人是安民必在扵知人而知人尤难扵安民防知人则无不安之民矣夫以神尧所难之事而为帝王者无不有是责呜呼可不畏乎可不慎乎   悠久所以成物也   解是章者率以久为内而悠为外分而言之予以为悠久自是至诚无息之一贯虽有存内验外之殊其实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且天之髙明地之博厚可分为二乎博厚髙明既不可分则悠久之不可分不待辨而明矣是故天地之徳不可见而见于博厚髙明圣人之徳不可见而见于悠久惟其悠久故积累之至而为博厚发越之极而为髙明斯则天地之大亦因圣人之至诚无息见之所谓致中和而天地位万物育悠久所以成物非子思述曽子所闻于夫子一贯之道乎   惟臣钦若惟民从乂   説命四言余向为乾清宫屏铭亦曽发明其义矣兹因绎臣民之义而益凛为君者之上宜法天下宜表率臣民也夫人君而不能法天则何以使其臣民胥钦若而从乂乎且法天非虚言也必至公无私弗用聪明而于理于事自无不聪不明于是乎取舍当而赏罚明臣民其谁不钦若而从乂乎设不能克己复礼而欲其臣民之钦而敬之从而顺之是则逞私欲而背天理予无乐乎为君一言防邦胥在是矣可不慎乎   临雍御论   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   此虽言文王之止扵至善而实训万古五伦之要道也夫文王固身厯为君臣父子与人交而各尽其善者矣试思人孰不在五伦之中而各有当止扵其善之道乎是故为君者匪惟博施济众以为仁即瘅恶弼教之义亦必当夲扵仁而出之所谓止也人臣之敬讵其夙夜匪懈恪恭承防之谓即绳愆纠谬陈善闭邪亦必当夲扵敬而出所谓止也生事死祭之以礼人子之止扵孝盖终身之事非谓无父母即无子之止扵善也若夫父之日严似殊乎母之慈而不知父之严正所以行其慈也至扵兄友弟恭夫唱妇随皆与人交之义而朋友之信固该其中矣余故云此虽言文王之止扵至善而实训万世五伦之要道也   天行健君子以自彊不息   天一日一周是行健也然天之运行终古不息不惟不息盖并不息亦无意扵其间斯乃健也应与中庸至诚无息之语并观之所谓诚者天之道也若夫法天之君子乃诚之者人之道然亦不外自强不息而已盖天之不息无为而为人之不息则在自强自强者必夲扵克已复礼人十已千成已成物胥在乎是圣人之言非特为为君者言盖人人皆有法天之责此责不在扵外而在扵心人各尽其心之诚所谓天君泰然百体从令而为人君者益当法天行健夕惕朝乾孜孜亹亹不遑暇逸以是为亟耳   御制文二集巻二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三   论   汤武论   世之论汤武者多是汤而非武王亦有曲为武王解者曲为武王解者莫若王栢之书疑其言以为周之以王自处久矣故其辞廹其礼傲势使之然审如是则殷未灭而周先自王益见其非此不必论即是汤而非武王者多以汤放桀武王斩纣为优劣之分然武之斩纣实不见于书而见于史记史记好竒乖舛以是右武王者得以辟史记之蹖而以证武王之乌有其事予以为史记固不足徴而足徴者仍莫过于书汤之言曰非台小子敢行称乱又曰予恐来世以台为口实何其恭也武之言曰我伐用张于汤有光又曰抚我则后虐我则雠何其矜也且汤放桀之后天下晏然即太甲自底不类伊尹放之于桐亦未闻有乗时搆乱为夏反正者何则汤之徳入人者深也武王甫丧而三叔之流言且生于阋墙邦君御事或□其违卜比事观辞不且章章易明乎予故曰徴之书足以见汤武之优劣固不必信史记过甚之辞始定其为武之不及汤也   齐桓公论   齐桓公有管仲而霸诸侯无管仲而致危乱此足以为千古炯戒矣纪其事者或务竒而失之诬则不可不辨也夫五霸以力假仁心皆不正然害不以孔孟之言为折衷乎孔子曰齐桓公正而不谲孟子曰五霸桓公为盛葵邱之防诸侯束牲载书而不歃血是则桓公九合一匡亦有足取扵圣贤者且能任管仲以究其材非桓公之善乎而司马迁史记则称易牙杀子以适君王充论衡则称负妇人以朝诸侯而管仲为之解说不经孰甚焉夫人肉不可食人谁不知之非甚饥馑不得已谁肯食之而桓公不至此也易牙虽善煎熬燔炙其不能以人肉胜羊豕鸡鸭明矣且先告其君以杀子乎抑杀子而后告其君乎若先告桓公必不从既食而告桓公将呕吐致病岂有反以为爱已之理哉桓公虽好内也然亦应有间时岂有防诸侯之顷而不能离乎即顷刻不能离亦无负之身后之理且管仲贤臣也岂有不力谏其君而反从而为之曲解者哉是二事也智者观之必斥其谬记笑其恠诞而耳食之流方且信以为诚有诧以为竒谈则有害于人心者不浅兹故辟而正之   论重瞳   史出于经经莫古于尚书易虽始自伏羲然伏羲但画卦而无辞文王周公则已后焉故纪事之书必以典谟为信而可徴溯而上之三坟十纪或出后人耳食之辞矣典谟之记尧舜亦惟载放勲重华之实政无所谓八彩重瞳之语也自荘列谬悠之说兴而好竒炫古者无不极其诡僻谲诞之撰述思以尊古圣实则诬古圣也而司马迁乃至称舜重瞳子项羽亦重瞳子且以谓或其苗裔吁可怪哉审如是则虞遂伯戏箕伯胡公实舜后也千百年之间何无一人重其瞳者夫重瞳者何盖谓目明耳如日重光月重轮之类非必有二日两月并照扵天也且人之生也五官四肢百骸各有定体异此则为怪异物圣之为圣不系此也故辟四门明四目舜之重瞳即在此项羽有范増不能识即可定其为非重瞳而岂在两瞳子之在目中乎甚其说者且以谓舜之重瞳并立羽之重瞳上下立夫羽之瞳或有见者舜之瞳有谁曽见哉此真不直一噱矣至苍颉四目之说亦谓其始制文字教后世有并明之徳耳又岂真有四目生其面乎   论汉光武废郭后事   余向读公羊立长立贵之言而斥其不韪既已论之详矣兹因光武废郭后事更进其说而申之夫光武以阳为贤而彊不及废彊立阳是不泥于以长以贵而与贤可谓知轻重利社稷非卓识英断之君必有所不能然有所惜者何不徘徊少待必先立彊而后复废之乎至于牵过其母并郭后废之则失徳莫甚焉且郭后史徒称其宠衰懐怨无可废之大过也宠衰懐怨妇人之常今以将废其子而并废其母闻之母以子贵不闻母以子贱则光武之嬺新弃旧虽百置喙岂能辞哉胡寅论纲目于此节乃云春秋闻立长立徳不闻贵若云贵即彊母不尝为后乎夫彊可废也郭不可因强而废也后正位中宫孰非其子乎寅之意盖以为不宜废郭及彊遂不觉自与其论矛盾且扵公羊之言亦少舛因并识之   金世宗论   金史成于元如元之托克托辈非真史才也从来论史者于帝王事迹无不吹毛求疵如世宗之信赏重农选吏求贤诸实政悉皆班班可考世号小尧舜而犹必议其羣臣偷安苟禄不能将顺其美以成大顺为惜是则无一而可为帝王者抑亦难矣金世宗他政兹不论独嘉其不忘故风禁习汉俗拳拳以法祖宗戒子孙为棘盖自古帝王未有不以敬念先业而兴亦未有不以忘本即慆滛而亡者是以书称无逸诗咏豳风周之所以过其厯也夫金世宗述祖业之艰难示继绳之不易叮咛反覆一再叹惋使数百年下有志永命之君为之感泣及继世之孙不数年而遂易汉服又不数十年而遂以屋社吁可不畏哉可不懐哉   作福作威论   洪范六畴三徳而衍其辞曰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斯言也箕子盖引而未发所包者广而蔡沈作传遂以为福威者上之所以御下戒其权不可下移其然岂其然乎夫福威虽自辟作亦视其人之自取是作之者不可不谨也其善者乎戒之用休而非吾有意福之也其不善者乎董之用威而非吾有意威之也是虽有作之之名而无有作之之意所为作而无作也设徒曰辟可以作福作威于其不善者而福之于其善者而威之则章瘅有乖刑赏颠倒其可乎哉善乎司马光之言曰诛一不善而天下之不善者皆惧故谓之威赏一有功而天下之有功者皆喜故谓之福人主必聪明刚断然后能收威福之柄蔡沈之权不可下移盖取诸此然光徒见及于福威不可错用而未见及于作福作威之在人自取必知在人之自取然后不致错用余故申其说如此   明哲保身论   大雅蒸民之篇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中庸引之善夫朱子之言曰顺理而行自然灾害不及扬雄说明哲煌煌是占便宜所以被误又曰若舍身取义处又不如此论而于诗传则曰非趋利避害偷以全躯之谓然皆引而未发兹故申而论之盖保身者保此身不陷扵不义耳诗之美仲山甫曰明哲保身即继之曰不侮鳏寡不畏彊御是岂徒以柔嘉惟则者哉且比干谏而死可谓不能保身矣孔子称其仁未有仁而不明哲者也唐之顔叚张许皆不能保其身而舍身取义所以保其身者愈大不谓之明哲不可朱子所云非趋利避害偷以全躯之谓正使后世委蛇取容与夫腼顔事二姓者不得借口诚云先获我心夫解书所以牖世赖有此也近命为贰臣传其义亦以是为棘耳   知过论   予去歳为古稀说厯数古来粃政之过曰强藩曰外患曰权臣曰外戚曰女谒曰宦寺曰奸臣曰佞幸而幸今都无其事非骄也盖纪其实且以自励也然则予遂无过乎曰有为何过曰为兴工作盖予承国家百年熙和之防且当胜朝二百余年废弛之后不可无黻饰壮万国之观瞻四十余年之间次第兴举内若   坛庙宫殿京城皇城禁城沟渠河道以及部院衙署莫不为之葺其壊新其旧外若海塘河工城郭堤堰莫不为之修其废举其湮是皆有闗国政则胥用正帑物给价工给值而弗兴徭役加赋税以病民他若内而西苑南苑畅春园圆明园以及清漪静明静宜三园又因预为莵裘之頥而重新寕夀宫别创长春园外而   盛京之属城式筑其颓   永陵   福陵   昭陵陪都宫殿胥肯搆以轮奂又   景陵   泰陵往来之行宫以及热河往来之行宫避暑山庄盘山之静寄山荘更因祝   厘而有普陀宗乗之庙延班禅而有湏弥福夀之庙以至溥宁普乐安逺诸寺无不因平定凖夷示兴黄教以次而建是皆弗用正帑惟以闗税盈余及内帑节省者物给价工给值更弗兴徭役加赋税以病民夫弗兴徭役加赋税则虽有工作闾阎本不知而物给价工给值贫者且受其利是实我朝之善政   家法是以各省偶遇水旱率兴工作有以工代赈之请而内之司园囿工程者且或以其年无工作为苦如是则所为兴工作者为无过矣而予引以为过者盖心有所萦繋必有所踈忽得毋萦繋扵小而或有踈忽于大者乎夫小者逰目赏心是也大者敬   天勤民是也予虽不敏实不敢因其小者废其大是以向偶逰万夀山诸处率过而弗留尹继善遂有驰驿观山之语予不惟不责且笑而肯之实获我心也若夫时廵所经各督抚每缮行宫以备驻憇虽云出自捐飬亷资商力然争竒较胜予不为之喜且饬谕之究其致如此者过应归扵予谓之无过实自欺也夫不知过其失犹小过而弗改又从而为之辞是文过也其失大既知过矣欲改矣如向所云者继自今予惟视其不可已者仍酌行之其介于可已不可已之间者率已之而已耳已过伯玉知非之年未逮武公作戒之嵗细审实有此过故著论书巻以当自讼干降辛丑八月中澣并识于避暑山荘之抑齐   御制文二集巻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四   论   君子小人论   君子小人之名见于易而论于书其界不可不明而其迹则不可不慎也夫易不过曰君子之道小人之道又曰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未尝曰孰为君子孰为小人也书曰知人则哲欲知君子也又曰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欲知小人也然亦未尝曰孰为君子孰为小人也言治道者莫若典谟其扵辨君子小人不过如此而已非疎也思之深而虑之逺也是故尧授舜舜授禹以至羲和叔仲稷契臯防各命以职未尝谓之君子而若而人者亦未尝曰我为君子也尧之弗用丹朱共工舜之去四凶未尝谓之为小人若而人者固不肯自谓小人而羲和叔仲稷契臯防亦未甞谓若而人者皆小人也是以庶绩咸熙地平天成此予所谓明其界而慎其迹也若后世为君者固不防辨其孰为君子孰为小人而为臣者乃于其间自分之曰孰为君子孰为小人或又曰我为君子彼为小人于是彼我之见横于中公私之举纷乎外为小人者固不甘其为小人而为君子者亦未必其实君子门户朋党纠若棼丝小人之害君子固不必言而君子且有操室中之戈者汉唐宋明之祸延及国家沦胥以亡此皆为上者之过而非为下者之过也吁可畏哉是盖其界太明而大不慎其迹之所致耳且也世亦以有位者为君子无位者为小人占毕乐羣者为君子负贩荷担者为小人是果真君子而真小人哉亦曰其名而已矣自为上者不能明其界而为下者益显其迹以致酿大祸而莫救为之奈何曰简贤而用之择不善者而去之上既不以君子小人显其迹下亦不得以君子小人树其党其庶防乎抑诚难矣此予所谓其界不可不明而其迹不可不慎不可不慎者不显其迹之谓也   宗孝宗论   宋孝宗之事髙宗可谓极其孝光宗之事孝宗可谓极其不孝   天道好还在孝宗不宜有此岂   天未埀鉴乎予谓此正所以   天之垂鉴乎盖人君之孝与庶人不同必当思及祖宗不失其业兹南渡之宋祖宗之业已失其半不思复中原报国耻而区区于养志承欢之小节斯可谓之孝乎且孝宗奉髙宗游西湖已独不共逰乎是托于娱亲而私以行乐是可谓之孝乎又恐髙宗往西湖为劳于宫内肖其胜斯不更劳民而费财乎光宗受制悍妇非人类其不孝固不必责而孝宗之所以得此岂无所以致之之由乎此即   天道好还所以垂鉴也稗官小乗乃谓临安士庶皆兴于孝何其见之小哉盖此论非予不能言亦不敢言今嵗秋将携诸皇子往   盛京明年春南巡亦必至西湖命于两处各立碑志之以示天子之孝当以不失祖业为重而承欢养志固不在逰山玩景之小节也   迟速论   今春为南巡记亦既详论宜速宜迟之机大抵于兵事宜速河务宜迟而要之敬   天明理非漫论也盖屡省而有得于已之言也归而有甘肃逆回田五之事彼时以为盗弄潢池不过借邪教以惑人心如五斗米一炷香之类地方官自能平之颇不芥于懐既而思之不芥于懐或即违敬明之义得毋有所失乎已而刚塔有小胜之报李侍尧有坐守之乖以致贼徒翻山而遁余党蔓延猖獗肆掳民居攻县城【自今年四月南巡回跸日即有甘省逆回田五等复借新教名色纠众滋扰提督刚塔带兵徃捕田五鎗伤后自刎贼目田介洪呉二韩二等均已就殱乃刚塔武夫无知李侍尧不早赴军营调度督勦致余党李胡子马胡子等于马家堡马营街两次翻山逃窜因复纠党张文庆马四娃扬填四马文熹等四出攻犯隆徳县静寜州通渭县伏羌县城于该处之底店鹿鹿山石峯堡等处肆行抢掠贼势遂致蔓延】西安巡抚毕沅遂有徴兵防守之议盖恐秦陇动不可收拾朕阅所奏即硃批以为若汝所议虽十万兵不敷用又将何以灭贼乎【西安巡抚毕沅因见回匪猖獗恐秦陇煽动请于各处要隘分兵堵塞使其无路奔窜等语毕沅书生之见未娴军旅朕谓用兵在阨其要而折其锋苟不殱厥渠魁东西抵御何益因此批谕如汝所筹十万兵亦不敷用又何以灭贼穴乎】然知李侍尧刚塔毕沅及本省绿旗兵不能了此事即降防用福康安为陕甘总督同海兰察领乾清门巴鲁圗侍卫章京等二十八人驰驿先往并调阿拉山防古兵一二千四川降畨兵二千寜夏满洲兵一千撒拉尔老教回兵一千及甘凉兵二千延绥兵一千共兵不满一万又命大学士阿桂领健锐火器营兵二千以为后劲福康安一临底店即与海兰察等率先至之宁夏阿拉山兵二千立挫贼锋逼之入石峯堡【福康安至隆徳军营即与海兰察率先至之宁夏阿拉山兵进勦底店奋勇杀贼数百名生擒三十余名贼势膳落后路肃清余贼追逼入石峯堡于时诸路大兵云集直捣石峯堡贼巢而阿桂所率之八旗劲旅亦至因四面设卡层宻环园濬掘壕沟断絶水道不十日间贼匪殱戮净尽将先获之马文熹等一同解赴热河廷鞫分别斩磔以申国法而快人心】于是诸路兵陆续毕集而阿桂所领之京兵亦到周围筑栅困之防其水路不十日而净殱余孽生获渠魁此又南巡记所谓宜速而莫迟未致昧事机而无成也夫兵凶战危且予老矣岂更乐于用兵而有穷黩之为然事机之来应之不速设果致贼氛蔓延全秦煽动而毕沅之所虑者岂不贻笑无穷而予肯辞以老坐视弗理乎予更思之胜国之兵即今之绿旗兵也而其训练或尚不如今之绿旗其董事之臣似今之李侍尧刚塔毕沅者或亦少矣文臣掣肘于中武臣作伪于外其君付之不问弗如是则我皇清何以得有明之天下乎虽然是宜鉴宜惧而不可恃   天之宠以自矜且即小可以喻大蕞尔逆回设非应之速而勦以净其害有不可胜言者始之一念之忽予深自以为过继之一念之敬仍防   天祐而速蒇功则是迟速之论可以黙置而弗以明示子孙乎可弗以前明为戒而怠于敬   天暗于明理而弗慎于用兵乎用兵固贵速而不敬不明未有弗致偾事者是予所以惓惓也   节俭论   尝读   皇祖实録云明季官中嵗用七十万渐次节省至康熙五十年祗用七万至臣民僭用妄费非不禁约徒致法令滋繁究于无补大哉王言诚得治国平天下之要道矣因令内务府查近年一歳度支则称乾隆二十年以七万计三十年以三万计四十年以二万计予非以此自鸣也盖修已治人之道无过于节俭节俭则嗜欲不行无声色货利之失徳所以为善也然天子之节俭与庶人不同矣世道人心日流日下逢君之欲者多引君以道者寡为君者设自鸣其节俭则出纳之吝者有之矣量入为出者言之矣弊衣羸马者形之矣甚而至于兴利虐民汉唐宋明之以此而失民心侵寻以至于亡国者皆由是也且升平日久户口日滋物价腾踊势所必然是以内务府近有加价和买之议即如请行此亦可以节俭而不与之乎嗟夫节俭岂易言哉至于返朴还淳岂非善政然天地所生之物止有此数昔以十人食之今以百千人食之【顺治初年各省民数一千六十三万余口近年増至二万八干余万口是加至二十余倍之多也】米安得不贵米既贵诸物安得不贵游手好闲僧道之流且借此以糊口设尽敺之力田言之易而行之难安得许多田与之乎均田井田之事设行之今未得其利而先致其乱非至愚泥古者不为也为今计补偏救之不暇实无一劳永逸之法也即近代之崇祯着布袍其时羣颂为美徳何救于亡国乎若晋武之焚雉头裘唐明皇之销银器胥为暂博美名其后更穷奢极欲而齐建武之欲毁酒铛直令萧頴胄讥其曲宴之奢益为可笑可鄙故吾之所为节俭者亦如吾君子小人论中所云不可不明不可不慎而又不可显其迹而已耳   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论   朱注以是语全归之圣人予则以为有未当焉盖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等而上之虽圣人亦无可止之功若谓中正仁义惟圣人能之则士不必希贤贤不必希圣矣故即继之曰立人极焉人极即太极也盖自太极判而阴阳生阴阳生而五气具人与物皆受此二五之精妙合而凝本一气也惟其变化无穷而善恶分万事出是以气日纷而习日逺故周子曰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主静者何返太极也返太极者本一气也中庸所谓致中和天地位万物育岂外是哉且中正仁义人与物所共有鍼之指南中也草之指佞正也乌之返哺仁也马之垂缰义也如是者盖不可偻指数物既有之人岂独无但物只得其偏人则备其全人备其全而不能无欲以全其全则与物亦奚以异所谓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亦曰就人之本有教其无欲以复之而蕲无欲则在于主静克已复礼亦是道也扩而充之人与物胥归于中正仁义则人极立而太极复本一气也本一体也若曰惟圣者能之是自画也又安可望合其徳与合其明乎   纳汚含垢论   昔路温舒引左氏之言曰川泽纳汚国君含垢此不过因上尚徳缓刑之疏言之于纳汚含垢之义语焉而未详即左氏亦不过申伯宗令晋君待时之意其于纳汚含垢之本义亦未渉其籓篱弗啻引而未发也夫川泽非地乎山薮亦地也藏疾疾非汚乎国君含垢温舒作诟乃假借用之而垢与诟亦皆汚也胥应以纳汚为重盖干为父坤为母父天母地万物皆然父兮生我母兮鞠我鞠者养也试思人之初生以至离襁褓其五浊秽溷皆遗母之身母不以为污又安有纳其污之念乎大地之视万物为赤子亦何异扵此哉必知此然后知与天地为一气而混然中处之身同胞吾与之懐不落空虚之境当思有以尽其分量也夫如是则容正人受直言乃其余事吾谓温舒未必见及此耳北郊斋居悚然有见于此遂命笔书之   御制文二集巻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五   説   乌斯藏即卫藏説   藏地处蜀与滇之徼曰藏云者非华言实畨言也畨又或谓之唐古特今班禅额尔徳尼所居实称藏达赖喇嘛所居实称卫元明时有乌斯藏朶甘卫指挥诸司之名或以为异于卫藏而不知实同也葢尝以唐古特文字详覈互证乃知乌斯藏即卫藏其音其义无不一以贯之也且以音言葢萨之余音满字为萨音半字为斯音唐古特收音之斯字即与国书之伊字收音通则乌斯之切为卫如乌伊之切为卫也亦犹阿伊之为爱噶伊之为该喀伊之为开也国书斯字伊字虽各为收音然唐古特收音字无伊字而有斯字由乌斯推之而爱亦乌斯该亦噶斯开亦喀斯何不可通之有若夫卫藏之为义则卫葢彼言中也非华言置卫之谓也以乌合斯为卫音而中义藏则切匝阿为藏音而其义则净之谓也唐古特若老若防无不知之今以不识唐古特文字之人而与一二译出华言中辨其是非岂非嚼蜡哉或又曰卫既以中为义则今之所谓前藏之説何居曰此更非唐古特之本有而兴于今之华言也然以今日疆域言之自打箭鑪取道由东南迤及西南先经喀木次卫次藏是全藏形势固宜前喀木而后蔵而卫适其中处之地喀木之木为半字音应从上喀字而其义则邉界之谓也今称前后藏者则因二地有达赖嘛班禅额尔徳尼居之而达赖喇嘛位居长遂并以蔵属之更易中为前而今自亰都目之且统以为西蔵云耳然则乌斯蔵之即为卫藏不逾信哉夫藏之内属肇自元代音译展转沿萨为斯原无岐舛惟文士墨守楍简既不克兼谙西竺之书而彼中服习梵文者又岂能笔授心通取腹地史乗传譌一一悉为厘订毋惑乎此攷文之难也予因辑同文志类次西藏所为系三合切音者特掲是説以发其凡   玉璞抵鹊説   桓寛盐铁论称中国所鲜外国贱之昆山之旁以玉璞抵乌鹊云云初读之以为玉璞非抵鹊之物而鹊亦可以不抵此不过举乌有之事喻贵人之所贱不足以厚中国明盛徳耳今乃知诚有其事而惜寛之未详言之也葢玉出和阗和阗即昆山之旁支也和阗之人备侍衞者有之问以鹊名则回语亦有之且称回部诸城皆有鹊而和阗独无诘其故则云传自古昔和阗之地不可有鹊有鹊必致刀兵地不宁年不丰是以和阗之人见鹊必抵之葢抵之之方不一玉璞初非彼所贵以之扺鹊诚或有之是则寛之説不无有自来而惜未详言其故耳夫读古人之书岂可以粗心浮气遇之而率以评人之是非也哉如抵鹊之事非和阗人自述将终古无知寛之言为非谬者予故详着斯説以为盐铁论之注   麋角解説   壬午为鹿角记既辨明鹿与麋皆解角于夏不于冬然月令既有其言而未究其故常耿耿焉昨过冬至忆南苑有所谓麈者【俗名长尾鹿可为蝇拂即尘尾】或解角于冬亦未可知遣人视之则正值其有已落地者有尚在骨或双或落其一者持其已解者以归乃爽然自失曰天下之理不易穷而物不易格有如是乎使不悉麈之解角于冬将谓月令遂误而不知吾之误更有甚于月令者矣然则月令遂不误乎曰月令之误误在以麈为麋而不在冬之有解角之兽也葢鹿之于麋北人能辨之而南人则有所弗能麋之与麈亦如是而已耳且説文训麈有麋属之言而名苑则又曰鹿大者曰麈羣鹿随之视尾所转而往也夫鹿也麋也麈也迥然不同亦不相共羣而处实今人所知者而古人乃不悉其孰为鹿孰为麋孰为麈则月令不云夏至麋角解冬至鹿角解为幸矣而又何怪乎其误麈为麋也耶既释此疑因为説以识之月令古书不必易灵台时宪则命正讹以示信四海焉   鄂博説   昨命直总督方观承考滦河濡水之源兹具图以来称濡之源出独石口东北斯已得其梗概待清暇详为之考证而记之独其中有濡经察汗峩軷之语引郑氏及诗大雅之言以证为軷祭行路神之义则失之逺矣夫峩为我平声非鄂音而軷则音防与博韵更吴越不同徒以石之嵯峨及軷祭取义实曲为穿凿矣夫鄂博乃防古语为堆砌之义堆砌石以表祭处防古固不知大雅及郑氏之説也即鄂博字略近亦不过对音书之有何取义于其间哉且防古谓山为敖拉谓水为乌苏如此者奚啻千万岂能一一为之以汉文而明防古之义哉一地名即舛误如是则所云尺寸度而道里考者亦恐有差以毫厘而谬以千里者多矣故必待一再详审然后可定其真而先为之説如右   杂説   或问古人有识禽言兽语者真乎妄乎曰是妄也非真也曰葛卢之事见于左传秦仲之事见于史记安可谓之妄曰左氏浮夸马迁好竒二人之外别有踵之者不一而足然吾皆谓之妄曰皆谓之妄以何知之曰以吾哨鹿知之曰哨鹿之赋不云乎因声以察情体情以斆声是非知其语之谓乎曰声与语不同也金石丝竹匏土革木皆声也使奏清庙明堂而无人歌其什孰知其为清庙明堂乎哨鹿者亦不过因鹿声之髙下刚柔而随机以应之率能致鹿使鹿声中有语以传其意则哨鹿者实不能为鹿语以应其声鹿闻非其语必且逺跳而去又何能致之哉卢之牛仲之鸟亦不过如鹿声而已彼安能知其为何语且禽兽豢飬熟或能识人语者有之而畜类则断无各有其类之语之理吾故槩以为妄而非真   小春説   十月小春即妇人孺子皆或知其説而通儒博学曾未训其义虽嵗时初学等记均以为天时和暖似春故曰小春而欧阳脩词中亦有小春之句其何以谓之小春则未之前闲也尝考小雅嵗亦阳止朱注云阳十月也时纯隂用事嫌于无阳故名之程子亦云疑于无阳故谓阳月然何时无阳如日有光之类程朱此语葢宗孔氏爱阳恶隂之疏而发明之余以为小春之义当昉乎此夫天时和暖虽十一十二月亦岂无之而不得谓之小春者以其非阳月也阳之徳实见于春在干为元在人为仁在时为春一气贯通生生不息天地之大徳曰生即天地之大用曰春虽四时流行各司其而阳春之气何尝有一息之间断哉小春即阳月也世又有以为小阳者更深切而着明不烦重注矣   开泰説   阳交三而成泰此刘琨栁宗元防开泰之説所由昉乎泰者通也又安也小往大来内阳外隂与夫任下事上君子小人之义注易家论之详矣余以为泰之所以为泰在九来居三泰之九三即干之九三也干之九三曰君子终日干干夕惕若葢必有此干干惕厉然后能安而弗危通而弗塞以常保其泰也故本爻即曰无平不陂无往不复使无干惕之意则平者陂而往者复矣又继之曰艰贞无咎益深切而着明葢艰贞即干惕也必干干以知其艰惕若以守其贞然后得无咎两爻呼吸相通无不于栗栗危惧三致朂焉元圣训后世之意笃矣凡观象玩占者皆当以是为棘而有抚世御民之责之人尤不可不凛渊氷而戒盛满袪安逸而谨思虑庶防恒守其泰而不至失其道以流入于否后世贤臣持盈保泰忧盛危明之説胥不外乎是尔   五明扇説   崔豹古今注称舜广开视聴作五明扇扬雄方言以为自闗而东谓之箑自闗而西谓之扇自是赋扇者率以五明为舜事怪哉失之逺矣夫舜作漆噐諌者且十人五明之扇其雕防繁饰过漆器逺矣何不闻有一人谏诤者乎葢扇本门扉礼所谓修阖扇者是也豹本辟四门之意而变其説曰作五明雄又辨其方而类之箑陆机梁元帝之流不察所自遂以华嚣之事为舜所创其诬古圣帝不浅也且世本载武王始作箑则舜之时安有所谓扇乎此又不待辨而自明者   师説   或谓人之立于天地间不出乎五伦而师不在其内岂朋友足以该之乎曰非也师所以明五伦者也犹天之运四时四时因天运而成嵗五伦因师明而立常四时不出天运而天实以统四时五伦不出师明而师实以该五伦岂朋友而足以该之乎人之生也自羁贯总角诵诗舞勺以至帝者王者无不以次有师易曰防以飬正书曰作之师而韩昌黎所云传道授业解惑则益深切而着明焉夫道者何五伦而已矣授之业使尽五伦之道以解其惑则正以是飬而教以是成岂五伦之外别有所谓道哉故师之名虽不列于五伦之内而五伦之名实赖师以明无师则亦无五伦矣而曰五伦之内无师其可乎至于朋友所以相取资而已矣而其间有益者焉有损者焉是尚在已之能择而谓足以该师之道可乎且吾所谓师非巫医乐师百工之所谓师也葢道之所存即师之所存之师也而道不外乎明五伦然世之以资进身之阶者亦遂以为师似又不若巫医乐师百工之所谓师矣若夫圣之渇于师愚之耻于师昌黎之好为人师及非好为人师皆绪论耳兹故不复言   御制文二集巻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六   説   千里马説   或问千里马果有之乎曰无也无则汉史何以屡见乎曰以其屡见益知其无也何以知其无曰以今之马例而知之曰今之马皆凡马安可以例千里马曰物必有类焉非其类而拟之则荒唐谬悠不可穷极故无庸愚不足以知圣贤无碔砆不足以知球琳无蜀鸡不足以知鲁鸡无驽骀不足以知骐骥故耳食者道聴而涂説神解者明理而不惑坐吾语汝夫千里马者亦四蹄而双耳食草而饮水耳非必八其蹏两其翼有异于凡马也今之飞驰驿递者昼夜限以六百里即加焉亦不过七百里而止然其一驿间不过五六十里即于是易人易马而更驰递千里马即健行不罢足以当十数匹马之力于一昼夜间亦不过驰六七百里而止耳安能驰千里乎且马即能此而乗马者必不能此使如今驿之易人而乗焉则文帝光武必不能使人易而乗之则其郤之也乃理势所必然亦何贤之足称乎鸾旗属车之言本于文帝诏而光武则以驾鼔车金楼子乃以文帝之言属之光武固失精核然即贾捐之范所称亦岂免善善而躗言哉或曰然则昌黎杂説所云伯乐千里马者亦无稽乎曰昌黎感时不遇为寓言耳寓言无所不可纪事当从其实余故曰耳食者道聴而涂説神解者明理而不惑   搜苗狝狩説   传称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各具时义言固引而未发至所称皆于农隙以讲事吾不能无疑焉夫秋冬或有农隙至于春夏则自播种以至刈获其间耘耨灌溉较晴量雨炙背胝足苦哉耕夫葢无一时之安心息力而谓之有农隙可乎尝思搜苗从草狝狩从犬古人制字葢有深意杜注苖为苗除害是矣而所云搜索择取不孕者犹未免以辞害义夫禽兽固族聚而类处使择牡而惊其牝则孕者不能无伤岂育物之仁哉则所为搜索者亦以搜索其害苗为当至于狝狩皆从犬则诚守而取之顺杀气而狝之是则春夏之取兽繋乎田秋冬之取兽系乎兽其义明矣虽然更有説焉古时地广人稀故田或游兽而有搜苗之事以除其害今自腹里以及邉壌地无不耕安得有禽兽害苖之事乎若夫围场之地原自不耕则所为搜索其不孕而肥者与夫初生如苗者以尝新绎其义亦未尝不通而实非古人所解者矣   三老五更説   三老五更之説不见于诗书其见于礼记者葢出乎汉儒非孔子之言惟左传三老冻馁之文为冣古然传谓公聚朽蠧而三老反不见飬遇非与五更相提并论也注三老五更者多矣或谓上中下夀或谓工商农而不及五更【出左传孔疏】或谓明天地人与五行之事【出白虎通】或谓取象三辰五星【出后汉书礼仪志】或谓知三徳五事者【出郑康成礼记注】各以亿度不堪偻指矣至蔡邕独断乃有父事兄事之説而白虎通之谬直以为老更各一人且曰父一而已不宜有三吁可怪哉天子飬老即所以教孝于天下何至以父事之且即其説父一而已则天子已自有父今复事一人是非二父乎腐儒执虚文而谬大义真不值一噱耳邕复解更为叟谓豕亥之讹夫叟与老同既有老又何借叟为哉予以为三者天地人之数飬老自以三举其数耳若夫五更则更事之説为近而五伦五常莫不具于此人数不必其备行之以敬诚恺悌则中和位育将在是矣后儒一切穿凿之论何足数哉   记里鼓车论   记里鼓车始见于黄帝内传而晋舆服志因遂有其名且传其制耳食者或以为竒智者必知其妄也葢记里与指南并传指南则可记里则不可何则指南鍼鐡以磁石向南定之其铁必南向虽移以他向仍必向南置车中以志南固可今之海舟无不用是物以知南北方向其明证也若夫记里谓车行一里则鸣一槌无是理也地有险夷马有遅速行险必遅行夷必速何以定其里乎常以西洋表置车中借以知时耳偶行速一时可三十里行遅一时不过二十里葢表之转动有凖而车之遅速不定以是证之益知记里之无其事而玉海张纲补缉之説更定其无稽矣   古稀説   余以今年登七袠因用杜甫句刻古稀天子之寳其次章即继之曰犹日孜孜葢予宿志有年至八旬有六即归政而頥志于宁夀宫其未归政以前不敢弛干惕犹日孜孜所以荅   天庥而励已躬也正夀之庆羣臣例当进献辞赋于是彭元瑞有古稀之九颂既以文房防件赐之以旌其用意新而遣辞雅顾一再翻阅颇有不得不为之説以申予意者其词曰   古人有言颂不忘规兹元瑞之九颂徒见其颂而未见其规在元瑞为得半而失半然使予观其颂洋洋自满遂以为诚若此则不但失半又且失全予何肯如是夫由斯不自满歉然若有所不足之意充之以是为敬天之本必益凛旦明母敢或渝也以是为法   祖之规必思继   前烈而慎聪聴也以是勤民庶无始终之变耳以是典学为实学以是奋武非黩武以是筹邉非凿空以是制作非虚饰若夫用人行政旰食宵衣孰不以是为慎修思永之枢机乎如是而观元瑞之九颂方且益深予临深履薄之戒则其颂也即规也更惓思之三代以上弗论矣三代以下为天子而夀登古稀者才得六人已见之近作矣【自三代以下帝王年逾七十者汉武帝梁髙祖唐明皇宋髙宗元世祖明太祖凡六帝昨七旬庆典诗有七旬屈指数今古六帝因心騐法惩之句】至夫得国之正扩土之广臣服之普民庶之安虽非大当可谓小康且前代所以亡国者曰强藩曰外患曰权臣曰外戚曰女谒曰宦寺曰奸臣曰佞幸今皆无一仿佛者即所谓得古稀之六帝元明二祖为创业之君礼乐政刑有未遑焉其余四帝予所不足为法而其时其政亦岂有若今日哉是诚古稀而已矣夫值此古稀者非   上天所赐乎   天赐古稀于予而予设弗以敬承之弗励慎终如始之志以竭力敬   天法   祖勤政爱民古云适百里者半九十里栗栗危惧诚恐耄荒而有所陨越将孤   天恩予又何敢如是然则元瑞九颂有禆于予者大焉故为之説如右羣臣献辞赋者甚伙大约不出于元瑞之九颂予将以是説概之则所为有颂而鲜规者亦毕视之为进规而非啻颂矣   解   云上于天解   尝读易需之大象曰云上于天需音义者于上字发圏读为上【上声】于是程传遂有云气蒸而上升于天之语审如是是云仍在天下非干下坎上之义也盖伏羲设卦因隂阳本然之理非强为之辞孔子于释卦名卦辞之后而加之以大象者亦因阴阳本然之理而非强为之辞也怪力乱神夫子所不语恐人求之奇也是以变其文曰云上于天云即水也然而程子虽不求之奇而已失其义矣盖上仍应作去声读为上下之上是坎在上而天在下也或曰天无在水下之理则予有説焉且人知水之在地上而不知地之在水上也或知地之载于水而在水上不知天之在水下也何言之天为圆体元气运之以行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日夜一周而不息其在上者穆穆清清举头视之为天其在下者囫囫囵囵右旋而轮转者独非天乎知地之在水上则可知天之在水下天无不包其在水下之时非坎上干下之需乎需者待也待其轮转而上则为天水讼而违行有所不免矣此至平至易之理耳夫知天之有在水下之时则若地若雷若风若火若山若泽均有在天上之时可推而知此实八卦本然之象不必求诸神奇谬悠之谈也夫善言易者不言易若吾斯所言得毋乖言之义乎若夫葛洪浑天之説谓天表里有水引黄帝水在天外之説以证之黄帝之説不见于经然黄帝自是天里之人里之末穷表何能知如是是水外于天而大于天矣且水之外当更有天矣此与释家之防利道家之禹余又何异乎夫子之所谓云上于天者或亦有惧于类斯之语乎晋天文志之引葛洪其亦未之思而已   御制文二集巻六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七   谕   重刻淳化阁帖谕   朕几余不自暇逸典学之优时及临池曩曽辑内府所蔵前人墨迹刻为三希堂墨妙轩二帖广示艺林复念古帖流传可补墨迹所未备者惟宋淳化阁帖镌集尤为美富逺出大观太清楼诸本之上但惜初搨与赐者絶尠或云版寻残损当时已为难得后来翻刻愈繁真意寖失有志追摹者末由津逮内府旧蔵淳化阁帖极多而此毕士安所得赐本搨最精好爰特勅选工钩摹上石冀复旧观第王着昧于辨别其所排类标题舛陋滋甚不当聴其沿譌以误后学因命于敏中等详加考正以次呈阅朕参定分识各巻并命搜采诸家释文依字旁注其互异者折衷附记扵后以资省览是于考文稽古之中兼寓举坠订譌之益用嘉惠海内操觚之士焉   命通鉴辑览附纪明唐桂二王事迹谕   甲申嵗我国家既定鼎京师而明福王朱由崧为南京诸臣迎立改元首尾一载其后唐王朱聿键桂王朱由榔相继称号者又十有余年当时以其事渉本朝开创之初凡所纪年号例从芟削即朱璘之明纪辑略亦以附三王纪年为浙江抚臣等所奏燬兹以捜访遗籍外省奏进此书阅其体例非不尊崇本朝且无犯讳字迹徒以附纪明末三王自不宜在概禁之列前命编纂通鉴辑览馆臣请不録福王事实因念厯朝嬗代之际进退予夺繋乎万世公论若前代偏私袒徇之陋习以曲笔妄为髙下朕实鄙之即如福王承其遗绪江山半壁彊域可凭使能立国自强未尝不足比扵宋髙宗之建炎南渡乃孱弱荒淫自贻颠覆而偏安之规模未失不可遽以国亡书法絶之特命扵明崇祯末附纪福王年号仍用双行分注而提纲则书明以为别至芜湖被执始大书明亡盖所以折衷至是务合乎人情天理之公也至扵唐王桂王遁迹闽滇苟延残喘不复成其为国正与宋末昰昺二王之流离海岛者相类本不得等扵福王之例是以辑览内未经载入今思二王究为明室宗支与异姓僣窃者不同非伪托也且其始末虽无足道而奔窜事迹亦多有可攷与其聴不知者私相传述或致失实无稽转不若为之约举大凡俾知二王穷蹙情形不过如此更可以正传闻之譌舛又其下诸臣以旅拒王师者向多以伪官目之然其间如白文选李定国等本献贼义子反侧无常彼在明已合称贼称伪自当凖春秋书盗之例又如金堡等之五虎横行把持国是者亦无足齿录若其他各为其主始终不屈以至陨首捐躯者不一而足较宋末之文天祥陆秀夫实相彷佛虽混一之初兵威迅扫不得不行抗命之诛而诸人琐尾间闗有死无贰洵无愧人臣忠扵所事之义迄今日乆将遂冺没朕甚悯之亦宜畧为纪录使之有传扵后设以为载笔有体则凡事涉二玊者不妨直以彼字称之用存偏正之别而其臣则竟书为某王之某官某槩不必斥之为伪也明纪辑略已命有司弛其禁而通鉴辑览校刋将竣其令四库全书馆总裁诠叙唐桂二王本末别为附录巻尾凡彼时仗节死义之人考订事迹悉与备书朕将亲为裁定宣付刋行俾读者咸知朕大中至正未尝有一毫私意偏倚其间而崇奬忠贞亦足以为世道人心之劝书成即以此谕同御制辑览原序并冠巻端庶将来有所参考喻朕意焉   命议予明季殉节诸臣谥典谕   崇奬忠贞所以风励臣节然自昔累朝嬗代于胜国死事之臣罕有录予易名者惟我   世祖章皇帝定鼎之初扵崇祯末殉难之大学士范景文等二十人   特恩赐谥仰见   圣度如天轸防遗忠实为亘古旷典第当时仅徴据传闻未暇遍为搜访故得邀表章者止有此数迨久而遗事渐彰复经论定今明史所载可按而知也至若史可法之支撑残局力矢孤忠终蹈一死以殉又如刘宗周黄道周等之立朝蹇谔抵触佥壬及遭际时艰临危授命均足称一代完人为褒扬所当及其他或死守城池或身陨行阵与夫俘擒骈僇视死如归者尔时王旅徂征自不得不申法令以明顺逆而事后平情而论若而人者皆无媿于疾风劲草即自尽以全名节其心亦并可矜怜虽福王不过仓猝偏安唐桂二王并且流离窜迹已不复成其为国而诸人茹苦相从舍生取义各能忠于所事亦岂可令其湮没不彰允宜稽考史书一体旌諡其或诸生韦布及不知姓名之流并能慷慨轻生者议谥固难于槩及亦当令俎豆其乡以昭轸慰尝恭读我   太祖实录载萨尔浒之战明杨镐等集兵二十万四路分出侵我兴京我   太祖   太宗及贝勒大臣等统劲旅数千殱戮明兵过半一时良将如刘綎杜松等皆殁扵阵近曽亲制书事一篇用扬   祖烈而示传信惟时   王业肇基其抗我顔行者原当多为狝薙然迹其冒镝撄锋竭忠効命未尝不为嘉悯又若明社将移孙承宗卢象升等之抵拒王师身膏原野而周遇吉蔡懋徳孙传庭等以闯献蹂躏御贼亡身凛凛犹有生气总由明政不纲自万厯以至崇祯权奸接踵阉竖横行遂致黑白混淆忠良冺灭每为之搤掔不平福王时虽间有追谥之人而去取未公亦无足为重予惟以大公至正为衡凡明季尽节诸臣既能为国抒忠优奬实同一视至钱谦益之自诩清流腼顔降附及金堡屈大均辈之幸生畏死诡托缁流均属防心无耻若辈果能死节则今日亦当在予旌之列乃既不能舍命而犹假言文字以图自饰其偷生是必当明斥其进退无据之非以隐殛其防漠不灵之魄一褒一贬衮钺昭然使天下万世共知予凖情理而公好恶以是植纲常即以是示彰瘅凡诸臣事迹之具扵明史及通鉴辑览者宜各徴考姓名仍其故官予以谥号一凖   世祖时例行其令大学士九卿京堂翰詹科道集议以闻   命议谥前明靖难殉节诸臣谕   前以明季殉节诸臣各为其主义烈可嘉爰命大学士九卿等集议予諡所以褒阐忠贞风励臣节也今复思建文革除之际其臣之仗节死事者亦具载史传当时永乐一藩臣耳乃犯顺称兵隂谋簒夺诸臣以大义自矢固当不共戴天虽齐泰黄子澄轻率寡谋方孝儒识见迂濶未足以辅助少主然迹其尊主锄强之心实堪共谅迨大事已去犹且募旅图存抗词抵斥虽陨身湛族百折不囘洵为无惭名教者他若景清铁铉辈或慷慨捐躯或从容就义其致命纵各不同而志节凛然如在下至东湖樵夫补锅匠之流姓名即隐晦不彰其心迹固可追溯也特以永乐残刻性成淫刑以逞屠戮之惨极于蔓牵连殆非人理余读史至此未尝不深愤而痛嫉之虽其中叶少弛厉禁而彼时臣子徇私曲讳终不获显示褒扬使忠臣义士之气久弗克伸良可悯恻夫以胜国革命之时其抗我顔行者尚念其忠于所事特命表章矧建文诸臣不幸遘遭内难为国捐生成仁取义顾可令其湮没扵千百世下耶允宜再集廷议并予易名以发幽光而昭公道其覈实条具以闻   命国史馆编列明季贰臣传谕   昨阅江蘓所进应燬书籍内有朱东观选辑明末诸臣奏疏一巻及蔡士顺所辑同时尚论录数巻其中如刘宗周黄道周等指言明季秕政语多可采因命军机大臣将疏中有犯本朝字句者酌改数字存其原书而当时具疏诸臣内如王永吉龚鼎孳呉伟业张缙彦房可壮叶初春等在明已登仕版又复身仕本朝其人既不足齿则其言不当复存自应槩从删削盖崇奬忠贞即所以风励臣节也因思我朝开剏之初明末诸臣望风归附如洪承畴以经畧防师俘擒投顺祖大夀以镇将惧祸帯城来投及定鼎时若冯铨王铎宋权谢陞金之俊党崇雅等在明俱曽跻显秩入本朝仍忝为阁臣至若天戈所指解甲乞降如左梦庚田雄等不可胜数盖开剏大一统之规模自不得不加之录用以靖人心而明顺逆今事后平情而论若而人者皆以胜国臣僚乃遭际时艰不能为其主临危授命輙复畏死幸生腼顔降附岂得复谓之完人即或稍有片长足录其瑕疵自不能掩若既降复叛之李建泰金声桓及降附后潜肆诋毁之钱谦益辈尤反侧佥邪更不足比扵人类矣此辈在明史既不容阑入若于我朝国史因其略有事迹列名叙传竟与开国时范文程承平时李光地等之纯一无疵者毫无辨别亦非所以昭褒贬之公若以其身事两朝槩为削而不书则其过迹转得借以揜盖又岂所以示传信乎朕思此等大节有亏之人不能念其建有勲绩谅扵生前亦不能因其尚有后人原扵既死今为凖情酌理自应扵国史内另立贰臣传一门将诸臣仕明及仕本朝各事迹据实直书使不能纎防隐饰即所谓虽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者而其子若孙之生长本朝者原在世臣之列受恩无替也此实朕大公至正之心为万世臣子植纲常即以是示彰瘅昨嵗已加谥胜国死事诸臣其幽光既为阐发而斧钺之诛不宜偏废此贰臣传之不可不核定扵此时以补前世史传所未及也着国史馆总裁查考姓名事实逐一类推编列成传陆续进呈朕裁定焉   命追复睿亲王封爵及复开国有功诸王原号并予配享谕   睦亲彰善王政宜先继絶昭屈圣经所重朕自临御以来间日恭阅   列祖   列宗实录一册因得备知   祖宗创业艰难及尔时懿亲荩臣勤劳佐命底定中原伟伐殊功实为从古所未有而当时策勋锡爵荣号崇封所以酬答者本从优厚迨其后或有及身縁事旋被降削者或有子孙承袭更易封号者迄今平情凖理若不为之溯述阐扬追复旧恩扵心实有所未惬因念睿亲王多尔衮当开国时首先统众入闗扫荡贼氛肃清宫禁分遣诸王追殱流防抚定彊陲一切创制规模皆所经画寻即奉迎   世祖车驾入都定国开基以成一统之业厥功防着顾以摄政有年威福不无専擅诸王大臣未免畏而忌之遂致殁后为蘓克萨哈等所搆授欵于其属人首告诬以谋逆经诸王定罪除封其时我   世祖章皇帝实尚在冲龄未尝亲政也夫睿王果萌异志则方兵权在握何事不可为且吴三桂之所迎胜国旧臣之所奉止知有摄政王耳其势更无难号召即我满洲大臣心存忠笃者自必不肯顺从然彼诚图为不轨无难潜锄异已以逞逆谋乃不扵彼时因利乘便直至身后以敛服僣用明黄龙衮指为觊觎之证有是情理乎况英亲王阿济格其同母兄也于追捕流贼囘京时诓报李自成身死且不   防班师睿王即遣员斥责其非并免王公等往迎之礼又因阿济格出征时胁令巡抚李鉴释免逮问道员及擅至鄂尔多斯土黙特取马令议其罪降为郡王平日辨理政务秉公持正若此是果有叛志无叛志乎又实録载睿王集诸王贝勒贝子公大臣等遣人传语曰今观诸王贝勒大臣但知謟媚扵予未见有尊崇皇上者予岂能容此昔   太宗升遐嗣君未立英王豫王跪请予即尊位予曰尔等若如此言予当自刎誓死不从遂奉   皇上纉承大统似此危疑之时以予为君予尚不可今乃不敬   皇上而媚予予何能容自今以后有尽忠   皇上者予用之爱之其不尽忠不敬事   皇上者虽媚予予不尔宥也且云   太宗恩育予躬所以特异扵诸子弟者盖深信诸子弟之成立惟予能成立之每览   实録至此未尝不为之堕泪则王之立心行事实能笃忠荩感   厚恩深明君臣大义尤为史册所罕觏使王彼时如宋太宗之处心积虑则岂肯复以死固辞而不为邪説摇惑耶乃令王之身后久抱不白之寃扵泉壤心甚悯焉假令当时王之逆迹稍有左騐削除之罪果出扵我世祖圣裁朕亦宁敢复翻成案乃实由宵小奸谋搆成寃狱而王之政绩载在   实録者皆有大功而无叛逆之迹又岂可不为之昭雪乎昨扵乾隆三十八年因其茔域久荒特勅量为缮葺并准其近支以时祭扫然以王之生平尽心王室尚不足以慰彼成劳朕以为应加恩复还睿亲王封号追谥曰忠补入   玉牒并令补继袭封照亲王园寝制度修其茔墓仍令太常寺春秋致祭其原传尚有未经详叙者并交国史馆恭照   实録所载敬谨辑录添补宗室王公功绩传用昭彰阐宗勋至意又如豫亲王多铎从睿亲王入闗肃清京辇即率师西平流防南定江浙实为开国诸王战功之冣乃以睿亲王之诬狱株连降其亲王之爵其后又改封信郡王虽至今承袭罔替但以王之勲绩超迈等伦自应世胙原封以彰殊眷岂可以风影防眚輙加贬易乎朕以为应复其原封又诸王中披坚执鋭拓土开彊共成一统之业者如礼亲王代善后改封康亲王郑亲王济尔哈朗后改封简亲王肃亲王豪格后改封显亲王克勤郡王岳托后改封平郡王当时俱茂着北猷克昭骏烈载在宗盟今其子孙所袭均非始封之名外人不知妄疑宗藩当国家缔造时有大勲劳而后裔均不得长延帯砺似为阙典即其本支承家袭庆以去祖渐逺几忘其先世锡封之由弗克顾名奋效所系扵宗室子孙者甚重况功臣世封内如扬古利之英诚公费英东之信勇公额亦都之果毅公俱以本号相传其子孙承袭者各能溯勋阀以宣伟绩不失故家乔木之遗今以亲贤世胄竟改其初封嘉号何以垂诒奕禩示酬庸追本之义乎朕以为应复其原号着交军机大臣防同宗人府悉心妥议具奏其余宗室诸王贝勒等如有显著功绩其封爵后经降夺者除本人身罹重愆自不当复邀优典若系承袭之子孙获咎议处者仅当斥其本身而不当追贬其祖宗世爵方为平允亦着一并防查议奏再配享   太庙诸王仅有通达武功慧哲宣献四郡王其   太祖   太宗   世祖时戮力行间栉风沐雨之亲藩如向所举数人皆未之及盖由当时议礼诸王各懐私意遂尔没其勋伐不得同侑馨香岂足以彰公道所有睿亲王礼亲王豫亲王肃亲王克勤郡王俱着补置牌位配享   太庙用以妥功宗而昭渥典至通达郡王系   显祖之子武功慧哲宣献三郡王系   景祖之子当时虽身与配享第以三郡王宗支已在觉罗宗室王公表传内亦未立通达郡王传国史传又以属在宗潢令此四王无所附丽亦觉缺典着交内阁国史馆补为立传通达郡王入于宗室武功等三郡王列扵国史诸大臣传之前或当时纪载简少功绩无由稽核不拘详略各立一传以徴信实   御制文二集巻七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八   谕   命国史馆以明季贰臣传分甲乙二编   我国家开创之初明季诸臣望风归附者多虽皆臣事兴朝究有亏扵大节自不当与范文程诸人畧无区别因命国史馆以明臣之降顺者另立贰臣传据实直书用彰公是兹念诸人立朝事迹既不相同而品之贤否邪正亦判然各异岂可不为之分辨淄渑如洪承畴在明代身膺阃寄李永芳曽乗障守邉一旦力屈俘降厯跻显要律以有死无贰之义固不能为之讳然其后洪承畴宣力东南颇树劳伐李永芳亦屡立战功勲绩并为昭著虽不克终于胜国实能効忠扵本朝昔战国豫让初事范中行后事智伯卒伸国士之报后之人无不谅其心而称其义则扵洪承畴等又何深讥焉至如钱谦益行素不端及明祚既移率先归命乃敢扵诗文隂行诋毁是为进退无据非复人类又如龚鼎孳曽降闯贼受其伪职旋更投顺本朝并为清流所不齿而其再仕以后惟务腼顔持禄毫无事迹足称若与洪承畴等同列贰臣传不示等差又何以昭彰瘅着交国史馆总裁于应入贰臣传诸人详加考覈分为甲乙二编俾优者瑕瑜不掩劣者斧钺凛然于以传信简编而待天下后世之公论庶有合于春秋之义焉然朕所以为此言者非独为臣子励名教而植纲常实欲为君者当念苞桑而保宗社盖此诸人未尝无有用之才诚使明之守成者能慎持神器而弗失则若而人皆足任心膂股肱祖业扵是延人才即扵是萃故有善守之主必无二姓之臣所以致有二姓之臣者非其臣之过皆其君之过也崇祯临终之言不亦舛乎   命馆臣录存杨维桢正统辨谕   元杨维桢着宋辽金正统辨大防以元承宋统而排斥辽金其文不见本集惟陶宗仪辍耕录载之今馆臣编辑四库全书谓其持论纰缪并辍耕录内所载者亦与删除且言隋先代周继乃平陈未闻唐宋诸儒谓隋承陈不承周也此语似是而非盖尝论之春秋大一统之义尊王黜霸所以立万世之纲常使名正言顺出于天命人心之正紫阳纲目义在正统是以始皇之廿六年秦始继周汉始于髙帝之五年而不始于秦降之嵗三国不以魏呉之强夺汉统之正春秋之义然也杨维桢撰三史正统辨凡二千六百余言义本春秋法宗纲目其欲以元继南宋为正统而不及辽金其论颇正不得谓之纰缪夫维桢身为元臣入明虽不仕而应明太祖之召且上铙歌鼓吹曲颂美新朝非刺故国防于剧秦美新其进退无据较之钱谦益托言不忘故君者鄙倍尤甚向屡于诗文中斥之而维桢正统之辨则不可以人废言也夫正统者继前统受新命也东晋以后宋齐梁陈虽江左偏安而所承者晋之正统其时若拓跋魏氏地大势强虽北齐北周继之亦较南朝为盛而中华正统不得不属之宋齐梁陈者其所承之统正也至隋则平陈以后混一区宇始得为大一统即唐之末季藩镇扰乱自朱温以讫郭威等或起自防窃或身为叛臣五十余年之间更易数姓甚且称臣称侄于契丹然中国统绪相承宋以前亦不得不以正统属之梁唐晋汉周也至于宋南渡后偏处临安其时辽金元相继起于北边奄有河北宋虽称侄于金而其所承者究仍北宋之正统辽金不得攘而有之至元世祖平宋始有宋统当絶正统当续之语则统绪之正元世祖已知之稔矣我皇祖御批通鉴及朕向所批通鉴辑览俱以此论定盖春秋大义纲目大法实万世不易之凖我朝为明复仇讨贼定鼎中原合一海宇为自古得天下最正然朕犹扵通鉴辑览内存福王建国之号一年使其能保守南都未尝不可如南宋之承统绵延不絶而奈其当阳九之运   天弗与人弗归自覆其宗社也此实大公至正天下万世可以共见共守之论然馆臣之删杨维桢正统辨者其意盖以金为满洲欲令承辽之统故曲为之説耳不知辽金皆自起北方本无所承统非若宋元之相承逓及为中华之主也若以此立论转觉狭小天下万世必有起而议之者是不可以不辨朕以为不但辍耕录中所载杨维桢之正统辨不必删除即杨维桢文集内亦当补录是篇并将此谕各载巻首以昭天命人心之正以存春秋纲目之义特谕   命皇子等编辑明臣奏议谕   厯代名臣奏疏向有流传选刻之本四库全书内亦经馆臣编次进呈其中危言谠论闗系前代得失者固可援为法戒因思胜国去今尤近三百年中荩臣杰士风节伟著者实不乏人迹其规陈治乱抗疏批鳞当亦不亚汉唐宋元诸臣而奏疏未有専本使当年绳愆纠谬忠君爱国之忱后世无由想见诚阙典也即或其人品谊未醇而其言一事陈一切中利病有裨时政者亦不可以人废言至神宗以后诸臣奏疏内有因辽沈用兵渉及本朝之处彼时主闇政昏太阿倒置阉人窃柄权幸满朝以致举错失当赏罚不明其君缀旒于上竟置国是若罔闻遂至流防四起兵溃饷絶种种粃政指不胜数若杨涟左光斗熊廷弼诸人或折冲彊场或正色立朝俱能慷慨建议剀切敷陈设明之君果能采而用之犹不致败亡若是之极其事距今百十余年殷鉴不逺尤当引为炯戒则诸人奏疏不可不亟为辑録也除明史本传外所有入四库全书诸人文集均当广为搜采裒集成编即有违碍字句祗须畧为节润仍将全文录入不可删改此事闗系明季之所以亡与我朝之所以兴敬怠之分   天人之际不可不深思逺虑触目警心着派诸皇子同总师傅蔡新等为总裁其皇孙皇曽孙之师傅翰林等即着为纂修校录陆续进呈朕亲裁书成后即交武英殿刋刻仍抄入四库全书将此防冠于简端所有前次纪昀等选出神宗以后各奏疏即着归入此书按其朝代一体编纂特谕   命馆臣重订契丹国志谕   四库全书馆进呈书内有宋叶隆礼奉勅所撰契丹国志其説采摘通鉴长编及诸説部书按年胪载抄撮成文中间体例混淆书法讹舛不一而足如书既名契丹国志自应以辽为主乃巻首年谱既标太祖太宗等帝而事实内或称辽帝或称国主岂非自乱其例又是书既奉南宋孝宗勅撰而评断引宋臣胡安国语称为胡文定公实失君臣之体甚至大书辽帝纪元于上而以宋祖建隆等年号分注于下尤为纰缪夫梁唐晋汉周僣乱之主享国日浅且或称臣称儿称孙于辽分注纪元尚可若北宋则中原一统岂得以春秋分国之例槩予分注于北辽之下又引胡安国论断以劫廹其父开门纳晋军之杨承勲谓变而不失其正时承勲同父被晋围虑祸及身乃刼其父致被晋戮而已受晋爵赏夫大义灭亲父可施之子子不可施之父父即背叛子惟有一死以答君亲岂有蔑伦背义尚得谓之变而不失其正此乃胡安国华夷之见芥蔕于心右逆子而乱天经诚所谓胡説也其他乖谬种种难以枚举朕详加披览经指駮者数十条馆臣乃请撤出此部书朕以春秋天子之事是非万世之公昨曽着正统辨论断甚明今契丹国志既有成书纪载当存其旧惟体例书法讹谬于纲目大义有乖者不可不加厘正着总纂纪昀等详加校勘依例改纂其志中之事迹如祭用白马灰牛氊中枯骨变形视事及戴野猪头披皮之事虽迹渉荒诞然与诗书所载简狄吞卵姜嫄履武复何以异盖神道设教以溯发祥古今胥然义正如此又何必信逺而疑近乎其余辽帝过举如母后擅权诸事足为后世鉴戒者仍据志直书一字不可易该总裁等覆阅进呈朕亲定录入四库全书并将此防书于简端以昭纲常名教大公至正之义特谕   命馆臣编辑河源纪畧谕   今年春间因豫省青龙冈漫口合龙未就遣大学士阿桂之子乾清门侍卫阿弥达前往青海务穷河源告祭河神事竣复命并据按定南针绘图具説呈览据奏星宿海西南有一河名阿勒坦郭勒防古语阿勒坦即黄金郭勒即河也此河实系黄河上源其水色黄回旋三百余里穿入星宿海自此合流至贵徳堡水色全黄始名黄河又阿勒坦郭勒之西有巨石髙数丈名阿勒坦噶达素齐老防古语噶达素北极星也齐老石也其崖壁黄赤色壁上为天池池中流泉喷涌酾为百道皆作金色入阿勒坦郭勒则真黄河之上源也其所奏河源颇为明晰从前康熈四十三年   皇祖命侍卫拉锡等往穷河源其时伊等但穷至星宿海即指为河源自彼囘程覆奏而未穷至阿勒坦郭勒之黄水尤未穷至阿勒坦噶达素齐老之真源是以皇祖所降谕防并   防暇格物编星宿海一条亦但就拉锡等所奏以鄂敦他腊为河源也今既考询明确较前更加详晰因赋河源诗一篇叙述源委又因汉书河出昆仑之语考之于今昆仑当在囘部中囘部诸水皆东注蒲昌海即盐泽也盐泽之水入地伏流至青海始出而大河之水独黄非昆仑之水伏地至此出而挟星宿海诸水为河渎而何济水三伏三见此亦一证因于河源诗后复加案语为之决疑传正嗣检阅宋史河渠志有云河绕昆仑之南折而东复绕昆仑之北诸语夫昆仑大山也河安能绕其南又绕其北此不待辨而知其诬且昆仑在囘部离此万里谁能移此为青海之河源既又细阅康熈年间拉锡所具图于贵徳之西有三支河名昆都伦乃悟昆都伦者防古语谓横也横即支河之谓此元时旧名谓有三横河入于河盖防古以横为昆都伦即囘部所谓昆仑山者亦系横岭而修书者不解其故遂牵青海之昆都伦河为囘部之昆仑山耳既解其疑不可不详志因复着读宋史河渠志一篇兹更检元史地理志有河源附录一巻内称汉使张骞道西域见二水交流发葱岭滙盐泽伏流千里至积石而再出其所言与朕蒲昌海即盐泽之水入地伏流意颇合可见古人考证已有先得我心者按史记大宛传云于阗之西水皆西流注西海其东水东流注盐泽潜行地下其南则河源出焉河注中国汉书西域传于阗国条下所引亦同而说未详尽张骞既至蒲昌海则或越过星宿海直至囘部地方或囘至星宿海而未寻至阿勒坦郭勒等处当日还奏必有奏牍或绘图陈献而司马迁班固纪载弗为备详始末仅以数语了事致后人无从考证此作史者之畧也然则武帝纪所云昆仑为河源本不误特未详伏流而出青海之阿勒坦噶达素而经星宿海为河源耳至元世祖时遣使穷河源亦但言至青海之星宿海见有泉百余便指谓河源而不言其上有阿勒坦噶达素之黄水又上有蒲昌海之伏流则仍属得半而止朕从前为热河考即言河源自葱岭以东之和阗叶尔羌诸水潴为蒲昌海即盐泽防古语谓之罗布淖尔伏流地中复出为星宿海云云今覆阅史记汉书所纪河源为之究极原委则张骞所穷正与今所考订相合又岂可没其探本讨源之实乎所有两汉迄今自正史以及各家河源辨证诸书允宜通行校阅订是正讹编辑河源纪畧一书着四库馆总裁督同总纂等悉心纂办将御制河源诗文冠于巻端凡防古地名人名译对汉音者均照改定正史详晰校正无讹颁布刋刻并録入四库全书以昭传信特谕   御制文二集巻八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九   谕   重刻   五朝册寳尊蔵   太庙礼成谕   朕承   上苍眷佑   列圣垂庥平伊犁定回部辟疆二万余里回子伯克尽为臣仆和阗良玉充贡内廷敬维   太庙尊蔵   五朝册寳系随时镌造玉色长短未能一律用是选择精璆特派大臣董率敬造   五朝册寳全分以今嵗孟冬时享恭奉入   庙旧有   册寳送至盛京   太室尊蔵王检金绳防申   对越聿照我   祖   宗功徳之成于万禩甚钜典也所有恭造余存未镌各分朕亲加检阅其玉色与   五朝册寳相符者均编为庙字号嗣后有举行册寳入庙之事概用此玉以昭画一其玉色较白而未能一律者另编为喜字号将来朕归政后嗣位之皇子崇上尊称即将此玉成造册寳并嗣后皇孙皇曾孙辈有承事东朝尊崇徽号者皆以此防喜字号玉一体呈用永为定制洪惟我   列祖   列宗荷   天之龙重熈累洽勤求治理不敢康宁用克上协天心暨于朕躬纉绪承庥抚有方夏弗懈益防克集大勲版图式廓迄今年逾古稀犹日孜孜益不敢不敬天益不敢不勤民自新疆底定以来伊犁将军及驻劄大臣尽皆恪遵功令抚绥安辑仰体朕一视同仁徳意新疆万里无不安居乐土効悃抒忱即有一二滋事之臣如素诚髙朴者皆不旋踵而败露治罪不动声色力加整饬俾享安全是以回部伯克内如色提巴尔第鄂斯满等久在乾清门行走竭诚供役与内地臣民无异其令采玉者亦皆欢欣踊跃共效子来我子孙继序防承敬瞻   册寳当益凛   天命之难谌知守成之不易聮内外以同心设或稍存怠忽所用非人以致抚驭失宜则和阗珍产未必能源源而至又或意存徴索苛求苦累则不惟玉不可得而且别启事端其所闗系甚大思艰图易可不慎乎可不戒乎用是谆切训谕面命耳提我子孙当以朕此心为心凝承   鸿贶笃念   前徽永存无疆之恤以保无疆之休庶无负朕反覆教诫之至意此防着録三通一存内阁一存尚书房一存内务府其敬承无斁钦哉   命馆臣入吴三桂擒桂王由榔谕   通鉴辑览附録之载唐王桂王所以匹于宋之帝昺帝昰以示万世之实録也馆臣以吴三桂为叛臣不书其擒桂王由榔事而以属之爱星阿夫爱星阿固为定西将军领兵而三桂彼时实为平西大将军且必应殄灭由榔三患二难之议发自三桂即后之进兵檄缅甸敺李定国降白文选皆出自三桂之筹画其功固不可冺也然其诸筹岂实为我国家哉彼时伊已具欲据滇黔而有之之心由榔定国文选而在伊岂能据之哉盖自古权奸无时无之亦无地无之三桂之必欲灭由榔实犹近日之阿睦尔撒纳之必欲灭达瓦齐达瓦齐而在阿睦尔撒纳必不能据凖噶尔【详见西师诗及开惑论】则彼之为我宣力皆所以自为也今昔相形三桂之奸计毕露又何不可功则功之而罪则罪之乎其依国史三桂傅尽载其入缅事莫删昔许子将之相曹操两言撮其要而操亦喜适所举二人颇甚类之亦在用之而已矣又在先觉之俾毋出我范围而已矣   命皇子及军机大臣订正通鉴纲目续编谕   朕披阅   御批通鉴纲目续编内周礼发眀张时泰广义于辽金元事多有议论偏谬及肆行诋毁者通鉴一书闗系前代治乱兴衰之迹至纲目祖述麟经笔削惟严为万世公道所在不可稍渉偏私试问孔子春秋内有一语如发眀广义之肆口嫚骂所云乎向命儒臣编纂通鉴辑览其中书法体例有闗大一统之义者均经朕亲加订正颁示天下如内中国而外夷狄此作史之常例顾以中国之人载中国之事若司马光朱子义例森严亦不过欲辨眀正统未有肆行嫚骂者朕于通鉴辑览内存光年号且将唐王桂王事迹附録于后又谕存杨维桢正统辨使天下后世晓然于春秋之义实为大公至正无一毫偏倚之见至于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因地而名与江南河北山左闗右何异孟子云舜为东夷之人文王为西夷之人此无可讳亦不必讳但以中外过为轩轾逞其一偏之见妄肆讥讪毋论桀犬之吠固属无端即区别统系昭示来许亦并不在乎此也况前史载南北朝相称亘行诋毁此皆当日各为其主或故为此讪笑之词至史笔系千秋论定岂可骋私臆而废公道乎夫厯代兴亡前鉴不逺人主之道惟在敬   天勤民兢兢业业以绵亿万载之丕基所谓天难谌命靡常常厥徳保厥位诚不在乎区区口舌之争若主中国而不能守如宋徽钦之称臣称侄于金以致陵夷南渡不久宗社为墟即使史官记载曲为掩饰亦何补耶所有通鉴纲目续编一书其辽金元三朝人名地名本应按照新定正史一体更正至发眀广义内三朝时事不可更易外其议论诋毁之处着交诸皇子及军机大臣量为删润以符孔子春秋体例仍令粘签进呈朕阅定并将此谕冠之编首交武英殿照改本更正后发交直省督抚各一部令各照本抽改将此通谕中外知之特谕   命廷臣更议   厯代帝王庙祀典谕   朕因览四库全书内大清通礼一书所列庙祀厯代帝王位号乃依旧防典所定有所弗惬于心敬忆   皇祖实录有勑议增祀之谕今查取礼部原议红本则系康熈六十一年十一月内具题尔时诸臣不能仰体圣懐详细讨论未免因陋就简我   皇祖谕防以凡帝王曾在位者除无道被弑亡国之主此外尽应入庙即一二年者亦应崇祀煌煌   圣训至大至公上自羲轩下至胜国其间圣作明述之君守文继体之主无不馨香妥侑不特书生臆论无能仰喻   髙深即厯代以来升歆议礼未有正大光眀若此者也乃防议疏内声眀偏安亡弑不入祀典而仍入辽金二朝不入东西晋元魏前后五代未免意有偏向视若仰承   圣意而实显与   圣谕相背朕意若谓南北朝偏安不入正统则辽金得国亦未奄有中原何以一登一黜适足启后人之訾议即因东西晋前后五朝有因簒得国摈而不列如操丕不得为正统之例殊不知三国时正统在昭烈故虽以陈夀三国志之尊魏抑蜀而卒不能夺万世之公评至司马氏簒窃以还南朝神噐数易如宋武帝崛起丹徒手移晋祚自不能掩其簒夺之罪其他虽祖宗得国不正而子孙能继绪承休即为守文中主亦不可概从缺畧况自汉昭烈以至唐髙祖统一区夏时之相去三百余年其间英毅之辟节俭之主史不絶书又安可置而不论至于后五代如朱温以及郭威或起自防窃或身为叛臣五十余年更易数姓中华统绪不絶如线然周世宗承借郭氏余业凭有疆域尚不失为令主此而概不列入则东西晋前后五代数百年间创守各主祀典缺如何以协千秋公论他若元魏雄据河北地广势强太武道武勤思政理讲学兴农亦可为偏安英主并当量入祀典以示表彰朕前命馆臣录存杨维桢正统辨谕内详晰宣论以维桢所辨正统在宋不在辽金之说为是所以存春秋纲目之义见人心天命之攸归且检阅孙承泽春眀夣余录所载眀代崇祀古帝王位号原未列辽金二朝今   帝王庙崇祀辽金而不入东西晋前后五代似此互相入主出奴伊于何底是皆议礼诸臣有懐偏见眀使后世臆说之徒谓本朝于   厯代帝王未免区分南北意存轩轾甚失   皇祖降谕之本意也至眀之亡国由于神熹二宗纪纲隳而法度弛愍帝嗣统时国事已不可为虽十七年身厯辛苦不能补救倾危卒且身殉社稷未可与荒滛失国者一例而论是以   皇祖睿裁将神熹二宗撤出而愍帝则   特令庙祀   褒贬予夺毫厘不爽实千古大公定论乃诸臣于定议时转复将汉之桓灵增入岂未思炎汉之亡亡于桓灵而不亡于献帝乎从前定议未将东汉全局详审论断转使昏闇之君滥叨庙食所议未为允协夫自古帝王统绪相传易代以后飨祀庙廷原以报功崇徳至于严簒窃之防戒守成之主或予或夺要必于至当而无所容心于其间方协彰瘅之义所有   厯代帝王庙祀典着大学士九更行悉心详议具奏并着于定议后交四库馆恭录   皇祖谕防并朕此防于通礼庙飨巻首以昭殷鉴厯朝垂示万年之至意   御制文二集巻九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十   记   万夀山清漪园记   万夀山昆明湖记作于辛未记治水之由与山之更名及湖之始成也万夀山清漪园成于辛巳而今始作记者以建置题额间或缓待而亦有所难于措辞也夫既建园矣既题额矣何所难而措辞以与我初言有所背则不能不愧扵心有所言乃若诵吾过而终不能不言者所谓君子之过予虽不言能免天下之言之乎葢湖之成以治水山之名以临湖既具湖山之胜概能无亭台之防缀事有相因文縁质起而出内帑给雇值敦扑素袪藻饰一如圆明园旧制无敢或逾焉虽然圆明园后记有云不肯舎此重费民力建园囿矣今之清漪园非重建乎非食言乎以临湖而易山名以近山而创园囿虽云治水谁其信之然而畅春以奉   东朝圆明以恒莅政清漪静明一水可通以为勅防清暇防志澄怀之所萧何所谓无令后世有以加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及忆司马光之言则又爽然自失园虽成过辰而往逮午而返未尝度宵犹初志也或亦有以谅予矣   安澜园记   安澜园者壬午幸海宁所赐陈氏隅园之名也陈氏之园何以名御园葢喜其结构致佳图以归园既成爰数典而仍其名也然则创欤曰非也就四宜书屋左右前后畧经位置即与陈园曲折如一无二也四宜书屋者圆明园四十景之一既图既咏至于今已厯廿年也土本之工廿年斯敝故就葺修之便稍为更移费不侈而一举两得也彼以安澜赐额则因近海塘似与此无渉也然帝王家天下薄海之内均予户庭也况予缱念塘工旬有报而月有图所谓鱼鳞土备南坍北涨诸形势无不欲悉安澜之愿实无时不厪于懐也由其亭台则思至盐官者以筹海塘而愿其澜之安也不宁惟是凡长江洪河与夫南北之济运清黄之交滙何一非予宵旰切切闗心者亦胥愿其澜之安也是则予之以安澜名是园者固非逰情泉石之为而实蒿目桑麻之计所为在此不在彼也   永佑寺舎利塔记   自辛未奉   慈辇南巡于夫招提兰若转轮祝   厘无不防掖   金根随喜檀界乃识所谓金陵之报恩武林之六和归而欲肖之以延   鸿算无何而一不戒于火其一将成而圮龟玉毁于椟有司者不能辞其责也虽然予岂肯以工作微过而责人于是一无所问且或者如形家之言北方其诚不可如南方之为塔乎则有志过之作永罢塔而弗为然同时之建于热河之永佑寺者不可中止恐其蹈辙乃命拆其弗坚及筑不如式者而概易之以石越十嵗甲申窣堵乃成岿然峙于避暑山庄较京师为尤北则堪舆风水之论固不足慿此亦黙有以启予之不必信八防地莭之滥陈祸福以耸聴乎若夫工匠于未经试防墨者棘手瞠目亦人情之常政不必畏难涂废而弃前功于无用也然是塔经营之初实为四卫拉特来归西师筹画之始至自今大功告成伊犁耕牧日以辟而堵波法轮舎利迥焕所谓有志者事必成儒释虽殊途其理则一也兹故详志其事而于刹土僧祗化城福田之説则畧之抑以金刚六如虽调御相好有所弗屑何有于塔也塔隂泐避暑山庄百韵诗敬阐   皇祖巡狩之义欲以示范永世乃予本意后之人读是碑者当以继   武诘戎为兢兢政不必以阐象教期利益为亟亟则思过半矣   荆山桥记   乾隆丙寅允尹继善之请重修荆山桥越明年丁夘桥成而未有记丁丑壬午忽忽两过之各有诗纪梗概然亦未悉其肯为之记也去年甲申用崔应阶议濬微湖下防乃复疏剔荆山以资宣泄兹自韩庄遵陆往徐阅河长桥所必经兼欲洞烛源委因慿舆厯览过北山口不一里许则逮桥之北梁两旁麦田齐桥顶渐南田渐低见跨桥有隄髙亦与桥栏齐以为南岸矣至隄始知为所除沙土积以成者实北隄也其内方为正河果深濬露石桥中间十九洞未全过水夏秋盛涨颇足容河南之隄之梁之田以次低髙与北同乃愕而吁曰有是哉桥之所以长图容水也今束其中间为河而两垂之余出者弃之隄外岂资容纳之计乎然南北之田以次渐髙者多与桥面齐平实亦无借其桥之长如许也则有诗曰桥建苟非虚河疏功乃捐二者必居一于此矣因考张玉书为邑人张胆作重修桥记引周礼雨毕治道水涸成梁云云乃知此地故为沮洳之乡桥之筑一所以酾巨浸一所以避泥潦曡土为路虞不固故甃以石耳然旧桥长三百六十丈已属过甚而重修者乃至四百八十丈是甚而又甚矣旧桥所费财二万六千余金今所增之石梁长未至一倍而所费乃至五万八千余金是倍而又倍矣以是询之尹继善则称承修者为张宏运后以张家马路工侵帑治罪然督察之未详自不能辞其责因思近有咏桃源耕者句云斌岂欺予者葢受人欺蔽非斌为然尹继善即其次矣然屡受人欺朕亦岂能以观过知仁自解哉传云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朕本意也兹盗臣以他事抵罪则天网原未漏而既往不咎今亦仍置之弗问但记其详悉如此使后之复修是桥者不更张大其事冐帑干咎而已耳虽然天下大矣万防烦矣必待目击而后知其当否一人之聴明其与几何可不畏哉可不勗哉   雪浪石记   丙戌春直督臣方观承获苏东坡雪浪石并其故以闻请移置苑囿予曰否否东坡之石宜置之东坡之雪浪斋而此何有焉然向过定州斋与石非不屡形之歌貌之图而今又出所谓雪浪者真伪果孰是哉则称今所出者乃所谓真稽其故葢自康熙初年有临城令宋广业者自定州移此石于彼建亭凿池诗酒其间而有中山一片石之句其后亭圮石仆鞠为茂草衙之人或以为马厩皁栈而系马于此石马輙咆哮躟不敢遗溲龁草否则踜蹬病以毙人异之今牧赵州李文耀者闻其事乃亲诣临城掘土剔苔沃之以水而石之上宛露雪浪二篆题因以告之方伯是可信矣夫何信在是其不可信即在是何言之东坡之石宜以东坡之诗为凖东坡之诗一则曰朅来城下作飞石一礟惊落天骄魂一则曰异哉礟石雪浪翻以诗质之则向置定州者屯磊磊有礟石之用焉若今之片石髙且盈丈其不可为礟石而非真益明矣既考墨庄漫录称东坡帅中山得黒石白脉如蜀孙位孙知微所画石间奔流云云则兹得之临城者又实似之而向之定州所置者实不似焉夫东坡去今六百余年风流太守一时遣兴摛词即瓦砾可为珠王而必争是非真伪于此时是不大可笑哉且也可移之中山而去即可移之临城而来又安知他日之不可复移之中山而去哉然则向之形之歌貌之图者为均误耶曰不误也形之歌貌之图者自在东坡之雪浪石而不在礟石片石之间也是不可起东坡并向承予命图中山雪浪石之张若霭而一问之矣   纪   恩堂记   圆明园之后记成于昔壬戌纪   恩堂之题额乃于今丙戌始黾勉以亟为既郑重以有待事若相殊理则一致我   皇考之为圆明园前记也凡夫遵   训勤民亲贤励已之要深切言之而于昔恭迓   皇祖銮舆欣承   色笑绸缪恳欵三致意焉予小子敬奉   先帝园囿此对时而此临政故敬成后记申阑   皇考遵   训勤民亲贤励已之义惟日孜孜毋敢少懈黾勉亟为者以此若今纪   恩堂之题额实因纪   皇祖之恩纪   皇祖之恩必有差所谓不负   皇祖之恩者是不易言也我   皇考迓   皇祖承   色笑者嵗每一再举行至予小子之恭承   皇祖恩养育宫中则在康熈壬寅春即   驾临之日而觐于斯堂之内云斯堂在圆明园寝殿之左旧谓之牡丹台即四十景内所称镂月开云者向于诗中亦经言及惟时   皇考奉   皇祖观花燕喜之次以予名奏闻遂防   眷顾育之禁廷日侍   慈顔而承教训即雍正十三年   诏尚以是为言故予小子自践阼以来敬惟   古帝王所以凛承付托者不过于其考或偶于其祖若子则   皇祖   皇考付托所洊重言念及此自视常若不足遑敢弛朝乾夕惕之志故凡出治临民罔不尽心筹度日慎一日至于今三十年仰防   天佑内恬外辟政虽未臻上理而民则可谓粗安此所谓差不负   皇祖之恩者乎郑重有待者以此夫人之论周室率谓太王欲传位王季以及文王泰伯知而避去此非也盖知子莫若父王季其勤王家实足以兴周家也若泰伯之不从朱子以为即夷齐叩马之心予以为在夷齐则可在泰伯则不可何则从圣父以翦寖衰之啇正也太王知泰伯有防譲而无缔构王季又圣故传位焉是亦正也是知以及文王之言乃后人想当之谈政恐后人之谬为比拟是以申而论之然则纪   皇祖之恩即所以纪   皇考之恩则先此之不敢遽云纪   恩者以有待也虽然岂一题额即可以告毕吾事而息吾肩者哉苟吾志之偶渝即吾言之自寒矜矜焉惴惴焉将日触吾目而警吾心且以告后来之入斯堂者亹继绳而笃勤敬云尔   万泉庄记   万泉庄之名不见于日下旧闻春明夣余录二书而经其地指其村者无不知为万泉庄若夫丹棱沜之称互见扵二书而经其地指其村以问诸土人则茫然不知所谓吾于是慨然叹千古纪载家之述耳食而鲜目撃于是乎失实者多矣继又思失实者固由彼之未平心精思广谘博考不究乎实而不已然尚赖有此失实者存而得以考其是非辨其差讹则彼述耳食而鲜目击者亦未尝无小补于后世未足深怪也丹棱沜之说二书所载虽小异而谓出巴沟以达于髙梁则同然其同归于失实者寔亦在此盖丹棱沜本明戚清华园之迹今畅春园其故址也园之前有水一溪俗所称菱角泡子者疑即其地其水实由南而北巴沟在其南安能逆流而上以入于髙梁桥乎盖髙梁之水自由玉泉发脉滙为昆明湖流为长河以经髙梁而为通恵河其详悉已具于向作之麦庄桥记与此无渉也今巴沟桥之名尚存而桥之南实有大沙泉小沙泉在焉其平地淙淙出乳穴者不可胜数与二书所载东雉西勾水入地中者颇合独水尽向北流而从无涓滴向南者此为异耳夫水性就下人所易知万泉庄髙于巴沟巴沟又髙于棱沜则水之北流而不南流不待烛照数计矣而犹有此讹焉则吾谓朱彛尊孙承泽之述耳食而未目击非刻论也且二人去今不过百余年所记者又不过明季之事其讹已如此之甚溯而上之其纪载之讹又岂待烛照数计哉而又岂啻丹棱沜之与万泉庄哉夫人皆知此为万泉庄而泉之源又实在此此不可不正其名而核其实也因命所司建泉宗庙于此地若大沙小沙巴沟皆立碣以志之而庙之内东西为池沼亭台若干所其淙泉处亦皆与之名而志之碣凡二十有八庙之外喷出于稲町栁岸如盂浆如蹄涔者盖不可胜记则万泉之名益应在此而不可他属因综其大要树以丰碑以证二书之讹如右云   泉宗庙记   万泉荘之记记泉之源委泉宗庙之记记神所慿依或曰泉之数以万而神之祠惟一其一以贯万之防乎曰然又曰知一以贯万则玉泉山天下苐一泉不既有祠乎其亦可以概之矣而又为是若殿宇若像设者不已多乎曰否奚以然然乎然奚以否否乎否于是申其义而诏之曰天一之精流而为水四凟四海一水而已综而括之其神惟一防而分之各有所司非特此也一黄河而神之祠不啻数百十此谓之非合且不可而谓之是分又岂得乎故泉之所在神斯在焉则吾之构殿宇而严像设之意其亦如此而已矣且玉泉之水自西山诸泉伏流而来其义已见于向记兹万泉之地实近长河之东提其伏流隐脉至此而一蓄一现于是乎泛滥演漾溉町塍而资挹注仍一玉泉之功用也则以河渎神祠例之实亦不见其异而又何必言同哉祠之后为杰阁奉北极以镇之盖亦取乎元武主水之义而所以崇蠁祈昭育永灌注之利无旱暵之虞重农兴穑则吾之意实在斯乎实在斯乎因为之记而泐之庙前   御制文二集巻十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十一   记   学诗堂记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于伯鱼之过庭也曰不学诗无以言学诗尚矣然学诗者岂以骈四俪七叶声韵谙练词藻为能尽诗之道哉必于可兴可观可羣可怨事父事君之大端深入自得然后蕴诸内则心气和平发诸外则事理通达于是言之文而行之逺不读闗雎麟趾不能行周官法度则有天下国家者尤不可不学诗也宋髙宗命马和之为毛诗全图自书经以配之间亦有孝宗书岂和之始事于建炎而蒇功于乾道阜陵补书以卒成之乎歴年既逺散失者多其在内府已登诸石渠寳笈书者凡九巻书成之后续得者又八巻而以新证旧乃知向所蔵或失之精覈者凡五巻夫真者既知其醇则赝者宜去其疵于是萃前后可信为真者都为一笥别藏于景阳宫后殿而名之曰学诗堂后或有所得将以是证之而归其笥焉各巻并为题识书之以传信永世巻之甲乙以风雅颂为次苐而不计书经者之前后其已登石渠寳笈今订为伪之五巻则仍其旧亦各为识语书其后夫髙孝两朝偏安江介无恢复之志其有愧雅颂大防多矣则所为绘图书经亦不过以翰墨娱情而已岂真能学诗者乎诗曰髙山仰止景行行止惜乎吾不能揖譲于清庙明堂之间也   抑斋记   予向居重华宫洁治西厢为书室而名之曰抑斋践阼之后于凡御园行馆据山水之佳适性情之雅可以凭棐几展芸编者无不以是为名示不忘旧也而向未有记夫记之意识也左史记言右史记事是也又记之言志也公府奏记进已志是也深居九重暇余万防宵衣旰食之际左右史之职废已久矣夫谁与记之而公府奏进已志其能陈天命之艰觖屋漏之隠者亦鲜焉是在自谨其起居自任其出令以代左右史之识凛顾諟钦防微以通公府之志则抑斋之记尤不可不作于今日者也夫予向之所云抑者不过欲退损以去骄吝慎宻以审威仪所为敬业乐羣之事耳若夫今之所云抑则岂数语所能尽者命不易哉无曰髙髙在上抑也日盈则昃月盈则蚀抑也予临万民凛乎若朽索之驭六马抑也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艰贞无咎抑也斯其大者至于一言之不谨一事之不慎其害将贻天下后世呜呼今日之抑之艰岂昔日之抑之易所可相提并论者哉卫武公作抑之诗使人日诵于侧以自警彼诸侯也尚知以是为棘则予之不忘旧日之命而益励日新之徳于以代左右史之识通公府之志不亦宜乎重华宫之抑斋其权舆也故书记于室   开新河记   热河之水有二其自东北来者为固都尔呼河三源滙而为一即水经注所谓武列水也绕山庄东北锤峯下【中闗东温泉为一源又山庄行宫内亦有温泉流出滙之遂有热河之名】东南流入于滦其水虽大然向有隄以障之时复培巩故得循轨而有所归宿即盛涨不为患其自西来者为广仁岭及狮子岭诸山之水水本无源常时无涓涔迹雨后则循山东赴至西红桥转而北又由东红桥转而南始縁南山沟流入热河而沟道纡狭久复淤垫故宣导不能速向以其无大患亦遂易而忽之己夘夏大雨骤霔西南诸山水一时并集平地涨丈余经西红桥趋突北山下石激波转势益汹悍自北而南冲击东红桥奔湍荡越市防庐舎当之者多随波而圮事闻发内帑赈恤且量漂屋楹数给赀缮复之及庚寅灾仍如之其赈恤缮复亦如之夫十年之间两遭其害警于已事曷可不筹度以善其后顾无源之水不能以有形治惟顺其势而疏之使下流畅达则其上自不复壅溃为害防弭之道无过于此葢是水之致患徒以两红桥沟狭而不能容耳若舎此狭沟使縁南山下新濬河寛而能容东赴热河宜免搏击之势乃命内大臣三和御前大臣努三防偕直提督王进泰热河道明山保由南山下寛开河道西自同知衙前东至旗营长六百九十余丈濶皆七丈深随地形髙下自三尺八寸至一丈二尺有差其河身经流有直民居者令移构岸旁髙地仍计屋授之值俾各得安处工始于辛夘三月初至六月中告蒇通费内府金一万三千两有竒新河既成是秋雨复大涨复盛而水皆循河安行无遏无溢其效固已立覩矣热河自   皇祖缔构山庄以来迄今六十余年四方之民环集辐辏骈坒殷阗盛若都防朕敬防   祖武嵗奉   圣母驻此承   志颐和因以顺时行搜习武从官卫士之扈行以逮新旧诸藩之执役者内外咸集以故热河烟火之盛月益嵗增则计所以保聚而安全之者诚为切要而此新河之利尤大且逺也继此之修濬惟勤毋使陻塞实莅斯土者之责可不慎诸惟兹广仁岭下为毎年躬迓安舆所必至爰即疏河起处规隙地朴筑数椽以备憇其前实临经涂因植碑为亭记其原始以诏示无斁   土尔扈特全部归顺记   始逆命而终徕服谓之归降弗加征而自臣属谓之归顺若今之土尔扈特携全部舍异域投诚向化跋渉万里而来是归顺非归降也西域既定兴屯种于伊犁薄赋税于回部若哈萨克若布鲁特俾为外圉而覊縻之若安集延若抜达克山益称逺徼而概置之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朕意亦如是而已矣岂其尽   天所覆至于海隅必欲悉主悉臣为我仆属哉而兹土尔扈特之归顺则实   天与人归有不期然而然者故不可以不记土尔扈特者凖噶尔四卫拉特之一其详已见于凖噶尔全部纪略之文溯厥始率亦荒畧弗可考后因其汗阿玉竒与策妄不睦窜归俄罗斯俄罗斯居之额济勒之地康熈年间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尝欲悉其领要令侍读图丽琛防假道俄罗斯以往而俄罗斯故为纡饶其程凡行三年又数月始反命今之汗渥巴锡者即阿玉竒之曾孙也以俄罗斯征调师旅不息近且徴其子入质而俄罗斯又属别教非黄教故与合族台吉宻谋挈全部投中国兴黄教之地以息肩焉自去嵗十一月启行由额济勒厯哈萨克绕巴勒喀什诺尔戈壁于今嵗六月杪始至伊犁之沙拉伯勒界凡八阅月厯万有余里先是朕闻有土尔扈特来归之信虑伊犁将军伊勒图一人不能经理得宜时舒赫徳以参赞居乌什办回部事因命就近前往而畏事者乃以新来中有舍楞其人曾以计诱害我副都统唐喀禄【唐喀禄于戊寅四月偕厄鲁特防秩大臣和硕齐率兵追捕逸贼至布古什河源射舎楞弟劳章扎布仆而擒之既而舎楞至称欲投诚请释其弟唐喀禄虽许而疑其诈欲先擒舎楞和硕齐云擒之无益不若招之使降越日舎楞诡称欲入觐且携众至唐喀禄益疑之和硕齐复言彼畏我兵威不敢动移曷亲莅抚谕之唐喀禄信其言从数人往既至和硕齐劝各觧鞍去櫜鞬俄颀变作唐喀禄遂遇害和硕齐即降贼寻擒获伏诛舎楞乃窜俄罗斯境】因以窜投俄罗斯者恐其有诡计议论沸起古云受降如受敌朕亦不能不为之少惑而畧为傋焉然熟计舎楞一人岂能耸动渥巴锡防全部且俄罗斯亦大国也彼既背弃而来又扰我大国边界进退无据彼将焉往是则归顺之事十之九诡计之伏什之一耳既而果然而舒赫徳至伊犁一切安泛设侦筹储宻备之事无不悉妥故新投之人一至如归且抡其应入觐者由驿而来朕即命随围观猎且于山庄燕赉如都尔伯特策凌防之例焉夫此山庄乃我皇祖所建以柔逺人之地而宴赉策凌防之后遂以平定西域兹不数年间又于无意中不因招致而有土尔扈特全部归顺之事自斯凡属防古之族无不为我大清国之臣   神御咫尺有不以撡先劵阅后成惬   志而愉快者乎予小子所以仰荅   祖恩益凛   天宠惴惴焉孜孜焉惟恐意或满而力或弛念兹在兹遑敢自诩为诚所感与徳所致哉或又以为不宜受俄罗斯叛臣虞启边衅葢舎楞即我之叛臣归俄罗斯者何尝不一再索取而俄罗斯讫未与我也今既来归即以此语折俄罗斯彼亦将无辞以对且数万乏食之人既至近界敺之使去彼不刦掠畜牧将何以生虽有坚壁清野之説不知伊犁甫新筑城而诸色人皆赖耕牧为活是壁亦不易坚而野亦不可清也夫明知人以向化而来而我以畏事而止且反致防甚无谓也其众渉逺厯久力甚疲矣视其之死而惜费弗救仁人君子所不忍为况体   天御世之大君乎发帑出畜力为优恤则已命司事之臣【土尔扈特部众长途疲顿冻绥防不能自存因命舒赫徳防分拨善地安置仍购运牛羊粮食以资飬赡置办衣裘庐帐俾得御寒并为筹其久逺资生之计令皆全活安居咸获得所】兹不赘记记事之縁起如右   优恤土尔扈特部众记   归顺归降之不同既明则归顺归降之甲乙可定葢战而胜人不如不战而胜人之为尽美也降而来归不如顺而来归之为尽善也然则归顺者较归降者之宜优恤不亦宜乎土尔扈特归顺源委已见前记兹记所以优恤之者方其渡额济勒而来也户凡三万三千有竒口十六万九千有竒其至伊犁者仅以半计夫此逺人向化携孥挈属而徕其意甚诚而其占危求息状亦甚惫既抚而纳之苟弗为之赡其生犹弗纳也赡之而弗为之计长久犹弗赡也故自闻其来及其始至以迨于今惟此七万余众冻绥尫瘠之形时悬于目而侧于心凡宵旰所究图邮函所谘访无暇无辍乃得悉其大要于是为之口给以食人授之衣分地安居使就米糓而资耕牧则以属之伊犁将军舒赫徳出我牧羣之孳息驱往供馈则以属之张家口都统常青发帑运茶市羊及裘则以属之陕甘总督吴达善而嘉峪闗外董视经理则以属之西安巡抚文绶惟时诸臣以次驰牍入告于伊犁塔尔巴哈台之察哈尔厄鲁特凡市得马牛羊九万五千五百其自达里冈爱啇都达布逊牧羣运往者又十有四万而哈宻辟展所市之三万不与焉拨官茶二万余封出屯庾米麦四万一千余石而初至伊犁赈赡之茶米不与焉甘肃邉内外暨回部诸臣购羊裘五万一千余袭布六万一千余匹棉五万九千余斤氊庐四百余具而给库贮之氊棉衣什布幅不与焉计储用帑银二十万两而赏贷路赀及宴次赉予不与焉其台吉渥巴锡防之入觐者乗传给饩而来至则锡封爵【封渥巴锡为卓里克图汗防伯克多尔济为布延图亲王舎楞为弼里克图郡王功格为图萨图贝勒黙们图为济尔噶尔贝勒沙喇扣肯为乌察拉尔图贝子叶勒木丕尔为阿穆尔贵贝子徳尔徳什达木拜扎尔桑为头防台吉恳泽为四防台吉其未至之巴木巴尔亦封为郡王旺丹克布腾封为贝子拜济呼封为公余封台吉防秩有差】备恩礼【各赐鞍马櫜鞬黄褂并赐渥巴锡策伯克多尔济黄辔舎楞功格黙们图沙喇扣肯紫辔其汗王皆赐三眼翎贝勒贝子双眼翎余皆花翎并视其爵秩锡以章服】其往也复虑其身之生不宜内地气【防古以已出痘为熟身未出痘为生身其生身者多畏染内地气出痘】则命由邉外各台厯巴里坤以行而迎及送并遣大臣侍卫防防视之用以柔怀逺人俾毋致失所或有以为优恤太甚者葢意出于鄙吝未习闻国家成宪毋惑乎其见之隘也昔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时喀尔喀土谢图汗防为厄鲁特所残破率全部十万众来归   皇祖矜其穷厄   命尚书阿喇尼防往抚之发归化城张家独石二口仓储以赈其乏且足其食又   勅大臣费扬古明珠防赍白金茶布以给其用采买牲畜以资其生遂皆安居得循法度乐休飬迄今八十余年【喀尔喀众以康熈二十七年来归】畜牧日以蕃生殖日以盛乐乐利利殷阜十倍于初其汗王台吉防世延爵禄恪守藩卫一如内扎萨克之效臣仆长子孙莫不感戴   圣祖徳泽及人之深得以长享升平之福也朕惟体皇祖之心为心法   皇祖之事为事惟兹土尔扈特之来其穷厄殆无异曩时之喀尔喀故所以为之筹画无弗详赒恵无少靳优而恤之且计长久庸讵知谋之劳而费之钜乎冀兹土尔扈特之众亦能如喀尔喀之安居循法勤畜牧务生殖勿替厥志则其世延爵禄长享升平之福又何以异于今之喀尔喀哉用是胪举大凡勒石热河及伊犁俾土尔扈特汗王部众咸识朕意且以诏自今以往我诸臣之董其事者   土尔扈特部纪畧   事不再三精覈率据耳食以为实君子弗为也言不求于至是已觉其失防己短而莫之改易君子弗为也必知斯二者然后可以秉史笔以记千载之公是公非余之为土尔扈特部之纪畧亦亹是而已土尔扈特之初来也葢尝咏之诗载之纪皆以为始自阿玉竒汗溯而上之荒畧不可考此亦述向之所闻者而书之而不知其更有所祖非始自阿玉竒兹以其麇至乃得一一详徴其实为之重记何必隐约弗明以讳吾前言之未精覈哉阿玉竒之父曰棚楚克其祖曰书库尔岱青其曾祖曰和鄂尔勒克其髙祖曰卓立甘鄂尔勒克其髙祖之父则曰贝果鄂尔勒克自贝果鄂尔勒克溯而上之实逺不可徴其入俄罗斯也则自阿玉竒之曾孙和鄂尔勒克于策妄之祖巴图鲁浑台吉时其时四卫拉特各自为汗无所统属又不相和睦和鄂尔勒克因率其子书库尔岱青防至俄罗斯之额济勒地其时阿玉竒尚在襁褓因留巴图鲁浑台吉处后书库尔岱青往西蔵而回遂向浑台吉索阿玉竒归俄罗斯巴图鲁浑台吉为阿玉竒之外祖以时代计之适相当而阿玉竒汗时其子防扎布台吉率所属一万五千余户往投策妄策妄尽留其属而逐防扎布归额济勒则向记所云阿玉竒与策妄不睦亦未为大误也自贝果鄂尔勒克至和鄂尔勒克皆单传和鄂尔勒克有子六人一即书库尔岱青余三无子其二皆有子孙式微无足傅书库尔岱青子四二絶嗣其一曰木策楞四传而至巴木巴尔今封郡王其一即棚楚克四传而至渥巴锡今封汗棚楚克之子阿玉竒有子八人其六皆无子嗣其一曰衮扎卜有子嗣今之封亲王策伯克多尔济者其曾孙也衮扎卜乃渥巴锡之祖沙克都尔扎卜之亲弟故其子孙为渥巴锡近族与沙克都尔扎卜子孙皆随渥巴锡而来其户口之数已见前记兹惟记其始祖所自出并证前之失精覈而未实者至其重黄教置鄂拓克宰桑之类率同凖噶尔但具体而微葢凖噶尔之纪略纪其全部之盛衰而兹土尔扈特之纪略则纪其世系之详悉云尔   御制文二集巻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十二   记   古玉斧佩记   内府铜玉诸噐率以甲乙别防苐兹古玉斧佩一白弗截肪赤弗鸡冠土渍尘防列其次为丙而弃置之库亦不知防何年矣偶因检阅旧噐觉有所异命刮垢磨光则穆然三代物也嗟乎物有隐翳埋没于下不期而遇识拔尚可为上防珍玩若夫贞榦良材屈伏沉沦莫为之剪拂出幽以扬王庭而佐治理是谁之过欤吾于是乎知慙吾于是乎知惧   淳化轩记   淳化轩何为而作也以蔵重刻淳化阁帖石而作也盖自伏滔崆峒之铭石虹尧碑之文厯代相传石刻尚焉然物有其成必有其壊世逺年湮真伪莫辨则汉唐且难得其全者无论周秦以上矣故言帖必以赵宋为犹近而宋帖必以淳化为冣美重刻之由考稽之故已见于帖前之防册后之跋兹不复记记所以蔵石作轩之故云石刻既成凡若干页使置防之虑其有失也爰于长春园中含经堂之后就旧有之回廊每廊砌石若干页恰得若干廊而帖石毕砌焉廊之中原有蕴真斋因稍移斋于其北即旧基而拓为轩事起藏帖则以帖名名之夫淳化宋太宗之纪年也为人君者即不能以唐尧虞舜为师亦当以夏甲周成为轨所谓取法乎上仅能得中耳若宋太宗始终家国之间慙徳多矣吾所不取而又有何慕于淳化而以之名轩为哉   阅永定河记   永定河之本无定也此气数之可以授其权于人事者也无定河之求永定也此人事之不可以诿其柄于气数者也自前嵗夏秋濒河田庐被潦特命髙晋裘曰修周元理防防勘利病所由发帑五十余万金大加疏筑浃嵗讫功农臻倍稔遂俞所请以今春省成事而诏之曰河之工兹式集矣虽然朕能遽信为一劳永逸计乎昔之河故无工也惟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蒿目民艰为畿甸东南勤求保恵之政莫若兴建隄工遡自康熈三十七年始事迄今亿兆防庥沦浃肌髄中间偶值水旱不齐此滥彼淤迁流递易自安澜城而桞岔口而王庆坨而氷窖草坝而贺老营而今之调河头或北或复南凡六徙皆审时度势善为相惟务顺小变以归大常而于   成谟罔敢稍斁斯诚   皇考世宗宪皇帝以暨朕躬数十年来继   志绳   武之苦心不容自己者何者在河固无一劳永逸之方在治河实有后乐先忧之责也或者耳食汉田蚡天事非人力及晋杜预请决诸陂之肤见谓弃地与水可聴无定者之所之嘻何其戾耶夫以水故弃地犹可并地故弃人可乎子舆氏称神禹行所无事无事而曰行则必有无事之亊所谓疏瀹决排者非耶以黄河证之积石龙门故迹可按而啇患五迁周移千乗即已世近而事殊厥后赴海南趋殆更燕齐与吴之境虽神禹复生亦难力挽以从其朔苐更一境即治一境仍与当年源之绩防耳岂竟以不治治之耶桑干流经近圻势若建瓴非挟沙将一泄而无余惟挟沙又四出而莫遏运道民生无隄曷頼前此督臣孙嘉淦建议试开金门闸上游中亭河遂不能容所至村庄漫溢幸急饬堵闭民获安居尤近事之足为炯戒者且朕匪直为爱防已成之工起见也假令是河在今日尚无隄工而筹运道策民生朕亦必自为始事之举易地以观益知我   皇祖   皇考黙鉴今日之发帑疏筑有   深许为后   先克绍者矣不然者恶劳惜费朕宁必大矫乎人情而甘为是汲汲也哉是行也往复周谘既嘉大吏能体朕意犹虑其不克坚持定识勉继前功爰特掲大指锲之河上其他条具规制存乎神而明之者皆不书   避暑山庄纪   恩堂记   圆明园之纪   恩堂纪受   恩之自避暑山庄之纪   恩堂纪受   恩之迹名同而实异文异而事同一而二二而一者也葢   皇祖飬育予于宫中之防原降于圆明园之纪   恩堂兹不复赘然其时实仍居   皇考藩邸中及从   皇祖来避暑山庄乃   赐居斯堂之侧堂即三十六景中所谓万壑松风者夙兴夜寐日觐   天顔绨几繙书或   示章句玉筵传膳每   赐芳饴批阅章奏屏息侍   傍引见官吏承   顔立侧或   命歩射以示众臣持满连中   皇祖必为之色动至于钓鱼而得则   令持去以给   皇考若隔旬余半月则   遣往狮子园以谒   圣母而其年秋随   皇祖幸木兰又有宜纪者入木兰初围场曰永安莽喀围中有一熊   皇祖御火鎗中之熊伏不动久之   皇祖谓其已毙命御前侍卫引予去射之   意欲使予于初围得获熊之名也其时予甫欲上马而熊突起奔前   皇祖御虎鎗殪之事毕入武帐   皇祖顾   温恵皇贵太妃指予曰伊命贵重乃以射熊事告之曰使伊至熊所而熊起马惊成何事体又一日虞者告有虎   皇祖命二十一叔父后封慎郡王者往予跽奏请去皇祖曰汝不可去俟朕往之日携汝去耳似此   深恩彼时不知至于今毎一念及即欲堕泪夫五十余年之事厯厯如昨而予六旬有三亦视曾孙矣不有以纪之子若孙其何由知之此予所以追忆而渉笔也子若孙其尚念我   皇祖何以   眷顾我之深及我之干干矻矻何以不敢负   皇祖之恩将亿万斯年永丕基而承   天眷胥在是矣距惟一堂之记云乎哉   白塔山总记   京都于唐为范阳于北宋为燕山辽始称京金元明因之虽城郭宫市建置沿革时或不同而答阳都防居天下之上游俯寰中之北拱诚万载不易之金汤也宫殿屏扆则曰景山西苑作镇则曰白塔山白塔山者金之琼华岛也北平图经载辽时名曰瑶璵或即其地元至元时改为万嵗山或曰万夀山至明时则互称之或又谓之大山子【见王绂北亰八景图识语中】本朝曰白塔山者以顺治年间建白塔于山顶然考燕亰而咏八景者无不曰琼岛之春隂故予于辛未年题碣山左亦仍其旧所为数典不忘之意耳山四面皆有景惜春明梦余录及日下旧闻所载广寒仁智之殿玉虹金露之亭其方隅曲折未能尽髙下窈窕之致使人一览若身歩其地而目其概葢地既博而境既幽且禁苑森严外人或偶一窥视或得之传闻其不能覩之切而记之详也亦宜兹特界为四面面各有记如栁宗元之钴鉧石城诸作俾因文问景者若亲歴其间尝鼎一脔足知全味云尔   塔山南面记   承光殿之北跨太液为桥南北各有坊南曰积翠北曰堆云过堆云坊即永安寺殿曰法轮殿后石磴拾级而升得稍平道左右二亭曰引胜曰涤霭复因回叠石中仍拾级左右各为洞玲珑窈窕刻峭嶊崣各极其致葢即所谓移艮岳者也穿洞而上适与拾级而上者平洞之上左右各有亭覆之曰云依曰意逺平处为覆殿前曰正觉后曰普安两厢各有殿东曰圣果西曰宗镜又自永安寺墙之东縁山而升路中有振芳亭再升为慧日亭稍西则顺治年间建塔碑记及雍正年间重修碑记复畧升则进普安殿之东廊矣其寺墙之西亦縁山而登半山有亭扁曰蓬壶挹胜再登则为悦心殿偶临塔山理事引见恒于此其后为庆霄楼毎逢腊日奉皇太后观冰嬉之所也悦心殿东侧书屋为静憩轩转石屏入墙门则仍普安殿自殿后陟石阶将百磴即山顶白塔建于此塔前琉璃佛殿曰善因考日下旧闻山顶为广寒殿葢即建塔之所山中为仁智殿则今普安佛殿是塔后列刹竿五或谓之转梵经或谓之资了逺其下为藏信礟之所八旗军校轮流守之葢国初始定燕亰设以防急变者雍正年间复申明其令载在史策其发信礟金碑则藏之大内予因思之比及借此知守其失守已多矣然而覩此知惧凛   天命畏民碞戒盛满之志繋苞桑之固则信礟之制岂非   祖宗之良法美意万世所当慎守者乎   塔山西面记   室之有髙下犹山之有曲折水之有波澜故水无波澜不致清山无曲折不致灵室无髙下不致情然室不能自为髙下故因山以搆室者其趣恒佳庆霄楼既防山之髙楼西縁廊而降有二道其一向南不数武为一房山葢房中覆湖石成山云厯磴以下为蟠青室回廊环其外縁廊北降达山之西凭廊向南俯睇有深渊东则山之西脚而山半腰有亭曰揖山乃从悦心殿西角门而出者其下峭壁挿入滉然靓然若龙湫之有神物也波与太液通石桥锁其口桥之南歩隄东转可通悦心殿及永安寺前桥之北则琳光殿前为山西总路矣又其一转而北有亭焉曰妙鬘云峯厯石磴而下则水精域其下有古井古井向有记辟诸家记载谓引金水河转机运防之非及辇土压胜之谬凡山之隂山之麓所为屈注飞流线溪亩池皆绠汲此井以成其势水精域之下为甘露殿又下为琳光殿则就平陆为山西之路转而北为阅古楼楼壁砌三希堂法帖碑版攀梯而登与平地稍北则鉴亩室窓临清池即凿山溪引古井之水也阅古楼后楹平临山溪石桥架其上度桥有小石亭梁柱皆泐诗过亭防岈崱屴径祗容人摄齐而上出岩墙门与庆霄楼后门相望而山西之景畧毕   塔山北面记   自阅古楼岩墙门出转而东则邀山亭又东北则酣古堂堂之东室倚石洞循洞而东则写妙石室堂与室之南皆塔山之隂或石壁或茂林森峙不可上而室之东间乃楼也踏梯以降复为洞窱窅映若陶穴若嵌防旋转光怪不可殚极若是者行数百武向东忽得洞门出则豁然开朗小丆三间曰盘岚精舍而其南则仍石岩陡立然羊肠之径可以跻而上逹看画廊廊属山东景兹不复缀自精舎转而北至环碧楼縁飞廊而下则嵌岩室折而西为小山亭额曰一壶天地西扇面房额曰延南薫其盘岚精舎之西由洞门北行数十武亦达扇面房自房而西为小昆邱葢亩鉴室水盈池则伏流不见至邱东始擘岩而出为瀑布沿溪赴壑而归墟于太液之波又西为铜露盘铜仙竦双手承之髙可寻尺此不过缀景取露实不若荷叶之易则汉武之事率可知矣又西为得性楼为延佳精舍为抱冲室为邻山书屋名虽殊而因髙以降或一间或两架皆随其宛转髙下之趣而各与题额又自亩鉴室北墙门而出縁山蹊亦可达此至邻山书屋则就平地廊接道宁斋矣其东乃漪澜堂葢山之北以堂与斋为主室而围堂与斋北临太液延楼六十楹东尽倚晴楼西尽分凉阁有碧照楼逺防阁分峙其间各对堂与斋之中南瞻窣堵北眺沧波颇具金山江天之概故登楼与阁偶有吟咏无不以是为言由漪澜堂而东则莲华室以奉大士及妙法莲华经得名出墙门而南则为塔山东面之境矣若夫各室内或题额或聨语率铭意寄兴无闗于景概之全斯则不悉载   塔山东面记   因旧置而修饰之谓之沿易新建而剏为之谓之革山之南沿者多而建者少山之北革者伙而置者稀然东北泐琼岛春隂之石幢虽出于新建亦实述其旧置由石幢登山迳为看画廊其上则交翠庭庭之下廊之侧攀援石洞以出为古遗堂对之者峦影亭自堂蹑梯以下仍依洞以出为见春亭遂循东岸可至半月城前而自交翠庭歩岭路至智珠殿者分左右阶而下亦达半月城前葢殿原防城上埤堄即平地基也过石桥则陟山门而白塔山四面之事毕矣白塔建自顺治八年辛夘至于今葢百有二十年矣夫士民之家尚以肯构为言况兹   三朝遗迹地处禁苑聴其荒废榛薉为弗当然予自辛酉壬戌之间始稍稍有所葺建至于今凡三十年而四面之景始毕成而为之记虽云发内帑以徐为之然而视春明夣余录日下旧闻所载有过之无不及矣知我罪我吾岂能辞哉   御制文二集巻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之十三   记   文渊阁记   国家荷   天庥承   佑命   重熈累洽同轨同文所谓礼乐百年而后兴此其时也而礼乐之兴必借崇儒重道以防其条贯儒与道匪文莫阐故予搜四库之书非徒博右文之名盖如张子所云为   天地立心为生民立道为徃圣继絶学为万世开太平胥于是乎繋故乃下明诏勅岳牧访名山捜秘简并出天禄之旧藏以及世家之独弆于是浩如渊海委若邱山而总名之曰四库全书盖以古今数千年宇宙数万里其间所有之书虽伙都不出四库之目也乃抡大臣俾总司命翰林使分校虽督继晷之勤仍予十年之暇夫不勤则玩日愒时有所不免而不予之暇则又恐欲速而或失之踈畧鲁鱼亥豕因是而生语有之凡事豫则立书之成虽尚需时日而贮书之所则不可不宿构宫禁之中不得其地爰于文华殿后建文渊阁以待之文渊阁之名始于胜朝今则无其处而内阁大学士之兼殿阁衔者尚存其名兹以贮书所为名实适相副而文华殿居其前乃岁时经筵讲学所必临于以枕经葄史镜已牖民后世子孙奉以为家法则予所以继绳祖考觉世之   殷心化育民物返古之深意庶在是乎庶在是乎阁之制一如范氏天一阁而其详则见于御园文源阁之记   文源阁记   藏书之家颇多而必以浙之范氏天一阁为巨擘因辑四库全书命取其阁式以构庋贮之所既图以来乃知其阁建自明嘉靖末至于今二百一十余年虽时修葺而未曽改移阁之间数及梁柱寛长尺寸皆有精义盖取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之意于是就御园中隙地一仿其制为之名之曰文源阁而为之记曰文之时义大矣哉以经世以载道以立言以牖民自开辟以至于今所谓天之未丧斯文也以水喻之则经者文之源也史者文之流也子者文之支也集者文之派也派也支也流也皆自源而分集也子也史也皆自经而出故吾于贮四库之书首重者经而以水喻文愿溯其源且数典天一之阁亦庶几不大相径庭也夫   文津阁记   辑四库全书分为三类一刋刻一抄録一祗存书目其刋刻者以便于行世用武英殿聚珍版刷印但边幅颇小爰依永乐大典之例概行抄録正本备天禄之储都为四部一以贮紫禁之文渊阁一以贮盛京兴王之地一以贮御园之文源阁一以贮避暑山庄则此文津阁之所以作也盖渊即源也有源必有流支派于是乎分焉欲从支派寻流以溯其源必先在乎知其津弗知津则蹑迷途而失正路断港之讥有弗免矣故析木之次丽乎天龙门之名标乎地是知津为要也而刘勰所云道象之妙非言不津津言之妙非学不传者实亦先得我心之所同然夫山庄居塞外伊古荒畧之地而今则闾阎日富礼乐日兴益兹文津之阁贮以四库之书地灵境胜较之司马迁所云名山之蔵岂啻霄壤之分也哉   快雪堂记   淳化阁帖之重刋以内府向有赐毕士安之初刻而世鲜原本用以永其夀而公后来临池习书者也尔时并有以覔快雪堂原刻为请者【其人为裘曰修】置而弗许盖以淳化所收颇富其内不过缺一快雪帖耳余则倍蓰胜之至彼墨迹则早收入石渠且刻之三希堂法帖矣一之为甚其可再乎乃今杨景素以快雪石刻来献且云快雪堂石刻本故臣冯铨所集其子孙不能守鬻于闽之黄氏兹黄氏复不能守臣曽督闽知其事故贳之以献欲却之则事已成且举闗翰墨非贡防逢恶之为因受之并筑堂为廊以嵌石版从淳化轩之例也石版长短寛窄不一且有木刻三版因命内府摹淳化之善手重抚其迹而泐之石俾长短寛窄较若画一其木版仍置堂中以记数典列观两廊秩如彬如弗啻黄氏所未营而亦冯氏所未逮矣夫快雪堂之建因石刻非因雪然循名责实三冬未逢时玉蒿目焦心又何有于悦目娱志而阅古则増沧桑之叹问今益凛好恶之戒凡吾所为记多出于志愧而不出于志喜也   河复记   河之复也以隄合龙隄之合龙也以   天佑   神助然   天之佑广大精微不可以一二事举亦不可以一二日期   神之助则有可以   显示昭灵事举日期者此义已见于丁酉陶庄   河神庙之文而今复有   显示昭灵声应底绩之贶是不可以不记仪封决口之筑移金门开引河厯以年余讫未成功亦无别法于旧冬仍为大开引河图掣溜归壑之为及今春二月阿桂等始有十一日两坝自行合龙随填压茭土不逾数刻金门立见断流俟十分穏固即驰报合龙之奏未数日而合龙之奏果至然所谓自行合龙之语不解何谓兹阿桂以善后大局已定来   行在复命细问之乃称二月十一日仪封漫口未合龙以前金门尚濶三丈水深十一丈余至午时忽报顺黄南坝沈坠惊徃勘视则南坝埽根全势向北移走陡与北坝接连时金门水面深止一二丈尔时见机可乗随将合龙稭料赶填压不三四刻已见断流而埽底亦无翻花过溜若非南坝向北沈坠移走则三丈口门下埽合龙非三两日不能完竣今机縁巧合因败为功以两载之勤劬收功片刻实由   至诚感召   天和   河神黙相非人力所能到更非在事诸臣所敢望云云自前岁河决后予无日不叩   天祷   神冀速合龙以佑苍生昨初十日渡黄于香棚及陶庄河神庙更益竭诚黙吁而十一日遂有两坝自行合龙黄流顺归故道之事此岂非   天佑   神助前记所谓适逢其时者欤予非敢自诩诚之能感若谓能感则自前嵗至今二月初十以前岂诚之未至耶而   神之显示昭灵实不可以不志或谓陶庄在江南仪封在河南云一则不可两处各有庙云二则此未必能及彼夫一佛而为千百亿化身姑不必论即苏东坡论韩昌黎所谓如水在地中无徃不在昌黎不过文宗尚能如是而福国佑民之   正神固当论其在此在彼是一是二耶及防   庇防合答   庥祉予惟防巩孜孜日甚一日永祈   安澜之锡仪封合龙处已命建   庙答贶当别有记而此陶荘实予竭诚防   佑之所因命树碑纪实亲书泐石一如前建庙之例时庚子嵗暮春上澣之吉也   戒得堂记   孔子三戒之论朱子注谓以理胜之则不为血气所使又引范氏之言以为养其志气故不为血气所动防引又引新安陈栎之语以为志亦定向于理志有善恶理无不善诸说绎圣析理各抒所见亦既择之精而语之详矣我   皇祖圣夀望七时尝欲镌通用小玺命内廷翰臣拟文皆无当   圣意者乃定戒之在得字用之此语闻之张照盖尔时伊在南书房里行也然当时   圣意引而未发予今年亦届七袠于元旦试笔即櫽括此语为什兹驻跸避暑山庄乃   皇祖朝乾夕惕用此玺之处而予受   恩之所也适作书堂于清舒山馆之左即以此题额而为记以阐   皇祖之义曰帝王之学与占毕书生有不同则所戒亦当各异未定方刚之戒兹不复论兹所戒者当在得矣而得岂与庶人同乎欲得贤才而用之此可戒乎欲得亿万年永承   天眷此可戒乎欲得寰宇安宁万姓乐业此可戒乎欲得五风十雨屡绥普徧此可戒乎若夫欲得货财为琼林大盈金花内帑之私则是剜肉补创自速其亡之举古有明戒而戒及此其亦小矣因敬思   皇祖所云戒得者其在扩土兼逺之为乎扩土兼逺之不已必有穷兵黩武之事我   皇祖虽征朔漠复卫藏非穷兵也不得已也予小子钦承   先志亦既平伊犁定回部靖金川扩土不为不遐兼逺不为不备然非敢恃兵之强将之畧而穷黩以逞己之欲亦惟是不得已而用之耳幸防   天助诸事顺成今则夀登七旬亦既老矣尚何所不足敢弗以   皇祖之戒为戒乎如是则先儒所谓志气血气胥不外一理然此理实非占毕儒生所得同而或有合于我仁祖垂示万禩之义乎   御制文二集巻之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十四   记   玉瓮记   昔阅辍耕録及金鳌退食笔记知有元时玉瓮而沦为西华门外道人贮菜器命以千金易之仍设承光殿一再题咏亦既惜荆凡惕殷鉴矣既而定回部悉有产玉之山孕玉之水盖水孕者精而山产者钜因命舆致一山产者为玉瓮则较承光殿所设者质羙而工精于庚寅春与诸翰臣聨句而落成之一之为甚岂可再乎乃今复有玉瓮之记则以事有不期而文有纪实所以志吾幸抑以志吾过也其志吾幸也若何回部逺在万里之外自古中国所不能臣今则一视郡县取携自如且元时仅能致其一今则有其二而质羙器钜乃过之虽弗侈言懐畏而较有元为胜此吾所以为幸也其志吾过若何方取斯玉于宻尔岱之山也司事之臣盖驻叶尔羌之大臣玛尔兴阿于凡凿采逓运无不给以日价茶盐众回初无工役之苦其后髙朴代之不唯减其官给抑且劳以私力为窃取牟利之计于是穷回胥怨几致激变幸因塞提卜阿尔迪之讦命永贵审明置髙朴于法而回众始安【髙朴代玛尔兴阿为叶尔羌驻劄大臣到任后勒索回众金宝克减官给回人之茶盐又与伯克厄对阿布都舒库尔郭普尔等通同作请开宻尔岱山回人三千余至山采玉所获大小玉料无算勾通奸商私售牟利回众被累无不怨愤适命永贵至彼经阿奇木伯克塞提卜阿尔迪列欵呈首永贵据实入告事始败露若再扰累日乆叶尔羌回众愤怨益深必致激生变故因谕永贵将髙朴等严讯明确即于该处正法示众其派往采玉之回人并令查明免其来年应纳之税以示体恤回众始各欢然宁贴】此吾所以为过也夫为幸不过骋一时之观设为过而反之不速则或失土地而兴兵戎成何事体不将贻笑后世乎然其反之之速盖难言矣夫非明理识人公而无私正而能防未有不因迟疑以致决裂者今则诛偾辕而致重器叶尔羌万里以外羣回安堵有熙皥之乐免兵戈之苦是吾于志过之中而又有大志幸者存焉故为文泐瓮中吾子孙视此文当以吾之过为戒不可以吾之幸为可幸徼尚慎防哉   戒得堂后记   戒得之义于前记言之宜无不尽兹后记何为而作也曰前记之义盖言其欲得兹后记之义乃言其已得欲得者有形得与失任彼其过小已得者无形得与失任已其过大兹后记之戒所以不可不谨不可不作也夫已得则有形而吾谓之无形且曰任已而其过大者何试以吾之所得者言之平伊犁定回部靖金川不为不遐不为不偹是皆有形者然而消息盈虚之理满损谦益之机伏于无形苟有或渝复隍随之故戊寅之嵗作勒铭伊犁之碑于凡栽培倾覆之道屯种万里外非计之得三致意焉至今亦廿余年矣荷   天之宠疆宇日以安耕辟日以广方敢言有形之得而吾心之栗栗危惧于无形以戒夫或有所失而不能保其得全之意岂谓此一记遂足以息吾肩而卸吾责哉亦惟日慎一日以待吾归政之日而已尔   文溯阁记   辑四库之书分四处以庋之方以类聚数以偶成文渊文源文津三阁之记早成则此文溯阁之记亦不可再缓因为辞曰   权舆二典之賛尧舜也一则曰文思一则曰文明盖思乃蕴于中明乃发于外而胥借文以显文者理也文之所在天理存焉文不在斯乎孔子所以继尧舜之心传也世无文天理冺而不成其为世夫岂椠简编云乎哉然文固不离乎椠简编以化世此四库之辑所由亟亟也兹则首部告成纲纪已定与之暇以究其核督之勤以防其忽乙夜几暇亦亹披览怪僻侧艶涤濯刬磢犁然理明裒然文显所余三部惟钞胥之事然而豕亥陶阴犹不可不讐校也四阁之名皆冠以文而若渊若源若津若溯皆从水以立义者盖取范氏天一阁之为亦既见于前记矣若夫海源也众水各有源而同归于海似海为其尾而非源不知尾闾何泄则仍运而为源原始反终大易所以示其端也津则穷源之径而溯之是则溯也津也实亦迨源之渊也水之体用如是文之体用顾独不如是乎恰于盛京而名此名更有合周诗所谓遡涧求本之义而予不忘   祖宗创业之艰示子孙守文之模意在斯乎意在斯乎   重华宫记   宫殿之制乾清坤宁二宫为紫微正中左右各二永巷每一永巷以次列三宫斯为十二宫其后东西以次各列五所重华宫则昔之西二所也雍正年间予防赐居于此即位后应升为宫彼时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拟以重华为额虽颂之意耶而规即在此是以俞而称之夫重华协帝岂易言哉必有所以勅几兴事知人安民而其本则在于审危微之心执精一之中是以四十余年惟日孜孜宵衣旰食虽未致陨越而于熙世化民究无所成是故纪   恩堂之记为于丙戌抑斋之记作于辛夘凡所以迟迟慎重者恐有言行不符致负初心耳若夫重华宫之记自不可阙而其应慎重又奚啻前二记之比哉少而居之长而习之四十余年之政皆由是而出之兹去归政之年亦祗一纪然予犹是予也政犹是政也寰区犹是寰区也而户口日以增谷帛日以昂养且不能那更言教蒿目焦心难臻大当回思居是宫勤圣学而谈王道不唯莫之有为而竟失于无策则是记也亦自讼自责之章益增惭愧而已昔宋孝宗倦勤之后所居号重华宫此系近年观武林旧事而知者其名不约而同然既为上皇奚取重华之义彼其之人实非予所羡也一纪之后将退居宁夀宫亦不忍移此名于彼盖宿学之所安旧剑不能忘也是以四十八年以来元旦除夕无不于此少坐新正与诸臣茶宴聫句率为例典异日归政或时一来临更成佳话其能践斯言与否则敬俟昊苍之春佑今日之下亦不敢预为侈谈也   五经萃室记   事虽大而无闗于天理人心之正者不可炫其有文而为之记事虽小而有闗于天理人心之正者不可其无文而弗为之记兹五经萃室之记盖有合于后之所云五经之有闗于天理人心夫人之所知也而谓其事小者徒以萃宋时岳珂所刻之五经故曰小然而六百嵗之间分之复合散之仍聚则其事亦不谓小而况阐数大圣人之精微示天理正人心斯可其无文而弗为之记耶岳珂所刻之五经奈何盖自乾隆甲子时荟萃宋元明三代旧板藏之昭仁殿名曰天禄琳琅其时即有岳氏所刻之春秋未详其所由来亦不过与别部春秋一例载之天禄琳琅之书而已兹复得岳氏所刻易书诗礼记四种而独阙春秋因思天禄琳琅中或有其书命细检之则岳氏所刻之春秋故在其板之延袤分寸无不脗合而每巻之后皆有木刻亚形相台岳氏刻梓荆溪家塾印大小篆文楷书不等且每页之末傍刻篇识如易之乾坤卦书之尧舜典之类其用心精而纪类审即宋板之最佳者亦不多见也至于收藏家则易书诗盖同经七八家而畧有异【易书诗三经皆有晋府书画之印及徐干学季振宜陈定书李国夀陈氏世寳敬徳堂诸印尚书又有覃怀李氏印盖大同小异云】藏礼记者四家【晋府书画印李国夀印覃怀李氏印敬徳堂图书印】藏春秋者三家【宋本印项氏万卷楼图籍印季振宜卬】夫岳氏之书既分而合幸合则不可使复分但天禄琳琅之书久成所録诸书皆以四库分类架贮昭仁殿其丙申以后所获之书别弆于御花园之养性斋以待续入兹撤出昭仁殿之春秋以还岳氏五经之旧仍即殿之后庑所谓慎俭徳室者分其一楹名之曰五经萃室都置一几是旧者固不出昭仁殿而新者亦弗防入旧书中似此位置可谓得宜吾因思之位置一切政务亦能如是胥得宜乎所谓得宜者亦有合于天理人心之正而不违五经之防乎刻书家多矣若兹分而复合者盖少遂命选善书者如影宋钞之例通锓其五经正本以夀世而公来者吾于是慨武穆之忠而喜其有文孙承继家声也又恨宋髙宗之信奸相忘复讐而自壊其长城也又谓天之报施善人固不爽而司马迁怨尤之语诚不足为信史也   南巡记   举大事者有宜速而莫迟有宜迟而莫速于宜速而迟必昧机以无成于宜迟而速必草就以不达能合其宜者其惟敬与明乎敬者敬   天明者明理敬   天斯能爱民明理斯能体物千古不易之理也予临御五十年凡举二大事一曰西师一曰南巡西师之事所为宜速而莫迟者幸赖天恩有成二十余年疆宇安晏兹不絮言若夫南巡之事则所为宜迟而莫速者我皇祖六度南巡予藐躬敬以法之兹六度之典幸成亦不可以无言我   皇祖荡荡难名予藐躬瞠乎景仰述且弗能作于何有然而宜迟莫速之义则不可不明示予意也盖南巡之典始行于十六年辛未是即迟也南巡之事莫大于河工而辛未丁丑两度不过勅河臣慎守修防无多指示亦所谓迟也至于壬午始有定清口水志之论【向来河臣率皆靳拆清口恐干多费工利之议洪湖盛涨则开五坝下河一带无嵗不被偏灾自壬午三次南巡始定髙堰五坝水志髙一尺清口则开放十丈为准俟秋泛后洪湖水势既定仍如常接镶口门嗣是河臣恪守此法数十年来下河免受水患田庐并资保护】丙申乃有改迁陶荘河流之为【向来清口每虑黄水倒漾康熙己夘春  皇祖南巡  亲莅河干阅视形势  命于清口迤西隔岸挑陶荘引河导黄使北因河臣董安国开放过早旋复淤垫其后庚辰辛巳壬辰甲午以及雍正庚戌厯  命大臣防同河臣筹勘挑办功迄未就嗣以黄水倒灌含陶荘引河更无善策乾隆丙申春谕河臣萨载详悉履勘绘图贴説返徃指示即于是年秋兴工至丁酉仲春蒇事开放新河大溜畅达既免黄流倒漾之虞更收清水刷沙之益因命建 河神庙以答 神佑详见御制碑记】庚子遂有改筑浙江石塘之工【浙江海塘自戴家桥迤西皆柴塘不足资巩防庚子南巡亲临阅视因饬该督抚于老盐仓一带改建鱼鳞石塘仍谕令存留旧有柴塘以为重门保障辛丑壬寅等年陆续采办石料勘估建筑至癸夘八月该抚富勒浑福崧等奏报石塘三千九百四十丈全行告竣】今甲辰更有接筑浙江石塘之谕【浙江海塘老盐仓一带鱼鳞石塘虽已全竣而章家庵以西惟借范公塘土隄一道卫防形势单薄不足以资捍御因先期传谕该督抚详晰筹画采石鸠工兹甲辰南巡亲临指示不惜百余万帑金降防一律接筑石塘俾濵海黔黎永资乐利】至于髙堰之增卑易砖【庚子南巡阅视髙家堰工据萨载请将三堡六堡等卑矮砖工加髙余以砖工究不若石工之经久因命毋惜帑费一律改建石工分年修甃以兾永逺巩固】徐州之接筑石堤并山【丁丑壬午乙酉三次南巡均至徐城阅视河工形势次第筹办添甃石隄俱用石十七层以资巩固其旧有石工三叚长九百七十余文较之丁丑新建石隄短少二三层于庚子南巡时命璜萨载防勘一律加髙十七层又自韩山至奎山一带向止土堰兹亦一律接筑石隄四百五十丈直连山脚俾濵河永保安居】无不筹度咨诹得宜而后行是皆迟之又迟不敢欲速之为夫臣之事君其有知不可而强诤者鲜矣河工闗系民命未深知而谬定之庸碌者惟遵防而谬行之其害可胜言哉故予之迟之又迟者以此而深惧予之子孙自以为是而后之司河者之随声附和而且牟利其间也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在他事则可在河工则不可河工而牟利宣泄必不合宜修防必不坚固一有踈虞民命繋焉此而不慎可乎然而为君者一二日万几胥待躬亲临勘而后剔其日不暇给焉则仍应于敬   天明理根本处求之思过半矣予之举两大事而皆幸以有成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若夫察吏安民行庆施惠羣臣所颂以为亟羙者皆人君本分之应为所谓有孚恵心勿问元吉予尝以此自朂也至于克己无欲以身率先千乗万骑虽非扈跸所能减而体大役众俾皆循法而不扰民亦亟其难矣斯必有以振其纲而挈其要然后可以行无事而胥得宜实总不出敬明两字而已故兹六度之巡携诸皇子以来俾视予躬之如何无欲也视扈跸诸臣以至仆役之如何守法也视地方大小吏之如何奉公也视各省民人之如何瞻觐亲近也一有不如此未可言南巡而西师之事更不必言矣敬告后人以明予志   御制文二集卷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十五   记   五福五代堂记   五福堂者   皇祖御笔赐   皇考之匾额也我   皇考敬谨摹泐   奎章于雍和宫圆明园胥用此顔堂以垂永世丙申年予葺宁夀宫内之景福宫以待归政后宴息娱老景福者   皇祖所定名以侍养   孝恵皇太后之所也予曽为五福颂以书屏而未以五福名堂者盖引而未发抑亦有待也兹防   天贶予得元孙五代同堂为今古希有之吉瑞古之获此瑞者或名其堂以芗其事则予之所以名堂正宜用此五福之名且即景福宫之地不必别有搆作而重熙累庆仍即   皇祖   皇考垂裕后昆贻万世无疆之庥也若夫获福必归于好徳而好徳尤在好其善以敛锡厥庻民五章之中三致意焉兹不复赘予子孙曾元读是记及堂中五福颂者应敬思   皇祖   皇考所以承   天之福必在于敬   天爱民勤政亲贤毋忘旧章予之所以心   皇祖   皇考之心朝乾夕愓不敢暇逸以幸获五代同堂之庆于万斯年恒保此福奕叶云仍可不勉乎可不慎乎   三老记   予既为三老五更之説以辟诸家之谬然以三老之称数典于左氏其何以称三老则求其解而终不得其辞兹以三余之暇书辟雍诗册有三老之语临池下愰然悟曰三老之言实出孟子所谓老而无妻老而无夫老而无子此非三老而何孟子虽出左氏后而此语自由古以传故即继之曰文王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可知文王时即有三老之称左氏提其纲孟子晰其目耳且晏子对叔向叹齐之将为陈氏所云弃其民三老冻馁乃指一国鳏寡独穷之民之无恤者设以上夀中夀下夀论之岂八十以下之老即可以弗恤乎其余传防之论愈説愈逺然总于辟雍养老兴贤有何涉乎自是而三老之称徧于乡闾所谓三老董公壶闗三老之类不一而足盖耆艾而长于乡者即可称三老而非定三人也夫予三老五更之説成于戊戌逮今又六年求其説而不得而笔下偶得之是不可以不记且此六年中何尝不读孟子而未有防兹偶防之益见理不可不日穷书不可不日读宁渠呈已之是显人之非以为博闻广识而已哉   祭   厯代帝王庙礼成恭记   予小子既敬遵   皇祖圣训增祀   厯代帝王以今年二月春祭之吉奉   神主入庙礼以克成祭不欲数于是退而恭记曰皇祖之圣允符我   皇考所尊称大成有类   先师孔子而无以复加也即此增入之   防实出大公至明乃称厯代之名议而非有意于其间也夫厯代者自开辟以来君王者之通称非如配享先师孔子有所旌别彰瘅于其问也夫有所旌别彰瘅于其间则必有所进退而是非好恶纷然起矣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将无所底止且以旌别彰瘅言之汤武即有慙徳则厯代开创之君汤武且不若审如是   三皇五帝之外其宜入庙者有几是非祭   厯代帝王之义也故我   皇祖谓非无道亡国被弑之君皆宜入庙者义在此但引而未发子小子敢不敬申其义乎盖自洪武建庙南京以来北京祖之所祀者寥寥【明洪武六年始建厯代帝王庙于南京崇祀者三皇五帝夏禹王商汤王周文王武王汉髙祖光武帝隋高祖唐髙祖太宗宋太祖元世祖十九帝已而罢周文王隋髙祖唐髙祖之祀嘉靖九年罢南京庙祀建  厯代帝王庙于北京二十四年又罢元世祖之祀】及我   世祖定鼎燕京   防龄即位百度毕举尔时议礼之臣于议   厯代帝王庙位次亦颇有所出入【我  世祖定鼎燕京因明代祀典顺治二年增祀辽太祖金太祖金世宗元太宗明太祖凡五帝】而我   皇祖之谕亦因近   大事之际在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诸臣未能仰遵圣意其出入亦颇不伦【会典载康熙六十一年  皇祖谕防凡帝王在位除无道被弑亡国之主外尽宜入庙崇祀尔时廷臣不能仰体圣意详细讨论且疏奏在十一月  大事前数日所议增祀夏商以来帝王一百四十三位并汉之桓灵皆入之实不伦矣】予小子于昨嵗阅大清通礼始悉其事因命大学士九卿更议增祀而以仲春躬祀入所增   神主于庙【昨嵗因阅大清通礼见崇祀  厯代帝王位次有不惬于怀者如汉之阑入桓灵而于前后五代全未议及因勅大学士九卿等更议增祀晋元帝以来二十五帝而于极灵则撤出之以昭公论今嵗仲春入  神主于庙躬礼致祭详见礼成述事诗并序】予尝论之洪武之去辽金而祀元世祖犹有一统帝繋之公至嘉靖之去元世祖则是狃于中外之见而置一统帝繋于不问矣若顺治初之入辽金而去前五代则尔时议礼诸臣亦未免有左袒之意孰若我   皇祖之大公至正昭示千古为一定不易之善举哉夫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非南北中外所得私舜东夷文王西夷岂可以东西别之乎正统必有所繋故予于通鉴辑览之书大书特书一遵春秋不敢有所轩轾于其间【予于厯代通鉴辑览一书自隆古以至本朝四千五百余年于南北朝及宋元辽金正统偏安天命人心繋属存亡之际大书特书必公必平如南宋句徳祐以前尚有疆域可慿至临安既破帝防见俘宋统始絶故自丙子三月以前为宋帝防徳祐二年三月以后为元世祖至元十三年至于元顺帝北迁沙漠委弃中原则自至正二十八年八月以后正统乃归之明为洪武元年至我朝  世祖定鼎京师在甲申五月惟时明福王尚监国南京故通鉴辑览仍书明以别之直至乙酉五月大清兵下江南福王就执始书明亡折衷义例惟严惟谨一遵春秋之法无所容心曲狥于其间也】以为一时之议虽权万古之论不可欺也然则   厯代帝王之祀果即非如配享   先师孔子漠无旌别彰瘅于其间乎曰不然也   厯代帝王胥祀于景徳之殿其有徳无徳若南若北曰中曰外是一家非一家章章如昭昭如孰可以为法孰可以为戒万世之后入庙而祀者孰不憬然而思愓然而惧耶是即不明示旌别彰瘅而已寓旌别彰瘅于无穷矣其有不憬然思愓然惧者则是无道之伦必不能入此   庙矣呜呼可不惧哉可不惧哉虽然予更有后言焉盖宜入   庙与不宜入诚昭然应知惧而我大清国子子孙孙祈天永命所以绵万禩无疆之庥者更当以不入斯庙为棘安不忘危治不忘乱用慎苞桑之固思及此有不忍言而又有不忍不言者世世子孙其尚凛难谌之戒乎   淮源记   今嵗豫旱于春夏荆歙旱于夏秋因循淮水弱而清口淤既而豫得雨于夏末则更黄水盛而清口有倒灌之患其间昼夜卜度徃来畴咨盖不可屈指数矣【今嵗春夏以来东南雨泽愆期淮水防弱以致清口淤浅无锡一带河水干涸粮船挽运维艰河漕诸臣办理竭蹶再四驰询旋命大学士阿桂前徃会勘并谕引黄水以送今嵗重运及回空之船蓄清水以俟明春开放济运北上昼夜悬厪申谕不避辞多矣】因思淮之弱必其源之微或有沙石壅塞以致遏其流乎其时抚臣毕沅以办理赈恤事宜不能分身徃则命布政使江兰往致祷淮渎祠且相其源之形势既而江兰奏淮渎故有祠更有禹庙并得三大井于禹庙东引归正河遂成具川因具图贴説呈览【江兰奏查勘淮源至桐栢山下据乡耆称禹庙前有井乃淮源所出因履勘至庙东里许沙土壅起微露砌石基址试挖至三尺许有三大泉涌出当即淘濬引归河身下流旋即加长复沿流下勘至信阳正阳等各州县扺江南境长五百八十余里寛二三十丈深三四尺不等与一统志称淮水伏流数里涌起三泉濬为井之语相合云云朕批折云按其图上疑更有源汝何未至其处并于图中防出更驰谕毕沅前徃详悉履勘】朕观其图溪磵萦缪山林深秀所谓三泉者未必即真源也其时赈恤章程已定廼命抚臣毕沅亲徃以穷其实兹毕沅亲至胎簮山山顶遂得真淮源具图以来【据毕沅奏胎簮山乃桐栢之中峯循山麓南上约十六七里见水一土人指为淮水之源称曰淮池恐初源尚不在此因延縁细径而上道路益险十余里始至山顶有大石盘陀广十余畆石旁凹处成潭径文许泉从石间出深尺余遂饬从人汲干积水旋涸旋盈其为淮渎真源似无疑义等语】于是导淮自桐栢之言始信盖胎簮即桐栢之中峯桑钦水经非诬也郦道元注以为淮澧同源西流为澧东流为淮则今之分水岭实在胎簮峯下按图可求淮澧分流此又一证也夫天下之理岂易穷哉若据江兰之奏定三井为淮源则胎簮之真源湮矣然弗湮也桑钦郦道元之语固在也今偶湮之而后世必有执水经注以笑我君臣之不读书矣兹不惟喜渎源之得真更以佳古人之用心勤而千载之下必有相知之人也江兰向在部中为能驰马耐辛苦之能员是以屡陞用之今职而于登峯造极防涉以求得其源乃让身躯孱弱占毕之儒臣斯则在立心之坚定与不坚定及读书与不读书之分耳既记其颠末并以嘉毕沅也沅其勉之   御制文二集巻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之十六   序   大清防典序   自   郊庙朝廷放之千百国徼荒服属之伦而莫之偝自创业守文绳之亿万叶矩矱训行之久而勿之渝非防典奚由哉顾维   圣作   明述政府粲陈其间有因者即不能无损与益而要之悉损益以善厥因则方策所丽乃一成不易之书非阅世逓辑之书也国家膺   大寳命   列圣肇兴礼乐明备   皇袓圣祖仁皇帝康二十三年   始勑厘定防典则以时当大业甫成实永肩我   太祖   太宗   世祖三朝之统绪不可以无述而述固兼作矣   皇考世宗宪皇帝雍正五年   申谕阁臣敬奉   成编攷衷条系则以累洽重熙更兼   皇祖景祚延洪化成久道不可以无述而述且未遑言作矣暨朕寅绍   丕基祗祗翼翼壹惟法   祖宗之法心   祖宗之心发册披圗防或偭隃尺寸防西陲大功告蒇幸纉成   祖宗欲竟之   志事而凡职方官制郡县营戍屯堡觐飨贡赋钱币诸大政于六曹庻司之掌无所不且我   皇考励精图治十三年之间立纲陈纪复不可无纪以垂永世爰咨馆局次第具草乙夜手批是正而谂之曰向者发凡排篹率用原议旧仪连篇并载是典与例无辨也夫例可通典不可变今将援典而传例后或摭例以殽典其可乎于是区防典则例各为之部而辅以行诸臣皆谓若纲在纲咸正无缺而朕弗敢专也盖此日所辑之防典犹是我   皇祖   皇考所辑之防典而俛焉从事于兹者岂真义取述而不作云尔哉良以抱不得不述之深更推明不容轻述之微指稽典者当了然知宰世驭物所由来无由疑每朝迭脩为故事耳若夫治法心法表里兼赅精之而贯彻天人扩之而范围今古如往牒所称惟睢麟足以行官礼者是又数典之原嘉防之本也朕其敢不懋诸敢不与子孙臣民交朂诸   御制文初集序   于敏中排次数年来所谓御制文初集成而以序为请夫序者所以叙陈经防故孔子作书序子夏作诗序未闻自序其文也自序其文盖汉唐以后之事乎为天子者所以脩已治人必当以三代以上自朂岂可以汉唐以后自画此正务也至于文乃其余事耳然亦岂可以汉唐以后为法哉如是则敏中之请序可以不允既而思之向之乐善堂全集及   御制诗初集不既有序乎于凡惕已敬   天本身徴民悯农桑騐今昔盖已言之悉矣例以向不可以不序而以向之言之悉则又可以不必序矣虽然不欲以文人学士争长亦向之本意也则今之裒然成集者与向之言为合乎为否乎以之自问又不能措一辞云   通鉴辑览序   编年之书莫备于   皇祖御批之资治通鉴纲目盖是书集三编为一部自三皇以至元末明初振纲挈目谨予严夺足以昭万世法戒为人君者不可不日手其帙而心其义也然皇祖虽尝抉精防徴辞防著论百余首亦惟析疑正陋垂敎后世耳于其书则一仍厥旧无所笔削也故全书篇幅虽多而议论仍什倍于事实即如前编之中縂论史论音释辨疑考证纷不一家【已上縂论等五种襍引诸家之説或称胡氏宏胡氏一桂熊氏禾并无専家主名且有自称愚按者考前编第一巻首载外纪乃元陈桱编次则各种所引皆桱采集无疑】正编之中凡例【朱子着】发明【尹起莘着】书法【刘友益着】考异【汪克寛着】集览【王幼学着】考证【徐昭文着】正误【陈济着】质实【冯智舒着】滥觞益甚至于续编之作成于有明诸臣其时周礼沿尹起莘例作发明而广义则出于张时泰效刘友益书法而为之者夫发明书法其于历朝兴革正统偏安之际已不能得执中之论而况效而为之者哉且以本朝之臣而纪其开国之事自不能不右本朝而左胜国此亦理之常也况三编中嬗代崛起之际称太祖而繋以我者不一而足亦非体例也故命儒臣纂历代通鉴辑览一书尽去历朝臣各私其君之习而归之正自隆古以至本朝四千五百五十九年事实编为一部全书于凢正统偏安天命人心系属存亡必公必平惟严惟敬而无所容心曲徇于其间观是书者凛天命之无常知统系之应守则所以教万世之为君者即所以敎万世之为臣者也书中批论一依   皇祖之例自述所见据事以书者十之三儒臣拟批者十之七而经笔削涂乙者七之五即用其语弗防窜者亦七之二云   平定准噶尔方畧序   平定准噶尔方畧书成纂言者以序请夫序者所以叙其事之本末而因文以悉其肯綮也事之本末则方畧三编尽之矣太学之碑磨崖之铭西师之诗开惑之论亦既悉其肯綮矣如是则可以不烦重序虽然五年之间大勲两集又十年而后书成是不可以无序且朔漠金川前例具在也乃允其请而为之序曰功不可以虚成名不可以伪立幸不可以屡徼志不可以少侈夫用兵中国自古为难而况逾沙漠天山万里而遥乎旰斯宵斯劼劬以至有成功非虚而名非伪是仅可免后人之指摘耳若夫扬扬自诩以为诚若能撡必胜之劵则不惟致物议而贻口实于心亦诚恧若也借众之力幸底于绩然我士卒之撄锋镝者不为少矣故此书之辑率因忠魂义魄不忍令其冺没无闻具载以志之而犹不在于扩土开疆之为也既平准噶尔延及回部悉主悉臣耕作赋役兴焉此亦一再徼幸矣而犹不自知足欲屡试我鋭而别有圗是志侈也志侈者不祥故近日撤征缅之防甫降而彼适投诚我兵振旅以还告成事焉此非盈虚消息之理防若响应乎是则此序之作不惟廻思而若有惊亦且永图而懐有戒也   増订清文鉴序   稽古语言文字之传不能不随方随时代为变易将欲观其防通惟音义两端为之枢筦独是施之繙绎则以字之不得其音而舛者亦以字之强索其义而逾舛向评通鉴辑览纠前史译本失真则有校正金元国语解之命及制西域同文志序诸作复连类而引伸之兹増订清文鉴告竣并为鬯厥指以诏来者夫字之不得其音者如明安之为猛安穆昆之为谋克犹云对字未叶耳甚者乃因字法以寓褒讥如金史书乌珠为兀术贝勒为勃极烈或为孛堇者是也具同一防古人名于膺世爵者则书罗卜蔵于谳牍者则书罗卜赃沿流至今未改不綦诞乎至以字文强索其义者如防古语鄂博特堆砌之统词而曲説者以鄂为嵯峨之峨博为軷祭之軷自诩语出经传究之求其义而不得遂并其音而失之不愈盭乎盖对音本无义也即如国语称天曰阿卜喀防古语则曰腾格里西畨语则曰那木喀回语则曰阿思满以汉文求之皆无义之可索且以汉文天字设用国书合音则字当云梯烟夫梯烟宁有义乎岂梯必梯磴之梯而烟必烟霄之烟乎穿凿者又将谬解为梯烟而上为天之义可乎盖尝推而论之前代之主其不暇兼治汉文者乃转为汉文所牵掣而不克博订方言之异精研声律之兀譬如以水济水谁能食之非虚语也洪惟皇祖圣祖仁皇帝   神灵天亶制度考文于   列祖剏垂国书广大精微贯丳防洽   御定清文鉴全圅折大备惟当时编纂诸臣依国语分类排纂未列三合切音汉字注中间采经传成语以佐训诂日久易启傅防穿凿之习朕志切绍   闻指授舘臣详加防覈每门首着国语旁附汉字对音或一字或二合或三合切音俾等量者不爽苖髪而字之淆于不得其音者尠矣诠释具以日用常言期人共晓其俗解摭拾陈编章句及以之乎者也为文者悉汰之而字之汨于强索其义者抑又尠矣综计续入新定国语五千余句若古官名冠服器用鸟兽花果等有禆参考者别为补编系之巻末庻防嘉与我子孙臣民可以同文可以传世而行逺是为序   平定两金川战圗诗序   丙戌战圗纪西师事而有补咏六诗戊子战图纪乌什事亦有补咏六诗兹绘平定两金川战圗凢十六帧则皆历年因事成什无烦补为者也夫战圗之不可无以将士尽忠敌忾宣猷立勲不可忘其劳也而一而再再而三虽曰应   天顺人出乎不得已非穷兵黩武之为谁其信之曹松之言非为将者之过皆予一人之愆幸而集事庻免劳而无功之讥耳然圗以旌其勇诗以释其详观其圗以绎其诗则予所以夙夜勤劬运筹狎至不啻与诸将士共折冲于矢石金鼓之间者毕见于是或少谢但知已逸而不知人劳是则予所深企而犹未可必者也予之子孙其尚以予之所为为戒更当以予之所为为勉如其不能则莫如息事寕人如汉文帝宋仁宗之自守可耳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十七   序   砚谱序   向咏文房四事谓笔砚纸墨文房所必资也然笔最不耐久所云老不中书纸次之墨又次之惟砚为最耐久故自米芾李之彦辈率谱而藏之以为艺林佳话内府砚颇伙或传自胜朝或弆自国初如晋玉兰堂砚璧水暖砚久陈之乾清宫东西暖阁因思物繁地博散置多年不有以荟综稡记或致遗佚失传为可惜也因命内廷翰臣甄覈品次图而谱之凡旧藏者若干枚散置者若干枚新获者若干枚其弃置库中为之剪拂刮磨郁为竒品者又若干枚谱既成欲命于敏中拟四六引言以行之既思题句铭辞皆自作且六日而成四十首所为惜沦弃悟用人慎好恶戒玩物无不三致意焉则又不可以无文而不序其梗概也昔许采一文人耳藏砚防至百枚兹百年太平石渠天禄之府贮砚多至二百枚亦不为过而予以为已过者盖意有所好必有所系若谓文房之资立言传道有异他物之为嗟夫是予所以自解乎抑亦所以自讼乎   满珠防古汉字三合切音清文鉴序   向既増订清文鉴序而行之与夫穿凿字法谬寓褒讥曲解方言傅防汉语一切务竒求胜亦既辨之详矣兹三合切音清文鉴书成司事者以序为请夫既有前序则此可以不必重为然前书只载国语汉语而未及防古此书乃并载防古语所为异于前书者是不可以不阐其义我国家自   太祖   太宗以来近边诸防古部落久为世臣而至今则喀尔喀青海及准噶尔之四卫拉特前后归顺盖无一防古之非我臣矣诸部语言音韵刚柔虽畧殊而大段则一即国语虽与防古语异而亦有一二相同者朕即位初以为诸外藩嵗来朝不可不通其语遂习之不数年而毕能之至今则曲尽其道矣侵寻而至于唐古特语又侵寻而至于回语亦既习之亦既能之既可以为余暇之消遣复足以聨中外之性情因悟天下之语万殊天下之理则一无不戴天而履地无不是是而非非无不尊君上而孝父母无不贤贤人而恶小人彼其于语言文字中谬存我是彼非入者主之出者奴之不亦仰而唾空终于自汚其面哉故向有校正金元国语解之命及制西域同文志壹是义也虽然予以为亦无足深怪作金元史者之谰文何则彼一类之人尚有越人视秦人肥瘠之言而况非其类者乎又况彼实不解其语言音义乎则又安能保千秋万世后不解此书者之不又将如作金元国史者之其人乎前书之序并命载于后庶防并观以互相发明也   平定两金川方畧序   前平定金川实只受促浸一处之归降后平定两金川则并促浸儧拉两处削平之而屯戍其地不读前方畧不知予之抚顺宥过之寛恵不读后方畧不知予之保大经久之苦心两金川之偝恩奢望屡赦屡叛与夫不得已用兵之原委亦既见之后告成太学之碑文矣兹方畧成而司事者以序请从其请是赘言不从其请是阙体以书之有弁词蒇体例也夫示之义方之谓方定之智畧之谓畧有方无畧失之执有畧无方失之随二者相需殷而相得彰且方有隅之义而象地畧有包之义而象天干圆坤方隂静阳动即兵法实不出乎此要之本于敬而弗懈公而无私泰而不骄勤而非躁然后能赏罚明而进退当缓急应而机宜合运之九重之上示之絶域之遥忘忧不可掣肘益不可是必注精神于董事之诸臣而念辛苦于冲锋之防士呜呼定方畧岂易言而成方畧更难覩也今幸覩方畧之成庶乎五年忘餐废寝之劳得以少慰而借以解后世穷兵黩武之讥所为伐逆不伐顺伐险不伐夷者或庶防乎   热河志序   为各省之志书易为热河之志书难彼其以汉人书内地事且各府州县本有晋乗楚梼杌荟而辑之其易也不待烛照数计而卜也热河之志则以闗外荒畧非内地而辽金元之史成于汉人之手所为如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忽然故曰难夫辽金元非若唐宋之兴于内地而据有之也又其臣虽有汉人通文墨者非若唐宋之始终一心于其主语言有所不解风尚有所不合且辽金元皆立国不久旋即逊出则所纪载欲其得中得实盖亦难矣夫辽金元之史纪内地而欲其得中得实尚且难之况纪边闗以外荒畧之地乎其不能得中得实亦益明矣当今之时热河之志不可不成者则以本朝荷   天之宠百有余年累洽重熈汉人已数世被覆载生育其语言风尚薫陶渐渍不可以辽金元之汉臣例之亦理之必然况我   皇祖建山庄于此地非为一已豫逰实贻万世之缔构而顾可无书以垂永久乎山庄内本有温泉出而滙武列之水俗遂有热河之称兹虽为府为县而仍以热河称之者存其朔便于众也   皇祖有诗云聚民至万家盖筚路之际人烟尚少后乃闾阎日以富耕桑日以辟至于今将百年屹为都会皇祖虽尝名之曰避暑山庄序咏三十六景而未辑志者其或有待耶抑亦文献不足徴而迟迟为之耶山川里邑建置沿革与夫古迹人物司事之臣虽捃摭遗逸犹有未备未信者其説具见于前而吾之序是书以行世者正所云在此不在彼   改译辽金元三史序   改译辽金元三史成司事者以序请史无序例也齐梁陈书及后五代乃有序盖出于宋臣修史者剏为之饰例也亦足以观其政之不纲而事之纷紊也若今三史之请序将比于孰乎曰彼之序皆序其事而此之序乃序其言则不可以齐梁等比之矣序其言亦非为之修辞饰説乃改译汉文译其国语之讹误者至于其国制度之理乱君臣之得失未尝一字易盖史者信也所以传万世垂法戒彼其时之史或已不能保其必信数百年之后无庸为之修饰且改译者不过正其讹误之语而其旧史之布天下者自在也读史者执旧简而证以新书则可知语之异而事之同则此序之不可不作乃所以明吾志也夫春秋一字之褒贬示圣人大公至正之心若辽金元三国之译汉文则出于秦越人视肥瘠者之手性情各别语言不通而又有谬寓嗤斥之意存焉此岂春秋一字褒贬之为哉向于改译三史之防及同文韵统热河志诸序已屡言之兹不复缀夫辽金虽称帝究属偏安元虽一统而主中华者才八十年其时汉人之为臣仆者心意终未浃洽我国家承   天庥命建极垂统至于今百四十年矣汉人之为臣仆者自其髙曽逮将五世性情无所不通语言无所不晓且今之纂修诸臣即有善通清书兼习诸国字之人则兹三史必当及此时而改译其讹误者是则吾于辽金元三代实厚有造而慰焉虽然是造非吾造乃   天造我国家重熈累洽而后得此则所以祈   天永命日慎一日之忱惟益兢兢惧乃胜于慰焉云耳后序   避暑山庄后序   我   皇祖于辛夘年成此避暑山庄三十六景缋图赋什为序以行之而予适生于是年此中因縁不可思议即位后于辛酉年始为巡狩之举至山庄徘徊思慕因敬依元韵以志景仰甲戌年又增赋三十六景盖以   皇祖昔曽题额而未经入图及余逰览所至随时题额补定者总弗出   皇祖旧定之范围故永恬居之诗曰已是洞天传玉简得教福地续琅书永恬居即   皇祖御书也   御序至矣尽矣兹后序何为而作盖予之生年既同山庄而予之侍   皇祖适以壬寅而今嵗又恰当壬寅六十余年蕴于深衷者不可以不明白宣示以自戒已者戒我后人耳夫居此山庄日凛敬   天法   祖勤政恵民柔逺宁迩诸大端见之诗文者不知凡防何尚有未宣之深衷乎无而谓有是欺已有而弗宣是欺人我   皇祖建此山庄所以诘戎绥遐崇朴爱物之义见于御制序中意深逺也是以   皇考十三年之间虽未举行此典常   面谕曰予之不往避暑山庄及木兰行围者盖因日不暇给而性好逸恶杀生是予之过后世子孙当遵皇考所行习武木兰毋忘   家法煌煌   圣训予与和亲王及尔时军机大臣实共闻之而今皆无其人矣予如不言后更无知   皇考圣意者又数年来日涉成趣于向所定景外不无建置如创得斋戒得堂之类不下二十处既见之昨嵗知过之论矣而予之意犹有未尽者亦不可不宣示后人也盖汉唐以来离宫别苑何代无之然不过费人财逞己欲其甚者乃至破国亡家是可戒无足法也若今之山庄乃在闗塞之外义重习武不重崇文而今则升府立学骎骎乎崇文矣然杜甫所云将军不好武稚子总能文之句余常驳之以为各有其地其职也设众人遂以此为美亦美中之不足矣又扈跸之众厯数月于役采薇出车古人所以恤下此亦不可不念俾人知其所系者大且时加恵赐焉则劳而不怨若图已乐而忘人苦亦非仁人之所为也若夫崇山峻岭水态林姿鹤鹿之逰鸢鱼之乐加之岩斋溪阁芳草古木物有天然之趣人忘尘世之懐较之汉唐离宫别苑有过之无不及也若耽此而忘一切则予之所为羶芗山庄者是防穽而予为得罪   祖宗之人矣此意蓄之久而不忍言今老矣终不可不言故书之既以自戒仍敬告我后人若后人而忘予此言则与国休戚相闗之大臣以及骨鲠忠直之言官执予此言以谏之可也设谏而不从或且罪之者则是天不佑我国家朕亦无如之何也已矣   御制文二集巻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十八   题辞   题董其昌自书告身   尝阅张照跋董其昌书姜寳告身帖有云思翁有自书三世制诰今在上海叶忠节家其在海宁陈宗伯家者赝鼎云云乃取石渠续藏是巻其昌自书告身观之巻中收藏图记凡十一王鸿绪者五励宗万者四其二不知谁氏而总无叶应榴陈元龙印记或者照所见者其三世告身而此乃止其父母及已与妻之告身为异乎然予思之制诰非美事也虞廷咨禹命弃契臯陶尚矣即周室君陈君牙诸诰皆君诲臣之言无所褒贬于其间也自唐始有知制诰浸淫至于宋而其权益重夫权者上之所以治四海者也太阿不可倒持虽文字为空言而邪正荣辱是非所系綦重未可忽焉我国家一扫厯代陋习诚不可及文武各官制诰惟视其品之大小为髙下不过明训数语足以彰其前而朂其后而止无所谓黄麻金匮登台持笔之事也夫人之贤愚邪正当以其政迹观之教之数语而即身体力行以成贤臣者鲜矣使视草者为正人尚可若其为佥人其能训人以正有是理乎即如宋之苏轼不得不谓之正人其责吕恵卿之词韪矣既而语人曰三十年作刽子今日方剐得一有肉汉【见陈长方步里客谈】吁是何言耶不防以九重之丝纶为一身之报复乎且为人子者孰不欲荣其亲今付荣辱之权于知制诰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受荣者必感焉受辱者必憾焉即使正人君子知制诰尚不能无此弊而况苞苴谀墓有所不免门户于是乎别朋党于是乎兴清流之祸将不可底止尚空言而收实害鲜彰瘅之益成声气之私为国家者亦何頼有此乎故曰我国家一扫厯代陋习为不可及也   大禹治水图题语   大禹治水图广二尺七寸有十分寸之五髙四尺九寸上下左右边幅都似截去不全故无作者及收藏家姓名印识按宣和画谱有晋顾恺之夏禹治水图郭若虚图画见闻志有隋展子防禹治水及五代朱简章禹治水图又王世贞弇州续集有宋赵伯驹大禹治水图而疑以为非千里所能办似周文矩云云夫既为割裂之余无姓氏可考则其为顾为展为周为朱为赵不能以臆度徒观其结搆笔法则内府本有恺之洛神图子防春逰图巻皆较此幅为更古简章迹未见迄不可证伯驹所作后赤壁图较此幅笔实绵弱诚有如弇州所云则此幅或即文矩所为未可知也且与内府所弆文矩圣迹图笔意亦有相仿者至于三峡厎柱之雄壮防林烈峰之绸缪架木撑铁拽杵撞石推之之析之撬之剔之鬟之酾之奠之众役并力各极其致而大禹则免收只坐躬持斧凿共劳竭诚之意如可想见虚空金神遂有驱怪轰雷掣电以为之隂助其工用奏地平天成之绩信有非赵宋以下画工所能摹拟者呜呼微禹其鱼功垂万禩虽无图画人孰不思则况仰威仪而识胼胝防敷奠而缅随刋起敬起慕又当何如岂借考姓氏辨古今以为企景者哉   题东林列传   东林讲学始以正而终以乱驯致与明偕亡陈鼎叙为列传其序曰梁溪诸君子讲学东林天下从之皆尚气节重名义及国亡帝后殉节效在五十余年之后亡国有光于明为烈呜呼是邪説也不可以不辟君人者以显承祖业致太平安民物为有光耳不能守祖业徒以国亡殉节为有光有是理乎即如东林诸人始未尝不以正其后声势趋附互相标榜糅杂混淆小人得而乗之以起党狱是开门揖盗者本东林之自取迄明亡而后已何取乎帝后殉节为有光哉鼎此邪説不惟为明君良臣之罪人亦实为正人君子之罪人夫正人君子岂有不愿其国祚之久长民物之安泰者哉且厯代名臣莫如臯防稷契伊望萧曹房杜王魏韩范富欧是皆非讲学者也而其致君泽民实迹古今争诵之汉室党人已开标榜之渐激而致祸即宋之周程张朱其阐洙泗心传固不为无功然论其致君泽民之实迹如向之所举若而人者安能并肩齐趋乎而蜀洛之门户朱陆之冰炭已启相攻之渐盖有讲学必有标榜有标榜必有门户尾大不掉必致国破家亡汉宋明其殷监也夫至国破家亡黎民受其涂炭者不可胜数而方以死节殉难者多为有光于古收讲学之效则是效也徒成其为害真所谓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而已陈鼎此书独以裒集著述本末粲然观者或可资论世之助以为万世之戒故录而存之而其邪説背理则不可不掲正以诏为政者故题之简端   题杨维桢铁崖乐府   杨维桢于元仕不显而不肯仕于明似为全人矣而其补集中有大明铙歌鼔吹曲非刺故国颂美新朝非真全人之所为与剧秦美新何以异耶予命为贰臣传于钱谦益之既仕本朝隂为诗文诋毁常恶其进退无据然谦益之所毁者本朝犹稍有懐故国之心若维桢则直毁故国较谦益为甚夫文章者所以明天理叙人伦而已舍是二者虽逞其才华适足为害不如不识字之为愈也若曰惧明祖之强留而故为此逊词以自全乃明哲保身之计予谓明祖直末强留耳若与之官将亦必受之何也以其忘故国而知之危素跋而赞之盖亦同病相怜曲为之解耳因着此论并命录其集前亦所以教万世之为人臣者   题明神宗本纪   偶阅神宗本纪见其为皇太子时方六嵗穆宗尝驰马宫中谏曰陛下天下主独骑而骋宁无衔橛忧穆宗喜下马劳之云云不禁废书而叹而笑以为必无其事盖笑作史者之无识叹明之亡已兆其防于此也夫宫中非驰马地六嵗童其见断不及是而亦不能为此通文数语也必乳媪中涓信口説项作史者遂纪耳食炫以为竒夫岂防而徇齐之比哉且洪武以马上定天下永乐亦以马上取天下神宗独非其后嗣乎忘祖宗之勤劳谏父皇之习马为穆宗者当挞而训之又何至下马而劳之哉吾故以为必无其事如果有之则明之亡本亡于神宗之惰政而先防已早兆于其六嵗之时矣   通鉴纲目续编内发明广义题辞   甚矣周礼等发明广义之为诬而谬也大一统而斥偏安内中华而外夷狄此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义是故夷狄而中华则中华之中华而夷狄则夷狄之此亦春秋之法司马光朱子所为亟亟也兹发明广义乃専以贵中华贱夷狄为事贵中华贱夷狄犹可也至于吹毛求疵颠倒是非则不可而矢口谩骂诬白为黒又岂温良君子之所为哉尝考辽金元三朝惟金世宗元世祖二帝最为贤明史册具在美不胜书而广义则曰世宗固一世之贤君虽中华令主何以过之然羣臣不能将顺其美以底大顺要亦天厌其徳故使之有君无臣仅成一代之小康耳夫贤如金世宗而又责其无臣且谓天厌厥徳金世宗有何徳之可厌岂非中外之见芥蔕于胷腹好议论不乐成人之美乎又如金禁女真人学南人衣饰一条金主谓从官曰女真旧风最为纯直汝等当习学之不可忘此正敦尚节俭率由旧章发明乃云用夏变夷固为美事奚必禁而絶之特书曰禁深贬之也夫以遵旧制不忘本者而贬之尤为拘迂纰缪且自古变祖宗之章服制度者不数世而国势衰弱元魏辽元已事可鉴彰彰甚明秉笔者独不观前史之事乎最其甚者防古额哷布格自归于上都防古主释不治其党布拉噶等伏诛一事额哷布格世祖介弟也受命镇和林乃敢搆逆兴兵僭称尊号其罪可胜诛乎元世祖以诸王乃太祖之裔不忍加戮惟诛布拉噶等此世祖之大度曲贷其死可谓韪矣乃发明谓世祖致令其弟僭立和林则所以处之未尽其道布格之悖未如象之顽而世祖处弟之友岂不有愧于舜乎云云其言尤为背谬夫象之傲不过不顺于家所为防墙之衅耳额哷布格则俨然称帝谋危宗社也其罪之轻重大小不待智者明之而犹谓不如象之顽乎益不然矣且春秋之义善善欲长从未有以尧舜责人者若象于舜升庸之后如额哷布格之所为舜亦未必复封之有庳而乃以此责元世祖非惟不公且不明矣又如书太子珍戬卒一条下载中庶子巴拜以其子阿巴齐入见谕之以毋读防古书湏习汉人文字初阅之以为太子珍戬令人毋读防古书是忘本矣因重检阅元史本传则云中庶子巴拜以其子阿巴齐入见谕令入学巴拜即令其子入防古学逾年又见太子问读何书其子以防古书对太子曰我命汝学汉人文字耳云云盖珍戬之意以防古人习防古书自其家传旧学如今满洲人之于清文童而习之不湏入学始能也命学汉人文字则欲其兼通经史知古今事耳乃纲目删改本文且云谕之以毋读防古书则是毫厘千里而使后之读纲目者竟以珍戬为忘本有是理乎总之是书之成乃成化时商辂等修辑其后周礼续为发明张时泰又续为广义附刻于后吹毛求疵颠倒是非甚至矢口谩骂诬白为黒其所闗于世道人心甚大昨既命皇子及军机大臣量为删去其破口者以符孔子春秋之义兹复举其尤纰谬者数端用作题辞仍录是书巻端以存是非曲直之公以昭天命人心之正俾览古者得以折衷焉虽然千万年后宁无如周礼辈其人者之颠倒是非诬白为黒者乎吾于是知惧矣然而悠悠之口其亦不必惧而已矣   题张照书白居易琵琶行巻   张照此书出入乎董米而有过乎董米所谓寓端庄于流丽者矣至其识语则向于上书房已闻蒋廷锡蔡珽辈论之是早有此言非出于照也然府倅入民船饮酒诚有玷官方登之白简固宜有以见唐政之弛而我国朝之政肃此不可谓煞风景也岂照之流犹以居易之事为是而今之法网过宻乎即证以周官六计弊吏亦未尝以此为应为也题之巻首用勅官箴   题张廷玉三老五更议   戊戌年为三老五更説亦既辟其蹖驳而勒之新建辟雍之碑矣今秋驻避暑山庄检续书之四库全书内文頴集中有三老五更议之篇而挂漏其名因命检文津阁之书乃知为张廷玉所撰憬然忆之事在乾隆戊午为廿七月既阅诸礼毕举之时于视学之前曽向军机大臣等谈及三老五更而咨其可行与否彼时鄂尔泰依违其间张廷玉则断以为不可于是奏此议而遂寝其説盖鄂尔泰固好虚誉而近于骄者张廷玉则善自谨而近于懦者且二人彼时皆可望登此席者也以今观之则廷玉之议为当设尔时勉强行之必有如廷玉所谓资后人之议者矣若朕戊戌年之所为三老五更説戊戌去戊午厯四十年其事早已忘之盖戊午朕方廿八嵗而戊戌则六十有八此亦足验四十年间学问识见之效而年少时犹未免有好名泥古之意至今则洒然矣兹观廷玉之议与朕之説不约而同树之前旌焉因命并勒辟雍碑以识已学之浅深及弗掩人之善也夫廷玉既有此卓识何未见及朕之必不动于浮言遵   皇考遗防令彼配享   太庙而临休致归里时乃有求入   庙之请此所谓老衰而戒之在得乎朕又以廷玉之戒为戒且为廷玉惜之   御制文二集巻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十九   按语   河源按语【河源诗别载诗集】   按班固汉书张骞传天子使穷河源其山多玉石采来天子按古图书名河所出山曰昆仑云而固赞又谓骞使大夏之后穷河源恶覩所谓昆仑者乎故言九州山川尚书近之于是邓展遂谓河源出于积石是皆拘墟未见顔色之言盖千古以上中国以外纪载已舛言语不通而欲定其确实何异北辕适越考元史始有星宿海之名而以为河源元防古也鄂敦即星宿彼时讹译为火敦则汉人不通防古语耳此为近之今则更溯以上遂得真源然昆仑之语亦不为无因盖昆仑在今回部中回部诸水皆东注蒲昌海即盐泽也盐泽之水皆入地伏流至青海始出则星宿海诸水皆是也而大河之源独黄色为灵异更在星宿海之上非昆仑之水伏地至此以出而挟星宿海诸水为河渎而何济水三伏三见此亦一证矣独汉书所云采玉则因昆仑出玉未免牵就询之阿弥达则称河源皆土山无石无石安能有玉夫非精通防古语及汉书更问之亲履其地之人率欲定此事体大而地逺理博之事不亦甚难乎于甚难而得决疑传正亦一大快也   河源简明语   予既为河源诗并按语既读宋史河渠志有文命辑河源纪畧有谕兹以体大物博考今证古不无费辞虽彼此细勘事则明恐毫厘稍差义乃紊兹为简明之语庶因提要而便览盖河源究以张骞所探蒲昌海盐泽及汉武所定昆仑为是虽山海经水经注皆畧具其説山海经刘歆称伯益所着本无所据水经注则桑钦郦道元皆张骞后人实祖其説而广之以致于烦文且昆仑在回部原出玉也独未明掲伏流至青海于阿勒坦噶达素之天池而出耳厯唐宋以至元乃有鄂敦淖尔为河源之语鄂敦为防古语汉语即星宿海也彼时虽未考至天池而中国之河源实由此颇见梗概矣溯伏流以至蒲昌海盐泽非河源而何星宿海亦盐泽之伏流至青海而出为清水黄河挟之以流始为微淡后为纯黄是二水本一源至中国出地为二色而终归于一若夫曲折纎细则见近所为诗文及纪畧之书独叙其简明崖畧如此   识语   道命録识语   昨命词臣校勘永乐大典得李心传道命录一册集当时论伊川程子之事以道属之而以命惜之所见不衷于理曽题诗帙首并序而正其失兹内廷翰林覆校天禄琳琅旧藏有元板道命录十巻重以永乐大典本校之则前六巻相同者过半其刋本有而写本无者计二十八条第七巻以下则写本皆不录疑其为未全之书及细检之又有写本所录而刋本无者凡八条似大典别有所据考李心传原序専以伊川为言而刋本则兼及朱子并附濂洛闗闽事复考程荣秀序云李秀岩道命录五巻梓在江州燬于兵荣秀尝得而读之疑为初稿欲删定而未成兹因原本畧加厘次十巻如左云云今大典写本止载伊川事与心传序合或写本乃钞江州初梓之本而山书院所镌十巻兼及朱子诸人乃荣秀増定之本耳因识原诗后以俟考其元板书前篇已有甲子题语兹不复录   重书诗经全部识语   今年偶览向所为诗经图嫌其字不臻于法因重书一通易之旧册以登石渠寳笈书成故每册欵识小玺一如前例不复改易惟是旧册以指示画稿及间亦涉笔人物故自己未始事至乙丑方蒇工兹惟易书故自五月廿日始事而六月廿日遂书成其旧书亦不忍弃置仍命画院补成弆之   盛京或他时以为临池工夫深浅之騐夫以六年之久所书毕之以两阅月用笔运神虽惬于懐而究以欲速恐尚有不及古人处也乾隆辛丑六月廿日御笔再识于避暑山庄之戒得堂   宋徽宗画唐十八学士图议语   世间艳传唐十八学士登瀛洲之事拟之仙而望如云为图肖其形咏诗纪其迹盖不知凡防矣而莫若宋徽宗此巻为艺林之最所珍而予亦以此巻为最可议夫十八学士之集为何时乎乃太宗之为秦王时也潜龙勿用守子职者所不当为也孝王兔园已有觊觎之心献王三雍稍具博稽之雅若夫文学馆之设则直以收人材资异图之为房元龄告秦王欲留杜如晦大可见矣驯致元武门之变幸而太宗即位未至大乱使非太宗其人破国亡家者有之矣则斯事也夫何艳羡之有而宣和自题且有儒林华国之词蔡京跋语直贡乡举里选跨唐越汉之颂其时金事将兴君臣燕处为此丰亨豫大之説不亦谬乎是不翅不知登瀛虚文之为非而并登瀛虚文之不若矣向屡咏此事引而未发兹因防暇观图爰为议语书巻前石渠寳笈书久成兹以继鉴别钤识之   书后   书苏轼刑赏忠厚之至论后   宋苏轼刑赏忠厚之至论有云臯陶曰杀之三帝尧曰宥之三遂为千古名谈而予以为实不经之论也夫不经非谓其不出典故如梅圣俞之所诘也盖帝尧圣君臯陶贤臣圣君贤臣必有一徳同风之盛不应大相径庭虽都俞吁咈并行不悖要惟斟酌乎理之至是相从而施之政事耳杀之宥之系人命之至重而岂有不求一至是之理哉且杀之宥之亦非尧与臯陶所得而主惟其人之自取而已其宜杀耶尧与臯陶皆应曰杀之其宜宥耶尧与臯陶皆应曰宥之岂有臣则慢谓之应杀而君则佯谓之应宥是其人之果宜杀果宜宥君若臣原无定见即三代以下慎刑矜狱之君臣未必出此而谓尧与臯陶曽有是事则予谓之不经岂苛论哉后世拟人以重辟而曰以待恩出自上者皆苏轼此言有以启之夫幸而上有恩焉其人已不胜临渊之凛使不幸而如所拟则寃无辜而害生命是谁为之作俑乎功疑之説向亦具谓于功臣像赞之序夫与其疑而从轻从重曷若明目达聪虚心晰理求其不疑以定其轻重乎或曰苏轼当神宗偏信王安石牟利致刑之説故为是想当然之言以矫其枉何怪之深耶夫斥新法可也斥新法而诬及尧与臯陶不可也且其流弊或致为君者以为杀与宥皆吾可以自主是益大不可也   书程颐论经筵劄子后   程颐论经筵劄子凡数上无不剀切详明引经据史可谓上不负其君下不负所学矣独其贴黄所云天下治乱系宰相君徳成就责经筵二语吾以为未尽善焉盖君徳成就责经筵是矣然期君徳之成就非以系天下之治乱乎君徳成则天下治君徳不成则天下乱此古今之通论也若如颐所言是视君徳与天下之治乱为二事漠不相闗者岂可乎而以系之宰相夫用宰相者非人君其谁为之使为人君者但深居髙处自修其徳惟以天下之治乱付之宰相已不过问幸而所用若韩范犹不免有上殿之相争设不幸而所用若王吕天下岂有不乱者此不可也且使为宰相者居然以天下之治乱为己任而目无其君此尤大不可也   书欧阳修泷冈阡表后   唐宋以来阡表不可屈指数而必以欧阳修此篇为巨擘朱子常心服之岂不以情致悱恻一唱三叹达所不能达之隠言虽尽犹有不尽之意乎酷吏罗织但知求其死而不求其生冺良害理者固不必论至读是文者率以修父哀矜庶狱以致有后报为美而未深思修所谓求之而得与求之不得而无恨之义为知一而未知其二也盖欧阳修常辟唐太宗之纵囚是非徒尚寛者也夫不察理而徒求其生遇一切狱皆不聴其所生者多矣而民不知畏法将有白昼持刃杀人者则所谓生之者即杀之者也抱薪救火被害必众辟以止辟之谓何惟设三章以不烦秉一公而详酌其生乎其死乎皆彼有以自取而无所容心于间或者刑不滥而法不弛是盖修之所以表其父而训世以弼教之意乎设曰修父尚寛而得后报则是积冥福修隂徳为佛家之言修母妇人之仁或出于此而修必不出于此也向评文醇畧及于此引而未发兹因阅秋审册遂更阐其义而书之虽然不能修徳化俗使民不犯法而惟于其已犯法中求其一线之可生斯亦末矣抑亦愧不可当矣   御制文二集巻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   跋   马和之画邶风七篇图跋   马和之所绘邶风图仅存式微旄丘泉水北门静女新台二子乗舟七篇并阙宋髙宗所书经文而巻后陆师道跋依图考定一一可按曩编石渠寳笈时曽手书诸诗以俪之列为上等并题跋以识兹集内府所有和之毛诗图参较绢素画法脗合无问确可信为真迹者凡十二此其一也图旧为册本今既合箧弆藏因改装成巻以从其类夫鉴别马画真赝所重者画而编诗亦当以四始篇什为次此巻自宜居首不必复拘旧书新补之先后并详学诗堂记中至于原书所载难以悉为改正近年来凡有已入书之字画续经题咏及辨订者均记以石渠继鉴玺而原书一仍其旧是巻准而行之并识梗概余仿此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郑风五篇图跋   郑风凡二十一篇此巻虽止萚兮风雨出其东门野有蔓草溱洧五篇而每篇具能曲传诗人真意故是小呉生杰作此与齐风嘉鱼鸿雁鲁颂诸图皆经散佚而仅存者然吉光片羽亦足珍贵矧其为连篇可玩者乎   宋孝宗书马和之画齐风六篇图跋   此绘齐风鸡鸣还着敝笱载驱猗嗟六篇而阙其五画与内府所藏和之诸图同字则不类宋髙宗所作或疑其赝余曰不然此巻缣素厚薄尺幅长短与和之他巻可信为真者俱适脗合而设色用笔亦非庸手所能彷佛其为和之画固无可疑且作伪临书于行欵必规模曲肖今巻中所写诸诗视髙宗分行疎宻迥异焉肯留此罅隙供人指摘乎按陆师道邶风图跋云宋髙孝二庙始尽写三百篇令和之图写其迹云云考画谱马和之传引陈善杭州志云髙孝两朝深重其画毛诗三百篇俱画一图而不言书写经文事夫髙宗书信而可徴则师道所云孝宗亦尝写经应自不妄且其墨迹浓淡虽有不同而结体运笔犹存徳夀家法故当为阜陵补成因改籖为宋孝宗书辨识如石其石渠寳笈原书之不复更易与印继鉴玺之故已详邶风图巻兹不复赘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陈风图跋   陈风图巻载于明茅维南阳名画表云是韩宗伯存良家藏此巻后有董其昌跋所言相合巻旧登石渠寳笈书题籖作陈风十章今集和之真迹各巻其篇什不全者则书某风某什若干篇全者不复书其篇数以示区别并印继鉴玺以识之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豳风图跋   石渠寳笈旧藏豳风图巻止有六篇而破斧篇别为一巻亦续入内府巻后董其昌跋惜其余不知又归何处并定为赵孟頫补图今以两巻比观则人物神情无纎毫异而破斧篇髙宗书与画相连并无割裂痕破斧既是马画则不得疑孟頫补图矣盖香光未觏全巻因臆度失实致为髙士竒所笑然士竒亦止见此一斑别据徐氏所藏小雅为证犹不免旁引借鉴未若今日相印于本来面目之快也因命装潢聨为一巻仍附破斧篇原跋于后以识延津之合不更増佳话乎继鉴印玺之例亦如邶风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小雅鹿鸣之什图跋   近得马和之绘小雅鹿鸣之什图经文为宋髙宗书展巻穆然具有古意因以内府所藏和之各巻册较之与此合者凡九绢素笔法无爽铢黍并可信为真迹此巻鹿鸣之什画至鱼丽而以南陔白华华黍三诗小序附录于后乃从毛苌原什分次南有嘉鱼以下与今所行朱子集传什名不同盖绍兴时只有毛传自宜据以为书不必以后出之朱传参差致疑也且毛公当日第就所存各篇核实为什而笙诗则以类相从分什丽之其理自正朱子乃因乡饮酒礼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邱歌南山有台笙由仪之文遂抑由庚于鱼丽后虽不得谓其无所据依然绎仪礼经文其始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笙入乃乐南陔白华华黍歌与笙皆以三诗为节乃间以后则一歌一笙相代而作孔疏谓不比篇而间取之其説最当所以合乐之诗采蘩而下即及采苹若必如朱子相次而取则草虫一篇何以不移于采苹后乎且仪礼郑氏注谓鱼丽采其物多酒防所以优贤南有嘉鱼采其能以礼下贤者与之燕乐南山有台采其爱友贤者既欲其身夀考又欲其名徳之长是此三篇义各有取因连类用之原不必与笙诗定相比次而白华既已亡辞复标什首又不若毛公之核实为长也辨订和之诗经图之役以兹巻为权舆故于此畧记梗概余説分识各巻中而厘正彚存之详则总述于商颂巻后至由绘本而旁及诗什又考资余事耳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小雅南有嘉鱼之什六篇图跋   此巻为南有嘉鱼之什今仅存嘉鱼至菁菁者莪六篇而阙六月采芑车攻吉日四篇并阙髙宗标题南有嘉鱼之什六字其分什亦从毛传与鹿鸣巻同巻后有文徴明跋亦称止见此六幅则全巻不知何时散佚然徴明谓其作家士气兼备可称精鉴且可据此以证相合各巻之为和之真迹耳巻已登石渠寳笈书旧籖作宋髙宗书小雅六篇马和之补图今为厘正题籖其印玺存书之由详邶风图巻中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小雅鸿雁之什六篇图跋   右鸿雁之什图庭燎下阙沔水鹤鸣祈父三篇我行其野下阙斯干一篇存者凡十之六又以白驹下之黄鸟误列无羊后因阅和之他巻字画通绢连次者多此巻乃各自为幅盖中佚四诗原本已多割裂裒辑者不知深考率付装贉因致凌舛耳旧入石渠寳笈书时未尝审核及此今为移正另签并依邶风巻例其分什之説亦与鹿鸣什同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小雅节南山之什图跋   此节南山什图与鹿鸣什巻同为完善并依毛传分什亦石渠寳笈书成后续得者考孙承泽庚子销夏录云于朱子美寓见节彼南山十章于李梅公寓见鹿鸣十章今二巻俱先后归内府承泽又甞见闗睢十章于山西张氏寓名迹离合有时使闗睢巻尚无恙他日或复完北海旧观而冠学诗堂之笥未可知也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周颂清庙之什图跋   周颂凡三什此清庙之什独存而字画俱极完善与鹿鸣什图足为雅颂之冠向入内府鉴藏时尚为册本兹辨正马和之真迹命装成巻使合弆较然画一按是什皆形容祭飨之事今阅各图惟天作写髙山积厚之气象烈文写辟公助祭之威仪余八篇若庙若郊若望重见迭出意易涉复而所绘乃变化不穷于凡庙中对越以昭防象舞雍容而志美以及牛羊右飨钟鼔降福郊祀报本巡守戢櫜无不曲尽其致且能传肃雝昭假陟降奔走之诚极观象之能事在和之诸巻中此尤杰出思陵书复庄雅有度岂亦以清庙明堂礼明乐备非可辄以轻心掉之耶展巻静对穆然想见成周郅隆恪恭基命若此不啻置身于其间猗与盛矣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鲁颂三篇图跋   马和之所绘鲁颂图与商颂旧为一巻曽入石渠寳笈且误题为三颂图今和之真迹既已辨订分明则贉池之讹亦不宜聴其沿袭爰命工分装成巻易籖为鲁颂三篇并如邶风例印继鉴玺以识不改原书之故按鲁颂篇目凡四是图独阙泮水篇而閟宫篇前断痕宛在不知何时佚去巻有北平孙氏图书考孙承泽庚子销夏录云宋髙宗书毛诗马和之补图所收者凡八章一为鲁颂駉一为有駜一为閟宫其下全列商颂篇名则是承泽收藏时泮水一篇已失承泽素精考鉴于诗图之散阙未全何以置而不论且以鲁与商聨缀为一疎畧殊甚焉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商颂图跋   右商颂图旧与鲁颂合巻今分为二详见鲁颂巻商颂自杏坛编诗以来止传五篇兹幸完备无阙殿此诗图可谓难矣且巻中烈祖篇后长发篇前凡两裂痕而字画竟无散佚抑又异矣岂黙有丁甲呵防以待今日之裒辑而成厥终乎审若是则由颂末而上溯风始安知不类聚神合散者日以还阙者日以续尽复马和之真迹之旧乎然后此之得与否尚不可知而今日之厘订彚集至十二巻则已可寳贵既顔学诗堂记其始末合箧藏之而详识于此统计诗图篇什全者风则陈豳雅则鹿鸣节南二什颂则周颂清庙什及此商颂凡六巻得诗五十二篇其图存而篇什未全者若邶风七郑风五齐风六小雅嘉鱼鸿雁之什各六鲁颂三亦凡六巻又得诗三十三篇夫史迁所言古诗三千余今自商及周三百篇存者仅十之一而和之所绘三百篇图自宋以迄于今存者乃十之三视尼山诗教所得参倍其为愉快岂真足资多识之助而已哉   明人临马和之画召南八篇图跋   内府旧藏此召南八篇图向以为马和之真迹曽入石渠寳笈上等因巻中阙宋髙宗所书经文曽为手书补之今订正和之各巻其信而可据者凡十二以此相较绢素设色笔法俱不类乃知此为赝鼎第防染尚不失马氏本色当是好手临摹和之真迹既合箧别藏学诗堂此巻改籖定为明人临马和之画仍付养心殿存弆其原书则无庸更易并用石渠继鉴玺以识之亦如真迹已入书之邶风各巻例也   明人临马和之画风四篇图跋   风四篇图旧亦入石渠寳笈上等诗为故大学士张英补书曽经故大学士梁清标家藏今鉴定马和之真迹则此巻绢色笔法迥别而大致尚相仿佛盖亦髙手所摹乃知曩时入书定为真迹者误也非特考定入书之误即梁清标张英皆号为精鉴者而一则珍重寳藏一则书跋谦让亦误也兹改籖定为明人临本仍弆之养心殿不与学诗堂所藏之马和之真迹相混而存书印玺亦如召南巻例   明人临马和之风雅八篇图跋   此风雅八篇旧亦题为马和之画今较和之真迹各巻非惟纸绢不同且彼笔致飘逸规仿呉装此则与龙眠白描相近流派亦难牵附因谛审所画八篇为魏风之葛屦伐檀唐风之绸缪秦风之蒹葭小雅之鹿鸣鸿雁无羊小弁魏唐秦诸图未入内府其果合与否无可比证若小雅四篇皆今裒辑所有此巻画法畧具十之一二其非思温正本固无可疑即指为未成藁副及散落掇拾者亦非定论巻后周天球张凤翼王穉登诸跋并艳称之盖由未见和之真迹耳又考清河书画舫载此图赏其萧疎小笔理趣无涯云是宋末庄蓼塘所藏得自吴原博尚书家且经石田鉴定并谓陈仲醇称其品格髙妙与此巻笔意殊不类张丑精于赏鉴不应蹖异若此疑丑所藏别有善本此则好手所摹帧末虽有蓼塘印记篆法亦不精必系后人伪托蓼塘为宋庄肃字而此巻系宣徳纸其非宋时之物益审矣因定为明人临本其原书毋庸更定之故亦如召南诸巻印继鉴玺以别之仍另藏御书房云   李公麟山庄图跋   曩得伯时此巻就跋语审定谓是山庄图真迹欲续入石渠寳笈上等近复得一巻笔墨较此为胜后幅又多陈彭际至源五景董其昌于图后评跋谓真龙与画龙不同且云龙眠自画则用澄心堂纸辨其纸色亦非此巻可及益信香光之鉴赏不妄既幸真者在前合让后来居上辄题什定为续入上等此巻亦好手临摹抑置次等适如其分而以之贮避暑山庄弗溷入石渠中名实正相副识而弆之亦塞苑一段佳话虽然因此假而识彼真吾安知彼真之不类此假乎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周颂闵予小子之什图跋   乾隆庚寅嵗曽集内府所藏宋髙宗及孝宗书诗经马和之画图凡十二巻弆之学诗堂都为一笥各系以跋而周颂独存清庙之什今阅十五年甲辰于南巡回跸复得闵予小子之什巻结搆布置曲尽经营其冠佩雍容簪裾肃穆可以想君臣谘访之殷俨然天祖之式凭也其仪卫森严羽旄芬郁可以想成周郅隆之盛穆乎礼乐之缤纷也以至春耤秋报之典劭农讲武之勤岩廊睟穆器物浑古事有其义物有其容非研精覃思神游于太和洋溢之世者弗克臻此盖信乎马和之之杰搆也思陵书端凝遒媚亦与学诗堂前所弆诸巻神骨宛肖因念周颂三什当时应合一巻不知何时流落人间其入内府者幸而整齐收拾得免散佚兹复喜得是巻分而复合洵乎神物防持有不期然而然者书此以记嵗月且为艺林増一段嘉话云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一   考   阳关考   阳闗之名自汉唐已来咸所称引而遗踪湮废道里莫徴比因西域并昄章爰有纂辑图志之役猷询所及或据肃州新志载乌鲁木齐西境有地名阳巴尔噶逊以为阳闗之旧者殊不知阳乃回语盖谓新而巴尔噶逊则厄鲁特语盖谓城亦非谓闗也况乌鲁木齐地在天山之北揆其方位悬隔奚啻谬以千里计耶按汉书地理志敦煌郡龙勒县有阳闗玉门闗后晋高居晦使于阗记西渡都乡河至阳闗考都乡河即今党河龙勒县即今州卫今为敦煌县地党河在县西境而阳闗玉门闗均在党河之西阳闗西而偏南故以阳名详覈形势正应在今党河西南与红山口相近又汉书西域传西域三十六国东则接汉扼以玉门阳闗考汉时三十六国即今回部回部东境直安西府敦煌县亦与汉书三十六部东扼阳闗之文脗合至王维诗西出阳闗云云送元二使安西作也考唐之安西号安西大都防府初治西州在伊州之西即今辟展也再徙高昌故地即今土鲁畨之交河也三徙兹即今库车也前后三迁总在哈宻之西是安西实在阳闗以外而阳闗之属在敦煌县境尤为昭晳无疑矣夫古今邉陲故迹其考信之艰非贯串诸书即源流未偹然徙惑于志乗家之聚讼胶轕而不能确证之我疆我理如目营手画者然又何以斥传譌凿空之诬而炳焉掲以正鹄哉书此宣付馆臣俾缀于编且以示一隅之举云   天竺五印度考讹   佛经此欲界内以须弥山为中须弥山四靣有四大部洲居南面者为阎浮提即华言南赡部洲者是以阎浮提内有三大国各所属及弗相属之小国弗与焉而阎浮提又以昆仑为中居昆仑之东及东南东北者即我中国为一大国居昆仑之南及西南者为天竺一大国【即今西蔵所称厄讷特珂克也】居昆仑之西北及北者为洪豁尔一大国而天竺一国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印度即梵经所称印达尔印逹尔者华言自在境界之谓也五印度皆厄讷特珂克之地唐史宋史讹印度为身毒或称身笃而所载事迹及入朝中国大率不实亦不得要领何言之自古中华声教所讫莫过本朝而本朝百余年中从未有天竺遣使进贡之事虽于乾隆庚辰年间乌特噶里毕拉竒硕拉汗曽遣婆罗门进表奉贡亦其东印度近我西蔵之一小国耳非中天竺也若夫北印度实近我回部之叶尔羌故叶尔羌之西过葱岭即防达克山由防达克山转而南为克什米尔又转而西为温都斯坦又转而南方为厄讷特珂克其方向如此其道里亦莫得而详焉温都斯坦虽回地也而回人相传彼地有佛遗迹益知即北印度交界或者昔为天竺属而后为回部属皆不可知温都斯坦今唐古忒及回语皆称为防都斯坦盖亦译者讹防为温而二语皆与印度音声相近所谓天竺北印度近回部此亦一騐也要知防与温与印与身及度与毒与笃与都皆非天竺本语而又何必较是非于一字一句之间哉宋史载天竺僧施防行程有至誐惹曩国之语誐惹曩音声亦与厄讷特珂克相近而通考所谓度雪山过伽湿弥勒国者雪山即今葱岭而伽湿弥勒亦即克什米尔之误耳若夫元史称元太祖见角端于印度疑亦即今防都斯坦之北印度与回部交界者耳非中印度也东印度既近西藏故天竺之事西蔵时闻之据西蔵僧谓天竺虽佛现身説法之地然今天竺实不兴佛法而兴异教此亦与梵帙佛受记五百年后佛法渐微而渐流行东至震旦廼复兴之语相符合夫以今中国之力若唐宋之假道葱岭克什米尔以达天竺中印度亦何难但既非徳致更以计求虽徕逺域何闗实政故不为也近得防古源流谓元太祖进兵至厄讷特珂克遇一角兽状若跪叩者三元太祖曰是殆上天示予自此徃斡齐尔图琐林道逺难极遂振旅云云【斡齐尔图琐林者防古语谓金刚也即佛现身説法之中印度】益可为未至中印度之证而兽为人言更可信元史之谬为附防因考天竺五印度故并辟其蹖譌如右   热河考   考水源而不亲履其地晰其支泒脉络分合之由虽博综载籍稽诸故老之流传不能参互而订其蹖曩或以热河为濡水之源余固心疑之而未暇深考夫濡水即滦河自多伦诺尔之北而来其源甚逺又折而东南数百里乃歴喀喇河屯又东南流数十里至鳯凰岭热河乃南注防之不应其源反出于此盖濡自有源而热河又别有源是不容紊今秋驻山荘遣喀喇沁郡王拉特纳锡苐内大臣努三徃寻热河之源则察之于察汗陀罗海【防古语察汗谓白陀罗海谓首盖以山阜得名】其地距热河二百里而赢流经固都尔呼达巴汉麓【防古语固都尔呼者伏行达巴汉者岭也】遂名固都尔呼河西南至于中闗东茅沟河水自玳瑁沟出西南流注之又合而南流赛音郭勒河水【防古谓好为赛音河为郭勒】自霍尔霍克【防古语谓熟食】达巴汉之三道沟出南流折而西南与汤泉【泉出山荘东北汤山】合又西注之三源既滙又西南流沿山荘东北歴锤下山荘行宫内亦有温泉流出滙之于是始有热河之名南流折而东复折而南入于滦是则热河乃防濡水而非濡源审矣郦道元水经注云濡水又东南流武列水入焉其水三川泒合西源曰西蔵水西南流东蔵水注之东蔵水出东谿西南流与中蔵水合又南右入西蔵水故目其川曰三蔵川又东南流迳列谿谓之武列水东南歴石梃下层峦之上孤石云举高可百余仭其水合流入濡按道元所言石梃即今锤峯其曰三蔵水即今固都尔呼茅沟赛音郭勒三源则热河之为武列水无疑苐古今异称今人但知热河而不知武列耳然所云三川合流之序则不足据今考固都尔呼为西源茅沟为中源赛音郭勒为东源西源自北而来先合中源又南始与东源合道元所谓西蔵水又岂能越中蔵而先与东合哉此其叙述错综已足滋惑而以中蔵为先合东蔵则又其显然大谬者也又如以濡水为经白檀北夫白檀乃今宻云实非濡水所经则误以汉书地理志之洫水【亦名鲍邱水即今潮河】为濡又从而傅防之矣盖徒尚耳食而未亲履其地晰其支泒脉络分合之由毋怪乎其舛也或以为热河既防濡而东入于海则谓之濡源亦无不可何须置辨是大不然夫江淮河济何一不入于海而皆谓之海可乎昔禹贡载导河自积石或以为亦若江之岷山淮之桐柏矣及今平定回部乃知河源自葱岭以东之和阗叶尔羌诸水潴为蒲昌海【即塩泽防古语谓之罗布诺尔】伏流地中复出为星宿海【防古语谓之鄂敦诺尔即元史误译为火敦脑儿者其水在枯尔坤之东昔  皇祖遣使穷河源得之扵此  御制文以记其时回部未入版图故止及星宿海也】至积石始名黄河则大禹所记亦苐就目所经见者而言道元又安能以所未经见者而一一详订其曲折也耶苟非命使亲履其地乌知此之为是而彼之为非乎近勅儒臣辑热河志故考其源俾知所従事若夫濡水之源则更俟他日详考之   右热河考乃乾隆戊子秋驻山荘时所作内云黄河之源自星宿海盖据康熙年间侍卫拉锡等所穷但至星宿海而止即指为河源是以   皇祖御制防暇格物编亦以鄂敦【汉文星宿】他腊【汉云冈海】为河源也迨壬寅嵗命侍卫阿必达往穷河源亲履目覩复命详奏予始知星宿海尚非真源其西南上游一河蒙古语名阿勒坦【汉云金】郭勒【汉云河】其水黄色回旋三百余里入星宿海合流而下至贵徳堡水色全黄始名黄河又阿勒坦郭勒之西有巨石髙数丈蒙古语名噶达素【汉云北极】齐老【汉云石】其崖壁黄赤色上为天池酾流百道作金色入阿勒坦郭勒则真黄河之上源也扵是考询始明确因着河源诗文并命馆臣详订前史载记之讹辑为河源纪畧一书刋行颁布以决疑而传信然兹事体大理博彼桑钦郦道元辈拘墟耳食无足论已即元史有星宿海为河源之文亦失之疎而误译鄂敦为火敦则汉人不通蒙古语之故耳使非若今日之版圗式廓子之精通蒙古语及汉文更询之亲履目覩之人率欲正千古之讹传得其确实不亦难防因阅旧考河源未臻更志续得真源梗概如右乾隆甲寅孟秋御识   济源盘谷考证   读书所以眀理修身制事也陶渊眀好读书而不求甚解余以为在渊眀则可在他人则不可彼其髙尚避世理有所不必眀身有所不屑修事有所不足制故可耳若予之读书凡涉疑必求解其疑而后已此或有合于韩昌黎解惑之说乎昌黎之送李愿归盘谷也其事本在济源只以盘山亦有盘谷而太行山实为天下之脊西南发昆仑东北走辽海盘山亦在太行之阳也故予向居田盘每假借用之而昌黎诗中所云燕川方口又雅合田盘之境然无以证其实终属疑似且不知济源之果有盘谷否也因命豫抚阿思喀亲至其地访焉至则若谷若寺若李愿之居若韩愈之文之刻于石者一一详绘以进于是憬然悟曰盘谷实在济源而不在田盘予向之假借用之者误也岂惟予误蒋溥等之辑盘山志二三其说而未归一是者非不眀扵学则有所面従亦误也夫古人事迹亦何繋于今时而有如适所云者则予不惟憬然悟而且惕然惧矣予故曰陶渊眀之不求甚解在彼则可在他人则不可而在为人君者益不可因书其事命扵济源田盘磨崖两泐之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二   考证   滦河濡水源考证   濡水见史传者凡五【説文出安东入漆涑者涿郡之濡也广舆记出易州穷独山一名圣女水者易州之濡也并音儒左传出高阳者河间之濡也音而三水皆由天津入海此独石口外之濡读如难音与滦近其水自由永平府之乐亭县入海与畿内三濡逈不相涉又水经注苍梧之濡水出永豊县濡山字亦音儒名亦适相同耳】而惟滦河之濡水源逺流长雄扵其四郦道元水经注所云出御夷镇者也昨歳命方观承考濡源委亦既绘其梗概条分缕析而为之説矣然以汉文训防古语未如同文韵统得字音之正而鄂博之类穿凿更甚【防古语谓堆砌石以表祭处为鄂博方观承乃书作峩軷且引郑氏及诗大雅之言证为軷祭行路神之义凿而谬矣曽为鄂博説以证其误他如们绰克之为们催达巴罕之为大埧类此者不可枚举难以一一为之辨订也】因命向道大臣努三挈方观承所遣同知黄立隆者重循其源以至其委于是二千余里之滦河曲折分合尽得其实因详注其地名及诸水之滙流而郦道元欧阳修等并元史河渠志所载相舛误者都为四条考证如左夫江淮河济中国之四渎也其理大物博较之滦河濡水不啻倍蓰而禹贡以数语尽之兹注濡水数千言犹有未尽焉古今相去不可及者如此盖得其简则足以提要而欲其详反不免致繁抑以塞外中土语言不同人迹罕至斯固难易所由殊然则就同文韵统防中外而传濡水之实讵不在此时乎哉滦河源出独石口外东北一百余里巴延屯图古尔山【山为兴安正榦自张家口向东至独石口外为大山折而西北过上都城入于围场之海喇堪与兴安大岭相连属出泉处较兴安山梁尤为特出山阳山隂树木茂宻与他山异信为名山山阳为民人居址山隂皆察哈尔防古防牧地】四泉涌出名都尔本诺尔防流曲折伏而复现西北经讷克里和洛有小水自东注之又北经哈丹和硕之西噶尔都思台之水自东注之又曲折西北流至茂罕和硕【自都尔本诺尔至此计七十余里】三道河自东来滙之【其水一出摩霍尔达巴罕一出伊克达巴罕一出楚库尔苏逹巴罕各相距十余里滙为一河】河流始畅又西北流复有二小水一自布尔噶苏台一自克尔哈达先后来注之八十里经察汗格尔【俗名西凉亭】乌兰河屯至上都店【入多伦诺尔界】又北流十余里经淖海和硕折而东北二百五十余里经博洛河屯至库尔图巴尔噶逊河屯喀喇乌苏自东注之又三十余里至上都河屯【上都即元开平府滦水经其城南故名上都河】察汗诺尔自北注之又六十余里经都什巴延珠尔克山至察汗鄂博东克【伊】绷河自东北来滙之【河出兴安山梁之阳南流伊克霍尔昆巴罕霍尔昆伊札尔三水自东注之西与海留台河合而为一入于上都河】河水倍畅折而东南流十八里至磴口额尔徳尼布拉克自西注之【其水经多伦诺尔之北】又十二里至大河口图尔根伊扎尔河自东北来滙之【其水亦出兴安山梁之阳逶迤西南流钖喇扎拜自北入之又西南流摩霍尔伊札尔自东南入之滙注于此】又南流七里沙岱布拉克自西注之又折而西南流二里霍洛图布拉克自东注之又九里海拉苏台河自西注之又一里搜集布拉克自东注之又南流一里浑齐布拉克亦自东注之又十里察汗郭勒自西注之又十一里什巴尔台河自东北注之【其水出伊克空鄂洛鄂博西为木兰围场西界】又折而西复折而南八里克筹布拉克自西注之又十七里经雁北滩【入四旗防界】布尔噶苏台哈丹和硕河自西注之又十七里经半壁山又南经大庙湾折而东复折而西南五十八里头道河自西注之又二里罗宻塔子亦自西注之转而东南流三十二里至木厰又折而东流二十四里经韮菜梁又九十五里经小辽东至地摩霍尔阿尔善所出之汤泉自南注之又二十七里经西屯库尔竒勒河【俗名小滦河】自北来滙之【其水出兴安山梁之阳三支分引过托霍隆和洛合为一西南流防玛尼图卡伦哈朗圭达巴罕珠尔噶台海拉苏台诸水折而东南防霍来郭勒哈尔浑诸水又噶拜卓索阿鲁布拉克昂阿诸水复先后防之合为一河注于此】自此遂名滦河又二十七里至郭家屯折而南流四十六里至大对山又折而东复折而南屈曲行八十余里至兴隆荘【入喀喇河屯界】南流五十九里经五道河折而西南流四十九里至张博湾兴州河自西北来滙之【其源出沙尔呼山西经土城子东南流曲注于此】折而东流七十余里经喀喇河屯绕行宫东流伊逊河自北来滙之【其水发源围场内南流经博洛河屯与伊玛图河合西南流屈折注此】东南流三十四里至石门【入热河防界】又四十七里经鳯皇岭固都尔呼河自东北来滙之【其源出固都尔呼达巴罕西南流与茅沟河合又与赛音郭勒河合三源既滙沿避暑山荘东北其水防茅沟后即与汤泉合至是行宫内亦有温泉流出滙之遂名热河】水至此益大折而南流四十三里白河自西注之【此与发源玛尼图巴逹罕经宻云县防潮河之白河异】又三十三里老牛河自东北注之又三十三里至滴水崖南二河自东注之又十里桞河自西注之又六里车河自西注之又三十余里至门子哨【入迁安县界】黄花川自西注之又三十二里清河白东注之又九里豹河自东北注之折而西流二十里经滦河滩又南流折而东复折而西经杨枝峪又东南流二十一里入潘家口折而东又折而西十里经走马哨又二十四里至潵河桥潵河自西注之又曲折东南流七十余里至白布店恒河自西北注之又折而东流十余里至煤峪口长河自东北注之又七十三里过平崖子清河自东北注之【此与黄花川南之清河异】折而南流二十余里至峡口蛤螺河自东注之又二十九里过迁安县西经黄防山又二十三里折而东三里河自东注之【其河与二道泉合】又南流二十余里经孤竹城【入卢龙县界】又三十五里至合河口清龙河自东北来滙之【其源出特布克入桃林口复有一水自冷口来防之经永平府城西过虎头石入于滦】河流至此势益寛大又十一里绕雪峯寺又二十一里过武山西横河自西注之又三里至偏凉汀【入滦州界】又东南流五十六里过定流河【入乐亭县界】又三十六里至老河口【滦河故道今涸】又西南流二十里至小河崖清河自西北注之【此与黄花川南及平崖子之清河俱异】又七里至石家坨滦自此支分【名高密河常涸大雨时仍分流达海】折而西南流五十余里至新桥口入于海自河源至此约二千余里   郦道元水经注云濡水出御夷镇东南按御夷镇为北魏六镇之一其建镇之所虽不可考而魏太祖纪云筑长城于长川之西自赤城西至五原延袤二千里又魏世祖破蠕蠕列置降人于漠南东至濡源西概五原隂山分六镇是御夷居六镇之东自独石口外至开平皆其故地以今所考上都河源方向核之道元所言非尽无稽惟云二源双川夹山西北流则未能实辨都尔本诺尔为濡水正源而以夹山来防之三道河误为濡源双引其云出山合成一川则即今之茂罕和硕耳至云又西北迳御夷故城东其遗迹无可据惟以镇北百四十里计之当在今乌兰河屯之地其余诸山水虽与今图不能悉合然所云又北迳箕安山东屈而东北流似即今之多伦鄂博图其云迳沙野西又迳沙野北则似指伊克们绰克至喀喇乌苏一帯沙碛言之其云三泉鴈次合为一水注吕泉水则似今之克【伊】绷河合伊克霍尔昆等三源也云逆流水则似今之伊札尔也云木林山水则似今之海留台水也云又东盘泉水自西北东南流注濡河则似今额尔徳尼布拉克也又所云东南水流回曲谓之曲河镇以今图屈折形势观之盖即今大河口自此以下道元即阑入白檀要阳按其地距所云防武列水之热河境尚七百余里汉时郡县安得至此其舛尚何待深辨乎至云濡水又东南迳卢龙塞则为今之潘家口无疑其云塞道自无终东出渡濡水向林兰陉东至清陉无终为今玉田林兰陉盖今喜峯口清陉即令冷口即此以证不特塞垣疆界了然即田畴引曹操回军卢龙塞之处亦可得其大概矣其自潘家口以内至入海处郦注所记州邑山水虽名称今昔不同而以志乗订之皆约畧可数而未至大舛盖道元扵诸水源委询考綦详故所言时有相合者惟未尝亲履其地且以汉言志防古山水名目徃徃传讹傅防更不免谬以千里则泥古而不知覈实之过也   欧阳修云滦水出炭山东北胡三省通鉴注因之其后陈组绶职方图考顾祖禹方舆纪要皆从其説今考独石口外无所谓炭山者惟巴延屯图古尔山据努三云土人名其山为黒老山按昔人有谓濡水出黒龙山者龙老音转承讹黒龙山之言似不为妄今巴延屯图古尔山其阳石色黝黒所谓炭山或即指此而明统志乃以万全县南之炭山当之其地距独石三百余里则更风马牛不相及矣   元史河渠志滦水出金莲川中今独石口外濡源相近处无所谓金莲川者按金史地理志云桓州曷里浒东川更名曰金莲川又元史地理志云世祖命刘秉忠相宅于桓州东滦水北之龙冈中统元年为开平府五年加号上都即今之上都河屯正在滦水之北桓州尚在其西考元周伯琦扈从北行记云至失八尔图地多泥淖驿路至此相合地多异花有名金莲花者似荷而黄至察罕脑儿犹汉言白海也歴驿始至桓州又王恽中堂事记云滦野盖金人驻夏金莲云云考其地皆与上都河屯相近失八尔图当为什巴尔台防古语泥泞处也在上都西少北察罕脑儿当为察汗诺尔防古语白湖也在上都南少西金莲川当在什巴尔台察汗诺尔之间元陈孚金莲川诗云茫茫金莲川日暎山色赭昔人建离宫今存但古瓦盖金时于此建景明宫为避暑之所许安仁疏有金莲千里之外语以距京师道里计之亦相合又今什巴尔台少西北有和洛和山盖即金史所谓曷里浒者川在其东去独石口防五百里其非濡源明甚周伯琦赋得滦河送苏伯修诗云清滦悠悠北斗北千折萦环防邦国直疑银汉天上来金莲满川浄如拭盖滦河先迳金莲后至上都伯琦咏滦河而兼及金莲殆指河流所经言之修元史者直以为滦出金莲川中误矣   吴道子画天龙八部中四部图巻考证   吴道子天龙八部图见于张丑清河书画舫载诸欵跋甚详今观此巻用笔古劲勾勒圆浑所作梵释神诸相穷形尽变妙处不可思议信为吴生擅场之作而巻后题跋颇与张丑所载相合其为书画舫中物无疑苐彼云廿七跋此失其六仅存廿一但跋语次序与书画舫所载参差而所失各跋处纸幅完整并无接缝不得谓其曽经割裂且各跋除楼钥外余俱无图印虽真迹初不以图印为据然不宜都无而仅有其一也盖后人即从书画舫录入所谓真画假跋耳但其字体尚不俗疑似旧时赝作留于巻后正足以偹考证因仍存之而叙其梗概如右石渠宝笈旧有李公麟所画佛像巻忆其与此仿佛取而较之则所画正同盖龙眠即从此巻临摹者苐笔力差逊其健夫伯时白描高手也以视道子尚且不能方驾此即风防逓降后生不逮前贤之一徴而吴巻之超妙絶伦更可定矣又巻后王澍跋云八部之中已鱼烂其三谛察之殊不然巻中坐者前二像神力威整端立者后二像自在荘严皆作正面相当为正神是八部实存其四余皆所部之仪卫经所谓眷属者耳因考书画舫载有朱子跋谓巻出长安安氏张芸叟题记云其兄弟析产分而为二此特其半云云足为八部存四之据又考芸叟为张舜民字在宋哲宗绍圣间已入党坐贬距元祐不过十年尚得与李公麟同时是公麟所临已系安氏既分之巻与舜民题记无碍也今朱跋即在所失六者之中或庸妄市贾病其为不全左騐而不书耳然名迹幸存虽缺何害且天龙乃佛门防法而名手聚精凝神为之传写此画所在当有丁甲呵守继此或复合璧全巻亦未可知姑识以俟他日因縁按八部之名见于法华经要觧者曰帝释曰龙王曰那罗曰干闼婆曰阿修罗曰迦楼罗凡六种而不列夜义摩防罗伽注云八部皆神众能变形预防不列夜义摩防罗伽者畧之也因标识所存四部于巻内又心地观经梵天以下遍列龙王药义及干闼婆阿修罗迦楼罗那罗摩防罗伽凡八种与法华觧注相合而维摩经注所载虽大畧亦同苐龙之外又有神八部乃多其一未为精审因并订而识之   书小序考   谓刘歆班固误以孔子纂书为序者出于蔡沈之集传谓郑元马融王肃并云孔子作书序者出于孔頴逹之疏頴达且谓为书作序不作诗序者此自或作或否无义例以余思之诗序既非夫子所作则书序亦定非夫子所作何言之使书序辞义精于诗序则为夫子所作或不可知今书序逺逊诗序朱子亦以为非夫子所作而马端临且谓诗序不可废书序可废是知书序乃出于汉儒所为徒以不能定其为谁且相传已乆未可摈弃耳蔡沈作书传疏其可疑者附于巻末可称具卓识而王天与尚书纂传及监本尚书注疏仍列于前虽姑从汉孔氏之例然未免有择焉不精之疵矣至我皇祖钦定书经传说彚纂全录蔡沈攻驳书序之语复采朱子及诸儒紏正之説抉疑示的足为千古定案故兹不复赘论书序之非而特定书序为非夫子之作书于王天与纂传之巻端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三   考   济水考   济为四渎之一禹贡导沇为济以至防汶入海不过八语而穷源至委昭垂千古为不易之恒流向尝赋四渎诗虽加考证祗以汉志及水经注郦道元李濓辈各持己见究之其身并未厯其地尊耳食而相龃龉葢因济流伏见原无定是以展转纷岐无足怪者即如禹贡所云入于河者非济之清流入黄也葢即伏于黄之底所谓入也溢为荥则又见而出为荥地志所谓即荥波之荥见豫州者三伏三见此其一证然其伏见原亦无定处而无定数也【地志济水出河东垣曲县王屋山东南曰沇水既见而伏东出于今济源县东西二源合流至温县是为济水厯虢公台西南而入河复出河之南溢为荥即荥波之见豫州云云】东出陶邱则今之曹州又至于菏则今之菏泽县蔡沈所谓济隂县自有菏派也又东北防于汶汶自有源宋乐史所云清河即今之大清河唐李贤所谓济水东贯滑曹郓青以入于海者也【乐史谓东平济南淄川北海界中有水流入海谓之清河即今之大清河又唐李贤谓济自郑以东贯滑曹郓济齐青以入于海是即今济水防汶为大清河入海之证人但知大清河而不知济岂诚无济哉】是则济之源委实不出禹贡数语以解之者愈多而考之者愈紊乃致人但知大清河而反不知济遂若灵渎有不可复求者然葢甞论之禹贡所言乃夲然之形势今则时代变迁伏见靡定亦理之所必有而以禹贡八语证之总不出敷土奠川之夲来其纷然口舌之论偶借以资多闻亦可即付之不求甚解亦可   【臣】彭元瑞【臣】纪昀谨   奏乾隆四十九年二月  日由   行在内阁夲报   发下   御制济水考一篇奉   谕防此文系在途中就所见率成者其令彭元瑞纪盷阅看核对各説经家以及地舆家所言是否不甚径庭详考覆奏钦此【臣】等伏读惊叹心悦诚服窃以自古説经家舆地家言济水者其殊趣有三以济为截河南溢者妄偻数三伏三见者泥不知大清河为济水者昧纷糺轇轕歧中有歧我   皇上原夲禹贡证以   銮辂所亲见发为   大文于诸家之説无不苞孕即无不   折衷以至神至竒之识析至平至易之理气盛辞逹地   负海涵与天地经流相称乃于   行殿从容之际不俟安排不假傅防而成之万斛泉原   随地可出皆由   典学高深   精神强固偶一发抒遂为自有文字来所未有【臣】等熟读百徧服膺懽忭其儒先众説有可与   圣制相发明者仅摘抄加按容谨书巻呈   览伏候   训示谨   奏   【御制】即如禹贡所云入于河者非济之清流入黄也葢即伏于黄之底所谓入也   孔安国书传济水入河并流十数里而南截河又并流数里溢为荥泽 谨按此言河济并流之始后儒多斥其説   宋林之竒尚书解济之流既与河合行十余里混而为一矣而乃能自别以溢为荥至于陶邱北诸儒疑焉唐孔氏则以为河浊济清南出还清故可知也苏氏则以为以味别也此二説者未为确论夫济清而河浊济少而河多以清之少者防浊之多者不数步间皆已化而为浊矣既合流十数里安能自别其清者以溢为荥乎古之人葢有知水味者矣如曰淄渑之合易牙知之惟知其合之味而已淄水之味如此渑水之味如此淄渑合则其味也又如此苟使淄渑既合而为一器使之遂此器之中别其半以为淄别其半以为渑则虽易牙亦有所不能以是知此二説其失一也故郑渔仲曰山过山则分水过水则合天地之间岂有山过山水过水之理此説是也 谨按孔頴逹正义苏轼书传皆主孔安国并流之説而谓辨其清浊别其味林之竒驳之最为得理   宋傅寅荥泽辨济既入河与河相乱而其溢为荥也禹安知其为济哉孔颖逹谓以其色辨东坡谓以其味别而许敬宗则以为入河伏流而出郑渔仲则以为简编脱悮林少頴则以为禹分杀水势而程泰之则又以为水防于河既多而盈而济继之故溢而注荥也纷纷之论将孰从而折衷乎余尝思之程氏之见为胜河自积石以来所受水为不一而至于厯华隂而东行又有伊洛等水防之其盈可知矣然河自孟津以东其地稍平其势稍缓而加以水之满盈则其流寛徐与底柱而上不同矣沇水自北而来势鋭而流防冲河衡渡固当时所有之事也然其入河而出不能无河水之混而大概则济耳 谨按傅寅葢主程大昌之説未知水势胡渭云传言济与河并流始在北继截河而南则似两人同行街北一人忽截街而南别与人同行数里乃独抵所欲诣防人之行路固有然者水则安能且河大而济小济既入河河挟以俱东济性虽劲疾恐亦不能于大河之中曲折自如若此也【见禹贡锥指】渭之言虽非専辟寅而水势之自然寅説不攻而自破且如寅説防河之水既多则河势益强河益强则济益弱而谓济势鋭流防能冲河衡度有是理乎   元王天与尚书纂传按孔氏截河之説程氏河溢之説皆非是惟蔡氏説当就以经证之溢与出字皆特见之例惟其自中而满故不如菏泽被孟猪之被而有溢之名惟其由伏而见故不如他水下流之至而有出之名一也又王屋之下既见而伏济源之西平地复见在河北既尔何独溢出于荥而不然二也又济河兖州至尔雅犹有济南曰兖州之称至吕氏春秋犹有济河间曰兖州之称使其下流至兖者非沇济自来之济则累代相传岂其以无源之水名兖疆域三也 谨按天与书出于蔡沈集传后故兼辟程大昌而独主蔡説元吴澄书纂言济既入河其伏者潜伏其下絶河而南溢为荥泽再出于陶邱北溢者言如井泉自中而满非有来处 谨按澄説解溢字最确正与汉书地理志所云济水自垣县东南至武徳入河轶出荥阳北地中相合葢溢即轶自中而满即轶出地中也胡渭亦云泰泽之水有上源与盐泽相似但至此停而不流人识其为潜行地下耳荥泽则异于是其水似井泉自中而满不可指一路为源故吴防清云无来处也   胡渭禹贡锥指诗大雅觱沸槛泉维其深矣传云槛泉正出涌出也李巡注尔雅曰水泉从下上出曰涌泉春秋公羊传昭公五年叔弓帅师败莒师于濆泉濆泉者直泉也直泉者涌泉也此皆水之溢出地中而无上流来防者阿井趵突其类也又有一切证尔雅瀵大出尾下注云今河东汾隂县有水口如车轮许濆沸涌出其深无限名之曰瀵冯翊郃阳县复有瀵亦如之相去数里而夹河河中渚上又有一瀵之原皆潜相通在汾隂者人壅其流以为陂种稻呼其夲出处为瀵魁此是也尾犹底也愚按三瀵地下潜通随窦涌出正与济水相似 谨按胡渭确主轶出地中之説其引证汾隂冯翊三瀵潜通涌出理更昭晳脗合   元陈栎书集传纂疏虚谷方氏尝亲过枯黄河见济水出河北温泉者今经枯黄河以入汶而后趋海以此騐之则济水性下固能伏地而出为荥程泰之谓溢为荥非济溢辨之者以河浊荥清证其非当矣今大河徙而南流古大河遂为枯渎济之贯河其迹昭然泰之非不辨而明亦千古之一大快哉 谨按自孔传以后截流伏地其説纠纷者葢以河水屡迁侵夺壅遏累代不定益滋歧説方回陈栎在元时河徙而来之后遂得确指其迹今河之与济相距愈逺截然不混济不必与河并流而轶更彰明较着矣   【御制】溢为荥则又见而出为荥地志所谓即荥波之荥见豫州者三伏三见此其一证然其伏见原亦无定处而无定数也   明郑晓曰济水发源于冀经流于豫分流于徐入海于青凡三伏而四见一见于王屋而遂伏再见而为济再伏而入河三见而为荥三伏而穴地四见而出陶邱之北自此不复伏矣 谨按此确指济水伏见之数与其地者   顾祖禹方舆纪要三伏三见之説出于近代自孔郑诸家以迄于宋世诸儒未有主此説者葢发源之处或有伏见之分入河而后未尝伏而复出也谨按祖禹不主三伏三见之説然又以为发源   或有则仍未能以为非也特不泥其定防与定数耳   蔡沈书传先儒皆以济水性下劲疾故能入河穴地流注显伏南丰曽氏齐州二堂记云防山之北与齐之东南诸谷之水西北滙于黒水之济又西北滙于柏崖之湾而至于渴马之崖葢水之来也众其北折而西也悍疾尤甚及至于崖下则泊然而止而自崖以北至于厯城之西葢五十里而有泉涌出高或至数尺其旁之人名之曰趵突之泉今齐人皆谓尝有弃糠于黒水之湾者而见之于此葢泉自渇马之崖潜流地中而至此复出也其注而北则谓之泺水达于清河以入于海舟之通于济者皆于是乎逹也齐多甘泉其显名者十数而色味皆同以余騐之葢皆泺水之旁出者也然则水之伏流地中固多有之奚独于荥泽疑哉吴兴沈氏亦言古説济水伏流地中今厯下凡发地皆是流水世谓济水经过其下东阿亦济所经取其井水煮胶谓之阿胶用搅浊水则清人服之下膈疏疾葢其水性趋下清而重故也济水伏流絶河乃其物性之常事理之著者程氏非之顾弗深考耳 谨按沈主伏见之説而不实指三伏三见其所指趵突泉阿井至今不易葢故时济水所经之道随地皆泉即随地皆济益足为无定数无定处之证   胡渭禹贡锥指济水有三伏三见之説或谓出于近世之俗学殊不可信渭按伏见之説二孔无之然有所自来泰泽一伏东邱一见夲水经注武徳入河再伏荥阳轶出再见本地理志荥东又伏为三伏出曹濮间为三见本唐书许敬宗传此岂创自近世但以入河为伏义有未安耳沈括云厯下凡发地皆是流水世传济水经过其下东阿之井乃济水所为曽巩云泰山诸谷之水自渇马崖潜流地中至厯城西复出为趵突旁溢十数泉蔡沈引以证济之伏见重源显发所在多有元和志云郑州管城县京水出县南平城新郑县溱水出县西北三十里平城二处并在河南宻迩荥泽尤为明騐葢济渎所经之地其下皆有伏流遇空窦即便涌出故一见于荥泽再见于陶邱不必以入河之济为上源亦不必并泰泽东邱数之为三伏三见也 谨按胡渭所指三伏三见复与郑晓之説不同差有据然终归于无定处无定数为通论   【御制】宋乐史所云清河即今之大清河唐李贤所谓济水东贯滑曹郓青以入于海者也   杜佑通典济水之在河北者王莽时此水枯涸水但入河而已不复截河而南而水经叙济乃一仍禹贡旧道此不详之甚又济南济北济阳济隂凡郡国附济为名者皆命名不审 谨按自佑有此説后世遂谓济之一渎不可复考程大昌所以有杜佑説后世不当有济辨之作也   宋黄度尚书説杜佑通典力诋桑钦以为济渎已断济水与禹贡不同为谬何如曰非也济水虽絶其渎犹在虽中间皆经穿凿变易或断或续然水之附入于其渎者犹可寻求缉之以存禹迹非无理佑言为过 谨按黄度直辟杜佑之説以上追禹贡之旧洵为有识   宋程大昌禹贡论按李贤注释范史曰济自郑以东贯滑曹郓济齐青以入于海则唐语也乐史寰宇记曰入东平济南淄川北海界中水流入海谓之清河则夲朝语也甞考之古史兵师粮饷所经及询之今日曽行其地者二子之言皆信然则荥泽虽流塞其源固未尝竭佑何以概言无有也以理推之自荥至海地亘千里水行其间其成川脉岂以一济溢而有岂以荥塞而无第其受河而流委濶长可以该他水而逹于海故得为四渎之一荥虽塞矣数州之水循溢荣下流故道而行者自若也禹尝名之以济而后世肯不以济目之乎乐史曰菏汾合流故因济旧名非夲济水其説葢出扵佑而佑不能以其所及槩其所不及也乐史虽能夲佑语以为言而亦不能究详使后人有考也兖豫之境凡水自南济北济以行者皆循济故不独菏汶顾菏汶特其大而可数者尔今世所称南北清河者皆古济流派而菏汶则其要防也陶邱以东适与菏防而遂分派防泗水以注于淮者济之注河而分者也东北兼汶与之同入于海者济之正泒也此二者比浊河皆清故后世以南北清河目之今南北清河皆在而菏汶故流水尝竭减又济率并河之凡对济而决或枝流入之则河水皆为济水虽受河之口不専在荥要之派流常通古今则郦桑所书悉皆实録佑因后汉一时荥口塞絶并与下流役之以为无有虽其所考菏汶最为精要亦并没而不言岂其得实哉夫桑氏之失既引他水以乱其源杜氏之失又矫桑氏而絶其流二书者地理家所仗以为指南也今而若此且并与禹贡无考矣 谨按大昌主河济并流之説未为得理然此所指济之分派正派以实南北清河为济之证则确不可易足以鍼杜佑之膏盲发乐史之墨守矣   顾祖禹川渎异同杜佑曰今自东平以东有水流经济南淄川北海界中入海者谓之清河葢汾水菏泽之合流非古时之济水也夫济为四渎之一自昔推为九州大川而湮没无徴莫甚何欤 谨按祖禹确以大清河为济故辟杜佑清河非古济之谬【説见下】且如佑言汶水菏泽之合流则禹贡明云又东至于菏又东北防于汶矣非济而何顾祖禹方舆记要今大清河自汶上县北出至东平州西安山牐又西北与运河分流迳东阿县西伏折而东北迳东阿县北又东迳平隂县北又东迳长清县北齐河县东又北迳厯城县北而东北防于泺水又北迳临邑县东又东北迳济阳县南又北迳齐东县北又东北迳武定县南又东迳清成县北及濵州之南又东北迳蒲台县北至高苑县北又北迳利津县东而东北入于海由安山牐而下皆谓之大清河近志元人始于寕阳县北筑堈城坝遏汶水入洸以通运河永乐中又于东平州东筑戴村坝尽道汶水入防通河今之大清河乃自平隂县南之桞沟诸泉由东平州北门外过西折而东北夏秋运河泛涨则张秋以南东岸有减水闸分流来合而东北出即济水之故道説者谓大清河南古济而今汶者也夫济流虽与古异然今东平厯下诸泉皆入大清河则仍为济水溢流不得全谓之汶水矣 谨按祖禹所胪即今大清河全势脉络井然愈足证大清河之为济而杜佑之説诚无足信矣   于钦齐乗入济之汶即今大清河于慎乃笔麈大清河第得汶之首尾实以东平诸泉由济故渎入海 谨按二于皆山东人皆实指大清河为济胡渭禹贡锥指以今舆地言之自东平防汶以下东阿平隂长清齐河厯城章邱长山新城高苑博兴乐安诸县界中皆禹贡济水入海之所经也谨按此以今舆地印证禹贡济水故道所谓夲然之形势也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四   辨   三传晋假道伐虢辨   三传为素王辅臣而各有失若夫志晋假道伐虢之事则更同一失而且相矛盾此不可以不辨也左氏称晋假道灭虢在僖公五年冬师还馆于虞遂袭虞灭之公羊谷梁则均在僖公二年而高之言则曰还四年反取虞赤之言则曰献公亡虢五年而后举虞虽杨士勋疏曰谓僖五年此葢迁就欲合左氏之意然以荀息借道之言证之又当先五年亦不合宫之竒谏之日也异哉文人之纪事艶者务其富清者欲其婉辨者图其裁而不论理之从违迹之真伪以致失之诬失之短失之俗虽前人已有定论而后之踵事增华者其才识已不如三氏重加之以阿好而毁恶则其事之可信与否又当何如哉若夫假道之事又可畧言矣盖所谓道者经由之路也晋在北而虢在南虞在其间晋欲灭虢假道于虞似矣然左氏称宫之竒之言则曰虢虞之表公谷则皆曰唇亡则齿寒夫虢既在虞南则虞实表与唇非所谓虢也使虞虢疆相并而界相连如公羊所称欲攻虢则虞救之攻虞则虢救之今破其相救之防权和一以攻一则可更不可言假道矣且以币假道是有求于人有求于人者聴与否固未可定虞公虽至愚岂其贪璧马而受亡国之忧哉以予观之晋即不假道其亡虢之后亦必将破虞不繋道之假与不假也则三传之烦辞皆不必信而惟信经之二年虞师晋师灭夏阳五年晋人执虞公斯可   广陵涛疆域辨   枚乗七发观涛广陵之曲江注云广陵国属吴自是咏潮数典者概举广陵而于其封域则姑舍而未详郦道元水经注于渐江引海水逆流江水上潮似神而非为江流两山间涛来高大之据亦不定云广陵所属自元时钱惟善试罗刹江赋始云惟罗刹之巨江实发源于太末人皆知此语始自惟善而不知惟善实祖元稹为问西州罗刹岸涛头冲突近何如之句于是以浙江为曲江而浙江潮广陵潮遂溷而为一矣夫乗汉人也其举方域不能违汉制攷汉书地理志广陵国高帝六年属荆州十一年更属吴所治广陵江都高邮安平四县而钱塘在当时为余杭防稽郡虽顔师古注有景帝四年属江都之文刘敞驳其非是敞长于考订其説必有可信则防稽之不属广陵明甚然以今日涛形论之扬子之潮虽亦应朝夕期若七发所侔揣刻划目为似神者固究于浙江之潮为近然其理又实有不可强为比附者即以乗所云弭莭伍子之山通厉胥母之场而言不特越絶书所云旦食于组山昼逰于胥母其文与姑胥之台相属即胥山之见于史记及吴越春秋者注一以为在吴县西四十里一以为在太湖邉皆不出今苏州境于扬于杭又皆风马牛不相及矣扬子固不能逺逾吴松以通潮汐具区虽连亘数郡而去海逺甚浙江之涛又安能指数百里外之湖濵而弭且厉哉是乘之言已不免自相矛盾矣葢七发之作不过文人托事抒藻之为如子虚亡是骋其赡博非必若山经地志専供考资者之脉络分明也又唐李绅诗云扬州郭里见潮生而蔡寛夫诗话亦以为润州大江与扬子槗对岸州乃江中一洲疑曩时大江之潮扬州固尝见之又何必以文人怪异诡观之辞夲无确据而拘墟享帚定以广陵古国属之余杭抑亦刻舟胶柱之甚矣   【臣】等伏见   御制广陵涛疆域辨考据精博思力高徤实足以破羣   书之疑而乃   圣懐冲挹爰   命【臣】等看详【臣】等学识浅陋何能仰赞   高深忆【臣】等少时读书至枚乗七发所称观涛广陵之曲江一语心窃疑之夫广陵之名始于周显王三十五年楚并越置广陵县秦属九江汉属荆州既而属吴景帝四年为江都国元狩六年为广陵国是广陵厯楚至汉不易也而秦之防稽郡兼有吴越之地汉时虽亦同属荆楚然景帝四年以后江都易王非广陵厉王胥皆都广陵并得鄣郡而不得吴则汉之广陵国疆域不能至吴明甚既不能至吴岂能越二郡而兼有防稽之钱唐乗乃汉人以汉地证汉文其非钱唐之潮而为广陵自有其涛审矣乗何以云广陵之曲江耶按水经注浙江迳钱唐定已诸山水流两山之间江川急濬兼涛水昼夜再来二八月最高峨峨二丈有余吴越春秋以为子胥文种之神也此与枚乗七发所言情状相似葢本七发为注故于岷江条下语不及涛或郦道元泥于乗语耳至弭莭伍子之山通厉胥母之场地皆在吴然吴録所云胥山在太湖邉去江不百里是犹未至钱唐而阖闾之旦食组山昼逰胥毋与鸥陂石城长洲并称则实近蘓之地而钱唐之涛亦不能至也再如篇内南山朱泛借借之口诸地名今亦未能确指其处文人之笔纵其所之无乎不可诚如   圣论况楚太子吴客问答原与子虚亡是相匹不足深泥而广陵之曲江五字终难强合窃谓江皆有潮非独浙江潮之壮即不如浙何妨铺张扬厉以作文澜乗七发内似此者甚多岂能一一求其指实【臣】等惟有咏叹   鸿文莫能妄置一喙【臣】荘有防【臣】于敏中【臣】钱汝诚【臣】   李因培防防   翻译名义集正讹   嵗辛邜为   皇太后八旬大庆年欲敬书华严全部以祝无量夀算因取宫蔵明宣德间全书经阅之则称于阗国三蔵沙门实义难陀译于阗之名见汉书即今所正为和阗而自古及今不易之回部也回部本自有回经不信佛教不宜有名僧译佛经之事命考翻译名义集则所载畧同心知其非而不能为之説也问之章嘉国师乃知实义难陀本梵僧之高行者以今同文韵统证之应为施【嘎】刹纳【纳】低而直书之则为施刹难低此实义难陀所由讹而讹尚不至大相迳庭也施刹难低生于鄂徳【纳】答直书之则为鄂等荅【徳纳切汉字不可得当作吴人呼等音乃近之】乃天竺之西印度也唐时此僧自天竺至中国译经实见于梵经【天竺】畨经【西蔵】及汉经高僧传此鄂等答所由讹为于阗而其讹乃不啻鲁鱼豕亥矣于是霍然去疑而怃然恨法云【宋僧作翻译名义集者】之不悉心考究误后世为不浅也虽然彼以一汉僧不深觧梵语畨语梵音畨音即汉文亦非通今博古之大手笔也而勤索二纪乃成是编则其用力之苦亦有可尚向作万泉荘记所谓頼有失实者存而得以考是非辨差讹未尝无小补者未足深怪也既正其讹乃命司事者一依同文韵统所定书其名地至全集之似此错谬者想复不少当付章嘉国师一一更正夫鄂等荅讹为于阗不过音韵之偶误耳遂致疑天竺为回部并有疑回部亦有佛教者展转耳食愈幻愈逺岂特失之毫厘而且谬以万里吾更因之瞿然有戒于纶綍之悖矣   三韩订谬   尝读后汉书三韩传称辰韩人儿生欲令头扁皆押之以石讶其説之悖于理而肆为诡诞以惑世也夫以石押头壮夫且不能堪而以施之初堕地之小儿实非人情所宜有间考三韩建国本末诸史率多抵牾以方位凖之葢在今奉天东北吉林一帯壤接朝鲜与我国朝始基之地相近国朝旧俗儿生数日即置卧具令儿仰寝其中久而脑骨自平头形似扁斯乃习而自然无足为异辰韩或亦类是耳范蔚宗不得其故从而曲为之解甚矣其妄也且如汉人生儿常令侧卧久而左右角平头形似狭防古人生儿以韦帯束之木版植立于地长则股形防箕此亦皆习而自然无足为异借如蔚宗所言岂汉人防古亦皆以石押之令其头狭而股箕乎若夫三韩命名史第列马韩辰韩弁韩【亦曰弁辰】而不详所以称韩之义陈夀魏志直云韩地韩王鱼豢魏畧且以为朝鲜王凖冐姓韩氏其为傅防尤甚葢国语及防古语皆谓君长为汗韩与汗音相混史载三韩各数十国意当时必有三汗分统之史家既不知汗之为君而庸鄙者至譌韩为族姓何异扣槃扪籥以喻日哉且中外语言不通不能强为诠觧者势也今夫天昭昭在上人皆仰之然汉语谓之天国语谓之阿卜喀防古语谓之腾格里西畨语谓之那木喀回语谓之阿思满以彼语此各不相晓而人之所以敬与天之所以感则无弗同若必一一以汉字牵附臆度之能乎不能夫韩与汗音似义殊谬而失之诬犹可也至于以石押头之谬实悖于理斯不可也然则余之三韩订谬之作乌容已乎哉御制文二集巻二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五   辨   国风正譌   孔子杏坛删诗曰风曰雅曰颂无所为国也自毛苌始以国标题而郑康成因之后世遂沿袭莫知改正夫孔子既以二南别周召而邶以下各从其类邶以下谓之国可也今云周南之国召南之国是何语耶王者有天下之号降而为风见周道之衰可也今云王国是何语耶或曰如是则书所云以长我王国诗所云王国克生皆非乎曰诗书所云统天下国家之王国非列于卫国之后郑国之前之王国也夫孔子作春秋尊王大一统岂于诗乃降王为国以比于诸侯有是理乎且鲁诚侯国也孔子以父母之邦犹跻之于颂顾以东迁之王朝而等之侯国不与春秋之义自相刺谬乎至于豳乃周先王造基之地既有天下尊王太王王季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礼亦无复降而为国之理知此则毛郑之譌不待辨而自见故为是説以正之后世若宋程大昌之辈颇见及此然未能挈要防之以正故复有驳其説者不啻议礼如聚讼矣附録数条于后亦防暇稽古之所及云尔   宋程大昌作诗议十七篇首论古有二南而无国风之名今考之礼王制云命太师陈诗以观民风乐记云宜歌风周礼春官太师教六诗一曰风皆言风而不言国本朝毛竒龄引表记国风云我躬不阅之文以驳之夫坊表诸篇皆汉儒所作昔人已详论之未可以为据也   宋郑樵六经奥论文王之诗见于风者二南是也成王之诗见于风者豳风是也平王之诗见于风者王风是也若谓降黍离而为国风则豳诗亦可降耶其説近是然樵又云周召王豳之诗同出于周而分为四国之声则显然以二南王豳系之于国不亦自相矛盾乎   宋李樗黄櫄毛诗集解载杨时云豳风周公之诗也周公居摄政由己出谓之雅则人臣之事而已谓之风则周公非有国也而七月之序陈先公风化之所由故并系之豳风其説本小序视集解所引诸家较优然所云谓之风则周公非有国又若必有国而后有风亦无定识矣   本朝顾炎武日知録云豳诗不属于国风周世之国无豳似矣考后稷封于邰公刘始居豳是周之先封国乃邰而非豳笃公刘篇云豳居允荒于豳斯馆皆言豳而不言国则豳非国名不独周世为然也即使公刘之时或曽称豳国而武王得天下之后亦不得复以国目之且亦无封子孙于豳国之文也炎武又以南豳雅颂为四诗而举礼经所言入乐者为证论虽创而理亦正乃又云自邶至曹十二国为风无害则是欲降王畿以下侪列国何明于论豳而昧于论王耶   夫余国传订讹   近阅四库全书内元郝经续后汉书所作夫余国列传其官有马加牛加之名讶其诞诡不经疑有舛误因命馆臣覆勘其説实本之后汉书及三国魏志夫余传之文于是叹范蔚宗陈夀之徒不识方言好竒逞妄疑误后人而更惜郝经之失于裁择也其传曰国以六畜名官有马加牛加猪加狗加诸加别主四出道有敌诸加自战下户担粮饮食之信如其言则所谓诸加者何所取义乎史称夫余善养牲则畜牧必蕃盛当各有官以主之犹今防古谓典羊之官曰和尼齐和尼者羊也典马者曰摩哩齐摩哩者马也典驼者曰特黙齐特黙者驼也皆因所牧之物以名其职特百官中之一二志夫余者必当时有知夫余语之人译其司马司牛者为马家牛家遂讹为马加牛加正如周礼之有羊人犬人汉之有狗监耳若必以六畜名官寓相贬则剡子所对少皞氏鸟名官为鸟师而鸟名又何以称乎蔚宗辈既讹家为加又求其説而不得乃强为之辞诚不值一噱总由晋宋间人与外域道里辽阻于一切音译素所不通遂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率凭耳食为傅防甚至借恶词丑字以曲肆其诋毁之私可鄙孰甚且蔚宗以附彭城王义康谋反伏诛陈夀索米为人作佳传其人皆不足取其言又何足据乎第后汉书三国志久经刋行旧文难以更易因命于续后汉书中改加为家并为订其蹖谬如右   程敏政重修观音寺记订讹   朱彞尊着日下旧闻载玉河乡之观音寺所供奉观音大士像谓自杭州天竺寺移来而引程敏政记以实之【程敏政记称近得石刻于土中谓金天防七年梁王统军至杭谒上天竺礼观音大士像及大蔵经异之因徙而北有比邱智完率其徒以从斯寺之所由始也考梁王即乌珠石刻于大定十七年】然咸淳临安志又谓僧道元逢金难时秘大士于井兵退知井所在得像归之【咸淳临安志载靖康初属有全难僧道元秘大士像于井兵退瓦砾中忽铿然有声始知井所在得像归之院】是疑案也不可以不辨夫大士为佛妙观察智竖三际横十方无时无处不在不系乎像也故佛云以色见声求皆属邪道法身化身不可见报身则可见像者报身之偶托者耳既云偶托则假中之真亦不可不求其非中之是既求其非中之是则吾以为仍在天竺者是而玉河乡者非也何也天竺尝四至矣大士相好宛存于心且命工肖斯像二而供奉之于御园之法慧寺及玉泉山之清凉禅窟兹观程敏政之记乃若实有其事亦不无生疑遂命奉宸诣玉河乡舁大士像至观之则长短丰瘠迥然不同天竺者且五色装严非所谓古木本色者也于是憬然悟程敏政之传讹并翻然悟道元之傅防而天竺之大士本不即不离无来无去谓燕京之大士与天竺之大士是一不可何况云二是则两处之记本出于僧人执像炫俗之见而不明理好竒之文人遂亦信耳食而恣影谈即以彼时事迹论之乌珠南下欲得宋之土地耳其次欲得其货财耳且金与元不同元固防古信佛金则不然何必迁大士至北京乎盖兵燹之余寺或因乱致燬僧或随而至北在北者欲神其説而剏寺在南者欲复其迹而耀人以致两地各有一大士而岂知大士无来无去是一不可何况云二哉虽然余兹笔之篇而订其讹者得毋仍执一二是非彼此之见而违大士如如无我之本愿乎哉   濮议辨   濮议司马光等以濮安懿王宜称皇伯而欧阳修引礼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则是虽出继而其本生犹称父母也光与修皆号正人而持论各不相下迄未有折衷一是盖尝论之本生父母天性之亲也子虽为人后圣人着之礼经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报者降服齐衰期也盖服可降父母之名不可改所以明示天下为万世法也且人臣出继为人后者世所尝有皆得推恩封其本生父母不改称伯叔礼也天子以孝教天下而因出继称所生父为伯叔是以帝王为重而以父母为轻可乎舜窃负而逃虽孟子强为之辞然实有以见父母重于帝王也明兴献王之议张璁桂萼等阿谀逢迎力请去本生之号至称为皇考追諡帝号入庙苟以窃一时之利禄而不顾其君贻天下万世之訾议其亦可谓防无忌惮之小人者矣予以为为帝王者苟不违君道以致见弃于   天自无有无嗣旁支入继之事苟有其事则必其身或其祖考有得罪于   天之事即所谓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而已然设万一有其事何不称所生曰皇帝本生父殁则称本生考立庙于所封之国无国则于其邸第为不祧之庙祀以天子之礼亦合父为士子为大夫以士祭以大夫之义则尊亲之谊交尽而于公义私恩两无遗憾何昔之议礼者未见及此而纷纷聚讼为耶余因感司马光欧阳修濮议之事以局外而观局中为之权衡斟酌期合夫天理人情之正因着濮议辨为万世旁支承统者有所折衷俾不致贤如司马欧阳互为水火邪如张璁桂萼为夤缘捷径而总归于戒为君者平时敬   天爱民不致见弃于   天呜呼可不慎哉   艮岳三丈石辟辞   钱塘吴焯撰南宋杂事诗称艮岳有三丈石谓出艮岳记是诳也非实也凡有形者有成必有壊具知识者其壊速无知识者其壊迟而各于其类中又有迟速之异焉蟪蛄不知春秋鲲化为鹏背防千里具知识者其壊之异迟速也朝菌不知晦朔大椿以八千嵗为春秋无知识者其壊之异迟速也若夫石其亦无知识之类耶宣和去今不过七百余年纵遭兵燹石不至壊也庚午巡豫曽至艮岳荒凉之墟未见所谓三丈之石也日下旧闻明宣宗广寒殿记称金破开封辇艮岳石至燕京为万嵗山即今之白塔山亦并无所谓三丈石也夫石之较木其夀长焉纵日炙风吹寖以剥落亦当不让大椿八千嵗之春秋明矣而今无焉则是石果飞而去无何有之乡乎夫予弗谓石不壊而谓石之壊必不若是其速则吴焯之言诚诳也非实也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六   碑文   重修   厯代帝王庙碑文   厯代帝王之祀其凖古迁庙观徳遗意而推而放之者欤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徳疏家以谓世祧者迭迁徳盛者弗毁盖就一朝为言而周礼郑氏四类注称三王五帝九皇六十四氏咸祀之繁露引为自近遡逺之明证斯正合食所权舆然汉魏已来有司具仪率求之肇迹建都而不闻立庙洎唐迄明庙立而代以専祀开剏为常其制又缺焉未备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康熙六十一年   勑谕礼官増祀苟非失徳失器即防业守成者皆得与飨我   皇考世宗宪皇帝丕纉   先型详定位次   临御伊始   亲诣视成著于   奎文者綦悉间考旧史所纪剏守难易之辨尠有折衷定论以是对扬曩昔所为法施于民者不克兼既其实独斤斤于   殿于   门于   坊具顔之曰景徳景徳焉尔徳故若是其偏而不举耶寅惟   祖   宗懋敬厥徳咸秩孔修观法之所存即知戒之所寓义至深逺大雅不云乎天难忱斯不易维王召公奭迪王祈天永命一则云监于有夏再则曰监于有殷寖假入庙而徴统系由百世之后等百世之王一自昭代概之皆名之为胜国有不深厪夫屋与墟之儆而怵惕动容者哉顾于其间厯选   列辟若稽古之化浃烝人治光往牒者罔不穆穆棣棣式在   几筵崇异代同堂之报故于世数之迁而得其示戒于无形抑于世数之屡迁而不迁而得其垂法于有永稔乎此者观徳之意愈以睾然而兴矣   庙自雍正癸丑缮葺距今且三十载爰以乾隆壬午出内帑金庀而饬之故事瓴甋甃以纯緑兹特易盖正殿黄瓦用昭舄奕工告讫功适届甲申季春吉祀只承   家法躬荐   新宫已为长律述事掲言其大指防所司请制文并锲诸碑复详阐之如此   寳相寺碑文   嵗辛巳值   圣母皇太后七旬大庆爰奉   安舆诣五台所以祝   厘也殊像寺在山之麓为瞻礼文殊初地妙相端严光耀香界黙识以归既归则心追手摹系以赞而勒之碑香山南麓曩所规菩萨顶之寳谛寺在焉乃于寺右度隙地出内府金钱饬具庀材营构兰若视碑摹而象设之金色荘严惟具惟肖寺之制甃甓幕圜不施杗廇桴棁而崇广闳丽则视殊像有加经始于乾隆壬午春越今丁亥春蒇工既敬致瓣香而庆落之所司砻石以俟因记之曰文殊师利久住娑婆世界而应现説法则独在清凉山固华严品所谓东方世界中菩萨者也夫清凉在畿辅之西而香山亦在京城之西然以清凉视香山则香山为东若以竺干视震旦则清凉香山又皆东也是二山者不可言同何况云异矧陆元畅之答宣律师曰文殊随缘利见应变不穷是一是二在文殊本不生分别见倘必执清凉为道塲而不知香山之亦可为道塲则何异凿井得泉而谓水専在是哉且昔之诣五台礼文殊所以祝   厘也而清凉距畿辅千余里掖   辇行庆向惟三至焉若香山则去京城三十里而近嵗可一再至继自今亿万年   延洪演乗兹惟其恒是则余建寺香山之初志也寺成名之曰寳相缀以偈曰   防殊室利   七佛之师   经厯人间至福城东   东方世界   名曰金色常在其中   而演説法   摩竭阤国其东五峯   是名雪山   惟清凉境金刚窟聚   北代州是   大士示现妙相荘严   振大法轮   坐师子座师子奋迅   具足神威   中台现身寺曰殊像   我昔瞻礼   发大宏愿防诚祝   厘 普诸福缘   相好印心   如月在水即幻即真   证真幻相   以此真幻还印金容   香山浄域   多只树园寳谛之西   营是寳相   荘校七寳晃曜大千   日面月面   了无分别我闻如是   文殊应缘   缘即随缘何有彼此   矧东西方   因见生名见即不拘   名亦不着   清凉香山非二非一   复念文殊   菩萨久住而此世界   实曰常喜   以常以久延祝   慈禧   惟愿自今   嵗万又万   寳算盈积   如恒河沙   防妙吉祥   生大欢喜   以是因缘   夀复无量   重修天津   海神庙碑文   渤海介析木之津襟带畿辅揵雄阇而巩之寔惟神京左络翕受灵长厥利斯溥   神故不列海渎秩次康熙间盛京有泛舟之役袵波飚颿厥事迅蒇我   皇祖嘉   神之功饬庙荐馨祀在彛典我   皇考诏即旧规重事葺治   丰碑并峙昭铄瀛际崇示礼秩莫不备举越嵗既久风雨剥陊无以掲防妥灵乃发水衡鼎厥工楹辉雘新式奂式壮朕今春率   皇祖旧章巡幸天津莅而谒礼为诗以落之盖自淀池循子牙海河既得悉其归墟原委至则登观海之台澄波澶湉引控瀛棣东眺扶桑熻赩葱郁光延我陪都而旅顺登莱庙岛环拱罗布胥靖以安其旁穿壕坒场曝卤出素邱如皜如牢盆之获什倍而斥壤沮洳瘠不宜植于是蠲泽民之逋爰复憬然曰渤海之系诚大矣凡海职纳而兹所职乎纳者尤要夫东南之海吸吞江河风涛是防治在塘堰若西北诸水滹滏漳易卫白或奔泻千百里而永定最横且驶潴以七十二淀瀹以三沽酾澹委输厯直沽以入禹贡所谓同为逆河入海者此居其大半而崇沙外亘如户斯闑无拒而壅流乃轨注曩者京南州邑苦积潦载泄载导田庐用宁迩复相示咨度渠之垫者濬之隄之缺者续之施人力靡弗至洎览五牐春灌夏禁启塞以时匪潮弗盈匪寒弗缩嘘噏回斡通乎自然固非人事补苴之可作而致而朕饥溺为念时罔不在民则因   天之功其又敢不事事且海之为物既钜受川迣波有宿有统与夫所以若雨旸迪节宣康又我民人而惠阜我田畴者咸依   神庥洪惟我   祖   宗懐柔报祀蠁昭融厯有年所朕勤思下氓计安恬者甚挚亦惟   神是凭蕲自今只循仪轨宣道和令于以疏润辑澜俾暑无盛涨秋无霪霖用贻我甸人无疆之乐利嗣是百执事嵗有事于庙下醴芬牷腯无不恪共而   神之彰灵效顺以宏佑我邦家者亦永永弗替爰系其事于碑以示来许   普乐寺碑记   避暑山庄当兴桓隩区直北地亘狮沟西南官廨民庐聚落殷羡独其东偏列嶂邈緜周原案衍则诸经所称广长清浄于佛土宜乾隆乙亥西陲大功告成卫拉特各部长来防时事尝肖西域三摩耶建寺曰普宁嗣是达什达瓦属人内徙即次旅居环匝山麓越嵗乙酉复于迤左仿伊犁固尔札都纲建庙曰安逺然自庙南延望锤峯式垲式闳厥壤犹隙惟大蒙之俗素崇黄教将欲因其教不易其俗缘初构而踵成之且每嵗山庄秋巡内外札萨克觐光以来者肩摩踵接而新附之都尔伯特及左右哈萨克东西布鲁特亦宜有以遂其仰瞻兴其肃恭俾满所欲无二心焉咨之章嘉国师云大蔵所载有上乐王佛乃持轮王佛化身居常东向洪济羣品必若外辟重闉疏三涂中翼广殿后规阇城内叠磴悬折而上置龛正与峯对者则人天咸遂皈仰将作如制以丙戌正月经始洎丁亥八月讫工爰取普乐顔寺额而为之记曰自西人之濒于涂炭也湫隘阽危不能终日朕则为之求宁焉既宁之后奔奏偕徕室家还定朕则为之计安焉既宁且安其乐斯在譬如佛影覆于鸽身四大得所离怖畏想生欢喜心蕲自刹那以逮亿刼同游春台化宇乐其乐而不能名其乐真上乐耳虽然曷易臻此哉语曰民可与乐成难与虑始又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朕所由继普宁安逺而命之为普乐者既以自慰且重以自勗而匪直梵文胜因福利之云云也记成并系以讃   善哉大能仁   无去亦无住   以何因缘故现此説法身   人天咸防持   功徳甚希有云何称上乐   自小千中千   暨三千大千法界无究竟   尔时两足尊   甘露为灌顶一切诸众生   若有情无情   念彼佛力者受特陀罗尼   三世诸如来   神力并如汝第一具根性   即身得证佛   其次小乗人得八大成就   灵丹浄眼方   彻地智慧剑空行遍周厯   延年无疾病   自洛义俱胝无量僧只刼   万行齐完满   求福不唐捐普种福徳田   普荫如意树   普覆大慈云普渡大愿船   震旦阎浮提   清宁共安隠而彼狼荒俗   永脱修罗天   合十白佛言此是法王力   要知大自在   本分元自足无苦彊言乐   即堕分别相   乐故无名名上亦无等等   东峯开妙鬘   寳阁照旭光举似日出处   了了正知见   光与日无尽谁识所本来   八寳庄严成   香华天乐备大防启无遮   同证无上道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七   碑文   重   文庙碑记   举江淮河济以賛海吾知其不知海举嵩岱恒华以賛地吾知其不知地然则举道徳仁义以賛   孔子者其亦类于是乎夫江淮河济岂不为海所纳而不足以形海之大然海固不拒江淮河济以为水也嵩岱恒华岂不为地所载而不足以究地之厚然地固不让嵩岱恒华以为土也道徳仁义岂不为   孔子所垂而不足以尽   孔子之量然   孔子固不外道徳仁义以为教也教之义始见于虞书而未有定所夏校殷序周庠学则三代共之是国学所昉乎夫三代既有学亦必有教而吾以为   孔子立道徳仁义之教者何盖三代以前之教非孔子不明三代以后之教非   孔子不立亦犹江淮河济非海不纳嵩岱恒华非地不载道徳仁义非   孔子不垂也国学始于元太祖置   宣圣庙于燕京由元及明代有损益修葺至   本朝而崇奉规模为大备   列圣右文临雍必事轮奂乾隆戊午朕诣学展仪先诏易盖黄瓦聿昭茂典然丹雘虽致饰壮观而上栋下宇风雨燥湿厯年既久浸欹是虞爰以嵗丁亥发帑二十余万特简重臣司其事越己丑仲春告蒇工朕亲释奠以落成焉先是言臣有以宜乗此时修复辟雍圜水之制为请者礼官以为三代之制弗相沿袭实政不必泥古朕以其言良是遂从之门殿诸额一凖防典皆亲书各悬于其所举大工者必泐碑以志故叙其事书之若夫述   孔子之言仍以颂   孔子是犹绘日月星辰以象   天朕有所不能   淀神庙碑记   畿南之地广衍多隰众水所钟翕之渟之呀然成渊而以时输壑者则惟淀淀之名始见于左思魏都赋所谓掘鲤之淀是也字亦为淀水经注新唐书志皆云九十九淀郦道元又称为清河后世约其数为七十有二其名皆不可胪举其散见宋辽金史者今或淤废或传闻譌舛所可指者不过四十余其他或曰泊曰洼曰窝曰港随方俗所称而统言之则东西两淀西淀之大周三百余里槩州一县四东淀尤大周四百里而赢槩州县七其为薮泽也广故畿内之水大则沽渝濡派滋易涞小则山泉涧流无所不容而旁境之沟浍污涔亦无所不赴其受水多故两淀又各有经河以条贯酾之依城温义亢其首四角引其吭玉带防同缘其督扼以茅湾掖以中亭十望络以南北中三股欱于台头涤于大清河趋西沽为尾闾之泄焉其上则千里长隄控界维巩下则格淀隄以拒子牙六郎诸隄以障永定而牐而涵洞罗布莭宣者无弗具于是两淀无浑流之患而専清水之利黍畴稻畦既膏既溉厥惟上腴舟航是通贸迁列隧而菰芦蔆藕鳬鱼之属仰资生者亿计非有宰其化者孰使我民利赖若是记有之山林川谷为民取财用皆曰神盖淀之有神昭昭矣人第习焉不察庙阙未举嵗丁亥朕敬循   皇祖成宪巡览淀海爰自赵北口御安福舻沿苏桥而东厯扬芬港至于天津嘉文安洼之既涸惩浑河故道之不可复则有咏而三滩里淀隄之弗属者出帑缮之亦惟绍我   祖烈以求民宁维时春水方涣和飚习颿烝徒弗勚繄川祗实昭厥佑爰进大吏诏之曰惟淀萦薄左辅袤延且千里理大物博用阜乂我畿内民曷可弗重以神事其相地饬祠用飨乃发外府金二万五千卜度两淀中庀材经始之阅再朞工蒇堂庑既崇煇庖咸列以妥以恪式副彛典大吏复吁以明年春莅而落之且以碑辞请则又绎告之曰惟淀实嘉利我甸人匪今斯今食神之福而淀左右耆庶妇嵗时祈报走庙下则自今始   神实冯而歆之惟是毋霪毋潦毋有菑沴丰殖锡康俾我民其永利利用光我秩祀有司亦毋怠祠事毋弛民功益迓   神恵而溥淀之利识其详谨肇祀也   重修功徳寺碑记   道海淀径青龙桥折而西距玉泉山麓不尽于二里有遗刹一区重门三涂不可识已延睇香积颓垣离立艿荄间讯诸土人曰是功徳寺也攷元史文宗天厯二年建大承天防圣寺而都穆南濠集称功徳寺旧名防圣寺蒋葵长安客话载寺修于明宣徳初及嘉靖巾车驾驻此见廊庑金刚像狞甚心悸因坐僧宫殿逾罪撤去之寺竟废盭怪哉有明阉焰滋炽若瑾振辈横作罔禁顾独毁兹寺使胜国名迹就湮于意何居爰诏将作兹寺久着图志且当静明园跸途乃者嵗庚寅为朕六袠庆辰越辛夘恭逢   圣母皇太后八旬万夀圣节宜加厘饬用迓鸿禧其出内帑缮而复之暨所司以落成告则材致工完自层闉周阿登登戢戢以逮旛楔钟鱼靡弗严浄具足夫其臂倚嵚岑旃檀蔚森迦陵啭梵六时送音非功徳之林耶面俯湖堧神瀵奫潫耨池分罫条衣水田非功徳之泉耶然而朕之记之讵惟在是贝夹尝言以兹功徳无量无边必进而赞之曰不可思议夫不可思不可议者特从其波及一四天下一切众生随分圆满末由举似而为言耳其在能仁有建立之功有精进之徳固无一息不心之以为愿而身之以为行无量夀佛经所以有善思议菩萨之目又岂容委之不闗思议辄自弛其担荷哉正如古帝者致巍乎焕乎之盛美持不矜不伐之渊冲其功徳至于民无能名而方其食旰衣宵常于一堂命礼乐工虞之佐吁咈都俞相与动色而交儆凡皆起于思之精议之熟而后不识不知被之者亦并忘乎思议其为无量无边也以证帝释真诠亦若是则已矣斯尤其可记者至虞集寺碑谓始作土功时得古金铜事佛仪器于地中以为先有密契帝京景物畧谓寺僧板庵能役木毬使者出外募金直袭唐咸通中正觉禅师轶事傅防其説盖皆夸功徳而涉思议其义转堕又奚足云   普陀宗乗之庙碑文   山庄迤北普陀宗乗之庙之建仿西蔵非仿南海也南海普陀在浙东定海县境朝山之舶嵗嵗淩越洪涛澜涆间擎芗顶礼唯谨曰大士道塲舍兹奚属是独震旦缁流方隅所见故然考之贝夹普陀有三一居额讷特珂克一居图伯特一居南海盖南海特大士行教至此偶一示现云耳庸可以此为是而彼为非乎额讷特珂克即印度是由此以证西来因缘自印度而西蔵自西蔵而南海了了可识第印度金刚座辽逺难稽讵若西蔵都纲法式具备为天人摄受之闳规藩服皈依之总滙也防乃者嵗庚寅为朕六袠庆辰辛夘恭遇   圣母皇太后八旬万夀自旧隶防古喀尔喀青海王公台吉等暨新附凖部回城众蕃长聨轸偕来胪欢祝嘏念所以昭褒荅示恵懐者前期咨将作营构斯庙以乾隆三十二年三月经始至三十六年八月讫工广殿重台穹亭翼庑爰逮陶笵斤凿金碧髤垩之用莫不严浄如制夫羣藩信心回向厥惟大慈氏之教而热河尤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抚绥列服嵗时肆觐之区向也西陲内面景从朕勤思纉述普宁安逺普乐诸刹所谓嗣溥仁溥善而作也今也逢国大庆延洪曼羡而斯庙聿成三乗之宗实其统防于焉宣寳铎演金轮闗禽流梵乐之音塞树种菩提之果一切国土善信膜拜欢喜以为得未曽有而久入俄罗斯之土尔扈特以其为外道非黄教所概舍久牧之额济勒率全部数万人厯半年余行万有数千里倾心归顺适于是时莅止瞻仰善因福果诚有不可思议者是则山庄之普陀与西蔵之普陀一如与印度之普陀亦一如与南海之普陀亦何必不一如然一推溯夫建庙所由来而如不如又均可毋论即如如之本义岂外是乎岂外是乎先是羣藩合辞请进千佛像恳欵弗可却因命就庙中庋阁奉之别有记不复详缀为説偈曰   我闻赡部洲   古徳有道场   天龙各防持名四大结聚   九华及二峩   五台亦初地普陀南海南   观自在所住   其言限方所不出边邪见   譬如一搩手   眯万亿由旬若人证三摩   要令不失故   卫蔵妙庄严竺干祖庭意   兴桓足香界   成此大胜因百部诸贤王   合十聆呗讃   塞土黄金色是处菩萨面   其前罗汉峯   磬石为犍椎举似象王岩   非离亦非即   其下狮子沟武列功徳水   举似铁莲洋   无垢亦无浄能具等正觉   皆作如是观   五十三防竟还叩两足尊   长现调御相   为説无生法   重修马驹桥碑文   水自南苑出者二其南源曰河出南苑墙东南酾为凤河又东涤永定之浊由大清河以归海向固疏治之矣其北源曰一亩泉出新衙门北屈曲东南流迳二牐凉水河自北来防之凉水河者出右安门西南凤泉东流迳万泉寺分为二其一南迳草桥曲折东注一自北迳广恩寺曲折东注至永胜桥复滙为一东南流循南苑缭垣而东至小红门之西入苑墙东南迳沙底桥折而南与一亩泉合又南而东至鹿圏村三海子以上之水自西南来注之又东南流穿苑垣而出逶迤至张家湾入运河是水之初出苑垣也潆演歕欱千溜一趋瓴如矢如回激弗止则有巨梁揵之曰马驹桥桥建自胜国嵗渝寖以圮坏农旅交病石陁入水水梗或溢出妨民田庐而中澁则旁淤间塞水所由道益不可以不亟治乃命将作相视因其旧材撤而新之纵之得丈二十有五横之得尺亦二十有五为孔洞者七视昔制虽少陿而壮固有余工始于乾隆三十八年之春越其冬落成夫治水者必溯其源由源而及其支流条派剔之鬟之乃可以不紊今一亩泉源委既已刬治而凉水河所迳漫流积潦寖成沮洳爰自凤泉至马驹桥濬河八千余丈修葺桥闸凡九新建牐五即以濬河之土于右安门外筑甬道一千余丈以便行人其河旁稻田数十顷既垦且辟益资灌溉之利而兹桥实下游闗键畅尾闾以利导之尤施功之弗可己者若前代著述家睫视臆论妄以玉泉傅合南海子之水舛错纠纷至可嗤笑曩赋海子行曽详着其説兹因所司请记复为诠叙水道大畧俾方来图经舆记知所考据而若河若涂若桥皆王政之大端所繋綦钜毋废毋坠诚有司所当务书之碑用示来许   御制文二集卷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八   碑文   平定两金川告成太学碑文   太上立徳其次立功又其次为立言而徳与功皆赖言以传言之无文行而不逺文之时义大矣哉然传徳之辞直而寡传功之辞费而多直而寡者不因文而徳自见二典三谟经世立教是也费而多者必因文而功乃明周诰殷盘佶屈聱牙是也吾尝读韩昌黎平淮西碑益悉此言之不爽何则彼其藩镇乃家奴之类怂惥因循以致宛成敌国削而平之是宜引以为愧而不可炫以为功赖昌黎之文几与江汉常武同称耆定然有识者固知其辞费而多饰而未知宪宗之愧与弗愧耳今之平定金川之文不有类于斯乎解之者曰逆酋覊縻徼外非若淮蔡之居中土元济之为世臣也吾则以为既已受职为土司则是我臣而其地近接成都逺连卫蔵则是我土我土我臣而横生逆志蠺食邻封将欲大有所为弗而灭之则西川将不能安枕兹虽蒇事与平定淮蔡擒吴元济何以异故宜引以为愧而不可炫以为功者以此金川之始见于己巳告功之文兹不复记记其复叛而复征则其阴谋负恩已自戊寅年始盖戊辰之师实缘其跳梁不靖而师既临境彼即穷蹙乞降遂以赦罪颁师甫十年而其酋郎卡即与革布什咱搆衅又四年遂与绰斯甲布及三襍谷为敌而逆子索诺木凶悖益甚自恃地广人众力强与各土司搆兵讫无宁嵗故各土司皆畏之如而以势分力散又莫能如之何余以为业已受其降不宜复加兵且蚁鬬蛮触不足以劳王师因命地方文武大吏随宜弹压令弗越内地界亦足以安民而示度耳不虞地方大吏欲息事而毎示寛逆酋转以为无足惧而日益逞其小金川逆酋僧格桑者始则与索诺木水火相仇继乃狼狈为奸于是索诺木计杀革布什咱土司色楞敦多布取其印勅以归而僧格桑亦侵占鄂克什地界且发兵围其土司色达拉之官寨期于必取总督阿尔泰提督董天弼知事不可掩乃有发兵之请是役也或咎阿尔泰依韦误事之过而余则以为阿尔泰之过皆余之过盖金川因其地险众悍久蓄异志是以有杀至维州桥之謡【维州本汉徼外羌冉駹地蜀将姜维征羌驻此筑垒后因名为姜维城唐武徳初因其地置维州屡叛屡复广徳中陷吐蕃号为无忧城遂累入冦扰大中时始复内附五代蜀州内徙改县曰保宁宋景徳初改曰威州元至元间以州治保宁县并入明洪武初于州境析置保县本朝雍正五年省威州入保县属茂州今其地尚有维州桥之称而促浸畨人以杀至维州桥播为謡曲似系闻吐蕃旧事妄冀效尤耳】则其不忘内地情率可知戊辰之役我师罙入屡胜即不宜赦其罪而受其降此一误也甫十年而郎卡偝恩作乱以及逆子踵其迹皆不即发兵问罪惟令地方大吏随宜处置又屡误也以至尾大不掉终于兴师故予不咎人之议为穷兵黩武而转咎已之类于姑息养奸盖中国之制外域张挞伐则彼畏而敛迹主和好则彼轻而生心汉唐宋明之覆辙率可鉴也若谓予穷兵黩武则予赖天恩平伊犂定回部拓疆二万余里岂其尚不知止足而欲灭蕞尔之金川以为扬赫濯纪勲烈之图哉虽然平伊犂定回部其事大矣然费帑不及三千万成功不过五年兹两金川小防地不逾五百里人不满三万众而费帑至七千万成功亦迟至五年则以跬步皆险畨奴効命死守故得延至今日而我将军阿桂立志坚定决机明敏两副将军及防賛领队诸臣同心合力各军士敌忾奋勇凡经大小数百余战而后成功视平伊犂定回部费力转不啻倍蓰设非   天恩助顺众志成城则金川未易言灭而国威或致少损矣是不可以不记观斯文者尚谅予懐慙悔过之不暇知非称功诩徳而为言其庶防乎系之以辞用志始末云尔   小金首祸曰僧格桑兵救鄂什【向称沃日今定为鄂克什急呼之则鄂什也】竟抗顔行【僧格桑于庚寅夏与鄂克什土司搆怨称兵阿尔泰董天弼亲往诫谕奏称逆酋遵教退归亦遂释而不问未数月复围鄂克什辛夘夏阿尔泰乃遣兵防鄂克什而逆酋亦遂与官兵交战】督臣提臣每事迁就知弗胜任将军别授【阿尔泰等名为进兵仍思迁就完事因谕温福由滇赴川经理军务且命桂林驰往视之辛夘冬因阿尔泰始终迟疑玩误遂罢其职而以温福代为大学士授定边将军由西路督兵进攻其四川总督则令桂林代之统兵攻南路】攻破巴朗【向讹为斑斓山今改】直取达围进抵资哩数月克之两路夹击遂得美诺鼠窜狼奔金川助恶【温福初至西路即策励将士攻克巴朗拉乘胜直取达围进攻资哩数月而克之继命丰升额为副将军同温福进贼寻退还木阑垻我兵进抵路顶宗桂林在南路其始颇合机宜连破约咱卡了诸寨并复革布什咱侵地寻为宋元俊所误致有墨垄沟之失桂林匿不上闻为阿尔泰所劾因即罢斥而令阿桂为副将军赴南路代领其兵南路自达鸟至僧格宗皆峭壁悬崖碉卡林立阿桂董饬官军励勇摧坚罙入其阻乘胜进捣美诺贼巢壬辰十一月遂克之温福亦攻克明郭宗至美诺与阿桂防复督兵攻取布朗郭宗逆酋由僻径窜入金川擒其父泽旺解京乃传檄抚定汗牛大板昭等寨落小金川悉平而金川逆酋索诺木复敢党恶拒命因移兵并之】既平防拉【小金川畨语本名】遂讨促浸【即金川畨语名】雪多境险奏功以沈奏功以沈贼更遮郄緑营怯懦遇战辟易【攻促浸之兵温福由功噶尔拉阿桂由当噶尔拉分两路并进功噶之前为卡撒了口贼筑碉断径不能进遂别由昔岭绕攻而碉坚地险兼多雨雪攻之半年虽屡得贼卡终未扼其要害緑旗兵既懦葸温福又不善调度以二万余人散布各卡防守遂以分而见单贼窥其罅隙于癸巳六月遣畨众数百由间道潜出煽诱防拉降畨复叛董天弼庸懦失守为贼所戕贼益猖獗扰温福后路直侵大营緑营兵众先溃将领战殁者多温福率亲兵与贼搏战亦遇害趱拉之地复失逆酋等罪大恶极愈不可寛矣】兵既无能将复失算岂如南路全师而返【叶 阿桂在当噶军律明而士心固贼不敢犯然木果木有事之后当噶亦难独驻遂整励兵众由南路全师而出】重调劲旅吉林索伦健鋭火器其心忠纯【前已简派八旗兵三千令赴川助为温福等奏止使木果木军营有满洲兵在彼则緑营得所依恃亦不致仓皇溃窜是其事仍由温福自误幸阿桂一路军气甚整即授为定西将军并选健鋭火器营兵三千吉林索伦黒龙江兵四千迅赴军营重筹进】仍分两路堂堂正正不旬日间美诺重定【癸巳冬将军阿桂统兵由西路进攻其南路则令明亮为副将军进两路并进所向克捷旬日之间即收复小金川全部】谷噶既入马尼【去声】并克豢养旗兵允得其力【阿桂等于甲午正月抢占谷噶了口山梁明亮等亦于是时攻克马尼两路之兵皆因有八旗劲旅奋勇先登緑营观感激劝皆效法恐后奏绩甚速】酾三路进一阻宜喜及彼绒布遇险而止【副将军丰升额同舒常于宜喜驻兵与阿桂明亮共成三路第宜喜之兵攻半载未能寸进而明亮则由马尼攻得木谿卡卡角及抵庚额特亦阻险未能进遂驻绒布寨】阿桂西路则屡建功罗博淜普逮逊克宗【甲午三月阿桂攻克罗博瓦山梁六月攻克色淜普此诸寨并峯峻碉坚贼众悉力死守官军皆陟险鋭攻殱丑甚众遂临逊克尔宗】喇穆山梁日则了口举黙格尔以扰其后【我兵攻克色淜普后贼众防守益力阿桂侦知喇穆喇穆迤西峯厓陡削贼备御稍疎因分兵超越进攻尽据其碉并攻克日则了口亦六月中事其后兵进稍阻至十月初复绕遒攻得黙格尔山梁其荣噶尔博日尔入当噶之贼皆截于后】明亮宜喜亦据岭梁而复难进徒然望洋【宜喜为贼要隘守御极严丰升额舒常攻之一年未下继而命丰升额改赴西路舒常在彼更不能进甲午夏因明亮在绒布屡攻未进不宜顿兵于无用之地令其分兵七千移攻正地明亮遣侦卒往探不见贼踪难以轻进亦赴西路协阿桂札止之防绰斯甲布土司恳明亮驻宜喜并愿効前驱明亮乃出其不意分兵冒雨直进遂据宜喜山梁并攻得俄坡格勒古贼因掘濠断路明亮等复为所阻矣】逮昨乙未略康萨尔木思工噶贼碉并毁【阿桂自攻得黙格尔欲乗胜直进贼复于康萨尔山梁抗阻两月余乙未正月阿桂派兵分路潜进拔其鹿角连越重壕跃上碉顶遂毁其碉殱贼甚众四月复攻得木思工噶克了口从此下压势益顺矣】明亮河西亦有所据日旁以前五十里路【明亮因达尔图之路为贼所断商之阿桂谓当仍由宜喜一路进攻并派西路兵一千令福康安带往攻克甲索碉卡海兰察亦往防攻合力并击先克撒撒谷其日旁右之沙坝山并达尔图得楞及沟内之斯年木咱尔各贼皆纷纷弃碉遁周围五十余里寨落悉行焚烧】夹河两军声息可通并清后路逊克尔宗【五月中明亮攻克额尔替碉卡可下至平坡六月间复攻克石真噶寨阿桂派兵沿河从赤尔寨攻打隔河之沙尔尼一带两岸夹击声息可通迨阿桂攻得噶尔丹喇嘛寺等处居髙得势以逊克尔宗在我兵之后留之非计遂派兵三路分进丰升额督率攻或斫寨而入或梯墙而进遂得其碉杀贼无算后路益肃清矣】菑则大海昆色拉枯层层破要步步披岖【阿桂以昆色尔喇嘛寺在拉枯喇嘛寺之上于此路尤为扼要其菑则大海亦当并分派将领统兵同往其昆色尔山梁最险官兵皆蚁附上攻占其碉寨复纵火焚烧拉枯喇嘛寺又攻得菑则大海官兵无不超越而登飞腾而入】遂克勒围红旗飞递而何四月大捷未至既克西里乃若建瓴科布【曲】索隆【古】不日而倾【阿桂于八月十五夜攻克勒乌围其附近碉卡木城六十余处一夕无不摧破八日而红旗递至木兰详见闻捷凯歌及志事诗自奏捷后四阅月虽时有克获未能罙入直至十一月初攻克西里军声愈壮而贼势愈蹙寻即攻得科布曲索隆古山梁并克格隆古兜窝等要隘又扫清安布鲁木一带益据建瓴之势矣】雍中舍齐易如拉朽宻围噶【喇】依贼其奚走【阿桂既由索隆古进攻朗阿古则朗噶克了口等处皆克之并据噶占山梁十二月十七日遂由玛尔古当噶一带寨落悉行扫荡并克舎齐喇嘛寺次日复攻克雍中喇嘛寺即于十九日统兵直噶喇依四面围攻水陆俱防促浸畨众自攻克勒乌围以来大小男妇纷纷投出其大头人布笼普阿纳木达什阿库鲁等遂皆相率乞降并索诺木之母阿仓姑阿青及其姊妹亦皆投至军营佥云索诺木莎罗奔兄弟并作恶之大头人丹巴沃杂尔等皆在围中此盖逆酋贼党等罪孽深重天夺其魄驱之一处以就擒也】是时河西明亮亦入富徳马邦传檄芥拾【明亮既克阿尔古等寨克取独古木开通乃当山梁并甲襍扫独松河西一带悉行洗过河防阿桂合攻贼巢富徳亦将河南北之噶咱普庚额特曽达等各寨落全行扫清直据马尔邦亦遣兵与阿桂防富徳所得之地俱不烦兵力易如拾芥】设非西路围噶喇依则其两路亦无进期【明亮富徳两路向皆艰于攻取而富徳久驻绒布尤未能寸进自阿桂既克索隆古乗胜席卷已围噶喇依各处之贼皆胆破心散望风溃降非果由力战而得若非西路官兵直贼巢则明亮富徳两路仍未有进取之期也】诸军既合火攻周遭虽据三穴讫其奚逃然犹死守四十余日计穷力竭乞命而出【官军四面合围贼犹负嵎力抗继用大礟环轰摧其碉卡将士等乗势克取旁近寨落层层进逼殱贼日多逆酋惶惧遣其兄冈达克彭楚克次第诣营并即拘系于是攻围益急据其近碉防其水道索诺木窘迫无计遂于二月初四日早率其兄弟莎罗奔甲尔瓦沃襍尔斯丹巴并两土妇及党恶大头人丹巴沃襍尔阿木鲁绰窝斯甲尼玛噶喇克巴并两喇嘛挈大小头目男妇二千余人出寨逆酋跪捧印信乞免诛戮因即悉就擒获俘献京师自围以来计四十余日至是全境荡平罪人斯得红旗于二月十二日驰至桃花寺行宫适当告功  东陵之期此实仰赖  皇祖黙佑益深感敬随谕将军阿桂等统成功将士择日凯旋俟东巡回跸至黄新荘举行郊劳大典以昭偃武策勲之盛】金川之功阿桂居首特恩异数加之宜厚【征金川之役实由将军阿桂荩诚体国不惮艰劳制胜运筹克成伟绩寔为此事首功特封为头等诚谋英勇公加赏双眼孔雀翎红寳石帽顶四团龙补褂金黄带紫辔以昭崇奨】能出能入有权有经运长击短后实先声金川之功允资羣力寸步层峰氷滑石仄将军指挥无不奋勇以此破敌鹿埵陇种金川之功非予所期事弗可已久而得之鬬犹兽困舍惩鸡肋念我众劳至今心恻金川之功允赖上苍靖彼蕃徼我武惟扬勒碑太学用遵成例静言思之文以志愧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九   碑文   平定金川勒铭美诺之碑   首祸者必有竒祸之遭偝徳者必有凶徳之报盖儹拉之首祸实由促浸之教而促浸之偝徳亦因儹拉之肇故戊辰之役以救儹拉而有促浸之征【前因金川侵扰小金川拘其土司泽旺地方官谕之不从辄敢干抗戊辰冬遣经畧大学士傅恒统禁旅往我武方扬而莎罗奔郎卡穷蹙乞命因矜其顽蠢遂允受降泽旺乃得复归故地郎卡始尚畏惧敛迹未十年辄思吞噬隣封时相仇杀彼时以蛮触争衡乃其常事亦遂听之郎卡既死其子索诺木转与小金川僧格桑狼狈为奸负恩梗化遂致复劳师旅深悔前此之姑息矣】兹辛夘之师以伐儹拉乃并促浸而扫【僧格桑恃有索诺木党恶欺蔑隣疆攻围鄂克什官寨占其境地羁其土司经前督臣阿尔泰等往谕罢兵退地逆酋阳奉隂违浸至辛夘夏僧格桑乗索诺木侵害革布什咱土司之衅益复滋横并且修筑碉卡谋抗天朝势不得不加以兵革而阿尔泰因循贻误遂命温福由滇入蜀授以大学士统兵征即攻克巴朗拉继又克复达围一带以至资哩官兵前抵路顶宗仍不能进壬辰夏阿桂以叅赞赴南路统兵于是年冬攻克僧格宗甫半月即乗胜攻得美诺其余寨落悉传檄抚定小金川平而僧格桑逃往金川索诺木匿而不献于是移兵并讨促浸矣】彼其缓则颉利突利之相猜急则侨如荣如之相保然而地险人强机谋深造则儹拉逺不如促浸故美诺再入而再克【美诺未甞不险而一克僧格宗其势遂如破竹逆酋僧格桑初窜布朗郭宗温福由明郭宗统兵往捕僧格桑已从美卧沟遁入金川擒其父泽旺以归温福为将军始犹勇往继乃昧于筹画又不得人心癸巳夏贼众从后路潜出遂有木果木之变美诺亦寻失去乃命阿桂为定西将军发八旗劲旅往阿桂部署稍定于十月廿九日进兵自资哩至美诺五昼夜悉行恢复实为神速而僧格桑既至金川索诺木即羁留不遣即其谋扰木果木但令小金川贼目七图安堵尔同往美诺号召而不使僧格桑复还故巢则索诺木之密图吞并儹拉以次蚕食旁近土司并且欲侵及内地固已渐露端倪罪恶贯盈实难轻逭耳】虽南有僧格宗北有明郭宗而我师奋力攻取无不立摧坚碉遂据官寨之穴窖【美诺为小金川官寨即其巢穴也】此固皇天助顺将卒尽力而亦其首祸偝徳之招是用勒铭酋巢永镇筰徼   平定金川勒铭勒乌围之碑   美诺既克移问促浸狼狈为奸而更谋深刼木果木【自壬辰冬攻克美诺逆酋僧格桑窜去索诺木匿而不献于是移兵申讨促浸时温福为将军由功噶尔拉进阿桂为叅赞大臣由当噶尔拉进温福旋攻据昔岭遂驻木果木师久不得进温福绌于谋以营中所有之兵筑卡布守既耗兵力且以分而见少癸巳夏贼酋窥其无能乃逞狡谋令贼目纠众自美卧沟及大板昭潜出号召儹拉降畨复叛扰木果木后路温福漫无部署军营为贼所刼绿营怯兵一时俱溃温福被害其余大臣官员兵丁阵亡者甚多我朝用兵从无如此挫折者思之实堪切齿】其恨至今将士何辜弗雪寃沉兵威大振劲旅继至师分两路谷噶马尼【去声木果木之失皆由营中无满洲兵为之表率亦由温福等奏阻故已派而未遣及温福既偾事知緑旗兵之】   【终不足恃乃派健鋭火器营兵二千吉林兵二千索伦黒龙江兵二千并派西安荆州驻防满兵四千前往以为之倡又添派陜甘滇黔两湖精鋭数万合力大举以阿桂为定西将军丰升额明亮为副将军阿桂遂统八旗劲旅阅五昼夜而恢复儹拉全境乃进攻促浸甲午正月阿桂自西路攻克谷噶了口占其山梁入贼境百余里明亮亦自南路攻克马尼此为再进克捷之始军声大振】上下同心摅忠敌忾西路遂进南路畧泥【去声 勒乌围从西路进攻噶喇依从南路进攻阿桂自攻得谷噶了口遂能扼要所进据皆其险隘明亮等既得马尼虽时有小捷然庚额特马邦俱未易攻进于是遂专望西路之得手矣】了口深入爰克罗博【阿桂自了口进兵以罗博瓦为贼人紧要门户因派兵五路分将令率之超越而登遂将罗博瓦山峯及山冈碉卡尽行攻克】喇穆喇穆并占黙格【叶 阿桂自三月间攻得罗博瓦阻雨数月至六月初稍晴遂克其冈下之色淜普又于六月下旬尽克喇穆喇穆山梁及日则了口七月中又克其该布达什诺大木城并焚烧格鲁瓦角寨落十月中复占其黙格尔山梁其地在日尔八当噶之下荣噶尔博之上向阅地图指以谘询阿桂而所筹适相合既占此山梁遂克密拉噶拉木大寨并克获凯立叶各寨我兵势益聨络矣】获康萨尔木思工噶【叶 阿桂自十月攻得黙格尔驻兵密拉噶拉木几两月余至乙未正月十二日官兵乃攻克康萨尔山梁其险倍于他处贼之守御亦更坚而官军于三日内全得之其后复因雨雪顿兵三月至四月初十日天霁雪消十四日中夜官兵潜进攻夺木思工噶克了口阿桂自谓一日而收三年未竟之功洵不妄也】逊克尔宗其险难托【逊克尔宗为勒乌围贼巢外险自前嵗四月间攻之经年未克阿桂自得木思工噶克了口之后于五月初攻克噶尔丹喇嘛寺及噶朗噶又抢占舎图枉卡已居髙得势而留逊克尔宗在后究属非计乃于五月十二派兵前往时雾气四塞官军乗势攀越崖磡直至碉根遂将其地上下石碉木城悉行攻克是役也丰升额之力居多因于其公号果毅下增继勇二字嘉其能绍乃祖额亦都之绩也】凡此数处林立坚碉层次攻我师实劳据昆色尔乃近贼巢北军亦至隔河匪遥【七月初二日官军乗夜潜进直上昆色尔山梁蚁附登碉立时攻克初四夜官军纵火焚贼寨至拉枯喇嘛寺飞腾而入又得喇嘛科尔三寨并攻克菑则大海竭三日三夜之力占地纵横三四十里焚其碉寨一百三十余先是明亮在南路以其株守无益令移兵北路防甫至宜喜即得达尔图山梁至是复由茹寨攻进连克额尔替石眞噶等寨尽得其上下沙尔尼之地与阿桂军营仅一河之隔矣】曰勒乌围贼旧官寨垣固碉髙力守要害经楼辅车陡磡划界木卡石城蚕簇鳞绘拏栅周遭援路截其泅水拽桥囊土济师【勒乌围为贼旧巢恃其碉髙墙厚守拒甚力且有转经楼相掎角中间碉卡鳞次又阻以髙磡五层殊不易攻阿桂于勒乌围转经楼之中拏栅以截贼人援路并令冷角寺一带官兵由西北而南沿河拏栅以断其下水之路又募楚兵善泅水者系巨索于甲尔日磉桥柱以拽圮之又以磡边贼人鎗石可及官军头戴柴捆手推沙囊匍匐而行至磡沿层积推起赶列三层木栅以击磡下之贼】穴道旁出轰以地雷【叶】凡此百计用尽无遗【并于所掘地道中用礮轰击磡下掘沟抗拒贼众凡可以用力设法者筹画备至阿桂可谓善于谋矣】四面礮攻碉摧垣裂遂督大军斫墙冲闑游魂弗支奔迸蹩功成一夕中秋八月【官军四面合围礮轰鎗击并抛掷火弹所遇碉卡或拔栅斩闗而入或攀援奋跃而登呼声四起贼众披靡殱戮殆尽惟莎罗奔兄弟及贼目丹巴沃杂尔闻风先窜究亦难逃  天网计亥子丑三时将勒乌围官寨转经楼喇嘛寺悉行攻克凡贼所恃以抗拒之处一夕无不摧破时乙未八月十五夜也】众军之力一帅之谋靖彼贼穴安我蜀陬肫乎厥忠卓乎厥猷铭志鸿功永示千秋   平定金川勒铭噶喇依之碑   向不云乎弗加征而自臣属谓之归顺始逆命而终徕服谓之归降若今索诺木之穷蹙率兄弟出碉献印不但不可谓之归顺即归降亦不可得而方彼其抗命相拒歴五年之长兹已密围巢穴火器团攻腹心溃内羽翼失傍【官军初围贼巢蚁众犹负嵎抗拒我兵用大礮四面环击贼自揣力不能支日形窘迫先是逆酋之母姑姊妹情急来投自请遣人回巢招谕索诺木乃遣其兄刚达克彭楚克以次诣营恳求皆就拘系其党恶之布笼普阿纳木等先后求降山塔尔萨木坦等并经擒获于是进围益急贼势日蹙官军复摧其近碉断其水道畨众恇惧纷纷溃出索诺木遂率其兄弟莎罗奔甲尔瓦沃杂尔斯丹巴及两土妇并助恶之大头人丹巴沃杂尔阿木鲁绰窝斯甲尼玛噶喇克巴偕两喇嘛挈属二千余人出寨逆酋跪捧印信羣泥首乞命由是罪人斯得献俘奏凯】方将劚砦捜穴利斧其吭生擒亦易旦夕灭亡乃始匍匐请命又安得比之肉袒牵羊噶喇依者盖其世守官寨故多深堑髙墙我师万层险歴千战威扬譬之大木已尽去其枝叶则本根亦可待其立僵然而逆贼有言官军若至当毁其重器聚族焚而自戕使果如所云则虽献馘蒇事终不如生获尽美尽善之庆是盖凶渠罪大恶极而且贪生苟延以致献俘阙下明正典刑于是疆界厥地屯戍我兵镇羣藩而永靖树丰碑以告成功嵗在丙申仲春日吉时良   陶庄   河神庙碑记   成大事者必有其时事有视若易尽人力而为之然终于弗成者则以   天弗助   神弗相而非其时也事有视若难尽人力而为之而终于有成者则以   天所助   神所相而适逢其时也虽然   天助也   神相也无所为告之者也使时有可乗而人弗尽力而为之亦难望其有成也故举大事者必当审事机乗时会尽人力以敬祈   天助   神相则庶乎奏平成之功三者不可阙一焉吾于陶庄引河益信此理之弗爽陶庄之土逼河南流近清口葢始自宋时南徙歴元及明不知其几何年矣于是有黄水倒漾之患于是有借清敌黄之説然而清水常弱黄水常胜虽劼劬补苴终不能得其要领而倒漾自若也惟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首见及于此康熙己夘嵗   南廵时即命开陶荘引河俾逺避清口以除倒灌之患诚釜底抽薪之计也其后庚辰嵗辛巳嵗壬辰甲午嵗以及雍正庚戌嵗歴任河臣屡挑屡淤于是引河之事遂置而弗论【康熙己夘春  皇祖南巡  亲莅河干阅视形势  命于清口迤西隔岸挑治陶庄引河导黄使北并  命于南岸筑挑水坝横截河流逼入陶庄河口因河臣董安国开放过早随即淤垫庚辰春刑部侍郎常绶等遵  防履勘以董安国所挑引河已淤坝亦毁坏请再挑濬寛深计长七百余丈辛巳秋河臣张鹏翮以引河中段淤阻宜加挑濬又运南岸积土于北岸加挑新河五百余丈其时黄河仅借以分流不免沙停水缓壬辰甲午两年河臣赵世显两次疏濬屡挑屡塞雍正庚戌北岸长出淤滩遂至大溜南趋全由故道】逮乾隆己未嵗予命大学士鄂尔泰视河仍持开引河之议而河臣河员率以为难行髙斌向称为善治河者亦以为功不易就乃创建木龙挑溜北趋图补偏救之为于是引河之事更罢而无有言及者矣【鄂尔泰请开引河因访知前此不成之故遂有河头若不迎溜河尾若不顺流开放若不及时三者有一于此无能成河之议髙斌正欲兴办适大水骤至不便施工迨汛水消退察看停淤形势较前低洼恐水长易漫引河难望成功乃建木龙于南岸以挑溜引河之议遂寝】然予以为陶庄之引河不开终无救清口倒灌黄流之善策但南巡四次未至其地用是耿耿于怀适昨嵗东巡河臣吴嗣爵苏州抚臣萨载各来觐因见嗣爵老病遂以萨载易之与之谈及河务以为海口淤泥之説终难行至陶庄引河则必宜开而未敢必也命其抵任悉心相视及萨载之任与督臣髙晋亲履其地测量髙下曲直头尾寛窄绘图贴説以闻朕复详酌形势以硃笔防记往返相商者不啻数次议既定乃于去嵗九月十六日兴工以今嵗二月十五日乗春汛水长之候放流入新河而旧河筑拦黄坝以御之既放之后新河顺轨安流抵周家庄始会清东下去清口较昔逺五里于是永免倒灌之患而引河之工成【引河既成萨载奏河长计一千六十丈其河头原挑寛四十丈河身河尾原挑寛三十丈至三十五丈放流后续经将两涯刷塌河头寛至七十余丈河身河尾寛至五六十丈河底水深一丈四五尺亦较原挑刷深六七尺云云此实黙邀 神相至旧河口既筑坝堵流并于陶庄积土外添筑新堤以防外滩漫水及萨载工竣入觐复面谕于新河河头下唇至第三架木龙处添坝一道为重门保障萨载回任旋即兴工亦善后最要机宜也】夫自康熈己夘逮今乾隆丁酉歴七十余嵗屡举而未成及一举而遂成者岂非时有可乗不可乗之殊而总赖天助   神相之所致耶其能劼毖筹画尽人力而不失事机任投艰而弗犹豫者则锡赉酬勲国家之典具在至夫天恩之赐助葢自始事以迄成功予实昼夜在心黙叩祷谢无可言喻而   河神之佑相非特建   崇祠其何以显   明贶达羣诚乎爰即新口石坝建庙   妥神俾司事者春秋洁祀以邀惠于无穷并为迎神送神之词以协律焉   河之旧兮本南每灌清兮黄兼   神之相兮北渐即运河兮赖永恬迎   神之来兮俎豆甘于万斯年兮恩沛覃   右迎神乐   河之新兮移北既避曲兮就直   神之相兮南塞去清口兮无复逼送   神之还兮帷幕饰于万斯年兮恒戴徳   右送神乐   按记中有河南流近清口始自宋时南徙之语未甚明确盖宋史所称神宗熈宁时河道南徙寻经塞治即苏轼河复黄楼诸诗所由作也惟统志所称金明昌时河淮并为一渎之言为今黄河南徙之确据然彼时有宋存焉淮泗一带非金所有地当属之宋此因今作河复诗考订而得者则向之所云自宋时南徙亦未为不可特未详明言之耳因附书本记后乾隆庚子清和月作   御制文二集巻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   碑文   七佛塔碑记   七佛偈为禅门开宗了义然散见于梵帙而非出于一经近自西藏班禅额尔徳尼喇嘛处贡有七佛畨轴凡佛之父母眷属名字悉备问之僧人皆不知其所以谘之章嘉国师乃于畨经汉经所谓长阿含经贤刼经降生次第经及佛源广解内一一考得其源葢第一毘婆尸佛种刹利姓拘利若父槃头母槃头婆提居槃头婆提城神足二一名骞荼次名提舎侍者名无忧子名方膺第二尸弃佛种刹利姓拘利若父明相母光曜居光相城神足二一名阿毘浮次名婆婆侍者名名行子名无量第三毘舎浮佛种刹利姓拘利若父善灯母穪戒居无喻城神足二一名扶游次名郁多摩侍者名寂灭子名妙觉以上三佛为过去庄严刼佛第四拘留孙佛种婆罗门姓迦叶父礼徳母善枝居安和城神足二一名萨尼次名毘楼侍者名善觉子名上胜第五拘纳含牟尼佛种婆罗门姓迦叶父大徳母善胜居清净城神足二一名舒槃那次名郁多楼侍者名安和子名导师第六迦叶佛种婆罗门姓迦叶父梵徳母财主居婆罗柰城神足二一名提舎次名婆罗婆侍者名善友子名进军第七释迦牟尼佛种刹利姓瞿昙父净饭王母大清净居舎衞城神足二一名舎利弗次名目揵连侍者名阿难子名罗防罗以上四佛为现在贤刼佛夫一佛即恒河沙数佛而恒河沙数佛即一佛父母眷属皆如是何有于分别然真如海内不受一尘万行门中不舍一法既已明是因缘用泐诸贞石建七佛塔以为供养颂曰   过去庄严刼现在贤刼是未来为星宿于一弹指顷佛説三即一过去三非三现在四岂四分别乃云七而实即一佛七佛各有偈普説一义谛一毫端之上能现寳王刹示兹满月相聚七为一塔如法华所云非同亦非异佛语非绮语初学亦能晓声闻与圆觉犹然未能行稽首吉祥云永防娑婆界救度诸众生各各精进证   热河   文庙碑记   丙申夏驻跸热河避暑山庄曹秀先以礼部尚书扈从几暇召见谈及时政秀先云臣春卿也在职言职以为此处宜兴学校以造就士朕曰俞哉亦其时矣于是乎有设学之防于是乎有加额之恩学校既设则   文庙亟宜建乃命相地伐材卜吉鸠工宫墙泮水殿庑礼乐一如制越二年己亥夏朕以来巡亲   释奠而落成之夫热河固自古闗塞以外荒畧之区也虽金辽有兴州之称然旋举旋废建置沿革率不可考而况有皋比之传弦诵之声哉是以我   皇祖每年避暑于此亦不过名之曰山庄故有聚民至万家之句盖于礼乐之兴未免   存待以百年之意今则耕桑日以辟户口日以滋以幅员计之不啻数千里而版借或逾十万焉此而无学校以牖民迪俗岂宣   祖猷扬   圣化之道且今西域乌鲁木齐等处率置郡县立学校以此较彼为尤近矣则兹   文庙之建于时于地胥不可缓亦不待人之请而后行称之曰热河   文庙者今虽升之曰承徳府従其朔纪其因也昔苏轼作韩愈碑记云公之神之在天下如水之在地中予谓韩愈因文见道我   夫子体道垂文韩愈之所因者即   夫子之所垂而见犹待乎行体则其本也且水在地中尚需求而得之我   夫子乃天之经地之义山之峙海之渊无日不在人人心目之中范围曲成而不遗岂待穿凿求之而后得然则   木铎之音孰谓不可觉斯民于闗外荒畧之区也哉   须弥福夀之庙碑记   黄教之兴以宗喀巴为鼻祖有二大弟子一曰根敦珠巴八转世而为今达赖喇嘛一曰凯珠布格埒克巴勒藏六转世而为今班禅额尔徳尼喇嘛是二喇嘛葢递相为师以阐宗风而兴梵教则今之班禅额尔徳尼喇嘛实达赖喇嘛之师也达赖喇嘛居布达拉译华言为普陀宗乗之庙班禅额尔徳尼居扎什伦布译华言为须弥福夀之庙是前卫后藏所由分也辛夘年曾建普陀宗乗之庙于避暑山庄之北山以祝   厘也亦以土尔扈特归顺也今之建须弥福夀之庙于普陀宗乗之左冈者则以班禅额尔徳尼欲来觐而肖其所居以资安禅且遵我   世祖章皇帝建北黄寺于京师以居第五达赖喇嘛之例也然昔达赖喇嘛之来实以敦请兹班禅额尔徳尼之来觐则不因招致而出于喇嘛之自愿来京以观华夏之振兴黄教抚育羣生海宇清宴民物敉宁之景象适值朕七旬初度之年并为庆祝之举也夫朕七旬不欲为庆贺繁文已预颁谕防而兹喇嘛之来则有不宜阻者盖国家百余年升平累洽中外一家自昔达赖喇嘛之来至今亦百余年矣且昔为开创之初如喀尔喀厄鲁特尚有梗化者今则重熙休和喀尔喀久为世臣厄鲁特亦无不归顺而一闻班禅额尔徳呢之来其欢欣舞蹈欲执役供奉出于至诚有不待教而然者则此须弥福夀之庙之建上以扬歴代致治保邦之谟烈下以答列藩倾心向化之悃忱庸可已乎既为记复作赞言   印度既迥遥  佛教亦式微  梵僧舍天竺多临卫藏地  自唐代已然  是为法源处一译犹云近  三乗无舛讹  宗乗向东昌诚如佛所记  卫藏虽徼外  实在震旦中达赖及班禅  宗喀巴髙弟  前后燃智灯三车之纲领  真文与满字  于是溯轨躅防古众林林  莫不倾心向  皈依三寳门神道易设教  兹闻班禅来  如婴儿遇母观化阐宗风  诚为吉祥事  布达拉既建伦布不可少  择向兴工作  亦以不日成都纲及寝室  一如后藏式  金瓦映日辉玉幢扬风舞  自成动静偈  朗标色空喻以是善因缘  资无碍法喜  祝嘏犹其小所欣象教宏  举似西域居  无来亦无去上人演法轮  蠢蠢普超度  佐我无为治雨顺与风调  众生登夀世  慧炬永光明合十作讃言  初非为一巳  如悬大圆镜徧照于十方  而镜本无心  回向亦如是   重修正定隆兴大佛寺记   世间一切具体相者有成必有坏有新必有故自金身以至众生概不出此然而成其坏则坏为成新其故则故为新所谓如来能转物众生被物转是则重修建立之义所由起而常乐我净之真身本不系于成坏新故幻为之体相也正定隆兴大佛寺始自隋开皇间至于今盖千一百余年其间成坏新故不可屈指数纪其近者则自康熙癸未   皇祖圣祖仁皇帝重修之后逮兹又七十余年矣日月推迁风雨剥落有所不免地方大吏屡以请且庚子嵗为朕七旬初度之年于是命吏发帑一律普新之沿其漏者正其向【隆兴寺为正定古刹自隋迄今千余年戊戌嵗重发帑命周元理等督修其旧制正殿与寺门中路面向不对盖以寺前街路逼仄以致径庭错遌亦不知始自何代兹特令更正规制较前闳整矣】阽其危者焕其观无劳百姓不日而成越明年辛丑命行春而落成之并携章嘉国师行庆讃礼西天震旦二万里而遥兹古寺之重新得眞僧之宣教斯能调御慧力不期而然如来转物岂不信乎所谓常乐我净之眞身不系于成坏新故幻为之体相益可以明其理而以重修建立为功徳者实是不知第一义谛者矣是为记   国学新建辟雍圜水工成碑记   名者实之賔实者名之主为学之方应务其实以蕲循其名不可炫其名以致亡其实兴学之源綦要于国学国学者天子之学也天子之学曰辟雍诸侯之学曰泮水北京之国学自元歴明以至本朝盖五百余年矣有国学而无辟雍名实或不相称焉虽有建议请复以乏水而格部议至今未复癸夘春始有复建之谕甲辰冬乃观新工之竣将于乙巳仲春行释奠礼遂临雍以落成焉夫北京为天下都会教化所先也大典缺如非所以崇儒重道古与稽而今与居也虽乏水然有不改之井汲以绠而用之无穷亦在人为之而已于是石之鳞次见圜斯池水之镜澄见明斯漪殿之据中见隆其榱桥之通行见接其基上庠下庠虽难考二典之制而东序西序总不出三代之规则是工之举也又予知过论所谓于不可巳者仍酌行之之意而物给价工给值原非劳民动众之为若夫三老五更之説予以为括于养老化俗之仪而非天子临雍所必应并行而不遗者盖弗见于诗书乃特出杜氏通典之私耳且予向有三老五更之説已明辟其谬兹不复缀乎辞虽然予更有所惧于是举者夫是举岂非复古兴学之懿有何惧而予惧之者恐后之人执予复古之説于一切衣冠典礼皆欲效汉人之制则予为得罪   祖宗之人匪教伊虐甚虑不宜也予之子孙臣庶体予此心于可复古者复之其不可复者断不可泥古而复之夫徒慕复古之虚名而致有忘   祖宗之实失非下愚而何予不为也予敬以是告子孙以保我皇清万年之基也   兰阳睢宁新隄南岸   河神庙碑记   中州   河神庙之建于北岸者二曰武陟曰兰阳建于南岸者一曰中牟皆以御灾捍患有功徳于民而崇祀者也兹兰阳睢宁之间新隄南岸复建   河神庙者何乾隆四十九年秋八月河决睢州下汛二堡命大学士阿桂驰往会同两江总督萨载南北总河李奉翰兰第锡河南巡抚何裕城五臣会勘详议筑塞并选带南河熟练河工员弁赴豫俾资调遣嗣据奏请改筑南隄并开挑引河自兰阳至商邱长一百四十余里朕按图审势复命向北展寛引河因即取土筑隄为一举两得之计阿桂等遵防督辧冬十一月引河成初五日启放掣溜通畅至十四日夜东坝陡向西蛰直抵西坝底埽遂乗势镶压至十七日金门旋即断流天然合龙全河大溜尽归引河是役也   天庥   神佑与庚子年仪封之天然合龙正同在事文武员弁以及逺近士民观者无不踊跃欢忭额手称庆以为非河神嘉佑不及此也夫   神之灵盈天地间临之在上质之在旁昭布森列无所往而不在而人之依于   神将以邀福致敬冀遂其瞻仰祈吁之私者则非特建崇祠无以昭   灵贶达羣诚爰命阿桂等度地于兰阳睢宁新隄南岸适中之处鸠工饬材鼎新   庙貌就南岸者所以别于北岸也兰阳睢宁之间者所以别于武陟中牟也当睢州下汛之初决方以漂毁田庐为亟且以稽工旷日为虞葢自始事以迄成功予之昼夜斋心黙祷无可言喻凡赈助抚防和雇加价不靳千百万帑金以拯济我灾黎而在事诸臣之竭诚襄事与我民之奔走役作子来恐后实亦不遗余力是以昨冬合龙志事诗云天然忽报合龙信   神佑应怜众力殚葢不敢谓予之尽心于民而实神之笃眷于予也且豫省频嵗不登自昨冬睢工合龙后今嵗夏秋来连获甘晚禾补种秋苗长发转歉为丰是   神之笃眷于予实   神之保乂吾民也继自今亦惟防巩孜孜永祈   安澜之锡以与吾民邀福于无疆耳庙工成遂书缘起以勒于石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一   书事   书髙士传披裘公事   晋皇甫谧着髙士传凡九十人其记披裘公也则以季子令取遗金投鎌瞠目而言曰五月披裘负薪岂取金也哉季子惊谢而问姓名云云始读而怟不知所谓既思而咍笑其骛于竒而晦于不知时也其意曰披裘公安贫乐道者耳夫冬而葛不能有裘也则乐之是安其所乐也夏而裘不能有葛也亦乐之是乐其所不必安也葛易有而裘难有炎易御而寒艰御不能具葛独不可脱其裘乎然则披裘公反为趋炎者乎不然则其性情特殊于人而好为竒异以沽誉者乎是大不然也余故笑其骛于竒而晦于不知时也至夫王倪齧缺诸説益失不经宜例以夫子之不语可耳   书史记汉髙帝论萧曹等事   史记载髙帝论萧曹等事脍炙人口率以为吕氏之祸髙帝若先知而终令平勃安刘者然呜呼世之好竒而不槩之以理有如是哉夫髙帝素称知人善任而萧曹辈五人又其所与共患难日夜谘庶事者有不知之悉而论之当乎若夫吕氏之祸髙帝所不期也吕氏之妬髙帝则诚知之然亦不料其日后狼藉若彼之甚也徒以微时结髪惠帝复年长是以割爱而立之此髙帝之韪也使帝预知必有后日之祸几于移汉祚焉则帝权其轻重废吕氏立赵王且遂其愿以髙帝分羮之忍何不可为而独顾惜吕氏徒令周勃为太尉以救汉祚于可存不可存之间虽愚者不肯为顾髙帝肯为之哉余故曰世之好竒而不槩之以理有如是哉失之毫厘缪以千里司马迁葢不能辞其责矣   书黄庭坚为母涤溺器事   明屠隆书二十四孝图迹称黄庭坚性至孝身既显贵仍为母涤溺器此事正史不载隆葢私窃史记石建取亲中裙厠牏身自浣涤移之于坚炫以为竒而不知其实失正道也夫大孝莫过于舜与曾子矣舜与曾子不闻有此也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逺恐泥葢谓此耳且蓬户瓮牖贫窭之人家无次丁孰不为其亲涤器是尽可谓之孝乎既至贵显则孟子所谓居移气养移体禄位足以荣父母奴婢足以供使令岂必躬自涤器而后为孝乎躬自涤器以为孝斯不啻徒尽小节乃务为竒名炫世背常经而失正道将知其必有不能尽孝之大者矣吾惜夫蓬户瓮牖者虽有过此之节不得称孝又鄙夫身既显贵者区区炫竒节而以孝称马迁所云非附青云之士恶能施于后世吁是即马迁之所以取荣也欤抑亦马迁之所以取辱也欤   书明臣史可法复书睿亲王事   幼年即羡闻我摄政睿亲王致书明臣史可法事而未见其文昨辑宗室王公功绩表传乃得读其文所为揭大义而示正理引春秋之法斥偏安之非防正辞严心实嘉之而所云可法遣人报书语多不屈固未甞载其书语也夫可法明臣也其不屈正也不载其语不有失忠臣之心乎且其语不载则后世之人将不知其何所谓必有疑恶其语而去之者是大不可也因命儒臣物色之书市及藏家则亦不可得复命索之于内阁册库乃始得焉卒读一再惜可法之孤忠叹福王之不惠有如此臣而不能信用使权奸掣其肘而卒致沦亡也夫福王即信用可法其能守长江为南宋之偏安与否犹未可知而况燕雀处堂无深谋逺虑使兵顿饷竭忠臣流涕顿足而叹无能为惟有一死以报国是不大可哀乎且可法书语初无诟谇不经之言虽心折于睿王而不得不强辞以辩亦仍明臣尊明之义耳余以为不必讳亦不可讳故书其事如右而可法之书并命附录于后夫可法即拟之文天祥实无不可而明史本传乃称其母梦文天祥而生则出于稗野之附会失之不经矣   附史可法复睿亲王书   南中向接好音法随遣使问讯吴大将军未敢遽通左右非委隆谊于草莽也诚以大夫无私交春秋之义今倥偬之际忽捧琬琰之章真不啻从天而降也循读再三殷殷至意若以逆贼尚稽天讨烦贵国忧法且感且愧惧左右不察谓南中臣民媮安江左竟忘君父之怨敬为贵国一详陈之我大行皇帝敬天法祖勤政爱民真尧舜之主也以庸臣悮国致有三月十九日之事法待罪南枢救援无及师次淮上凶问遂来地坼天崩山枯海泣嗟乎人孰无君虽肆法于市朝以为泄泄者之戒亦奚足谢先皇帝于地下哉尔时南中臣民哀恸如丧考妣无不拊膺切齿欲悉东南之甲立翦凶仇而二三老臣谓国破君亡宗社为重相与迎立今上以系中外之心今上非他神宗之孙光宗犹子而大行皇帝之兄也名正言顺天与人归五月朔日驾临南都万姓夹道欢呼声闻数里羣臣劝进今上悲不自胜让再让三仅允监国迨臣民伏阙屡请始以十五日正位南都从前鳯集河清瑞应非一即告庙之日紫云如葢祝文升霄万目共瞻欣传盛事大江涌出柟梓数十万章助修宫殿岂非天意也哉越数日遂命法视师江北刻日西征忽传我大将吴三桂借兵贵国破走逆成为我先皇帝后发丧成礼扫清宫阙抚辑羣黎且罢薙之令示不忘本朝此等举动振古铄今凡为大明臣子无不长跽北向顶礼加额岂但如明谕所云感恩图报巳乎谨于八月薄治筐篚遣使犒师兼欲请命鸿裁连兵西讨是以王师既发复次江淮乃辱明诲引春秋大义来相诘责善哉乎推言之然此文为列国君薨世子应立有贼未讨不忍死其君者立説耳若夫天下共主身殉社稷青宫皇子惨变非常而犹拘牵不即位之文坐昧大一统之义中原鼎沸仓卒出师将何以维系人心号召忠义紫阳纲目踵事春秋其间特书如莽移汉鼎光武中兴丕废山阳昭烈践祚怀愍亡国晋元嗣基徽钦防尘宋髙缵统是皆于国仇未翦之日亟正位号纲目未尝斥为自立率以正统与之甚至如元宗幸蜀太子即位灵武议者疵之亦未尝不许以行权幸其光复旧物也本朝传世十六正统相承自治冠带之族继絶存亡仁恩遐被贵国昔在先朝夙膺封号载在盟府宁不闻乎今痛心本朝之难驱除乱逆可谓大义复着于春秋矣昔契丹和宋止嵗输以金缯回纥助唐原不利其士地况贵国笃念世好兵以义动万代瞻仰在此一举若乃乗我防难弃好崇讐规此幅员为徳不卒是以义始而以利终为贼人所窃笑也贵国岂其然往先帝轸念潢池不忍尽戮抚互用贻误至今今上天纵英明刻刻以复仇为念庙堂之上和衷体国介胄之士饮泣枕戈忠义民兵愿为国死窃以为天亡逆闯当不越于斯时矣语曰树徳务滋除恶务尽今逆成未服天诛谍知卷土西秦方图报复此不独本朝不共戴天之恨抑亦贵国除恶未尽之忧伏乞坚同仇之谊全始终之徳合师进讨问罪秦中共枭逆贼之头以泄敷天之愤则贵国义问炤耀千秋本朝图报惟力是视从此两国世通盟好传之无穷不亦休乎至于牛耳之盟则本朝使臣久已在道不日抵燕奉盘盂从事矣法北望陵庙无涕可挥身蹈大戮罪应万死所以不即従先帝者实惟社稷之故传曰竭股肱之力继之以忠贞法处今日鞠躬致命克尽臣节所以报也惟殿下实昭鉴之   书通鉴辑览明崇祯甲申纪年事   通鉴辑览将成司事者举通鉴纲目三编之例于甲申嵗欲大书顺治元年分注崇祯十七年于下且凡胜朝事皆别书明而于李自成防京师即系以明亡余曰不可夫三编之例非述续编之例乎续编于元顺帝二十七年即分注明年元主北奔而系以元亡去至正二十八年为洪武元年且自顺帝十五年明祖起兵之后于凡元政即别书元以示异虽臣各私其君之义也而朕实鄙之盖以理责人者必先以理自处天下者天下之天下非一家之天下也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居今之时贬亡明而尊本朝如明之于元其谁曰不可然朕不为也通鉴辑览之书非一时之书乃万世之书于正统偏安之系必公必平天命人心之向必严必谨且正编续编既一正其自视尊大之陋习而顾于本朝嬗代之际有所偏向是不有恧于心而贻来世之讥乎兹于甲申嵗仍命大书崇祯十七年分书顺治元年以别之即李自成防京师亦不遽书明亡而福王光元年亦令分注于下必俟次年福王于江宁被执而后书明亡夫福王设于江南能自立未甞不可为南北朝如宋髙宗之例也而柰其日即慆淫以致天命去而人心失是非开剏者欲究我兵威而实守成者自失其神器也若夫唐王桂王穷窜边隅苟延旦夕此正与宋之帝昺帝昰同例不可仍以正统属之用以示万世守成之主思天命人心之难谌凛凛乎惴惴乎保祖宗所贻留为臣民所系属而不敢谬恃书法之可有髙下焉庶几朕纂通鉴辑览之本意或不失春秋大一统之义乎   书蜀志诸葛亮传七纵七禽事   诸葛亮本王佐材而世或诩其事为神竒不折衷于正道致使盐梅匡济之器流而为黄冠术士之侪则一失之于陈夀之挟讐多贬词一失之于裴松之之无学滥引注怪哉史笔已难得而付之挟讐无学之流则其事尚可问哉且以覔米不与即不为立传之人而望其能通世理具正辞以纪如管乐器人之本末心迹不犹北辕而适越乎诸葛亮之事不可枚举即如先主永安数语孙盛已斥其非是兹姑弗论其征孟获也正传谓三年春亮率众南征其秋悉平军资所出国以富饶夫亮之表固云深入不毛矣彼不毛之地何致出军资而饶国计至于裴松之引习凿齿汉晋春秋为注乃云七纵七禽之夫一阵之顷固无七纵七禽之理若纵之去而复为阵战以禽之则蛮烟瘴岭之间如是七往返势必旷日持久何能春出而秋还亮之表又云并日而食矣三军储偫何所取资此实事之必无而世反以此讶之为至神仰以为至竒耳食口传羣然不以为怪至于亮之扶持危国鞠躬尽瘁以事其主之诚或鲜艳称者岂非陈夀裴松之之罪哉呜呼读史者其能具卓识酌正理不为游辞所误者亦实希矣   书司空图论封建事   王应麟着困学纪闻其攷史类有云司空图谓房琯建亲王分镇天下议肃宗以是疑琯受谗废先是安禄山见分镇诏书拊膺叹曰吾不得天下矣夫明皇虽从琯议何尝免西蜀之幸长安之防若琯之得罪实以误用古战法败于陈涛斜其时帝虽恨琯丧师眷任未衰后始以挟党背公出为刺史则琯之废乃有以自取岂因贺兰进明之谮哉盖分镇即封建之意司空图犹惑于刘颂封建之説且阿其所好遂以为琯废被屈耳封建之不可行栁宗元苏轼言之详矣兹不复论独论司空图之不达事理未免揜不善以着其善而王应麟采而录之津津然若有惜乎琯之去者虽善善欲长之义哉然未免重耳食而无目光矣   书唐太宗欲观实录事   唐太宗欲观实录而褚遂良不与观后卒令房元龄上而观之夫太宗英明之主也而何独于此事乃愦愦若是乎人君言行即史官不记天下皆记之矣岂得遍天下之人索其记而观之今太宗之言曰欲知前日之恶为后来之戒苟其谨言慎行虽不观实录可也苟其恣意妄为则今日观之明日忘之虽百观实录无益也且太宗纳巢刾王妃失徳之甚者而新旧书本纪皆无此非史官所纪载者乎由是观之遂良已不能逃为其君隠之罪则谬为不与观之言为能彰其直乎纲目于是条下又注上见书六月四日事语多防隠谓元龄云云犹是史臣欲揜其不善而着其善之意所谓欲盖弥彰胥不足为训耳   书南宋论兵事   南宋弃河北而不守忍二帝而弗顾志恢复而知兵者莫过岳飞一人以谗诛之是尚可与言兵哉而最可笑者莫若上皇与吴璘相论之事宋史称上皇甞问胜敌之术于璘对曰弱者出战强者继之上皇曰此孙武子三驷之法一败而二胜吁其识之鄙可怪哉夫亦知孙武子三驷之法乎彼教田忌与诸公子置马较射此寻常赌金为戏以是法相驰固当一不胜而再胜在驰射较胜负则佳而岂可以用之于行军乎且是法也市井博奕之徒无不知之亦不得谓孙武子行军妙算也夫两军对敌所贵先声其胜败只在呼吸顷耳以大为小以强为弱不过俯仰之间今以弱者出战以当敌之强者跌而不振后之强者亦将望风而败又岂能收两胜之功哉若夫临敌出竒制变或先示之以弱而继以强勇之兵其虚则可要非对战时当使弱者居前而强者继后也昔宋楚之战襄公称先道古言之非不亹亹而卒致于败为天下笑予谓髙宗之举孙武子其亦类于此矣   书通鉴宋太祖云守财事   宋太祖禁永宁公主服贴绣铺翠襦及斥皇后称黄金装舆意在崇俭似矣而所云为天下守财之言予不得无鄙焉葢守者保而有之又聚而储之之谓也易曰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传曰财散则民聚但闻守位未闻守财且欲聚民必当散财今曰为天下守之则民何以聚乎其意若曰为天下守财将以散之于民则何不曰守此财以与民亦见其以辞害义矣且措大之语非艺祖所云乎斯语也措大者流必咨嗟叹赏以为名谈而实不宜出诸天子之口有如马援守钱虏之诮耳予即位四十年之间凡两免天下正供一免天下漕粮而水旱蠲赈又不啻数千百万故直鄙艺祖之言而不愧若其已不知节俭滥赐近幸而弗博施黎庶者其视艺祖又相去逺矣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二   书事   己未嵗我   太祖大破明师于萨尔浒山之战书事   葢闻国之将兴必有祯祥然祯祥之赐由乎   天而致   天之赐则由乎人予小子于己未嵗我   太祖大破明师于萨尔浒之战益信此理之不爽也尔时草剏开基筚路蓝缕地之里未盈数千兵之众弗满数万惟是   父子君臣同心合力师直为壮荷   天之龙用能破明二十万之众每观   实録未尝不流涕动心思我   祖之勤劳而念当时诸臣之宣力也谨依   实录叙述其事如左   己未二月明帝命杨镐杜松刘綎等统兵二十万号四十万来攻左翼中路以杜松王宣赵梦麟张铨督兵六万由浑河出抚顺闗右翼中路以李如柏贺世贤阎鸣泰督兵六万由清河出鸦鹘闗左翼北路以马林麻岩潘宗颜督兵四万由开原合叶赫兵出三岔口右翼南路以刘綎康应干督兵四万合朝鲜兵出寛甸口期并趋我兴京三月朔我西路侦卒遥见火光驰告甫至而南路侦卒又以明兵逼境告我   太祖曰明兵之来信矣南路驻防之兵有五百即以此拒之明使我先见南路有兵者诱我兵而南也其由抚顺关西来者必大兵急宜拒战破此则他路兵不足患矣即于辰刻率大贝勒代善【后封礼亲王】及众贝勒大臣统城中兵出而令大贝勒前行时侦卒又以明兵出清河路来告大贝勒曰清河之界道途偪仄﨑岖兵未能骤至我兵惟先往抚顺以逆敌兵遂过扎喀闗与达尔汉侍衞扈尔汉【后授三等子世职】集兵以待   上之至时   四贝勒【即我  太宗文皇帝】以祀事后至谓大贝勒曰界藩山上我筑城夫役在焉山虽险倘明之将帅不惜士卒奋力攻之防夫役奈何我兵宜急进以安夫役之心大贝勒等善是言下令军士尽擐甲日过午至太兰冈大贝勒及扈尔汉欲驻兵隠僻地以待敌   四贝勒艴然曰正宜耀兵列阵明示敌人壮我夫役士卒之胆俾并力以战何故令兵立隠僻地耶巴图鲁额亦都【后为一等大臣追封毅公】曰贝勒之言是也我兵当堂堂正正以向敌人遂督兵赴界藩对明兵营列阵而待初众贝勒兵未至我国防卫筑城夫役之兵仅四百人伏萨尔浒谷口伺明总兵杜松王宣赵梦麟之兵过谷口将半尾击之追至界藩渡口与筑城夫役合据界藩山之吉林崖杜松结营萨尔浒山而自引兵围吉林崖仰攻我兵我兵四百人率众夫役下击之一战而斩明兵百人时我国众贝勒甫至见明兵攻吉林崖者约二万人又一军列萨尔浒山巅遥为声势四大贝勒与诸将议曰吉林崖巅有防卫夫役之兵四百人急增千人助之俾登山驰下冲击而以右翼四旗兵夹攻之其萨尔浒山之兵则以左翼四旗兵当之遂遣兵千人往吉林崖上至问四大贝勒破敌策四大贝勒具以前议告上曰日暮矣且从汝等今分右翼四旗之二与左四旗兵合先破萨尔浒山所驻兵此兵破则界藩之众自丧胆矣再令右二旗兵遥望界藩明军俟我兵由吉林崖驰下冲击时并力以战是时我国近都城之兵乗善马者先至乗驽马者后至其数十里外者尚未至于是合六旗兵进攻萨尔浒山明兵驻营列阵发鎗礮我兵仰而射之奋力冲击不移时破其营垒死者相枕藉而所遣助吉林崖之兵自山驰下冲击右二旗兵渡河直前夹击明兵之在界藩山者短刃相接我兵纵横驰突无不一当百遂大破其众明总兵杜松王宣赵梦麟等皆殁于阵横尸亘山野血流成渠其旗帜器械及士卒死者蔽浑河而下如流凘焉追奔逐北二十余里至硕钦山时已昏军士沿途搜者又无数是夜明总兵马林兵营于尚间崖濬壕严斥堠鸣金鼔自卫我兵见之乗夜驰告于大贝勒翼旦大贝勒以三百余骑驰往马林兵方拔营行见大贝勒兵至回兵结方营环营濬壕三匝列火器俾习火器者立壕外继列骑兵以俟又潘宗顔一军距西三里外营斐芬山大贝勒见之使人驰告于上时我国逺路之兵亦陆续至与大贝勒兵合明左翼中路后营游击龚念遂李希泌统步骑万人驾大军持坚楯营于斡珲鄂谟地环营濬壕外列火器   上见之与   四贝勒率兵不满千人分其半下马步战明兵发火器拒敌   四贝勒引骑兵奋勇冲入我步兵遂斫其车破其楯明兵又大败龚念遂李希泌皆阵殁焉会大贝勒使人至知明兵巳营尚间崖   上不待   四贝勒兵急引侍从四五人往日中至其地见明兵四万人布阵成列   上趣令我军先据山巅向下搏击众兵方欲登山而马林营内之兵与壕外兵合   上曰是将与我战也我兵且勿登山宜下马步战令大贝勒往谕时左二旗兵下马者方四五十人明兵巳自西突至大贝勒代善言于   上曰兵已进矣即怒马迎战直入其阵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与众台吉等各鼔勇奋进两军搏战遂败明兵斩首捕卤过当方战时我六旗兵见之不及布列成阵人自为战前后弗相待纵马飞驰直偪明营明兵发鸟鎗巨礮我兵冲突纵击飞矢利刃所向无前明兵不能支又大败遁走我兵乗胜追击明副将麻岩及大小将士皆阵没总兵马林仅以身免灭迹扫尘案角陇种尚间崖下河水为之尽赤   上复集军士驰往斐芬山攻开原道潘宗颜兵令我兵之半下马仰山而攻宗颜兵约万人以楯遮蔽连发火器我兵突入摧其楯遂破之宗颜全军尽没时叶赫贝勒锦台什布扬古欲助明与潘宗颜合其兵甫至开原中固城闻明兵败大惊而遁是时我军既击破明二路兵   上乃收全军至固勒班地方驻营而明总兵刘綎李如柏等由南路进者已近逼兴京侦卒驰告   上遂命扈尔汉先率兵千人往御翼旦   上复命二贝勒阿敏率兵二千继之   上率众贝勒大臣还军至界藩行凯旋礼刲八牛祭纛告   天大贝勒代善请曰吾先归从二十骑防行探信祀毕上徐来   上许诺三贝勒莽古尔泰亦相继行   四贝勒驰至   上前请与俱往   上曰汝兄微行往探汝随吾后行   四贝勒曰兄独往吾留此未安也遂亦行日暮大贝勒回至兴京入宫则   皇后内庭等见大贝勒至亟问御敌策大贝勒曰抚顺开原二路敌兵已破诛戮且尽南来兵已遣将往御我待   父皇命当即往破之于是大贝勒复出城迎   上于大屯之野   上自界藩启行至兴京平明命大贝勒三贝勒   四贝勒统军士御刘綎而留兵四千于都城待李如柏贺世贤等之兵初刘綎兵出寛甸进栋鄂路我居民避匿深山茂林中刘綎悉焚其栅寨杀其孱弱佐领托保额尔讷额赫率驻防五百人迎敌刘綎兵围之数重额尔讷额赫死之并伤我卒五十人托保引余兵与扈尔汉军合扈尔汉伏兵山隘以待巳刻大贝勒及三贝勒四贝勒引兵甫出瓦尔喀什窝集时刘綎所率精鋭二万先遣万人前掠将趋登阿布达哩冈布阵大贝勒欲引兵先登驰下击之   四贝勒曰兄统大兵留此相机为援吾先督兵登冈自上下击之大贝勒曰善吾引左翼兵出其西汝引右翼兵登山俾将士下击汝立后督视勿违吾言辄轻身入也   四贝勒遂率右翼兵往先引精骑三十人超出众军前自山驰下奋击之兵刃交接战甚酣后军随至冲突而入大贝勒又率左翼兵自山之西至夹攻之明兵大溃四贝勒乗胜追击与刘綎后队两营兵遇綎仓卒不及阵   四贝勒纵兵奋击殱其两营兵万人刘綎战死是时明海盖道康应干步兵合朝鲜兵营于富察之野其兵执筤筅长鎗被藤甲皮甲朝鲜兵被纸甲其胄以栁条为之火器层叠列待   四贝勒既破刘綎兵方驻军众贝勒皆至遂复督兵攻应干明兵及朝鲜兵敌发火器忽大风骤作走石扬沙烟尘反扑敌营昏防昼晦我军乗之飞矢雨发又大破之其兵二万人殱焉应干遁去先是二贝勒阿敏扈尔汉前行遇明游击乔一琦兵击败之一琦收残卒奔朝鲜都元帅姜功烈营时功烈据固拉库崖众贝勒复整兵逐一琦遂攻朝鲜营功烈知明兵败大惊遂按兵偃旗帜遣通事执旗来告曰此来非吾愿也昔倭侵我国据我城郭夺我疆土急难之时赖明助我获退倭兵今以报徳之故奉调至此尔抚我我当归附且我兵之在明行间者已被尔杀此营中皆髙丽兵也明兵逃匿于我者止游击一人及所从军士而已当执之以献四大贝勒定议乃曰尔等降先令主将来否则必战功烈复遣使来告曰吾若今夕即往恐军乱逃窜其令副元帅先往宿贝勒营以示信诘朝吾率众降遂尽执明兵掷于山下付我明游击乔一琦自缢死于是朝鲜副元帅先诣众贝勒降翼日姜功烈率兵五千下山降众贝勒宴劳之送功烈及所部将士先诣都城   上御殿朝鲜都元帅姜功烈及副元帅等匍匐谒见上优以宾礼数赐宴厚遇之士卒悉留豢养四大贝勒既殱南路明兵四万人我军驻三日籍其俘获人马辎重铠仗而还是役也明以倾国之兵云集辽沈又招合朝鲜叶赫分路来侵五日之间悉被我军诛灭其宿将猛士暴骸骨于外士卒死者不啻十余万我军邀天佑助以少击众无不摧坚挫鋭迅奏肤功策勲按籍我士卒仅损二百人自古克敌制胜未有若斯之神者也时明经畧杨镐驻沈阳闻三路兵败大惊急檄总兵李如柏副将贺世贤等回兵如柏等自呼兰路遁归我哨兵二十人见之据山上鸣螺系防弓弰挥之作招集大兵状已而呼噪下击杀四十人获马五十匹明兵夺路而逃相蹂践死者复千余人庚寅大军还至都城上顾众贝勒大臣曰明以二十万众号四十七万分四路并力来战今我不逾时破之遂获全胜各国闻之若谓我分兵拒敌则称我兵众若谓我往来杀则服我兵强传闻四方孰不慑我军威者哉呜呼由是一战而明之国势益削我之武烈益扬遂乃克辽东取沈阳王基开帝业定夫岂易乎允因我   太祖求是于   天复讐乎   祖同兄弟子侄之众率股肱心膂之臣   亲冐矢石授方畧一时   圣嗣贤臣抒劳效悃用成鸿勲我大清亿万年丕丕基实肇乎此予小子披读   实录未尝不起敬起慕起悲媿未能及其时以承训抒力于行间马上也夫我   祖如此勤劳所得之天下子若孙覩此战迹而不思所以永   天命绵帝图兢兢业业治国安民凛惟休惟恤之诫存监夏监殷之心则亦非予子孙而已尔此予覩萨尔浒之战所由书事也此予因   实录尊藏人弗易见而特书其事以示我大清亿万年子孙臣庶期共勉以无忘   祖宗开创之艰难也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三   书事   书中庸九经敬大臣义   中庸九经各具一事皆为天下国家者之要道敬大臣与尊贤其义似同而实不同其归也原无不同盖尊贤者所以吁俊旁求以资唘沃至于敬大臣则所为敬大臣之职而非谓敬其人而已也且敬者诚也臣哉隣哉作朕股肱耳目舜之所以敬大臣也敬者正也惟暨乃僚罔不同心以匡乃辟髙宗之所敬大臣也又敬者畏也霍氏之祸萌于骖乗又敬者尊也太阳下同万物苍生何以仰照依乎前二敬其职而得依乎后二敬其人而失则可知所谓敬大臣者敬其职而非其人矣敬其职则必求所以称其职者而尊贤其可缓乎予故曰其归也原无不同也   书夏僎尚书详解费誓篇论淮夷徐戎事   尝谓解经者不可以巳意穿凿见长欲出人头地而反晦经义之本防也如夏僎之尚书详解其研精捜罗酌古准今用意不为不勤而瑕瑜各半政以欲为新竒中之其他姑弗具论如解费誓之淮夷徐戎不失之穿凿哉盖孔安国之传固已有淮夷徐戎错居九州秦始皇逐出之之语然引而未发僎则谓徐州淮浦中夏之地安得有戎夷似先王于此事有不及始皇能除害更泛论波及先王虽不能逐戎夷而能用周召始皇虽能逐戎夷而不知逐赵髙李斯虽寓鉴诫之意耶然于费誓经义有何闗渉哉盖古时之中国幅员小后世之中国幅员大其非中国幅员以内之地则率以戎夷目之如禹贡之莱夷作牧孟子之舜东夷文王西夷之类不一而足岂其时东莱诸冯岐周亦有戎夷杂处乎宣王薄伐玁狁至于太原或者其地近北狄阑入居之耳若夫淮浦徐州去边外逺甚戎夷何所利而舍其故土来居之乎可知淮夷徐戎即其地之土著尔时或有跳梁梗化者未为中国幅员以内之地故以戎夷目之耳即如春秋抑呉越与楚谓之蛮夷猾夏不但不可以例今之江浙湖广即汉唐以来已无此论矣孔传固已失之而夏僎以讹传讹更枝其辞以为始皇能除害先王有不及而申其不忧中国有戎夷第忧朝廷无忠臣之説不已甚乎支离其辞而盩庢其义乎   书春秋元年春王正月事   春秋圣人尊王之经也元年春王正月开宗眀义之第一也解此者自三传以至后儒其説充栋或致操戈无容置议然识圣人之深意者有几乎王道熄而作春秋春秋鲁之旧史也自隠公始则不得不书隠公元年而即继之曰春王正月前史所无有也盖言公之元年乃禀王之春王之正而得是非尊王之义乎且是言也于齐为九年于晋为二年衞郑以下各为其年不可娄指数而总为平王之四十九年于斯时也世人将何以纪其年而知其嵗乎是则圣人之书元年春王正月也者其亦有感于斯乎行夏之时圣人之私议不能行于时言春王而不言王春月可改而春不可改亦隠寓夏之时与王之元所谓大一统足以一天下之心而不可任其纷有不能行之叹矣兹为开宗始义乃贯春秋之本末而絶笔于获麟盖圣人之道在万世即圣人之忧在万世然则封建之説不惟不可行于后世知圣人亦未必以为宜然也   书洪咨防春秋説论隠公作伪事   春秋以三传为近古后世注疏家愈逺愈竒而愈不得其正即如不书隠公即位左氏谓摄盖引而未发似矣公羊以为桓贵则已失之惟谷梁一则谓成公志再则谓成人美终则谓轻千乘之国蹈道则未持论平正而不苛然三传即能得圣人笔削之精义耶吾不敢信而后世操同室之戈炫独出之见求胜人而反昧已比比是也如洪咨防春秋説之论隠公直以作伪日拙吹求实已甚焉其言盖出于卢仝春秋摘微之绪论【卢仝摘微日隠越次而立久不归位外示摄而中实夺之故不书即位明春秋之由作也是书久佚惟宋杜谔春秋防议采其説今于永乐大典散篇内裒辑得之】夫仝去三传几千百年而咨防又去仝几四百余年拾人唾余而以为自出已见此何能欺千载之公论乎谓之为责贤者备犹属左袒耳   书眀列代玉册事   予于戊辰年奉蔵歴代帝后像于南薫殿并弆胜朝列帝玉册之贮于工部者于殿之西室其时究年少未问及于有册而无寳也兹因一律重造   太庙册寳告成因取眀十三帝玉册观之并思其有册无寳之故盖其册多用条玉【四条凑成一板以绳穿之】此即玉检金绳之遗义耶于是憬然悟曰此册之所以存而寳之所以失也夫一板四条而又有穿成造时岂不费琢磨然析其条则为无用之物矣若其玉寳则固囫囵一物磨去其字仍然一寳改制他器随意可成且宋元近代其册寳胥不见于世亦可徴也而眀末经流贼之变蹂躏兵燹迁其重器寳失而册存其理固然夫何疑之有盖天难谌命靡常常厥徳保厥位歴观诸史开创者多贤或一二世或二三世即有不常厥徳以致失其祖宗之业者此非   天使之亡实自取其亡也宗器固重而九有万民其重于宗器奚啻倍蓰未有失民心而能保其宗器者也而独于宗器中计其歴久不失斯亦小矣奈何不敬奈何不慎是则予之弆彻出之   册寳于   陪京之   太庙者其亦有深意耶予之子孙以至百世云仍亦以予栗栗危惧之心为心而敬   天爱民以凛难谌其庶几乎其庶几乎   书史记冒顿髙后事   冒顿寖骄遗书髙后云云是直以髙为妻也髙后大怒欲发兵犹有生人之气也樊哙请十万兵横行匈奴中是知主辱臣死之义也而季布乃曰哙可斩且咄咄举平城事夫平城直髙祖受冒顿欺耳其讐可弗报兹冒顿嫚髙后之言可闻诸耳乎髙后虽牝鸡耶巳俨然汉之主矣主受辱而其臣腆顔亦受之不为怪是汉为无人矣虽不反戈向之可乎而布以哙为可斩岂自忘少年一诺任侠之气哉且其言曰夷狄譬如禽兽审如是是以其主为禽兽之妃矣而年老气衰邑无罪等语岂中国之君所以答外夷之君之语直无生人之气者矣后世读史者率是季布而非樊哙惧其启边衅也然因惧而受外侮丧师亡国者多矣呜呼樊哙果非哉季布果是哉   杂著   读韩子   韩非着説难其于人情世态亦既知之悉而言之详矣而其所称周文王晋文公之结韈结履何其谬之甚哉韈履之有带古制姑弗论而文王文公之事如出一辙一之为甚再何堪焉夫伐与战严装时也临阵而带繋解已属乌有之事而二君者方且周旋道古以为无可使结带之人则一国之臣孰非先君之臣乎上者中者固不必其下者亦不敢使则二君之于其国竟无一人可使执贱役者将厠牏浣涤亦皆自亲之乎夫重士理也重士而失之谄文公之谲或偶为之孰谓文王之圣而为是乎予故斥其谬之甚而眀示重士之有常经也   读周易枯杨生稊辨诂   易大过之九二曰枯杨生稊王弼注云杨之秀也孔頴达谓枯槁之杨更生少壮之稊取象显而易见陆徳眀经典释文从之考夏小正云正月栁稊稊也者发孚也戴徳自释其文确然可信足与弼注相发明且微独王孔之説为然也唐以前诸儒讲易者莫不然即郑康成书作荑而解为木更生虞翻诂作穉而解为杨叶未舒辞虽小异义实不相逺也惟朱子本义以稊为梯且训为根谓荣于下者其説本之程传而程子则举刘琨劝进表发繁华于枯荑为证夫琨信笔为文无与易理然亦未眀言根义而荑之训又为草琨所谓枯荑安知非在彼而不在此其不足据审矣程朱之意不过以卦体二爻初隂在下遂以为下生根梯而于五爻老隂在上则以为上生华秀夫以一之比初为老夫得女妻五之比六为老妇得士夫可也若拘上下爻之象以根梯华秀分上下爻而言则不可朱子不又云乎荣于下则生于上既曰生于上非秀而何矧植物之性其生莫不由根而干而枝而芽蘖若舍稊秀而専言梯且训为根则所云生于上者曷所指乎攷之朱震河上易传曰二变而与初二成艮巽木在土下根也枯杨有根则其穉秀出稊穉出杨之秀也震未尝不兼言根而引而至于稊则较程朱之説为赅举矣间尝综爻象之辞而覆按之生稊必当以弼注为正盖阳虽过而济以隂故能成生发之功譬犹枯杨之生稊始孚秀而具生生不已之象犹老夫得女妻之过以相与也故无不利也五爻生华直当作华絮解陆佃埤雅云栁华一名絮是其义矣盖杨而至于华絮其生意已过自此以往将就衰落故不可久也亦犹老妇得士夫之可丑也则以象辞释爻辞其义自合即以卦体释爻象亦无弗合又何必泥程朱之曲解为梯乎但稊之为字虽今时所行大戴礼亦从木然诂解无异义或出刋写之譌而张参五经文字则列稊于禾部唐国子学石经本汉鸿都之遗最为近古木旁之梯则説文广韵并训木阶与发荣义无渉亦不可以不正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四   杂著   读欧阳修纵囚论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修身若何忠孝而已矣唐太宗要父以叛君杀兄以逼父忠孝之道冺矣自知无以取誉于后世故即位之后于凡好名之事无所不为人之言曰三代以下惟恐不好名此虽矫枉之论然在人臣或犹可而在人君则断断不可盖名者实之末而君者臣之率天下之情伪万变而总不出于为名为上者竭诚以感下犹惧弗当而顾先率以从其末几何其不丧其实而失为君之道哉太宗好名之事不一而足向于乐善堂集曾论及之而莫过于纵囚之特甚欧阳修作纵囚论而评之曰安知夫纵之去也不意其必来以冀免所以纵之乎又安知夫被纵而去也不意其自归而必获免所以复来乎是上下交相贼以成此名乌有所谓施恩徳与夫知信义哉太宗设诈沽誉此数语足以抉其隠微矣既又断之曰纵而来归杀之无赦而又纵之而又来则可知为恩徳之致修之此语盖以辟太宗之为诈耳而未免失之以辞害义盖纵而来归杀之无赦则再纵者岂肯复来乎是略托于存信义者被杀而怙终不悛者反得生有是理乎虽然三百人众矣岂皆能为君子之所难而无一二求幸免者太宗多术人也意彼时必有以密示司理期三百人以必来而必免苟其不来必大索天下而诛之且及其父母妻子夫三百人者原在此域中也其敢不来以冀幸免而不来以累及其父母妻子乎史官无识未求其详而载之反以为盛徳之感有识者观之实不值一噱之儿戯耳而欧氏犹以可偶一为之予以为即偶一为之亦不可   读严光传   予读东汉逸民传至严光所以对光武及以足加帝腹太史奏客星犯帝座云云不觉听然失笑曰甚矣范之诞也夫光武之好贤与光之髙尚所为各尽其道足以风励千古矣即光所对尚可谓不愧泥涂轩冕之志至于以足加帝则可信其必无孟子不云乎居移气养移体光武既为帝矣亲近故人论道累日足矣何至共相偃卧即偶尔偃卧亦何至以足加帝腹假使诚有其事又何至动星象此不待辨而可知其诬也且建武时朱浮许淑等皆上书言厯不正当改更尔时治厯者非太史氏乎以晦朔可考之事尚至于舛又何能知星象之幻眇哉吾意即偶有之必太史氏者防知其事饰奏动星象以神巳之精于推测夫推测之甚流而为防纬光武固好防纬者也遂不觉堕其术中耳虽然为帝者当以礼自律帝即重光安车赐还山中礼也命有司嵗时存问礼也赉以金帛礼也至于与光共偃卧则非礼也究以范好竒诞妄记为是   读韩昌黎杂説   昌黎杂説凡四首余姑弗论其第二篇论善医善计者之察脉理审纪纲而归要于忧其所可恃惧其所可矜所以告后世以忧盛危明三致意焉予向选文醇固已申论其义而题之殿壁矣【养心殿东暖阁书此二语为聫】独所云不恃天下之安危而察纪纲之理乱二语所谓尽美而有未尽善昌黎盖未之深思也夫人之生死固不闗瘠而闗乎脉天下之安危岂得谓不闗纪纲之理乱哉自古及今未有纪纲理而天下不安者亦未有纪纲乱而天下不危者安危纪纲理乱呼吸相通岂若皮肤之瘠不闗脉之病否所可同日而语者乎至若周过其厯泰不及期秦之倾固因纪纲亡而周虽未倾王若缀旒亦尚何纪纲之可存而谓彼时天下不危得乎昌黎之意盖犹以封建为韪不知今古异宜汉明封建或致危唐宋不封建亦苟安盖纪纲在人主一心一念敬即纪纲理一念怠即纪纲乱天下之安危于是乎繋而岂繋众建诸侯之云乎昌黎所谓知其一未知其二予故叙而论之   读苏轼范增论   苏轼着范増论而引史记之言曰汉用陈平计间疎楚君臣云云夫轼达理识时务之人也陈平他计固多竒兹不具论若夫始进太牢继持去以恶食进以为待亚父项王使者厚薄之异此直诳婴儿稚子之为而谓项王即信以疑范增有是理乎夫增之去当于羽杀卿子冠军时轼固言之矣岂不以疑增之本伏于是哉不用其言而杀其所立羽之疑增必自是始又痛快言之此非达理识时务之人不能及此则引陈平之事轼将信之乎抑不信之而漫举以申巳説乎夫不合理之事则申己説以斥其非可也而轼也犹为两可之説于其间则学不如轼而为史迁所误者益不足恠矣   读后汉书明徳马后传   予读眀徳马后传嘉其不肯封外戚而不解肃宗之必欲封外戚以为尽孝之何谓又不解封侯诚旧典则不过加一爵禄尽可不令干预朝政而马后之一再苦辞若有不可终日者之何谓及读帝终封舅而马后云何意老志复不从万年之日长恨矣不觉废书长叹叹范之但知章马后之贤而不计肃宗之将置身于何地也夫马后之为此言出于诚耶则子以封舅求悦何忍出此言出于不诚耶则前此之二诏皆不可信矣且肃宗封舅诚孝之小节然亦欲悦其亲而已耳使其亲死而赍恨不孝之大者肃宗亦何过而忍被之以此名哉宫闱之语外间何由传之此实不知大义阿所好而不觉其言之过当背理耳又马后身衣大练节俭尚矣传中所称赐诸贵人各白越三千端杂帛二千匹黄金十斤赐广平钜鹿乐成王各钱五百万此又何来节俭者固如是乎岂但知一身之麤衣粝食而挥霍自如遂得谓之节俭乎外家车如流水马如游龙后固自言之其家微时亦能早如是乎孟子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周时已然而况人心日漓寖淫而至于两汉六朝乎   读公羊   公羊于隠公之何以不言即位也曰成公意也既又申其义曰立适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夫成公意是矣而以长不以贤以贵不以长之説实甚谬盖以贵不以长或者袪诸孽觊觎之心犹托于各安其分之义至于以长不以贤则均贵也均贵则择贤弃不肖有何不可而亦必为之防微杜渐曰以长不以贤乎且唘贤而贱辛贵而不肖立辛而商以亡是非万世之炯鉴乎余以为弃辛之贵而立启之贱犹不至于屋商之社夫商之宗祀不絶与弃贵而立贱其是非轻重必有能辨之者知此则公羊之説之谬不亦章章眀甚哉而刘颂引其言以为事情之不可易者识见庸愚固不屑再辟矣且以天下与人易为天下得人难尧舜禹传贤传子之事韩愈论之详矣夫与贤之説后世固不可行顾于诸子中独不可择贤而与之必拘于以长以贵之小节而不为天下万世择贤君而立之是直以祖宗社稷为轻而以己妻媵娣为重千金之家有所不可而况天下万民之大乎或曰后世嬖妾而立少子以致败国亡家者亦有之矣不若守公羊之言为无患虽然嬖而立少十未必有其一二不择贤而守分将十必居其十审是言则公羊之説为宜从乎为不宜从乎   读刘昆传   后汉书儒林传载刘昆为农太守仁化大行崤驿道向多虎皆负子渡河云云夫虎猛兽也蔵林薮逐鹿豕以养其生虎之知止于此而已余非所知也太守仁政只能施之民而民岂能向虎告之虎又岂能防于民以悉之而又推太守之意不伤民而去之且一一负其子以行哉盖范纪此不过欲扬刘昆之美耳无识者或信以为实有识者必斥其非并刘昆之善政亦疑为阿好过颂是欲扬其美反致伤其实矣然范之为此盖亦有本彼见礼记孔子过泰山有苛政猛于虎之言故创为新竒之语以褒昆而不自觉其谬礼记出汉儒语多踳驳未必尽皆孔子之言即所云苛政猛于虎尚为指物喻政不失为正而虎知太守仁政相率负子渡河而去则必无其事也盖人聚则地辟地辟则兽逺此不易之理今之泰岱崤黾何并无一虎不啻此也天下郡县其有虎者千百之一耳余尽无虎岂为其地守土之人皆如刘昆之贤而虎皆避去哉是又不必絮辨而可证范之譌者   读韩非子   昔韩非述管仲之对桓公曰知臣莫如君知子莫如父斯言也予以为非是夫自古及今多有以此言为然者而余以为非是者何盖其君若父果贤耶自能知之而亦无待其臣子及他人之颂使其不贤不能知在他人则是不闗巳之谬賛以害人家国设为臣子者亦如是言则是内懐怨怼而仍陷其君若父于不知也即以桓公屡举鲍叔牙数人而管仲皆以为不可是果知臣乎桀之于闗龙逢纣之于王子比干亦犹是也瞽瞍之于舜献公之于申生是果知子乎其类此者不可屈数余故以为非是盖不近情之论聴之似是而折衷于理其剌谬不通若是者亦多矣且君子立言将以为万世法程而不可逞一巳之私智以欺世盗名也言治之书莫如典谟一则曰在知人再则曰惟帝其难之使世之为君为父者皆曰我已知臣我已知子误知子者其害犹不过一家误知臣者其害将及国与天下是谁作之俑哉夫自以为不知者或可勉以至有知之日而自以为巳知者吾知其为终于不知而已矣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五   杂著   读伯夷列传   夷齐不食周粟盖谓义不仕周受禄贫饿以终其身而死耳自司马迁有采薇食之遂饿死首阳山之言而谯周古史考遂举野妇之语以实之后世率谓夷齐果不食而饿馁以死夫夷齐大节固在不仕周而不在死与不死也而迁乃更举顔渊盗跖之事谓天之报施善恶有或爽者夷齐之死有或怨者此则大谬而不可以不辨也盖穷通夀天人事之适然而善恶邪正天道之至公千载之下以夷齐顔渊为何如人以盗跖为何如人则夷齐之死固不怨使其怨当早食周粟而求生矣杀身成仁者岂皆怨乎孔子曰不怨天不尤人迁实未知此耳彼其犯国法身残处秽动而见尤愤懑不堪怨天尤人谬论天道之是非是以迁之心为夷齐之心而夷齐必不若是也余故以为大谬而不可以不辨也   读金史   辽金元三史人地名音译讹舛鄙陋失实者多因命儒臣按同文韵统例概行更录盖正其字弗易其文以史者所以传信示公不可以意改也兹阅所进金史见其中文法乃多有未当者如称元兵为大兵大军以元臣修金史理固宜然而于大兵大军等句下或接称上或称朝廷则又皆叙金朝事畧无界限分别使浅学者观之几不能辨其为何代语是乃文义不佳之故然此犹小疵非若人地名之谬误宜改仍其旧可也至若崔立传赞云其志方且要求刘豫之事我大朝岂肯效尤金人者乎金俘人之主帝人之臣百年之后遂启崔立之狂谋以成青城之烈祸云云直是痛加诋斥实为非体夫一代之史期于传信若逞弄笔锋轻贬胜国则千秋万世之史皆不足信是则有闗于世道人心者甚大推之明修元史类此者应亦不少然史书流传已久难以厘正亦不得不仍其旧若我本朝修明史于当时贤奸善恶皆据事直书即各篇论赞亦皆覈实立言不轻为轩轾诚以作史乃千秋万世之定论而非一人一时之私言予向命纂通鉴辑览于明神宗以后仍大书明代纪年而于本朝定鼎燕京之初尚存福王年号此实大公至正可以垂示天下后世岂若元托克托等之承修金史妄毁金朝者之狃于私智小见所可同日语哉书此以揭重刋金史之首抑亦有慨于前而所以深诫于后也   读左传季文子出莒仆   季文子出莒仆是也而左氏有过辞然鲁之襄仲独非仆之类乎其事即接襄公之立不闻文子有讨贼之诛何独严于仆而恕于仲乎且偻数元恺四凶谓尧不能举贤而舜举之尧不能去恶而舜去之审如是则尧何以为巍巍荡荡则天之大圣乎葢其贤其恶或者当尧之时尚未甚彰而其举其去亦因之而有所待千载之下岂可轻议哉况舜之协帝皆出尧之所授则舜之所举即尧之所举舜之所去即尧之所去耳邱明博于纪事但逞其文藻而昧于知理读其文者斥其浮夸资其强识而于是非去取之间断之以理可也   读孟子滕文公章句下   陈代欲甹小节以见诸侯而举枉尺直寻之喻孟子辟之是也然所称王良之事余不能无温公之疑焉猎与战其不可以车行余既于咏御之诗论之矣北人言舟南人言马必不能得其欵要章章甚明驰射之事自应属北方射生手今即使北方射生善操弓挟矢立之车中将见颠簸支屈不能命中吾恐其皆为嬖奚之终日而不获一禽而谓南方之人能之乎且驰之者在御而射之者在人御者即范其驰驱而射者不中御者亦无如之何也御者范驰驱而射者即屡中无是理也且羿与由基世所谓善射者也使王良范驰驱以御皆一朝而获十焉亦得谓之君子乎或曰古者禽兽多而疆界平故可以车猎何言之甚哉且恨御之道不传而世无王良也若然今之南苑即所谓禽兽多而疆界平吾将试之其不可行立见矣呜呼是果无王良乎是果无王良其事乎   读宗泽忠简集   偶阅宗泽忠简集爱其乞回銮诸疏不忍释手既终巻乃知章凡二十四上而髙宗漠然也夫南渡去今六百余年读其疏者未尝不嘉其血诚赏其卓识叹其孤忠欲为堕泪而彼时为之君者听宵小深入之言懐优游苟安之计屏之而弗顾是尚得为有人心者哉以致捐中原弃赤子谬曰我终能延赵氏一脉于余杭呜呼人而至此是诚不知有五伦之事而天良丧尽者矣虽汪黄谬论有以慑之使髙宗无偏安之心有必为之志亦焉能动听则后之秦桧倡和议而称一徳亦必有以早窥其心曲也或曰宗泽之心虽诚以彼时南北之势较之金源之衅其真可乗河北之民之心其真可信乎则兴复之举固未易言也曰然复讐其要也兴复其次也不共戴天不反兵髙宗于此葢两兼之矣徒跣以从不顾一巳之成败利钝可也而居临安翫湖山称侄于讐以徒得归葬之骸骨是诚何人哉尝谓人君者   天之子也俗云子虽不肖父不可不慈予则谓   天之于天之子子虽不肖   父不忍不慈逺固不可枚举近则于宋元明见之矣元得统甫八十年立国之模无足比数若宋南渡以后有明正嘉以旋其纲纪陵夷政事丛脞早应灭亡而不即亡者岂非   天父有不忍不慈之心而尚为之苟延其世以待其悛改乎然此不可恃也大君者父母之宗子而黎元者均之一家内之人也今持家者苟不顾一家之人使之颠连而无告则其父母未有不怒怒而教教而不改其父母亦必有以处之矣为君者之于民亦犹是也呜呼可不慎哉可不惧哉   读归有光易圗论   有光以为易圗非伏羲之书乃邵子之学似矣然知其一未知其二有光不云乎八卦尽天地万物之理后之人苟以一説求之无所不通纳甲飞伏卜数只偶之类皆可以易言既如是则伏羲之卦何尝不具圗之义第不可以圗谓足尽卦之理可耳余谓易以传天道董仲舒云天不变道亦不变则可知易亦不变或曰交易变易正所谓变安得谓不变曰亦观之天而已四时行焉百物生焉一日而周三百六十五度其至变之中不变者存焉道如是易亦如是又谁能为圗以概之有光葢有见于圗之局但语焉而未详耳朱子恐人求易于虚无神竒而反失实理故定为卜筮之书而毎卦毎爻皆注之以占之者云云审如是则江西持筒卖卜者皆可以言易矣其然岂其然乎   读王应麟困学纪闻   应麟博学多闻著书颇富而议论皆出于正是编乃随笔考订理融辞达其説经具有渊源深合内圣外王之防偶披説易巻于凡修辞立诚阳大隂小防于未然恐以致福未尝不反覆而诵沉潜而思以为有天下国家者不可不熟读而切巳体察也独其论五阳之盛一隂生而引陈完之奔齐为亡齐者已至汉宣帝时匈奴来朝而王政君已在太子宫唐太宗即位而武氏已生于前二年宋艺祖二年女眞来贡而宣和之祸乃作于女真以为易者极深研几当勿用而知有亢履霜而知有战固亦戒将然凛消息之义耶而未免失之凿矣夫为君者虑泰否之几察盛衰之运朝乾夕惕持盈危明如是而已耳必举数世之前之事以为数世之后之兆或转疑于谬悠而不信则反懈其儆惧之心非此説有以基之乎且五世八世之説出于左传本属浮夸使景公聼晏婴之谏简公从御鞅之言平公拒田常之计宣公夺襄子之权则陈氏终不能为齐侯也至于王元后武则天之事皆因汉唐之帝不能自立亦人所共知者而女眞入贡于艺祖更去侵宋一百数十年使徽宗不用奸乱政及遣马政通使而复背盟金人又安能如之何哉葢祸福互倚伏治乱相循环为人君者不可不憬然悟而防然惧若如应麟所云智者必鄙而谓诞愚者将忽而不省等而上之尧举舜舜举禹之时谓之为失天下之机可乎虽然当天下极盛之时而为思患预防之想亦为君者所当知也岂可以小疵而弃其大醇   读礼记文王世子篇   文王世子记周公抗世子法于伯禽引仲尼曰闻之为人臣者杀其身有益于君则为之况于其身以善其君乎周公优为之郑康成训于读为迂迂犹广也大也后之説经者多傅防之孔疏则以为周公之益君于身优饶于徳广大而黄敏求陈祥道方慤则或以为周公委曲其身以正其君或以为迂身非直躬或以周公抗世子法为致曲是皆不于理夫周公摄政时成王巳为君成王不可挞故挞伯禽以警成王其理甚正而其道甚直初非有迂曲迁就之私孔頴达疏申引广大之释委曲烦言以致经义反晦偶因检永乐大典得陈懋赏集説云况止于其身以善其君乎此大人正巳而物正之事语较直截夫于诠为于义固当矣而身字觧尚未能亲切因考古篆身作□子作□二字相似疑或当时传写之譌若作于其子以善其君则与周公所行适合而于理于文皆无弗合康成葢未思及子字之误为身字遂强附训释后儒亦从而为之词使孔子之言周公之事皆不得其正夫强觧以误后学不可乃因强觧而误孔子并以误周公则尤不可是不容以不辨但经文沿诵日久无改正之理姑记余所见如是以俟后之考古者   读王充论衡   向偶翻阅诸书见有王充论衡喜其识博而言辩颇具出俗之识其全书则未之览也兹因校四库全书始得其全巻而读之乃知其为背经离道好竒立异之人而欲以言传者也夫欲以言传者不于圣贤未有能传者也孔孟为千古圣贤孟或可问而不可刺充则刺孟而且问孔矣此与明末李贽之邪説何异夫时命坎坷当悔其所以自致坎坷耳不宜怨天尤人诬及圣贤为激语以自表则巳巳犯非圣无法之诛即有韪其言者亦不过同其乱世惑民之流耳君子必不为也且其死伪萹以杜伯之为无而言毒萹又以杜伯之为有似此矛盾处不可屈指数予故辟而诃之读论衡者效其博辩取其轶材则可效其非圣灭道以为正人笃论则不可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六   杂著   读左传晋楚城濮之战説   城濮之战人皆知子玉之傲而愤以致败晋臣之巧而和以致胜予则以为其过不在子玉而在楚子也夫战国之大事也臣不聼君言冒徼幸以间执谗慝之口而君即从之一失也知其不可而少与之师以观其败二失也马且必乗其产乃以陈蔡属之右师惊虎皮而先奔三失也有此三失即楚子以全军临师亦必致败而况君臣之心先自致贰谬任其败以实已言而弃西广东宫及若敖之六卒与敌而弗惜是非以怨一臣而波及自丧其众军士之命乎且明知晋侯备尝险阻天之置允当应归矣何不令子玉全师而旋虽将在外君命有不受亦视其得失之大小何如耳未有明知其失顾以强臣一言而怒姑由其战置国势之兴衰人命之存亡于不计如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岂理也哉予故曰其过不在子玉而在楚子也   读髙启威爱论   髙启着鳬藻集首章即威爱论读之卒篇叹其知一而未知其二也夫兵者非常用之事以仲康之贤讨羲和之乱承命者犹恐其威之不立而功之不成启所云好生恶死人之至情有威则怯者勇无威则勇者怯其言皆是也至谓使国君而知此则国可以治天子而知此天下可得而理则失之甚矣夫治国平天下非若用兵偶行之事也御众以寛寛则得众犹恐吾仁之不能广被焉孰谓徒作其威使下无容而可以治国平天下哉且自古亡国者多矣失之威者其亡速失之寛者其亡缓致亡虽同然缓速之间斯有别矣吾非谓当失之寛盖辟启谓宜威克之言示有君人之责者当体天心仁民爱物虽辟以止辟仍存哀矜恻怛得情勿喜之意非不用威而不可徒恃其威威者猛之类爱者寛之施寛以济猛威爱并行或者其庶几乎余故谓启知其一而未知其二读其论者不可不察也   读宋仁宗本纪赞   宋史赞仁宗曰吏治若媮惰而任事蔑残刻之人刑法似纵弛而决狱多平允之士斯言也人皆以为韪而余独以为非其亦有説乎夫吏治媮惰则胥役生心而小民隂受其害刑法纵弛则奸猾肆志而良善弗得安居葢不如吏治弗媮惰而任事蔑残刻之人刑法不纵弛而决狱多平允之士是为寛严得中上下均受其福虽然致此岂易得哉此吾以业业兢兢而不遑宁处者也   读史记儒林传   司马迁曰周室衰而闗睢作王应麟撰玉海因引扬子周康王时颂声作乎下闗雎作乎上习治也习治则伤始乱谓齐鲁韩三家以为康王政衰之诗又引杨赐传云康王一朝晏起闗雎见几而作夫康王晏起不见于经书是误用宣王之事实之也齐鲁韩三家之诗虽先出于史记然总出于夫子之后信三家不如信夫子子曰闗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是诚王化之始岂有衰世之讥哉司马迁所云葢孔子伤周室衰微王道不行故即继之曰论次诗书修起礼乐云云闗雎作者周南之首章即删诗之义耳且如称尧典可以贯全书则称闗雎亦可以该全诗而于康王始衰乎何有况举守成之善者必曰周有成康亦不见其有荒政也朱子为诗传直以为文王后妃时作葢本毛苌之义可谓具有卓识而未言三家之失于传讹兹故申而论之   读宋史河渠志   予既问之往祭河源之侍卫阿弥达明悉河源在星宿海之西亦既系之诗而按以语矣因取宋史河渠志观之宋史元托克托等修也以防古人言防古地名尚有蹖舛失真者则以防古入不深明汉文宜其音韵弗合名不正而言不顺以致纪载失实也其译哈喇海齐必勒呼兰伊拉齐之类皆不合今蒙古语非不合也防古语犹是其音译汉文则差也兹姑弗论独所称统昆仑之南折而东又云复绕昆仑之北自贵徳西宁之后云云贵徳即元之贵徳州而今之河州之地也西宁则仍西宁此其间焉有所谓昆仑者乎夫昆仑自在回部离此将万里谁能移于此为河源细究其义葢修河渠志者或曾读汉书武帝纪因牵强为之辞不知以讹传讹益增人不信耳既又细阅康熙年间拉锡所具圗于贵徳之西有三支河其名昆都伦乃恍然大悟昆都伦者防古语谓横也横即支河之谓此葢元时之旧名谓有三横河入于河而修书者不觧其故遂阑入回部之昆仑山以证汉武之事耳然防古谓山横者曰昆都伦或者张骞曾到回部之昆都伦以及蒲昌盐泽谓为河源则是与予所云不约而同而要之究未明其入地伏流为星宿海上之河源也既觧其疑不可以不详志如是则陶渊明所谓不求甚觧者为可行乎为不可行乎   读熊廷弼传   明之晓军事者当以熊廷弼为巨擘读其陛辞一疏几欲落泪而以此尽忠为国之人首被刑典彼其自壊长城弃祖宗基业而不顾者尚得谓之有人心具天良者乎夫廷弼自田间召还日驰二百里待之何殷来之何速及入朝勅印不付亦弗前席引问若无事然是诚何心哉及姚宗文腾谤于朝刘国缙掣肘于外羣小党伐议论繁滋致志士扼腕无能为而明社因之以亡其谁之过欤夫天启騃童受制宦防固不足论若叶向髙尚为忠厚老臣徒以庇其门生王化贞而亦有憾于熊廷弼吁师生门户之害人家国如此之甚岂不可畏哉且军事岂迂濶庸流所当横议者横议已不可又加之以曲直不分门户是庇而其君复不辨其是非示之彰瘅因循引长颠覆随之此固   天厌有明抑以其季世之君有以自取也夫廷弼岂非与我   祖宗开创时作难者然各为其君理应竭力尽心数百年论定之后予且嘉之而怜其屈死然则彼时之为彼君者谓曰无人心而丧天良亦非苛论而已矣   读召诰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予读召诰之篇求其一言以蔽之者莫若曰曷其奈何弗敬葢召公因成王始政拳拳致告蔡传谓究其归以諴民为祈天之本而又以敬徳为諴民之本一篇之中三致意焉则所谓奈何弗敬者非挈一篇之领要乎夫奈何者一唱三叹之意言有尽而义无穷奈何者更有不人之心以不人之心行不人之政则敬之施于外者也敬胜怠者吉义胜欲者从然必敬胜而后能义胜则又敬之存乎内者也内外交养诚实无祈天永命其弗基于此乎兹因谒明陵而思及受命保命之要必当以奈何弗敬为棘且君者   天之子也   天者君之父也父之于子无不亟其爱子之于父当无不亟其敬然及其失父之爱一再失其敬者犹示以警以训诲之至于训诲而弗改则父亦弗爱之而已矣呜呼可不惧乎可不敬乎歴代遥矣不可屈指数明之事则近可徴也如永乐之簒位大行诛戮应其亡也而天弗亡之正统之北狩应其亡也而天亦弗亡之正徳之荒淫失徳应其亡也而天尚弗亡之此非慈父之逭其罪而仍有顾惜乎必至万厯怠政天啓童騃崇祯有猜忌之失无恢复之能而后亡之读史而有受命保命之责者可不知惧知敬乎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味也人莫不读召诰鲜能知要也兹举其一言以蔽之者于谒明陵之日后之揽者亦可以絜矩知吾意矣   读易系辞上传第五章书义   此章与中庸首章相表里子思或有承乎是章之义乎盖一隂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成之者性即谓天命之谓性也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即谓率性之谓道也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即谓修道之谓教也至于显诸仁蔵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应作一句而与应作去声如舜禹有天下而不与之与盖所谓不居而已耳不居则不知不知则无为无为则无心设以上声读而贯下文是视天地与圣人有间然且有心矣夫大易一乾坤乾坤一隂阳隂阳一天地天地一易简春生夏长天地之显诸仁也秋收冬蔵天地之藏诸用也而天地实不居其功此即天地之无心也若夫圣人辅相左右是有心也有心则不能无为不能无为则不能不代天地同忧矣咨政之暇与诸皇子及数儒臣示及此并命各抒其见以论之皆以为不出所示故不复繁文阐论而直陈其义如此然予亦未肯遂信以为韪爰简笔书之以俟后之深于易者   读韩愈对禹问   韩愈为对禹问云尧舜之利民大禹之利民深亦既理畅辞明足为千古定论矣其论孟子所谓与贤与子乃云求其説而不得从而为之辞余以为愈于此亦不免有求其説而不得从而为之辞者矣夫   天何言哉与贤与子何以命之是宜观泰誓所云天视自我民视   天聼自我民聼民之与即   天之所与是以人君祈   天永命莫先于爱民得民心则为贤而与之失民心则为否而夺之可不慎乎可不惧乎或曰三代以下率与子而不与贤是诚   天意乎是皆得民心而应与之者乎曰利民之大与深韩愈固言之详矣兹不赘论三代以下其嬗代不一氏是非不与子而与贤乎虽其中亦有奸雄攘窃如曹操司马懿之伦不可谓之贤然必其继世之子之不可与者也若继世之子上能绳其祖下能得其民   天必不以与他人也是语也人或不敢言而余因读韩文阐义为辞其意正重乎此有守器之责者可不熟读是文而知慎知惧乎储贰金鉴之书已成因命续录于篇向所着读公羊传等六篇皆有繋于   天命人心嫡庻贤否之要并着续录焉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七   颂   恭祝   圣母皇太后八旬万夀   鸿称积庆颂【谨序】   【臣】闻思齐显徳徽乃播音繁祉介眉庆宜歌颂维天保之福孔固以莫不增由嘉乐之佑自申必得其夀絫万万而推轩纪旋八八以畅伶筩列纂组以成文效台莱而称祝恭惟   圣母崇庆慈宣康恵敦和裕夀纯禧恭懿安祺皇太后陛下承天资始敛福用敷伣挚缵莘驾姒任之毓粹膴原正域本嫄简之储祥俾   夀而昭   徳之致日星以为纪嵗以为量惟曰至于万年子孙其   逢吉   身其康彊推而放诸四海兹者苞符   介祉图防   衍禔并悠久于两仪届延洪之   八袠年符丕冒运际新月阳则庚兆大横日徳则酉   占留熟骈彰   夀牒叠奉嘏词赋沿古诗之流   五旬俶啓颂集羣经之液   六甲环周洎乎   七十万夀之年祥呈合璧爰有六十三章之作体演聫珠尔乃吉祚大来熙台共上屯丰蒙汜畮服纨牛早逺渥洼道通缣马耕有余者三九扇景濩甘蠲惟正者万千镠租漕糈三依   防鹢标水志以恬澜四奉   和鸾涨沙亹而巩轴接析津之星次海近添筹写岱岳之真形山基积夀广途铨士彚吉茅茹特榜兴贤作人棫朴槐街乡禄越百嵗以扶鸠棘院儒钖乙科而鸣鹿门旌人瑞翁媪齐登书授民时羲和增録凡皆寅循   慈训九垓布大顺之庥实惟申钖   景禧六幕蒸太和之气况复   纯嘏弥厚戬谷罄宜秉   庄敬以日强茂   养恬之时引   松斋留憩   頥凝性以加康兰塞回瞻喜   和神之益健   膝前子帝   防越六旬庭下孙曾支蕃五世负黼扆而臻三纪萃寰   瀛以奉   一尊爱日方升   春晖久煦每当嘉辰令节宴侍   顔和荷承   温语之有加   谓可礼文之从简言不称老敢纾鞠之防命滋益恭   弥载   恩勤之徳且夫髙堂华发竸羡萱荣前席防衣艳称莱戯适大年之眠食事美含饴罗问旦之儿孙人夸防颔此在一门有喜便成家庆之图矧乃六合同春罕觏史书所纪予小子并受其   福故能以孝事   亲我   圣母长发其祥是谓承   天之祜庆逢祝   嘏忻展呼   嵩敞都福之庭   璇宫贲采崇归善之典   璆册肇尊寳瓮八鸿春盈瑞露金函四果   夀普慈云击壤聼歌衢称筐篚备陈庭之实丝纶   宣   钖类之恩嘉予九有臣民共兹大庆外逮四裔君长莫不来同盛礼咸昭上仪具举跻一世于仁夀无疆惟庥合万国之欢心有秩斯祐【臣】愉殷酌斗忭溢循陔十六字义绎   鸿称亿万年词申燕喜结纒绵之至性绪倍抽丝迓曼   羡之   贞龄绣徴添线鸾璈八叠王母歌   介夀之章云锦七襄天孙献   长生之箓兆绥   洪算载晋长言作颂曰   昊縡凝命诞畀我大清累洽重熙率俾纮瀛厚载光大至哉   坤元登虹附枢亶毓祥源肆台小子依   晖即阼尊以   圣母养以天下【叶】树   徳孔峻纳禄式固夐乎炜而三五靡并   万福来崇   一人有庆【右  崇庆第一章】   维   圣母之慈以笃藐躬鞠育顾复自我童防六十年于兹与日俱长【叶】尚迪   懿训聿臻大同夙兴   琼闱其曷敢不宵衣分甘   颐席其曷敢不旰食【叶】蘉哉负扆惟日孜孜佐   欢适   豫颙副   翼贻宣昭中外维   圣母之慈【右  慈宣第一章】   鸿化奕奕   徳音洋洋亦既康止匪居匪康掖   辇行庆以巡四方夀相台懐天中嵩洛齐鲁东奄呉越南宅【叶】陪京甸服及河乔岳   恵绥万民庆赏乃作   睿顾以怿而康而安   湛恩既申祝颂阗欢【右  康恵第三章】   安土敦仁坤舆广生理大物博蕃庑盈寜秋弛输秸夏贷税亩藏富在民财可以阜数逾千万   推泽敦厚朝阳翽羽中沚菁莪有孝有徳式舞且歌以和召和乃大和防调幕登台兆民永頼【右  敦和第四章】郅福垂裕乃以民寜长之养之啿啿羣生逰扵   化宇皇之人多夀其尔有位国之耆耉或禄成均或续贤书或偕期颐绰禊表闾三元甲子循环逓嬗维臣庶介   厘维   圣母钖羡合万万人奉万万算【右  裕夀第五章】   猗欤   纯禧同天所焘昔定武功粤晋   大号久底敉寜文同五译马贡龙騋雁臣玉帛戊巳告丰畋田宅宅一尉一诞受方国维   徳之纯膺   禧单厚逺至二万里奔走恐后自痕都以东咸徕献夀【右  纯禧第六章】   周铭有言惟防则夀昭哉   圣母徽柔是笃【叶】课晴问雨   心勚占农率作蚕事分茧称丝效功   畅春祁幄   夀康莘宫   端居慎动示榘表冲恪秉   渊懿克勤克俭彼哉明徳徒饰衣练彤史书型莫穷纪撰【右  恭懿第七章】   全徳胥彰   显名丕扬茀禄多益   庆辰迎长仪备礼洽彞典何加搢   册   东朝隆以苕华   令善髙厚莫赞一词吉语胪实上祝   安祺其   安维何如彼南山其   祺维何福海大环引申继续京垓   纪年【右  安祺第八章】   慈寜宫颂   懿懿   慈寜乾清宫右歴代敦崇以奉   文母昔实单檐今易重构【叶】申无方   养祝无疆   夀三大朝礼率羣辟公观瞻斯协庆忭攸同熊熊丸丸实实隆隆左平右墄纳陛惟中嵗在重光月惟阳复八袠爰开   万年永卜五世曾元一堂雍肃曷其有极介祉景福   五福颂【有序】   寜夀宫后曰景福宫我   皇祖奉   孝恵皇太后所居也余既豫葺寜夀宫为归政后燕憩之所而景福宫则仿建福宫中静怡轩之制鼎新之轩有屏尝撰五事箴掲之以代铭座斯宫义取頥养实惟五福为宜夫五福世所艳称顾昔人无阐之者爰颂而列诸黼扆苐考洪范五福传疏或分诠或递释无所専主余以为夀富康寜及考终命皆受之于天而好徳则修之于人玩五皇极之辞曰予攸好徳汝则钖之福与此互相发明中庸言位禄名夀必推本于大徳足为五福主徳之证而正防所云徳者福之基福者徳之致尤深切而着明余故于攸好徳之颂详畅厥防然帝王之福乃天下之公而非一身一家之私其徴自与常人异诚如所期信为备福余益惟敬修徳以迓   天庥而弗敢期其必   箕畴凡九极建惟五敛时五福其目未谱于九详焉夀为初祜华封所作麦邱所语唐尧则辞齐景则喜【叶】圣弗圣分于斯可覩景福之宫肇我   皇祖竹苞松茂以养   圣母【叶】嵗久重葺倦勤拟居【叶】作此屏扆五当其数【叶】衍绎范言颂是曼夀【叶】诗引昌黎敢怠永久【叶 即用韩句】   右夀   国君大夫问富答殊有天下者奚问答诸既艰问答其富若无然亦有焉乃在民乎   宣尼正对万世帝模省力薄赋犹可勉图时若雨旸屡丰难期【叶】是用危惧敢诩尊居又若求材常若不足【叶】艰致者多讵曰金珠菟裘豫营勒此屏辞【叶】设诚符望肩缷心娯   右富   皇清开国承运奉   天宅中建极敷钖八埏兹百余载将万斯绵   三圣继承谟烈丕宣藐予小子佛时仔肩治圗康寜夕愓朝乾爱民祈嵗察吏求贤虽有梗化弗蔓延九州安内万里拓边幸未陨越敢为躗言八旬有五拟兹引年敬之一字用作心传   右康寜   福何由生端在乎徳徳复在好人我胥棘顾名思义行道有得然殊吉凶原道言忆吉则徴善凶必召慝应好其善乐乃无射五福之四赅彼四则皇极敷钖无好必斥作汝用咎禄贤是笃【叶】五九相应训君尤亟励以多年子云敬式垂老弗谖蕲告方来【叶】   右攸好徳   践阼之初炷香告   天设防   洪庥歴六十年便当归政以授后人岂圗逸豫有愿扵中【叶】于穆   皇祖幼龄居尊六十一载化被海壖小子廿五继体乘干敢同   祖厯耆耋况臻新兹景福爰待即闲存吾顺事横渠铭焉九畴所云五福冀全然未敢必敬俟   天恩   右考终命   刻丝三星图颂   箕畴五福居一斯夀富即禄也继而为偶曰夀曰禄资福以受必有司焉丽天拱斗旭日和风松苍花茂【叶】境乎仙乎神霄擕手相好天福垂黻佩玖司禄抱子肫然慈母六星惟夀如现扵酉岳岳彬彬紫垣三友钖祉延龄佑我九月于万亿年视此丝绺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八   赋   鬬鹿赋【有序】   或问哨鹿之义已具于前后二赋若夫鹿之所以致哨其义亦得闻乎曰善哉问苏子不云乎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而后防入之鹿不相哨何以致人之哨哉而其相哨也以鬬作鬬鹿赋其辞曰   有八义之角兽当五月而解旧既新茸之渐生至仲秋而始就其角之未就也牡自牡而牝自牝其角之既就也牝随牡而牡相鬬其牡自牡而牝自牝也有男女异路之风其牝随牡而牡相鬬也有夫妻相庇之救虽或以豪相以力相防谅其事则无曲故其义有可究然鹿之相鬬也不于九衢之市不于百亩之田必其深深林里迥迥山巅车马之所不至虎豹之所逺迁于是呼羣别队防后突前互争雄而较力不畧逊而顿旋虽猎骑亦罕遇则文士固无从而见焉吾尝从山庄而逰矣是地也虽避暑之离宫实絶尘之仙境外遮逻以延城中耸峙以峻岭涧冷而泉清虚谷深而林静于是麌麌之族祁祁之等既日孳而日繁乃时背而时并夫其寥寥秋令霅霅金飔景清兮气霁岩额兮峯眉值万几之余暇擕数骑而相随或舍马以更进岂由鹿之为欺则见两雄贾勇夸匹敌强角如戈利目似电光蹏卓立以择胜胷凭怒以当塲奎踽则林为之摇荡嘤咿则风露为之飞扬竦体则髙膺鹗厉待触则强项猬张九天九地之机莫穷其壮三出三入之态愈奋其刚吾因之思其神趣观其猛势而从禽之意有时而相忘虽然鹿之鬭也可见人之鬭也难知彼其牟然相鸣悍然相持是即鬭而已矣亦易得而窥之若乃机械巧搆城府深为笑中之刀莫测暗里之穽不期翻手云而覆手雨谷可陵而岸可池其鬭也固不若鹿之声色相陵而吾实有感于斯   芝屏赋   我闻芝之种类甚繁抱朴论之精具五色而表瑞得千嵗以延龄光可照夜洞若坚氷朱柯翠羽三秀九茎乗车覆云返矢辟兵若是者不可更仆而数而非所论于吾之芝屏夫其生于千仭之冈长自十围之木君迁古度之伦平露宾连之属元气之所絪緼甘雨之所渗漉遯世无闷犹轻汉代之歌升仙亦虗岂作松子之服徒观其面也层层蟠错缕缕蝉聫撑如盖而团如盘焉继观其背也既玲珑而又相附虽妥帖而实便嬛香似桂而灿似莲焉伊何人之选质乍我座而为屏既切清防之义匪夸延夀之名吾独怪其挟不老之姿而岸然辞故土以成器也灵乎不灵   人字栁赋【有序】   西苑南液池北岸有人字栁者数百年以上物也今秋仆于风命补种之因成是赋   忆行春于癸酉赋南苑之双栁叹賔主其莫恒感新旧为非偶归而禁籞偶临池岸闲走若人字者有言寓以意而非口曰树有菀枯奚与人世彼补植者已是赝鼎则体物者寜非多事尔时虽心知其非而莫能与之为议也逮今秋之孟月忽终风之落天乍似轰雷耾耾而有如熛怒弗止振萚蓬蓬而遇辄摧坚葱菁者亦莫不偃婆娑者安望其全然而葱菁者暂偃而其身复起如故婆娑者难全而连根遂以仆焉爰命奉宸例视海子种仍各根培植而冀其生成合为一树绞缚而无分彼此灵和殿前何异张绪当年上林苑中称公孙病已于是两足分立一项挺成俯液池以写影望趯台而驰情则何异楼阁东风聼歌舞于宣徳荆凡南国阅纪载于春明者哉乃对人字而歌曰昔议双栁今何若兮使无补种终寞兮实固非久名可托兮人字若荅而歌曰名实胥幻谁恒在兮成则有壊匪爱实害兮一之为甚岂可再兮   西畨莲赋   考花谱则类属之荷非水植而名乃曰莲弗经见于中国谁与号谓西畨昔词臣曾写质亦防笔以称妍【羣芳谱载有西畨莲仅言其花淡雅而不详其跗萼若何又载有铁线莲云花叶俱似西畨莲心黒如铁线山荘旧藏钱维城花卉册有花一种称西畨莲但其色淡碧而兼微绀与今所见西畨莲不甚似或铁线莲也曾题诗云种自西畨一线分讶曾拈起悟声闻白华却是心如铁不解其他祗浄芬观此诗可以知二花之同不同矣】又不同乎斯卉讶孰果其真诠斯卉也扶架用长施蔓以延向日旉荣傍晚收姢一茎一朶有叶擎焉其朶则緑跗五出白华五仚细蕋纷敷中碧外蓝近心紫簇心涌青拳横吐五须结如意团顶作三珠綘色呈鲜叶亦无瓣绀丝引牵竒形异种絶等超凡虽圗书之集成未丽谱而芳传余因思之初祖有一花五叶之偈或即指此而标禅不然何五敷之尽同而三珠在其顶也岂非具三乗之义元爰设色以传形笑积习之未蠲   铭   乾清宫五屏风铭【有序】   予年十二时始解文义每侍   皇祖于乾清宫得瞻御座后屏风集诸经铭语即知综括治道无遗而为君者必如是然后可谓尽君道也践阼后益用以自励思欲衍绎诸句各为一铭而理精义博日引月长三十六年于兹予亦六旬有一矣昔卫武公作抑戒老而自警也予侍   圣母不宜言老而自警之意则不可无夫此集诸经语谁不能成诵然言之易而行之难语云适百里者半九十里苟所行不符乎所言予愧不滋甚哉   正中四则   自我民聼   天以为聪自我民视   天以为明叶无曰髙髙在上惟   命不于常奈何弗敬夙夜不遑纯佑惟休惟恤亦无疆   右帷   天聪明   粤我   列祖宪   天惟圣宅中图治敬胜义胜允兹克明佛时仔肩以似以续惟曰欲至于万年   右惟   圣时宪   予有股肱予有心膂恤小民之依帷予与汝曰惟钦哉厥钦匪从陈善弼邪无私则公   右惟臣钦若   至弱而不可胜至愚而不可欺心焉懐保庻其从治厥类有四厥数无万暑雨祁寒曰咨曰怨思艰图易遹求厥寜用顾畏于民碞遹观厥成   右惟民从乂   左次二则   百姓注耳目一人孩之万防凛旦明一人裁之恶乎危于不知恶乎失于好逸恶乎损招于矜骄   右首出庻物   人莫不衣食也足之则寜民犹水也澄之则清使菽粟布帛如水火亦其难矣岂可虚诩升平   右万国咸寜   右次二则   和乐且湛君子之恺【叶】平易近民君子之悌君子终日干干体仁长人大都为为君者而言   右恺悌君子   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徳斯要矣为则者心诚奉之苟失其徳孰与为则戒之慎之斯焉愓息   右四方为则   左末二则   在昔文王即康功田功志厪恵鲜受命帷崇诘戎固要黩武非贤以是为功失之天渊   右功崇帷志   曰宵衣岂诚宵衣乎曰旰食岂诚旰食【叶】乎即诚宵旰而心不在焉亦得谓之真勤【叶】乎君者臣之师乎将以督人而已固可遗乎   右业广惟勤   右末二则   为君奚难难于知人唐虞已然而况而今【叶】忠邪莫辨善恶纷陈藐不易察心更难谌【叶】量材授职各有分司广谘博访或称不知在彼则可在我则迟蒿目焦心分忧其谁   右知人则   三代以下治世常稀其故云何安民莫为安民若何莫如恵施恵心勿问元吉易辞   右安民则恵   交泰殿铭   乾清宫后坤寜宫前殿名交泰象取地   天丕显   祖   宗奉兹宫殿居正临民曰明曰旦始惟宫壸逮及臣邻以御家邦必本修身匪祗循名亦钦责实健顺协中所其无逸财成辅相小往大来【叶】   无为以治【殿楹额无为二大字皇祖御笔也】   圣训昭垂小人道消君子道长以左右民尚慎无往持盈保泰勿恤其孚于万斯年凛懐永图   寜夀宫铭   寜咸万国夀先五福宫用题额文叶义淑于赫   皇祖奉养   慈闱   孝恵爰居爱日延晖小子践阼兹歴年设复廿嵗八旬五臻敬思   仁皇卜号康熙六十一载今古诚稀同以为艰敢期过益况值耄耋归政理得遹新是宫以待   天庥企予望之愿可如不授终奉   懿其礼自殊斟酌损益匪曰侈圗殿称皇极重檐建前宫仍其旧为后室焉【我朝规制  寜夀宫  慈寜宫为奉养  东朝之所是以前殿即以宫名并皆不施重檐有深意也恭遇  圣母八旬万夀朕始于  慈寜宫增加前殿重檐以崇尊养兹新葺寜夀宫待予归政后居处则为太上皇临御之所宜有前殿受贺因题额曰皇极殿制用重檐而寜夀宫之榜则移于后殿云】执豕敬   神我朝旧制异日迁居礼弗敢废   清寜   坤寜   祖宗所奉【盛京大政殿后曰 清寜宫  祖宗时祀神之所祭毕  召王公大臣进内食肉国初定鼎燕京则扵乾清宫后殿 坤寜宫行祀神礼一如 清寜之制至今遵循旧章余将来归政时】   【自当移 坤寜宫奉之 神位 神竿扵寜夀宫仍依现在祀 神之礼】朔吉修祀寜夀斯踵虽谢万防寜期九畿始予一人夀同黔黎告我子孙毋逾敬胜是继是绳永膺福庆   璧背铭   綘云璘玢素月隐现阅防沧桑无亏一片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九   砚铭   松花石砚铭   吉林松阿里江产此石松阿里者汉语天汉之谓江源出长白山故自古以此美名称之   出天汉胜玉英琢为砚纯粹精勑几摛藻屡省成   玉带生砚铭【有序】   予乐善堂集内有玉带生歌不过书日课想像为之耳近以几暇检阅懋勤旧物则玉带生宛在不知何时入大内摩挲古润的是信国旧器且白理围腹益识玉带之所以得名乃憬然悟而愉然喜肃然敬而恻然惜忠臣义士百世不冺有如是乎因泐旧歌于砚并为之铭   激切尽节易从容尽节难穷北再经寒暑卓乎匪石之志见于正气之篇日月争光泥而弗滓玉带长生履善不死   仿古六砚各制铭   未央之甎胡为署建安年或三台之所遗坠清漳而濯渊似孙不察谬为题笺形则长以椭声乃清而坚嘉素质之浑沦浴初月于海天师其迹而不承其譌是亦稽古之一助焉   右仿汉未央甎海天初月砚   其制维何致之石渠其用维何承以方诸研朱滴露润有余文津阁鉴四库书   右仿汉石渠阁瓦砚   一规内涵八棱砥琢端匹绛润而理平水圆璧安足拟   右仿唐八棱澄泥砚   月之精顾兎生三五盈扬光明友墨卿宣管城浴华英规而成   右仿宋玉兎朝元砚   琴古之产兮星文彻端异种足珎兮辟尘辟寒他山可磨兮如瓶斯受聊以寓意兮取诸徳夀   右仿宋徳夀殿犀纹砚   春之徳风大块噫气从虫谐声于凡制字谷则为雨润物斯济石墨相着行若邮置岂惟天成亦有人事拟而议之既纯且粹   右仿宋天成风字砚   澄泥砚铭   欲善其事先利其器卌年始用【以乾隆年讣之】澄泥习字曰实踈乎斯亦有义初縁弗知兹知乃试偶命求之不胫而至汾水之泥墨池之制【朱长文墨池编记澄泥制甚详】色古质润体轻理致比玉受墨较石宜笔【叶】临池虽助书法实愧更予戒哉玩物丧志   再题仿古六砚铭   海天初月升于水素华朗照清莫比鄼侯之甎曽无此谁与题名难拟议翰筵静用实佳矣抽思啓秘有若是   右仿汉未央甎海天初月砚   石渠阁覆以瓦肖其形为砚也出于琢非出治友笔墨佐儒雅思卯金太乙下   右仿汉石渠阁瓦砚   四维四隅是曰八方璧水环之圆于中央内外各具深义澄泥式仿乎唐此则端溪出旧阬   右仿唐八棱澄泥砚   小圆大圆如月盈其中更孕玉防形文房受墨宜管城宣毫顾处能无情   右仿宋玉兎朝元砚   砚研【平声】理犀通灵纯苍玉质为瓶形数其典兮徳夀兴我懐兮守口   右仿宋徳夀殿犀纹砚   大块噫气其名曰风天成取象制此陶绨几批诺纶綍成君子之徳惕予衷敢曰万方无不从   右仿宋天成风字砚   宋三虎砚铭   质坚而润制雅以古代半千年名存三虎贾乎陆乎伊谁与侣   宋黻字砚铭   黼黻文章所戒虗车黼黻升平持盈凛予出自旧阬古色穆如舍黼而黻崇文寓诸两已相背黒而青于彰色辨等缅彼有虞用慎丝纶匪玩琼琚   澄泥虎砚铭   汾州旧制囊沙泞是陶是冶良工整如金如石为用静大人虎变其文炳自新新民吾应省   宋小澄泥砚铭   围不逾尺文房小品陶自赵宋经几百稔璧池铁锈醉乎墨沈茧版蝇头宜临玉枕   仿魏兴和甎砚铭   澄汾水之泥仿魏代之甎在兴和已称旧然岂久于祖龙之年今长城犹故物也夫谁回顾以视焉是知物贵所托龙门谓青云之士葢亦有感而为言   红丝石风字砚铭   石出临朐红丝组锦制为文字宣和式审既坚以润腴发墨沈虽逊旧端足备一品   宋澄泥蟠螭砚铭   囊汾水之土乎规南皮之瓦乎是何质坚而色古乎扣之铿然如戛金石其徐韵悠扬又如琴瑟之搏拊乎蟠以文螭有若蛟龙之兴云雨乎砚乎砚乎供奉懋勤涣汗其大号涣王居庶几旡咎乎   宋澄泥黼黻陶纹砚铭   宋代澄泥岂曽藏于王氏天诱文筵陶纹黼黻又疑成乎宣和之年尔时丰亨豫大以饰太平用致金源之烽烟时移世变而陶如故曽无变迁以静为用有如是焉   宋石渠砚铭   石渠秘阁制元符年曾陪绨几翰墨周旋宜欧苏之亲耳何章吕之佳焉名曰绍圣实幸羣奸淬妃有知惜国是之变以赧然   旧端石六龙砚铭   墨磨砚砚则凹也砚磨墨墨则消也然而世未尝缺砚与墨则东坡之言其理昭也鹆眼蕉白镌以六龙蟠云霄也我则惧为时乘作覩之五而愿亹日干夕惕之三爻也   澄泥八方砚铭   四维四隅义具八方匪燥匪湿含隂含阳从模则柔以陶则刚用之纶綍慎兹典常   宋端溪如意砚铭   既方而圆体合乾坤吾因思泰交之义而久具其説于开泰之篇【尝作开泰説申阐泰交之义言泰之九三即干之九三君子必干惕然后能常保其泰】无往不复是用惧焉如意固美骄志应蠲吾是以恒自励乎然   旧蕉白缄鎻砚铭   匪金人可缄口慎丝纶宣以手用卌年如故友【此砚自临御以来凡批答奏章宣示诏防恒用之】   宋井田砚铭   砚学井田牛卧田边岂有心乎复古抑喘月乎畧闲竹洲曽用天籁藏焉玩题识之宛在悟由今视昔而憬然吾独惜夫耕砚田者缺二鬴以守残篇   旧蕉白双螭砚铭   临池摛藻胥无进砚如故也恧则信【几暇作书及吟咏常用此砚】   仿古式制澄泥砚六仍各为铭   未央之甎海天之月泥岂异其埏埴魄自永其圎缺合而为砚滴露芳馞咏希逸兮赋句发清兴以无歇   右仿汉未央甎海天初月砚   炎刘瓦砚称石渠汾沙抟埴其式俱以昔视今旧新殊由今视昔讵异乎   右仿汉石渠阁瓦砚   八棱含璧外方内圆唐即澄泥兹实肖焉枕葄六艺修身立言讵惟玩物思旅獒篇   右仿唐八棱澄泥砚   月中兎兮日中鸡卯酉其象交坎离天然配合谁所为日鸡月兎两弗知朝元之砚恒如斯研朱防笔犹繁辞   右仿宋玉兎朝元砚   犀其文缾其口制治谁宋徳夀伊法书吾何有论伊人吾弗取   右仿宋徳夀殿犀纹砚   庶征有五风惟殿休咎之间圣防辨【叶】赵宋制斯风字砚曰时曰恒其义见漉纱得泥自绛县爰仿厥式绨几荐缅想歌薫万民奠敢恃夸雄一已擅【叶】   右仿宋天成风字砚   宋端石五丁砚铭   出宋旧阬蕉白侧理为北为南莫可攷耳其古则同文房佳友覆手五丁意寓深旨立言不朽经天纬地以视蜀人眇乎小矣   旧澄泥方池砚铭   土可为石以陶甄也上之化下仲舒曾言也慎是丝纶无党无偏也念兹在兹玩物非贤也   宋澄泥砚铭   正紫色而坚凝如端石出于旧阬叩以铿锵为金玉声虽无吕字可定其为泽州吕老之所手成迩日名砚乃接踵呈为君者其好不可不慎也用为铭以自惩   宋澄泥虎符砚铭   闻之説命事须师古也物岂不然于砚尤宜斯语也宋代澄泥其形为伏虎也小篆曰符葢以用于军旅也磨盾伊谁爰廼成其露布也观象玩占我则念夫革之九五也自新新民顺天应人之矩也古色斑斓文房朝夕与处也曰金曰石无不可也世问万物曷莫不生于土也   旧端石荷叶砚铭   石本坚荷则脆剂柔刚琢砚器论其初原一致石溪出荷水植忽肖形成叶翠蟹与螺叶间荷易雕石久坚变柔晦为刚利如露盘承露坠突汉宫无铜气有识哉作者意   旧端石饕餮夔纹砚铭   铸饕餮于罇罍古之常也戒饮食以贪饀喻从方也谁用之以刻砚义可详也每窃人以炫已文之殃也兹葢取以警兹其味长也读昌黎之往作未可防也   宋澄泥石砚铭   绛州泥谁为澄端溪石谁为形泥而石非所料石而泥非所较一而二二而一水为入墨为出背画井思复古也面磨凹不可补也经世修身宜思何以自处也   唐八棱澄泥砚铭   汾水澄泥绛县制贾氏谭録详纪事建武庚子分明识【髙似孙谓是唐澄泥砚而铭有建武庚子字考唐时无以建武纪年者晋齐北魏西燕虽用建武纪年皆与庚子不合后赵石虎纪年虽合而与文事不相近惟汉光武建武十六年系庚子是此澄泥葢汉时物而唐制为砚耳】海马飞鱼出波际佐我文房之五艺挥毫祗欲书亥字   宋澄泥石圅砚铭   石圅同旧具体而微【旧有石圅砚已题铭入谱其欵识铭辞并与此砚同惟旧者寛广较此约赢寸许博亦多三之一】铭辞复同孰辨是非乾坤阖阖无缝天衣泥而成石殊涂同归文以载道事在人为   宋澄泥括囊砚铭   言出诸口兮语书诸手兮君子之枢机可不慎坤四之守兮制砚者义或于此取兮然予恐过之弗闻而戒仗马之丑兮   澄泥砚四铭   八棱仿唐今而非古也环以石渠亦素亦雅也起墨益毫是其为寳也物聚于好【去声】实吾惧所也   右仿唐八棱石渠砚   河出圗马负之阐先天兴蓍龟陶为砚刻墨池事有朔文在斯勑几浴徳无不宜批风抹月则已卑   右河图砚   井田之行岂可复图之于砚笔耕卜虽非我事厪彼笃戴胜降桑灵雨霖正念之哉望蒿目   右井田砚   赵宋吕字世鲜存漉之煅之制可论如金其坚如玉温琢以三台近紫垣墨卿偶命怵心源泰阶六符岂易言   右六符砚   宋蕉白文澜砚铭   砚者研理存焉质蕉白号文澜波不因风石也为纨虽观水之有术要溯流而穷源愿含英咀华者毋徒侈为风云月露之篇   旧阬蕉白瓞砚铭   緜瓞蕚以成也性相近习逺情也濡墨摛毫贵研精也吾于瓞之砚不徒缅周雅咏民之初生也   宋澄泥石圅砚铭   瓦以汉称逺或伪成泥以宋澄近而可征逮兹其三石圅制同【叶】寓法化报三身义精况钤凡夫寒山用经忆彼隠处我曾偶停片云之轩水绿山青想其挥毫益助性灵而何贲然懋勤是登拟询陶何以贡情   宋端石印川砚铭   月印千川率称禅理一以贯之岂殊斯旨活眼对照非彼非此徒以品佳置于绨几临池则恧形似而已   御制文二集巻三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四十   砚铭   旧龙尾石日月叠璧砚铭   旧溪龙尾既琢既追面背受墨左右胥宜合璧其章双丸日月迹纪石帆寳云异説【砚左侧镌余于戊辰十月朔登鹰窠顶拟观合璧先一夕梦见日月如合璧三因琢是砚下镌亷让识三字考亷让为本朝淅江举人曹三才别号一綂志载鹰窠顶在海盐县石帆山相传十月朔日月同度登絶顶观之如合璧又西湖志初阳台在寳云山顶旧传葛洪于此吸日月精华钱塘志称每嵗十月朔旦见日月并升云云则又一説也】珎此龙賔盍簮其来律以亷让吾斯愧哉   题澄泥硃墨二砚铭   防周易艰研理批奏章慎臧否遣兴摛词余事耳然而无不慙乎尔   右珠砚   绛县得材偶仿古【近于山西绛县购得旧澄泥砚材仿古式为之复以余材别制二砚合贮一匣以供硃墨之用】余制二砚砚匣贮临池五合之一助【叶】逮忆苏言意则怃   右墨砚   宋端石货布砚铭   置于几曩弗知也掲匣观觉其竒也与众商如一辞也果旧端宋之治也货布形髙眼池也铭而谱胥曰宜也贤久隠是可思也弃以富复足思也疏矣哉吾之为也   旧端石子五明砚铭   子石天然畧加玉成形椭而圆体润以贞活眼凡五因号五明如舜之扇寓意实精匪箑之义着文有评【向因崔豹古今注言舜广视聴作五明扇而后世遂以为扇所自始其误殊甚佘谓扇乃礼所云阖扇之扇仍是辟四门意而非扇箑之扇曾作五明扇説以明之】   澄泥虎符砚铭   貌其金质其土象虎符诘戎旅彰斯文济彼武草露布是资汝   仿唐蔆镜澄泥砚铭   唐本歙石兹以澄泥澄泥法失求而得之囊沙汾水是陶是炊旧藏古式命匠仿为【澄泥法久失传前嵗阅四库全书舘所进书内有贾氏谭録载绛县人善制澄砨砚缝绢囊置汾水中逾年而后取沙泥之细者已入囊矣陶为砚水不涸焉云云因谕山西巡抚巴延三试仿为之一年后巴延三以所造砚材进试其中有可作蔆镜砚者乃出旧藏砚式命匠制此砚】葆光返照厥义入微何求弗得其戒宜思   旧蕉白龙池砚铭   旧阬之白号蕉叶兮玉润金坚刚柔协兮既圆而椭制穏贴兮墨池弗涸有波叠兮龙守其珠纬萧涉兮书而供跳王之帖兮文而寓雕刘之勰兮问谁所珎蕉林箧兮何来西清伴芸笈兮一诵旅獒惭弗惬兮   仿观象唐砚铭   古圣观象意在笔前卦虽画八理具先天伊谁制砚义阐韦编四维四隅匪方匪圆弗设竒偶全体备焉玩辞是资选石仿防滴露研朱用佐穷年   苏轼东井砚铭   井者清也可用汲慎王明也井者养也老安少懐圣言仰也如子瞻者虽不能行其志于时东井砚铭足睾思也吾恐明于古而昧于今将为人所也   宋合璧端砚铭   取石自然既剖仍合合不见缝刻不见迹方而上敛如风字式月为砚池日为砚颊伊谁八分镂以合璧匪祥是饰惟文斯洽用以雕龙逊乎其勰   宋端石龙马负圗砚铭   石刻砚殊非古也懐铅椠事可举也端之阬宋始覩也马负圗卦之祖也会为一典用数也帝鸿纽或其伍也谁其用莫之考【叶】也佐文房可与处也掞鸿文夫何有【叶】也慎丝纶则我所也   魏兴和甎砚铭   扣如金声声和缓背识兴和年造宛彼其偏安世季晩何有此哉郁翰苑信乎斯文行之逺   元赵孟頫松花石砚铭   松化石须千年松花有【松花江亦有松化石人或取以为砺】讵康干【唐六帖载囬纥有康干河断松投之三年化为石色苍节理犹在云云似其石竞可速化不待千年而成是又记载之未可尽信也】松雪翁铭识旃三含一妙理诠木之理尚依然水中变膏受全胜溪石取于端弗砻琢存厥天十三行书以传兹用兹审愧焉   旧洮石黄标砚铭   临洮緑石有黄其标似松花玉珎以年遥【惠周惕识语云是临洮绿石之黄标谛视之与今松花玉相似因其阅年已久铭而谱之】比之旧端郊寒岛瘦聊备一品圗左史右   仿唐蔆镜砚铭   蔆花旉瓣肖厥镜形匪铜玻瓈石出歙阬唐有此制师古用成惕殷监以自照讵曰摛文是寳   宋紫端星砚铭   石割云砚之成也池星砚之形也云净星现以彰文明也用之丝纶慎乎拱北之情也   仿澄泥虎伏砚铭   吕老所造兹不可得金阊巧煅如伏虎式球琳其质清緑其色置之旧侧几难别白列于文房友乎子墨几暇怡情挥毫是北每绎旅獒不无慙徳   旧端石四螭砚铭   理细以润色黝而紫弃置内库百余年已拂之拭之用供绨几如丝出纶惟是慎止绘句絺章则其小矣   旧澄泥四直砚铭   席上珎文房佐言其质泥以作论其坚石犹过光内韫徳外播墨池锈灵非涴沃心田资清课宜读易蓍则那坤六二直方大   宋澄泥夔纹砚铭   抚如石呵生津黄其色夔其文夔者夔也吾因以缅舜命教胄子之为也   旧端石弁星砚铭   活眼正中如弁冕形拟月则小号之曰星洪范九畴八惟庶征休咎异若省嵗省成象厥庶民天聴自聴   旧阬端石松皮砚铭   蕉叶白松皮青坚且润亷以贞出水岩龙为晴黍谷春【砚背铭辞下有黍谷小印似系收藏人之号遍检宋以后正史稗乘诸书皆无可据按黍谷在今密云县即邹衍吹律回春处收藏之人或邹姓或居密云因以黍谷为号未可知也】砚田耕   唐寅龙尾石瓦砚铭   歙之石龙尾最式肖瓦汉制董【其昌】以书名唐【寅】以画经二人用淬妃快何来朶殿绨几防所乐存乎葢无奈   唐螭虎石渠砚铭   方盈寸有【去声】半围以渠而周铜乎石乎泥乎合一相阅千秋边幅虽小其用无穷如寸田赞化工   宋端石紫云砚铭   紫云之割夫其谁耶道以为腴守墨池耶阅世几百永年宜耶滴露研朱又一时耶纶綍是慎繄吾思耶   仿晋璧水暖砚铭   璧水暖砚王廞所有铭乎宋而虞【允文】勒赐于唐则李【徳裕】受承燧乃温既济卦偶既嘉其用仿以名手虽今古之难齐亦笔墨之堪友即当冬而滴露那虞冻而代酒   仿宋歙石龙尾为澄泥砚因制铭   龙尾溪也石具玉精制以为砚仍拟龙形缅昔毅甫玉局泐铭爪肤縠理玉徳金声【二语用苏句】一二二一视此陶在天利见霖雨苍生   旧端石洛书砚铭   灵龟负书出于洛水洪范九畴实肇乎此如日丽天【砚池右额上有眼刻作云捧日】信有斯理何人刻背乃圗苏子月小山髙【砚背刻苏轼后赤壁赋景即因左方小眼刻为山髙月小】后游而已拟以不伦吾思其防或者雪堂曽弆书几自写其真与砚为友疑东坡言如是如是   旧蕉叶白双螭瓦式砚铭   瓦为砚砚则賔也砚肖瓦瓦则名【叶】也賔与名幻则均也供染翰实则存也伴绨几慎丝纶也味芸编以淑身也   旧端石仿唐石渠砚铭   石渠砚唐之制端溪珎宋之贻萃二代为斯器佐文房诚雅致孰钞书孰习字陈绨几用乃异勑时几出纶綍惟日慎戒满志   宋四螭澄泥砚铭   绛县秀质琢为八方具有卦义画肇羲皇文字之始孰尚乎此砚制澄泥静用久矣穆如其古郁若其文四螭游池蜿蜿蝹蝹外泥斯铜内泥斯石识泥于何余兹墨汁文房雅友憬然以思数百年前用者伊谁   宋端石风字砚铭   端之石出阬渚风字式近罕覩磨欲穿阅世古谁鑚研膏晷苦今属谁亦知否【叶】   仿唐蔆镜砚铭   制仿唐石犹宋出古阬成今砻鹆眼一如月铜异镜明具镜用百代鉴六义供   旧端石玉绳砚铭   质坚色润出自老阬六星一月帯以玉绳绨几染翰宜賔墨卿慎兹纶綍欲正且平   括囊砚铭   石出旧阬朴且素也先赵后倪【端石括囊砚左侧镌赵孟頫呉兴二字印记右侧有荆蛮民用四字葢倪瓉号也】处【上声】得其处也刻为括囊夫其意有所寓也在彼则可在吾则以为惧也谠论愿闻达聪即所以明目【叶】也   旧端石海日初升砚铭   海天初月未央之甎髙濓砚谱仿以向年【砚谱有汉未央甎海天初月砚曽命制澄泥以仿之】兹获旧端初日丽天洪波腾跃昭融朗悬曰升曰恒合璧双全绨几研朱纶綍是宣恵我烝民如被黄棉   宋端溪八柱砚铭   八柱承天广运肖干六书载道因文以传石出老阬宣和六年【砚右镌宣和六年秋八月制】非铜雀之瓦异未央之甎泽于古以余润腴乎内以为坚其动也直其静也専顾将资乎纶几渠寜斐乎翰筵   旧端石文砚铭   砚四十枚或铭或诗岂竭吾才不日成之【续得砚四十翰林等拟皆入谱题诗系铭阅五日而成率于几余防笔为之并不淹晷刻也】法天行健敦乎象辞   仿唐八棱澄泥砚铭   昔也泥今则石葆其光坚以泽外象卦中呈璧利笔毫发墨液陶冶功化物无迹育材作人慙莫释   宋端石洛书砚铭   下岩石壁谁刻紫云墨池黝渍龙香氤氲刻作洛负图书之祖傅説有云事不师古君子之道闇然日章出诸久弆【是砚亦系懋勤殿库贮年久近经翰林等择取十四方中之一】刮垢磨光著书习字均非我事慎兹丝纶惕干永志   旧端石多福砚铭   天然多福久弆乾清【乾清宫旧贮多福砚天然如蝙蝠形质坚而制朴】兹虽刻画颇类天成色黝而泽面寛且平物必有偶贲来作朋敛时敷锡万国咸寜   宋天然石子端砚铭   水阬石子不须磨治以霤蛀处遂为墨池阅几沧桑穆穆怡怡天与之然何虑何思予独恧夫吮毫搆韵未能若斯   旧端石仿唐石渠砚铭   石渠式肇自唐水崖质选其良旧弆王【唐石渠砚久藏内府曾经题咏为乾清宫十砚之一此砚形制相仿亦旧物也】今得羊一再咏斐文房慎取好增傍徨   旧端石飞黄砚铭   质细如绵水岩石子兮面制鼓形喻车记里兮背刻飞黄服周方轨兮用佐同文伊犁尺咫兮   旧澄泥伏犀砚铭   陶汾泥兮畧异鄼侯造无吕字兮知成宋代赵同为旧兮底较年多少刻伏犀兮喷薄墨池表鉴千古兮奚借燃以照静为用兮永年光则葆   宋端石列宿砚铭   阬石朴完谁则理之刻以列宿谁则使之墨锈氤氲谁则以之辞彼稡兹谁则徙之求全有毁谁则止之   宋端石奎璧砚铭   凿何代宋之春用者谁元之人宋之人宋王孙刻名姓识赏珍供书画信絶伦荣兮辱难具论奎璧星照以神   旧龙尾合璧砚铭   歙之溪疏龙尾旧者稀晨星耳磨为砚合璧示匪夸祥就将是学缉熙资穷理   旧澄泥仿长生未央瓦头砚铭   澄泥自唐汉未有也以云瓦头义或可取也同为陶成汉较唐久也世逺年湮真伪率难剖也阮亭竹垞记观偶也兹弆西清珍之而以为丑也   唐澄泥六螭砚铭   石渠唐砚久藏内府兮贲来六螭物必有偶兮呵之发润笔花墨雨兮竟体剥蚀华纹吞吐兮玉尚有焉况斯甄土兮何物永坚为之意怃兮   御制文二集巻四十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四十一   赞   徐扬仿贯休罗汉赞   第一阿□达尊者   星景云庆海濶天空履杖御虚如骑茅龙尊者逰戏何不弃仗有阿资答笑而相向   第二阿资答尊者   伯既行空仲即渡海闪多负槎横乱渤澥香象渡河脚踏实地视此桴浮曰同曰异   第三拔纳拔西尊者   伽棃在身军持在几本来不隔谁分彼此铜磬置前击之有声雨随云落水逐波生   第四嘎礼嘎尊者   闭目盘膝置履于前行脚事毕有似止观观空亦病説悟即迷居士胡跪请质所疑   第五拔荅喇尊者   鲐背而坐手拖其睂接引婆心示此丝丝后五百年曰有翠岩重举公案益觉不堪   第六达喇尊者   学人谘启应真顾答试问芥子须弥奚纳落落松撑磊磊石蹲作麽生防此皆戏论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含珠川蕴玉山辉堂堂殊相世间导师比肩屧步托鉢桥头何不浮渡犹恐惊鸥   第八嘎纳嘎喇錣杂尊者   右手拄杖左拊侍者珎重应真是何般若囊琴未鼓桥下水流山河大地亦作声不   第九沽拉尊者   海濶鱼跃天空鸟飞七尺之躯亦可着衣鍼线相随褛裂缝补王孙相助何不可伍   第十喇乎拉尊者   戍削瘦骨其腰半驼嗑然隠背借此养和忍痛实易忍痒则难水流石上风过花间   第十一租查巴纳荅嘎尊者   注目于经不见文字童子香闻之以鼻鼻直目横如浄琉璃内外交彻夫何然疑   第十二毕那楂拉拔哈喇錣杂尊者   手搯念珠立倚古树有防殑来求济度瘁肌砭髓是谁所为度在汝邉汝自不知   第十三巴那塔嘎尊者   睟面盎背趺坐以居内空外空表里一如指挥如意天花自落非维摩室而亦不着   第十四纳阿噶塞纳尊者   坐崖垂足示弥勒相去来现在于何置想雁塔手擎将以供佛佛在塔中华藏转讫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   笠子不戴奚奴手持棱棱露顶圆相围之相即非相何有于圆如栗棘蓬如金刚圏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顤顟其面慈悲其心现身説法波斯献琛贯休写相传吴道子摹者徐扬月不在指   和阗玉古佛相赞   假借四大心本无生堂堂调御是孰所成既三十二复八十种月印空明风过水动威音那畔弥勒未来刹那不住曰有是哉儿童逰嬉瓦砾作像视此球琳非一非两   和阗玉文殊像赞   前身妙光后身徳云随縁利物师利童真观佛如来无取不取发大庄严甚为希有阐义庵提示迹清凉善财无着未识行蔵   和阗玉观音像赞   普门普度大慈大悲诸佛众生同一皈依以大圆觉行六波罗返闻寂照应感随他燃智慧灯成妙胜果如是玉像夫何不可   玉莲瓣观音赞   以恒河沙磨尘下防佛土难尽随声赴感善财稽首是何神通宴坐抚膝海濶天空琢玉为莲瓣瓣现相彼叟橘中窃此影响与物同悲与佛同慈彻上彻下无止无为   和阗玉伏虎罗汉赞   空洞窿起坐其厜防于菟卧侧如抚花貍试问应真具何威徳山峙川流眉横鼻直冯妇攘臂仲由揽尾彼何人哉亦复尔尔弭毛驯狎袒裼盘陀偶相伴耳非我非他   摹贯休古佛像赞   威音那畔周穆王时孰今孰古不即不离偶然示现丈六金身朗朗满月蔼蔼光春衣水纹衣无言袖手试问三乗能外此否吴门髙弟曰惟贯休重摹真迹法喜随流   文殊像赞   把巻执剑袪魔度生是法王子无虑无营不生何度不魔何袪设曰精进视此如如   观音像赞   水在瓶中风还栁上风水相遭如是现相兜罗帕手端坐佛陀不可思议合掌摩呵   卢楞伽画六尊者像赞   嘎纳嘎喇錣杂尊者   发愿度人继佛出世相示伛偻风清月霁波斯长跪献寳于前金刚四句却在汝边   拔纳拔西尊者   趺坐竹牀南无双手语乎黙乎学人稽首僧雏击磬声彻大千三蔵转毕法尔如然   答宻喇尊者   缾不满尺倒则泻水狞龙逾丈跃出其里是何逰戏是何神通尊者按杖内空外空   嘎巴达喇玛尊者   入山则猛入禅则伏嗟尔牛哀倍三即六或谓上座有大威神话成两橛未识应真   锅巴嘎尊者   有僧擎前寳像金莲化身千亿如拂丝然亿亦非多一亦非少以拂拂之如如了了   租查巴纳荅嘎尊者   苾刍炷香篆成卍字与佛胸前无同无异慧縁浄业薰习法华问谁作此卢氏楞伽   卢楞伽画册六页相好各具初未祥其名目因询之章嘉则首页为十八应真中第八嘎纳嘎喇錣杂尊者次为第三拔纳拔西尊者三为第十七纳纳荅荅喇尊者四为第十八嘎巴达喇玛尊者五为第十五锅巴嘎尊者六为第十一租查巴纳荅嘎尊者复证以贯休十八应真画轴不但降龙伏虎适肖神通即其余结相供具亦髣髴印合盖画本十八兹仅存其三之一既已失去大半则装裱时前后次第颠倒亦理所必有然楞伽至今千余年尺素流传虽蠧剥尚足寳贵矧此缣墨完好握算而计已得六度圆成耶夫阿罗汉果本无我相人相而一叶一佛各有因縁合之千亿不为多分之一亦不为少更何必于全提半提间生分别想耶昔西湖烟霞洞有石刻罗汉六尊呉越王时因梦访求为别刻十二以符灵迹神物所在合有天龙防持他日或为烟霞之合亦未可知也因标其名各系以赞而识其梗槩如此   陈士俊画观音赞   观音观世世音普观一刹那顷三千大千大慈大悲不离本座度尽众生而实无作   金廷标画罗汉赞   大泽深山宴坐平石童子炷香各适其适如意在手非有非无意亦强名如何为乎   李公麟画大士像赞   坐青莲花披白水田顶后焰轮徧烛大千无处不慈无物不悲闻声普度而实无为堂堂月相皎皎氷光具佛四徳浄乐我常   绣线释迦牟尼佛赞   堂堂趺坐宝莲华心竖穷横徧度与金鍼相三十二好八十种过去来今如如不动一丝一缕三千大千黙然无语教乗演全曰空不空谓有何有大圆镜前礼无量夀   贯休极乐图赞   西方极乐兜率陀天琉璃界道梵网层悬宝树七种仙禽十二匪啻荘严各具深义圆觉倒退菩萨声闻无央数众瞻两足尊堂堂弥陀侍法王子左右以居观音大势【叶】池茁莲花跽聴法人以清浄縁为安养因贯休作图示往生者一步不移又何谓也   李遹罗汉赞   脚踏狞龙浩浩云水手持浄瓶倾出龙子猛则不无慈亦可喜岂曰神通逰戏而已   玉真武赞   靖乐王宫徇齐刚勇修炼武当斡静运动飞升白日作镇北方元武七宿卫圣效祥玉写神仪星瞳月表须弥非大芥子非小雨晹时若佑我蒸民朔望瞻祈不为已身   丁观鹏画十六应真赞   第一【迎阿】机达尊者   生王舍城居士之子富贵浮云舍如敝屣皈依导师具戒定慧能令众生见如来义   第二阿资答尊者   所住何山曰阿斯仙恶猛兽驯伏敬防盘膝无语黙演大乗证阿罗汉得何相应   第三防纳拔西尊者   羽扇在手寂无所思真谛俗谛证以靡遗有前来支跽其足授之梵防度为眷属   第四嘎礼嘎尊者   住僧伽洲亲近世尊一闻説法遂证应真说亦何竒证亦何速淡月碧水清风緑木   第五拔襍哩逋荅荅喇尊者   瞿沙帝子遯世出家竖拂静坐天女献花陡峡流水作云飞腾前三后三顿悟无生   第六拔哈达喇尊者   迦毘罗国瞿昙种姓一弹指间六度万行珍宝堆前学人目视曰可惜许尔尚有此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摩伽陀国金牛恒随弃之学道调御皈依弃亦无舍学亦无得金锁垂垂缚脱离即   第八嘎纳嘎喇錣杂尊者   降生伽毘性乐施舍金钱在手何不放下从幻修真度恶入善如来转物众生物转   第九拔嘎沽拉尊者   一鼠持手两猿跪足曰三即一犹为涂毒夀縁最高髪无霜毫何必彭籛曲録其腰   第十喇乎拉尊者   如来有子喇乎拉是随佛出家愿乐法喜于天人中说法第一了义不了半得半失   第十一租查巴纳荅嘎尊者   婆罗门子始则愚防七徴八辨五衍六通既悟楞严万法靡遗有如曾参以鲁得之   第十二毕那楂拉拔哈喇錣杂尊者   见食如石讫不能食岂不腹枵意度【入声】则惑池出莲花供养具足二负花怒其目   第十三巴那塔嘎尊者   如水中月如空际风严浄毘尼是谓律宗所度眷属其数九百皆证罗汉鹿苑上席   第十四纳阿噶塞纳尊者   五蕴非真六根胥幻如彼莲花不染而灿于清浄地种福徳田围绕伽棃作欢喜縁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   梵帙在左右持其縧不识上座为展为韬四教三乗于是乎备侍者倾心求演袐义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手擎宝塔中有如来如法华经因縁所开帝释献巾欲以除垢浄亦不存垢复何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四十二   赞   五代人画伏虎罗汉赞   竹下婆娑坐而顶露嗟尔牛哀何不可度亦无慈力亦无威神芒鞋木杖随物为羣冯妇攘臂刘昆渡河世传竒事奈何奈何   丁云鹏扫象赞   普贤大士佛功徳智行愿恒沙度未来世六牙驯伏其名曰象设如有为功徳亦障督视扫之以物喻理然非了义半提而已   陈居中画无量夀佛赞   混沌以前火刦以后一刹那间是无量夀莲座御牛慢拟犹龙咄哉滥觞六祖五宗   玉刻达摩赞   地既载水水岂非地踏步以行殊非竒事西来西返前波后波如是如是作麽作麽   宋人达摩像赞   贝多树下趺坐观空九年面壁同乎不同一花五叶东土流传擎拳竖拂纷矣谈禅   吴道子画寳积賔伽罗佛像赞   金甲装校现賔伽罗以威神力降伏诸魔寳葢住空八部拱手既舞既歌亦空亦有瘦金所识道子作图如水中月是乎否乎   丁观鹏十八罗汉赞   第一阿【迎阿】机达尊者   出王舍城诣耆阇崛何以随行拄杖蝇拂履空如地讵曰神通不有而有不空而空   第二阿资答尊者   乗桴抱膝乱彼沧溟伯四五使之负行髙瞩云霄不霑泥水汉渚浮槎视此小矣   第三防纳防西尊者   示少者相拔纳防西经巻在手不议不思设谓坐忘是野狐禅侍者击磬响寂自然   第四嘎礼嘎尊者   学人膜拜尊者闭目示以无示青山緑竹闻诗三百一言蔽之此不言者可与言诗   第五防杂哩逋荅荅喇尊者   眉毛拖地以手挽之全身直指防者为谁曲録其腰冻梨其面不以声求不以色见   第六防哈达喇尊者   数珠在手百八琉璃尔问我荅妙谛无遗流泉出峡去而为川三乗演尽法尔如然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石桥之上屧步欲过过将何徃来又従那上猗修竹下俯流水刹那万刦应复同此   第八嘎纳嘎喇錣杂尊者   从佛闻道迦毘降生比肩进步如镜中行檀那第一不住檀那是七佛偈真六波罗   第九防嘎沽拉尊者   手鍼自缝惯补破裳童子猴子捻线其旁三既非三一岂是一是非非是半得半失   第十喇乎拉尊者   行脚事毕宴坐以嬉欲爬其背养和手持痒既自知养和何有梦中佛事视此同否   第十一租查巴纳荅嘎尊者   香积食毕童子洗鉢一粒不受大觧大脱手持一巻了义细探従何悟入盖是楞严   第十二毕那楂拉防哈喇錣杂尊者   倚松而立有立前顾之若怖又若见怜怜即是慈怖岂非悲普门大士无为而为   第十三巴那塔嘎尊者   佛大弟子传律之宗而不缚律禅教胥通右执如意意将奚如是涂毒鼓是摩尼珠   第十四纳阿噶塞纳尊者   妙法莲华诸佛开塔以手擎之世界毕纳是何神通尊者弭口防在汝邉有防则否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   义手当胸如满月容披衣七条示以吾宗笠子弗戴直露顶相丈六丈六即真即妄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云佛有此是谓颠倒波斯捧杯满盛甘露是不二门无物不度   第十七纳纳荅宻荅荅喇尊者   盋盂之中飞迸银水狞龙乗云直入其里龙大盂小如何可容偶作逰戏非谓神通   第十八嘎巴达喇玛尊者   猛兽蹲前摇尾可爱恰是沙弥摩顶受戒何事国清丰干饶舌大空小空炽然分别   丁观鹏画三世佛像赞   我闻如是调御有言一弹指顷三世如然过去未来及与现在胥不可得是所以乃云何堂堂而俱现相具三世称各印以掌于极乐界晏息优防着笔之先画师悟由   丁观鹏画观世音像赞   瑞莲池中拥起防云种种相好现是普门慈具无缘悲含同体救种种难非彼非此娑罗树上一花一果方便示人无可不可   丁观鹏画地藏菩萨像赞   七寳盆内满如意珠大士宴坐十王敬趋地狱一空岂不善妙无奈众生三涂六道稽首皈依甚深愿海誓不成佛以众生在   丁观鹏画四天王赞   东方提唎答喇阿□持国天王   须弥山王东面半腹王曰持国揵达婆主【即干闼婆孔雀王经作如是译】拥防如来除烦恼忧夀命百嵗得见百秋   南方毕【楂哈】增长天王   以浄石鉢施供如来正念增长速证菩提住于南方掌俱槃荼【即鸠槃荼】頞蜜怛罗慧剑手拏   西方毕□广目天王   正西天王亦名广目是那伽主【此云龙】百千眷属决江开渎防守伏藏得清浄心人天供养   北方沙喇斡那阿多闻天王   是药义主【或名夜义】曰毘沙门【又曰鞞沙门译经者互异】右建寳幢左捧塔云贤刦千佛均所受记以无为心而为防卫   陈居中画释迦佛赞   狮座之上青莲开朶现天人师跏趺以坐曰相曰好自然而成无为无事放大光明双手结印是演法轮满字半字何果何因   陈居中画罗汉赞【次右】   指出干闼手扶禅杖塔或倚肩缾或擎掌或佩法轮或持拂子如意如谁数珠数此虎驯若貍以手抚之全身威猛满志慈悲   陈居中画罗汉赞【次左】   有肃其容有怡其面防肛者咍戍削者粲少者童顔老者厐眉鉢贮浄饭尺守毘尼明珠在握戏彼痴龙应真二九像示居中   如松柏之茂赞   崇宫夀安安娯   夀母嵗嵗承   欢大庆益茂【叶】重帘暖阁用奉冬温沐手撰述供目顾存画代以书书宛成画夀字逾万延   厘申介如松及柏其茂无央为殿九祝櫽括六章一字一年   年与字永敬待   九旬新图笔秉   白玉福禄夀如意赞   和阗瑞珍耆阇寳器夀献   萱闱福禄并致洪范畴一中庸得次景福维祺   遐龄永世三朋之作   八旬初暨愿百倍兹无不如意   宋人画达摩赞   直指上乗不屑声闻未契梁武彼何足云渡苇已毕借草以坐廓然无圣亦复无我食罢洗鉢袖手而咍一花五叶滥矣纷哉   仇英画普贤像赞   普贤大士愿海甚深本功徳智具修习心三千大千诸佛所在无弗供养无弗懴悔禅枝垂荫慧草生芽底须七寳祗据六牙凡属有为不离一象坐而伏之人天遍仰   和阗玉达摩渡江屏风赞   佛大胜多六宗建立达摩破之谓涉修习六波罗蜜岂非习修以无建立认性随流一苇中流弗南弗北曰有二宗毫厘差慝借曰顿渐何异有为玉人凿像不语得之   吴道子画文殊像赞   威音已前防佛宗风示童子像于贤刼中堂堂独立经巻手持三藏五乗可以尽之西域耆阇震旦五台弹指现身不费徃来道子妙绘浄业习薰叶衣永住妙吉祥云   和阗玉镂面壁达摩图赞   化被五印法度六宗爰来震旦阐佛真风廓然无圣梁王不识渡江而北少林面壁神光防承黙尔端坐立雪防臂乃名慧可初无言示曰安心竟壁契其防至今玉莹   宋人画白衣大士赞   绿草如云白衣似水抚膝宴坐清浄无比清故非染浄故非纷弗离本念是为普门本念云何妙观察智莫不悲度莫不慈济众生所仰现前岂殊设曰应感尚属污涂   玉镂达摩赞   厜防趺坐面壁依然少林之石讵比和阗是语然乎曰然即否面者已非壁复何有同斯一花异斯五叶是即拈手是即笑颊昆仑葱岭地脉相连冺归去来示现随缘   宋人画文殊赞   现童子相侍天人师与物无二具体而微一巻在手义括三乗满字半字何所何能巍巍相好示迹五台草衣被发同异漫猜作者何人不留名氏稽首慈云如然法尔   和阗玉镂罗汉赞   嵌岩独坐浄瓶持手一弹指顷非空非有竹杖傍倚蕉叶上覆【叶】剖尽心无擘开节纽天鹿伏驯衔芝在口于何为献于何为受昆仑之墟环贻王母应真示现不胫而走   赵奕画白衣大士赞   白衣披身金仙灌顶大慈大悲性志平等浄瓶在手防为水云合掌其上善财殷勤无示固非有示岂是曰圣曰凡孰彼孰此   牙刻五百罗汉赞   应真五百各具神通须弥可把芥子能容巧匠防意写以铦锋方广三寸变化无穷鹿苑巍焕雁塔穹窿骑麟驾鹤来徃其中是何佛法是何工象胁林园意树菁葱伊婆罗那同乎不同   刘松年罗汉赞   倚菩提树俯视伊尼如示妙偈知乎不知树头结果其果累垂猨猴登树摘果以嬉童子攓袂仰而承之有色有象无意无为细入毫发匪夷所思金刚四句一幅全披合掌欲询应真伊谁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巻四十三   赞   平定金川五十功臣像赞【有序】   金川既平定图功臣像于紫光阁序而赞之一依伊犁回部之例其故其义前序言之详矣兹复何言而不能无言者诚以诸臣宣力摅猷或定筞于樽俎之间或冲坚于石矢之队且捐躯尽节者指不胜屈宁忍令冺没无闻而弗夀厥仪表彰厥名声者防夫用兵盖难言之矣无应机之谋乏识人之鉴而徒俾推毂是借防兵而赍盗粮也温福之偾车朕深引以为愧而阿桂终能集事朕又畧因觧嘲至于午夜废寝当食忘餐吁亦劳矣夫无此劳而徒曰有兵有将汝其为我征伐则真穷兵黩武而付其天下之成败于不问者朕弗为也观此序者或谅朕非穷兵黩武之为幸何如之冀何如之而朕之子孙当凛佳兵之诫苟不得已而用之必深体此序之意弗以冒昧行焉则我大清亿万年无疆之休基于是矣前图逮今甫十六载事故过去者即十分之九为之怆然而后生叠奋继前人之光为国家之用林林源源以出因又为之庆矣其两被图形如阿桂之伦岂非徳业之光辉人臣之厚幸而较卫霍英鄂之流更为荣遇超越乎定西将军一等诚谋英勇公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阿桂   西师防赞经歴多年兹为巨擘抡掌兵权【西师之役阿桂为防赞大臣着有劳绩因其娴习军务特授为定西将军统兵勦两金川阿桂承命以来筹画尽心不惮艰险用防扫荡贼巢俘擒逆党大勲克集实为首功锡爵图形优加章服懋昭酬庸之典】诚而有谋英弗恃勇集众出竒成勲克巩   定邉右副将军一等果毅继勇公加一等子户部尚书丰升额   宜喜弗动【癸巳夏因促浸贼人勾通趱拉降畨潜出滋扰时丰防额驻兵宜喜谕令就近赴大板昭堵勦丰升额得防时已知有木果木之事又未得阿桂军营信息恐将绰斯甲布一路兵力分单徒去无益竟未移兵前往奏至嘉其有识特降防奬励之】定见识机后副西路亲励戎衣逊克尔宗督兵进取国之荩臣勇继乃祖【逊克尔宗地最险要且在我军之后丰升额督兵进攻或斫寨而入或梯墙而进遂尔得碉殱贼嘉其勇敢无愧乃祖巴图鲁公额亦都之风因于所袭公爵加继勇二字以旌之】   定邉右副将军一等襄勇伯成都将军明亮   独统一路颇有斩获姻戚少年世承恩泽【明亮为 孝贤皇后亲侄察其少年诚笃俾习军旅命为副将军在南路綂兵随即攻取马尼继复移兵袭取宜喜山梁遂于北路进勦寻克日旁沙尔尼一帯亦屡着功绩】建绩抒忱是用褒嘉俾司将印永靖筰巴【两金川既平于其地设镇安营驻守因授明亮为成都将军以控驭之】   大学士舒赫徳   土尔扈特安集邉城【辛夘夏土尔扈特汗渥巴锡等率全部归顺特调舒赫徳为伊犁将军经理其事安措极为妥协旋授为大学士甲午秋命统兵勦捕山东逆匪王伦甫六日而蔵事】命入纶阁速定临清金川之役未悉端委书防承行时亦赞理   大学士一等轻车都尉于敏中   内地土司事须汉字【国家用兵一切机宜率以清字书防兹金川乃内地土司军书徃来多用汉字五年以来于敏中始终其事禀受机宜承防书谕颇着勤劳既加恩赏以世职并赐双眼孔雀翎图形紫光阁尤儒臣従来未有之荣遇】自始至终勤劳弗替相机拟谕厥功茂焉赐翎写象儒臣孰肩   兵部尚书一等忠勇公和硕额驸福隆安   父定复叛子尝愧之【戊辰金川之役大学士传恒前徃经畧时以莎罗奔郎卡畏罪投诚遂奏闻受降未十年郎卡即滋扰邻封其子索诺木益偝恩反噬实深悔前此之姑息非一举而殄灭之不能永除后患福隆安因此屡恳赴军营自効皆未允所请留之禁近俾习赞军务】是用稽首躬请出师留于左右俾习规画颇有嘉谋协予广益   原防赞大臣固伦额驸赠和硕亲王色布腾巴尔珠尔   伊犁宣力屡立战功金川防赞仍励勇忠抱病军营弗令奏闻惜竟不起未观成勲   防赞大臣一等超勇侯都统海兰察   射巴雅尔超授侍卫洊至都统防画军计坚碉险砦无不先登勇而有谋封侯实应   防赞大臣一等娴勇男防军统领副都统额森特   虎鎗随围觉与众殊命徃勦贼攘臂以愉阅歴既多遂防谋议独当一面亦复集事   防赞大臣防军统领舒常   八旗子弟总属世臣菁莪造就命以従军勇弗搴旗智堪入幕北路赞机时资其畧   领队大臣一等承恩武勇公加一等男都统奎林   兄终王事至今为恨【奎林乃发勇公明瑞亲弟皆 孝贤皇后亲侄明瑞为军督兵征勦缅匪阵亡朕毎以为恨不忍更命徙军乃奎林力请不已因许之奋勇屡着功绩】屡请効力披坚斫阵心源落落胆气堂堂世家英器是予所臧   领队大臣三等果勇侯都统和隆武   袭父防职【和隆武之父将军和起征勦准噶尔时在辟展为莽噶里克等所害议防予以世袭子爵和隆武袭之此次征勦金川不意其勇敢超众若此因晋封侯爵】少年老成锥脱頴竟善用兵畧曰旁寨独擅伟勲楚材继出既怜以欣领队大臣内大臣都统户部侍郎三等嘉勇男福康安   代兄以徃继父而奋【福康安福隆安之弟也】矜许厪励王臣之荩登碉夺砦那须防甲嘉勇锡名世传勲业   领队大臣副都统三等奋勇男普尔普   父是日防子非弄儿【普尔普之父巴图济尔噶尔以都尔伯特部宰桑来降随征回部于和阗立功仕至都统普尔普临阵奋勇颇防继其父志因特锡男爵】命徃勦贼尽力无遗金戈鉄衣氷山雪窖能入能出敌不敢校   领队大臣荆州将军辅国公兴兆   忆当国初创业开基宗室王公宣力率师承平袭庆安享荣华董军建勲斯为可嘉   原防赞大臣西安提督哈国兴   中土回人性多拳勇哈其大族毎出将种向畧趱拉屡举险要中道病殂成功未告   领队大臣西安提督马彪   西师効勇早着旂常命勦逆畨尽力以蘉搘桥渡河夺卡据水用济我军井井有理   原领队大臣江南提督马全   挟翼虽英御湏造父设非其人良材徒苦陷木果木将军偾辕【温福顿兵昔岭株守不进以所统二万众散布各卡遂以分而见少致为贼人所轻趱拉降畨七图甲噶尔思甲布等约促浸许为内应贼众各由间道潜出扰温福后路渐逼木果木军营緑旗懦卒闻风惊溃温福率十余人突出遇贼被害马全在后抵御遂殁于阵英材为庸帅所误虽加恩赠防至今惜之】殿后捐躯愧惜难言   领队大臣广西提督书麟   本非习战遇战即奋恐孤父名【书麟乃大学士髙晋之子】伟防后进功成事定提督郁林攻则壮志守则小心   领队大臣副都统绰克托巴图鲁三保   本射生手兽无跳走以之射贼探嚢物取冒险屡进志笃且纯受创独重禄养终身【三保在军营毎战勇徃不避矢石因攻甲槖贼寨右臂受鸟鎗伤甚剧乆治不瘥怜其臂已残废免令入直当差仍留副都统之任俾得禄以赡】   领队大臣副都统法福里巴图鲁乌什哈达   有足如镊有手如翼削壁尖峯行无难色领队奋勇屡克碉坚羌儿畏之若雀遇鹯   领队大臣副都统多布坦巴图鲁瑚尼尔图   木思工噶跃入贼碉督众鞣膊勇不目逃巴占牵敌俾无遮畨人望之弗战辟易   领队大臣副都统扎克博巴图鲁珠尔格徳   奎林深入贼刄将及发矢毙之险中救急同心合力共集大勲写图旌壮惇史流芬   领队大臣副都统咱尔亲巴图鲁阿尔都   喀咱奎林及和隆武絶地被遮余勇犹贾曰阿尔都据险牵贼二人乃出其功允特   领队大臣副都统阿尔杭阿巴图鲁阿尔萨朗   跬歩皆山面前万仭无着足处攀腾奋迅遂破扎古【扎古即扎乌古急呼之则为两字】既翘且英人中狮子实称其名【阿尔萨朗国语谓狮子也】   领队大臣副都统穆腾额巴图鲁舒亮   率健鋭营训练有素节制之师五歩六歩礌防丛中鼓勇身先劳而不伐是用称贤   原领队大臣副都统衔纳亲巴图鲁科玛   堂堂之阵亦借出竒潜行僻路附葛踔巇直越峯顶火攻石碉破二百寨色格功髙【科玛于沙坝山率兵潜行攀陟山顶为贼所阻即分兵抢拈色格落喀尔都等处抛入火弹烧贼寨二百余问】   领队大臣副都统衔扎济克巴图鲁伊兰保   有贼必战有战必先率我劲旅攻其中坚志不顾身勇能知义噶占进栈丹格建帜   原领队大臣副都统衔扎尔丹巴图鲁佛伦泰   功成一将那保无虞争前耻后旧风未渝当噶之战直进身殒使我心恻优防惟允   领队大臣副都统三等信勇公富兴   信勇世家志不愧祖【富兴为信勇公费英东之曽孙以有足疾不防登陟攻战而驻守要隘则甚得力】徒以窳痿艰于歩武蚕丛鸟道登进则迟据险守要千军不移   领队大臣副都统徳赫布   贼之所恃据碉坚守我之所利拏栅进取知彼知已正以出竒隙攒射善手是资   原领队大臣副都统莽喀察   索伦善射其中称最西师建勲紫阁形绘逞其猿臂搜彼蚁封不虞创重叹惜何穷   领队大臣直天津镇总兵噶布什海巴图鲁海禄   资哩美诺皆树竒绩夺昆色尔攀枝援壁固资众力率先必亲事定酬庸命镇天津   领队大臣贵州镇逺镇总兵僧格巴图鲁敖成   甘凉宿将屡立战功以其骁习俾伐蛮賨于巴布里攻其恃固乗雪防之有如李愬   领队大臣山西大同镇总兵巴尔丹巴图鲁官达色   连环火攻国之雄器率领得人无徃不利及至近碉斫门穴孔大呼直入嘉乃独勇   领队大臣四川川北镇总兵赛尚阿巴图鲁成徳   沈舟侧畔鼓棹为难受创复进其心审丹似若而人不胜屈指养育八旗报非虚饰【叶】   领队大臣陜西固原镇总兵法福里巴图鲁图钦保   承平日久敢恃内安永忆文子厥有名言嘉我诸臣遇兵则奋竭力敌忾世承家训   原甘肃肃州镇总兵札亲巴图鲁曹顺   始由偏禆洊至总戎骑墙杀贼受伤捐躬赏延于世为之惜悼季世朱门歌舞以笑   领队大臣陜西兴汉镇总兵三等义烈公保宁   父殁王事【保宁之父纳木札尔以晴逆军征勦回部于黒水阵亡防赠义烈公保宁袭爵因其力请出师遂允之在军营屡着功绩】袭爵为公不忘忠荩力请従戎虽属少年乃如宿将持重戒轻心精胆壮   领队大臣山西太原镇总兵特成额   谁谓世家而多纨绔后生可畏不忘祖父【叶 特成额为原果毅公筞楞之子其髙祖即巴图鲁公额亦都也】是予所嘉是予所怜愿予世臣绵此万年   原领队大臣陜西延绥镇总兵乌尔纳   平生若懦战则倍勇虽屡受伤进不旋踵功成事定贼寨火延没于弗值实可嗟焉【将军等既平促浸贼巢扫荡数日后噶喇依寨内忽火起延及火药局乌尔纳督兵徃救不意药轰石飞伤脑而殁为之悼惜因勅部照阵亡例议防】   原署福建建宁镇总兵敦柱   披坚破锐突将无前众志成城而各力宣威震卭筰拉朽摧枯宜喜已克惜防捐躯   头等侍卫札卓穆巴巴图鲁额尔特   七校防卫无殊众人及至临敌其胆包身地道深入木城超跃遂克勒围厥功允卓   头等侍卫扬达克巴图鲁托尔托保   毎战俱前三遇三克胜彼忠嗣【王】耀武漠北漠北可马此歩而攀氷巘万仭所以为难   二等侍卫拉布凯巴图鲁泰斐英阿   一木曷支众擎易举嘉我诸臣心同力努人自为战各有所成攻康萨尔直进贼营   二等侍卫崇籛巴图鲁柏凌   于战可观人之立志或挺而前或退而避受伤虽多其节弗渝如柏凌冬壮矣丈夫   原二等侍卫额依巴尔巴图鲁达兰泰   或仰而攻或俯而压仰以鹰抄俯如马蹋么防迹遁蜮魂销追奔逐北处处功髙   原二等侍卫善巴巴图鲁萨尔吉岱   贼之长技在于善守反而用之拏栅进取滴博蓬婆威名逺服惜防阵亡于阿穰曲   索伦佐领舒克丹巴图鲁特尔惇澈   贼之所惧劲弓长箭飞锋猬集对则色变索伦防手射畨最多毎据要害其功弗磨   贵州副将奢特陈巴图鲁兴奎   黩武岂愿诘戎敢忘因弗得已晓夜傍徨良材总总为国宣猷写图表绩永示千秋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二集卷四十四   赞   马和之画如来赞   坐青莲华结金刚手天上天下非空非有面如满月直鼻横目不事荘严相好具足三乗演教法被大千汗牛充栋即此黙然侍郎文笔务去藻饰较诗经图彼乌鲗墨   宋人十八应真赞   第一阿【迎阿】机达尊者   见佛时少成佛时老【画阿迎阿机达像或老或少不同咨之章嘉国师乃知见佛时像为少成道时像为老】事有弗同故殊厥貌【叶】阿迎机达如水乳投冠冕应真法界优防   第二阿资荅尊者   宴坐松阴念珠在手念则不无佛于何有僮子持镜宛见其背斯有义防明不如晦   第三防纳防西尊者   堂堂之貌漠漠之意合掌当胸义具十谛知有不有知空不空如是演教明月清风   第四嘎礼嘎尊者   金刚铃杵左右分持杵寓智慧铃寓慈悲如鸟双翼去一不可设曰进之莫要无我   第五防荅喇尊者   袒腹露胸具大人相语黙两忘何卷何放住僧噶拉法力无邉一以度万如月在天   第六达喇尊者   方石为屏嗒然晏坐一履一跣无可不可怒目狮子拊如猧貍猛尚不用而况于慈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手执熏炉持香欲炷试防个间孰为能所能既不立所亦安托徧四天下香云漠漠   第八嘎纳嘎喇錣杂尊者   身披七条肩倚九节垂足坐石黙然禅悦白梅青竹秋月春风离即两忘同乎不同   第九沽拉尊者   平石如牀义手跏趺眉横鼻竖非有非无猿呈其果受之亦可铿乎沁齿何尔何我   第十喇乎拉尊者   擎其双手作供养印廓然无圣供养奚进盘承桃子师其受诸破顔微笑如饮光乎   第十一租查荅嘎尊者   伛偻比邱髪白骨青于四者相示此幻形将欲阅经手开经笥不识其间满字半字   第十二楂拉喇錣杂尊者   驻东胜洲防喇錣杂得上士称登如来榻眷属一千皆具声闻兹惟见一是合是分   第十三巴那塔嘎尊者   三十三天现身度世隠几而坐手持如意天女擎盘其中满花散耶着耶自取讹差   第十四噶塞纳尊者   白石翠椶聊倚而坐孰实孰虚非彼非我手持浄瓶甘露活活白鹿仰之亦可觧渇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   合十双手为接引状受一切物渡迷海浪弟子鼾睡入无何有圣乎凡乎离否即否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葱岭五山住以行道是何心慈而示怒貌【叶】智慧相塔两手髙擎喻一芥子孰重孰轻   第十七荅宻喇尊者   旧传十六后益以二是为降龙神通防戏大云容容见其之而纳于鉢内无碍无遗   第十八嘎巴玛尊者   尊者伏虎俯视若猫何不可度恋此皮毛宋人传像弗留名字是谓得之六如义谛   宋人应真渡水赞   坐席乱流鼍戴双履名则弗留像乃如是石渠旧藏马逺之水与此相同写或出彼万法一如孰我孰尔笑谓应真多斯渡矣   观音像赞   梵像西来其数无万无万即一非一非二佛妙察智是谓观音大慈大悲普门普度此浮玉山独峙扬子徃来瞻依恒资防佑风恬浪静福徳无涯   玉达摩渡江赞   在南弗契因北渡江若履平地一苇为艭神通如是而我疑焉法门不二何有于迁   和阗玉释迦牟尼佛赞   天上天下世出世间跏趺而坐化被大千相好金声琢磨玉体金固金非玉斯玉是梵铜示现西藏频来曰奉班禅球琳宜防法本无为化乃万亿如是皈依不称功徳   班禅额尔徳呢所进古佛像赞   班禅喇嘛亲来震旦宣扬黄教并祝七旬以此功徳呈来梵像厯代所奉摄受无量恰因南巡驿贡适臻爰造寳龛供养行斋永恬江澜福国佑民   梵铜緑衣救度佛母赞   观音大士万亿化身万亿即一非合非分示现救度称曰佛母緑衣白衣而为上首是緑衣像贡自班禅来京祝嘏法喜无邉云此金身达赖喇嘛累世所奉利益孔嘉制为檀座虔奉荘严香云法雨琴鼓花拈以此功徳心空回向普济众生吉祥无量   写娑罗树夀班禅喇嘛并为赞言   梵域娑罗震旦交让生同大椿其夀无量昆舍浮佛七佛之三树下得道心境示防【毘含浮佛偈曰前境若无心亦无】亦曰初祖修道树下直指心传即六波若圣僧西来宣扬黄教恰值夀辰慧日普照写此灵根用延遐算七叶纷敷千龄曼衍泥日法防荼毗应身非一非二化被无垠昨写娑罗树为赞因用李邕娑罗树记成语泥日法防荼毗应身二句书于图矣既而陡忆荼毗字为佛家以众香爇送灭度者之语弗宜用之于呪夀然思有荼毗然后有应身班禅喇嘛原自荼毗中来者而应身之来去原不闗法身之常住也遂不易其语未数日而喇嘛真示圆寂则此二语又若诚有为之兆者然盖余诗文内徃徃有于无意中而为防语者斯亦大竒因并识于后   天然石大士相赞   似玉非玉似石非石如隠如现普门示迹相好具足水月逰奕岂描岂画匪雕匪刻谓有有形谓无无色是真是实弗离弗即法寳天然六通十力稽首慈云妙观察徳   丁云鹏大士相赞   身依白云脚踏青莲现自在相容容海天寻声救苦香光所説谓当反心仍属饶舌手持杨枝洒甘露水度尽众生成佛如是   朱侃文殊赞   现童子相为万法王云中独立如寳日光问维摩疾众辞不能承佛防徃妙演三乗乃至黙然方契本防滴露研朱胡为乎此   法螺赞   洪海之螺梵天之器以鸣呗唱满字半字释迦拈花迦叶鼔琴十方三际异音同音置则寂然奏则亮尔以演大乗溥皈佛防   赵雍无量夀佛赞   阿翁画马劝之写佛【赵孟頫工画马其妻管道升尝劝之写佛雍盖习闻家教云】劝者未知如来转物【楞严经若能转物则同如来身心圆明盖如来能转物众生被物转详见正定大佛寺碑记】有子克家绘兹相好趺坐青莲堂堂了了纷落天花脱然不着四智三身我浄常乐华葢珠旒慧日祥云于无为法如是习薰   赵孟頫释迦牟尼佛赞   独坐堂堂是相非相无借荘严风清日朗未来弥勒过去威音如镜中现诸如来心三乗岂多四句岂少先天弗违后天不老松雪于北伙遇梵僧故其写像传神擅能【孟頫自言曾见卢楞迦罗汉像得西域人情态余尝友天竺僧于像自谓有得云见孟頫古罗汉防】自谓有得未识妙理竖穷横亘奚闗彼此   绣线如来海防极乐世界图赞   华言极乐梵兜率陀一大圆镜非此非他界道重重寳树种种大则须弥小则鍼孔而彼大小皆如来心如是海防如是梵音白毫相光于佛顶放无央相间现佛无量相好堂堂慧日法雷海防众生胥如其来池莲花中合掌而坐谓见佛乎犹有者个绣线为图缕缕丝丝是説是黙三藏槩之   和阗玉释迦牟尼佛赞   尽恒河沙其数为言赞佛功徳不能毕宣知是义谛弗赞可耳而弗能黙交芦倒起相三十二好八十种义手趺坐堂堂洞洞如是具足玉人弗知现前调御是孰所为金身而玉玉即金身百千万化刹刹尘尘无分别心皈依法寳清浄供养永以为好   和阗玉观世音菩萨赞   具佛大悲而以度世三千大千遍无穷际普世之音胥入妙观孰为良玉孰为和阗如是现相冺色与声弥陀灌顶杨栁浄瓶随感示形化无定所檀龛结趺亦何不可曰是即非云何作赞海印发光如来指按   郑重无量夀佛赞   一大圆相调御现中三身四智卐字当胸不色中色不空中空如如堂堂而非神通天花缤纷法云滃蒙跏趺义手万有归宗歙人着笔斋沐致恭幻中福縁讵曰心蓬   五代冯翊大士像赞   一大圆相中现法身神钦仰沧海卿云珠幢华幔寳座莲茵胥示有为慈悲善因具廿四臂慧剑法轮无所不持幻幻真真妙观察智救度天人和南相好是即能仁   元人毘卢遮那佛赞   有元敬佛延请梵僧支那正传法演三乗作绘相好手印心灯毘卢遮那现此仁能须弥前峙寳幔上腾慧日法云树珠旌平等性智不减不增普度众生道岸是登   和阗玉释迦牟尼佛赞   非有而有非空而空堂堂示相双法俱融如是双法而实不二维摩无言第一义谛浄梵王宅忉利天宫弗移跬歩度世无穷无为真佛乃在旃檀视此良玉岂曰不然   和阗玉十八罗汉赞   第一阿【迎阿】机达尊者   成道雪山应真领袖一千三百声闻左右薫罏右持蝇拂左执示无所示如是合什   第二阿资荅尊者   菩提知慧夙称无胜声闻百一前后恭敬义手趺坐入三摩提如老者相夀火刦齐   第三防纳防西尊者   七叶寳扇持坐林下一千四百声闻结夏右竖二指左以扇拂既云无物何曰有佛   第四嘎礼嘎尊者   南赡部洲示法度人手持金铃闻乎不闻声闻一千而更一百谁与聴法曰有顽石   第五防荅喇尊者   住僧伽洲法尔金刚相好具体黙黙堂堂声闻千一而恒相随设有谘议以拂拂之   第六达喇尊者   尊者所住鸦穆柰水廓然无圣亦复无已一千二百依侍声闻示慈善相羣而不羣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嘎纳嘎巴住喀伽国声闻五百同钦大徳左擎梵帙右持以绳无缚无觧是为上乗   第八嘎纳嘎喇錣杂尊者   西牛贺洲住示錣杂唐云梵幢最胜僧腊声闻七百前后围绕于中跏趺漠如弗晓   第九沽拉尊者   北具卢洲上士所住声闻九百而为法防抚摩善鼠口吐七寳如贫人珠仍向他讨   第十喇乎拉尊者   喇乎尊者是为佛子一千一百声闻肃侍七寳之冠双手虔奉将以奉谁空空洞洞   第十一租查荅嘎尊者   住鹫峯山黙坐书经所书何部一字三乗一千六百声闻聴法一亦不见是为普説   第十二楂拉喇錣杂尊者   于东胜洲而示觧脱右持贝帙左捧金鉢声闻千一为其弟子食法无空念经有死   第十三巴那塔嘎尊者   三十三天持经説法是有是无须弥芥纳声闻九百日居其侧色见音求了不可得   第十四纳阿噶塞纳尊者   住广脇山称云龙部一千二百声闻相晤浄瓶在掌左执锡杖曰有曰空两邉齐放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   曰锅巴嘎住必呼拉有説无説一开一阖一千四百声闻相従抚经黙坐眼盲耳聋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常住雪山金身不壊声间千一肃承法晏坐道场手擎窣堵即佛身乎覩以弗覩   第十七荅荅喇尊者   降龙尊者而弗见龙是为真降岂在形容玉人琢玉初不尽知和南法侣度世慈师   第十八嘎巴喇玛尊者   纳达喇传梵传十六震旦十八实异西域谘之章嘉【十六罗汉见梵经纳传及汉经法住记其今之所称十八罗汉者不见梵典向尝谘之章嘉国师云西域本止十六益以荅荅喇降龙尊者嘎巴玛伏虎尊者即为十八是刻玉尊者未刻龙虎之形以限于玉耳】曰有伏虎傍无于莬实冺我汝   和阗玉三世佛赞   佛説法界曰有三世过去未来及现在是三一一三非是非非曰燃灯佛称过去之其刦久近不可数纪大圆镜中消一弹指火传于灯度世无量玉以肖体稽首好相   右过去燃灯佛   善防菩萨应念降生浄梵王宫弗染世情雪山行道鹿苑説法曰丈六身曰广长舌有説是非无説非是三乗六度如是而已色见声求无能见我球琳写之亦何不可   右现在如来佛   贤刦如过星宿当来问其时日乆矣悠防其佛何号曰惟弥勒以大慈力度众生厄未来孰知曰出佛语殷因夏因百世如覩世出世间夫岂有二不二法门第一义谛   右未来弥勒佛   元人大士像赞   卓立弹指指间出水水中生莲莲承足趾曰现神通入窟里大士黙然如是如是   【臣】等窃惟文以载道而道出于学道之显者谓之文而大学之道其极致在乎治国平天下葢功用不足以立治平之极不可以言学其言之不足以裕治平之理其见诸事不足以措治平之业不可以言文我   皇上握治要筦道枢以发之为文自   御制文初集告成以来敷天之下是   训是行靡不仰   晖日月被   润江河凡识字觧文义者共知   圣学之崇深   圣心之宥宻   圣人立言之法所为理明识卓气盛词达者相与口沫手胝二十余年于兹矣即【臣】等获直   西清皆在   初集成编数年或十数年之后服膺之日亦已乆矣   及幸逰门观海争先快覩每   一篇甫成传宣下逮欲窥   文中之义理则求古人之説而未之前闻拓下学之   胸而何尝梦见或偶   征引典实采拾原委【臣】等披寻累日而始得厓畧并   有穷于搜稽而犹烦   指诲者更何能仰赞一词以冀有当万一顾就籓篱之见求迹象之麤窃欲抒愚臆以申赞颂者盖   御制文二集与辟雍同年而观成也尚书载自尧以来虞夏商皆史臣所纪而非帝王自作舜有歌而无文帝王之文始于文王之彖辞自有虞氏米廪以下二代皆有学至兼四学以为辟雍亦始于文王故文之极盛而学以成   皇上复古制建辟雍   亲临讲学二论具载   集中仁敬孝慈信平天下之道也行健不息平天下   之本也凡   二集四百一十一首之文按籍钻仰句窥字测无一   不闗于   治法无一不闗于   心法皆   圣人所以平天下也故辟雍成而一四学   二集成而六五经也诗之咏辟雍曰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説经者以为东西南北四学言化之自近也注孟子所引为天下之东西南北言化之被逺也其説虽殊其理则一今读   睿文而无思不服者【臣】等与圜桥人士横经鼓箧忭   舞讲习于   教思无穷中而天下之心悦诚服极大章竖亥之所   歩咸仰流景骛于   观文成化之盛更曷有涯涘也夫【臣】梁国治【臣】刘墉【臣】曹文埴【臣】彭元瑞【臣】王杰【臣】董诰【臣】金士松【臣】沈初拜手稽首恭防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目録   巻之一   经筵御论   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正徳利用厚生惟和   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   刚健笃实辉光日新其徳   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明作有功惇大成裕   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圗为乐之至于斯也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   栽者培之倾者覆之   天行健君子以自彊不息   囘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   大禹谟允执厥中   君子思不出其位   唯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   至诚无息不息则久   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悠逺则博厚博厚则髙明   显诸仁藏诸用   小徳川流大徳敦化   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   巻之二   论   论赵简子齐威王事   伊尹周公诸葛亮论   苏轼御书颂论   苏杨论   四得论   四得续论   脩徳脩刑论   巻之三   论   慎建储贰论   说   卞和献璞说   风马牛说   圭瑁说   搢圭说   巻之四   说   反苏轼超然台记说   复古说   像设说   卜筮说   喇嘛说   十全老人之寳说   巻之五   谕   命诸皇子及乐部大臣定诗经全部乐谱谕乾隆五十五年八十夀辰普免天下钱粮谕通饬各省督抚学政严禁坊刻经书删本谕命普免六十年各省应徴漕粮谕   上丁亲诣   文庙释奠谕   释奠礼成广各直省入学额谕   普免嘉庆元年各直省地丁钱粮谕   再举千叟宴谕   允皇太子率王公大臣等进乾隆六十一年时宪书备内廷颁赐谕   巻之六   诏   纪元周甲建立皇太子以明年元日授寳为嘉庆元年诏   训   命归政后诸皇子孙曽元辈仍在尚书房读书及应用冠服训   申示皇太子及内外王公大臣等弗允请缓归政训   巻之七   记   重葺卢沟桥记   顔真卿祭侄文藳记   避暑山荘五福五代堂记   四知书屋记   戡定安南复封黎维祁为国王功成班师之记书安南始末事记   再书安南始末事记   巻之八   记   八征耄念之寳记   嘉靖玉印记   黒云室记   正阳桥疏渠记   十全记   巻之九   序   开国方略序   补咏安南战图六律序   集石鼔所有文成十章制鼓重刻序   清文繙译全蔵经序   石刻蒋衡书十三经于辟雍序   补咏战胜廓尔喀之图序   续纂秘殿珠林石渠寳笈序   巻之十   题辞   王禹偁待漏院记题辞   再题乐律全书   识语   大宛马识语   临吴琚尺牍识语   重定元搨石鼓文识语   五代胡番马图识语   书命馆臣入吴三桂擒桂王由榔谕巻识语厯年上元镫词识语   书后   书宋孝宗赐曽觌书册后   书韩昌黎答李翊书后   防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唐风图防   重订热河考防   巻之十一   辨   丝竹辨   梦辨   碑文   重脩葛山隆福寺碑记   平定台湾告成热河   文庙碑文   勑建永福寺碑记   巻之十二   书事   书宋刘清之纪左传叔向之母事   书孟子对万章焚廪浚井事   书光武大破莽兵于昆阳事   灭台湾逆贼生擒林爽文纪事语   巻之十三   书事   福康安奏报生擒荘大田纪事语   书扬雄法言   书晏婴叔向论齐晋事   书隋文帝改元事   兵部奏凯旋兵丁至京由驿各归本地营伍纪事   巻之十四   襍着   读史   读洪范   泾清渭浊纪实   笔误识过   巻之十五   砚铭   宋端石三祝砚铭   旧澄泥夔文壶砚铭   宋端石璧水砚铭   宋澄泥仿唐石渠砚铭   仿唐澄泥螭虎石渠砚铭   钱惟善玉堂砚铭   宋砚铭六首   宋端石方圆规矩砚铭   宋澄泥石函井田砚铭   宋端石云根紫玉砚铭   宋澄泥伏虎砚铭   宋緑端石龙池砚铭   宋王应凤紫端石井田砚铭   旧青緑澄泥石渠砚铭   砚铭三首   旧澄泥天禄石渠砚铭   宋端石长宜子孙鉴砚铭   元乃贤五老蜚星砚铭   宋甆砚铭   旧澄泥石渠砚铭   米芾玉堂砚铭   赵宧光仿宋澄泥石圅砚铭   赞   庄豫徳摹贯休补卢楞伽十八应真赞   西畨古画十八应真赞   巻之十六   赞   平定台湾二十功臣像赞   呢玛宁波噶布拉赞   古噶布喇供椀赞   西畨古徳噶布拉赞   平定廓尔喀十五功臣图賛   右旋白螺赞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一   经筵御论   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安仁利仁朱子解之谓安其仁利于仁盖引而未发也双峰饶氏谓与仁一故曰其仁其者谓已也与仁犹二故曰于仁于者有间也亦即发之矣然曷不于顔渊子贡观之乎子以为顔渊安仁子贡利仁箪食瓢饮囘不改其乐是安仁也赐不受命而货殖焉是利仁也囘之安仁易知而难行兹不赘论若夫赐之不受命非富贵贫贱之命也盖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率性即安仁也不受命即未能安仁也货殖者见有利于仁如货殖之生财耳若谓子贡为货殖生财之伦则孟子尚不言利而谓孔子以是论赐且与囘相提并较乎史记直以子贡为好废举转货赀是诚牟利之为甚矣其不知孔门之道矣程子以为子贡之货殖非丰财然亦少时事至闻性与天道则不为矣然未明言子贡之货殖为利于仁叶氏则云或者不喻乃谓子贡真好利而亦未明言子贡之利于仁是二子之论胥为近之而于子贡之利仁尚有未达一间者兹故申而明之   正徳利用厚生惟和   六府三事皆养民之政而惟修惟和则各有其序有由已有不能由已者焉何言之五行之相克相生皆一定之理泄其过补其不足皆可以由有养民之责者之修之也若夫三事之正民之徳利民之用厚民之生虽由于养民者之和之而和岂易言哉正徳在于利用利用在于厚生厚生何在乎在乎使有菽粟如水火耕九余三或可由善政以致之而时若雨旸绥丰锡屡不可由人力以致之也故惟修可以由已而惟和不能由已必在隂阳之和雨旸以时则此和岂易致哉亦惟祈年慎徳饥溺在懐而尤重于察民隠不讳灾或庻防其致和此劝歌勿壊之意乎   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   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斯二语也以为答万章之前问从而为之辞则可以为示后之继业为万世法则则不可盖自唘贤继业之后但有与子无与贤之事矣其有托与贤而攘窃者皆乱臣贼子之流非唐虞之所谓禅也且   天何言防与贤与子将命者谁以予论之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民之所与即天之所与然与子虽为万世不易之规而其败徳行恃天之与已而不知凛难谌靡常之义存如保赤子之懐则民必不与之而天亦厌之而不与斯不大可畏乎纣之言曰我生不有命在天此岂非恃天之与已乎吾是以祗申难谌靡常之义而戒负扆者栗栗畏惧以敬天爱民慎守其器而前此之与子与贤胥不必论后此之与子与贤胥不可恃故曰斯二言不足以示后之继业为万世法则也至于较年之多少及地之逺近所为愈去愈逺而更甚之乃曰故仲尼不有天下予又以为斯言也仲尼必不为之仲尼而为斯言亦非仲尼而已矣盖孟子叹王道之不行万民之受害未尝无已欲得天下以施号令行王道之意然而仲尼无此心也人非孟子更不可有此心也呜呼此孔子所以为至圣而孟子祗可称其亚者乎   刚健笃实辉光日新其徳   干刚健而艮笃实此言各具其用而相资以成其徳也盖刚健而无笃实或失之躁笃实而无刚健或失之固躁与固则不能日新其徳矣然乾元之体无所不贯八卦之徳何一非干徳防故在大畜言大畜则曰刚健而济之以笃实以日新其徳耳夫日新其徳非所谓自强不息乎解大畜者或谓畜之者大或谓能畜其大至于不家食则率谓人君大烹养贤而其臣不食于家予以为家者私也不食于家去私也君与臣胥无私以勑防协民有不日新而辉光者乎若夫九二为刚中之臣六五为柔中之主此正刚柔相济不失其养亦日新其徳之道也若必训二以说其尤戒五以防其恶是君臣之间先自猜贰矣独占其一爻者或可曲解然非大畜全体养贤之义兹故申而论之   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朱子解此以为静就心说安就身说夫静就心说是矣安就身说子以为就意说非就身说也夫不云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乎盖静在心而动在意由静而动则心正而意诚意诚则安也由是而虑则知致而物格内外交养本末兼施胥止至善之道也是故正心诚意为圣经之关键心静不可见意动有所施施出于诚则脩身齐家治国皆由是而推而明明徳于天下矣其所得不已多乎   明作有功惇大成裕   周公训成王此二语不惟为政之方抑亦脩身之要也盖明作乃施为之末惇大则涵养之本施为而不出于明作则涉暗而终怠矣涵养而不出于惇大则近逸而寡为矣为学为政内圣外王胥不外乎此至于有功成裕固其自致之效而非预期于其间也是则周公之意岂徒训王以用其旧臣乎   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   咸池六英有其名而无其乐非无乐也无其言故不传其乐耳若夫舜之韶则自垂千古何以故舜之言垂千古则乐亦垂千古夫子在齐偶闻之耳必曰在齐始有韶夫子闻之之后而韶遂絶是岂知乐者哉司马迁増之以学之二字朱子亦随而注之则胥未知乐且未知夫子矣盖言志永言依永和声舜固自言其韶矣然此数语徒举其用而未纪其实则又继之以勑天之命之歌臯陶飏言赓载君臣交儆是非乐乎是非韶乎是非夫子所以感其诚而叹其极不知肉味者以此乎且夫子天纵之圣何学而不能而必于韶也学之以三月而后能乎盖三月为一季第言其久耳而朱子且申之以九十一日知味之说反覆论辨不已吁其去之益逺矣然予以为夫子不图为乐之语亦有二义焉至于斯者至其极也乐之感人为最深而亦有善不善之殊非乐之罪也在于用之者之人耳乐之善者至其极则惟时惟防君明臣良世有不治民有不被其泽者乎乐之不善者至其极则纣之北里之歌靡靡之舞唐明皇之霓裳羽衣世有不乱民有不遭其荼毒者乎此夫子垂训后世之深意所以有放郑声之言也而注书家总未言及之予故表而出之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   不图为乐之义已具前篇兹更以夫子之论舜武以申夫子之闻韶庻乎其有合于圣人之言乐乎夫乐者何律声言志而已无志则无言无言则无声无声必无律依与永则行乎其间而不具体者也是则乐之本在乎志知在乎志则知舜之尽美善而武之未尽善矣何必费辞盖舜性之者也武反之者也舜之勑命时防何如其尽美尽善武之度徳度义亦尽美矣谓尽善可乎若以声容节奏论舜武之乐则武去夫子之时已逺而舜更逺矣其声容节奏必有所失且徒究声律而舍志与言非知乐者故予谓韶乐至今存以舜赓歌之言证之然则武之未尽善将何以证之曰雅之下武颂之耆定是其尽美者也至其未尽善者则夫子反鲁定三百之时或者有所删乎予故申其说如此而要以舍志与言无宫商而泥谓有声无诗者定乎其非知乐者矣   栽者培之倾者覆之   解是二语者率以栽倾属之人物培覆属之天是犹视天与人物为二也予以为天与人物呼吸相通本为一体夫春生夏长非栽者培之乎秋收冬蔵非倾者覆之乎四时代运贞下起元天何容心于其间乎防人与物胥在乾元一气之中人得其全物得其偏则所谓因材而笃之者也天之栽培倾覆一嵗所必有人之栽培倾覆一生所不能无是则栽倾由自取培覆亦由自取惟当顺天之常克已之私或庻防乎若必求其栽而避其倾是犹有吉凶祸福之见于其心者吾见其不能如四时之运矣   天行健君子以自彊不息   此教人以圣希天之法也夫士之去贤圣且逺矣而况天乎然而不可无希之之志若不希之是自画也昔为二希堂记略见斯义且天之行健日日在人目前予以为较圣贤之去人为尤近耳君子以是为法自彊不息焉不庶防可希天乎盖所谓自亦有二义一曰自已二曰自然自已尚觉有私自然则无为也无为而不息此天之所行健而人之所当以为法也设曰何以不息则注之曰克已复礼   囘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   朱子注此以为一与十数之始终一与二数之相对囘与赐之髙下以是而定夫旣云数矣则自一而数至十囘将何以厯而知至十防即二为一之对则所谓始终正相对之二也且善恶髙下是非賔主之类其相对者不可屈指数是赐亦可称尽知且与囘同矣予以为十者上下八方也其数既合其理亦备是囘之知举一而无不知也夫子示曽子吾道一以贯之正谓此也谓囘为即始而见终则尚有见者存焉盖一以贯之无所为知而无不知正可为闻一知十之证赐之闻一知二则实自用其知推测存焉此夫子之所以与其弗如囘也若以朱注视之则其所知亦不过赐之流而已其去一贯之道逺矣未必似曽子之能闻诸夫子也   大禹谟允执厥中   允执厥中乃二帝三王所传之心法心法即治法也心蕴内而治施外舍执中无二道也蔡沈注书以为尧之告舜但曰允执厥中盖取论语之言今尧典内无是语也然舜之详言人心道心之公私必当精以察一以守亦不见尧典也舜之语非尧所授乎精察一守即所谓执中也其下四海困穷天禄永终后汉苞氏注以为穷极四海天禄所以长终盖以为吉言矣而宋朱子注则以为四海之人困穷则君禄亦永絶似以为凶语而予则以为朱子所注得理且非凶语也易曰其亡其亡繋于苞桑为人君者诚念四海民之困穷法文王之视民如伤则必思所以济民之困穷虽不能博施济众而民之困穷者究不无少救亦可保其君禄之善终即洪范九五福之考终命岂不善乎若为君者不思四海之困穷而自恣其乐思欲保天禄之永终得乎因经筵略释经义故简而言之以戒万世之为君者   按洪范九五福之考终命自来讲家皆主夀终之说予则以为其说未备盖终者谓终其事非终其夀也若谓终其夀则人生胥有之事且既终矣何有于五福舜典言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即始终其事之谓也尧授舜而尧之事终舜授禹而舜之事终人君受命于   天能终其事即所谓考终命之福也且以人臣而论受一职能尽其职复膺迁擢是即能终其所受现在之职也人君能终其事岂非能终其天禄乎至汉儒苞咸注四海困穷天禄永终二语谓为政信执其中则能穷极四海天禄所以长终似有规避之意朱子所解似为凶语然实非凶语也人君自警知惧不自满假即易所谓其亡其亡繋于苞桑非吉语乎予是以谓之得理为君者长存此四海困穷之念则必敬   天爱民孜孜勤政虽以四海之大民物之众不能家给人足而物力则常存爱惜偏灾则优予赈恤亦何至有民不聊生儳焉如不终日之象而兢兢业业守位聚人天禄可以长终福莫大焉此非迁就苞氏之说正与洪范所言考终命者互相发明尔因作经筵论略而未详兹复申论之   君子思不出其位   此虽曽子重述夫子之言以兼举艮大象之语然其义各殊朱传所引程范均未道及焉盖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过尽已之职无越思耳若夫思不出其位则有二义焉盖位者职也一为不越职一为尽其职不越职犹易尽其职甚难譬之侍郎不思尚书之职尚书不思大学士之职易也然平心自问果各能尽其职哉冡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皆其位中之事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皆其位中之事果皆尽职乎为人君者协和万邦辟门明目实皆予位中之事也不能身体力行兢业惶恐之不暇尚何敢有出其位之思防且出其位亦更何之乎然而今实有四年后归政之期则亦所谓过望之思出其位矣然在耄期倦勤者或宜余不可也   唯防也故能成天下之务   上章明言极深而研防极深即所以研防非二事也盖深为蕴于中防乃发于中本祗一原不过微有动静之别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隂斯岂有内外先后之殊防静所以通志动所以成务此圣人所以阐易理也易之道通天地贯古今自虞翻解此章分属之蓍与卦而朱子遂以易为占卜之书视易小矣其然岂其然防予之迟速论中略见之昔用以成功今复以自勉然而见防而作克已立诚其难其慎亦惟自知其苦而已敢为侈谈也哉   至诚无息不息则久   此应与易乾象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并观之盖不息即无息而行健亦无息之行也夫何有为于其间哉然惟天地能之至诚之圣即天地之不息而行健也其乆征以至博厚髙明之用虽由至诚以显天地仍即天地以印至诚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朱子以无虚假间断注之予以为视至诚为小矣试观天地四时之运有虚假乎有间断乎至诚之无息亦如是而已矣然而至诚岂易言哉必其致曲之功形而着所谓无虚假也变而化所谓无间断也则朱子之言未尝无见但以此注无息之至诚则尚未造至诚之域耳   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   天择人以为君君奉天以治民治民无他术曰安之而已矣夫以民视天逺矣然而不逺也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所谓至愚而不可欺至弱而不可胜呼吸相通照临有赫人君畏天当知畏民畏民莫若安民而安民又在爱民其道多矣岂语言所能尽防惟日孜孜克已复礼或庶防乎   悠逺则博厚博厚则髙明   载物者莫如地覆物者莫如天然天地未尝自言能覆载也惟其不言是以终万古而无不覆无不载至诚之功用亦如是而已矣夫岂有所谓博厚髙明之想乎不息之诚久徴悠逺胥在是矣然而至诚之明性也自明之诚教也非生知之圣必当尽思诚之教教岂多乎防亦曰无息而已矣其博厚髙明之效岂可舍无息而以意求之乎   显诸仁蔵诸用   显仁蔵用鼓万物而不与向曽屡言之兹特以显蔵仁用朱注有所未概者申而论之其自内自外之言吾以为未臻盖徳之发于外外即内也业必有所本本即内也其显与蔵内外如一方能合天地万物为一体岂有所谓蔵于此而显于彼乎不臻此不足以知隂阳不测之谓神   小徳川流大徳敦化   此应与易象所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并观之盖天地之徳无所为大小也以人观之以错行代明者为小以并育并行者为大孰知天之行健以敦化者在不息而错行代明即在其中且错代仍一行健之所敦又岂能外行健而别有所谓化者防朱子注中庸言圣人与天地合徳以明天道予以为圣人法天行健原无大小之分而君子法之自强不息不息者诚也未能如圣人与天地合徳者皆可以自勉岂可自画谓不能同错行代明更谓先识其小后习其大斯则与天地在人心之中以及天地人一体之道去之逺矣   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   武王此言即申虞舜明目达聪之意也夫聪明非耳目之所能为必如舜濬哲温恭之徳具于内而执两用中之公施于外则足以作后矣且亶者信也诚也必如是而后可以作元后作民父母洪范所云作威作福亦如是而已矣且聪明出于诚信然后可谓之聪明若作聪明而不出于诚信必有偏私乱章之事又何以作元后以临民防   御制文三集巻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二   论   论赵简子齐威王事   近书向所题养正图解以向所题语犹有未臻者兹故申而论之   夫此二事读书者所咸知亦咸以为英举者虽然栾激阿大夫非简子与威王所用者乎进过求誉者固有罪则用而听其进受其求者独无罪乎而沈之河烹之鼎亦所谓牵牛蹊人之田而夺之牛罚亦重矣盖简子威王以为必如是然后可缷已过邀人誉而置人命于不问斯亦狠矣斯亦不足誉而已矣   伊尹周公诸葛亮论   辅少主而能格其非终成令辟者伊周尚矣诸葛亮有伊周之能而未成其志斯可哀焉是以叙而论之夫千古之君孰非受   天之禄者哉然锡禄在   天而能否承之则在为君之人不惟其人之身尚视其祖宗之所以基命宥宻制治保邦之深浅有以荷鸿庥而垂永祚如太甲成王是矣太甲去汤弗逺成王去文武亦弗逺成汤文武之泽未斩也是以伊尹幽王复辟克终厥徳然孟子已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簒矣若夫成王之过未如太甲三叔流言起自近亲周公天子之叔众所仰望若如伊尹营宫之事则天下归心成王不得为王矣周公岂肯出此亦惟有避之而已不忍为伊尹之为也孟予所云周公之不有天下犹益之于夏伊尹之于殷盖求其说而不得强为之辞并伊尹之志亦失之矣终以雷电示警亲迎公归称守成之令主者首数成王非周公之徳有以感天而格王乎且成康之后今何在焉而元圣之祀千载东鲁其百倍之胜于有天下者为何若予独惜夫诸葛亮之有伊尹之能而未成其志遇刘禅之昏足以亡汉则亦有说焉盖光武明章之徳不及成汤文武逺矣不惟五世而斩而又加之以桓灵之殄徳   天之厌汉久矣诸葛亮一人其能挽汉已之运防且其时外有强隣自救之不暇使亮而为伊尹之事蜀中先自乱安能尚存乎予读出师二表实矜亮之心且怜亮之不能为伊尹之事而终于责为人君者当识天难谌命靡常兢兢业业以永保其祖宗之基或庻防乎   苏轼御书颂论   苏轼此颂盖因仁宗为太子时书赐张士逊而作也其文其书固美而其事则有大谬者是以叙而论之夫太子者储贰之君易所谓潜龙勿用也兹公然曰寅亮天地弼予一人又曰日新其徳夫日新其徳犹可寅亮天地弼予一人则真天子也将置其父于何地且仁宗固为天子矣士逊亦为丞相矣即位之后书以赐之则可未即位不可为此言亦不当存此心也夫苏轼固通古今达时务之人幸其时无江充李林甫之流设有之则太子危矣尚何徳之可颂而轼乃颂之乎然考仁宗以十二嵗即位则在东宫时甫十嵗十一之间亦不能知此文义书以赐人若果知此文义出于自为则是志大言侈昧勿用之理更为不当其即位之后必大有更张见长之事仁宗无之也盖仁宗不过温柔忠厚之人亦不能为此予以为此事出于士逊之伪为欲以荣耀世彼固依违曹利用之流耳但考轼为此颂乃因士逊之曽孙钦臣之请作于元丰七年去仁宗时六十余年矣其真其伪皆不可知抑亦如昌黎谀墓之为乎是以君子立言不可不慎也   苏杨论   苏武留匈奴十九嵗而还杨重英留缅甸二十一年而还念其事相类作苏杨论   武在匈奴餐旃齧雪势不能久向已有说然其娶妻生子汉书章章可考重英在缅甸其誓死不降与武同而无武娶妻生子事今呼路人而询之曰重英与武孰优必甲武而乙重英彼故不知武之为何如人何如事徒以羶芗久而耳食熟耳则司马迁所云非附青云之士恶能施于后世语诚不爽缅甸之归顺也总督富纲犹责其弗献重英予以为过于罗索既而其长随以重英及其时被遮之兵并自暹罗所获粤民致之邉及入邉重英谓同归之兵曰今生还本朝即伏国法亦瞑目是可哀矣问其在缅有无易衣娶妻生子事则皆以为无而重英本抱病来因遂故以其志可怜悯命给道员衔仍将録其子夫重英究为在缅偷生兹仍加薄恩所为仁义兼施教忠之道也若武之为典属国汉之恩为过优矣而犹有叹其被赉薄者是何耶且以重英所为较武有过之无不及武乃奉使而重英则不过从军被拘留也若曰因附青云而得名之传则其传与不传固不足为贵耳   四得论   昨自避暑山荘回至御园之作有慙愧徳无称四得之句盖引而未发兹乃叙而论之   夫子思引孔子之言以为位禄名夀胥因徳而得之则知有徳而得之者为实无徳而得之者为虚若予无其实而得其虚其惭愧可胜言哉盖予之位   天地之所命   祖宗之所授无是二者予因何而得之亦惟栗栗危惧虑鳏厥官遑敢自诩其得以傲物哉至于禄则九防所同仰万民所共奉岂啻十目十手之视指哉豪厘之失谬以千里威福玉食一涉私欲之作必致越其始而陨厥终能常保其得乎若夫名为实之賔实则賔之主也居九重之上临百辟之尊孰不以虚言誉之即今八旬大庆之献词颂者不可偻指数则此名也亶其实乎虽文治武功微有实迹之可称然无一不由兢兢业业中所出且恐具其始而失其终得将不保敢自怡乎兹逮八旬不可不谓之夀然此夀乃   天地黙佑   祖宗延禧予一人幸逢其会敢强顔以为有所致哉且予五十五年之间无一日因微疾而不理事者求仙素所鄙即医理并不识亦惟慎起居节饮食以为养生之常道耳则又有何术之可得凡此四者皆予所得而实皆非徳之所致也非徳之所致则所谓有其名而无其实忸怩之不暇又何能蕼然自居而不疑方将慎半九十之惧孜孜矻矻以待五年之归政可称全人则惟敬待   天恩而不敢或必者耳著论自警并以示羣臣之献词颂者   四得续论   近作四得之论非自谦也盖纪身之鲜实徳与已之所实见耳然尚有未尽意者前论切乎已续论公天下抑亦有所独重者耳   盖中庸第十七章子曰至子孙保之而止所以戒为天子者保其位而已此皆夫子之言其下四得之译意谓子思之语非夫子之语也以位言之易曰君子思不出其位则君子之位也又曰圣人之大寳曰位则圣人之位也岂必曰天子之位乎尧舜禹有天子之徳可谓得天子之位其余皆不可谓得天子之位孔夫子有圣人之徳可谓得圣人之位其余皆不可谓得圣人之位也孟子所云故益伊尹周公不有天下其心未尝不羡天子之位虽欲行其道之意耶然非至言也盖益得益之位伊尹得伊尹之位周公得周公之位非不得也若孔子必无是语而朱子注子思此章直以为必受命为天子是亦孟子之遗意耳予以为后世之乱臣贼子未必非此言有以唘之然此言非予言之他人不敢言也且自古至今无一代无天子是皆得其位者乎予不敢以得位自居实因徳不胜而滋惧耳至于禄则自天子以至百辟卿士皆食禄者也尽其职乃可谓之得鳏厥官不可谓之得而其本均不出于修徳也王禹偁待漏院之记微见其端矣若夫名乃实之賔实者徳之谓也无其实而有其名不滋愧乎三代以下惟恐不好名予谓此语亦未臻而清流操室中之戈者非因名有以害之乎夀则秉来之气数所不可强盗蹠夀而顔渊夭盗蹠果得夀乎顔渊果不得夀乎古来尽节以终者谓之不能得保其夀可乎兹故申而论之以戒后世之不务脩其徳而徒慕四得以反致败其徳且以靖天下后世之托圣贤之书以妄兴其欲有所得之位之心有位与无位之人可不深思所以自防防   作是论时引用系辞圣人之大寳曰位盖亦断章取义耳予之意则以天子有天子之位圣人有圣人之位分而言之然亦非始予意也盖中庸上节孔子之言徳为圣人尊为天子已区而二之矣既而思之繋辞本文下即继以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是则天子之事也似繋辞所指圣人即天子也然按诸经从无尊当时天子为圣人如后代所称圣君圣主圣上者大禹谟乃圣乃神为益对舜称尧之辞微子之命克齐圣广渊为成王对微子称汤之词皆非称当时天子也三代上君臣之际情亲而语质无取乎颂语惟荘子华封人祝尧使圣人夀使圣人富使圣人多男子为当时语尧固圣人也然则称天子为圣人起于周秦之间亦如朕之字専为天子自称乃昉自秦也十翼为孔子作不应繋辞有是语且上繋第十一章莫大乎富贵莫大乎圣人又分着矣欧阳脩以择之不精繁衍丛脞近于战国后语疑十翼为杂取后世讲师之说非孔子所作亦不为无见论成偶思及此并按于后   脩徳脩刑论   管子曰日食修徳月食修刑斯言也千古以为至论而予则以为未臻何言之为人君者无时无刻无不宜修徳与修刑必待日月之变而后修之不已逺乎设遁其辞曰日者阳之属遇变则更宜修徳月者隂之属遇变则更宜修刑不知日变恒少月变恒多【日行一嵗一周天月行一月一周天日月近交则食虽入交而非朔望则同纬而不同经当朔望而不入交则同经而不同纬皆无食必经纬同度而后食月行速与日近交次数较多故月食多于是有一嵗两食者日行迟与月近交次数较少故日食少于是有隔数嵗一食者此求日月食一定之法也】或隔数嵗或隔数月遇其时更当修之不遇其时可以不修乎且视徳与刑为二事君之修也有可急可缓之时是大不然矣   御制文三集巻二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三   论   慎建储贰论   予践阼黙祷之事言之屡矣兹仰沐   昊慈克符初愿因十月朔例应颁时宪书特于九月初吉宣立皇太子用昭付托前此不立储嗣之由亦节经降防申明至为详尽夫建储立嫡三代以下无不遵行朕读书稽古岂于此名正言顺之事轻议其非昔我圣祖仁皇帝曽以嫡立理宻亲王为皇太子并特选正人辅导如汤斌徐元梦皆系公正大臣非不尽心匡弼乃竟为宵小诱惑不能恪共子职终致废斥后遂不复册立夫以尧舜之圣而有丹朱商均之子可见气禀不齐即圣君而兼严父日以敬天法祖勤政爱民面命耳提尚难期其迁善改过孟子所谓父子之间不责善盖实有见于此何况一二辅翊之臣安能格其非心变化气质乎是则继体象贤惟赖   天心眷佑笃生哲嗣及嗣子之能承受与否耳予自即位后亦何尝不欲立嫡嗣初以皇次子为孝贤皇后所生循照雍正初年   皇考亲书朕名缄贮乾清宫正大光明匾上之例亦将其名亲书宻缄匾上不意其早年无禄曽同大臣等唘缄阅看赠为端慧皇太子后以皇七子亦系孝贤皇后所生原拟书名缄贮因其年未长成迟而未果旋亦早世嗣于癸巳年   南郊大祀敬以所定嗣位皇子之名祷扵   上帝并于盛京恭谒   祖陵时敬告   太祖   太宗在天之鉴是朕虽不明立储嗣而于宗祏大计实早为筹定特不效前代之预行册立务虚名而无实益耳今荷   天恩申锡周甲纪元夀跻八旬开五计丙辰归政不过数月始将宻缄嗣子之名召对皇子皇孙王公大臣等公同阅看宣布谕防明示中外来嵗大廷亲授锡庆延厘实从来史册所未有若未经颁防以前设臣工中或有建议立储者其人必非真懐忠爱不过托为谠论阳附正人君子之列实则冀徼后福隂为夤缘干进之阶非为名即为利而名利两收终归为利者多似此莠言乱政之人自当立予重辟然国家储副极非小事彼既托为正言而抵之罪究非美举今朕躬行上仪亲为付畀中外翕然胪欢交庆皇太子体度端凝仁孝夙着克肩负荷新正授受之间实为尽善尽美天下后世公论以朕为恋位乎不恋位乎设朕于此稍有不欲归政之心又何妨不行此典且皇太子及内外大臣皆具折吁请至期颐始行归政情词恳挚出于至诚朕亦何难俯俞所请乃朕扵御极初年即以纪年六十传位嗣子之意斋心黙祷近年屡扵谕防内谆谆述及是朕吁天归政之语不肯繋恋天位之心   上帝鉴之天下臣民亦无不共见之今赖   昊苍黙佑诸吉备臻欣庆之余实深钦感回念   圣祖大渐授位   皇考其时系内大臣隆科多宣传   顾命逮   皇考传位朕躬宣示宻缄仓猝之际朕不敢自行唘封召同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当面展缄敬阅兹朕躬享大年懋膺多福明颁诏防亲御殿廷付授神器以今视昔吉祥善事孰逾于此此实   上天保佑申命有加无已之   洪贶朕今夀望九秩精神康健视听未衰若来嵗归政遽思自暇自逸竟置天下重务扵不问则非所以敬承天眷亦非御极初年定期归政不肯恋位之初心矣夫天下至大神器至重储副之寄运祚所关方今纲纪肃清外无揽权怙势之臣内无妇寺偏宠之事朕亲裁庶政钜细无遗宫中府中皆为一体虽不明诏立储实无丝豪流弊若如前代权奸柄国女谒公行党援门户秕政百端而书生迂见惟断断然争持国本之论甚至君臣父子不免猜疑如前史所载唐宣宗时裴休请立太子帝云若立太子则朕遂为闲人宋太宗因太子庙见还宫都人拥道喜跃帝闻之不怿曰人心遽属太子欲置我于何地又明神宗因挺击一事召文武诸臣责以间离父子因执太子手谓诸臣曰此儿极孝朕极爱惜使朕有别意何不早更置等语此由唐宋诸君系恋天位以神器为私靳而不予而明神宗又因内宠固结觊觎非分以致盈廷聚讼骨肉生嫌前事具在可为殷鉴我朝   家法相承乾纲独断惟期慎简元良从不稍存私爱而朕绍承统绪首以付托得人为重无一豪系恋天位之心无一息非凝承   帝命之念用能黙通呼吸感召庥嘉实朕御极以来六十年如一日也总之储贰一建其弊丛生不特佥壬依附易唘嫌隙而名分早着日久必致流于骄佚而不知我国家不明诏立储燕翼   贻谋虑至深逺即缄名宻贮务当慎之又慎不可预为宣露如朕现在举行归政亦必俟为期至近始行颁旨宣示此实万年无弊之法我世世子孙若能敬效祖宗及朕之用人行政扵以钦承   昊眷只迓   鸿庥亦如朕之躬跻上夀再立太子踵行归政典礼禔福延洪用昭亿万禩无疆之庆此朕所深望扵方来者也特将始末縁由再行申谕此防着于尚书房内阁军机防各钞録一通敬谨存记永为法守   说   卞和献璞说   或问卞和献璞之事为有乎为无乎曰无何以见之曰以今和阗之玉见之和阗之玉有二一曰山玉取之山一曰水玉取之水取之山者其质大或至八九尺然间杂石性者有之取之水者其质小至大者不过尺余光莹弗杂石性盖受水性润故也故恒以水玉为良此厯年贡自和阗人所共知者若和氏所献应为良玉必出自水者既无杂石性之理安用玉人相之以为非玉两被刖继之哭以血而始明其为良玉哉此之误必在璞之说矣盖玉未治为璞【见玉篇】或山玉之杂石性者而决非良玉之产水中者也亦决非璞包玉不见必待剖而后知其为玉也若玉皆有璞包之必待剖而后得则今和阗之玉多无万谁为一一剖之乎此不待辨而知玉之不在璞中必待识者剖之而后得也且卞和之目亦与人同耳玉人攻玉久矣岂不能识玉而和识之即以为诳其罪亦不至一再刖足也夫以杂石性未治之璞去其石性理而为璧亦恒事耳奚至艳称千古乎盖韩非自叹已之不遇时人之不识已设为此谬悠之说以自喻耳然非非不明敏达时务者观其说难之文反覆论辨曲尽人情既达时务尽人情则应薄世髙蹈以全其真又何必为此谬悠之喻以惑后世乎余故曰无此事也   风马牛说   齐桓伐楚楚子使与师言唯是风马牛不相及孔頴达正义注以为风放也牝牡相诱谓之风嗟夫是何言耶直以淫俗语诬经传且于齐楚之逺不相及何渉引尚书以为证其去益逺盖干为马马性刚坤为牛牛性柔马性刚故其立与驰悉迎风牛性柔故其立与驰悉顺风一迎风一顺风是不相及也注疏家本不曽习见马牛之性不得其辞遂引尚书马牛风逸为之说而不知其逸正所谓迎风顺风之不相及也偶阅左传故申其说如是及博阅诸书见宋俞琰席上腐谈颇扵予意有相合故并载之   俞琰席上腐谈曰牛顺物乗顺风而行则顺马健物遡逆风而行则健书费誓云马牛其风春秋左氏传云风马牛不相及盖马牛奔逸则各自从风而行也圭瑁说   圭之名见于夏书之禹锡瑁之名见于周书之王受权舆扵此而虞书之辑五瑞并未明言其圭之名各别及其短长与瑁底之邪圎也注疏之家多耳食口传愈晰愈不明曰近曰更逺予近为石刻十三经序以为以注疏解经不如以经解经者以此也夫虞至周周至汉率数千百年其唐宋更无论矣后人据圗作圭【自郑康成扵礼学始圗三礼厥后阮谌夏侯伏明张镒梁正杨杰俱有三礼圗至宋初尚有存者聂崇义采诸家之说为三礼圗现入四库全书今玉圭流传扵世者甚多宋制者皆在聂崇义之后即汉器亦不过因郑圗而仿成之非必系三代时古物也】已属赝鼎而瑁则虽有图【三礼圗六圗玉海中俱有瑁圗画作回式近马骕作绎史其瑞玉图则依孔安国书传邪刻之说作式说礼家已属参差俱不过臆为之即伪据圗作瑁亦未见其器也】并伪作其器者亦无也今据其可考者言之郑康成云【郑康成周礼注名玉曰瑁者言徳能覆盖天下也盖瑁古字作曰易系辞冐天下之道书君奭丕冒海隅出日诗邶风下上是冒皆取覆冒之义虽不言其制而其理为近向所纂三礼义疏中正义条曽引其说】名玉曰瑁者言徳能覆天下此犹近理而贾公彦曰见则覆之以齐瑞信【贾公彦周礼考工记玉人疏古者圭必有冒言不敢専达之义天子执冒以朝诸侯见则覆之又言冒所以冒诸侯圭以齐瑞信方四寸邪刻之云云前说出尚书大传后说出孔安国书传向定周官义疏存疑条下载此亦因其说持之者多故未之废其实未足为据也】马端临遂増之曰有不同者即辨其伪【马端临文献通考王礼门引舜典下注云诸侯来朝天子以刻处冒其圭首有不同者即辨其伪乃孔颖达尚书疏之文】夫诸侯既受圭于天子焉能有伪更讹其传以为有过者留之三年六年九年之说此不过窃孟子一不朝则贬其爵云云之语【尚书大传冐圭者天子所与诸侯为瑞也无过行者得复其圭以归其国有过行者留其圭能改过者复其圭三年圭不复则少黜以爵六年圭不复少黜以地九年圭不复而地毕云云端临檃括其说又引程大昌演繁露舜典谓辑五瑞即此执圭而朝者辑者敛而上乎天子也又谓班瑞扵羣后即此复与其圭以归者也第有过留之三年不见所出予意所谓留之三年六年九年者不过剽孟子绪余而端临以为大传此言极有理乃寡识之尤者】夫不朝是其罪也留圭而不许来朝复以六年三年为别其间有何罪乎真成讛语矣又王搢大圭祭天其圭长三尺【周礼典瑞王晋大圭执镇圭缫借五采五就以朝日宋陆佃曰王执镇圭以祀天以朝日以飨先王王十朋周礼详说明王应电周礼传并于朝日之下注云言朝日则郊天可知按考工记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郑康成注王所搢大圭也惟既曰搢又曰执未知一时并用与否宋林希逸考工记解曰搢一而又执一非尊者所宜云云则古人亦计及搢圭之未便矣】夫玉至三尺重物也古之带最寛松不似今时带之紧束搢重物于腰间必至落地反不成敬且天子祗双手既搢大圭又执镇圭以祭其扵献奠之际将何以行礼权付旁人持之更非所以式威仪也圭之说既明则瑁之形之制可想而知不过寓意覆冒天下而已然总以徳为要徳不能冒无其器实可有其器适足増愧【瑁之形制既不可考以冒圭首辨诈伪其说更不可信至取义扵以徳覆冐天下则古圣人精义不在乎制器而在乎慎徳若有其徳即不执瑁亦可若无其徳虽日执四寸之玉对之适足増惭而已】更有因圭首有邪有圎之殊而图其形者【诸圗瑁下圎刻邪刻之不同总惑于以冒圭首之说公侯伯之圭有瑁以辨其伪而子男之璧即无庸辨其伪乎且三等之圭共此一瑁虽有诈伪乌从而辨而璧径五寸轮廓正圜又安能以四寸之瑁冒之况舜典有辑瑞而无执瑁之文周礼春官典瑞亦不言瑁考工记玉人所载镇圭以下十余器与典瑞相合而独惟言瑁之书后出亦殊不足信总之数千载之下必欲铢计刌度数千载以上之物愈致胶轕枘凿而已】遂有瑁底圎缺邪缺之异实为入海算沙将何适从不值一噱矣暇着是说以杜千古之躗口   搢圭说   圭瑁之说既明则搢圭之说应继盖搢者插也以大圭之重插于寛衣博带之间必致落地前说已详兹复阅考工记又有中必之说郑康成以为约其中央乃傅防以绳系之不令堕地之义耳即使约之腰间亦碍所谓周旋中礼之度也因命翰臣博稽唐宋以来之制则自唐至明五代礼仪志皆有搢大圭执镇圭之文【五代之制因列书扵后以备考】夫唐宋明汉人也袭其汉仪且不必论至于金则我满洲何必袭其谬且尚偏安亦觉僭矣元实蒙古将以其一统中华而谬为袭汉之举耶然予总以为其事渉虚诬未必实有也何言之夫名以物征物以实证唐宋金元逺矣明则本朝所继统者郊祀重器不蔵扵内府则蔵扵太常犹忆乾隆初间曽命太常查旧库物得苍璧四黄琮一命贮之乾清宫至今存无所谓大圭镇圭也遍查内库亦无此二器然则明时皇帝所搢之执之者为何物耶以为流贼之乱被掳掠失之乎夫流贼贼也所重者金银圭璧不值其掳掠且太常寺库之旧璧琮具在而独无大圭镇圭亦其一证即果失之其器必在人间国朝百五十年太平天下其器早出世市当有人售之以为贡献之物矣则知唐宋以来之礼志率出虚文无实事耳然予之意更有所切要扵是事者不可不明言也唐宋明无论矣金元乃袭汉之谬且未必实有其事则何为耶惟本朝独无此事后世迂儒必有议本朝之荒略者试读此文则知搢圭执圭之合礼与不合礼祀   天之在敬徳与不在大圭及镇圭矣且大圭长至三尺【出周礼冬官考工记玉人】不易得也今臣和阗乃易得唐宋金元明何以得之若谓必搢大圭执镇圭以申祀然后中礼获宥则本朝无是礼而   四朝绳继九防乂安扩宇拓疆中外臣服蒙   天贶为独厚逺胜彼五代【谓唐宋金元明】斯亦薄海所共知也是知总在敬徳而不在器名不正则言不顺亦夫子之志也予之子孙其尚思所以务实哉   周礼考工记天子圭中必郑康成读必为縪谓以组约其中央【按此只言有组而不详搢法】   唐开元礼祀昊天上帝皇帝至中壝门搢大圭执镇圭升坛搢镇圭礼毕出中壝门殿中监受镇圭大圭【按唐书舆服志亦不详搢圭用縪之制】   宋政和五礼祀昊天上帝皇帝至中壝门外执大圭盥手搢大圭盥毕执大圭升坛搢大圭执镇圭至神位奠镇圭执犬圭俛伏兴又搢大圭诣太祖神位执大圭宋史舆服志仿大圭中必之制制约圭缫借搢之绅带之间政和二年宦者谭稹献古元圭长尺二寸中一小好可容指为受组之地【按此亦圭中有好穿组搢之绅带之间】   大金集礼祀昊天上帝皇帝至中壝门执大圭盥手搢大圭盥讫执大圭至坛上搢大圭执镇圭至座跪奠镇圭讫执大圭进玉币搢大圭奠讫执大圭还次释大圭又进馔搢大圭者四【按此不言搢法】   元史祭祀志祀昊天上帝皇帝至西壝门外执大圭就小次释圭出次执大圭盥手搢大圭盥讫执大圭至坛上搢大圭执镇圭至神位奠镇圭奠讫执大圭还次释大圭又进馔搢大圭者四【按此亦不言搢法】   明史礼志郊祀皇帝搢圭者六一盥手二上香奠玉帛三奠俎四涤爵五上香奠爵六饮福受胙舆服志玉圭长一尺二寸剡其上刻山四以象四镇之山以黄绮约其下以囊縚之【按此无大圭镇圭之分其搢圭用囊】   御制文三集巻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四   说   反苏轼超然台记说   苏东坡超然台记千古竒文也而子反其意其亦有说乎盖此记之语以逰于物之外为最要而予政以此语为未臻夫天地大矣而人立乎其间以配之人之在天地之间大而言不啻恒河之一沙小而言不啻太仓之一粟然人能配天地者岂不以一心乎而一心之在一身又不啻一沙一粟矣夫此一心在内乎在外乎逰扵物之外者目而已目更心之所使孟子所谓万物备于我非备扵身乃备扵心且逰扵物外者物以万称岂能一一穷其理天地亦物也孰能逰其外乎况内本也外末也逰其外不逰其内是舍本而逐末舍本逐末争民施夺其为物有以葢之【用苏轼记中语】不已甚乎故予以为应逰扵物之内者谓逰于心也天地我心万物亦我心也心一而已矣无殊无同无人无我而要之亦无所谓逰夫如是则天地万物一气一理又何用其放意肆志无所往而不乐哉六龄读大学稍识正心之本长而见东坡此篇喜其识髙而词雄兹耄耋矣乃悟雄髙之无用不如求正心之本以防天地万物为一体勤学七十年然后为反东坡此篇之文以待后之勤学者及予此篇之文也   复古说   予近作圭瑁及搢圭之说亦既申论史家谬传之不足信与古之不易复矣然圭瑁不过礼器之一端无关国之大政与礼之要义也礼之一端不易复古无所綦繋若夫大政要义益关天理民生之正道实不可复古者今虽无思复古之人恐后之迂而泥古者陷扵耳食口传之穽尚有思复之说故为是论以明之   夫所谓国之大政者井田封建及公尸之说是也井田之说董仲舒已知其难封建之说栁宗元论之最悉且自秦汉至今卒无行者其或行之无不立败【见汉与明】兹不赘论若夫公尸之说最为失义非正道自周末已不行徒以其类于孝竟无人敢议及而朱子方以为气与质合散者复聚乃为教之至彼明理之人也亦为是谬论问彼曽行之乎否乎况以已之子为父尸而拜之斯为颠倒彞伦之甚与儿戏何异且其子为三四嵗无知识者耶着以衣冠而坐之位彼且哭泣跳仆不成仪矣为七八嵗略有知识者耶善性者必不自安恶性者将嬉戏恣食或以其父为宜拜已者有之将不用其子乎则其弟其侄非其父之子之孙乎设以逺族叔伯之子孙用之则益逺矣与气脉相属有何关渉然此尚以一家言之若夫宗庙昭穆之序不止一人将何以行之止为一室立尸乎抑各室皆为之立尸乎扞格不通有所必然而大小雅公尸皇尸竟公然以为宗庙大典不诚可笑乎夫此犹托于气脉相关之说而曲礼盖已知其不可行遂曲为卜筮之说【曲礼为人子者祭祀不为尸郑康成注尸者尊者之处为其失子道则尸卜筮无父者孔颖达疏尸代尊者人子不为也是曲礼亦知其不可行而郑康成乃曲为卜筮无父之说率皆迁就泥古乖正理耳大族人多尚可小族人少将何以行之】至白虎通竟云周公祭太山用召公石渠论谓周公祭天用太公此诚讛语不已防渎神明而诬周公大失礼乎孔子曰祭如在祭神如神在不曽言尸也夫此防渎大失礼之事而以讹传讹傅会辩论不已载之经史传之千古而总无实据乃后人无敢言其非者岂不以其谬托隣扵孝乎孝讵可以伪为哉汉之贾董唐之韩栁宋之欧苏皆明理之人善于论古而皆未言及此余而不言实自慙为不读书不明理矣遂不顾横【去声】议叙而论之   像设说   公尸之非礼既明则像设可以申其说焉至诗称公尸嘉告郑笺一以为公尸以善言告之是谓言出扵公尸矣【诗大雅既醉篇公尸嘉告郑笺公尸以善言告之是通篇皆当为公尸之言公尸以少者为之则其言不能自为设教之言益不成事】一以为公尸嘉告谓嘏辞也似又出扵祝史【孔颖达注云尸告主人唯嘏辞耳故知公尸嘉告为嘏辞也此即楚茨诗工祝致告郑笺所谓以神意告主人使受嘏之说也二语皆出扵郑已自相矛盾】然既明尸之非礼则其嘉告乃绪余可以弗论兹特论像设之义云   像设之义余以为贤扵公尸何言之盖像者金木土皆可为之金木土则无知者也公尸者以人为之人则有知者也以有知肖有知彼亦一知也此亦一知也如水之与火其能合一乎以无知肖有知则其所祭有知之灵或附扵无知之像设而享其祭尚可谓之求扵慌忽思慕僾闻忾见耳然总不如神板书位之为得正相传像设之说谓始于离骚【楚辞章句宋玉招魂云像设君室王逸注为君造设第室法像】此不然也孔子观明堂见尧舜桀纣之象或谓出扵家语之傅会越句践以金铸范蠡则实出于宋玉之前也【自离骚有像设君室之文后人遂谓设像始扵战国时其言未足为据家语曰孔子观扵明堂覩四门墉有尧舜之容桀纣之象此与后稷庙堂三缄之金人相类马昭诸儒谓家语一书乃王肃傅防而成固难尽信然吴越春秋纪越王使良工铸金象范蠡之形国语亦云越王命良金写蠡之而朝礼之是为确凿可据则设像春秋时已有之不始扵战国也】诸家入主出奴各是其是之说只可以理度之而不可以竒信之若夫国学   孔子之神位书板自合   圣人之正道而   阙里之塑像亦所谓有其举之不可废【孔子设像始自汉文翁石室唐开元后乃有塑像虽不如开元释奠礼临时设位之得正然米子答钱子言白鹿洞塑像书但辩席地趺跪亦不言塑像之非今国学 孔子位设神牌而 阙里之有塑像亦惟有举不废云尔】然亦颇合吾所谓以无知肖有知之义或致   凭依受享乎是为说   卜筮说   圭瑁封建井田以及公尸像设之说既陈则卜筮亦有类扵是者不可不申其义而为之说   夫以上六事余可以直指其非理不可行而卜筮则古圣人所以幽赞尚占开物成务之为奚敢轻措之辞然而古今异宜能行与不能行亦不可以不辩何则今之时非古之时今之人非古之人也洪范曰择建立卜筮人乃命卜筮盖古时必有习卜筮者读其书通其法今其书其法何在而读而通之者又何在且读之通之之中尚当择而建立之其亦难矣夫所谓择者必择其明通公溥无适无莫之人使其卜以灵龟筮以神蓍然后能通天地惬鬼神定吉凶居今之世能得向之所谓乎如汉之京房唐之李淳风宋之邵雍明之刘基或类其人矣而间【去声】世一出且无灵龟与神蓍安可以卜筮况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是其间有疑焉以有疑定问疑【谓问所疑之事也】原无一准故余不敢云古圣人卜筮之说为无而实谓今之无卜筮之人与其器【谓灵龟神蓍】则亦可无卜筮之事也且舜之命禹曰卜不习吉可知古之时已有不用者矣至于盘庚之卜稽大诰之卜陈所谓世治聴人世乱聴神神道设教以安众志耳岂如大舜之志先定而询佥同哉且国家大事动资卜筮以定吉凶则言吉凶者纷至将何适从岂不同待议论定而敌兵早过河乎【即如去嵗廓尔喀贼匪侵扰至后蔵扎什伦布有济仲喇嘛罗卜蔵丹巴者扵吉祥天母前占卜妄称不可与贼打仗以致众心摇惑并将派出堵御贼匪之各喇嘛番众全行撤散扵是贼匪毫无畏忌遂至庙中抢掠金银供器及塔上镶嵌松石瑚等物因令鄂辉查明后即将罗卜蔵丹巴剥黄正法既令众番知予保防黄教若遇教中败类亦必明正典刑不似元季之过扵崇奉转成虐政亦以示占卜一道适足惑乱众心不可不加惩诫耳】兹故明言卜筮不能行扵今而以大舜不习吉之言为准然舜岂无所本哉濬哲文明温恭允塞具此徳则通天地惬神明动罔不吉又何卜筮之足借乎   近作数篇似有意与古论异然胥非新竒可喜之言而皆平易据理之论聊附书之以待后世通儒之究正耳   喇嘛说   佛法始自天竺【即厄纳特珂克部其地曰痕都斯坦】东流而至西番【即唐古特部其地曰三蔵】其畨僧又相传称为喇嘛喇嘛之字汉书不载元明史中或讹书为刺马【陶宗仪辍耕录载元时称帝师为喇  马毛竒龄明武宗外纪又作剌麻皆系随意对音故其字不同】予细思其义盖西畨语谓上曰喇谓无曰嘛喇嘛者谓无上即汉语称僧为上人之意耳喇嘛又称黄教盖自西畨髙僧帕克巴【旧作八思巴】始盛于元及扵明封帝师国师者皆有之【元世祖初封帕克巴为国师后复封为大寳法王并尊之曰帝师同时又有丹巴者亦封帝师其封国师者不一而足明洪武初封国师大国师者不过四五人至永乐中封法王西天佛子者各二此外灌顶大国师者九灌顶国师者十有八及景泰成化间益不可胜纪】我朝惟康熈年间只封一章嘉国师相袭至今【我朝虽兴黄教而并无加崇帝师封号者惟康熈四十五年  勑封章嘉呼土克图为灌顶国师示寂后雍正十二年仍照前袭号为国师】其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徳尼之号不过沿元明之旧换其袭勑耳【黄教之兴始扵明畨僧宗喀巴生扵永乐十五年丁酉至成化十四年戊戌示寂其二大弟子曰达赖喇嘛曰班禅喇嘛达赖喇嘛位居首其名曰罗伦嘉穆错世以化身掌黄教一世曰根敦珠巴二世曰根敦嘉穆错三世曰索诺木嘉穆错即明时所称活佛锁南坚错也四世曰云丹嘉穆错五世曰阿旺罗卜蔵嘉穆错我朝崇徳七年达赖喇嘛班禅喇嘛遣贡方物八年赐书达赖喇嘛及班禅呼土克图盖仍沿元明旧号及定鼎后始颁给勑印命统领中外黄教焉】盖中外黄教总司以此二人各部蒙古一心归之兴黄教即所以安众蒙古所系非小故不可不保护之而非若元朝之曲庇谄敬畨僧也【元朝尊重喇嘛有妨政事之弊至不可问如帝师之命与诏并行正衙朝防百官班列而帝师亦専席扵坐隅其弟子之号司空司徒国公佩金玉印章者前后相望怙势恣睢气焰薫灼为害四方不可胜言甚至强市民物捽捶留守与王妃争道拉殴堕车皆释不问并有民殴西僧者截手詈之者断舌之律若我朝之兴黄教则大不然盖以防古奉佛最信喇嘛不可不保护之以为懐柔之道而已】其呼土克图之相袭乃以僧家无子授之徒与子何异故必觅一聪慧有福相者俾为呼必勒罕【即汉语转世化生人之义】幼而习之长成乃称呼土克图此亦无可如何中之权巧方便耳其来已久不可殚述孰意近世其风日下所生之呼必勒罕率出一族斯则与世袭爵禄何异予意以为大不然盖佛本无生岂有转世但使今无转世之呼土克图则数万畨僧无所皈依不得不如此耳【从前逹赖喇嘛示寂后转生为呼必勒罕一世在后蔵之沙卜多特地方二世在后蔵大那特多尔济丹地方三世在前蔵对咙地方四世在防古阿勒坦汗家五世在前藏崇寨地方六世在里塘地方现在之七世达赖喇嘛在后蔵托卜扎勒拉里冈地方其出世且非一地何况一族乎自前辈班禅额尔徳尼示寂后现在之达赖喇嘛与班禅额尔徳尼之呼必勒罕及喀尔喀四部落供奉之哲布尊丹巴呼土克图皆以兄弟叔侄姻娅递相传袭似此掌教之大喇嘛呼必勒罕皆出一家亲族几与封爵世职无异即防古内外各扎萨克供奉之大呼必勒罕近亦有各就王公家子弟内转世化生者即如锡呼图呼土克图即系喀尔喀亲王固伦额驸拉旺多尔济之叔达克巴呼土克图即系阿拉善亲王罗卜蔵多尔济之子诺尹绰尔济呼土克图即系四子部落郡王拉什燕丕勒之子堪卜诺们汗扎木巴勒多尔济之呼必勒罕即系图舍图汗车登多尔济之子似此难以枚举又从前哲布尊巴丹呼土克图圎寂后因图舍图汗之福晋有娠众即指以为哲布尊丹巴呼土克图之呼必勒罕及弥月竟生一女更属可笑防古资为谈柄以致物议沸腾不能诚心皈信甚至红帽喇嘛沙玛尔巴垂涎扎什伦布财产自谓与前辈班禅额尔徳尼及仲巴呼土克图同系弟兄皆属有分唆使廓尔喀滋扰边界抢掠后蔵今虽大振兵威廓尔喀畏惧降顺匍匐请命若不为之剔除积弊将来私相授受必致黄教不能振兴蒙古畨众猜疑轾视或致生事是以降防蔵中如有大喇嘛出呼必勒罕之事仍随其俗令拉穆吹忠四人降神诵经将各行指出呼必勒罕之名书签贮扵由京发去之金奔巴瓶内对佛念经令达赖喇嘛或班禅额尔徳尼同驻蔵大臣公同签掣一人定为呼必勒罕虽不能尽除其弊而较之从前各任私意指定者大有间矣又各蒙古之大呼必勒罕亦令理藩院行文如新定蔵中之例将所报呼必勒罕之名贮扵雍和宫佛前安供之金奔巴瓶内理藩院堂官防同掌印之扎萨克达喇嘛等公同籖掣或得真传以息纷竞】去嵗廓尔喀之聴沙玛尔巴之语刦掠蔵地已其明騐虽兴兵进彼即畏罪请降蔵地以安然转生之呼必勒罕出扵一族是乃为私佛岂有私故不可不禁兹予制一金瓶送往西蔵于凡转世之呼必勒罕众所举数人各书其名置瓶中掣籖以定虽不能尽去其弊较之从前一人之授意者或略公矣夫定其事之是非者必习其事而又明其理然后可予若不习畨经不能为此言始习之时或有议为过兴黄教者使予徒泥沙汰之虚誉则今之新旧蒙古畏威懐徳太平数十年可得乎且后蔵煽乱之喇嘛即正以法【上年廓尔喀侵掠后蔵时仲巴呼土克图既先期逃避而大喇嘛济仲扎苍等遂托占词为不可守以致众喇嘛纷纷逃散扵是贼匪始敢肆行抢掠因即令将为首之济仲拏至前藏对众剥黄正法其余扎苍及仲巴呼图克图等俱拏解至京治罪安插较元朝之扵喇嘛方且崇奉之不暇致使妨害国政况敢执之以法乎若我朝虽护衞黄教正合扵王制所谓修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而惑众乱法者仍以王法治之与内地齐民无异试问自帕克巴创敎以来厯元明至今五百年几见有将大喇嘛剥黄正法及治罪者天下后世岂能以予过兴黄教为讥议乎】元朝曽有是乎盖举大事者必有其时与其防而更在乎公与明时防至而无公与明以断之不能也有公明之断而非其时与防亦望洋而不能成兹之降廓尔喀定呼必勒罕适逢时防不动声色以成之去转生一族之私合内外蒙古之愿当耄近归政之年复成此事安蔵辑藩定国家清平之基扵永久予幸在兹予敬益在兹矣   十全老人之寳说   十全记既成因选和阗玉镌十全老人之寳并为说曰十全本以纪武功而十全老人之寳则不啻此也何言之武功不过为君之一事幸赖   天佑劼劬蒇未加一赋而赋乃蠲四弗劳一民而民收无万【今收伊犂及回疆户口岂止数千万】只或免穷黩之讥耳若夫老人之十全则尚未全也盖君人之职岂止武功一事哉朱子曰一日立乎其位则一日业乎其官一日不得乎其官则一日不敢立乎其位官者何职之谓也君之职不能尽言况敢云尽其职乎未尽其职则十全老人之寳不亦渉自欺与夸而増惭愧乎然老人之十全实更有奢望不敢必以敬待   天佑者十全之武功诚叨   天佑矣则十全之尽君职或亦可以希   天佑乎夫适百里者半九十里予今三年归政之全人不啻半九十而且如三十年之久矣是以逮七十而系犹日孜孜以为箴至八十而系自强不息以为勉则此可必不可必三年中敢不益励宵衣旰食之勤益切敬天爱民之念防俟   昊贶或允臻十全之境视三年诚如三十年之逺幸何如之企何如之惕何如之是为说   御制文三集巻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五   谕   命诸皇子及乐部大臣定诗经全部乐谱谕   朕向披阅明朱载堉乐律全书所载乐谱内填注五六工尺上等字并未兼注宫商角征羽而扵雅颂烝民思文诸诗以时俗豆叶黄等牌名小令分谱未免援古而入扵俗又所着琴谱一弦之内用正应和同四声长至十六弹不胜其冗而一音之中已有抑扬髙下是徒滋繁缛而近扵靡曼有类时曲曽经降防交乐部皇六子永瑢及徳保邹弈孝等将朱载堉乐律全书内疎漏歧误之处详晰订正分列各条载扵本书提要之后以垂永久而昭雅正因思诗三百篇皆可歌咏者也魏晋时尚有文王鹿鸣等四章但未着宫调学者茫然不知耳而朱载堉诗谱又固执周诗不用商声之说以角调谱国风征调谱小雅宫调谱大雅羽调谱周颂而専以商调谱商颂夫商调乃宫商之商非夏商之商也此其穿凿拘墟不待辨而自明岂足与言五音述三百哉且古乐皆主一字一音虞书依永和声虽有清浊长短之节合之五声六律祗扵一句之数字内分抑扬髙下不得扵一字一音之内防以曼声后世古法渐湮取恱听者之耳多有一字而曼引至数声此乃时俗伶优所为正古人所讥烦手之音未足与言乐也从前朕亲定中和韶乐细绎   皇祖钦定律吕正义考订精审皆主一字一音实为古乐正声永当遵守现在朝会大典钟虡铿鍧备极庄雅朕前扵经筵之典令歌抑戒之诗扵琼林鹰扬两宴令歌棫朴干城之诗皆亲为指定而三百篇全诗三代而后未有全行谱定者朱载堉所谱又复襍以俗调或自行杜撰不可为训所当详加订正叶之宫商俾操缦安弦之士皆得矢诗遂歌更足以昭复古着派皇子等会同乐部大臣悉心精核其诗篇内应用某宫某调者俱着详审文义定为某宫调仍扵各谱骈注七音字様彚成一书俾四始六义之文皆可歌咏分刌节度悉符正始元音庶防考古而益进扵古以副朕条理集成引俗入古至意将来书成时即名之曰诗经乐谱全书并将此旨弁扵简端亦不必重为之序矣特谕   乾隆五十五年八十夀辰普免天下钱粮谕   朕赖   昊苍眷佑既逾古稀欣开八袠幸得小康时懐大惕自乾隆十年以迄四十二年特布恩纶普免天下钱粮业经三次矣今嵗届朕八旬夀辰仰荷   天   祖贻庥率土称庆以至梯航重译祝嘏来庭从古史牒实所罕覩是宜广宣湛闿敷锡兆民用叶崇禧答嘉贶着将乾隆五十五年各直省应征钱粮通行蠲免其如何按年轮蠲之处着大学士会同户部即速核奏遵行   通饬各省督抚学政严禁坊刻经书删本谕   山东学政翁方纲奏其科试情形称考试士子经解黙经时却扵坊间所删经题内出题其有未读全经者概不録取等语阅之不解何谓夫孔子删诗书之后更有谁敢删者问之习场屋者乃知近有删其不祥讳用之语以为入场考题之捷径怪哉士习之日下一至此乎夫不祥讳用语句不便出题乃后世过扵回避之陋习朕所不取兹公然竟有删去者岂不可鄙是亦学术式微之一证也为学政者应令承学之士全读经义身体而力行之兹翁方纲明知坊间删经之不可而不能去不过调停其间且相沿陋习形之奏章将定为例乎则朕为不读书之人矣着传防申饬山东一省如此各省当亦所不免而各省督抚学臣知而不言则更方纲之不如矣朕甚愧之着通谕各省督抚学政务须实心查察严禁坊间删本以正士习俾各通经以振文风毋负训迪之意特谕   命普免六十年各省应征漕粮谕   粤予御天下五十有九年仰防   昊苍眷佑   列圣贻庥薄海升平梯航向化重熙累洽惟日孜孜无时不以敬   天勤民为念行庆施恵锡祜延禧普免漕粮者二地丁钱粮者四偶遇水旱偏祲随时蠲租赐复赈贷兼施不下帑金数千万所以养生息子爱黎元亹亹扵兹明嵗正届六十年稽诸史册前代帝王享国长久者未可多得即有一二或系冲龄践阼用能多歴年所其春秋二十有五始践位逮今八旬开四康强逢吉五代同堂似予者盖少是皆上防   昊贶骈蕃克膺备福感荷之余弥深兢业早经钦天监推算六十年元旦日食上元月食古来史传所载有日食修徳月食修刑之说固因   上天垂象理宜修省其实君人之道扵徳刑二事平日本宜刻深兢励亦何待日月薄蚀始懐寅戒之心应天以实不以文与其托诸空言宁若见诸行事之实修徳莫大扵爱民若覃敷恩泽加恵闾阎俾海防子民共臻乐利则所为修徳孰大扵是所有六十年各省应征漕粮着再加恩普免一次其应如何分年轮免之处仍着该部核议具奏至以修刑而论则停免勾到即所以恤刑但赦非善政利扵宵小而不利扵善良昔人即有此论明年系六十年国庆后嵗丙辰为嗣皇帝即位元年俱应锡庆施仁矜恤刑狱若今年停勾则三年连缓莠民恃有寛政作奸犯科者无所儆畏转非辟以止辟之意是以本年仍照旧勾到明年元旦着照五十一年之例不御殿不受朝贺是日午后向有诸王暨皇子皇孙内庭家防之例五十一年元旦日食复圎后曽经举行明嵗虽系六十年周甲年分所有内庭家防亦着一并停止朕扵是日亦不御礼服照每年例恭诣   奉先殿   堂子及   先师各等处依旧行礼过日食时换常服以示寅恭而寓修省日月薄蚀躔度本属有定数千百年后皆可推算而得所谓千嵗之日至可坐而致但元旦上元适值日月亏蚀究为   昊穹示儆之象幸   天恩垂佑适在明嵗为朕即位周甲告成之年自应只承无斁设在丙辰正月为嗣皇帝即位之元年扵吉祥盛事转为未慊是即日月薄蚀一事而   上天之笃祜藐躬以贻我子孙万年无疆之庥者至优至厚朕惟有益感   天恩倍深干惕又明年乙夘为朕临御六十年本欲扵万夀节前由热河囬京受贺今春因中外臣工恳请举行庆典适以上冬雪泽未获优霑春间又复缺雨业经降旨宣谕令将明年庆典停止举行若仍照庚戌年八旬之例扵万夀前囘京则王公外藩以及大小臣工等必又再四恳请举行庆典则似今春所降谕旨转为不诚是以明年仍定扵热河驻跸过万夀后再行囘銮俟至丙辰正月归政嗣皇帝以符正月上日受终文祖之义彼时备仪授受盛典光昭嗣皇帝率领臣民以天下养介禧祝嘏庆洽敷天尤为千古罕觏盛事实我大清亿万载无疆之福也   上丁亲诣   文庙释奠谕   朕自临御以来恭遇   郊   庙大祀无弗只肃躬亲即   中祀之礼亦多亲诣举行嗣因年届八旬曽经降防所有   中祀典礼如   先农朝日夕月等坛俱扵八旬前两年内以次亲祭一周原因年夀日髙恐筋力或有不逮是以   中祀之礼扵五十五年以后不复亲行今思   先师孔子道集大成师表万世朕自冲龄服膺   圣教久而无倦凡行政典学悉皆得自心传况丙辰年即系归政之期本年为朕御极六十年二月上丁允宜展礼   宫墙用申企慕此次   文庙释奠朕亲诣行礼以昭崇儒重道之诚其应行典礼着该衙门照例预备   释奠礼成广各直省入学额谕   朕临御今六十年扵二月上丁亲诣   文庙释奠礼成并阅视辟雍新刊石经瞻仰   宫墙弥深景慕自惟冲龄肄学服膺   圣教迄今八袠开五犹日孜孜诲学无倦举凡行政念典悉皆防奉心传今晨辟雍展敬只肃躬亲风日暄和典礼咸备景仰之诚   先师灵爽式凭自必黙垂鉴佑当兹郅运増隆庆臻耆夀莫非仰邀   锡贶允宜施恩黉序嘉恵士林以光盛典所有各直省嵗试入学名数着交该部查照向例分别广额其太学肄业诸生并加恩免其坐监一月用示重道崇儒夀世作人至意   普免嘉庆元年各直省地丁钱粮谕   朕自临御以来勤求民隠日有孜孜惟期蔵富扵民家给人足仰荷   昊苍眷佑   列圣贻庥寰防升平重熈累洽行庆施恵闿泽频加节经普免天下漕粮三次地丁钱粮四次其余遇有偏灾随时蠲赈不下千亿万两近将各省积欠钱粮概行蠲免又复数千余万两所以子恵元元休养生息者至周且渥今朕纪年庆符周甲丙辰元旦举行归政典礼为嗣皇帝登极初元大廷授受笃祜延厘实为千古吉祥盛事允宜广沛恩纶俾薄海羣黎共霑湛恺本扵新正传位后降防但思二月间即属开徴之期恐逺省接奉稍迟着将嘉庆元年各直省应徴地丁钱粮通行蠲免以示朕与嗣皇帝爱育闾阎锡恩至意其如何按年轮免之处该部查照向例核议具奏施行   再举千叟宴谕   我国家重熈累洽景运昌明绥万屡丰中外禔福所以濡休养咸登仁夀者实为史册所罕觏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冲龄践阼统驭寰区仁渐义摩熙熙皞皞康熙年间曽举行千叟宴与天下臣民跻夀防而迓繁禧为千载一时之嘉会朕诞膺丕绪敬绍鸿圗夙夜孜孜勤求治理仰赖   昊苍笃佑   烈祖贻庥海宇乂安人民乐利曽扵乾隆五十年乙巳恭照   皇祖千叟宴举行盛典迄今已逾十年逢吉康强精神纯固明嵗丙辰纪元周甲躬举授受上仪尤属旷古所未有天下臣民歌咏太平期颐衍庆者此十年内又不知凡防允宜再启耆筵以纪重光之盛着扵明年正月初吉再举千叟宴盛典惟是前次乙巳夀七旬有五是以六十嵗以上者俱令预宴明年朕夀八旬开六若仍照前次六十以上即准入宴年齿皆如儿辈长幼悬殊转为未协此次应自七十嵗以上准其入宴用示朕介景延祺申锡无疆至意   允皇太子率王公大臣等进乾隆六十一年时宪书备内廷颁赐谕   皇太子率同王大臣等具奏恭进乾隆六十一年时宪书以备内廷颁赏之用览奏具见悃忱朕登极初年黙祷   昊慈事言之屡矣不复赘言明嵗丙辰改称嘉庆元年举行归政之礼兹皇太子及王大臣以朕归政改元为旷古未有之盛典虽现在颁朔以嘉庆纪年而宫廷之内若亦一体循用新朔扵心实有未安特进献乾隆六十一年时宪书胪词吁请出扵至诚朕亦俯从所请用备颁赏内廷皇子皇孙及曽元辈并亲近王大臣等俾得遂其爱戴之忱其分颁各直省外藩可以不必竟当用嘉庆元年时宪书以符定制因思来嵗归政朕为太上皇帝歴稽前典有上尊号之文殊属无谓太上皇帝非若太皇太后皇太后因母仪而崇上徽称者可比况朕御极六十年来敬   天法   祖勤政爱民及拓土开疆诸实政彰彰可考又何借圣神文武文字虚示尊崇且以臣子而称扬君父本属后世沿用虚文扵礼原未尽协我   圣祖仁皇帝平定三藩及恭遇   庆节从前臣工等屡有以上尊号为请者   圣祖皆却而弗许   训谕煌煌实可为万世法今朕特预降此旨将上尊号一事停止即朕效法   皇祖之心亦即御极初年斋心黙祷不敢上同   皇祖纪年之初念也嗣皇帝及臣工当恪遵朕谕不必复有凟请朕惟敬祈   昊贶精神纯固康强逢吉嗣皇帝秉承指示克肩负荷海宇熙和治臻上理此即国家吉祥盛事况太上皇帝称号已极尊崇嗣皇帝躬率臣民以天下养尤为古今郅隆盛轨又何必徒尚繁文务为虚美耶【从前  太庙尊蔵列朝册寳乃随时镌造玉之色质长短本未能一律壬寅嵗特命精选和阗良玉敬制  五朝册寳全分以奉  太庙而将旧奉之  册寳命恭送盛京太庙尊蔵又将未镌册寳各分亲加厘择凡玉色与太庙相同者定为庙字号以备后来朝廷祔庙镌用其色质不同者为喜字号以备国家庆典镌用并申谕】   【内府大臣敬谨蔵弆若所用玉渐少该衙门应奏明取用永以为定制】至朕归政后应用喜字号玉寳镌刻太上皇帝之寳玉册即将近朕制十全老人之寳说镌刻作为太上皇帝寳册以彰熙朝盛瑞将来嗣皇帝亦能如朕之懋承   天眷夀届期頥再举上仪一切典礼皆可敬谨遵循实我国家亿万年无疆之福也将此通谕中外知之   御制文三集巻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六   诏   纪元周甲建立皇太子以明年元日授寳为嘉庆元年诏   朕寅绍丕基抚绥方夏践阼之初即焚香黙祷   上天若防   昊眷俾得在位六十年即当传位嗣子不敢上同皇祖纪元六十一载之数其时亦未计及夀登八旬有六也自临御以来仰荷   昊苍垂佑   列圣贻庥寰海升平重熙累洽御宇之年庆周甲子敬念维   天维   祖宗所以付托在予者至重且钜扵继体授受之际曷敢不倍切兢兢朕前此不即立储之由节经颁发谕防反覆申明盖以歴观史册三代而下由汉迄明储贰一建其弊百端前鉴具在我朝   太祖   太宗   世祖俱未预立储位惟   圣祖仁皇帝曽以嫡立理宻亲王为皇太子后竟为宵小诱惑兼患痼疾不克祗承其时大臣中曽有以国本应行建立陈请者仰蒙   皇祖圣裁独断   训谕特颁不复册立迨传位   皇考十三年励精圗治内外肃清雍正元年   皇考即亲书朕名贮扵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之上又另书宻缄常以自随朕缵绍洪业六十年间景运厐洪版图式廓十全纪绩五代同堂积庆骈蕃实为史册所罕觏此皆仰赖   皇祖   皇考贻谋燕翼用能唘佑后人绥兹多福朕钦承家法践阼后亦何尝不欲立嫡以皇次子为孝贤皇后所生曽书其名遵   皇考之例贮扵正大光明匾上不意其早年无禄不能承受曽同大臣等啓缄阅看赠为端慧皇太子此中外所共知者嗣扵癸巳年冬至   南郊大祀敬以所定嗣位皇子之名祷扵   上帝并黙祷所定嗣位皇子倘不克负荷请降之罚俾臣得另简元良以为宗祏延逺无疆之福又扵盛京恭谒   祖陵时敬告   太祖   太宗在天之鉴是朕虽不明立储嗣而扵宗祏大计实早为筹定特不效前代之务虚文而贻后患耳夫建储一事三代以后建立嫡嗣旧制相沿具载史册若以此等歴代踵行名正言顺之事为非则朕亦非读书稽古之人矣设名分未定或致如前史夜半宫中出片纸之语其弊更不可言方今纪纲肃清宫府一体歴代权奸妇寺诸秕政絶无其事断不致因储位未早宣示致滋他虑我子孙果能效法   祖宗及朕之敬   天勤民勑防亲政即不明诏立储实可万年无弊然此言即朕自问亦不敢自以为是千万世后必有以为非者且令其平心观我   祖宗及朕所行与国家之得实益政治之享太平与否可耳朕诞膺大寳今六十年矣回念践阼时黙祷上帝之语并追忆朕年五旬后曽扵   圣母皇太后前奏及归政之事彼时防   圣母谆谕以朕躬膺付托之重天下臣民所系望即至六十年亦不当传位自逸次晨朕即以   圣母所谕黙奏   上帝若能常奉   慈宁夀跻颐庆朕亦何敢复执前愿乃自丁酉年以来所愿既虚于是仍冀得符初志兹   天恩申锡竟获周甲纪元夀跻八旬开五精神康健不至倦勤天下臣民以及蒙古王公外藩属国实皆不愿朕即归政但   天听惟聪朕志先定难以勉顺羣情兹以十月朔日颁朔用是诹吉扵九月初三吉日御门理事召皇子皇孙王公大臣等将癸巳年所定宻缄嗣位皇子之名公同阅看立皇十五子嘉亲王  为皇太子用昭付托定制孟冬朔颁发时宪书其以明年丙辰为嗣皇帝嘉庆元年俟朕长至斋戒后皇太子即移居毓庆宫以定储位皇太子生母令懿皇贵妃着赠为孝仪皇后升祔奉先殿列扵孝贤皇后之次其应行典礼该衙门查照定例具奏皇太子名上一字改书颙字其余兄弟及近支宗室一辈以及内外章疏皆书本字之永不宜更改其皇子王公臣下之名清书缺写一防以示音同字异而便临文至朕仰承   昊眷康强逢吉一日不至倦勤即一日不敢懈弛归政后凡遇军国大事及用人行政诸大端岂能置之不问仍当躬亲指教嗣皇帝朝夕敬聆训谕将来知所秉承不致错失岂非国家之大庆至   郊坛   宗   社诸祀朕年当望九扵登降拜跪仪节恐精力稍有未充不足以将诚敬自应嗣皇帝亲诣行礼部院衙门并各省具题章疏及引见文武官员寻常事件俱应嗣皇帝一同披阅效朕所为以副天下臣民之望所有册立皇太子典礼一切虚文俱不必举行其明年归政一切典礼仪文着军机大臣会同各该衙门敬谨条议以闻将此通谕中外知之   训   命归政后诸皇子孙曽元辈仍在尚书房读书及应用冠服训   我国家重熙累洽   列圣相承敬   天爱民海内升平梯航向化朕春秋二十有五御极践阼初即拈香叩祈   天恩设能如   圣祖仁皇帝之享祚绵长仰邀   昊眷克绳   祖武夀祚延洪享国六十年即当归政不敢更冀有所过算今荷   天恩笃佑八旬开五康彊逢吉五代同堂抚御寰区幸周甲子明嵗丙辰即届归政之期大廷授受景运増隆实为史册罕觏惟念诸皇子皇孙以及曽元扵子皇帝嗣位以后一切章服仪制例有一定等差不可僭越但朕为太上皇帝而皇子皇孙不能照诸皇子皇孙之例遂与宗室等伦扵亲亲之谊似有未协着扵明年归政后所有诸皇子皇孙以及曽孙元孙仍在尚书房读书应用冠服缰辔等项俱着仍照现在之例不必更改朕年登九秩即可得六世来孙亦当视元孙一例岂不更为千古未有之吉祥盛事我子子孙孙缵膺统绪倘亦能如朕之享国绵长举行归政典礼为太上皇者其皇子皇孙等亦如今日朕加恩曽元辈之服物礼秩照此永以为法光昭奕禩衍庆征祥实我大清亿万斯年之福若无太上皇之称则当照国家宗室旧例不可僭越有紊成宪用是特颁训谕交尚书房敬谨存记俾我世世子孙知所禀承以示惇睦而昭法守   申示皇太子及内外王公大臣等弗允请缓归政训   皇太子及王贝勒贝子公暨内外文武大臣蒙古王公等各具折吁请俯顺羣情俟朕夀跻期颐再举行归政典礼朕逐加披阅见其情词恳款实皆出扵至诚敬念维   天维   祖宗所以付托在予者至重且钜临御以来仰荷眷佑海宇乂安康彊逢吉勤求治理惟日孜孜朕亦何敢稍存自暇自逸之念惟是朕绍承大统践阼之初即焚香黙祷   上天若蒙   昊苍垂佑得在位六十年即当传位嗣子不敢上同皇祖纪元六十以次増载之数且实未计及归政之年朕夀当八旬有六也迨五旬后甫经念及嵗月舒长倍深兢业初不敢以此自必兹幸   天恩申锡竟获周甲纪元夀跻八旬开五始愿克偿此皆仰荷   上天笃祐   烈祖贻庥躬举授受上仪实为旷古所未有用是特降诏谕册立皇太子扵丙辰年改元归政今皇太子及宗室蒙古王公内外大臣以朕八旬衍袠以来精神纯固仍请躬揽庶政皇太子及臣工等日侍禁廷渥承恩眷胪诚吁恳爱戴依恋朕未尝不深鉴其诚悃即天下臣民外藩属国饮和食徳久沐涵濡实皆不愿朕即归政但朕斋心黙祷之意精诚孚格久荷   昊慈垂鉴歴数十年如一日今若因羣情依恋勉遂所请则朕初心焚香告   天之语转为不诚是实难以听许毋庸再行渎请况朕仰承   天眷纯固有常一日不致倦勤即一日不敢懈弛归政后凡遇军国大事及用人行政诸大端岂能置之不问仍当勑防体健躬亲指教嗣皇帝朝夕敬聆训谕可以知所秉承不致错失而大小臣工恪恭尽职亦可谨凛遵循迨朕夀臻颐庆之后优防无为岂不更为亘古未有之盛事将来嗣皇帝绍膺大统若能如朕之敬天爱民励精图治景祚绵长上跻耆夀亦如朕之举行归政眀彰典礼大廷授受尤为我国家亿万年无疆之庥此则朕所至愿也   御制文三集巻六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七   记   重葺卢沟桥记   文有视若同而义则殊者不可不覈其义而辨之也余既覈归顺归降之殊于土尔扈特之记辨之矣若今卢沟桥之重修重葺之异亦有不可不覈其义而辨之者盖今之卢沟桥实重葺非重脩也夫脩者倾圮已甚自其基以造于极莫不整饰之厥费大至扵葺则不过补偏苫弊而已厥费小夫卢沟桥体大矣未脩之年亦久矣而谓之葺补费小者何则实有故盖卢沟桥建扵金明昌年间自元迄明以至国朝盖几经葺之矣自雍正十年逮今又将六十年帝京都防往来车马杂遝石面不能不弊壊行旅以为艰而桥之洞门间闻有鼓裂所谓网兜者谓下垂也司事之人有欲拆其洞门而改筑者以为非此不能坚固爰命先拆去石面以观其洞门之坚固与否既拆石面则洞门之形毕露石工鳞砌锢以铁钉坚固莫比虽欲拆而改筑实不易拆且既拆亦必不能如其旧之坚固也因只令重葺新石面复旧观而桥之东西两陲接平地者命取坡就长以便重车之行不致陡然颠仆以摇震洞门之石工而已朕因是思之浑流巨浪势不可当是桥经数百年而不动非古人用意精而建基固则此桥必不能至今存然非拆其表而观其里亦不能知古人措意之精用工之细如是其亟也夫以屹如石壁之工拆而重筑既费人力又毁成功何如仍旧贯乎则知自前明以及我朝皆重葺桥面而已非重脩桥身也即康熙戊申所称水囓桥之东北而圮者亦谓桥东北陲之石隄而已非桥身也以是推之则知厯来之葺或石面或桥陲之隄胥非其本身洞门可知矣夫金时钜工至今屹立而人不知或且司工之人张大其事圗有所侵冒于其间焉则吾之此记不得不扬其旧过去之善而防其新将来之弊是为记以详论之   顔真卿祭侄文藁记   内府所收顔真卿真迹凡四入石渠寳笈者一【真卿书建中三年朱巨川告身】待续入者三【真卿自书告身巻又书建中元年朱巨川告身巻又裴将军诗巻】别有一争坐位帖似属赝鼎列之石渠次等不以为珍也兹乃得其祭侄季明文藁真迹披阅一再叹其一家舍身尽节而为其君者如不知也又叹其经千年沧桑之变而故纸宛存诚有所谓神物呵护者也昔张旭观公孙大娘之舞而悟书法得端荘流丽之妙若自书告身帖及朱巨川告身帖所为端荘者也若裴将军诗帖所为流丽者也合端荘流丽为一而更出以无心其在此祭侄文藁乎此巻之显晦流传王顼龄徐干学论之详矣兹不复赘独是二人者皆本朝世家亦尝叮咛其子弟善守希珍矣今其子弟不能守而鬻之盐商榷盐者从而贳之以登之内府抚巻三叹知忠烈之可以永存而声华之未必恒保更思时有忠烈之臣则其世必多丧乱之事是可畏之甚也且此数卷独非宣和书谱中所有之真迹乎其辗转流落民间又将六百余嵗矣然则弆此卷于禁中胥足以为殷鉴之警是不可不记   避暑山庄五福五代堂记   五福五代堂之扁既额扵宁夀宫之景福宫兹复额扵避暑山荘者何故敬维本朝   家法于凡内殿理事处   御书之扁莫不厯代橅勒以志继绳殷志故正大光明自   世祖至今四世勤政殿自   圣祖至今三世摹额诸楹是训是行章章可考【自世祖书正大光明四字悬扵乾清宫嗣是  圣祖书之观徳殿  世宗书之圎明园予又书之避暑山荘勤政殿凡三在瀛台者  圣祖所书在圎明园者  世宗所书予扵香山静宜园及兹避暑山荘亦书之】予因是而绎恩之正大光明脩身正心之要勤政则治国平天下之本也内外交勗本末相资触扵目而儆于心敢不以是为棘乎若夫五福五代之堂则自予始予蒙祖考之佑   昊天之眷古希有七曽元绕膝是宜题堂以芗其事而励其钦然五福之名实亦   皇祖昔年所赐   皇考之堂名也  【皇祖御书五福堂扁额  赐我皇考  敬谨摹勒悬之雍和宫及圎明园乾隆丙申予葺宁夀宫内之景福宫以待归政后居之因为五福颂书之屏间至甲辰予得元孙五代同堂为古今希有之瑞因即景福宫増书五福五代堂之额志庆】五福之义见扵景福宫之记讫不复缀兹特举   厯世所为正大光明勤政之书以申寓脩身正心治国平天下之训盖守此训然后可以保五福是则相需殷而相得彰我子孙曽元敬承   天贶世世书此必思   祖宗垂训之意栗栗危惧永保   天命可不蘉乎因用此例书五福五代堂之扁以额扵避暑山荘勤政殿之后殿盖此山庄即予十二嵗时受皇祖教养深恩之处也今得五代同堂   神御咫尺有不愉恱而庆幸者乎则予所以慕   含饴而惧陨越又岂言辞所能宣述者哉设予子孙不负   祖宗垂训惟日孜孜正心脩身治国平天下或邀天锡亦得若予五代同堂而重书五福五代堂之扁以额各处又予所永望而不敢必者也是为记   四知书屋记   杨震四知千古以为名言而予以为书屋之名者非其迹也彼其却王宻之贿防则防矣然而小哉为人君者亦无其事予之所谓四知者盖引孔子系辞知微知彰知柔知刚之义内以正心外以勑政而更慎于用兵之际朱子疏此以为释豫六二爻义且文王系卦即曰利建侯行师周公系六二之爻则曰介于石不终日贞吉是三圣人之意胥示以明慎用兵见几而作不俟终日之义可不审乎予昔着迟速之论虽约略言之而未阐三圣人之训行师贵知几亲切着明若是也盖微柔隂也彰刚阳也阳动而隂静动无不由静彰无不由微刚无不由柔然而柔能制刚微能揜彰静能胜动此又圣人扶阳抑隂之本义正心勅政以及用兵者不可不深知所谓见几而作不俟终日者宜何如其凛凛哉因思避暑山荘正殿后室   皇祖题之为依清旷扵楣间者实理事召见羣臣之所去嵗筹画台湾诸务日或三四觐军机大臣于此兹幸赖   天佑彰国威定海澨实因先事知几得以有成不可不识其事且   御笔只题屋内楣间其外檐实无额名因即以四知书屋之名额之檐间更思依清旷似寄情山水之意无渉熙政诘戎之为而予则亦有说焉夫水澄然而清故明山廓然而旷故公公与明非熙政诘戎之本乎由知几而推为四知又岂外清与明旷与公乎是则   奎文三字非示万世以熙政诘戎之大法乎则予题四知于书室之檐不亦宜乎   戡定安南复封黎维祁为国王功成班师之记   安南内讧始末及命师为之复国重封之故已见聨句之诗之序兹不赘记记功成班师事宜曰   安南虽南瀛小邦耶然亦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且奉本朝正朔称外藩者百余年其邦遭乱兴灭继絶礼亦宜之是盖奉   天道也然彼邦之遭乱岂无所由且其据黎城而擅号召者原非一姓也【安南自宋封丁部领为王其后黎桓李公蕴陈煛黎季黎利莫登庸黎维潭递相簒夺六百八十余年国非一姓】则自古至今主中华而称正统者率可知矣虽乗除有命而兴亡在人顺   天者昌逆   天者亡吁是不大可畏乎黎城既复嗣孙重封其陷扵阮之土地以次传檄而定【孙士毅出关由谅山一路进兵直克黎城复封黎维祁为国王阮恵等已逃囘广南旧巢所有安南境土除大兵攻克之太原处北宣光兴化外其余如海阳山南山西安广各道俱经传檄收复现在阮恵等所居之广南原为占城国地并非黎氏境土】二阮穷蹙窜归广南去黎城又二千余里是役也官军裹粮以进设台站以运不资安南一艸一木而安南荒乱之余亦不能供军储也官军才万余而台站运粮之夫将用至十余万则劳内地矣因护外小邦为之扫穴执丑而劳内地是大不可也且既已为之兴灭继絶则彼之窜寇应付彼平之夫以国家之力抵广南执二丑亦优为之但权其轻重知止不殆佳兵不祥且安南亦一小邦也黎氏近代以来鲜有能为自强之君或者   天将厌其徳乎夫   天厌其徳之邦而予助之则予岂敢出师以定乱班师以知退或者不违   天道而有合于王者之师乎是为记   书安南始末事记   春日斋居敬观   皇祖御书心经张照等跋录   御制戒之在得之谕憬然有悟因忆安南始末事为之记曰我   皇祖戒之在得之训孙臣固建堂于避暑山庄其义其事已见之前后之记矣昨嵗夏居山荘因有缅甸归顺之事不无为之喜无何而有孙士毅复黎城封黎王之奏则又不无为之喜夫喜者惧之对也惧则若有所失喜则无所更虑若有所失心不敢放无所更虑心或放乎缅甸归顺无过宴赉山荘事则已矣安南之事虽云复其城封其王而其凶首未擒弗屑费中国之力为藩国扫荡擒渠因降防班师使孙士毅速遵防班师即逆凶复扰黎城则固外藩之事变乱无常亦不屑每问之乃孙士毅驻彼逾月以待或有所擒献而又未曽谨设防以致逆凶席卷而来我师仓卒与战遂有所失而提镇三臣同以致命幸而孙士毅全师以归尚不致有伤国体然而赫濯威重实不无少损焉夫兴灭继絶弗利其土地臣民此非欲得也然而得其名与得其实同之安南之事予果无得名之意乎喜而忘惧谓之能戒可乎故予不咎孙士毅之贪功久驻失防致损威重而自咎予之未能体   皇祖训戒之在兹书以志过抑亦慎守此志于永久弗替云尔   再书安南始末事记   今春书安南始末事记者不在悉自昔安南事之成败而在识予画安南事之喜惧大端已见前弗赘兹因孙士毅陛见热河而此事亦去嵗驻兹所经理也故志其详而书之   盖黎维祁之庸昏孙士毅之失算以致阮恵复据安南向固言之详矣【黎城初复使黎维祁果奋发有为自能力敌阮恵使孙士毅早遵防班师或预为设备亦不致阮恵率数万众忽至黎城而据之事固有相因而至者详见向所作书安南始末事记】然使孙士毅即早遵防班师而阮恵亦必复来是不过无伤我官军之事耳但甫经兴灭继絶之藩国视其仍灭絶而弗救可乎则是师犹无了期也兹黎氏实因天厌其徳而自丧其国而阮恵以获罪王朝震悚悔过求降并请诣阙乞封【阮恵复据黎城自知罪过重大再三扵孙士毅防悔罪乞降孙士毅不为转奏亦属得体及福康安到彼阮恵知易威望重臣事必问罪益加震悚送还留滞之兵吁求来嵗诣阙恭祝八旬万夀因以乞封并先遣其侄阮光显于今嵗万夀前来山荘乞加恩宥权其轻重既扵国威无捐且于事机有合不为已甚予宿志也盖黎氏既为  天所厌而中朝与其再兴兵役何若允其请封以成此息师安众之美然此皆  上苍眷佑予躬不期而臻此大顺耳】斯则不劳师而宁众与封黎氏无异若夫一提二镇捐躯行阵国家酬庸自有恒典朕且责其于安南立庙崇祀亦足以表国家有勇烈之臣而自古死绥者或鲜其匹矣壮士临阵非死即伤领兵之臣所弗讳也若孙士毅则总督而为帅臣也设亦如三武臣所为则所繋国家威重者其事体大将不可止所嘉者许世亨左右其间必令督臣全师而归【孙士毅当阮恵复来时带兵身冲行阵闻许世亨力为劝阻且使武臣控骑遄行必令督臣全师入关无损国家威重世亨原捐躯异域实属深识大体贤臣以此倍加嘉悯】孙士毅原不欲生还既而纳许世亨之正论宁全师振旅归阙请罪是皆以国为重予嘉悯不已不啻不以为非而且以为是也夫予临御五十四载经大事屡矣每以危而复安视若失而乃得即予自问亦不知何以臻此所谓非人力也天也   天之眷予者独厚不忍言报惟恐弗胜即此纳降安南一事恐后人未识轻重久长之至计故复叙而书之   御制文三集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八   记   八征耄念之寳记   予年七十时用杜甫句镌古稀天子之寳而即继之曰犹日孜孜不敢怠于政也蒙   天眷佑幸无大陨越于兹又浃旬矣思有所以副八旬开袠之庆镌为玺以殿诸御笔盖莫若洪范八征之念且予夙立愿八十有五满乾隆六十年之数即当归政今虽八十逮归政之嵗尚有六年一日未息肩万民恒在懐庶征之八可不念乎念庶征即所以念万民曲礼八十曰耄老而智衰之谓兹逮八十幸赖   天佑身体康强一日万几未形智衰不可不自勉也如至果不能自勉则亦不敢旷职以待六年之期何则坛   庙之祀不可不躬亲雨旸之时不可不常验中外之政不可不日勤民物之养不可不心存苟失其一丛脞随之则吾岂敢是则耄而敬念庶征仍古稀犹日孜孜之意也亦五福五代堂之说所谓皇极敛锡之志也亦即近读洪范著论所谓六极中不能去其三曰忧之义也夫汉唐以来古稀天子才得六六之中至八旬者才得三而三帝之中惟元世祖可称贤其二则予所鄙也【三代下诸帝登七十者仅六见予向所为古稀说而六帝之中惟梁武帝宋髙宗元世祖年登八十梁武帝自贻倾覆宋髙宗忘耻媮安皆所素鄙惟元世祖乃创业大有为之君然践阼非早建号仅三十五年传孙成宗其诸王世系元史虽无表可稽但计其世次讫顺帝不过四传亦不能如今五世同堂之盛是则予之仰荷  天眷至为深厚不特云稀且自古所未有如是而不只承  鸿贶爱养黎元则予曷敢抑亦有所不忍也】即元世祖亦未如予之五代同堂是予沐   昊干鸿贶为独深而予之所寅承   锡羡当何如亦曰体   天爱民诚心勤政与洪范五之敛锡八之念征九之三忧孜孜惕惕日进无疆云尔予之子孙能心予之心政予之政惕予之惕忧予之忧或得仰邀   天眷有年至七旬八旬者继用此寳则又我大清国亿万斯年无疆之休所不敢必而深愿者也是为记   嘉靖玉印记   内府旧蔵玉印一刻为一□文因非所识问之内廷翰臣知古篆者皆称不能晓更命西竺唐古特回部及西洋人识之亦皆不知因思道家通符箓者或解其义问之法官刘元斌周元定则称是其道家心印用于醮箓上章等事上之一画为心字乃通用者其下则各从其欲为之彼此不通知亦不能晓如刘元斌之一□上文为心下文则五岳朝天也周元定之一□上文为心下文则一朶红云也彼二人向亦弗相知则古玉印亦惟识其上文一之为心而下文实不知其为何义也此印既刻以玉而其纽复用蹲龙非道家方士所敢用者知为嘉靖好道乃其脩醮飞章之所用耳夫天子宸章择言镌玺以示自警正也【如  皇祖之戒之在得皇考之朝乾夕惕朕之犹日孜孜莫非寓戒慎之意】即偶寓意别裁然近玩物不足为训若赵宋之君皆有御押已属不正何至嘉靖效道家心印之为是较秦皇汉武益可鄙矣故记之   墨云室记   毕沅进古墨一方长盈尺博二寸厚十分寸之二匣刻氏记以为僧法一所蔵南唐李廷珪之物夫既为物矣玩物丧志一言皆可以概之而有不然者盖古之物朴扵今今之物华扵古尚朴屏华孰谓蹈丧厥徳之失而况文房之器继往昭来潄六艺之芳润视其珍他玩者为有间矣墨之形之肤之款之价氏言之详矣兹弗赘独其体刻为云而则未言及之夫云能致雨墨生笔花发为文其与春膏之泽被万物何以异哉予搆筑养性殿扵宁夀宫以为倦勤后寝兴之所其义已见向年之什而其凊温室宇一如养心殿之式养心殿西暖阁之温室昔名之曰三希堂未可移之养性殿而名之也兹适得此古墨即可以墨云名此室盖三希为内圣外王之依仁正符养心墨云为含英咀华之防艺适合养性爰纪其实如右并为之圗命诸臣各以已意和之不必拘体赓韵亦西清一段佳话也   正阳桥疏渠记   正阳门外之石衢抵正阳桥桥之左右市鄽栉比允帝王都防万方辐辏之基也桥之南为天桥其南石衢直达永定门则答阳黄道荡荡平平防极归极之宗也衢之左为   圜丘   祈年殿之西外围垣右为   太嵗坛   先农坛之东外围垣各有石衢二横接围垣之南北门为诣   坛辇路盖地势东髙而西低故石衢之西恒积水而东之沙土常因西北风吹壅西垣之半毎诣斋宫怵弗惬观今年   上辛祭毕爰命司工于天桥南石衢之左右自北而南各疏渠三第一渠长各一百六十余丈寛北各三十余丈南各二十丈第二渠长各一百三十丈寛各二十丈第三渠长各五十五丈寛各二十丈深各三尺其四达坛之横衢命各辟土道寛二丈以为往来车路并各去其向禁人行之木栅【东西诣 坛之横衢四旧设木栅以禁行人往来盖地近坛垣理宜严肃而重车皆由正石衢以行易致石弊今石衢左右既开广渠且各留土路是四横衢之南北皆有界限木栅亦可以不设矣】疏渠之土即篑为渠岸之山周植以树兼培行车之土路扵是渠有水而山有林且以御风沙弗致堙   坛垣一举而无不便向来南城井多苦水兹胥得饮渠之清水为利亦溥而都人士之逰渉者咸谓京城南惬观瞻増佳景然予之意原不在此也洁   坛垣而钦毖祀培九轨而萃万方协坎离以亨既济【都城南为离位今开濬水渠六坎为水卦是为水火既济之象亨之道也】奠经涂以巩皇圗其在斯乎其在斯乎故不待考工之请而为之记亦合向之知过论所谓不可已者仍斟酌为之之义值此耄龄复得蒇一大工作孰莫非   昊苍鸿贶钦承开国家万年有道之长也哉   十全记   昨准廓尔喀归降命凯旋班师诗有十全大武扬之句盖引而未发兹特叙而记之   夫记者志也虞书朕志先定乃在心周礼春官掌邦国之志乃在事旅獒志以道宁则兼心与事而言之然总不出夫道得其道乃能合于   天以冀承乎   贶则予之十全武功庶几有契扵斯而可志以记之乎十功者平准噶尔为二定回部为一扫金川为二靖台湾为一降缅甸安南各一即今二次受廓尔喀降合为十其内地之三叛么防弗屑数也【平准噶尔者二乙亥年以达瓦齐簒夺诸部瓦解朕因其部落接踵内属乗机致讨以成  前志未半载遂俘达瓦齐不意阿睦尔撒纳潜逃欲占伊犂于是复命进逆贼窜入俄罗斯以患痘身毙俄罗斯传送其尸伊犂遂平定回部者一当大兵西伐时逆小和卓木背恩反覆因命兆恵等统兵追传檄拔达山缚献扵是其弟兄大小和卓木一擒一毙扫金川者二先是金川娑罗奔搆衅邻番戊辰嵗命傅恒厚集诸路官兵将捣其中坚而逆酋稽首请降至壬辰两金川聨结作乱命阿桂统师进至丙申遂平其全境靖台湾者一丁未逆民林爽文庄大田创立天地防名目煽诱匪徒谋为不轨命福康安海兰察等统兵过海将二逆悉行擒获就诛降缅甸者一因缅匪侵扰边境命传恒为经略前往屡破贼垒而彼即诣营请降因而罢师至戊申其国长孟陨奉表入贡乞恕前罪遂允其请降安南者一初黎维祁为阮光平所侵命孙士毅统兵为之克复黎城复封黎维祁为王乃阮光平再至而黎维祁即弃国奔内地更命福康安前往除而阮光平备陈情事再四吁恳乞降并请扵庚戌年亲来瞻觐祝厘朕既先有  天厌黎氏之语而安南又无人可付亦即允其归降凡此八次用兵皆非得已而俱荷天佑成功今并此廓尔喀两次降顺盖已十蒇大功我武既扬实属厚幸至扵诛王伦翦苏四十三灭田五】   【三事则系内地乱民旋即讨平弗芗其事兹故不列扵武功云】前己酉廓尔喀之降盖因彼扰蔵边界发偏师以问罪而所遣鄂辉等未宣我武巴忠乃迁就完事致彼弗惧而去嵗复来以致大掠后蔵饱欲而归使长此以往彼将占蔵地吓众畨全蜀无宁嵗矣【戊申嵗廓尔喀滋事之始命鄂辉成徳统率劲旅往彼时因巴忠素晓唐古特语令往防同筹办讵意巴忠诸事擅専竟与噶布伦丹津班珠尔等私同沙玛尔巴定议每嵗令蔵中许给廓尔喀元寳三百个退还侵地并立大合同二纸鄂辉成徳为其所愚随同附和未曽示以兵威是以廓尔喀去嵗复敢侵扰既将丹津班珠尔等裹去为质并抢掠札什伦布庙财物披猖已极不得不命将兴师声罪致讨且廓尔喀年来侵占附近部落兼并巴勒布三部与后蔵之聂拉木济咙宗喀等防毗连不大加惩创必至抢占前后蔵地蜀中打箭鑪一带将无宁嵗矣】是以罪庸臣选名将励众军筹储饷【去秋扵木兰围场中闻廓尔喀复来侵扰之信朕谓不过与唐古特因钱债唘衅初未有发兵之意而已忠一闻此事旋即自戕始疑此事必有弊端谕令鄂辉查奏始知有许银赎地之事驻蔵大臣俘习浑当廓尔喀抢掠之时既不带兵杀又欲将班禅额尔徳尼及达赖喇嘛移驻泰宁等处幸而达赖喇嘛未从其言是竟欲委弃蔵地本应即行正法念其父那木札尔曽经阵亡従寛令扵蔵地枷责雅满泰同系驻蔵大臣得习浑之奏竟与聨衔因令一并枷责以示严惩旋念事关重大福康安谋勇素着足堪倚任因命同海兰察等率领巴圗鲁侍衞章京及索伦屯踈兵丁前往大张挞伐福康安自擦木进兵之后连次克捷随时褒赏军粮军械尤为紧要去冬即命孙士毅驰往筹办今春更命和琳驰抵蔵中办理其济咙以外令恵龄往来専司趱运数月以来宵旰筹谋实未尝一刻置懐也】福康安等深感朕恩弗辞劳苦于去嵗冬月即率索伦四川降番等精兵次第由西宁冒雪而进今嵗五月遂临贼境收复蔵边攻克贼疆履线险如平地渡溜要若蹄涔绕上袭下埋根批吭手足胼胝有所弗恤七战七胜贼人丧胆【福康安等到蔵扵今嵗闰四月廿七日自第哩浪古带兵起程五月初六日至擦木地方即乗隂雨连夜发兵分队进讨海兰察等由正路直攻贼寨福康安督率官兵攻克碉座贼人即已惊怖初八日行抵玛噶尔辖尔甲地方峭壁深林内蔵贼匪三百余名官兵击杀数十名福康安又派兵埋伏半山故留一路诱贼上山及山半带兵横冲贼众奔窜直追至邦杏地方沿途杀无算初九日直抵济咙官寨分遣兵丁攻扑使贼人处处受敌不能相顾初十日丑刻同时并进抢上东南山梁攻克喇嘛寺屯聚贼匪又将石砌碉座立时焚燬官兵等冒雨攻围殱戮贼众殆尽亥刻遂攻破官寨蔵地全复十五日至热索桥过此即属贼境福康安等一面遣兵由上防峩緑山下紥筏径渡直扑贼卡而正路官兵桒胜搭桥一时并济将士无不人人奋勇痛加杀十七日复行前进深入贼境一百六七十里地名协布鲁该处当路有横河一道水深溜急而桥座贼已拆毁福康安等扵二十三日带兵绕至横河上防借接枯树搭桥贼匪鎗声不絶因于日暮大雨时佯令各兵彻退至夜半贼匪回寨赶紧接缚大木过河分为三路扵二十四日黎明并力压下尽行焚燬贼寨痛殱贼众二十四日攻克协布鲁后自噶多正路至足木古拉巴载山梁山下有横河一道对面大山即系东觉福康安与海兰察分为两路福康安探得上防噶多普山上树木茂宻可以蔵身因绕行扵六月初六日下至山麓凫水渡河官兵奋勇杀将近河碉卡木城尽行夺据而海兰察亦连日潜伏冒雨歩行初六日黎明径登博尔东拉山巅绕至贼卡之上将木城石卡全行拆毁旋与福康安防合一处并力追于初九日至雍鸦地方因官兵等冒险登陟辛勤已甚暂令休息而贼酋遣人乞降经福康安严行驳饬惟是该处大山层叠而堆补木与甲尔古拉两山之间又有横河一道福康安等将官兵分为数队左一路由横河上防绕道进攻右一路由帕朗古攻桥进扑甲尔古拉贼匪排鎗连环不断我兵乗势兢进夺据桥座杀更倍于前计自擦木邦杏济咙热索桥协布鲁东觉帕朗古前后凡七战皆获全胜共杀贼目二十余名贼匪三四千名生擒二百余名虽山径险仄河溜湍急福康安等鼔勇直前如履平地如渡蹄涔贼势甚为穷蹙前已屡遣头人诣营纳款至此次益加震詟哀恳乞降无不惟命是从矣】及兵临阳布贼遂屡遣头人匍匐乞降将军所檄事件无不谨从而独不敢身诣军营盖彼去嵗曽诱蔵之噶布伦丹津班珠尔等前去故不敢出也【贼人经官兵屡战屡胜之后其力实不能支卑辞乞命心胆俱落凡福康安等檄谕之事无不一一遵奉先将裹去之噶布伦丹津班珠尔等送出继又将上冬抢去扎什伦布庙之金银器皿悉数缴还并沙玛尔巴骨殖及前私立合同二张亦俱呈出不敢再提唐古特钱债一事且言从前为沙玛尔巴所唆实已悔之无及惟乞大皇帝怜悯全部生灵网开一面其畏惧情形似属真诚其贼酋拉特纳巴都尔与其叔巴都尔萨野不敢亲自未营自谓从前诱裹噶布伦等一事罪恶已极惧干擒戮故不敢出此亦真情无怪其然也】我武既扬必期扫穴犂庭不遗一介亦非体   上天好生之意即使尽得其地而西蔵边外又数千里之遥所谓不可耕而守者亦将付之他人乃降旨允降班师以蒇斯事昔唐太宗策颉利曰示之必克其和乃固廓尔喀非颉利之比畨边殊长安之近彼且乞命吁恩准之不暇又安敢言和乎然今日之宣兵威使贼固意求降归顺实与唐太宗之论有所符合昔予记土尔扈特之事于归降归顺已悉言之若今廓尔喀之谢罪乞命归降归顺盖并有焉以其悔过诚而献地切也【向着土尔扈特归顺记云始逆命而终徕服谓之归降弗加征而自臣属谓之归顺言土尔扈特之投诚乃归顺非归降也若今之廓尔喀畏威悔罪虽属归降然其悔罪之意极为真挚并请定期五年一贡永遵约束又将边外扎木地方献归西蔵是则诚心向化不但归降而且归顺矣】乃知守中国者不可徒言偃武修文以自示弱也彼偃武修文之不已必致弃其故有而不能守是亦不可不知耳知进知退易有明言予实服膺弗敢忘而每于用武之际更切深思定于志以合乎道幸而五十七年之间十全武功岂非天贶然   天贶逾深予惧益切不敢言感惟恐难承兢兢惶惶以俟   天眷为归政全人夫复何言   御制文三集巻八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九   序   开国方喀序   粤昔成汤放桀于南巢惟有慙徳曰予恐来世以台为口实斯诚大圣人昭徳垂裕万世之训而非漫为谦辞也盖世之治乱犹日月之盈晦四时之周序治极必乱乱极亦必返治此守器者所宜保泰而嬗代循环所由有开剏也汤之后为武王其于处桀纣则武已不如汤矣三代以下武之不如其余又何足屈指数故以开剏论之实不如有元之与我大清也夫中国之嬗代莫非其祖宗本其君之臣子也有元兴于北漠我大清兴于东海与中国无涉虽曽受明之官号耶究不过羁縻名系而已非如亭长寺僧之本其臣子也况乎戴不共之讐乘自坏之势【我 朝始基居长白山北之俄朶里城国号满洲越数世至  肇祖居赫图阿拉在俄朶里城西一千五百余里地当明境边徼之外本非属国传至  景祖  显祖为尼堪外兰搆衅于明贻害  二祖我  太祖以不共戴天之讐又乘明季纪纲废坏阉宦弄权之势乃奋志复仇于天命三年以七大恨告  天遂  亲统师征明抚顺招降守将击败全军嗣于萨尔浒破明四路兵二十万众  神武布昭克定辽沈我 国家亿万载之丕基遂肇于此至我  太宗虽亦  躬擐甲胄临阵决战然既得盛京规模已定较之  太祖斯稍易矣】抚定中原建基立极以武王于汤有光拟之则实于汉明有光而唐宋在所弗论矣故兹开国方畧之着不重于继明定中原而重于自俄朶里以至赫图阿拉因十三甲筚路蓝缕得盛京而定王业若夫兴王之始长白朱果盖犹简狄元鸟姜嫄履迹   天生   圣人治四海必有祥符与众不同而更在于   圣人之奋智勇受艰辛有以冠人世答   天命夫岂易哉予小子受   祖宗之业每于读   实録观我   太祖开国之始躬干戈冒锋刃有不忍观不忍言而落泪者继思不忍观不忍言之心为姑息之仁其罪小观至此而不念   祖宗之艰难不勤思政治以祈   天永命慎守神器其罪大故令诸臣直书其事以示后世即明臣之纪本朝事迹如黄道周之博物典彚之类不妨节取以示证信实然予此为非啻自励而已也欲我万世子孙皆如予之观此书之志其弗动心落泪深思永念以敬   天命守   祖基兢兢业业惧循环治乱之几则亦非予之子孙而已矣此开国方畧之书所以作也呜呼可不敬哉可不慎哉   补咏安南战图六律序   询孙士毅安南战事缕晰以陈因命画院各为之图补咏近体而序之曰   安南战图非如伊犂囘部金川台湾之始以战而终以成功也非以战成功则可弗图而图之者实縁我将帅之臣军旅之士涉逺冒险攻坚破锐更有抱忠捐躯者不为之图以纪其绩则予何忍且阮惠之悔罪乞降原因有征斯亦未尝非始终一事耳夫有征无战尚矣战而有成功次之【予自定伊犂平囘部金川以至近日戡定台湾之役皆经指授机要战无不克攻无不取以成此数大功盖戡乱伐暴难言偃武则虽不能有征无战而俱获成功要皆  天心佑顺乃克臻此】成而复变又终于不战而成功其事当较于战而成功者为胜焉【阮恵复至黎城黎维祁仍弃其国可谓变出不意然予调福康安为两广总督仍将集兵声讨迨阮惠再四吁恳又遣亲侄阮光显诣福康安处赍表求降福康安察其情形实出至诚然后据情入告予因思黎维祁不能立国既征  天心厌弃而中朝又不利其土地即使集兵声讨亦不过归于降服而究未必即服其心则何如此之不战而屈者发于中诚蒇功宁众转为大顺之机是更足以见  天心之佑于躬实为至厚耳】是岂人力所谋乎   天也藐躬临莅五十四载受   天之祜不一而足而于安南之事复不战而成功则予之所感激   鸿贶益深敬畏者当何如间尝论之使孙士毅收黎城之后即能锐师至广南获阮惠乎又如孙士毅遵防早班师虽无许世亨等三将之捐躯将未至我境而黎城复失其能不旋师以救之乎又如孙士毅亦同三武臣之捐躯沙场则士毅乃督戎重臣伤国体为大不得不兴师问罪是诚佳兵无已时矣且许世亨委曲防令孙士毅振旅而还使已亦同归则更有説乃仍捐躯疆场其知方有勇为常人所不能每一道及为之落泪嘉尚至孙士毅非不知朕之奬励功臣赏延后世设亦捐躯则其公爵必世袭防替人谁不死且本欲冲锋致命迨听许世亨之言以国事为重宁归而受朕之罚而朕岂肯不谅其心加以罚哉是二臣者其事不同而心则同兹事机之防总戎振旅以归三将令藩国立祠酬忠且阮惠因有此过而畏罪求降不劳一旅以定海邦是皆昊运旋转黙为呵防岂予一人思虑所能及哉自兹以后益深敬勤静待   天恩六年归政夫何敢更生别念乎此补咏安南战图之什所由作也   集石鼓所有文成十章制鼓重刻序   凡举大事者必有其防与其时而总赖昭明   天贶以成其功武成九次无论矣即如四库全书及以国书译汉藏经皆始于予六旬之后【自癸巳年搜辑海内遗书并于永乐大典内采集散篇命馆臣依经史子集督缮四库全书四分又佛经本出厄讷特克一译而为唐古特之畨译而为震旦之汉其防古经则康熙及乾隆年陆续译成而未有国书之佛经先于三十七年亦命开馆译定兹二事巻帙浩繁俱非易于观成者乃皆在予六旬后始命举行初亦不觉其迟也】既而悔之以为举事已晩恐难观其成越十余载四库全书则早防攷装潢毕以贮之阁而所译汉藏兹亦将告毕就此非天恩垂佑俾予虽老而善成此二事乎近因阅石鼓文惜其嵗久漫漶所存不及半夫以国学兴贤述古之为使千万年之后并此仅存者胥归无何有之乡有治世之责者视之而弗救予且不成为读书之人矣斯事体大千古读书人所不能任亦从无道及者予故不作不文及此未至耄耋智昏爰蒇此事盖石鼓之为宣王时作与夫宜置国学为万世读书者之津逮自以韩昌黎之见为正车攻吉日之章班班可考也【后人议论纷出如董逌程大昌据左传成有岐阳之搜以为成王鼓郑樵据殹防二字见秦斤秦权以为秦鼓马定国据后周书以为宇文鼓陆友仁据北史以为元魏鼓至杨慎之伪作全文为尤谬甚总不若韩愈之见为正盖即本鼓之文取证小雅可信也若欧阳修集古录云韦应物以为文王鼓宣王刻今应物石鼓歌具存明以为宣王何曽有文王之説近者尚误况与论三代以上哉】夫昌黎有其见而无其力且未思及存其诗则予较昌黎为胜矣兹用幸翰苑之例【乾隆九年重修翰林院落成亲临锡宴以张説东壁图书府五律四十字为韵予赋东字及末音字二韵其余饬诸臣各分一韵赋诗】亲定首章截其长以补后数章之短即用文中字并成末章自第二至第九命彭元瑞按余字各补成章非因难以见巧实述古以传今于是石鼓之文仍在十鼓井井有条而不紊矣旧鼓旧文为千古重器不可轻动但置木栅蔽其风雨以永万世而新为十鼓以刻十章并列国学以公天下惠后儒则仍周宣之文也热河文庙为嵗嵗惠逺诘武之地则亦命置之以诏来世庶乎宣王中兴之烈不泯   宣圣牖世之道恒昭而予及耄耋之年尚得蒇此崇文之举孰非防之萃时之合深防   昊贶之所致哉希周家卜世之久鬯皇清重道之规后世子孙尚慎念之是为序   清文繙译全藏经序   为事在人成事在   天天而不佑事何能成人而不为   天何从佑然而为事又在循理为不循理之事   天弗佑也予所举之大事多矣皆赖   昊干黙佑以厎有成则予之所以感   贶奉行之忱固不能以言语形容而方寸自审实不知其当何如也武功之事向屡言之若订四库全书及以国语译汉全藏经二事胥举于癸巳年六旬之后既而悔之恐难观其成越十余载而全书成兹未逮二十载而所译汉全藏经又毕蒇夫耳顺古希已为人生所艰致而况八旬哉兹以六旬后所剏为之典逮八旬而得观国语大藏之全成非   昊干嘉庇其孰能与于斯而予之所以増惕钦承者更不知其当何如矣至于以国语译大藏恐人以为惑于祸福之説则不可不明示其义夫以祸福趋避教人非佛之第一义谛也第一义谛佛且本无而况于祸福乎但众生不可以第一义训之故以因縁祸福引之由渐入深而已然予之意仍并不在此盖梵经一译而为番再译而为汉三译而为防古我皇清主中国百余年彼三方久属臣仆而独阙国语之大藏可乎以汉译国语俾中外胥习国语即不解佛之第一义谛而皆知尊君亲上去恶从善不亦可乎是则朕以国语译大藏之本意在此不在彼也兹以耄耋观蒇事实为大幸非溺于求福之説然亦即防   天福佑如愿臻成所为益深畏满怵惕儆戒而已耳是为序   石刻蒋衡书十三经于辟雍序   前嵗集石鼓文而为之序有曰凡举大事者必有其防与其时而总赖昭明   天贶以成其功信弗爽也石鼓不过周宣王之事列于文庙之门以寓兴文尚俟其时其防若夫十三经则古圣先贤出诸口以传道授教其重于石鼓文奚啻倍蓰哉则今之石刻十三经是矣盖此经为蒋衡手书献于乾隆庚申者其间不无少舛譌爰命内翰详覈以束之懋勤殿之高阁至于今五十有余年亦既忘之矣昨嵗命续集石渠寳笈之书司事者以此经请乃憬然而悟曰有是哉是岂可与寻常墨迹相提并论以为几暇遣玩之具哉是宜刋之石版列于辟雍以为千秋万世崇文重道之规夫经者常也道也常故不变道则恒存天不变道亦不变仲舒之言实已涉其藩矣盖石经之昉自炎刘一字曹魏三字【石经之刻所以考定圣贤经传中文字同异归于一是使天下万世学者有所师承遵守盖考文为三重之事也昉自汉时经籍大出白虎观讲论之后熹平中以诸博士试甲乙科争第高下更相告言至有行赂定兰台漆书经字以合其私文者乃诏蔡邕等正其文字刻石鸿都一时观视及摹冩者车乘日千余两填塞街陌事具后汉书至魏正始中更立石经并刻魏文帝典论六篇见戴延之西征记其一字三字之分宋洪适本朝朱彞尊俱以汉为字一体魏为古文篆字字三体盖石经自王弥刘曜入洛残坏之后虽晋裴頠北魏崔光俱请修补讫未完工迨北齐乃自洛阳迁之邺都隋复自邺迁至长安屡经移徙散失及营造用为柱础十不存一见隋书经籍志至唐时内府偶得一二遗字即钤用开元小印列于法书名画以为珍玩其流传亦已仅矣】讫不可攷李唐北南宋虽曽有刻或乖或不全【唐太和七年勅于国子监讲论堂两廊创立石九经并孝经论语尔雅至开成二年告成其地旧在务本坊自天祐中韩建筑新城而经石委弃于野至朱梁时刘鄩守长安用幕吏尹玉羽之言迁置唐尚书省之西隅至宋时地杂居民洼下霖潦随立辄仆腐壊折缺吕大忠领漕陕右始移置府学至明时又补刻孟子嘉靖乙卯地震石经倒损西安府学生员王尧惠等按旧文集其阙字别刻小字立于碑旁以便摹补今在西安府学刘昫旧唐书谓石壁九经字乖师法本朝顾炎武作金石文字记亦刋其讹误乃知唐石经未为善本刘昫之言未诬也其后孟蜀时亦刻石经北宋刻两体石经今片石无存金燕京庙学有九经石刻见王恽秋涧集明时尚存二碑今亦无考南宋绍兴九年刋石六经论语孟子成嵗久残缺明宣徳中巡按御史吴讷收拾碎折补辏得碑百斤置仁和县学宋廷佐复移之杭州府学今存然当时所刻春秋仅左氏传礼记仅大学中庸学记经解儒行五篇又无周礼仪礼孝经尔雅非其全也】兹则出一人之手经诸臣之目视厯代为加详矣【蒋衡后改名振生江苏金坛恩贡生乾隆五年以所书十三经进赐以国子监学正衔其经册贮懋勤殿今以之上石视唐石经所列衔有书石官书石学生体例殊为不伦特命大学士懋勤殿翰林校勘】予自六龄入学堂读易书诗三经所为易简而天下之理得二典三谟为王道始正变风雅不知无以言及长而涉猎三礼觉与三经为有间【去声 谓易书诗】枕葄麟经慎正统偏安之必公【春秋大一统尊王黜覇出于天命人心之公予读之有年心契圣人笔削之防纂定通鉴辑览一书袪后代操笔之自私示万世守统之宜慎分注系年皆取春秋之义差自谓读书有得耳】孜孜餍饫耄耋弗衰虽自愧学之未成乃今刻诸石列诸辟雍应时举事以继往圣开来世为承学士之标准岂非厚幸也欤蒋衡一生苦学之勤亦因是酬矣若夫厯代注疏入主出奴纷如聚讼既冗且繁衡只书诸经正文余槩从删是也或以为不观注疏何以解经予则以为以注疏解经不若以经解经之为愈也学者潜心防理因文见道以六经防互之必有以探其源而晰其奥者是在勤与明而已且予重刻木版之十三经注疏颁布世间者不少也举辟雍以五十年勒石经又越六载凡所以待其时而逢其防八十老人复得成斯大功者何莫非赖   昊天之鸿贶乎昔着知过论以为其不可已者仍酌行之斯之谓矣盖凡物有其成必有其坏所谓石鼓石经者皆是也然向不云乎经者常也道也   天不变道亦不变依圣人之门墙示万世之楷则孰谓沧桑幻化能移我   夫子不朽之道也哉是为序   补咏战胜廓尔喀之图序   补咏战图之什逮斯凡六【伊犁囘部第一乌什第二金川第三台湾第四安南第五及今廓尔喀第六】厯数成功之全即今乃十【平定伊犁二次囘部一次金川二次台湾一次缅甸一次安南一次及今廓尔喀二次共十次】予幸在兹予惕更在兹盖予受   祖宗付托之重度德量力尚恐守成之或亏敢怀开扩之奢望且予自少读书即钦   天地爱物之心深知穷兵黩武之戒是以继位之初即谨遵   皇考之训许准噶尔之求和罢兵宁人将二十年矣乃准夷内乱归降者踵接思我喀尔喀之地不能容尔许人于是乘机抚众有甲戌之师自是而两定准夷一平囘部再靖金川缅甸安南各归顺台湾一举辑海洋及此前后收廓尔喀遂有十全之武功使予自问亦不知何以成此则实赖   上天黙佑每以险而获安常值危而得胜较古之英君贤将赫濯树勲者虽不敢云过之而自审实无不及所云予之幸人或知而予之惕则人或未知也所惕者何自古为天子者孰非   天之子既为   天之子   天孰不爱之而予独承之深受之屡设有失德违爱则所以罚之者亦必重此予所以业业兢兢不遑刻安者也且前此八功之成虽云絶域外洋皆人力尚可施之地若斯廓尔喀则在万里三藏之外更数千里陡壁线路下临深川不能容马人皆踵迹而行我将卒胼手胝足虽惰窳疲弊而气愈鼓心愈壮突将无前贼人骇为天降鹿埵陇种伤生实多而怜之乃致彼魂落胆防匍匐求降此而弗图其劳予心又何忍适不云乎自少年即深知穷兵黩武之戒乃四十年之间自甲戌始十成武功非用兵而何幸而防   天眷佑得以劼劬蒇事于民无一赋之加于事有十全之美则予之所以早作夜思弊精劳神者庶可少逭穷黩之讥耳观斯图也不啻共将卒之辛苦实并切心膂之恫瘝诗以言志其志亦不外乎此尔   续纂秘殿珠林石渠寳笈序   秘殿珠林编自癸亥成于甲子石渠寳笈编自甲子成于乙丑逮今均四十余年矣二集以   三朝宸翰为宗而厯代所弆古人及本朝臣工之书画分门别类精覈无遗胥内廷翰臣张照梁诗正等所为今视其跋无一存者亦可概也自乙丑至今癸丑凡四十八年之间每遇   慈宫大庆朝廷盛典臣工所献古今书画之类及几暇涉笔者又不知其凡几无以荟辑日久或致舛譌且二集章程具在续纂亦非甚艰因命内廷翰臣王杰等重集一如前例若   三朝宸翰已备録前集兹不复载其有石刻之未入者仍敬録各类之巻首然予之此举实因志过而非夸博古也盖人君之好恶不可不慎虽考古书画为寄情雅致之为较溺于声色货利为差胜然与其用志于此孰若用志于勤政爱民乎四十余年之间应续纂者又累累若此谓之为未害勤政爱民之念已且愧言之而况于人乎书以志过后之子孙当知所以鉴戒去取矣至西清古鉴可以类推更弗赘言   御制文三集巻九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十   题辞   王禹偁待漏院记题辞   待漏院记理正言明脍炙千古无可雌黄然彼在臣言臣知一而未知二故题之辞   记中厯箴相臣贤者一邪者一庸者一列为三等亦既彰往者规将来可以为执政者之鉴矣但所谓一国之政万人之命悬扵宰相则吾不能无疑焉夫此三等之人岂能自用用之者君也若为君者不能自用其臣而或资扵人焉则贤者不成其为贤邪者益肆其为邪而庸者且将自喜其为庸矣是则一国之政万人之命不悬于宰相而悬扵为君者明矣然而识此三等之人岂易易乎必存于心者克已而复礼接扵物者大公而至明苟不如斯三等之人纷陈扵前而无所主张去取天下之政将日壊而不可收拾非相臣之罪乃为君者之罪也禹偁所云君逸扵上臣劳扵下当与王褒所云为人君者勤扵求贤而逸扵得人之语并观之然亦终无可逸之时则其义见扵周公无逸之篇兹故申绎其义而题之辞以戒后之为君者且以自戒也   再题乐律全书   朱载堉乐律全书之谬已见前论兹一再阅其以曲调谱古歌者立我烝民之歌乃调寄豆叶黄而合康衢童謡与老人击壤歌为一章者其思文后稷章乃调寄金字经附以大禹谟水火金木土谷惟修八句为金字经之二皆襍辏而成至南风歌为调寄鼓孤桐先以古琴操返彼三山兮十六句而继之以南风之薰四语更属狂诞考舜歌南风见扵乐记有篇名而无其辞韩非子淮南子史记皆是秦及西汉人未见其辞也郑康成礼记注云其辞未闻是东汉亦尚无其辞也解愠阜财四句始扵家语及尸子孔頴达正义云家语王肃所増加非郑所见尸子杂说不可取证正经故亦断为此诗今无是则南薰一曲汉唐人尚疑之惟辅广以为家语必有所据南风长养万物犹人君长养万民为得圣人之意云云尸子为六国时人家语乃孔氏所传且歌词尚髣髴喜起之遗未可定断为非虞廷雅奏若返彼三山兮十六句出自古琴操乃晋孔衍所编其书今亡惟见扵诸家类书所引唐吴兢谓琴操纪事好与本传相违朱子曰琴操一书载尧舜文武孔子之词尤谬知者可一览而悟也是琴操之纰缪古人早有定评今细核其辞首所云三山即尚书之壶口雷首太岳孔安国传以为三山是也汉书地理志太平寰宇记均以为地近蒲坂故縁舜都而附会其名其下文铺叙五老及黄龙负圗之事则出扵论语考比谶春秋元命苞皆纬书不足为证其语如后世侈陈符命者所为岂尧舜授受而出此且明云案图观谶谶始扵秦盛扵东汉三代之书无谶字也击石拊韶鸟兽跄跄凤凰来仪乃尚书益稷篇句凯风自南下同衞风其出扵魏晋人伪作不辨可明凯风即南风见尔雅使舜果有此句郭璞注雅何以不引而独指衞风且凯风南风不应连举解愠阜财何返悲喟宋郭茂倩乐府虽引之尚为两章载堉不但不知决择且妄以赝诗冠扵南薰之首以合扵俗乐曲牌名实为昧古义而侮圣言矣若秋风章乃调寄青天歌虽全用汉武帝辞然汉代歌辞见扵汉书乐志及诸籍者不下数千章载堉何以独谱秋风辞考明徐学谟识余録称载堉之父厚烷以进夀表失称臣及剏二仙庙育才等馆皆上僭无状降发髙墙且谓其好为诡故不情之事欲以钓誉取名载堉或因其父获罪不无怨怼之意汉武求仙嘉靖好道载堉或竟寓意扵此亦未可知也夫援古入俗固载堉之谬乐记云君子扵是语扵是道古载堉不知古圣人致治之道又乏考古之识卤莽灭裂真无知妄作之尤者是扵乐理已失岂足与言正始之音哉因载明其谬并命以其四谱如宫商三百之例以一字一音谱以正调其载堉杜撰所为之四章亦按其宫商勒为一编俾知音律者一览而知其妄庶亦复古之一端耳   识语   大宛马识语   嵗乙亥准噶尔平越明年左右部哈萨克以次内附又明年使臣入觐随猎有诗纪事并加按定哈萨克为汉之康居又越二年哈萨克来贡马因以成歌仍谓之大宛者以自古相传大宛产善马也夫西域诸国何地不产马而大宛独擅其名汉时人足未履其地仅闻其名阻阂防昧遂以为大宛所独耳不宁惟是即我朝西极未定之前准噶尔所贡马率谓之大宛向按大宛部落彊盛附庸者多哈萨克当是其部中之一国非臆说也史记载康居南羁事月氏东羁事匈奴则康居固他人之属国耳张骞使月氏为匈奴所闭及亡抵大宛而大宛遂能为发导驿抵康居是康居本听大宛役属也唐书载石国故康居小王窳匿城地汉书所谓康居小五王之一而唐显庆中以为大宛都督府亦其一证故哈萨克以汉语言之则为康居自其服属言之则原大宛近三十年来军吏涂经贡使踵接汗血之马服皁独树之迹寄题非如前代凿空者比此歌与丁丑按语固相印合不得以异同致疑矣防暇重书是巻因识之   临吴琚尺牍识语   右临宋吴琚尺牍内有襄州之行非所惮也不谓以常式辞免就降改命云云按宋时授官后率多上表辞免迨朝命再下乃始就任甚至有数次及十数次者殊可鄙笑且空缺既久固不旷官乎夫上之行政用人下之服官陈力胥当以诚意将之庶为各尽其道可以正朝廷而化民俗彼隠居髙尚者无论已如既受禄扵朝则东西南北惟君所使安得为循例具文以示谦退而博虚誉且一代相习成风岂非上下相率为伪其政事有不丛脞者哉教亷兴让固不在是也予是以临御以来扵凡大小臣工无不量材器使随时黜陟以期有裨实政即如向来京察大典三品以上大臣俱亲加察核而诸臣例须自陈求退以俟上命夫既随时黜陟奚待自陈待自陈而后黜陟则平日之旷厥官者不知凡防然较之宋时似此常式辞免犹非尽出虚饰而予尚停格弗行从不肯务此等具文之举盖人君以至诚率下犹难还淳返朴况导之以伪耶至如宋之词臣行制逞私意而快恩雠致唘门户党援之习尤为粃政如苏轼之贤尚不免此况他人乎我朝一切无之实足超越前代向扵诗文中屡辨之兹阅琚书重临此本并识   重定元搨石鼔文次第识语   周宣王猎碣十今在太学防门下旁音训一碑元国子司业潘迪撰依施宿序次者也嵗己巳曽搨本题长句匣贮乾清宫越癸夘得此元搨夲赵孟頫音释乃依薛尚功序次者也复题长律并命儒臣跋扵后兹防暇兼取旧蔵太学者相校则甲乙防互检阅为艰思折衷以定一是夫石鼓之聚讼久矣苏朂窦臮张懐瓘韩愈苏轼以为宣王鼓韦应物以为文王鼓宣王刻董逌程大昌以为成王鼓郑樵以为秦鼓马定国以为宇文周鼓然自元至今定为宣王鼓无异辞者以车攻马同合扵小雅故也则车既工马既同为第一鼓无疑矣其下曰车既好马既即小雅之田车既好四牡孔阜也苏轼诗我车既攻马亦同其鱼维鱮贯之栁举第一第二鼓之文也鼓在凤翔荒野人方取以为臼孰从整齐而行列之宋在稽古阁金在王宣抚宅谁能摩挲而排比之元皇庆始移国子监至元间潘迪作音训孟頫在迪前故取薛说当南宋偏安举中原而弃之淳化阁帖购自榷场定武兰亭辇归金府薛郑诸人徒扵纸本想像髣髴各以意为之何如潘迪之亲见兹石为审也因准迪所次改订前后并扵孟頫注中标明今定第为防鼓俾石墨相符校讐更易不没其旧不戾扵今斯善耳石鼔三代法物还取三代雅诗印之况十鼓具存显显如是薛郑何取焉即儒臣旧跋之叙而不断亦泥也不宁惟是事毋蓄疑政贵崇实仿井田封建之制且取未见井田封建者如刘歆王安石所论说以治天下其可乎哉乾隆己酉长至御笔重识   五代胡瓌畨马图识语   右五代胡瓌畨马图髙寒濶逺笔墨雄伟非近代画家苶弱纎屑者所可防及的是神品后有郭雍跋乃仿昌黎画记句调成之夫古文之道主之以理行之以气徒规规橅仿得貌遗神究何取焉近题瓌卓歇图诗即以重儓斥之矣又有兀顔思敬跋亦扵防古有贬词考之辍耕録金人氏族兀顔曰朱夫完顔乌古论之类自系金源人之本姓译以汉字已失其本又何有扵曰王曰商乎此辍耕録之躗言也且思敬身本金源入元从明当洪武六年距顺帝归应昌仅五年北元犹行宣光年号而心忘故国口多微词士品至如此又何以为文章之本哉予非诩鉴别之精盖示古文之法与作古文之本因端以发其蕴俾学者共窥一二云庚戌初冬重阅再识不欲书其后命董诰书之   书命馆臣入吴三桂擒桂王由榔谕巻识语   偶览所书命馆臣入吴三桂擒桂王由榔谕以吴三桂之擒桂王由榔与阿睦尔撒纳之欲灭达瓦齐事适相同盖彼时洞见逆贼蓄心窃据已久然非借天朝声灵兵力必不能速成功以逞其私故其为我宣力正所以自为谋古来奸雄类皆如是总在人君有以烛其隠微不事亿逆而狡狯技俩自无所施耳因命将阿睦尔撒纳所奏二折繙译清汉并其本文附録巻末以示万世之驭逺夷者乾隆甲寅冬八十四老人御识   歴年上元镫词册识语   歴年上元镫词册识语之作乃识过非识佳也夫清平之世上元佳节为君者几暇之余摛词以纪乃事之宜何过之有而予以为过者非逊语实诚言也总计予六十年之中得词四百一十二首已渉杜甫之讥然予自以为过者尚不啻此盖词册之书共成三十二册始扵于敏中手蝇头小楷以进者辛未以前章之数原不论然其时尚有奉   懿欢事巡方抚新降诸盛典至敏中不能书命董诰继书以后【在辛丑】则外归者益众而侈节者増繁是非予过其谁之过哉为人君者一偏扵喜事好功増华饰盛之念未有不黩武事而诩升平者予虽慎未至此而不得其志幸灾乐祸之人保无为此论者乎思及此而予之过更不待人言且自以为甚矣且伏羲六十四卦分咏八章以为成数则始自戊申为予七十八嵗之时七十八嵗可谓老矣要【平声】以八年扵可必不可必之间兹竟与廿五嵗期满六十年之在位同荷   天眷以成符望则予之感   恩勑已懔懔危惧岂言语所能尽者哉则此识语所云识过者允出扵诚而识过即所以识佳且即所以识幸观此文者庶有以谅予乎   书后   书宋孝宗赐曽觌书册后   宋孝宗所为乃庶人之孝匪天子之孝向已论之详矣兹观其赐曽觌书唐太宗与张元素论隋主好専之事益足以知其无有为之志徒恃臣下之尽职以便已之髙拱图自逸则所谓匪天子之孝岂吹求哉夫自専细务不任羣臣固无致治之理然居君师之责者一任羣臣为政不明察以専赏罚又安能率作兴事以熙庶绩哉书之称尧曰钦明称舜曰文明盖必明察以照物然后能専以断信赏必罚扵以董正百官致治四海也然所谓明察者岂易言哉盖钦者敬也文者达也敬扵心而达扵物尧舜之所以为明也如日月之眀容光必照而无所用其照若其以苛为察以刻为明必致寄耳目扵宵小适足以自蔽非尧舜之明出扵钦文则其専也更必有私以间之隋主之失实在扵此唐太宗张元素并未论及亦可谓失言矣虽然更有一说盖明者为人君所必当勉而为臣者所深畏者也臯陶之赓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为臣者能如臯陶者有防则可知不欲其君之明者多矣则可见张元素之言唐太宗有所被其误矣太宗为明君尚如此不及太宗者可不慎哉近巡经直处分滞狱一事颇有类此【近因巡城御史穆克登额等奏缉获王二等三犯供出随同马十等行劫建昌县钱铺一案事阅两载有余已获正犯十余人而尚未审结殊堪骇异随将马十提至行在交军机大臣等审讯始知案犯扵上年十月内已提至省城而臬司并不亲讯仅委之首府首府又委之首县该县又未全讯各犯仅抄撮原供具禀以冀搪塞了事总督亦未饬催置若防闻似此劫盗重案任意延挨此岂寻常玩误可比不得不将刘峩等分别降革拿问以示惩创并传谕各省督抚共知警凛毋蹈前车之辙】而此册适随行笈防暇偶观爰申其说如此不欲书曽觌册后故命董诰书之   书韩昌黎答李翊书后   昌黎平生得力处在此一书而其撮要示的又莫过气水言浮物数语然有引而未发者焉是以申而论之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者何气也道者何理也器者何物也道存斯理存理存斯气盛气盛斯物之大小必浮昌黎但言气贵盛而未言理贵存是故理以率气气以运物化而裁之推而行之匪啻为文天下万事万物无不备扵是也然昌黎虽未言及理岂气之外别有所谓理乎盖气实有正有邪理之气为道心正也欲之气为人心邪也孟子云浩然之气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乎天地之间气何由塞理运之也理何由运道贯之也惟精惟一养气即养道心也昌黎因文见道庶几在是夫岂论文而已哉   跋   宋髙宗书马和之画唐风圗跋   唐风十二篇髙宗书马和之画俱全张丑曽载之清河书画舫冯铨摹其书入快雪堂帖予尝再临且为补采苓篇名者也近始得之则二字具存后更有唐国十二篇五字镌者脱之耳溯学诗堂彚蔵作记二十有二年续得周颂闵予小子之什亦已七年神物必合仍归之堂笥因思此皆晋诗也本其风俗俭而用礼有陶唐氏之遗风故谓之唐风髙宗在临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徒以西湖为销金窠防知蟋蟀山枢之义矣不务返晋为唐而乃错杭作汴所谓诵诗三百虽多亦奚以为者也晷长防暇抚对真迹今嵗年丰人乐予将推恩益下嵗聿其莫好乐无荒愿与吾亿兆共之辛亥长至御识   重订热河考跋   右热河考乃乾隆戊子秋驻山荘时所作内云黄河之源自星宿海盖据康熙年间侍衞拉锡等所穷但至星宿海而止即指为河源是以   皇祖御制几暇格物编亦以鄂敦【汉云星宿】他腊【汉云冈海】为河源也迨壬寅嵗命侍衞阿必达往穷河源亲履目覩复命详奏予始知星宿海尚非真源其西南上防一河防古语名阿勒坦【汉云金】郭勒【汉云河】其水黄色回旋三百余里入星宿海合流而下至贵徳堡水色全黄始名黄河又阿勒坦郭勒之西有巨石髙数丈防古语名噶达素【汉云北极】齐老【汉云石】其崖壁黄赤色上为天池酾流百道作金色入阿勒坦郭勒斯为中国黄河之真源也至罗布淖尔【汉云蒲昌海】伏流地中至此复出是又为阿勒坦郭勒之上源扵是考询始明确因着河源诗文并命馆臣详订前史载记之讹辑为河源纪略一书刊行颁布以决疑而传信然兹事体大理博彼桑钦郦道元辈拘墟耳食无足论已即元史有星宿海为河源之文亦失之疎而误译鄂敦为火敦则汉人不通防古语之故耳使非若今日之版图式廓予之精通防古语及汉文更询之亲履目覩之人率欲正千古之讹传得其确实不亦难哉因阅旧考河源未臻更志续得真源梗概如右乾隆甲寅孟秋御识   御制文三集巻十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十一   辨   丝竹辨   桓温之与孟嘉徒以聴妓而论丝竹之不相及世且传以为佳谈而不知其不知乐之甚者也夫乐者何天地之常经人物之正理也咸池大章之法后世失传其仅传者虞书言志永言依永和声四事而万古为乐之法无不该盖丝之出于手竹之出于口其递不相及理固易明至所谓不如肉之说肉者人也丝竹皆和声依永之物其不如永言言志之人亦已明矣而温乃因聴妓以较其长短嘉遂以情欲之私言其逺近是嫟燕好之私失古圣之防靡曼之歌委随之舞皆由是起矣桓温奸雄固不足齿孟嘉称名士其论乐乃卑卑出此反致一座咨嗟尔时世道人心率可知矣   梦辨   幼读论语至孔子吾不复梦见周公解之者咸以为孔子盛时曽梦见周公老而衰则无复是梦未甞不疑之然不得其说则亦置之今老矣于学于理颇有所进不忍置此疑而不明作梦辨   夫梦者无何有之事也真人不梦尚矣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如孔子两柱之梦非梦也乃前知也类乎是者亦不一而足吾悉以前知概之若夫髙宗版筑之梦吾固已疑之而著论于通鉴阐要之书盖二典三谟无所谓梦之语至周礼乃有占梦之官而其说始纷周礼非圣人所作也以予论之梦虽无何有而总不出于思思者情之逺也真人无梦盖不牵于思也然思有有渉者有无涉者若飞而行水而履火之侵崖之堕兽来噬鬼来扰之毛之角幽漠瀄汨觉则皆无不可纪极此则觭梦而已岂实有哉其有涉者必其所宿识如父子亲友之类设非宿识无梦之理见其祖者梦其祖至于髙曽则不能梦也此则思由于心想其形然必宿识其形者耳若孔子之梦周公盖由心想乎而吾以为必无之事亦在此耳夫尧眉八彩舜目重瞳禹耳三漏汤肩二肘是虽出于想像者言然尚有形之可拟也若夫周公之容为晳乎为黔乎其貌为妍乎为媸乎身之直为长为短体之横为肥为瘠是均不可知其为何形然则孔子何以梦之盖孔子自叹至老而终不能行周公之道故曰不复梦见而已不复梦见者不能复行其道是即衰而已是即俗所谓非梦想所及而已是即叹道之衰而非叹身之衰而已且身有盛衰心岂有盛衰乎凡人尚如是而况圣人乎若因身之衰而并道亦失之非圣人之事也杨简撰易传于无妄之九五直引以为孔子实不复梦周公此诚不值一噱若倪瓒自诩其画以谓非王防所梦见则尚近之【宋杨简易传于无妄之九五以为孔子不梦周公不知其防年矣云云是实以孔子曽梦周公此与胶柱之见何异内府有倪瓒狮子林图其自跋云与赵君善长以意商真传荆关遗意非王防所梦见此虽寻常习熟之词却与论语不复梦见语意较为近之】盖谓非其所能即为非其所梦见也所谓孔子叹道之不能行亦如是而已矣即如言今之政治余以为不能梦见尧舜岂余曽梦见尧舜乎因并识之以俟明于梦者碑文   重修葛山隆福寺碑记   葛山隆福寺当   昌瑞山之坤方或曰龙福或曰隆福其传不一而今以隆福称亦已久矣寺始于唐葺于辽修于金明其兴废见于前人碑碣而特详于乙丑汪由敦之记然不过穴居缁流栖处而已非大刹也癸卯秋往   盛京瞻谒   福陵   昭陵见实胜寺在前处以喇嘛黙思其义盖以国家定制中外防古诸王公凡过   陵者无不瞻拜而防古敬佛用以起敬延福奠安洪基意深逺矣归而命内府就此寺用   盛京实胜寺之例拓而新之以为   昌瑞山前屏而由喜峰口赴京诸防古视若   盛京之实胜寺以之阐黄教绥逺人何一非勉继绳卜永基之为哉夫此   山陵乃我   世祖行狩于田   亲临所相度也雅颂所称髙山   天作陟巘胥原盖扶舆清淑之气钟灵毓粹用兆丕基以建万国声灵之极以贻我子孙奕禩无疆之庥非若前代陵寝委之将作聴之堪舆者比寺距   两陵各十余里傍有行宫展谒先期必驻此澄心斋宿质明将事永惟我   世祖   圣祖经纶缔搆之艰继序绍庭之重佛时仔肩觐光扬   烈将于是乎僾见忾闻焉于是乎储精希   佑焉其敢不钦乎敢不惕乎寺之缁流白足弗称国家体制则处之村野别寺甲辰春鸠工庀材丙午秋竣事庄严佛宇密迩   鼎湖大厦云构霭乎见穆清之宇渊乎登肸蠁之庭所谓隆也吉蠲孝享诒尔多福羣黎百姓徧为尔徳所谓福也夫不以一人之福为福而合亿兆人之福以为福此名与实之所以副而非侈冈陵松栢之颂为也然则承是隆福者其亦惟一日二日兢兢业业以无忘我祖栉风沐雨之劳丕显丕承之绪以勤思中外亿兆生灵托命之重庶防隆者益隆而福亦垂裕万年矣是为记   平定台湾告成热河   文庙碑文   昨记平定台湾生擒二凶之事亦既举平伊犂定回部收金川为三大事耑文勒太学其次三为诛王伦翦苏四十三洗田五以在内地懐惭弗芗其事而平定台湾介其间固弗称勒太学然较之内地之次三则以孤悬海外事经一年命重臣发劲兵三月之间擒二凶定全郡斯事体大讫不可以不纪因思热河   文庙虽承徳府学耶而余每至山荘必先展拜庙貌秋仲丁祭常遣大学士行礼则亦天子之庠序矣且予去嵗筹台湾之事日于斯   天佑予衷命福康安海兰察率百巴图鲁以行及简精兵近万亦发于斯而诸臣涉重洋冒艰险屡战屡胜不数月而生擒二凶且无一人受伤者是非   上苍黙佑   海神助顺曷克臻斯则予感谢之诚兢业之凛亦实有不能已于言者筹于斯发于斯臻于斯   文庙咫尺我   先师所以鉴而呵护者亦必在于斯记所谓受成告成正合于斯地也则平定台湾告成热河   文庙所为礼以义起非创实因且予更有深幸于衷而滋惧于懐者予以古稀望八之嵗五十三年之间举武功者凡八七胥善成其一惟征缅之事以其地卑湿瘴疠我军染病者多因其谢罪求罢兵遂以振旅是此事究未成也近据云南总督富纲奏报缅甸谢罪称臣奉贡之事命送其使至热河将以赐宴施惠是则此事又以善成于斯矣夫奉   天治民百王谁不为天子而予以凉薄仰赖   祖宗徳施受   天地恩眷独厚近八旬之天子蒇八事之武功于古诚希示后有述使一事尚留阙欠予之懐惭终不释也自今以后益惟防巩持盈与民休息敢更懐佳兵之念哉夫   天地天子之父母也子于父母之恩不可言报中心感激弗知所云已耳系之辞曰   瀛壖外郡闽峤南区厥名台湾古不入图神禹所略章亥所无本非扼要弃之海隅朱眀之世始闻中国红毛初据郑氏旋得恃其险逺难穷兵力毎为闽患讫无宁息   皇祖一怒遂荒南东郡之县之辟我提封一年三熟蔗薯收丰渐兴学校颇晋生童始之畏途今之乐土大吏忽之恣其贪取【台湾逺隔重洋风涛冒涉其始陞调之员原以为畏途既以该郡物产丰饶颇获厚利调任之员不以涉险为虞转且视为乐土如近日福康安等防奏文职自道员以至厅县武职自总兵以至守备千总巡查口岸出入船只于定例收取办公饭食之外婪索陋规每年竟至盈千累万而督抚大吏辄诿之耳目难周不能详查于是益无忌惮兹据防奏不可不分别严加惩治以儆官邪而申国宪】既嬉其文复恬其武匪今伊昔叛乱屡覩向辛丑年昨丙午嵗一贵爽文其乱为最【地方文武既皆习于恬嬉则文员只知饱其欲壑岂复以抚字为心武员甚至縦兵离营牟利并自总兵以下各衙门设立四项聴差名日多者三百人少亦三十余人存营之兵无防又岂复以操练为事以致奸民既得借口更无畏心煽诱愚民屡形叛乱其甚者如康熙辛丑年之朱一贵及昨丙午嵗之林爽文纠众戕官抜城僭号更为罪大恶极】水陆提督发兵于外奈相观望贼益张大【林爽文滋事之始水师提督黄仕简陆路提督任承恩一同带兵渡海谓可即时扑灭不意南北互相观望遂致贼势日益披猖】   天启予衷更遣重臣百巴图鲁勇皆絶伦川湖黔粤精兵万人水陆并进至海之濵【上年正月虽烛于防先命李侍尧代常青为总督而以常青为将军専司征常青究未经行阵只能保宁府城不能奋加贼幸  天牖予衷六月内即谕令福康安入觐热河继而常青亦请防另简重臣代已随于八月初命福康安为将军海兰察为防赞带巴图鲁侍卫章京等百人并即调四川屯练二千广西兵三千湖南兵二千贵州兵二千水陆并进以待福康安至彼领】至海之濵崇武略驻后兵到齐恬波径渡一日千里以迟为速【叶】百舟齐至   神佑之故【福康安至厦门于十月十一日自大担门开舟连次遇风阻囘复在崇武澳守逾旬适四川屯练与广西之兵先至而风亦转利遂于二十八日申刻放洋至二十九日申刻兵船共百余只齐扺鹿仔港千里洋面一日而达其始似觉迟滞而既渡之后所向无前转得迅蒇大功信非 神灵佑助何以至斯】驰救诸罗羣贼蜂拥列阵以待不值贾勇如虎搏兔案角陇种顷刻解围义民欢动【维时贼匪久围诸罗闻大军既至亦蜂拥迎拒福康安海兰察及巴图鲁等即日统兵前进杀无算立即解围义民等无不欢欣踊跃出城迎师】斗六之门为贼锁钥大里之杙更其巢落长驱扫荡如风卷箨夜擕眷属内山逃托【斗六门为贼门户最称险要官兵乗鋭立拔随即捣其大里杙巢穴林爽文胆落连夜擕其家属逃至埔里社埔尾一带遂成釡底防魂矣】生畨化外然亦人类怵之以威赉之以惠彼知畏懐贼窜无地遂以成擒爽文首系【先闻林爽文计穷即欲逃入内山而生畨狙犷未必能喻利害或将逆首蔵匿则难速蒇预命福康安既怵以威复赉以惠生畨等果即倾心効命协同官兵社丁人等竟扵正月初四日在老衢﨑之地将林爽文生擒解京俾元恶不致漏网可知凡有血气无不各知自为顾所以经理者得当否耳】狼狈为奸留一弗可自北而南居上临下【叶】海口遮罗山涂关锁遂缚大田略无遗者【叶 林爽文逃入内山势已成擒荘大田在凤山一路窥伺府城虑其事急遁海而逸乃福康安悉心筹画预令乌什喀达带水师兵丁絶其去路而分巴图鲁等为六队各自山梁挨次排下四面合围适值顺风乌什哈达水师之兵连樯而至沿海密布荘大田逃窜无路立即就擒并其头目四十余人无一脱者又杀贼众二千余名又有逃入柴城琅峤各畨社者三百余人被生畨等立即擒献伏诛扵是贼匪一时殱戮殆尽合郡顿称平定】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曰福康安智超谋深曰海兰察勇敢独任三月成功勲扬古今既靖妖孽当安民庶善后事宜康安并付定十六条诸弊祛故永奠海疆光我王度【此次台湾用兵其始不能灭贼非尽由士卒怯懦之故亦由领兵者不得其人遂至稽延时日若福康安之智谋算无遗策海兰察之勇敢所向披靡可谓一时无两而又同心共济以此士卒用命势如破竹未及三月而大功告成洵能不负任使至扵平定之后不可不亟筹善后之方以为永靖之计嗣据福康安奏定祛除积十六条俱能悉心筹酌切中肯綮已令大学士九卿议行以后地方文武实力遵守海疆庶可永庆安恬矣】凡八武成防佑自天虽今耄耋敢弛惕干如曰七徳实无一焉惟是敬勤励以永年   勑建永福寺碑记   永福寺例隆福寺而建也寺在良各荘行宫之西有山磅礴蔚然而深秀旷然而坦平土厚泉甘若拱若卫于浄境为宜旧有寺一区志不载其所由始制颇庳陋爰于乾隆五十二年丁未春命将作扩而新之即山之麓因势髙卑崇闳杰峙复殿连属缭以周垣翼以广庑寳坊彤楼对屹矗起薫修之室守视之所罔不咸具门前流八功徳水虹梁亘度宛然只林王舎之区也屋凡八十楹费帑金十八万九千有竒五十三年戊申冬落成寺之所以建者以其地近   泰陵毎遇只谒   桥山先憩于此斋心摄神以夙严对越之敬亦如隆福之于   景陵也两寺之俱以福名者厥有义洪范之九向用五福众人之所同也乃先于其五建用皇极敛时五福言乎皇极之福不与人人同至于锡厥庶民又无不与人人同之也故自一人以推及于九族百姓下至亿兆黎民而其福始大自一身一时一事以引之世世万子孙而其福始长洪惟我   皇祖御宇六十一年   圣徳   神功上蟠下际储祥锡羡崇鸿峻极亦既与   天并隆矣我   皇考有作而述之有堂而构之凡所以创制显庸贻谟垂裕若   实録   圣训所载   谕防所颁予小子所问安视膳见知而钦承者皆有其量百世其量万世之规焉此敛福锡福所为永永而无极也大雅之诗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而归本于世徳作求世徳者永福之源也抑兹地佛氏之宇诸佛经典每言福辄曰福徳亦洪范所云予攸好徳则锡之福也予仰承   祖   考笃祜福集藐躬将跻八袠矣幸际五代积庆四海绥和而夙夜兢兢惟好徳是亹所借以摅   弓劒之慕展水木之思慎徳永图以为福基者其曷敢有斁是为记   御制文三集巻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十二   书事   书宋刘清之纪左传叔向母之事   叔向之母贤母也能训其子为正人又能知叔虎之母美而恶【入声】将生败子恶【去声】之而不使见羊舌职刘清之记此事而所注又不明防不成句令人不可晓【宋刘清之撰戒子通録记叔向母一事引左传云晋叔向之母妬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諌其母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汝汝敝族也余何爱焉使往视寝生叔虎美而有勇栾盈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云云所注殊不明晰按左传注不使谓不使见叔向之父羊舌职也又左传汝敝族也下有国多大宠不仁人间之不亦难乎三语为刘清之删去前后文义防至不可晓亦著述者之过也】然此误不在刘清之而在左邱明夫妬妇人之恶徳也叔向之母盖能预见叔虎之母虽美而恶将生恶子以敝羊舌氏之宗然从子之諌使往视职之寝果生虎而羊舌氏之族遂及于难是诚仁人能恶人而有先见之明者矣左氏应谓之恶【去声】而不宜谓之妬是诚其浮夸而不实也以致千载之下谓叔向之母果妬焉余不可不正其诬【臣】等谨按左邱明谓叔向之母妬后之耳食者遂羣以恶名归之此不覈其实也夫知叔虎之母美而将生败子此好而知恶先见之明也非妬也能训其子为正人可不谓之贤乎从子之谏而使往视寝可终谓之妬乎由前之言则为知防而能见患于未萌由后之说则为聴諌而亦自明其不妬乃左氏不曰恶之而曰妬其美是没其先防之哲而诬以媢嫉之名此韩愈所以有浮夸之诮也【臣】等伏读   御制于千古是非贤否剖析精微以叔向母之一善足称必为之覈其实而正其诬使数千载后幽光潜徳厯久弥彰所以存人心世道之公为万世褒贬之法【臣】等曷胜钦仰恱服之至【臣】梁国治【臣】董诰拜手稽首恭跋   书孟子对万章焚廪浚井事   辨古人之事而不折衷于理虽有悬河之口炙毂之智徒资蹖驳而无当于事如舜之焚廪浚井是矣夫此事始于万章而成之于司马迁遂令后世咸以为必有而余则以为必无亦惟折衷于理而已夫舜大孝者也蒸蒸乂不格奸是瞽瞍与象亦有所回心矣于是帝妻以二女百官牛羊仓廪备则是时瞍与象亦不能使之完廪浚井矣且捍笠而下匿空而出是舜预有防矣有所防非孝子之心也申生且弗为而谓舜为之乎使瞍象果有其事舜亦惟叩首泣血求之于瞍而已求而弗得舜亦必不为申生之勇于从而顺命将陷父于不慈所为小杖则受大杖则走舜亦必有以处此矣孟子之对咸邱防不曰齐东野人之语乎然则万章之问亦当以齐东野人之语折之而不答何必费辞后世若刘知防苏辙罗泌虽皆见及此而未尝折衷于理以谓必无其事且费辞余故详叙而简论之   书光武大破莽兵于昆阳事   古今鸿战以少胜众遂以定天下之基者有三黄帝诛蚩尤于涿鹿尚矣邃古荒略莫可悉纪我   太祖殱明师四十万于萨尔浒别有著论其一则光武大破莽兵于昆阳也独范晔所记欲张大其事反有未达事理者是以叙而明之   夫莽兵四十余万号百万是诚劲敌也诸将逡巡无定志光武为之图画成败以十三骑出城召兵自将步骑千余犇敌此其神武勇略为何如既又率敢死者三千人冲其中坚诛王寻遂以大溃敌兵追奔百余里解昆阳之围海内响应而汉家之业遂大定然光武所以能如此者亦惟求是于   天立志不移用能见大敌以贾勇合众志以成城耳而晔未言及此也乃称莽军驱诸猛兽虎豹犀象以助威此语则失之不经矣盖自益烈山泽犀象非中国所有虽有虎豹其去人亦逺终不可如牛马之类畜而驯之驱而使之战也晔盖误谓黄帝教陈熊罴貔貅为勇鋭士之号而遂以为实有其事耳路史之注率已明之或曰田单之用火牛非此类乎曰以田单之火牛益足证虎豹之乌有盖牛六畜之一束兵于角束苇于尾可聴人为之穴城出牛燃尾使犇牛必向前奔而敌骇此事之所有也虎豹野兽也柙而畜之或可其能如牛之聴人束首束尾乎一出柙必乱奔横跳或且噬启柙之人而已【上声】军先自乱其尚能威慑前敌乎予故笑范晔之不达事理而犹效司马迁之恠诞纪事呜呼作史可易言哉   灭台湾逆贼生擒林爽文纪事语   平伊犂定回部收金川是三事皆关大政各有耑文勒太学诛王伦翦苏四十三洗田五是三事虽属武功然以内地懐慙弗芗其说至于今之灭台湾逆贼生擒林爽文则有不得不详纪颠末以示后人者向之三予惟深感   天恩防厚贶次之三予实资众臣之力得有所成若兹台湾逆贼之煽乱乃卒然而起兵出于不得已而又不料其成功若是之易也盖自康熙二十二年平定台湾之后厯雍正逮今乾隆戊申百余年之间率鲜丗嵗宁静无事而其甚者惟朱一贵及兹林爽文朱一贵已据府城僭年号林爽文虽未据府城然亦僭年号矣朱一贵虽据府城蓝廷珍率兵七日复之不一年遂平定全郡林爽文虽未据府城亦将一年始获首渠平定全郡则以领兵之人有贤否之殊故曰事在人为不可不慎也林爽文始事之际一总兵率千余兵灭之而有余及其蔓延猖獗全郡骚动不得不发劲兵命重臣则予迟速论所云未能速而失于迟予之过也然而果迟乎则何以成功盖迟在任事之外臣而速在筹策之予心故始虽迟而终能成以速非夸言也盖纪其实而已若黄仕简任承恩初迟矣而予于去年正月即命李侍尧速往代常青为总督办军储常青往代黄仕简蓝元枚往代任承恩司贼之事而郡城与仕简弗致失于贼手是幸也是未迟也【黄仕简任承恩既至台湾南北互相观望两月余遂至与贼以暇日以滋蔓幸予于正月初旬值李侍尧入觐即命往代常青为总督而命常青代黄仕简又随命蓝元枚代任承恩是以郝壮猷于三月初八日自凤山弃城败归立即置之于法常青适于初九日到郡整顿兵威屡挫贼锋郡城得以无失使常青不即到则郡城必失守仕简或被贼获皆未可知是始虽迟而实未为迟也】既而常青只能守郡城蓝元枚忽以病亡是又迟矣而   天启予衷于六月即自甘省召福康安来热河授之方略八月初即命福康安海兰察率百巴图鲁及各省精兵近万往救诸罗是又未迟也【常青虽固守郡城未能亲统大兵往救诸罗蓝元枚正筹防旋以病亡又幸予于六月内早令福康安来觐热河即命扵八月初二日同海兰察率巴图鲁侍卫章京百余人驰赴闽省并预调川湖黔粤精兵近万人分路赴闽维时诸罗被围日久粮饷火药道梗不能运送若非  天启予衷及早命重臣统劲旅前往防至缓不济事是常青等救诸罗虽迟而予所办亦未为迟也】福康安等至大担门开舟阻风风略定而启行又以风遮至崇武澳不能进是又迟矣然而风之际后调之兵毕至风平浪静一日千里齐至鹿仔港是仍未迟也【福康安到厦门扵十月十一日自大担门开船被风打回十四日得风驶行半日又以风转遮至崇武澳停泊似觉迟滞然当此风之际四川屯练二千广西兵三千俱至而风亦适利遂扵二十八日申时放洋至二十九日申时兵船齐抵鹿仔港千里洋面一帆直达其余之兵亦陆续配渡福康安率此生力之兵旬日内顿解诸罗之围继克贼巢生擒逆首是未渡以前若迟而计其成功又未可谓迟也】夫迟之在人而   天地神明防佑每以迟而成速视若危而获安有如昔年开惑论所云者予何修而得此于   天地神明之锡祉哉如是而不益深敬畏勤政爱民明慎用兵则予为无良心者矣予何敢抑又何忍乎夫用兵岂易言哉必也凛   天命屏己私见先防懐永图方寸之间日日如在三军前而又戒掣肘念众劳且予老矣老而精神尚健不肯图逸以遗难于子孙臣庶借以屡成大勲此非   天地神明之佑乎亦岂非弗失良心得防   天鉴乎福康安等解围歼贼以及生擒贼渠诸功绩已见聨句之诗之序兹不赘言独申予之不得已用武又深惧用武之意如是以戒后世占騐家以正月朔旦值剥蚀为兵戈之象逺者固无考自汉至明屡逢其事然亦有验有弗验【元旦日食自汉迄明有四十七其本系政治废弛及僭窃伪朝无论已如唐之太宗宣宗元旦日食其年俱宁靖无事至宋仁宗四十余年之中元旦日食者四最后嘉祐四年亦无事此其弗验者也惟寳元元年元昊反康定元年元昊防延州皇祐元年广源州蛮侬智髙防邕州又元代世祖至元二十九年元旦日食是年广西上思州土官黄圣许结交趾为援防陷忠州江州及华阳诸县此其有验者也】若昨丙午可谓有验矣以予论之千嵗日至可坐而致剥蚀亦可笇而定也既定矣其适逢与不逢原在依稀戃怳之间且亦乏计预使之必无也若使之无是为诈也不惟不能避灾或且召灾故史载宋仁宗朝第二次康定元年春正月朔当日食司天杨惟徳请移闰于庚辰嵗则日食在正月之晦帝曰闰所以正天时而授民事其可曲避乎不许夫日食必当在朔可知古称月晦日食者多移闰曲避之术耳至于不得已而用兵惟在见防而作先事以图迟不失于应防速不失于不达惟敬与明秉公无私信赏必罚用兵之道其庶防乎夫行此数端甚不易矣知不易而慎用兵又其本乎凡军旅事必当有方略之书书成即以此语冠首篇亦不更为之序矣   御制文三集巻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十三   书事   福康安奏报生擒荘大田纪事语   昨生擒林爽文则灭逆贼事可称蒇大端兹生擒荘大田则肃清台湾事方称臻尽善二逆狼狈为奸得一而不得二余孽尚存虑其萌芽且彼既闻首祸被获则所以谋自全而幸逃生入山固易追赴海则难捕矣是以先事周防屡申饬谕【荘大田在南路距海甚近不虑其入山而虑其入海则追捕甚难因屡次降旨令福康安等慎防其入海之路思虑所及随时预勑】兹福康安尽心画策凡港口可以入海者无不移舟设卡因闻荘大田带同匪众俱在柴城初二日欲往蚊率社经畨众极力抵御复行退囘初五日黎明官军由风港发兵越箐穿林遂有贼匪突出拒敌我兵迎击海兰察率领巴圗鲁侍衞奋勇齐攻杀贼三百余生擒一百余追至柴城贼愈众多然恐攻扑过急庄大田或临阵被杀防乗问窜逸转不能悉数成擒福康安分兵数队以徐合攻自山梁布阵抵海岸适乌什哈达所率水师得顺风连樯齐至沿海进围水陆合自辰直至午刻杀贼二千余羣贼奔溃投水尸浮海如雁鹜而独庄大田伏匿山沟以致生擒是岂人力哉   天也二逆以么防小民敢兴大乱杀害生灵无虑数万使获一而逃一未为全美斯皆生致阙下正国法而快人心反侧潜消循良乐业福康安海兰察等画谋奋勇不负任使固不待言然非   天佑我师俾获万全岂易致此耶更查康熙六十年四月朱一贵扵台湾起事提督施世骠总兵蓝廷珍扵五月由澎湖进兵至六月收复台湾府城计阅七日扵闰六月始擒获朱一贵计阅一月余至雍正元年四月而余党悉尽自朱一贵起事至台湾全郡平定始末阅两年兹林爽文扵五十一年十一月起事其黄仕简等前后误事经一年福康安等于上年十一月由鹿仔港始进兵其间解诸罗县之围克斗六门攻破大里杙贼巢至本年正月获林爽文计阅四十二日继获庄大田计阅三十二日自林爽文起事至台湾全郡平定始末共阅一年三月是较之蓝廷珍等成功更为迅速矣夫逆贼入内山生畨非我臣仆性情不同语言不通其遵我军令与否未可知也福康安示之以兵威使知畏给之以赏项使知懐其经画周宻贤扵施世骠蓝廷珍逺甚又得海兰察率百巴图鲁攻坚陷锐遂得前后生获二囚且李侍尧悉心董理军储毋误行阵使不以李侍尧易常青之总督则军储必误不以福康安易常青之将军则成功必迟兹尽美尽善以成功扵三月之间则上天之所以唘佑藐躬俾以望八之年而获三捷之速则予所以深感   昊慈岂言语之所能形容也哉自斯以后所愿洗兵韬甲与民休息保泰持盈日慎一日以待归政之年庶不逺矣虽然仔肩未缷必不敢以娱老自怠所为犹日孜孜仍初志耳   书扬雄法言   偶观法言用智之句喜其有卓识可谓明哲矣夫奔垒之车沈流之航迫不及待安用其智然不有未奔沈之先乎是诚明哲者所宜思也既而笑雄之能为此言而不能行夫刘棻为车航之小而莽为车航之大剧秦美新为在奔沈之先乎抑在奔沈之后乎雄何不思扵奔沈之先以致生而有投阁之惊死而防莽大夫之諡则是雄之为言仍虚饰之车有系之航耳吾于是知言顾行行顾言之为难也且以知立言之不可不慎也   书晏婴叔向论齐晋事   晏婴叔向齐晋之贤大夫也其论齐晋为季世将不延厥祚而为异姓所有如烛照数计而卜后之读是篇者无不以为韪而吾独以为非非非其论之不中【去声】而正论其论之中为不韪也夫齐之将移陈氏晋之将分三家两国之存亡系焉君弃其民以乐惂忧是自取其亡也大夫者与国同存亡者也不知者愚不足诛既知之矣不亟谏其君思所以防患存国是不忠也谏而不从死其职为上辞其职为次二子不闻有此也徒如越人视秦人之肥瘠且私议其君国大事扵异国之大夫是可谓之与国同休戚之人乎子为父隠臣不当为君隠乎有识之人将鄙之二子自居为有识者乎无识者乎故吾独以其论为非亦责贤者备之意云尔夫叔向之言独重扵其私宗而晏婴所谓陈氏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虽市恵之意耶实亦难为继也【世之好名者固不无施恵之心然亦必量入为出为其可继陈氏以私恩小恵笼络人心容有其事若必如左氏所云齐旧四量陈氏三量皆登一焉按杜预注陆徳明音义解公量豆四升四豆为区一斗六升四区为釡六斗四升釡十为钟六斛四斗家量登一豆五升积至扵钟为八斛则多一斛六斗是家量较公量加十分之二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则贷者如骛入不偿出势必难继陈氏先自贫矣是左氏欲藻饰其词而不知其出扵情理之外浮夸之诮有由来也】且婴向私议谁则闻之此防出扵左氏品藻浮夸之为是则婴向之语并不能不疑为邱明之躗言防非实出扵婴向者矣   书隋文帝改元事   隋文改元之事昔于通鉴辑览但评其好祥贡谀及加课工役之非而扵袁充昼夜短长之妄至引京房所说辟之尚有未尽兹故申而论之   夫昼长则夜短夜长则昼短尧典所载千古不易之定论也天不变日月亦不变岂有因世道之治乱而因之有长短之殊防如其所言则尧舜之时当何如其长桀纣之时当何如其短且自上古以至扵今又当有防多长短殊节挈壶之士当何以考之此其贡谀无劳更辨矣又所引京房上道次道下道之说更属呓语夫治易以无私为本京房以有私而治易故其师焦赣即曰得我道以亡身者京生也京房分卦直日以风雨寒温为其说蹖杂且佚其本而被他人假借以入者又不知凡防汉室公卿以为烦碎不可行是也至扵其后乃専言防气以为蔽己之贤之兆此非私意而何防气之说治厯之家不甚解至我   皇祖考成之书乃明言其故【防气即地中游气上腾扵太阳未出之前日出后渐次散去日以为常我  皇祖御制厯象考成书内所言清防气差一篇最为详尽盖清防之气有厚薄髙下由扵地势之殊扵人事无关若京房云系贤人闭塞之征已属穿凿附会而且専指为蔽已之贤更为用私可鄙矣】万古有日月即有此气与人之贤不肖为隠显何预盖略通隂阳天道之人不得志舒其愤懑幸灾乐祸申己私害公道似房者不少矣符其师言不亦宜乎然此等言世治则少世乱则多亦不可不知   兵部奏凯旋兵丁至京由驿各归本地营伍纪事   古之三时务农一时讲武为制兵善策其不及者更役流民使之战戍皆所谓敺犬羊以饲虎豹殊可笑耳惟我朝用禁旅及东省旗兵以张挞伐是以所向无敌莫不成功兹之征廓尔喀七战七胜致其畏威降顺即明验也若夫兵部所司不过设驿安顿送往迎回兹以蒇事奏闻亦循例而已岂似明之本兵哉明之本兵以庸儒登科甲洊久至司马不知兵为何物何事幸逢无兴戎资苞苴以饱囊槖不幸有败衂受攻斥以丧首领其亦可哀可鄙而其国家亦随以衰灭是不大可慎乎【有明自中叶以后诸帝率多怠荒不亲政事凡遇军务委之枢臣至末季疆场多故尤重本兵之权是以其时国法敌兵薄城则杀大司马如丁汝夔王洽等皆以备御踈忽调度乖方寘之扵法盖维时本兵既多庸闇阘冗动掣边帅之肘而其君又闇扵知人委任失当欲求国事不误其可得耶】即今之平定廓尔喀自前秋以至昨夏凡迟速之机进退之宜内而军机大臣外而将军防賛皆与一心一力日夜筹画不为掣肘任其摅衷且沿途之督抚又复屡命继储饷供廪给并禁兵役之滋扰勒索是以民不知兵行若无事岂如前明之所为哉若夫地方官以兵行辛勤捐给劳【去声】银每兵不过二三两此亦大员以已既弗躬荷戈敌忾以申同仇之谊非行贿也虽弗过而问之而亦未尝不知但扵其与者不嘉其挥霍弗与者亦不责其悭吝而穷兵逺涉边荒既屡受官赏更得此资助积少成多亦其宜耳若尹壮图之流又且以为非出官捐皆害民力盖彼若当兹定出扵是庸人岂可与言政哉   御制文三集巻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十四   杂著   读史   陆贾对髙祖语今古以为竒谈而予以为实有所未臻也夫髙祖之言在重武轻文而陆贾之言在重文轻武乃两失之岂可独以彼为韪乎盖创业之君无不以马上得之而败业之君无不以忘其祖之马上得之以致覆宗絶祀岂不大可畏乎周公之训成王曰其克诘尔戎兵此即马上治之之义周公之智顾不如陆贾横议之士防后世侈言太平文恬武嬉以致有创业马上者乗其衅而得之是非陆贾之言为之作俑乎予之是论作扵木兰行营即向年平伊犂定囘部金川军书驰至亦未尝不以马上治之何曽碍扵理政哉且人之身舍劳就逸易去逸服劳难重文轻武是就逸重武轻文是服劳也设躭逸而厌劳寛衣博带论安言吉动引圣人几不失其所据而为武侯所讥耶兹故以身之所厯叮咛示戒后之人其尚思开创守成兴替之机以毋忘周公训成王之语或庶防乎   读洪范   洪范一书为箕子衍神禹之言以诰武王者不惟姬周一代制治之源即万世帝王制治之源也九畴之叙在君则系于极之建不建在民人则由扵训之行不行蔡沈之言尽之矣而予独以为万世帝王制治之源者何盖君者民之本也譬之木乎本正而枝自随故畴虽有九无一不关扵为君者之一身一心可不慎乎然予之所以有会心者固在皇极之建九畴之省而原始要终则在乎第九之向用威用矣予防   天笃祐得建五福五代之堂其说已见前记兹以六极自省幸而无其五而不能去其一所谓忧也春忧雨之不足夏忧雨之防过秋忧嵗之不登冬忧雪之未降无不先时忖度切切扵懐至扵古稀说之八弊【庚子年作古稀说数说前代之弊政有八曰强藩曰外患曰权臣曰外戚曰女谒曰宦寺曰奸臣曰佞幸幸皆无一彷佛者今又阅八年随时省察不敢自恃其无惟虑或萌其渐未尝不日惕扵懐云】时忧其或萌合寰中之万民时忧其失所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者不可究极而后天下之乐而乐者曾无防希是则此忧不能去而亦不忍去且更不敢去也夫季世之君但知其乐而不知忧以致受大忧而不可救药者多矣余幸于六极中免其五而得其一则此忧也将拳拳守之而惟恐其失之或者邀   昊贶符宿愿得归政之后庶可免此忧乎然更当教子孙体余之忧为忧方将万世守之庶防永承   天眷是则臣民或可去其忧而为君者终无去忧之道万世为君者其尚勉守此忧庶防不致大忧而保后乐尚敬之哉   泾清渭浊纪实   陶渊明读书不求甚解尝不韪其言盖彼以隠居放言之人则可稽古考经之人已不可而况作君师司政治者乎故扵勑防熙绩必不肯置疑似两可其间而扵考经稽古益必求其至当近赋心镜诗因用邶风泾清渭浊事以诗义观之则泾清渭浊也而朱注则以为渭清泾浊大失经义夫以者何因也泾以渭浊可知泾本清而因渭浊如左以右累是左者因右而受累贤以邪累是贤者因邪而受累也伊洛以河浑是伊洛本澄入黄河而为浑流也如是者原不可偻指数而朱子则读书明理何乃颠倒泾渭之清浊一至此乎然此非独朱子误也盖郑康成笺本谓泾清渭浊【郑笺云泾水以有渭故见渭浊是康成明言渭浊不言泾浊其以为泾清可知自唐陆徳明孔頴达诸人因之沿讹而经意遂失】自唐时始因误解郑笺而颠倒其说其后入主出奴纷如聚讼益不可考朱子因讹传讹后人更不敢议其非余细绎以字之义定当为泾之清因渭而浊为是然余亦不肯遂以为是爰命陜西巡抚秦承恩身至二河自甘省入陜省之源辨其清浊今据具折贴说呈览实泾清渭浊扵是余之疑始解而心始安因命附録承恩之折扵后以志其详设有人议承恩遵防为迁就曲说者可亲至承恩所至二河自甘省入陜省之源视之则是非颠倒立辨朕当治承恩之罪不怙过也   【臣】秦承恩上言谨查泾水发源甘肃平凉县筓头山东流至长武县入陜西境又东至髙陵县入扵渭渭水发源甘肃渭源县鸟鼠山东流至陇州入陜西境又东至髙陵县与泾会其地即禹贡之渭汭今名上马渡臣遵奉   谕防即驰赴该处并泝流至长武陇州等处确加察视查得泾水一道约寛一二十丈不等入陜后并支流一十有四现在桃汛初过水势渐澄其流与江汉诸川相似渭水一道约寛七八十丈不等入陜后并支流三十有三现在桃汛虽过水势仍浑其色与黄河不甚相逺至合流处则泾水在北渭水在南泾清渭浊一望可辨合流以后全河虽俱浑浊然近北岸数丈许尚见清泚过此七八里外清浊始混而为一随传两河船户及傍岸居民详细询问佥称泾水系石子底四时常清惟春日雪消冰泮及夏雨暴涨时各处溪流汇集冲激奔腾以致河身浑浊遂与渭水无别十数日水退泥澄仍复清驶如故至秋冬间更为澄澈水底石子一一可数又间遇渭水盛涨倒灌入泾泾口内六七里亦皆浑浊然岸处仍系清流渭水系沙底水挟沙行四时常浊従未见有清澈之日并据称泾河当水静时可以随汲随饮渭河则无论四时必须澄浄然后可饮等语臣随遣人探试泾水实系石子底渭水实系沙底并扵二水急流处各取水澄之泾水一石澄滓三升许渭水一石澄滓斗许【臣】查勘既确复又恭读   圣谕并取诗意绎之在作者明以洁清自喻言泾水本清自入渭以后不得不合而为浊然其清处自在故下句接云湜湜其沚许慎说文湜湜水清底见若本体既浊安所得湜湜者耶谨按毛亨传云泾渭相入而清浊异语意浑融初未言二水孰清孰浊也郑康成笺泾水以有渭故见渭浊虽语意不免奥曲然明言渭浊不言泾浊也是汉以前本无泾浊渭清之说唐初传本乃以郑笺内故见渭浊为故见泾浊始欲以浊属泾陆徳明释文定为后人所改而又云泾浊水渭清水殊与笺意未合孔頴达因之直解为故见其浊而经义愈昧矣然窃揆其致误之由盖亦有故汉书沟洫志泾水一石其泥数斗夫一石之水至有数斗之泥诚不淂不谓之浊既以浊归泾自不得不以清属渭是以潘岳西征赋即有清渭浊泾之句而唐人解经亦多因此而误不知汉书谓其泥数斗者特举当时所利而言言其冲激之一时也谷风谓湜湜其沚者専取洁清自喻言其澄澈之本然也凡水皆暴涨时无不立见浑浊江汉且然何独扵泾而加以浊名乎查陜西通志载明季修广恵渠议引古碑云四月闭泾口防浊水淤渠七月唘泾口引清水灌地等语可见泾水当四月后七月前始间有浊时余则恒清秦汉时河髙渠下引水甚易故利其浊不取其清唐宋后河下渠髙防有淤垫则又引其清而拒其浊渠水为民间衣食之源以时唘闭垂诸贞石千万人所共遵守以视经生之曲说雷同文士之陈言袭者洵为确然可据至渭水之浊前人固罕言之然苏辙诗如衮衮河渭浊外尚有渭水带沙浑之句辙少逰秦中其明言渭浊见扵吟咏者不一断非率尔操觚又寳鸡县志有云邑南诸川半发源扵秦岭其注汉者清则同清注渭者浊则同浊又渭自陇州石门来迳县南入岐山境寻其原委无所谓湜湜其沚者而诗顾云泾以渭浊何也等语虽一邑専志未能扵泾渭清浊之间详加考正然以守土者纪其本邑山川亦明指渭水为浊则其言益足征矣伏思唐人说经类多拘泥总因墨守旧闻遂致有乖经义今就【臣】所目验参考碑乗博询土著居民泾水实清渭水实浊豪无疑义但谷风一诗占毕者童而习之率皆因仍旧解莫有知其非者我   皇上万几余暇偶一   指示遂正千古相传之误【臣】学殖浅陋无能仰赞髙深防绎再三不胜钦服所有【臣】查看过泾渭二水合流处所实在泾清渭浊情形谨绘圗贴说恭呈   御览谨奏   御书纪实巻附録   读书明理岂易言哉适书此巻至郑笺云泾水以有渭故见渭浊句恍然有悟设如于渭字下増一而字或以有字易为入字明曰泾水以入渭故见渭而浊何等直截则其本意易明亦无唐宋以来之纷如聚讼矣千载注疏家似此者亦多矣岂能一一正之掷笔冁然附録扵此   御制西安巡抚秦承恩覆奏泾清渭浊实据诗以志事一韵二首附録   近因诗中用邶风泾以渭浊事玩以字义自当作泾水为渭水所浊解乃朱注则以为渭清泾浊心疑其误而泥其说者不免耳食因命秦承恩亲履二水由甘入陜之源究其实在情形兹据覆奏辨析甚明果为泾清渭浊既详着纪实文并附録承恩原折因再成是什以志考古订譌之意   抚臣亲履勘二水别分明【秦承恩奏称泾水发源甘肃平凉县筓头山东流至长武入陜西境又东至髙陵入扵渭渭水发源甘肃渭源县鸟鼠山东流至陇州入陜西境又东至髙陵与泾会其地即禹贡之渭汭也遵防驰赴该地并泝流至长武陇州自甘入陜之源确加察视二水入境及合流处所实在泾清渭浊绘圗具说覆奏】泾暂有时浊【又称泾水系石子底四时常清惟春雪初消夏雨暴涨之时各溪汇集冲激奔腾河流暂致浑浊十数日后水退泥澄清驶如故至秋冬更为澄澈渭水则系沙底水挟沙行四时常浊从未见有清澈之日等语】渭恒无日清暂宾自非实【泾清也】恒主合当名【渭浊也】格物致知要问朱可力行   絜矩于为政益当衡鉴明伪清乃诚浊祛浊始真清两可宁为实一成要正名那能不求解惟是勉躬行笔误识过   昨朝考之题扵三月即拟定亲书封识清晨连封发交监视王大臣以试诸士可谓谨宻之极矣乃今日阅巻诸臣定等呈览视之其疏题则积古也积古不见扵经文乃憬然而悟曰本拟稽古而予笔误稽为积监试诸臣见不及此而未请防是诸士子之误皆予一人之误也夫试题一字之误亦何关要然使政之是非人之生死亦如此误书可乎且予误而无人敢言则诸事丛脞其弊将不可胜言矣书以自责用戒后此硃笔之慎也予更思之稽古固出扵典谟但稽者考也稽在人而古在古犹有彼此之分焉至积则聚也稽而聚古扵心施扵言行播为政治而非徒资博雅之为不亦宜乎诸士子并未言及此是以申而论之然总类饰非文过之辞益重吾过而己耳   御制文三集巻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十五   砚铭   宋端石三祝砚铭   端溪老石宋坑果侧理为之平不颇浑含墨锈池深妥有龙之而势掀簸活眼惟三柱承朶刻作竹形枝叶娑名曰三祝喻则叵尧犹辞之何况我   旧澄泥夔文壶砚铭   唐乎宋乎难辨近久剥蚀弗全数百年有与墨为受与笔为授【叶】形肖壶缾夔守其口仿佛勒铭其人曰富【叶】砚虽无言兮摛文则传兮   宋端石璧水砚铭   黝璧一握中规圆也如月满轮望逾也周以碧水印百川也受墨处凹而未穿也是谁汲古耕斯田也而我何为置绨几间也忆东坡言不觉冁然也   宋澄泥仿唐石渠砚铭   汉之名唐之式宋之仿三而一润出坚文入质物聚好来不翼居其北増惕息   仿唐澄泥螭虎石渠砚铭   螭为子虎其变象大人合成砚绨几丝纶出朶殿勅防省成慎宵旰古训是式遑眈玩   钱惟善玉堂砚铭   池若眉受不欲多也受而畜百禄是荷也【此语櫽括惟善砚铭意】畜斯田其耕必获也获而食弗借其他也   宋砚铭六首   规矩方圎之至乾坤易简以宣万物弗出乎此四时不息而迁聊示象耳实一理焉用注周易可黙会兮韦编   右宋端石方圎规矩砚铭   泥久成石亦其理也剖而为函谁所始也洼中者盖砚在厎也阅世无分是可喜也覆手井田复古防也行之实难愧在此也   右宋澄泥石函井田砚铭   宋端石今弗鲜矣云根紫玉识其善矣吉璁所用彞尊姻覃矣词见曝书附青云展矣物聚所好西清蓄将满矣泚笔着铭欣以为赧矣   右宋端石云根紫玉砚铭   青緑如铜脆而坚矣陶乎琢乎泥而石已虎伏伏虎文经武纬【叶】池作太极浑然易理拟虎变之大人用豹变之君子   右宋澄泥伏虎砚铭   夺朱非紫胜蓝殊青斐然绿色端溪石生制出宋代而无制者之名神龙变化围以沧溟水物鳞族出没潫各得其所宁吾于是知爱其类而繁滋其属者乃龙之所以为灵   右宋緑端石龙池砚铭   砚田之语闻之熟矣菑畬经训心沃身淑矣兹肖井形有志古复矣古其易复哉瞠乎蒿目矣   右宋王应凤紫端石井田砚铭   旧青緑澄泥石渠砚铭   铜与泥本非族也合而为一是谁所俶也泥已如石铜乃蔚青緑也想入佳城伴其用者孰也制肖石渠或子政青藜之烛也砚谱已成斯则后薪之续也其好【去声】可弗慎哉不以为惬而以为恧也   砚铭三首   旧澄泥天禄石渠砚铭   天禄石渠炎刘之名李唐赵宋制为砚形或石或泥色紫声清澄泥嵗久坚如石诚或校书乎或制诰乎供儒林之美称兹为绨几之用吾惟慎乎纶綍之情   宋端石长宜子孙鉴砚铭   铭之鉴宜子孙也刻之砚仍其言也思彼意欲永存也厯防人笔墨间也斐君子不可谖也   元乃贤五老蜚星砚铭   聚奎之后化为五柱萃此墨池目光如炬咨尔拈毫不可轻举津逮六经道耀千古   宋甆砚铭   甆之冶本澄泥也汉之瓦【世传铜雀台未央宫瓦琢为砚最佳以其瓦俾陶人澄泥以絺络滤过而后埏埴之故与他瓦异】或庶防也不见修内宣和何阙斯也嵗久如玉视玉堂澄泥犹或逊兹也物聚所好不能不于此而恧思也   旧澄泥石渠砚铭   泥为石石如铜三一合一三通是义奥理堪穷天地人寓其中用斯者慎勅躬   米芾玉堂砚铭   紫端旧石为质本良米【芾】钱【良右】陆【辅之】项【元汴】经四家蔵其真璧乎其赝鼎乎奚必刻求其详独是颠翁不衫不履人也何歆羡乎玉堂   赵宧光仿宋澄泥石函砚铭   澄泥石函数【上声】不屈指斯实仿为亦剥蚀矣铭十六字署宧光子别其寒山伴我棐几坐北摛词镕经铸史赞   庄豫徳摹贯休补卢楞伽十八应真赞   第一阿【迎阿】机达尊者   十八应真楞伽所写今只存六佚其余者【卢楞伽画十八应真仅存其六因命庄豫徳摹写其余十二帧并命摹石渠所蔵贯休尽本补成之】贯休全本传神如活摹以补之首阿【迎阿】机达   第二阿资答尊者   往阿斯仙【见梵典】是用渡海负枯槎如张骞在昂首注睛似有所望童子酣睡却忘诸相   第三拔纳拔西尊者【摹卢楞伽原本第二页】   拔纳拔西卢圗所有趺坐匡床合掌双手学人膜拜若有所咨三蔵浩如以何示之   第四嘎礼嘎尊者   是比邱者是居士乎闻世尊法如饮醍醐住僧伽洲而无所住情与无情磬声普度   第五拔杂哩逋答答喇尊者   学佛出家帝子瞿沙扶笻独坐黙演法华现夀者相无相可寻眉长拖地度世婆心   第六防哈达喇尊者   谘第一义伸指示之防则不无问会者谁防若为能指则为所是野狐鸣非狮吼语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上人本住曰摩伽陀弃而弗居学佛禅那弃者何舍学者何求擎鉢进歩如是优逰   第八嘎纳嘎拔哈喇錣杂尊者【摹卢楞伽原本第一页】   伛偻曲録扶杖坐床是蜀地竹是法王幢波斯献寳长跪乎前曰舍曰受佥在汝边   第九拔嘎沽拉尊者   无始以来具此衣缕既有其形破则须补奚奴防火石猴擎拳异类同行法尔如然   第十喇乎拉尊者   忍痛为易忍痒为难养和自爬不禁粲然侍者担经重若弗胜谓且放下可识三乗   第十一租查巴纳答嘎尊者【摹卢楞伽原本第六页】   是婆罗门亲受佛教于首楞严而悟其要七处征心八还辨见同阿难闻不殊一贯   第十二毕那楂拉拔哈喇錣杂尊者   数【去声】珠百八双手数【上声】之有诵无诵惟师自知有则为色无则为空空色色空防竟何穷   第十三巴那塔嘎尊者   曰禅教律佛之三宗初学进歩持律为崇是巴那塔嘎【那字随巴合音则为班音详见同文韵统】传律居首而不执律如意在手   第十四纳阿噶塞纳尊者   塔寓佛身擎之以手然则相好为无为有两边俱非中亦不立视此窣堵弗出弗入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摹卢楞伽原本第五页】   晏坐寳床漠然无为右持拂子左拖其丝侍者于前擎佛玉相是丝是拂非背非向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磐石掌平结跏而坐轩如非如无可不可畨王长跪持鉢惟钦其从睨视若不槩心   第十七嘎沙鸦巴达喇玛尊者【摹卢楞伽原本第四页】   于菟弭耳伏卧于前卓锡眂之如褐猫然尔忘尔猛吾忘吾慈设曰神通义乖导师   第十八纳纳荅宻荅荅喇尊者【摹卢楞伽原本第三页】   十六十八数本无定谘之章嘉乃得明证【阿罗汉之号十六十八传闻异辞向尝询之章嘉国师证以法住记及纳纳达荅喇传而以同文韵统合音字正其名定为十六应真増二则世所谓降龙伏虎者一为嘎巴达喇玛伏虎尊者一为纳纳荅喇降龙尊者以二尊者具大神通法力故亦得称阿罗汉则为十八应真矣详见题唐贯休十八罗汉赞跋语中】楞伽贯休胥图降龙横杖俯睇内空外空   西畨古画十八应真赞   第一阿【迎阿】机达尊者   于耆阇窟闻法最先闻者何法不落言诠右持寳鑪左执拂子鼻根香尘拂之而已   第二阿资答尊者   义手宴坐异类围绕有见无见黙然了了善名如来空中影现曰一曰二日面月面   第三拔纳拔西尊者   竖二指相空色合分毘婆尸佛说揭如闻闻则不无佛于何有侍者接经夜义稽首   第四嘎礼嘎尊者   住僧伽洲而来鹿苑闻佛真谛得大安穏手持金铃而弗作声合掌倾耳学人共聴   第五拔襍哩逋荅荅喇尊者   曰色曰空可该万法以拂拂之水乳浃洽俱那牟尼示相印证一月千江光光相暎   第六拔哈达喇尊者   鸦穆奈水尊者所住双手当前一横一竖竖穷三际横遍十方是无是有宴坐道场   第七嘎纳嘎巴萨尊者   佛母现空护法立侍如如不知书经而已借问尊者所书何经一字不有而括三乗   第八嘎纳嘎拔哈喇錣襍尊者   錣襍尊者建立法幢弗降外道外道自降用何神通曰无所用七百声闻恒为侍从   第九拔嘎沽拉尊者   手擎善防吐珠若泉于护法中如财寳天一即非一二亦弗二有佛印之即弥勒世   第十喇乎拉尊者   本来佛子从佛闻道可道非道闻岂易晓示少年像持七寳冠一千一百声闻绕环   第十一租查巴纳荅嘎尊者   金刚趺坐法尔堂堂光风霁月语黙两忘于鹫峰山闻楞严义辨见征心似乎余事   第十二毕那楂拉拔哈喇錣襍尊者   鉢以贮食经以示法法若可食是谓一合声闻一千侍者何往乃有二献花供养   第十三巴那塔嘎尊者   学人求示示以三指曰禅教律一而已耳从渐入顿则律为先度世无量三十三天   第十四纳阿噶塞纳尊者   无着天亲惟弟与兄授法龙部毕得其精一千二百声闻普度住广脇山而无来去   第十五锅巴嘎尊者   大士所住曰必呼拉退蔵于宻宻亦弗纳龙女献珠香象擎莲拈丝弗顾法尔如然   第十六阿必达尊者   梵阿必达华阿弥陀于尊者顶佛灌而摩双手擎塔法华所开曰见像否活物死灰   第十七纳纳荅宻荅荅喇尊者   应真变相原无定踪嗒然忘我奚必降龙童子围绕色声香味一一是法共尔游戏   第十八嘎沙鸦巴达喇玛尊者   负经于背缾拂在手云何震旦面壁年九牛哀跪伏抚如花貍何不可度稽首大慈   按梵经纳纳达荅喇传及汉经法住记所载应真止有十六而无十八之号后谘之章嘉国师云西域本止十六益以降龙伏虎二尊者遂为十八即震旦所谓达摩弥勒是也向尝考之同文韵统以阿哩噶哩字书应真法号定第十七嘎沙鸦巴达喇玛为伏虎尊者即达摩第十八纳纳荅宻荅荅喇为降龙尊者即弥勒自丙子以来所作应真各赞或题帧轴或镌玉石无不以是书之今制西畨古画十八应真赞疑有讹舛因谛观图中结相供具并证以畨经汉经乃知以十七为降龙即弥勒十八为伏虎即达摩而阿哩噶哩字名号之切音汉字亦有不合为之详晰订正即依新定字书扵帧端并将丙子以后所作各赞扵黄绫文本及御制文初二集刋本一律改正焉至秘殿珠林所储古人图像原本与夫西湖所摹以及玉石所镌刻臣工所缮録不下数百十本难以一一易书则命仍旧贯而无事改泐嗣今有作胥当依此书之并附识如右   御制文三集巻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三集巻十六   赞   平定台湾二十功臣像赞【有序】   近着灭台湾逆贼生擒林爽文纪事语以为伊犂囘部金川三大事各有専文王伦苏四十三田五次三事不足芗其功若兹林爽文之勦灭介扵六者间虽弗称大事而亦不为小矣故其次三讫未纪勲图像而兹福康安海兰察等渡海搜山竟成伟勲靖海疆吁亦劳矣不可湮其功而弗识故扵紫光阁纪勲图像一如向三大事之为然究以一区海濵数月厎绩故减其百者为五十而朕亲制赞五十者为二十余命文臣拟撰一如上次之式夫用兵岂易事哉昔汉光武有云每一发兵头须为白况予古稀望八之年须鬓早半白而拓土开疆过光武逺甚更有何冀而为佳兵之举诚以海疆民命不得不发师安靖所为乃应兵非佳兵也然亦因应兵非佳兵幸邀   天助顺而成功速此予所以感谢   鸿贶不可以言语形容而又不能已扵言者也昔人有言满洲兵至万横行天下无敌今朕所发巴图鲁侍卫章京等才百人已足以当数千人之勇绿营兵虽多怯而无用兹精选屯练及贵州广东湖广兵得近万人统而用之遂以扫巢穴缚逆首是緑营果无用哉亦在率而行之者为之埋根倡首有以鼓励之耳若福康安未渡海以前台湾緑营已共有四万余兵何以不能成功则以无率而行之者岂不然哉且台湾一嵗三收蔗薯更富朕若微有量田加赋之意以致民变   天必罪之不能如是成功速也后世子孙当知此意毋信浮论富国之言爱民薄敛眀慎用兵庶其恒承   天眷耳近日以宫商三百逐章餍饫其义竟如幼年书室学诗之时然彼时但知读其章句而今则究其义味因思采薇出车诸章乃上之劳下其义正斯为正雅祈父北山诸什乃下之怨上其义变斯为变雅夫上劳下可也下怨上不可也何则下之怨上固在下者不知忠义然亦必在上者有以致之斯则大不可也我满洲旧风以不得捐躯国事死扵牖下为耻其抱忠知义较祈父北山之怨上为何如是则緑营之多恇怯思家伊古有之无足多怪矣然为上者不可不存采薇出车之意更不可不知祈父北山之苦如其一概不知而但欲开疆扩土是诚佳兵黩武之为望其有成岂非北辕而适越乎故因为功臣图赞而申其说如此以戒奕叶子孙并戒万世之用兵者   大学士一等诚谋英勇公阿桂   勘外守中未恒亮功驰咨军务志每予同归朝襄赞翦逆除凶三登紫阁福厚功崇【去嵗在山荘筹办台湾军务其时阿桂留京办事七月间又命往河工会办堵筑事宜是此次军务阿桂并未办理惟间有指示方略谕令阅看覆奏每多意见相同及后报防之时阿桂甫得差竣囘京是以一体予以议叙且以班次在前故列为功臣之首云】   大学士三等忠襄伯和珅   承训书谕兼通清汉旁午军书惟明且断平萨拉尔亦曽督战赐爵励忠竟成国榦   大学士王杰   典学七闽肃正士风台湾民俗颇悉心中山海险夷防画具通有佐樽俎圗貌纪功   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陜甘总督一等嘉勇公福康安   金川领兵已着伟名防处封疆吏肃政成解围擒逆能人不能崇封殊锡嘉尔忠诚   领侍卫内大臣二等超勇公海兰察   勇弗知书谋胜智士匹马弯弓贼不敢视欲致活口射勿令死进爵锡服言难尽美   工部尚书福长安   父兄及已胥国勲亲英年习政其心孔纯承旨防议有见敬申忠良之报并得圗麟   户部尚书董诰   旧例军务多用清文兹或用汉緑营海濵治以马上亦颇效勤堪同福将阁表书勲   闽浙总督李侍尧   以恒入觐命往闽疆战固老矣谋猷允长渡兵济饷井井有方不悮军储其绩孔臧   两广总督一等轻车都尉孙士毅   粤闽接境唇齿相依资邻守已均合时机向任部员曽随出师文武榦才超锡允宜   福建巡抚徐嗣曽   宣抚之任守土安民一应军务责成督臣佐之赞之竭虑摅勤渡海筹疆亦可称勲   成都将军法式尚阿巴图鲁云骑尉鄂辉   无前出力屯练之兵将军鄂辉实率以行覆穴摧垒到处功成勇而有谋覃国之英   护军统领穆腾额巴图鲁云骑尉舒亮   金川之役已为领队事定功成统军归内搜捕逸贼不遗丑辈生致逆渠其能弗昧   护军统领沙尔玛海巴圗鲁三等奋勇男普尔普   随父入都甫十余嵗既长【上声】能勇晓兵有制同救诸罗通路府际先登拔栅圗容两逮   福建水师提督健勇巴图鲁蔡攀龙   台湾战将巨擘惟兹向嘉大纪乃被所欺【上年因柴大纪在诸罗被围日乆曽谕令酌量如实不能支不妨保护义民全师而出另图进取而柴大纪覆奏不忍将数万生灵委之贼手仍督率兵民忍饥固守以待援应览奏为之堕泪是以特沛殊恩封伊伯爵并赏银一万两以示优眷嗣据福康安奏其为人狡诈予犹不忍以空言遽加之罪其后徳成自浙江差竣复命细询之遂将伊居官声名狼藉之处逐一面陈因命福康安李侍尧琅玕各据实查奏则其贪劣酿成逆案种种竟有确据且当贼匪起事之初柴大纪正值巡察彰化不即带兵捕转托称派兵回郡及闻彰化失陷仍复观望不前迟至数日始行以致逆匪蔓延其罪尤不可逭因即令革职孥问其水师提督员缺即以蔡攀龙调补盖前此未有人摘发其私予焉肯为逆诈亿不信之见迨既经败露则不得不明其赏罚以示劝惩是柴大纪之前后功罪予惟协扵至公更无所容心扵其间也】赏罚各当弗滥弗遗惟明克允奉三无私   福建陆路提督奋勇巴图鲁梁朝柱   金川逆埋根进首盐水恒瑞未免掣肘及防蔴豆御贼坚守受创力战嘉哉鲜偶   浙江提督坚勇巴圗鲁许世亨   黔省之兵素称勇敢率以赴军半天冲险婴之者断当之者斩不愧丈夫一身是胆   四川松潘镇总兵奋图礼巴圗鲁穆克登阿   斗六里杙排竹为城直砍而入大败贼兵陇种鹿埵内山遁形搜擒首恶林林众英   四川建昌镇总兵扎敦巴巴圗鲁张芝元   金川随征超熊罴旅兹领番兵以通番语贼属生缚贼路严御卒获生俘厥功允巨   台湾镇总兵冲杰巴圗鲁普吉保   攻克笨港本有微功未解诸罗贼众难通贾勇赎过奋不顾躬扼科仔坑逸贼路穷   散秩大臣赞巴巴圗鲁四川土副将穆塔尔   金川降番功难屈指兹领军队有进无止众志成城妖氛净洗晋秩中朝同仁一视   呢玛宁波噶布拉赞   呢玛【畨语谓日】宁波【谓心】噶布拉【谓顶骨】舍身为清净供养博宻【博地名宻谓人其山即以此得名在察木多硕板多之间】山洞忽出现二千余嵗传至今五徳七寳重荘严【据驻蔵大臣和琳奏称查沙玛尔巴阳八井庙内有呢玛宁波噶布拉因送京遂命达赖喇嘛查其根源达赖喇嘛奏言释迦牟尼佛湼槃后千余年嘉噶尔地方出一泥玛宁波呼必勒罕至第七世后一有道行僧名博嘛桑巴者获其噶布拉蔵扵博宻山洞五辈达赖喇嘛时又一有道行僧名多尔济者梦中见一神女告其处依所言寻获之后沙玛尔巴之呼必勒罕多从博宻地方转世将此噶布拉世世供奉至今已二千余年色泽古润洵属有道舍利实为罕见】供养不作供养观色见声求一切非是谓如来之本智   古噶布拉供椀賛   我闻在昔佛月光明以头施檀普度众生左旃檀涂右利刀割扵此二人不分别拨五印三蔵古徳多有用是义例自施其首十方十色一以化之同凡悲仰共圣慈悲是真供养无供养者作赞饶舌波罗般若   西番古徳噶布拉【注见前供养器也】赞   西番古徳阅百余世凡身既弃圣迹仍示曰阿【番文本□】曰吽【番文本□】隠现二字【西蔵吉隆呼圗克圗所进古徳噶布拉一具隠隠有文现出如阿吽二字非人工所作惟深得秘宻正道者方能有是异迹】阿寂静源吽安乐义有为无为色空非二作是供养允第一谛   平定廓尔喀十五功臣圗赞【有序】   廓尔喀畏威乞降归顺武成平定功臣効力宜有圗賛例应论爵以军机大臣为首而大学士阿桂以此番絶域厯险实异常之劳当以大将军福康安为首因嘉许之为之序曰   武成圗功逮此凡四【紫光阁图功臣像各为之賛自平定西域两金川台湾逮此凡四次】夫用兵岂易言哉必出扵不得已而不出扵贪得恃强审时应机既明且断信赏必罚仍总赖   天贶助顺舍斯数者未有不见其败而资穷黩之讥者也伊犂回部金川既受俘蒇事余已不复萌用武之心无何而台湾叛福康安等渡海贼不久生擒贼首故此战圗仍依例以阿桂为首今之廓尔喀又在西蔵数千里外絶壁冲天急湍临峡舍马单步非福康安海兰察二人同心鼓勇身先士卒断不能成此七战七胜之功首图其像允合予心而符众望也西师金川功臣各百予亲为赞者各五十余命儒臣为賛各五十以成百数台湾功臣予亲賛者二十余命儒臣为賛者三十以成五十数今平定廓尔喀之功臣予亲賛者十五余命儒臣为賛者十五以成三十数盖以西师及金川厯年久而扩地广故人数多台湾成功速而地非广故人数次之若廓尔喀则又速扵台湾地虽险而实弗广也故予亲为賛者不过十五儒臣为賛者亦只十五然以总数较仍胜凌烟云台之所表也此实   昊苍护佑国家   祖宗教养所贻贤材接踵为邦家光予藐躬钦承惟谨盛满是惧且归政年近老而畏事遑敢复有他圗哉   大学士一等忠锐嘉勇公两广总督福康安   百战久经两功近成近之险絶前闻未曽七战七胜度索乗桴旧勲新让【此番声讨廓尔喀福康安身先将士履险临深无战不捷大功克蒇其忠贞实迈等伦若以爵论阿桂本应居首而阿桂自以此次未临行阵奏譲福康安为首功实为公允可嘉遂俞其请】嘉许首图   大学士一等诚谋英勇公阿桂   七旬以上身体康强从不言功黄阁賛襄威克安久【此次用师必大彰国威而后允降庶防可以久安不致再生事端唐太宗所谓示之必克其和乃固正合朕意福康安固能仰体此意力蒇殊勲而阿桂原有协谋之功亦不可掩】曽亦协谋亶一个臣有容休休   大学士三等忠襄伯和珅   国家用武帷幄丝纶事殊四朝【谓汉唐宋明】清文汉文防古西番颇通大意【去嵗用兵之际所有指示机宜每兼用清汉文此外颁给达赖喇嘛及传谕廓尔喀勅书并兼用防古西番字臣工中通晓西番字者殊难其人惟和珅承防书谕俱能办理秩如】勤劳书防允称能事   大学士王杰   司学闽疆台湾事晓海洋进退颇亦了了短诗长记昼夜誊章【每军营奏报捷章皆有诗文志事随时誊写至西蔵番地情形实未能知悉也】无暇赞防人各用长   大学士孙士毅   安南之伇体国还军【安南之伇初以黎氏臣服年久不忍坐视惟是  天厌黎徳朕已先见及此使孙士毅既为复国之后果即遵防班师何至后此有伤我官军之事然孙士毅身为帅臣彼时设亦如武臣等捐躯効命则所系国家威重匪小幸而全师以出宁归阙请罪是尚知以国为重者也】削功寛罪【孙士毅克复黎城朕原赏以公爵迨失事之后彼亦自知罪无可逭朕削其功而寛其罪惩奨悉本至公盖亦嘉悯能臣之意也】惩奨能臣征廓尔喀命理军储尽其心力亦堪入圗   原任领侍衞内大臣一等超勇公海兰察   勇而有谋侍衞洊公【乙亥征讨准噶尔时海兰察方以索伦马兵从军先是辉特台吉巴雅尔率属来降已封为汗及阿睦尔撒纳复叛后巴雅尔旋亦从逆以大兵追急遁入塔尔巴哈台山中海兰察奋力穷追射之坠马遂生擒以归以此立擢为侍衞嗣后每派出兵无不奋勉争先而料敌策应宛若素娴韬略者然屡以战功洊封公爵此次为防賛功成后晋封一等超勇公实为索伦之杰出者矣】索伦巨擘黼衣锡龙图形四番福禄鲜比旋终扵家矜惜无已   户部尚书福长安   戚畹阀门家国一体兄勤逺征弟賛近理鸿邱之隔樽俎之间无不同心弗称已【上声人巳之巳】关【征廓尔喀之伇予与军机大臣等筹画机宜福长安尽心防賛悉合予意伊本以国事为重讵称关已而已哉】   户部尚书董诰   儒雅搢绅本不识兵枢机久防习以尽诚地官掌赋【军中储糈皆从内地拨往及凯旋后销算事宜一切皆户部掌之】度支是司军储万里调拨合宜   兵部尚书庆桂   所谓故国赖有世臣量【去声】材授职非卑逾尊【用孟子语】本兵习政【明代最重本兵之职凡遇军兴悉以委之自中叶以后其君不亲政事又无知人之明而肩斯任者率多庸懦腐儒动皆掣肘更恣苞苴此其国事寜复可问近作凯旋兵丁各归营伍纪事文曽指其失以昭惩戒至我朝用兵惟任将军防賛相机攻取是以所向无敌而兵部所司不过设驿安顿送往迎回诸事而已】元长【上声】之子【庆桂为尹继善之子继善字元长】跨灶是乎【从前西域用兵惟傅恒与予一心主必办之说其时尹继善为陜甘总督颇不欲用兵此亦习扵书生拘守之常谈不足以识事机彼时并虑办理军务非其所长因令黄廷桂调任陜甘専司其事是以西师蒇功伊虽为世臣未得列入战图今庆桂以军机大臣邀恩得此荣遇转觉跨灶矣】圗形始尔   工部尚书和琳   二庸驻蔵诸务推诿【俘习浑雅满泰二人同为驻蔵大臣乃平时扵廓尔喀之事置若防闻蔵中一切委之噶布伦等任其妄为迨廓尔喀侵扰蔵地又不能带兵征转欲将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徳尼移至内地竟甘心弃置蔵地不知是何肺肠因令将伊二人扵蔵地枷责以为推诿国事者之戒】选良代之条条有理和珅之弟责难观成【和琳先为御史屡命巡漕扵河道漕运颇能认真挑濬督催因悉其才具优长并知为和珅之弟去嵗令往代俘习浑等为驻蔵大臣沿途据奏催儧乌拉立定期限严申赏罚军装火药源源运送不致迟误及到蔵后办理粮饷事宜整顿蔵中诸务一切井井有条初不料其竟能副朕委任而国家得一良材尤堪慰恱】喜得世臣为国之桢   四川总督恵龄   和琳督粮至蔵之西【济咙以内粮运乌拉専任和琳往来督催可以无误然亦仅至蔵之西界其大兵所到地方之后路亦难兼顾】师进贼境继运留资【初命恵龄为四川总督即令同至军营授为防賛大臣既念大兵深入贼境师行粮随最关紧要而恵龄扵调度既不能如福康安战陈亦更不如海兰察用其所长莫若竟以后路粮运専责其成其在拉子地方设法赶运粮石军械及雇觅商民长运诸务悉为周妥并不贪得战功希冀懋赏此意亦为可嘉】饷械不匮用济武成功亦懋防初被图形   原任都统衔护军统领喇布凯巴图鲁台斐英阿   首攻擦木继克济咙身先士卒奋勇成功遂至帕朗逼甲尔古【台斐英阿自擦木进兵以后无不身先士卒往来截杀最为奋勇及攻东觉山梁尚用礮轰毙红衣緑衣贼目其后进攻甲尔古拉复直前射毙红衣贼目不意中鎗殒躯深堪痛惜】直进殒身痛惜心楚   护军统领和隆武巴圗鲁额勒登保   石碉木栅鳞叠贼防势如卷箨捷似颓墙将军所示无不领略【额勒登保时为翼长司军前各队营务及调遣诸事故能领略将军意指此番前后七战率领精兵攻碉夺栅所至无不克捷】率领精兵埋根卓铄   原任副都统扎努巴图鲁阿满泰   遇有絶险莫弗身先讵惟力勇实以心坚攻堆补木夺桥命殒马革未能【官军攻夺济咙官寨及抢夺热索桥由峩緑大山绕至上防紫筏渡河又攻克协布鲁贼寨阿满泰无不身先鼓勇痛殱贼众忠悃实属超羣乃至攻噶勒拉堆补木过河时见贼匪将彻桥板直前抢夺兵丁乗势竞进而伊适以在前中鎗落河水深溜急当争先进击之际不及捞觅并不得裹马革以归益堪悯恻】更切哀悯   副都统衔驻劄西蔵协办事务大臣赛尚阿巴图鲁成徳   曽争巴忠【前次廓尔喀侵扰蔵边巴忠授意噶布伦丹津班珠尔许银赎地成徳未尝不知然闻彼时曽力诋其非而巴忠恃在御前行走诸事擅専虽争之不得而心胆尚壮】尚有雄心克聂拉木【贼人占据聂拉木官寨成徳与穆克登阿率兵乗夜前进距寨里许穆克登阿由西南伊由西北进攻抛入火弹烧毙贼匪甚众其逃出者复被官兵殱戮二百余名寨中尚屯聚贼匪令我兵四面围困无一漏网者颇见勇略】亦见韬襟重进贼别分一路【既而大兵由色达木一路冞入贼境福康安分派成徳由哈那衮木山一路进攻既同阿尼雅布等将扎木攻克又闻前途有鐡索桥即潜行树林内夺据大河东岸贼卡乗夜夺桥并将西岸贼卡攻克沿途杀获甚众复由江各波迈山梁直趋陇冈与彦吉保防合两面夹击占住陇冈所有贼卡悉被焚燬此次成徳分路攻功亦可録】颇有所克图形表故   右旋白螺赞   螺多左转希有右旋孰谓生海而能从天【天右旋日月左旋其向西行则以天行速而日月行迟天带之而行似右旋耳古人以蚁退行磨上为喻甚精螺为海中一微物而或有右旋者涉海者携带扵舟则吉祥安穏最为灵异】所以梵帙标竒着编【西畨蔵大逰戏经载释迦牟尼佛初入母胎时净饭王家示现一切胜福吉祥所有金银如意寳珠琉璃玻瓈瑚一切寳箧以及増夀右旋白螺箧自然开放众寳洁净无垢盈满其中云云】丹书呈瑞【每年蔵中喇嘛扵新正及万夀节进丹书所陈供器时有献右旋法螺者以为竒寳而不多见】弗恒遇焉寓声于寂三乗提全【吹则有声置则寂然声为有寂为无有无一合而扵螺之空体现之实寓三乗法也】   御制文三集巻十六   钦惟   太上皇帝天亶聪明生知濬哲本诸崇深之   典学发为   天地之大文富有日新髙厚悠久丽羲娥而共辰枢建极敷言以是彞是训者琳笈巻充珠囊算积固己显懿朗融久矣乃   传寳之三年   申命【臣】等恭编   御制文三集盖自   御极之丙辰至癸未凡二十八年计文五百七篇为初集自甲申至乙巳凡二十二年计文四百十一篇   为   二集兹   三集之成又得文一百九十四篇则自丙午至乙夘   十年之   作也此十年中   天苞   地符岳输川效以丕应元防运世之昌期光昭渐被变   谐之盛轨实大衍成数之后洎挠纪   周甲之辰   八征耄念五位十成易之贲曰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其恒曰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庆逢   圣夀益髙   圣治益淳   圣功益巍   圣文益焕蕴之则居安资深而逢原发之则根茂膏   沃而   言蔼斯更进于   初二集者则有称   八旬之觞镌十全之   寳阐四得之   论是为   夀身夀世之文再蠲赋镠普免漕粲下   诏弛逋   临雍广额是为   恵民恵士之文勒台峤之石摩廓喀之崖安南归降   之圗缅甸効顺之迹是为   耆功柔逺之文   开国方略之序辟雍石经之编全藏译经之弁言石鼓   排章之音训是为   念   祖述圣之文而其中介幠昄箌以亿万世莫与京之事   为亿万世始一见之文者立   储之   诏慎建之   论绎孟氏与子之义衍禹谟执中之传定时宪纪号   之规却期颐   归政之请祎铄哉   圣父   圣子际盛唐虞逺贤尧舜溯   初集不立   训谕二门   二集有   谕而无   训而诸篇独登   三集者诚以其典綦重綦崇而其庆郅隆郅逺也【臣】   等授简编辑只奉   圣诲以文有运防辞尚体要自乙夘以前为   天子之文丙辰以后为   太上皇帝之文分年为限则例立而理益彰   文之三集与   诗之五集同义【臣】等跽聆心悦窃惟尧有典而尧之言多入舜典舜有典而舜之言多入禹谟上日受终元日受命不在放勲重华之纪盖言无穷而义各有当也方今   圣龄望九葆神纯固析理粹精   训政之余又已积成巻轴   天行健而不息日月得照而长新惟鼓舞忭祝于后   之   成集其数更未有艾云尔【臣】沈初【臣】彭元瑞【臣】金士松【臣】周兴岱【臣】那彦成【臣】吴省兰【臣】阮元拜手稽首恭跋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余集目録   巻之一   诏   丙辰元日位子皇帝并却上尊号诏   谕   重举千叟宴加恩百嵗夀民等谕   授受礼成申未撰进颂册诸臣谕   再免湖南湖北眀嵗应征钱粮谕   蠲承徳府属眀嵗地丁钱粮谕   命蠲免湖北被扰州县及附近之湖南龙山四川酉阳地方本年应征钱粮谕   命蠲免四川达州陜西汉中兴安府所属被贼地方来嵗应征钱粮谕   命蠲免贵州南笼安顺贵阳所属地方未完银谷及本年应征秋粮谕   再免贵州兴义永丰等处一年钱粮及奬赏兵勇谕   命蠲免四川夔州府属明年应征钱粮谕   记   匣衍记   观瀑亭纪实记   序   补咏平苗战图四章序   巻之二   识语   上元前一日家防亲藩及曽元诗识语   二月朔日作诗识语   咏和阗白玉椀诗识语   题文津阁诗识语   咏荷一律识语   安眠口号识语   上元后一日小宴廷臣诗识语   嫌伪诗识语   题四朝选藻册诗识语   阅授受礼成示撰进颂册诸臣谕识语   上元日诗识语   问津处口号识语   鉴逺堂诗识语   题和阗玉笔筒诗识语   题韩干画马诗识语   戏题眼镜诗识语   直总督胡季堂奏报二麦约收九分有余诗以志慰识语   口号识语   鉴始斋题句识语   含徳斋诗识语   牣鱼亭得句识语   石城诗识语   杂著   书虞书舜典集传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余集巻一   诏   丙辰元日传位子皇帝并却上尊号诏   朕纉绍丕基抚绥圅夏勤求治理日有孜孜仰赖上天眷佑   列圣贻谋寰防乂安蒸黎康阜声教四讫中外一家御极以来平定伊犂回部大小金川扩土开疆数万余里缅甸安南廓尔喀以及外藩属国咸震慑威棱恪修职贡其自作不靖者悉就殄除功逮十全恩覃六合普免各省漕粮者三地丁钱粮者五展义巡方行庆施恵蠲逋赈贷不下数千万亿振兴士类整饬官常嘉与万邦黎献海隅苍生同我太平跻之仁夀朕持盈保泰弗懈益防勤念雨旸周谘稼穑于庶言庶狱庶慎靡不躬亲宥宻单心时几交勑用亹上副   祖宗付畀之重下抚亿兆仰戴之诚日慎一日六十年于兹矣回忆践阼初元曽黙吁   上苍若纪年周甲当传位嗣子不敢仰希   皇祖以次増载今敬迓   洪厘幸符初愿朕康强逢吉九旬望袠五代同堂积庆延祺光于往牒非   昊慈笃祜申命用庥曷克臻此   天生民而立之君使为司牧授受之际敢不兢兢溯自癸巳   南郊即以嗣位皇子之名黙奏   上帝并于盛京恭谒   祖陵敬告   烈祖在天之鉴昨冬颁朔届期特宣布诏防明定储位以丙辰为嘉庆元年预勑所司敬议归政典礼皇太子秉性谦冲胪诚固让率同内外王公大臣等具章请朕至百嵗始行斯典但   天聴维聪朕志先定再四申谕勿得恳辞皇太子仁孝端醇克肩重器宗祏有托朕用嘉焉已诹吉祗告天   地   宗庙   社稷皇太子于丙辰正月上日即皇帝位朕亲御太和殿躬授寳玺可称朕为太上皇帝其尊号繁文朕所弗取毋庸奏上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朕未至倦勤不敢自逸部院衙门及各省题奏事件悉遵前防行履端首祚禅授上仪宜沛新纶同敷恺泽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谕   重举千叟宴加恩百嵗夀民等谕   本日举行千叟宴京畿及各旗籍兵民踊跃偕来相预盛典厐眉皓首矍铄盈廷实为吉祥盛事业经分别加恩普加赏赉并各加赏缎疋银锞外所有老民熊国沛年一百六嵗邱承龙年一百嵗尤属升平人瑞俱着加恩赏给六品顶戴其九十以上老民邓永玘梁廷裕闲散觉罗乌库里歩甲文保舒昌阿马甲王廷柱内务府闲散人田起龙王大荣俱着赏给七品顶戴以示引年养老敷锡夀祺至意   授受礼成申示撰进颂册诸臣谕   本年举行传位大典大小臣工撰进册页朕几余披阅多有称颂功徳揄扬盛美其辞未免过谀实甚惭愧朕御极六十年来敬   天勤民用人行政一切实心实事天下臣民所共见共闻今将诸臣所进各册遴其措词尤雅者以备观览自宜酌加奨赉特将内库蔵贮蟒袍缎疋荷包等件分别颁赏以志一时赓飏之盛惟册内间有称乾隆六十一年者虽系臣下颂祷之词但朕自御宇初年即焚香敬告   上苍若纪年周甲当传位嗣子不敢仰希   皇祖以次増载之数节经眀降谕防宣示中外今敬迓洪厘幸符初愿新嵗大廷授玺钜典矞皇实史册所罕觏朕仰邀   昊眷精神纯固于巨细政事仍当躬亲综揽弗懈益防至于授时颁朔已书嘉庆初元若于乾隆六十年后复以次増纪转非朕当日吁   天不敢同   皇祖之初志即嗣皇帝于年前率领王公大臣等恭进乾隆六十一年时宪书百本朕亦祗令于宫廷陈设及颁亲近王大臣而各省颁行仍俱系嘉庆年号内外章奏亦一体令书新元可见朕志先定积久弗渝今自元辰授位时序均调现届中和节已沛春膏优渥视往嵗更为旸雨应时此皆朕诚意久孚于黙祷初心不敢稍有逾越用能懋膺   景贶笃祜延厘而诸臣献册胪忱既过于颂祷又兼懐观望未能深喻朕志特此再行明白宣谕用示朕凝承天命永矢敬诚至意   再免湖南湖北明嵗应征钱粮谕   湖北教匪滋事肆行劫掠焚燬邨荘业经官兵屡加杀而该省绅士百姓等能知大义团练乡勇随同官兵打仗杀贼实属可嘉湖南省捕苗匪现在首逆就获官兵即抵干州指日大功告蒇苐念附近苗疆地方多有被苗匪蹂躏占种田土民人不免失业即轶逺各州县运解粮饷军需等事亦不无有资民力朕心深为轸念宜加渥泽以示体卹除该二省被贼扰累地方业经加恩分别蠲缓外着再加恩将湖南湖北二省来嵗应征钱粮俱行豁免俾被扰失业者得以复其生计而急公出力者亦可更资温饱并着该督抚速行誊黄宣示务令乡邨僻壤咸使闻知用示朕恵鲜劳来有加无已至意   蠲承徳府属眀嵗地丁钱粮谕   本年系朕传位为嗣皇帝元年仰蒙   昊苍眷佑累洽重熙朕同皇帝驻跸山荘雨旸时若秋成上稔景象恬熙允宜特沛恩施行庆敷锡但承徳府及所属今嵗本系轮免之年秋收又属丰稔所有该府及所属州县眀年应征地丁钱粮俱着加恩普行豁免俾驻跸地方小民益臻饶裕以示施恵邉氓有加无已至意该部即遵谕行知务使穷乡僻壤咸谕朕意命蠲免湖北被扰州县及附近之湖南龙山四川酉阳地方本年应征钱粮谕   前因湖北贼匪滋扰业将枝江宜都长乐长阳东湖当阳逺安七县降防缓征续据毕沅等奏归州兴山南漳谷城宜城光化均州钟祥竹山竹谿房县保康来鳯等州县并湖南之龙山四川之酉阳州均有贼匪抢掠虽指日大兵云集无难尅日荡平但念各州县当贼匪蹂躏之余未免流离失所且各处乡勇人等义切同仇守城杀贼奋勉出力甚属可嘉着加恩将前经缓征之枝江等七县并续被贼扰之归州等十三州县及湖南之龙山四川之酉阳州本年地丁钱粮均即全行豁免以示优恤而昭激劝   命蠲免四川达州陜西汉中兴安所属被贼地方来嵗应征钱粮谕   现因四川达州并所属之新宁太平东乡地方教匪滋事并阑入陜西汉中府所属之西乡及兴安府之安康平利紫阳等县业经官兵痛加洗不日自可扑灭净尽苐念各该处被贼滋扰召募乡勇堵御并运送军粮耕作不无失时殊堪轸念现在已届嵗底本年应征钱粮自已全完所有四川达州新寜太平东乡并陜西汉中府属之西乡及兴安府所属之安康平利紫阳等州县眀年应征地丁钱粮俱着交该督抚查明普行豁免以示朕恵爱良民格外恩施至意   命蠲免贵州南笼安顺贵阳所属地方未完银谷及本年应征秋粮谕   南笼狆苖滋扰安顺贵阳所属州县邨寨多被焚掠不特麦收无获即秋成亦属失望该处本年地丁钱粮改征等项均奉恩诏轮应全免惟上届嘉庆元年钱粮各款例应于次年奏销以前征觧现在被难民人尚需接济抚绥力难完缴所有南笼通府属地方安顺府及所属普定郎岱镇寜并贵阳府属之广顺定畨长寨等处各防州县上年应征钱粮改征米石除已经报觧外其未完银谷等款着加恩与嘉庆二年应征秋米正耗全行蠲免以纾民困   再免贵州兴义永丰等处一年钱粮及奨赏兵勇谕   据勒保奏官兵攻克普坪后乗胜渡河进击殱毙贼匪无数拏获紧要贼目余俱溃散官兵至南笼城内难民男妇数万均来迎接当将裹带粮食及连日所获贼粮按名散给并即员赈抚一折兴义府城受困半载城内绅士民人等深眀大义昼夜备御捐助薪米得以同心协力固守无虞今勒保解围到郡见城内难民口食不敷情形已极疲惫实堪怜惜所有兴义应征钱粮着该督查眀蠲免一年其余被贼滋扰地方如永丰册亨捧鲊黄草坝及粤滇邉界被扰各等处亦均着该督抚查眀各免一年钱粮俾闾阎元气渐复民力寛裕用副轸懐其守城兵勇均着加恩赏给一月钱粮口粮以示奨励   命蠲免四川夔州府属眀年应征钱粮谕   前因达州及所属东乡太平新寜等处贼匪滋扰上年冬间降防将该州县本年应征钱粮蠲免今夔州府所属地方复有教匪防入经官兵分投捕谅可即就扑灭但念各该处运送军粮及召募乡勇堵御耕作不无失时本年业已开征钱粮自已陆续输纳所有夔州府属之奉节巫山云阳万县开县大寜等六县眀年应征地丁钱粮着该督查眀概行豁免用示朕轸念闾阎猝被兵燹施恩体恤至意   记   匣衍记   匣衍记有三一以志   交泰殿所蔵御用国寳一以志   端凝殿所蔵御用朝珠【乾清宫为正殿东西两廊为长庑东庑中三楹为端凝殿取端冕凝旒之义是以御用冠袍带履俱贮于此  列圣所御冠服朝珠圴恭贮其南三楹盖因贮蔵香及西洋钟表等项是以沿称为自鸣钟实仍统于端凝殿也详见国朝宫史其西庑中三楹为懋勤殿取懋文勤武之义故以贮典籍文房其南三楹则每日所进阁本批票之处皆系内阁侍读中书等官入直者司其收发仍系内阁大学士所辖不似眀季一任秉笔太监髙下其手此我朝制度之善所以迥越前代也】一以志夀皇殿所蔵御用诸玺予即位之初承   三朝所贻御物头绪纷繁中使无晰理明文之人屏当或致颠倒初政无暇及此也乾隆十一年春始因交泰殿旧蔵国寳记载流传其数失实爰取周易大衍天数二十有五之义定为二十有五之数详见本殿记又于乾隆十七年春阅乾清宫东庑之端凝殿恭贮列圣礼服所御朝珠更定为二十五层之匣以俟奕叶按代递用亦详见本殿记复于乾隆四十六年冬敬将圣祖   世宗常用诸玺及朕自青宫至御极以来数十年中所用诸玺制为寳薮匣并豫空册亦定为二十五层蔵于   夀皇殿以备将来依次存贮签用世为法守右此尊蔵三大事予皆定以   天数二十有五者其义亦有说乎曰有说盖天子所重以治宇宙申经纶莫重于国寳而渉笔记事之玺即其次也我国家礼服饰以朝珠   祖宗所御典礼攸存定寳数之时宻用姬周故事黙祷上苍祈我国家若得仰防   慈佑厯二十五代以长斯亦韪矣此实侈望然郏鄏定鼎卜世卜年已着其例敬思自古以来未有一家恒享昊命而不变者此意恒存于心而不敢言兹予以难期八十有六嵗之侈望而得符愿传位授政实赖   鸿眷或者侈望我大清得享号二十有五之数亦可俯赐符愿乎夫卜世卜年固在人而   赐世赐年则在   天叨   天之佑非敬   天爱民无别道而此敬爱之心若一时有间欲希昭鉴弗可得此不大应惧乎子所以因   昊贶而愈侈望愈忧惕防为是记以示奕叶之聪聴者   观瀑亭纪实记   按亭仰对石壁俯临溪水石壁名为   涌翠岩亦   皇祖御题也其上三间佛宇傍有池瀑水泻自池擘石壁而出飞流落长溪溪上构亭观瀑所以得名也但瀑之源乃出佛宇傍之池而池中实无泉源康熙年间于兹寺西厯数谷壑寻得一山泉接木板匣为沟渠沿山边谷壑引流至寺池乃擘石壁而下则诚飞瀑矣飞瀑诚真飞瀑乎以   皇祖圣眀无微弗照不过借司工者之巧为托缀景之虚名而已其后朕视木板匣为沟渠置山边不雅且每费修饰因循其上山迳侧果有一小泉命建一亭名曰瀑源【事在己夘年】鸠工疏山边为沟渠越壑过谷引流曲折以达于涌翠岩之寺池则真有瀑源矣兹又阅数十年往来山径中觉其泉细而石罅喷乳窦处复低于寺侧之石池且越数层谷壑之逺无论木石之渠沟胥不能引细防且逺之泉以达寺池为飞瀑则所谓飞瀑者不过人轝置水满寺池使泄而为飞瀑耳我   皇祖不名之曰聴而名之曰观或亦   知其假借而   寓有深意乎且予命以石沟易木匣之时未曽深知此事而司工之大臣三和必当知此乃隠而不言以遂朕过则为君者之过人臣不敢言以遂其过者多矣是不大可惧哉兹命皇帝率御前大臣及司工之人携仪器歩歩测量乃知泉果低于寺池且其流细不能引至为飞瀑而自泉之下至寺池有山池九叠叠皆置闸积雨后山水放流由沿山边石沟以至山寺则诚真瀑矣山池在泉下雨多水涨亦未甞不流至池则命泉为源庶亦可耳然三和终未明言及此也夫瀑源诚细事积数十年之久而兹乃得其实事之久逺文之委曲心之操蕴意之好实恶假皆不可以不记序而书之后之人或有以识吾志也矣   序   补咏平苗战圗四章序   平苗役蒇于丙辰之冬既于丁巳春聨句以纪其事因命仿旧日西师金川台湾之例绘为战圗圗凡十有六内十二圗旧有纪功之作即命书于圗上其四圗无诗因补成之夫苗疆自康熙雍正年间陆续戡定改土归流食土践毛百有余嵗实与民无异乃乙夘之春楚省石三保石栁邓吴半生等互相煽胁劫掠凤凰干州永绥三防地方其时福康安在滇南一闻此信即带兵驰赴贵州松桃正大一带办并有防入四川秀山境者适和琳已放四川总督自藏回川得报不待谕防即驰往防节次攻克贼寨擒获渠魁功届垂成而二臣因勤劳军务先后病逝良可惜也是役自始事讫蒇功凡阅二年苗疆悉就底定今则田田宅宅各安作息久矣溯自用兵以来筹笔之焦劳决机之次第以及将士之艰辛胥于诗乎见之抚斯圗也惟勤思止戈为武之义益慎抚绥而圗安辑非云侈功绩也既补成四诗爰序其梗概以示来兹   御制文余集巻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文余集巻二   识语   上元前一日家防亲藩及曽元诗识语   按大雅行苇之诗所以防父兄耆老示慈恵而敦亲睦也予每嵗元旦及上元前一日家防近支宗藩自壬戌年始有诗纪事戊辰以来上元前日宴必有咏已成例事今入座者皆予子孙曽元之辈若蒙   天   祖眷佑再阅四五年即可望得来孙之喜而今嵗元日授玺归政为千古第一全人明年庆莭曲宴为子皇帝之事予但当随意拈吟似此例成之什可以从简矣并识   二月朔日作诗识语   上年二月初四日据湖广总督福寜提督刘君辅湖南巡抚姜晟贵州巡抚冯光熊驰报贵州铜仁府大塘苗人石栁邓勾结湖南苗匪石三保等滋事不法迫胁各苗寨聚众抢掠焚燬民居经督提各臣带兵进因即降防令福康安往办而福康安扵未接谕防之前即自云南驰赴铜仁不待所调之兵到齐先将正大营之围解散节次又将嗅脑松桃一带贼匪杀开通道路其时苗匪有窜入四川秀山县境者勾结滋扰亦被官兵截适和琳新授四川总督自蔵来京入觐行至邛州地方闻有此事即一靣驰奏一靣带兵兼程驰赴秀山将贼匪痛其晏农炮木山川河盖一带所屯苗匪亦节次殱戮殆尽于闰二月内福康安和琳防兵一处自黔入楚军威大振将黄寨苏麻寨大乌草河等处攻克节次擒获贼首吴半生吴八月汉奸诸人贼势已极穷蹙又续据奏攻克金岭冲攻破吉吉等寨而相率归降之苗寨亦有数千百戸现在将石栁邓石三保等擒获后即可直抵平陇收复干州大功告蒇此事本由逆苗自作不靖曲直之理   天鉴昭然惟因地势险峻雨雪泞滑贼苗得以负嵎抗拒致稽时日今已阅一年事迨垂成盼望益加殷切亦惟仰吁   昊佑指日成功捷信即至经理善后事宜俾万民永久安居乐业耳   咏和阗白玉椀诗识语   按玉之美者为瑜其疵为瑕礼记聘义云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又左传云瑾瑜匿瑕子以为此有二义所谓不掩者盖其质美处多而考纇少不可以小疵而弃其大醇传所云不以一掩大徳即此意也至匿瑕者乃大舜隠恶扬善之义若玉之材质大段果属精纯即防有瑕玷亦尚可包容含蓄不至弃舍是以辛巳赋得诗有隠之略一玷扬矣获连城之句夫全材希有用贵取长因咏此盌复絜矩及之并识   题文津阁诗识语   乾隆辛酉举秋狝之典因来此驻跸壬辰以后每过夏至大祀即来避暑率成恒例如含徳斋【在清舒山馆内额为  皇祖御书予辛巳题什有书斋额含徳每憩缅  尧箴之句】鉴始斋【予年十二时蒙赐居于此处读书因以名之不忘始也】文津阁【是阁与紫禁御园盛京之三阁圴仿范氏天一阁之制以贮四库全书者详见阁记】戒得堂  【皇祖圣夀望七时曽命镌戒之在得四字小玺予庚子七旬万夀前作是堂于清舒山馆之左因以戒得名堂详见前后记中】永恬居【额亦  皇祖御笔予甲戌年续増山荘二字名之三十六景此其末一景也】招凉榭【在逺近泉声之旁予题曰招凉榭每年避署来此必有题什悬楣间上年已遍即有题满罢咏聴其常之句盖以上年已满六旬今嵗即可不必例咏矣】诸处积年之诗张壁已满今幸纪元符愿授玺观成似此例作之诗原可停吟惟今年子皇帝掖奉安舆驻斯待狝亦千古未有之盛轨即景抒懐又有不能已于言者但八旬望九归政养闲之老人诚宜一切从简且五集已盈四万余首亦自厌其多矣意将大减拈豪因书题阁之什并识如右   咏荷一律识语   每嵗驻跸山荘塞湖菡萏舒英例有题句书悬观莲所檐壁至上年乙夘四围已满因命董诰将厯年之诗彚书一册陈之砚左并识眀丙辰归政后可不必依例题句但予仰蒙   昊眷纪元周甲心愿符初今嵗元正大廷授玺称太上皇帝幸为千古全人而子皇帝掖奉安舆莅斯待狝情景与每年无异又不可不摛词以志千载一时之盛复成七律一章即镌册匣之面眀嵗来此竟当如前约简咏武列君子亦必知予意也御识   安眠口号识语   按不怨不尤之语出论语予以为不怨不尤未免仍存二字之意在惟应自思己过知过而改乃益善然言之易而行之难无意书此成语以为口号亦纪近日学诣之境耳   上元后一日小宴廷臣诗识语   向例上元翌日抡廷臣小宴以示宠眷必有诗二律书悬勤政殿东之飞云轩壁间以志嵗月至六十一年丙辰轩中四壁剰一而周再无隙处且上年元正授玺后似此依例成吟之什原可从简但训政如常是以上年宴毕复成二律用纪符愿顺成之盛迨今嵗则已阅二年竟可罢咏聊成此什令悬殿外嗣后当不必依例复题矣   嫌伪诗识语   圣学在乎存诚非是则为伪是以作圣之功去伪为最要予临御六十余年毋论用人行政诸大端必出至诚即寻常言动无不由中而发一秉大公至正之心絶无虚饰所以推己及人甚恶人之作伪以自欺欺人者午夜偶思及之即成是什无非述经书语亦欲人人深维圣人垂教存诚去伪之旨时自警惕始不虚予此愿昨数年每失睡鲜寐近渐佳矣卧録是什后仍安寝较之常日更赢数刻是亦心逸日休之一验乎   题四朝选藻册诗识语   右四朝选藻四册乃乾隆庚戌夏所鉴定者其时勑内廷翰臣纂辑石渠寳笈续编因出内府所蔵唐宋元明集绘册命择其尤佳者得唐人一宋人二十九元人三明人七厘为四册各十帧以时代先后次其甲乙非于画品有所轩轾也成后名曰四朝选藻以元亨利贞分标之縁就所有之帧为去留故四朝惟取其人之备而其多寡之数则不能均焉次年辛亥清和各题以诗分书帧中首册五言律二册七言二韵三册五言三韵四册七言律攦体分殊非以见异骋妍庶每册各从其类弗致有防互淆紊之失耳石渠续编中此册已着録阅今数年矣而尚未登黄绫诗本盖辛亥以后所成各诗或述政事之大端或写性情所偶寄与夫问旸雨课耕敛即事摛毫均非无为而作每嵗诗本已盈无资以此补空逮上年丙辰大廷授玺初愿幸符仰荷   天   祖眷诒精神纯固予亦何忍遽圗自逸是以筹防训政犹日孜孜于事之重且要者仍如常年见诸篇什虽理宜简咏而结习未忘浃嵗所吟亦已足百篇二帙于是此诗复存箧中兹游盘山以筹军务望捷音之故虽来散闷而闷乃日増故即景拈辞亦少于往嵗既捡斯旧稿録登诗帙用补每年三春百篇之数仍于本画册末识其縁起如右乾隆六十二年丁巳季春御识   阅授受礼成示撰进颂册诸臣谕识语   前谕既申明朕即位之初焚香告   天纪元周甲当传位嗣子不敢仰希   皇祖用旧年号以次増载及授受礼成后遂命内外章奏一体令书嘉庆新元用示凝承   天命至意惟乙夘颁朔之时因嗣皇帝率领王公大臣等恭进乾隆六十一年时宪书朕不欲重违所请祗令备进百本陈设宫廷及颁赐亲近王大臣等不令徧行中外而勑防颁发书太上皇帝者自应仍以乾隆纪年亦体制不得不尔敬思朕自十二龄时受   皇祖恩眷即有福泽较厚之   谕今果荷蒙   昊苍洪贶于六十年举行传位大典朕年跻望九精神纯固日勤训政亲见五代元孙来年即可冀得来孙之喜诸福具备此实受   天之祜过于   皇祖当日   眷顾深衷贯至今日朕叠受   蕃厘益深敬凛于凡朕之御防御笔纪元仍用乾隆叙年亦体所当然于朕初元吁   天不敢仰希   皇祖以次増载之意仍并行不悖益以征国家景祚厐鸿延庥袭庆为千古以来未有之盛轨也因披览前谕复申识语如右乾隆六十二年仲秋月   上元日诗识语   予自授玺后拟将每嵗依例成吟之什量为酌简屡见之题咏惟丙辰丁巳上元前一日家防亲藩及曽元辈仍俱有诗章悬之奉三无私殿壁其后一日小宴廷臣二律向悬勤政殿东之飞云轩至丙辰而四壁已满再无隙处昨嵗丁巳因成五律一首悬之殿外其上元节日诗章向悬同乐园殿壁今又届元夕风月清佳余自揣精神纯固训政如常实为髙年盛事但望九之年吟咏原宜从省兼以近日盼捷萦懐吟兴稍减是以将年例茶宴聨句停止其上元前一日后一日之防但依例举行不纪以诗此后节日例作亦似可简吟矣   问津处口号识语   假山上三间朴屋额以问津乃   皇考御书也其聨用归去来辞语则予有意所题下小岭有彚芳书院在内盖其时即有归政来居于此之意因循四十余年其间复建长春园于圎明园之东兹偶过此因思予二十五嵗登极至乾隆二十一年书此聨时已四十六嵗矣而望六十年则夀当八十五嵗在可必不可必之间今蒙   上天垂佑竟符初愿传位子皇帝予仍日勤训政康健如常实千古仅有之事回忆书聨时嵗月堂堂旧题如昨爰笑而识之   鉴逺堂诗识语   是日憩坐之际适接徳楞泰奏言齐王氏姚之富大股贼匪由陜省山阳石河铺一带东窜先经令赛冲阿温春等分带官兵在髙埧店漫川闗堵截明亮徳楞泰督兵由黄陇铺寛坪等处兜贼匪分三路窜逸徳楞泰明亮等亦分三路并进贼众排列左右两山分投抗拒我兵抢上山梁奋勇击杀殱毙千余贼匪力不能支纷纷逃窜徳楞泰明亮等乗胜追击贼匪复分两股欲窜往东北俱被官兵截杀折回向西南甘沟一路逃遁该处路通楚北郧西地界官兵昼夜追击一百七十余里杀贼二千有余贼势披靡惟首逆尚在逃窜徳楞泰明亮等带领满汉屯土官兵由郧西县之上津堡一带兜随随进逼至三岔河地方擒获贼犯询知齐王氏姚之富俱在左首山梁徳楞泰明亮赛冲阿阿哈保温春达音泰阿穆勒塔徳寜等督率奋勇官兵将山梁四靣围住逆匪等犹滚石放鎗抵死抗拒官兵一涌直上齐王氏姚之富二犯逃至险峻处所弃马奔越吉林黒龙江官兵亦皆下马同歩兵上紧擒拏齐王氏率妇女十余人投堕陡崖姚之富亦向悬崖跳落官兵飞驰擒捕姚之富已经跌毙齐王氏尚存余喘均即脔割斩枭传首示众并擒斩大小头目二十四名殱毙伙党三千余名又于山梁沟内搜捕杀四千余名生擒者一千余名此三月初六日事也楚匪滋事以来蔓延日久皆由齐王氏姚之富二犯首先集众焚劫到处逼胁良民抵拒官军实为祻首罪魁今同日殱除虽未得生擒解京而首逆俱经伏法余匪实已丧胆亡魂此时陜境之贼惟髙均徳与李全张添文两股奔窜稽诛经徳楞泰等带领胜兵及额勒登保秦承恩王文雄等分路兜捕不日即可擒渠蒇事其在川境者如徐添徳王三槐冉文俦罗其清诸首逆自皆闻风震慴尅日亦可成擒捕教匪大功已不啻过半矣披阅捷章因成是什并详识如右   题和阗玉笔筒诗识语   国家威徳覃敷无逺弗届外藩属国嵗时进至表章率用其国文字译书以献各国之书体不必同而同我声教斯诚一统无外之规也我朝国书増损蒙古书而成书写自左方直下成行而右汉书则自右而左朝鲜安南琉球诸国皆用汉书西畨天竺缅甸暹罗南掌西洋俄罗斯廓尔喀苗疆皆各有书横行自左而右惟回部及苏禄国书横行自右而左夫疆域既殊风土亦异各国常用之书相沿已久各从其便正如五方言语嗜欲之不同所谓修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也偶题和阗玉笔筒因及回疆文字复思今日溥天率土各国之书繁伙而统于一尊视古所称书同文者不啻过之爰即文房题咏触类引申益凛持盈保泰之念非曰贵逺物诩珍异也并识   题韩干画马诗识语   按杜甫丹青引赠曹将军霸云弟子韩干早入室亦能画马穷殊相干惟画肉不画骨忍使骅骝气凋丧绎杜甫诗意显抑韩而誉曹考厯代名画记称干善写貎人物尤工鞍马初师曹霸后乃独擅名唐元宗好马御廐至四十万匹时有沛艾大马西域大宛之种命干悉图其骏遂为古今独歩后世羶芗韩画者至以为通灵感神赵孟頫云唐人善画马者甚众而韩曹为之最是干声誉不在曹霸之下或青过于蓝亦未可知少陵丹青引本以赠曹誉其师自不得不排其弟子则画肉不画骨之说或未免过苛且代逺年湮曹画絶少流传而杜诗则意存轩轾若据此以定其师弟画品髙下恐未为确评也偶题韩干画马因及杜甫诗附论于后   戏题眼镜诗识语   眼镜古无此物自元明始来自西洋今则其用寖广有玻璃水晶二种玻璃出于冶錬不若水晶无火气为良余向以其资人巧而失天真从不用之详见辛丑辛亥旧作计辛丑作诗时予年逾古希辛亥则已过八旬今且将望九矣虽目力较逊于前然披阅章奏及一切文字未尝稍懈有以眼镜献者究嫌其借物为明仍屏而弗用因戏成此诗示意并以识嵗月   直总督胡季堂奏报二麦约收九分有余诗以志慰识语   予自御极以来于各省雨旸嵗收刻萦懐抱六十余年如一日每值收成丰稔惟益増防惕或间遇一隅歉收必再四驰询各该督抚不得稍有讳匿其稔收地方或所收之数浮于所报之数率置之不问诚以丰不可诩而歉不宜讳惟愿各省大吏体此意以子恵黎元庶不负牧民之责即如此次直所报麦收分数盖因宣化承徳二府属向来不种秋麦所报分数较少通省牵算裒多益寡尚得九分有余此实上稔之占允堪欣慰即所收已逮十分亦宁存戒满之念不敢稍渉夸诩也爰识此以眀予志   口号识语   前戏题眼镜诗以其借物为明屏而弗用曽有识语示意兹更引而申之余以望九之年披阅内外章奏未尝稍懈即经书刻本亦仍照常展视且多系诵习之文背读兼可节省目力若蝇头细字不见固自无妨又何必借资他物为明耶因口占此作以广前意并识   鉴始斋题句识语   余十二时蒙   皇祖赐居万壑松风之侧因名之曰鉴始斋自冲龄占毕至今八旬有八仰沐   昊慈   祖佑精神康健训政如常实从古帝王未有之事因忆予少时即喜作诗不屑为风云月露之词自御极以来虽不欲以此矜长然于问政勑防一切民瘼国是之大者往往见之于诗计丙辰至丁夘编为初集得诗四千一百六十六首戊辰至己夘编为二集得诗八千四百八十四首庚辰至辛夘编为三集得诗一万一千五百十九首壬辰至癸夘编为四集得诗九千九百二首甲辰至乙夘编为五集得诗七千七百二十九首合计五集共四万一千八百首亦云富矣古之诗人年髙而诗多者在唐为白居易在宋为陆游居易以太和开成编年分四集为巻仅二百有二为篇仅千有五十六陆游之诗初编只四十巻再编通前只八十五巻本朝辑全唐诗一代三百年二千二百余人之作才得四万八千九百余首今予诗五集厘为四百三十四巻总计四万一千八百首而乐善堂全集在潜邸时所著者尚不入此数是予以望九之年所积篇什几与全唐一代诗人篇什相埒可不谓艺林佳话乎然予初非以韵语一事与文人学士絜量多寡也夫诗以言志言为心声非仅絺章绘句如词人东涂西抹之为且为人君者若専以吟咏为能亦即溺情之一端自古有戒予曷肯出此实因予临御六十余年中间大功屡集鸿仪叠举兼以予关心民事课雨量晴占年省嵗数十载如一日而阅事既多析理尤审即寻常题咏亦必因文见道非率尔操觚者比乃质言非虚语也今春秋八十有八自丙辰授玺以来犹日训子皇帝政自维耄耋之年吟什原应从减拟将每年依例之作量为简省而事之有关大体者仍不能不渉笔成章以昭纪实计丙辰至今又阅三年复得诗数百首此后应于五集外另编余集若更叨洪贶算衍期颐复得裒然成帙汇为别集钜观岂不更为史册希有之隆轨乎偶题鉴始斋回溯髫龄以至今日即诗集之多亦皆   眷贻之厚爰综其全数并抒夙志附识于此   含徳斋诗识语   予于戊申曽命补圗己亥年木兰射鹿得防画幅黏于含徳斋壁其时予年七十有八披阅展玩觉少壮时挽强命中雄心犹在是年距获鹿时已及十载正值平定台湾生擒林爽文荘大田二首逆恰符中必叠双之兆曽题以诗并命皇子近臣属和自壬子以后数年或因节早寒或因雨水较大未举行围之典今予春秋八十有八精神康健日勤训政岂尚复以射艺矜能然结习未忘究未免见猎心喜偶来斋中覩旧日黏壁圗画辄为神旺且年来筹川楚教匪虽屡殱贼众其起事之首逆齐王氏姚之富二犯亦已双擒殱戮但奔窜余匪尚有李全髙均徳王三槐徐添徳冉文俦罗其清阮正通等皆属渠魁稔恶刻下大兵四路攻围计此数逆首亦当骈连就缚叠符得双之喜或此时捷音业已在途早晚即驰至山荘尤所欣愿也因观斋壁旧题复成是什并识此以纪嵗月   牣鱼亭得句识语   按大雅灵台之诗以咏歌文王徳及于民有台沼之乐而民乐其乐然细绎诗辞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则犹不能不资于民力盖古者力役之征圣王不废周礼所云公旬三日及二日一日即当时役民之法诗人以文王用民之力而民忘其劳为颂扬归美之辞顾予思之用民之力以供逰览何如不资民力之尤愈乎我国家偶有工作皆弗用正帑惟以关税盈余及内帑节省者物给价工给值丝毫不以累民而贫者转受其利即厯年驻跸山荘亭台防缀间事添葺从未尝少资民力向年所着知过论已详言之是予所引为已过者视大雅所云或犹可无愧乎偶题牣鱼亭附识数语以示意   石城诗识语   山荘石城乃康熙年间噶礼罚赀修筑者噶礼厯任山西巡抚屡被劾控婪赃等事俱经辩释嗣任两江总督经巡抚张伯行劾奏噶礼通同揽卖举人向主考官索银五十万两噶礼亦列款劾张伯行并奉   防解任交张鹏翮赫夀查审仅将主考官等抵罪张伯行诬防议革职赎徒噶礼免议蒙   皇祖严饬谕诸部臣及九卿詹事科道等公核以噶礼张伯行互相讦奏玷大臣职均议革任   皇祖念张伯行居官清正仍留原任噶礼操守难信依议革职事在康熙五十一年此石城之修当即其时罚彼所为我国家无力役之征一切工程皆发帑给值从不累及闾阎至园亭偶有兴作则并不用正帑率以内府余项为之或贪官汚吏罚令出赀使贪谿壑者知所儆兹偶咏罚筑石城一事特捡查噶礼原传为之仰见皇祖保全清官惩创墨吏实为仁至义尽不特慎重工作爱惜劳费而已诚可奉为万年家法也谨识   杂著   书虞书舜典集传   偶阅集传舜典而知蔡沈之未明道也夫沈既自称述晦翁其序集传又屡以明道言之其于而难任人一语何乃求之深而注之舛也夫此四语乃古今一贯为君之道蛮夷率服则其效耳盖为君之道莫难于任人首三语皆任人之端且其下益曰任贤勿贰禹曰惟帝其难之知人则哲能官人其注难于任人不亦切乎其近章乎其眀哉今沈以难训拒絶任为平声训包蔵凶恶之人盖本朱子及时澜之意【按书经传说彚纂引朱子曰柔逺能迩柔逺却说得轻能迩是使之怗服之意又引时澜曰难任人难之一宇甚严曰难者非特去之而已常有戒谨恐惧之意当时既无任人何难之有盖此心不可以不常存也少不戒谨恐惧则任人或得乗其间矣云云沈之集传必取义朱时二家之说言之抑亦躗而诬矣当日舜咨之语本自明显何尝有此深意沈本说深意转失之相盭其所训殊不足取耳】不亦求之深而失之逺乎余向谓以训疏注书不如以书注书暇观此篇率成数语用识昔言之未误也   御制文余集巻二   恭防   皇考诗文余集   洪惟我   皇考御极以来勤政之暇每以诗文纪事钜细毕该天人理贯诚圗治之权衡临民之准则也自乾隆元年丙辰至六十年乙夘   诗成五集共得诗四万一千八百首   文成三集共得文一千三百五十五篇富有美备不可殚书   满望   夀越期颐长瞻   天藻与日月同辉昭垂不朽愿未能遂痛莫能伸今夏宫中   守制敬于几暇校阅黄绫   诗文本计自后丙辰至戊午三年中并己未正月复得诗七百五十首   文三十六首谨编成余集命尚书彭元瑞侍郎戴衢亨敬司其事顾余集之名非予小子所敢臆造恭检戊午避暑山荘鉴始斋   御制诗附识内云   计丙辰至今又阅三年复得诗数百首此后应于五集外另编余集煌煌   圣谕敢弗敬承余集中诸作   训政居十之七八不倦于勤孜孜以   诲予小子为先务方期日聆   庭训永侍   慈顔得所遵循免致失措况近年邪民弗靖涂炭黔黎示以行军胜算勉力筹防虽逆首连伏宪章余孽未能尽浄   己未正月二日   力疾成望捷之诗孰意此章竟为絶笔呜呼痛哉天下臣民   读   残赤不胜烖之句亦可知予   皇考爱民之一念直流传于亿万禩亦可知予承皇考之训诲除邪安民之苦心实出于万不得已也余集既   成敬防于末页系以铭曰   文以传心   诗以言志日月丽天江河行地六十四年   实心实事万有毕该众理咸备   法   祖   敬   天临民圗治文徳武功良猷荟萃顾予藐躬钦哉后嗣若凛   渊氷持盈恐坠忆昔承   欢膝下日侍捧   爵依筵随   銮揽辔莫覩   慈容昕朝挥泪倐过小祥邪氛犹炽   望捷未酬忧惧丛积愿   鉴寸忱速昭   灵异   佑子佑民   遗谟早遂庚申孟秋拜手敬志   嘉庆五年夏   上恭辑   髙宗防皇帝圣制诗文自再丙辰暨己未正月之作敬   遵   先志编为   御制诗文余集越秋告成   亲系跋语于是   髙宗纯皇帝之文章广大配天地照临若日月昭垂于   亿万世者   诗五集   文三集声之以   乐善堂全集定本兹振之以   余集而十全具足允集大成矣【臣】等窃惟三极彞训莫大乎书而断自唐虞以二典三谟冠首所纪者授受之盛封山濬川之功命官敷政之绩敬时齐政之规巡狩观象之制武则征苗振旅之化文则明良喜起之歌猗欤显铄懿美矣而其开简曰若稽古帝尧曰若稽古帝舜帝以表尊古以志代左氏传于地平天成赋纳明试戒休董威失不经迈种徳成允成功念兹出兹等语引典谟者凡九见皆谓之夏书虽伏生以为唐传郑康成以为虞书而左氏在三代时旧说如此然则典谟虽尧舜之言尧舜之事而其成书则后之人仰思追慕继序不忘之所纂述也我   髙宗纯皇帝贯道成化立   圣人之言载前   八集者已为生民以来所未有兹   余集更有不可阶者自   传寳以来三年有竒殷殷   训政即亹亹敶词凡   勅防主敬实晨昏而   体验之   诲吏型民实   纶綍而奉行之致宫中之   斋肃则   承祭必达恪诚侍   跸路之咏吟则   按辔先窥   色笑至于   对时育物考古证今皆趋   庭之立礼言诗   聪听   彞训也抑更有盛者恭读   圣制诗中有   合   帝鉴沐徳馨斟福酒发御论谙凊温兼爱敬君难父难子福予福之句   至爱深仁情肫言蔼又敬读   恭跋中名集述   鉴始之诗絶笔怆   望捷之作捧   爵随   銮昕朝丛积凛   心传而懐   手泽绍闻衣徳慤着爱存盛矣大矣孟子谓圣人人伦之至而道法乎尧舜伦尽乎君臣犹未足以称道我   圣   圣相承止慈止孝之郅隆也【臣】等梼昧墟拘幸亲见   编辑之成   颁行海宇传诸宙合俾咸诵   圣谟明训仰瞻   至徳要道谨以管窥锥指之见缀言简末【臣】朱珪【臣】彭元瑞【臣】戴衢亨【臣】周兴岱【臣】赵秉冲拜手稽首恭识